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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应,畿内的军事行动却是偃旗息鼓,丹波、摄津、大和甚至近江的军势都各自散去,只留下信长本领的尾张、美浓及伊势三国的联军。除开分别驻守山城、摄津及河内的人马外,仍然有四万余人作为信长的凭依,分别扼守通往京外的要道。
伊势联军负责的是河内方向,北畠具丰驻守畠山家世代居城高屋城,长野藤定驻守三好家居城饭盛城,而我则带领一万军势驻守于淀川之南的久御山。这是京都通往河内、大和两国的要道,距离京都只有七公里的路程。
淀川是唯一从琵琶湖流出的河流,拥有日本最多的支流和最大的流域面积,干流长七十五公里,经过南近江、大和、山城及摄津四国,在石山本愿寺以北注入大阪湾。当初从奈良迁都京都,就是看中了这条河流带来的取水、水运便利。
由于名字相近的关系,这条河流(よどがわ)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土佐的仁淀川(によどがわ)。虽然名字只差着一个音节,两川却是隔着五六百公里。
似乎是弹指一挥的功夫,十年就这么过去了,我已经从一介浪人成长为拥有十万石知行的豪族,统领着一国的兵力,可是回到土佐的日子还是在未定之间。
三重郡是个好地方,气候宜人,风景优美,而以规模来看,整个土佐没有任何可以媲美三重城的城池,作为吉良家居城的吉良城,甚至连三重城的支城也比不上。但这时候,我却想起仁淀川边的那座小城和小夏的那间小屋。
“小夏,和我一起去河边散散步吧不用带什么亲卫。”我招呼道。
“是……殿下是想起了仁淀川么?”小夏问。
“你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妾身也想到了啊”小夏呵呵一笑,抱着千手姬跟在我的侧后面。
两岁的千手姬,并不适合跟在军中,再考虑到小夏不怎么会照顾孩子,我原本有意让她寄居在京都,由明智光秀家的熙子夫人代为照顾。由于在大和及晋见义辉将军时有一段渊源,明智光秀成为信长的兼带家臣后,在家中和我的关系算是非常亲近了,这样的拜托,他一定会乐意帮忙。
之所以把千手姬委托给明智家,一个考虑是光秀的夫人熙子出了名的贤惠,肯定能照顾好刚失去母亲千手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明智家的女儿特别多,目前就已经有五个。长女明智綾乃,后来嫁给三河桜井松平家四代、五代家主松平忠正、忠直兄弟;次女明智倫子,后来嫁给荒木村重嫡子荒木村次,离缘后改嫁著名的明智秀满;这两个女儿都是光秀的养女。三女就是亲生的长女了,后来嫁给光秀的堂弟明智光安;四女是亲生的次女,明智玉子,今年已经满了五岁,后来嫁给细川藤孝的儿子忠兴;还有五女明智秀子,刚好和千手姬同龄,后来成为信长的养女,嫁给筒井顺庆的嫡子定次为正室。
我本想让千手姬有几个伴儿。可是,自从目睹母亲被杀,然后被小夏抱住后,她就再也不肯离开小夏的身边,而小夏对她也丢不开手,俨然就是亲生女儿似的。鉴于这难得的缘分和情意,就只好让她们仍然和我在一块了。
两个人加上一个孩子,在淀川边随意的走着,似乎就是普通的一家人似的。
我很享受这难得的安逸,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小夏却忍不住问道:
“殿下,什么时候可以回土佐国呢?”
“这个问题啊,只好去问大殿了……按照我现在的位置,如果大殿有意远征四国,我大概会是总大将吧”
“哎呀,妾身哪敢问大殿啊”小夏忍不住紧了紧怀中的千手姬。
“那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岩松大人不是攻下了岸和田城吗?那里距离四国不远吧……咱们有水军,想打哪里就打哪里。”小夏很有豪气的憧憬着。
“岸和田城掌控着南和泉五六万石,而且是纪伊国的门户,监视着大阪湾和堺町,主公是不可能给我的……等到水军撤回伊势,肯定要移交给主公。”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前在织田家,我的实力增长得够快了,这样一个关键的位置,又掌控者大片的领地,我不会存在任何奢望。
小夏今天的问题却格外的多:“如果不交给殿下,那会交给谁呢?”
