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伤痕累累 [美]昆德伦 著-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却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说。罗伯特只是点点头,玩弄着南瓜馅饼的表面。“说这些很没意思。”我又说,“我的意思是,别看我跟你爸互相有恨,但是我们都不恨你。”
  “我敢肯定,爸爸很生我的气。”
  “为什么?”
  “因为我与你一起跑了。”
  我向前倾过身,握住他的手。它静静地放在那里,小小的,暖乎乎的,似睡着一般。“宝贝儿,他会明白这件事上你也没有办法。他会明白是我要你走的。”
  “我肯定,他恨死你了。”
  “我也这样想。”我说。
  过后我们就步行回家,沿公路走,这多少好受些。感觉舒服些。风将垃圾吹过我们走的路,都是些包装用的锡箔、塑料。在过路者看来,我们一定很显眼。但我们的孤单反而带有节日的气氛,好像我们在进行一次冒险。“我吃得很
  饱。”罗伯特拍拍肚子,抬头朝我笑着,脚沿着砂砾边踢着一只苏打水空罐。我感到肩头出现了博比的身影,那个好的博比,那个多年前的夜里静静地坐在罗伯特床边的博比,那时我们的小家伙会晚上醒来哭闹,我又在脑海中看到罗伯特跌倒在床上、医生的手、装有利多卡因麻醉剂的针头、手术室的灯光。“我让他睡着了,弗兰。”博比悄悄地对我说,于是我回到了床上。
  我们拿着给莱维特太太在炸鸡店里买的斯蒂勒泡沫盒食品去了望湖楼。莱维特太太开门时头发乱七八糟,电视里在播橄榄球赛。客厅里黑乎乎的,但是当她看到罗伯特时,便转身打开了电灯。“孩子真漂亮。”她说,“该给他来点苏打水。”罗伯特的眼睛四处乱转,看了一眼医用病床又赶紧收回,我知道他吓坏了。“没事。”莱维特太太说,“那是莱维特先生。他喜欢绿湾帕克队,是不是,欧文?”
  “那是个大学队。”罗伯特说,眼睛盯着电视机。
  “啊,”莱维特太太说,“我怎么知道?再说,你没意见。巴,欧文?”她的食物都在厨房台板上,我把它放在一只盘子里,然后把它拿到牌桌上。她边吃边用餐巾纸擦嘴,我们坐在她两侧。她用叉子叉着食物伸给罗伯特,他摇摇头。
  “护士太太,你节日也上门?”她说,我笑了笑。我们没有呆很长时间,只呆了一会儿,让她觉得节日有人来看过她。我们临走时,她递给罗伯特一本!日得不能再旧的《汤姆?索亚历险记》,墨绿色封面,书脊上有一个烫金的鸢尾花形纹章。扉页上有一个钢笔写的大大的圆花体签名:欧文?S?莱维特,字迹已褪了色。走回家时,罗伯特紧紧抱着这本书。
  公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微风略带寒意,仿佛在说赤道地区也必须对前辈移民寒冷的节日表示些敬意。每逢节日,
  美国的生活仿佛都停止了。也许到处都一样,全世界、凡是我没去过的地方、没见过的国家都一个样。我和格雷斯小时候的星期天也常那样。书报亭和杂货店里又静又黑,窗口的“营业中”标牌翻成“停止营业”。非周末、工作日时在拐角处等车的东一堆西一堆的人群消失了,街道也像室內那样有了倦意。在室内工作的人们坐在椅子里打瞌睡,孩子们发脾气,厌倦下棋、厌倦拔小猪,厌倦大人的责骂声。
  现在只有节日一真正的节日?不是总统日,也不是劳动节,才有我记忆中的星期日一一安息日一一的感觉,一种像是时间停止了的那种苦中带乐的气氛。我们初到莱克普拉塔时生活就是这般模样,像是从真空中坠落一般。当我拿着让女招待用塑料袋包好的三明治用火鸡走回家时,好像没了这样的感觉。我们好像过得很轻松,像在度假,无所事事。没讲故事,也没有边走边编故事。
  “我爱你,宝贝儿。”我说。
  “我也爱你。如果能用半价买那张电子游戏卡,可以买一张吗?”
