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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父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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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蚂蚁们不屈不挠地抗争着。伙夫就笑了,像个调皮的孩子。

杨铁汉把磨好的菜刀递给伙夫:兄弟,你看这刀口,别说切菜,杀猪都没问题。

厨子把目光从蚂蚁身上移开,接过刀,在手里掂了掂:杀猪?你看杀人行吗?

杨铁汉赶紧作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兄弟,可别乱说,让太君听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伙夫就说:妈个巴子,他们听不懂,这小日本儿太不是东西!早晨无缘无故地扇了我两耳光,你说他小日本儿是人吗?

杨铁汉一脸同情地劝道:兄弟,人在檐下站,不得不低头啊,该忍就忍吧。

厨子立马瞪起了眼睛:这帮小鬼子咋不让县大队给收拾了呢。前几天,鬼子去抢粮,结果一个也没有回来。

杨铁汉见时机已到,便说:兄弟,你这儿做饭也够累的吧,几百号人的饭呢。

伙夫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了两下:妈的,前两天还三百多口子呢,现在让县大队一家伙给干掉几十个。

杨铁汉打着哈哈:兄弟给太君干活,说话还是小心些好。

伙夫站起身,把磨好的菜刀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咬着牙说:再敢欺负老子,非得和他们拼了不可,我以前可是杀猪的。

伙夫丢下话,提着菜刀向兵营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冲杨铁汉道:磨刀的,今天日本人没给磨刀钱,下次一起给你。

杨铁汉冲他挥一下手:不急,有就给,没有就算了。

他目送着伙夫走向日本人的兵营。只见磨刀时还一脸轩昂的伙夫,走到日本兵面前,身子立马短了一截,菜刀也老老实实地捧在了手里。杨铁汉看在眼里,就在心里笑了笑,收拾起东西,向伪军的门口走去。

直到太阳落山时,杨铁汉才扛着磨刀的家什回到振兴杂货铺。之前,他已经用磨刀的钱买了一些杂粮和青菜,还没有走进门,孩子们老远就迎了上来。盼妮接过他手里的菜,盼春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喊着:娘,爹买菜回来了。

很快,一家人就围坐在一起,吃上了彩凤做好的晚饭。看似简单的饭菜,却也给平淡的日子添了些烟火气。

吃完饭,杨铁汉坐在门前,和孩子们玩上一会儿。他望着眼前的四个孩子,竟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如果不是小鬼子,他早就和小菊圆房了,说不定孩子也会满地乱跑了。恍惚间,他似乎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屋里忙碌的不是彩凤,是小菊;而此时正坐在这里的却是魏大河。想到大河,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他下意识地在怀里摸了摸那枚坚硬的子弹壳,大河牺牲的样子就历历在目了。自己说过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大河,你放心地走吧,他们娘儿俩有我呢。以后有我吃干的,就决不让他们喝稀的。他顿时感到肩上像压了磨一般,沉甸甸的。

孩子们被彩凤安顿着睡下后,杨铁汉在杂货铺的外间打了地铺。他坐在黑暗里,一时没有睡意。彩凤在他面前时不时地会念叨起魏大河,他却无法去应对,也不能去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他只能在心里暗暗地为彩凤叹气。

彩凤端了一盏油灯出现在他面前。油灯被放在桌子的一角,飘忽不定的光亮便映在两个人的身上。

孩子们都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杨铁汉望着彩凤说。

彩凤不说话,拉过一只小凳,坐在那里缝补着孩子的裤子。过了一会儿,她总算缝好了,一边收拾着,一边问:铁汉,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离开县大队时,大河还在吗?

彩凤已经不止一次这样问过了,杨铁汉每一次都铁嘴钢牙地说:他挺好,你放心吧。

彩凤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大河已经快半年没有消息了。

城里的鬼子戒备得严,县大队很久没到城里活动了。没啥事,彩凤你不用太惦记。

彩凤像下了决心,突然抬起头来:铁汉,你能帮我照顾两天孩子吗?我想出城去找一找县大队。

听了彩凤的话,杨铁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我一定要见见大河,不管他是死是活。彩凤的口气变得坚定起来。

杨铁汉就不知说什么好了,他的心似乎被重重地敲了两下。那一刻,他真想把实情告诉彩凤,可这又是组织纪律所不允许的。半晌,他说:彩凤,要不我出城帮你打听一下。

彩凤摇摇头,固执地说:我要亲眼看到大河。杨铁汉坐在灯影里,望着坚定不移的彩凤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彩凤说完,端起油灯走了,留下一片黑暗。