是啊,会交给谁呢,又能交给谁呢?我忍不住沉吟着。
如此关键的地方,不可能交给外样。在历史上,这块地盘后来是交给了小田井城城主、织田藤左卫门家的织田信张。织田信张的兄长跟着信秀战死于美浓,故而深得信长的厚待,特地允许他使用嫡系的“织田”苗字,并赐予偏讳。他娶的是信长的堂姐,儿子信直娶的是池田恒兴的异父妹,同时也是信长的乳妹及义理妹妹(母亲是谁知道了吧?)。靠着这样的信重和亲缘,信张才能获封岸和田城以及和泉半国,担任纪伊国方面的担当。
但是信张抬头,是攻击浅井、火烧比睿山后的事情,获封岸和田城,更是要等到1577年纪伊攻略之时。那时候信长已经完全统治了近畿,不用担心来自周围及海上的攻击。而就目前来说,本家内除了拥有水军和两千常备的我以外,再没人能够挑得起这副担子。
历史上信长拥义昭上洛时,并未征服南和泉,岸和田城由下和泉守护代、曾经臣从安宅冬康的松浦肥前守担任城主。如今由于有我的水军,安宅家提前没落,却不知在这种情况下,信长会作什么样的安排?
身后传来马蹄声,我回头一看,居然是信长的小姓堀秀政。而他看见是我,立刻跳下战马,拿着一个折起的信封向我走来。
“吉良大人主公有命令传达”他把信封递给了我,“主公令吉良大人前往堺町,让十人众向我织田家降伏”
“是要我向堺町进兵么?”我一边问着,一边拆开了信封,然后就忍不住一愣:上面只有信长的“天下布武”印鉴和花押,没有任何内容。
“主公说,无论吉良大人用何种方法都行,只要能让堺町的十人众提供两万贯军费,并且交出几件名品茶器”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真是辛苦你了,就请先稍稍歇息一阵吧”
“吉良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但是主公还另有任务,所以只好下次请教。”堀秀政笑着欠了欠身。因为这是私人交流,他的称呼变得很尊敬。
“那么,就请回复主公,说我一定尽快替主公办到。”我很有信心的承诺说。
以现在的情形,很容易就能达成使命。
“在下一定如实转告。”堀秀政说着,迅速上马向大和国方向而去。
送走了堀秀政,我向小夏笑了笑,“唉,又有任务了。”
“殿下要带军势去吗?”小夏问。
“也许……不用吧”我稍稍思考了一下,这样回答道,却更像是自言自语,“主公取代了三好家,水军控制了大阪湾和堺町周边,十人众降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带上军势,倒显得过于小气了。”
“是吗……可是,两万贯哦”
“对于堺町来说,两万贯很多么?”我忍不住笑了。当初在同为自治都市的宇治山田町,我都能敲出五千贯,何况是繁华远胜宇治山田町的堺町?
相比之下,交出名品茶器可以说更让十人众难受。
堺町是日本茶道的起源地,虽说饮茶之风自平安时代便由遣唐使传到日本,形成系统的茶道却就是这个时代的事,由武野绍鸥、千宗易两人完成。这两人都是堺町的豪商。武野邵鸥原名武田新四郎,在堺町经营武器和皮革,浸yin于茶道后,乃变“田”为“野”,取名绍鸥,号一闲斋,以示合于自身茶道之意。千宗易原名田中与四郎,父亲是堺町会合十人众之一、经营仓库业的田中与兵卫,早已死去多年,而家中的商号鱼屋自然就由他继承。除此以外,武野绍鸥的另外两个弟子、和千宗易并称为“天下三大宗匠”的今井宗久、津田宗及,也都是名列十人众的大豪商。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小夏,你就和我一起去堺町好了”
“当然了,妾身是殿下的亲卫大将嘛”
“那不一样……我的意思是说,作为夫妇一起前往,不用带什么亲卫,”我瞟了一眼抱着她颈子的千手姬,“把孩子也带上。”
“这”小夏一下子愣了,“殿下的安全怎么办?”