  “别得寸进尺。”
  “可不可以?”
  那是孤寂的一天,但在余下的时间里我们过得很愉快,因为我后来在罗伯特的作文中看到了,作文看起来很真实,等作文发回后我将它放在了床头柜里。我拿出一罐糊墙纸的糨糊,原来准备糊浴室墙纸用的,现在用来在罗伯特的橱门上糊从旧体育画报剪下的图片。马丁利、J?布默?埃西逊博士,甚至还有奥林匹克篮球队的女队员。我们交叉着腿坐在他房间的地板上,房间很脏,墙脚线以上一英尺处有一圈脏橡胶鞋底印。好像哪个孩子曾不吋踢啊踢啊踢出来的。
  我们一一我与罗伯特一一把东西放得乱七八糟,以前我们
  从没这么乱过。橱门上满是二头肌、长腿和脸蛋。几乎是一个大聚会。我们把剪剩的杂志塞进一只垃圾袋,罗伯特往后退了退,手握拳头叉在腰上,眯起了眼睛。
  “这是我们做的最顶呱呱的事了,”他说,“本尼简直不会相信的。”
  “看上去真不错。”我说。
  “我们怎么把它们揭下来?”
  “现在别操那份心。”我说。
  接着,我们在那只长沙发上坐下来,相互搂着,看电视里播放的一部老电影,吃火鸡三明治,用干姜水①干杯。
  冰箱里有一罐酒汁樱桃,就像寻常人家,像在布鲁克林湾我自己真正的家里给客人喝曼哈顿鸡尾酒②时用的。博比叔叔的妻子,就是他婶婶梅伊,就是一位喜欢这样喝的客人。之后,那罐樱桃就一直放在冰箱内的搁架上。我在我们的苏打水杯里放了一颗樱桃。
  “格雷斯姨和我还是小姑娘吋,我常给她做这样的饮料。”我说,“我还会倒点樱桃汁,为她做一杯秀兰?邓波儿饮料③。”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切,也许就是因为蜷着身子与罗伯特一块坐在长沙发上,我搂着他,感觉到他既温暖又顺从地坐在我的身边,闻到他的头发味,就像我过去给格雷斯梳那难梳的马尾辫时那样闻到了她的发味一样。也许毕竟那是感恩节。
  …
  ① 干姜水,一种带姜味的汽水,美国人喜欢这种饮料。
  ② 曼哈顿鸡尾酒,由稞麦威士忌与甜苦艾酒等混合而成的鸡尾酒。
  ③ 秀兰?邓波儿饮料,女孩子的一种饮料,用干姜水和石榴汁糖浆调制而成?秀兰?邓波儿为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美国著名电影童星。

  我妹妹的感恩节就像《纽约人》杂志上那些没头没尾、没有意义的恐怖小说。一个来自牛津的想了解前辈移民的访问教授。一个被丈夫扔给另一个男人后只会在厨房里喝酒哭泣的研究助理。一对住在从格雷斯家走廊过去的房间、在蒸粗麦粉里放浆果的艺术家夫妇。哦,过后听听觉得好笑,真的好笑。格雷斯在感恩节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我,跟我说那些事。
  她会说:“自然罗,坐桌子一头的艺术家的妻子跟我说,跟她丈夫一起工作有如何满意,两人的关系有如何亲密,而坐在我这一头的他却在摸我的大腿。”她还说:“你有没有用栗子做过吃的东西?如果没有,那就别吃,它很噎人!”还有:“告诉罗伯特,布里给我带来了小塑料清教徒,等他下星期来看我时我给他。”她总给我打电话,只是觉得十一点打有点不好意思,格雷斯就是这么个人。罗伯特蹒跚着离开躺椅去他的卧室,吻别时我可以闻到他嘴里都是蛋黄酱味。