杨铁汉依然坐在那里,伸手摸出那枚子弹壳,在手里死死地攥着,泪水不知什么时候从脸颊上流了下来,滴落在他的手上。

不久,彩凤要去寻找魏大河了,这天,彩凤在杨铁汉和孩子们的目送下,背着一只蓝布包袱出发了。杨铁汉心里是清楚的,她的寻找是徒劳的,可他又不能把话说破,只是一遍遍地说:彩凤,别找了。县大队肯定任务重,要不,大河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这我都想过,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我只有看到大河,我的心才能踏实。彩凤一意孤行的样子,杨铁汉也只能在心里重重地为她叹息了。彩凤就这么走了,一直向城外走去。

城里的鬼子和伪军大多是龟缩在炮楼里,将城外的空间留给了八路军,城外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彩凤每到一个村庄,都会被村口拿着红缨枪的少年盘问一番。因为没有路条,彩凤始终进不了村子里,在其他村子遇到的情形也大至如此,她在城外转悠了两天,也没有碰到县大队的影子,仿佛县大队从人间蒸发了。在她没出城时,她以为一个村挨着一个村地找,肯定能找到县大队。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彩凤回来了,杨铁汉的心也踏实了一半。吃饭的时候,杨铁汉几次想问个究竟,却欲言又止。

终于等到晚上,孩子们都睡下了,彩凤又端着油灯出现在杂货铺的外间。杨铁汉知道,彩凤要和他摊牌了,他纷乱的心,莫名地乱跳起来。

他望着灯影里的彩凤,小心翼翼地问:找到县大队了?

彩凤的表情充满了失落和忧伤,她慢慢摇了摇头。

杨铁汉暗暗松了一口气。

彩凤自言自语着:县大队能去哪儿啊?

我跟你说过,县大队没个固定的住所,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县大队,小鬼子早就找到了。县大队是在和鬼子捉迷藏呢!

彩凤就叹口气说:这两天我做了两回梦,每回都能梦见大河,他一直冲我说,彩凤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他这么说,我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杨铁汉怔怔地坐在那里,心里又一阵扑通通乱跳,半晌才说:彩凤,你别乱想,大河他好好的呢,你不用为他担心。

彩凤捋了一下散在耳边的头发,望着杨铁汉忽然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在为八路军做事。

杨铁汉听了,心里一惊,他死死地盯着灯影里的彩凤。

刚开始,你带着军军时,我以为他是你的孩子。后来,又来了盼妮和盼春,我就猜想,你一定是在为八路军做事。这些孩子一定是没爹没娘了,放在你这里是暂时的,他们早晚要离开这里。

杨铁汉低下了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彩凤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她却一直没有把话说破,甚至从没有问过这些孩子的来历。看来,他有些小看她了。

彩凤又说:杨铁汉,既然你还是八路军的人,你就一定知道大河的下落。你告诉我,就算他死了,我心里也好有个数,至少不再惦记他。

杨铁汉张了张嘴,话几乎到了嘴边,可看到彩凤那双期待的目光,他又把话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摇了摇头,说:彩凤,我都离开县大队半年多了,我真不知道大河的情况。

彩凤认真地看了眼杨铁汉,算是相信了他的话。她抬起头,心事重重地说:我知道,大河他们整天和日本人打仗,枪子是不长眼睛的。这次我去乡下,晚上就躲在山里,看到了许多的坟头。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坟头,那里埋着的一定是县大队的人。没有纸钱,也没有烧纸,都是慌慌张张埋上的。

彩凤说到这儿,已经是一脸泪痕了。

杨铁汉看到彩凤这样,心里又被一种重重的东西敲击了一下。想起那些战友牺牲时死不瞑目的样子,他的声音也有些发哽:你不要乱想,大河他没事的。就是他有啥事,还有我呢。

彩凤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掷地有声地说:过几天,我还要去找大河。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杨铁汉时刻在等待着老葛的通知,三个孩子已经成了他心里最大的负担。前几日,鬼子和伪军又来了一次全城大搜捕。夜半时分,杂货铺的门被砸得山响,有了上次的经历,孩子们早已乱作一团,吓得瑟瑟发抖。鬼子闯进屋后,一阵乱翻乱砸之后扬长而去。

军军和抗生躲在彩凤的怀里,一边发抖,一边喊着:妈,我怕——

大一些的盼妮和盼春一边一个抱住彩凤的胳膊,眼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杨铁汉看着孩子们,心理就很复杂,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让他们受到了惊吓。在没有带这几个孩子前,他对孩子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当他们一个个走进他的生活,他开始感受到肩上的责任。尽管这种责任首先是一项任务,他必须要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并将他们顺利地转移出去。可当孩子们用那种无助的目光望着他的时候,他的内心又多了一种父亲的情感,这种情感像破土的笋芽,一节节地在他的身体里生长着。正是这深沉的责任与情感,让他在不安中一天天等待着。