“放心,整个近畿现在都是织田家的地盘,而且岸和田城在我的手上,堺町没人敢对我怎么样的,”我连忙宽慰她,“而且表现出这般气度,肯定能更好的和十人众交流,也是为了更顺利的完成任务啊”
听到我说是为了任务,小夏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那就这样,”想到即将见识这个时代最为繁华和自由的都市,以及最为杰出的茶人,我兴致勃勃的交代她,“出发时,记得要换上和服哦。”
……,……
第二天,我准备了一辆牛车,带着小夏和千手姬出发前往堺町,随从的只有山内盛丰和藤堂高虎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车辕上负责驾驭。他们两人都作护卫打扮,佩戴着防身的太刀。其中,藤堂高虎作为我的小姓,佩戴的正是我的海月,遇到危急的时候,比一般的太刀要可靠得多。另外,虽然和小夏说是绝对安全,我在暗地里还是作了一些准备,以便应付突然状况。
经过一天多的悠闲路程,我们一行人到达了堺町。小夏最开始还有些担心,后来就慢慢开朗了起来,非常享受这难得的旅行了。而越是靠近堺町,路上的行人就越多,渐渐的有了熙熙攘攘的模样。
堺町位于摂津国、河内国、和泉三国的交界地带,名字也由此而来,从平安时代起,就作为京都和奈良的后背产业都市成立了南北堺荘,但是真正得到发展,是在细川家将之定为勘合贸易港口之后,从此就飞速的发展起来,最终成为日本首屈一指的、拥有自治权及自治武装的环濠都市。我带着小夏等人走在街镇上,随意的浏览着两旁的部屋和市集,比起三重町和京都自是不同,繁华则有过之,四周似乎荡漾着异国的香气,偶尔还能看见红发大胡子、身着欧式常服的南蛮人经过。但是最特殊的,却是町众和大小商人们的神态,比起外地人就显出了不一般的从容,更不用说和恭谨而唯喏的领民对比了。这是上百年的自由都市所积累的自信,在别处很难见识得到,相比起来,三重町众还没有这般的大气,而京都人则显得拘谨甚至惊慌。
“这就是堺町啊真是厉害”才十三岁、第一次出远门的藤堂高虎觉得眼睛不够用了,“原以为三重町就已经够繁荣了……”
“这是当然,上百年的积累啊。三重町自然是比不了的……好了,康丰,你也随意点啊,这里挨挨碰碰很平常的,不用摆出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
“是。”山内康丰口里虽然答应着,神情却没有放松下来。
“……这样吧,帮我去问问,今井家的纳屋在什么地方。注意态度要和蔼点啊,武士的那套,在这里是不太受欢迎的。”
第七十九章:堺町之行(下)
……,……
虽然是想去纳屋,结果由于今井宗久去拜访千宗易了,我们只好转而前往鱼屋。
鱼屋经营的是仓库业,本处颇具规模,千宗易在出家之后,就已经慢慢淡出了生意,改由嫡子田中与右卫门(千道安)和侄子田中吉左卫门(田中宗庆)管理。而他自己则和母亲月岑妙珎、妻子宝心妙树隐居于町中,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致。
经过鱼屋伙计的解释和附近町众的指点,我们一行找到了千宗易的居处,那是一间庭院式的房子。
“烦请通报一声,三重町津屋的吉良宣景来访。”我敲开院门,这样向前来接待的下人介绍道。
“是三重町津屋的人啊?”门房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是听说过津屋的名声,“但是主人早已不问生意上的事情……”
“请先代为通报如何?如果宗易大师不愿赐见,绝不多加打扰。”我微笑着坚持。
“那么请稍待。”下人转身进屋前去通报。
“真是的居然对主公这种态度”藤堂高虎忿忿不平。
“与吉,这里可不是伊势,就不用在意了。”我说。
“殿下为什么要用商业上的身份呢?”小夏奇怪的问道。
“以这样的身份和立场来交流,应该更容易说服千宗易和今井宗久。而且,这里是堺町啊近百年来一直自治着,连将军、管领家的人都不在乎的,那个伊势豪族的身份搬出来,人家可不一定理睬。你看,这家的下人就显然没听过我的名字。”我带着些戏谑的口气回答。
“这么说就太谦了,”小夏对我非常有信心,“他们一定不会这么看的……”
话音未落,先前的下人快步赶了出来:“吉良殿下,我家主人有请”
“就麻烦你带路吧。”我示意山内康丰和藤堂高虎留在外面,然后和抱着千手姬的小夏一起跟着管家前往会见千宗易。
千宗易身着朴素的玄色僧袍,在正厅接待了我们。那是一幢凹字形的房屋,房屋的四周非常幽静,只听得秋日的风声,偶尔还有几声乌鸦的鸣叫传来,更增添了几分寂寥之意。
在房屋的中间,则是布置着日本特有的枯山水式庭景。
所谓的枯山水,就是没有水流,单以庭石、细砂等布置的山水景致,水景如何,全在观者的心中。