  等他走后,我拿起在厨房墙上那台旧旋转式电话机,给自己又倒了点干姜水,叉着腿坐在油毯上,我的心这时象关在笼子里的老鼠。她拿起电话就听出来了;从她轻柔、悄悄的说话声判断,她是知道的。此时她完全不是平时那个用急切的女低音说话的格雷斯。“喂……喂?”她连说两遍,因为我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惊得说不出话。
  “感恩节快乐,小姑娘。”我终于开了口,不过,声音不像是自己的。
  “哦,我的天。”她说,接着哭开了,“哦,我的天。哦,弗兰妮。哦,弗兰妮。”有那么一两分钟,我们只是哭。
  “你在哪里?”她哭着问,随后又换上正常的成年格雷斯口气说,“别跟我说。别跟我说重要的事。别跟我说任何会透露出去的事。”
  “透露给博比。”
  “透露给博比那个狗娘养的。”她的声音又沙哑了。“他坐在我客厅里哭。不停地哭。差点让我为他觉得难过。要是我没看到你的脸,真会为他难过。即使如此,我还真有点动心。找答应他一有你的消息就让你给他打电话。”
  她的话哽在喉咙里,半是因为悲伤,半是因为愤怒。
  “过了一个星期,他回来后想知道你有没有来过电话、在什么地方、你的地址。我跟他说我不知道。没一点你的消息。
  他骂我是绑架的帮凶!一上来我还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跟他说,博比,别忘了,我是以前看到过她的脸。他却对我说,格雷斯,所以你才不想跟我上床睡觉。”
  “他伤着你了没有?”
  沉默中只能听到电话里静电的嗡嗡声。此时格雷斯肯定在考虑该怎么跟我说,该说真话还是谎话。她选择了谎话。我们不都是这样的吗了
  “没有。”她说。
  “别再放他进来,格雷斯。你不能冒险。他完全失控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天哪,弗兰,你一直靠什么生活呀?”
  “我们很好,”我说,“罗伯特很好。他已经安下心来。
  我在上班。我有一个住处,有一点钱。”
  “我给你多寄点。”
  “不用。我不能告诉你地址,电话号码也不行。不是不信你,是为了安全。”
  “那畜生会砸断我的腿的,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他。这狗娘养的。上帝,弗兰妮,我真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这么多年你照顾我,呵护我,而当你如此遭遇时,我却半点也没觉察
  到,也没能帮点什么忙。什么忙也没帮,什么也没帮。”她又哭了,我的小妹,像她小时候那样哭,那时我把她的头搂在胸口,静静地搂着,等她停止抽泣。“我什么也没能帮助你。”
  “你不知道啊。”
  “我们怎么都不知道?我给医院的温妮打电话。她也这么说。她曾怀疑过,但她说她们私下里都认为你不会甘心忍受的。”
  “人的忍受力真是大得惊人。”我说。
  “我晚上躺在床上想,杀了他,然后扔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有时我都不敢相信我会有这样的想法。真希望他死。他死了,一切就太平了。你就能回来了,也安全了。
  但愿哪辆车撞死他,或街上的恶棍一枪毙了他。”
  “亲爱的,我现在很安全。”我说,也像格雷斯那样说谎,“别说杀人了。”
  “我的信箱被撬开过两次,公寓管理员认为是吸毒者干的,我看是他干的。我还请人查了我的电话,看有没有被人窃听。”
  “上帝,格雷斯,他不会窃听你的电话。”
  “哦,是吗?”
