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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
薛万彻仰天长啸,哈哈大笑,他接过亲卫递上的布巾,将额上的汗水擦拭干净,然后吩咐亲卫将酒拿上来。
“呯!”
他将亲卫递上的酒碗猛地扔在地上,一把将亲卫手中的酒坛抢过,仰着头,就着酒坛子就那样咕噜咕噜地大口灌下,酒水顺着他的下颌和脖颈流了下来,溅了一地。
“哗啦!”
他将酒坛猛地摔落在地,用手抹了抹被酒水润湿的胡须,扭头对亲卫吼道。
“小的们!快快传令,召集众将议事!”
第一百零七章 五月十九日(二)
“吧嗒!吧嗒!”
幽深而黑暗的地道上,火光隐隐闪动,远远地传了过来,随之响起的是一连串的急促的脚步声。
曹大神情格外的紧张,他手持横刀,走在队伍的前列,握着刀柄的手早已经被汗水所润湿了,不仅如此,额头,后背,此刻也全是汗水,汗水不停地从身体内渗出,又不停地在地道冷冽的空气中变干,他老觉得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就像漂浮在冬季的云端之上一样,总是没有实在的感觉。
毕竟,这是杀头的买卖!
纵然,以往也为家族干过类似的杀头买卖,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大事件,却未曾干过,虽然曹大自称是家族的死士,干的本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活,杀人放火,无所不为,那颗心,早就如铁石一般冰冷无情,然而,当他一想到自己等人要对抗的是那个号称神灵转世的家伙,却也不无忐忑之意。
那个时候,高畅在乐寿城外筑坛称王的庆典上,魏大也随着家主曹旦目睹过当时的情况,对方的确有偷天换日之能啊!
若那人真是天上的神灵转世,今天自己等人所做的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无论成功与失败,自己等人死后或许都会下到阿鼻地狱吧?
只是,随着自己行动的这几百人,他们的命和自己一样,都已经不属于自己,只属于曹家所有了,没有曹家,自己这些人和他们的亲眷早就在乱世中丢掉了性命,何况。自己等人。上溯三代都是曹家的奴仆,不能对其不忠啊!
曹大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地患得患失以及忐忑不安放了下来。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横刀,仔细地瞧着脚面,慢慢向前行着。
整个地道内,除了脚步声,就只有人们粗重地喘息声。
地道新修不久。加固的工作还未完成,故而,一路走来,大家都分外小心,特别是最前方带路的曹大尤其谨慎,地道两侧地墙壁并未全都有木板加固,脚步声稍重一点,甚至有泥土簌簌掉落的声音。地面上偶尔也可以遇见石块和大的泥土,使得大家伙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唯恐发出大的声响,让这新开辟不久的地道崩塌下来。
前几日。曹大在曹元畅的吩咐下,秘密将城外庄园地五百死士分批运进城来。隐藏在曹家的一处府邸内,那所府邸原本的主人是乐寿当地的一个豪族,窦建德率军入城时,那家人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了一处空房子,被窦建德作为战利品赏赐给了曹旦,高畅取代窦建德之位后,也并未将他收回,仍由曹家使用。
那处宅院和金城宫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不过,要从那里到金城宫,却必须经过一道坊门,然后再拐上城中大道,这样,彼此之间的距离就显得颇为遥远了!
幸好,由于身处乱世,各地地大族在自家的院子里多半都准备了逃生之路,这家人也不例外,在院子的地下,他们修建有一所密室,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窦建德入城时,这个密室并未派上用场,后来,被曹家人发现,在此基础上,他们将那个密室扩大,使其可以容纳数百人,当时,也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后来,曹旦和曹元畅与宇文世家交好,密谋反对高畅的政权,曹家人就开始修筑起地道来,想修建一条地道从这里秘密通往金城宫脚下。
乐寿地处华北平原,泥土干燥,故而,修建一条地道并不费力,至于从地上挖出地泥土,则被其填入内院的花园之中,并不显目就被他们处理掉了。
金城宫作为当地某家大族地宅院时,和乐寿当地的那些豪族的宅院是相邻的,它们都在一个坊市内,当窦建德决定以此为基础修建宫殿时,就特地将金城宫与其他豪族隔离开来,虽然,并不曾修筑高墙来将此隔离,却也围绕着金城宫留下了缓冲带,所谓缓冲带,只是数十丈宽的空地,每个人若想逼近金城宫,他们的身影在空地上都会一览无遗。
所以,曹家人才修建了这条地道,要想无声无息地靠近金城宫,也只能通过地道,若是明目张胆地派人去强攻,在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下,这五百人只能是送死,毕竟,宫中的那一百侍卫个个武艺高强,只要他们有防备,再借助金城宫高大的宫墙,区区五百人是没有办法将其攻下的。
有了地道就不同了,地道在金城宫的入口开在东北角的一个院子内,那里是宫中的御膳堂,杂物房所在,防守并不严密,来往的都是一些下人僮仆。
曹大等人选择的进入时机也好,正是临近午时之际,是那些当班侍卫换班用膳的时候,宫中的警戒最为松散,他们出其不意地进入到宫中,有了绣娘绘制的地图,知晓了侍卫们的位置,猛地发起攻击,何愁大事不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曹大的心中总是有些忐忑,或许是太紧张了吧?