作为茶道宗师,千宗易布置的枯山水自然是非常的具有韵味。在庭中最里略靠左的位置,差不多处于黄金分割点的地方,是一大两小三块互相倚靠着的长石,形成“山”字山峰,峰形优美,引人入胜,同时也代表着“枯山水”的水源;在山石之下,是一连三重的石坎,仿佛就是三层瀑布,坎间的白色砂石纹理细致,正仿佛是被瀑布冲刷过一般;而后“水流”依着砂石的纹理一路流出石岛,汇入“大海”;海边平静,渐渐的就泛起了波浪,直至形成那种层叠的巨大“青海波”,而后又慢慢平静下来,形成一个相对巨大的圆形,那就是禅宗所说的“宇宙”、“和谐”。
整个庭景的背景,是附满藤蔓的外墙,以及色彩斑斓的林木。而由于年深日久,庭石之上已经附上了一层苔痕,石坎之间也泛着绿意,让整个枯山水显露出勃勃的生机。更具匠心的是,正厅和两列偏厅都对着庭景设置着景门,但是从三处厅堂看去,景致却又各有不同,正合苏东坡的“横看成岭侧成峰”意境。
我现在所在的正厅,庭景的重点就是那“山”字形的山峰,以及由细砂包围着的整座“海岛”。厅中除了千宗易和我们一行外,还有另一位僧人,以及一个遍身绫罗、头缠绮带的俗气商户。僧人想必就是今井宗久了,而那个商户也应该是十人众中的人物。
“真的是三重町津屋背后的吉良殿下么?可有什么证明?”商户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和小夏身上的服饰,以及小夏怀中瞪着大眼、满是好奇的千手姬。在他看来,面前的人大概是很没有大豪商的样子吧
我没有回答,和小夏在客位坐下。认真的看了庭中一阵,我明白了千宗易的构思,出言赞叹道:“好一座蓬莱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哪”那个商户不耐烦了。
“这位殿下气度俨然,不会是妄言之人,”千宗易制止了那个商户的质疑,转而向我望来,目光中微露惊讶之意。“只是,没想到吉良殿下也懂得枯山水之道”
“倒是知道一些,”我点了点头,“不过,宗易大师这座枯山水,似乎还隐藏着画意啊……是否有哪位画家参与过呢?”
“正是,当初在京都大德寺,与狩野州信结识,相谈之下,倒是颇有感悟……请问吉良殿下如何看出来?”千宗易的态度更加庄重了。
“从这里透过景门看去,不正像一副挂着的立轴画卷嘛而且“画”中的构图不仅十分巧妙,亦是极具意境。”我笑道。
“吉良殿下,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哪”一旁的今井宗久忍不住出言惊叹,“鄙人也算是此间常客了,却还不如吉良殿下这初见之人看得分明啊”
“这位一定是宗久大师吧?过奖了。能够面见两位大师,是我的荣幸。”我向他点了点头,谦逊的说着,心里却有点得意。这些枯山水的知识,在现代并不算深奥,可是在现在却已经很够镇住这帮大家。
至于那位商户,他显然不是此道中人,我也就没有出言招呼什么。
“吉良殿下乃是雅客,此番轻身而来,实在令人心折。能够见识这般风采和气度,也是我等的幸事。”千宗易身为主人,连忙向我回礼道。然后他话锋一转,说起了正题:“只是,听说殿下正驻军于京郊,身负护卫京都之重任。难得拔冗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我拿出那张信长的手令,递给千宗易。
“这是?”看着上面的“天下布武”印鉴和花押,千宗易疑惑的问道。
“实不相瞒,此来堺町,是传达织田弹正殿下的命令,请堺町的各位拿出两万贯,作为协助幕府平定天下的军费;另外,足利典厩大人即将正位幕府,届时将举行盛大的茶会,还希望各位能够提供几种名茶器……这么的要求也许有点失礼,但那是弹正殿下和典厩大人的意思啊。”
“这还真是……”听到我的话,今井宗久一下子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太过分了吧”谈到这样的话题,那个商户终于又有了发挥的机会。
“吉良殿下也许不知道,堺町早已从幕府获得了自治权,以及地下请的资格。而且,今年的年贡已经交纳了的,是由三好家转送给幕府……还请吉良殿下将这番情势禀报织田弹正,想必弹正大人和典厩大人能够理解。”千宗易解释道。
虽然他们早已出家,千宗易还淡出了生意,但是在十人众中的地位并没有弱化,名望反而上升了不少。相应的,他们自然也要为堺町作打算。
所谓的“地下请”,又叫“惣村请”或“百姓请”,是相对于“领主请”的年贡征收请负制度,获得这种资格的城町或村子,年贡由本方主动交纳,交纳的日期也由本方决定,还可以根据年成的好坏自行增减。这是一项很重要的权力,很多农民的土一揆,并不是像中国的农民起义一样拒绝纳粮交贡,只是为了这个“地下请”,以及“领主不入”的权力。
即使这样,对于一般的大名和领主,这已经极为糟糕了。设想一下吧,不能惩罚领民,不能抓捕逃犯,不能进行检地,甚至可能无法征兵……那这个大名和领主还能做什么啊
像信长这样强势的人,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所以他才强行向堺町要求军费,就是为了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