  “他也许会吧。”我最后说。我们两人又都沉默了,那是因为我们长期生活在一起,喜欢对方沉默的呼吸声。我希望罗伯特长大后,不与我生活在一起时也会这样。真不忍这么想,可当这么想时,我想到了电话,我可以在电话上听他的呼吸声。
  “妈妈好吗?”我最后说。
  “老样子。她跟费伊姨妈说,你想换个生活环境。她还告诉我,博比去她那儿时对她非常粗鲁。粗鲁!天哪,瞧她
  是怎么说的?‘他对我真粗鲁,格雷斯?安妮。’她说。”
  “哦,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说,“别管他了。给我讲讲晚宴的事。”
  “什么?”
  “你知道。”
  她以为我犯病了,居然想听感恩节晚宴上老掉牙的故事,稀奇古怪的食物的故事,都市里的流浪汉。但她还是讲了。有一个免去圣职的牧师,二十五年前反战运动的杰出人物,拿了一瓶好酒来,但自己喝了一半多。“我第一次听人在讲话中用到‘帝国主义分子’这个词。”格雷斯说。格雷斯有个朋友叫特鲁蒂,是个女同性恋,专门讲授弗吉尼亚?吴尔夫①和格特鲁德?斯泰因②,此人在饭桌上与每个人就“童贞女生子”是否意味着“马利亚是个同性恋”展开辩论。
  大楼里有两个老太太,说起话来像是莱维特太太的姐妹,她们曾经非常漂亮,现在又老又丑。有个美属萨摩亚岛来的研究生在厨房里趁格雷斯打做馅饼用的奶油时迫不及待对她说他爱她。“哦,上帝,我跟他说,拉蒙,切好馅饼,然后装盘。事情到此为止。”格雷斯用她天生的挖苦、轻蔑、有力的口气说。
  “我们在一个很糟的饭馆里吃了晚饭。”我轻声说,“吃得很好,还去看了我的一个病人。过后又看了《第34大街的奇迹》。就为了这才打的电话。”
  …
  ① 弗吉尼亚?吴尔夫(1882—1941),英国女小说家、评论家,主张淡化情节,运用内心独白和意识流手法写作,著有长篇小说《海浪》、《黛洛维夫人》、《到灯塔去》、《幕与幕之间》等。
  ② 格特鲁德?斯泰因(1874—1946),美国女作家,1903年移居巴黎,提倡先锋派艺术,运用重复及片断化、简单化写作手法?作品有《三个女人的一生》等。

  “我们也看了。”格雷斯说,“特鲁蒂哭了,她说她一直暗恋着纳塔利?伍德。”
  “我们在同一时间看了同一部电影。太好了。”
  “我非常想念你。”格雷斯说。
  “我知道。”
  “为我拥抱一下罗伯特,跟他说,我也想他。”
  “这不行,格雷斯。我不能告诉他我跟你谈过话。不能把他搞糊涂,一会儿这一会儿那,一会儿南一会儿北的。这电话不能再打了。我害怕。主要为你担心。”
  又一次沉默。“电影频道午夜有《蒂芬尼的早餐》,”格雷斯说,“想一起看吗?”
  “这儿没有线电视。”
  “再给我打电话好吗?”格雷斯说。
  “只要安全,”我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在跑步。”
  “我跑步时心里想你。”格雷斯说。我在佛罗里达挂上了电话,她在纽约放好了听筒。

  第 十 章

  我给罗伯特买了他想要的那个电子游戏卡作为圣诞礼物,将它藏在二楼上面的爬行空隙。我在市场卖招贴画的店里给辛迪买了一张很美的小风景画。给迈克。赖尔顿买了件雨天也能穿着跑步的尼龙外套。我给所有我的病人买了礼物,虽然没人指望我这么做。给珍尼弗一张电脑游戏,上面有龙、恶魔和一个穿着胸铠的女超人;给梅尔文一本关于精明投资的书,给他妻子一本爱情小说;给莱维特太太的礼物是为她订了三年的《人民》杂志。圣诞节快到了,我有足够的钱买礼物。没人来收房租,没有电话费的账单。我的运动鞋让我脚后跟磨出了老茧。现在一有电话我就接?护理机构打电话说有一份短期的活;辛迪来电话问是否需要她开车送我到足球训练场去;学校来电问罗伯特可不可以吃泰诺止痛片。有时电话响了两声,拿起时却没人应。人人会遇到这样的事,我自言自语。人人会的。
  “你没事吧?”辛迪一天在图书馆里问。
  “睡觉不太好。”我说。
  “女士们,”帕特里尼太太说,“请不要大声喧哗。”
  “服过眠纳多宁片①吗?”辛迪问,“玩具城有个母亲赞不绝口说她现在连新闻节目都撑不过就瞌睡得要命。”
  那天早晨当我们回到她家时,她给我做了松饼,还在药箱里找安眠药。“亲爱的,没有,只有眼袋膏,但说实话,你可以用用。”她说。
  “看上去有那么糟吗?”