他决定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由于金城宫和曹家宅院的直线距离并不长,所以那条地道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地道的上方出头处在一个柴房内,那地方一般人甚少会去,故而分外的隐秘。
负责修建这条地道的是一个老盗墓贼,因此地道的路线没有丝毫偏差,出口正好修建
内,被一些柴火压着,地道内也用了不少木桩支撑着去,先要将木桩移开,然后,才能将盖在出口的木板取下,之后用锤轻轻一敲,将上方那薄薄的一层泥土敲掉,这才能露出出口来。
仔细聆听了片刻,上面并无半点声息,曹大忙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他站在一旁。打着火把,紧张地注视着手下的行动。
木桩被移开了,木板取下。有人用长槊的另一端向上捅去,将上方地泥层破了一个大洞,顿时,泥土从上面簌簌而下,地道内灰尘滚滚,曹大等人忙凭着呼吸。手掩其口,忍住不发出咳嗽声。
—
半晌,灰尘才散尽。
一丝光亮从柴火地缝隙透射下来,落在曹大脸上,他一脸的斑驳。
“大哥!我先上去!”
曹忠是曹大的副手,他和曹大一样,家中上溯三代都是曹家地家奴,属于那种能够放心的人。先上去的人分外危险,若是被人发觉就不得了啦,故而这人必须胆大心细,武艺高强。曹大远准备自己先上去探探风色,不过。既然曹忠自动请缨,他也不好拒之门外,只好点头同意了。
曹忠将横刀插入刀鞘,双手张开,撑住洞壁,很快,身形就像鹞子一样翻出了地道。
不一会,他的脑袋出现在了地道口。
“大哥,快叫他们上来,外面没有人!”
说罢,他将遮住地道出口处的柴火移了开去,然后,消失在了地道口。
也许是去外面警戒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曹大一马当先,从地道内钻了出来,出了地道口后,他来不及拍身上地灰尘,正要转过身子,招呼下面的兄弟快点爬上来。
就在这时,他的身子突然一僵,整个人保持着转身的姿态,一双眼睛睁得有铜铃那般大,眼内,满是惊骇。
一群身披甲冑的士卒站在地道口,将地道口团团包围了起来,一些人手持横刀,一些人张弓搭弩,他们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就像是在瞧一个死人一样。
曹大的双腿忍不住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一个同伴的头从地道口探了出来。
刀光一闪,血光飞溅,那个人的头颅被早就等待在一边地武士斩落,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头颅飞了起来,掉落在地,脸上保持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随后,地道内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那具无头的尸体直直地掉落下去,曹大听见了数声惊呼,随后,脚下地地面开始了抖动,那是人们在争先逃跑的奔跑声。
只是,地道是如此地狭窄,这么多人,要想转向逃跑,又要保持队列,谈何容易啊!
完了!
曹大的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他木然地瞧着那些武士将点着火的柴火扔进了地道,顿时,浓烟滚滚,从地道口窜了上来,那些家伙手持蒲扇,用力将浓烟扇进地道内,他们在这样做的时候,个个面无表情,然而,曹大从他们眼中瞧出了一丝兴奋,杀人,对这些人来说,或许是一种乐趣。
这时,曹大的神智方才清醒了过来,他紧紧地握着横刀,怒视着面前的那个人,那个人,正是和他一样,上溯三代都是曹家家奴的曹忠。
“为什么?”
他的双眼一片血红,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颇为沙哑。
曹忠望着他,他的眼睛内并无丝毫的愧疚,曹大在他眼中只能瞧见狂热,是的,他并未看错,在那人眼中,的确是一片狂热。
“你们这些跳梁小丑,竟敢阴谋叛乱神君大人,合该有此一报!”
说罢,曹忠哈哈大笑起来,面色格外狰狞!
“难道你忘了家族对你恩重如山,你家世世代代都是曹家的人,你今日背叛了曹家,如此不忠不义之徒,恐怕那高贼也不会大用你吧?”
曹忠冷冷一笑,对曹大的说辞不屑一顾。
“凭什么他曹家人就可以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我们辛苦地劳作,为他卖命,他却不劳而获,舒服地享受荣华富贵,难道是我们命该如此吗?”
曹大正要打断曹忠之言,不过,他并未来得及说出口,一只长槊从他身后刺入,槊尖从前胸探了出来,他嘴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半晌发不出话来。
+。像一侧倒下,就如一棵被砍伐的枯木,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随后停滞不动,他的眼睛依然大睁着,眼眸中却已然消失了神采。
“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杀了了事,一会还有要事,留一队人在这里看着就行了,其他人跟我来!”
那个将曹大刺死的武士踏上前来,那双穿着马靴的脚正好踩在血泊之中,当他行走之际,不断在地面留下鲜红的脚印,瞧上去,让人分外心惊!
第一百零八章 五月十九日(三)
“开中门!”
随着一声低喝,建宅以来很少开启的曹府中门缓缓打开,两个膀粗腰圆的力士嘴里嘿嘿地叫着,用力将包着铁皮的朱漆大门向两边推开,他们赤裸着上身,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地鼓着,上面满是汗迹,阳光照射其上,分外光亮。
曹元畅神情肃然,站立在中庭的台阶上,他昂着头,目光穿过缓缓打开的中门,落在远方的蓝天之上。
在他身前,他的五十名亲卫个个身着甲冑,手持各种长短武器,整齐地排成两排,鸦雀无声地站在院中,在那些亲卫身后,乃是一两百名身着布衣,或是单薄皮甲的家丁,那些家伙手中同样拿着各种长短武器,只是远远没有亲卫们手中的武器精良。
高畅建立的夏国政权,对武器和铠甲等战备物资的管理极其严格,和其他那些反王采用的手段大不相同,每一件从他的武器作坊制造出来的武器上面都刻有号码,使其只能在军队中使用,士卒一旦退役还乡,必须将武器上缴,严格控制武器向外流失,同时,他也严令民间的铁器作坊不允许私铸武器甲冑,之所以如此,主要是针对那些拥有大量私兵的那些世家大族,从源头上控制私兵的规模。
另外,他成立了百工坊,境内所有的铁匠被他集中在一起,进入铁厂,进行流水化作业,为政府打造武器,铠甲以及民间所用的铁器,然后由专门的作坊进行买卖。如此以来。夏国境内地私人铁器作坊就减少到了几乎灭迹地地步。
不过,那些坐拥万亩良田,拥有上千奴仆的世家大族还是保留了一些匠人。以及铁器作坊,那些铁器作坊基本上只为自己的宗族服务,不对外营业,对此,高畅多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管他们,那些大族们拥有地私人铁器作坊表面上只为自家族人打造菜刀。铁犁,铁锅等日常用品,实际上暗中还做了何种勾当?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曹家也有一个这样的铁器作坊,暗中在为自家打造兵器铠甲,原来只为备不时之需,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只是,为了避免被监察司的侦知。作坊不敢大张旗鼓地铸造武器,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因此武器制造的规模并不大,再加上工艺方面地落后。以及铁矿石,煤炭等原料的难得。他们制造出来的武器远远比不上那些出自铁工厂的武器精良,不过将就能用而已!
至少,曹元畅和曹旦府中召集起来的这一两百家丁人手都有一件武器,在高畅严格限制民间拥有武器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极大的成功了。
可惜啊!