  “一副倦意。有点弱不禁风。我不知道,有的男人喜欢那样子。”
  “男人喜欢二十几岁的单身女人,没有孩子。”
  “你离那些男人远些,坚持绕着那条跑道跑下去。”
  “你就是喜欢钻牛角尖。”我说。
  “哈哈。”辛迪说。
  …
  ① 眠纳多宁片,意为褪黑素,俗称脑白金,是一种具有调节睡眠等多重作用的药品?

  我与辛迪说起了格雷斯,还说了我们的父母,只是我把他们生活的地方说成在特拉华州的威尔明顿,还说到了两个哥哥和那个与我离了婚的会计。我把格雷斯教的美国研究课程改成英国文学,而且从不提亨特学院。我告诉她我父亲死于癌症,不是肺气肿。此病是在纽约当消防队员时得的,纽约的建筑大都用石棉作绝缘材料,还有,他每天要抽两包骆驼牌香烟。我告诉她我母亲是秘书,甚至连她是劳动工会主席的秘书都说了。没多久我便了解了克雷格和他的游泳池生意,了解了切尔西害怕电闪雷鸣和小虫,了解了查德天不怕地不怕,了解了首次发现雅芳浴液具有驱蚊作用的人中也有辛迪的母亲海伦,因为农场上的蚊子比庄稼还多。这么说,辛迪是第二代雅芳化妆品推销小姐,她给我看了雅芳年报里有关她与她母亲的事迹报道。她父母的农场位于莱克普拉塔与约卡斯塔之间,那个地区住满了退休的北方客和将阳光与金子混为一谈的人。在它建成以前,她母亲有时一天要跑一百英里路,给其他农场主的妻子送去眉笔和浴液。等辛迪年龄大了些。便由她来跑,送那些小的口红样品。虽然我们的母亲从来不买,但雅芳推销小姐也到过我们的公寓,给我与格雷斯送过。大量的润肤品使辛迪父母的农场勉强得以维持,佛罗里达灼人的阳光将妇女的脸烤成粗糙的皮革,她们对润肤品简直是如饥似渴。
  辛迪与克雷格刚结婚时住农场,后来在距莱克普拉塔城中心两英里的一个小区建了自己的家,一幢有许多窗子的红杉木房子,带一个地面游泳池,泳池表面装有自动报警器,以便查德失足溺死。不论在泳池、海滩还是浴缸,切尔西总怕他们会溺水。他们住在一条死胡同尽头,所在的小区又不与外界相通,生活在那儿的人们似乎在用隔绝道路的方式来隔绝外部世界。每次来喝咖啡我都要仔细观赏辛迪的厨房,真羡慕她的无蜡油毯和带自动制冰器的双门冰箱。眼睛在福米加贴塑面的橡木橱柜上浏览,而心却在自己的家中漫步。顺白色铁栏杆走上四级台阶,穿过隆隆响的大门进人大厅,大厅里有张半圓桌,上方是面烫金镜子,是博比的母亲送给我们的乔迁礼物。在你从没有过房子,甚至从没想你会拥有房子时,设想自己在里面走动的感觉非常有趣。记得我们签那些购房文件的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