瞧着跪在下面却依旧在交头接耳的家丁们,曹元畅心中不无遗憾,自从高畅下令,所有将领必须按照现有地级别决定拥有亲兵的规模后,像他们这样的将领所拥有的力量就下降了许多,以曹元畅地级别,只能拥有五十名亲卫,他原来拥有的亲卫乃是两百多人,全是对他赤胆忠心地曹氏族人,现在,这些人已经被打散开来,分到各个部队中去了,大部分加入了高畅的北征大军,只有极少人留在了乐寿,在这关键的时候,他只能动员府中的家丁,那些人毕竟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并没有铁血军人的样子。
至于曹家那些从军的族人,一部分被他和曹旦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从军中弄了出来,他隐藏在另一处宅邸的密室中的五百死士就是由这些人训练出来的,他们分别担任统领和头目;另一部分则留在了乐寿的驻军中,担任中低级军官,其中一人甚至负责城中的一队巡逻士卒,这人对他的计划极为重要。
那人率领的巡逻小队负责政事堂和军机处那边的守卫,当曹元畅的同伙攻打那里的时候,那人和他的巡逻小队将在那时适当地消失不见。
至于曹元畅和手下这两百多人的任务则非常简单,他们负责阻敌,阻挡可能的援军的救援,
政事堂,军机处等衙门的所在距离金城宫并不远,位于太平坊内,当他的人向金城宫和太平坊发起进攻的时候,他只需要坚守太平坊口,阻挡城内驻军可能的救援。
一般说来,只有军机处才有调兵的权利,就算军机处的大人想要调动城内的守军,也必须取得金城宫内保存在阿岚手中的虎符才行,城内的守军除了巡城兵马司的巡逻小队外,负责镇守城门的士兵没有接到命令是不准擅离职守的,否则就是叛乱了。
乐寿现在的兵力空虚到了极点,除了金城宫的一百多侍卫外,巡城兵马司的人马也不过一百乃人,曹元畅要对付的只是这一百多人而已,何况,其中一部分镇守要地的士卒还掌握在他手中。
所以,他认为只要他行动够快,这个计划极其容易成功。
只要他一举夺下了金城宫,政事堂,军机处,再矫诏安抚城内的守军,那些底层士兵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也只能惟命是从。
夺下乐寿并不是最终目标,曹元畅再是狂妄自大,也不会认为单凭自家的这点人马就能完成大业,一旦徐胜治击溃弓高的变民军回师乐寿,他只能掉头就跑。
不过,他很怀疑那个时候的徐胜治是不是还有心情来找自己的麻烦。
夺得乐寿,政治意义上的作用远比军事作用要强,乐寿一旦被自己夺得,一向高高在上的高畅就会从他自己建造的神坛下摔下来,那些原本在暗中查探风色的世家大族就会对他倒戈相向,如此众叛亲离之下,曹元畅不相信那人还能力挽狂澜。
在后院起火的情况下,高畅很难从幽州脱身。
特别是在现在的高畅军中,还有一个对他心怀不满地曹旦。曹元畅相信现在曹旦应该已经和幽州罗艺联系上了。高畅军地部署那罗艺多半已经了然于胸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身经百战的罗艺若还是败在高畅手中。那真是撞鬼了!
反正,曹元畅自己是绝不相信有这样地可能的!
虽然,计划滴水不漏,绝无失败的可能,在准备出发的现在,曹元畅的心中仍难免仍有些忐忑。
激动。兴奋,狂热,忐忑!
若是失败?
他甩甩脑袋,用力将这个不详的念头甩掉!
不得不铤而走险了,谁叫曹家是窦建德地后族呢?表面上,高畅夺位之后,依
络窦建德的旧部,并没有对他们高举屠刀。实际上为这屠刀已经举起了,只是还没有落下而已!
不对,应该说已经落下一部分了!
—
至少,范愿的死就是如此!
当初。正式公文上是这样写的,说是范愿在攻打河间的时候。率领后军作为诱饵引诱河间王琮率军出城攻击,他身先士卒,力战而死,为主力部队围歼王琮部立下了汗马功劳,曹元畅知道,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要知道,当初在大典上刺杀高畅,是他和范愿两人定下的计策,范愿既然被高畅杀了,难不成不敢杀自己?
若是高畅知道刺杀事件自己也有一份,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暂时没有动手,不过是没有找到机会而已,毕竟,只要他连曹氏一族都善待,那些窦建德的旧部也就不会担心他会对自己等人动手。
现在,高畅越来越强势,敢于反抗他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心中仍记得窦建德恩义地将领恐怕已经不多了,一旦他的政权稳固,不再需要曹家人笼络人心的时候,恐怕那高高举起的屠刀就会落下来了吧?
这也是曹元畅千方百计怂恿曹旦反叛地原因,毕竟,他们曹家一族只是表面的风光而已,高畅不断地在向部属们收权,他们所掌握地力量也越来越小,就像一根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在慢慢收紧一样,若是现在还不挣脱,日后将后悔莫及。
和宇文家联盟,颠覆了夏国政权,曹家所能取得的利益其实并不大,当宇文家统率的二十万大军北上时,他也只能拱手让出权力,不过,至少命是保住了,宇文家看在同盟的份上,也不会亏待曹家吧?
现在,那些死士已经从地道潜进金城宫了吧?宇文家的那些武士也开始准备攻打政事堂和军机处了吧?
现在,该是自己出发的时候了!
“备马!”
曹元畅将落向远方的视线收回,低喝一声,手放在了腰间的横刀刀柄上。
一名亲卫将早就准备在一旁的战马牵了过来,然后俯下身子,曹元畅踩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