这天,杨铁汉没有等来把孩子们送走的通知,却等来了另外一个消息。(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老葛派人通知他,晚上去一趟药房。接到老葛的通知,他就想,一定是为了这三个孩子的事。

傍晚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药房的后门。见四下无人,他开始敲门,重三下,轻三下,这是他和老葛约定的暗号。

敲过后,门立刻打开了。来人把他领到了一间地下室里。

地下室正中的桌子上放着两盏油灯,老葛郑重地端坐在椅子上。以前,老葛见他都是在药房的阁楼里,在地下室还是头一次。他可以感受到这里经常有人光顾,很多只椅子凌乱地摆在那里,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杨铁汉意识到了某种异常。

他在老葛的示意下,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他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老葛同志,孩子们什么时候送走?

老葛摇摇头说:今天不是说孩子的事,我想和你谈另外一件事情。

说到这儿,老葛挺了挺腰板,样子愈发显得严肃起来。

老葛说:白果树同志,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组织对你是满意的,你已经完成了组织对你的考察。

杨铁汉站了起来,神情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老葛,他知道,眼前的老葛是他的直接领导。

老葛就摆了下手,说:白果树同志,你坐。

他不坐,他知道老葛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对他说。

老葛也站了起来,激动地冲他说:白果树同志,你愿意为共产主义事业献身吗?

杨铁汉对共产主义的认识是在参加县大队后,从肖大队长和刘政委嘴里听到过的。刚开始,他参加县大队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鬼子,把日本人从中国赶出去,只有这样,百姓才能过上太平日子。后来,他慢慢地理解了共产主义,也知道了,打鬼子并不是最终的目的,只有建设共产主义,推翻剥削阶级,老百姓才能过上舒心的生活。那是个理想的社会,他在心里早就神往过无数回了。此时,见老葛这么问,他挺胸抬头地回答道:老葛同志,我愿意。

老葛又问:你愿意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吗?

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愿意。

老葛还问:你能为共产主义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吗?

我愿意。他的声音有些抖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将有大的转机了。

老葛问完话,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张表格:白果树同志,经组织研究决定,发展你为中共地下党员。

看着递到眼前的表格,他的手在抖、心在跳。栏目里的很多内容,老葛已经为他填好了。这时,老葛又拿出一盒印泥说:你在这里按个手印吧。

在老葛的指点下,他郑重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看着表格上按下的鲜红欲滴的指印,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老葛收起表格,握住他的手,向他表示祝贺:白果树同志,你的入党申请还要报到省委,等组织申批后,你就是正式的中共地下党员了。祝贺你!

老葛热烈地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摇了摇。

那一刻,他感到老葛的手很热,也很大。他忽然竟有了想哭的感觉。

11。意外

那些日子里,杨铁汉一想起自己即将成为中共地下党员就激动万分。在八路军县大队时,他也递交过入党申请书,肖大队长和刘政委也分别找他谈过话。他在谈话中了解到,要成为一名中共党员的路还很漫长,组织正在考验他。肖大队长和刘政委自然是党员,党员经常要在一起开会,每次看到党员们在一起开会,他就很羡慕那些党员同志。在战斗打到最关键的时刻,肖大队长和刘政委都会说:党员同志留下,其他同志撤出战斗。那些党员便奋不顾身地把危险留给自己,将平安让给了别人。在县大队时,他就想做一名党员,成为县大队的核心,就在他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时,他领受了新的任务,离开了县大队。

此刻,他就要成为一名中共地下党员了。晚上睡觉时,睁眼闭眼的,都是老葛找他谈话时的情形。有几次,夜半醒来,推开孩子们的房门,看到孩子们沉睡在梦中,他才又一次踏实下来。但一想到,还不知何时才能将孩子转移走时,心里就沉甸甸的。

几天后,老葛的联络员交给杨铁汉一个牛皮信封。信封已经用蜡封好了,并不厚重,像是只装了几张纸的样子。联络员交给他这封信时交待说,这封信是转交给县委组织部的。他知道,这是一封党的机密文件,看似很轻,拿在手里却很重。党的机密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这是在省委接受地下工作培训时,李科长一再强调的。他一直牢记着,在执行任务时,也是严格按照组织的要求去做。

按照规定,老葛是直接面对省委领导,省委的指示则通过杨铁汉传达到他的下线小邓,然后,再由小邓负责联络县委。尽管他们没有把自己的分工明确说明,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地下工作,他基本了解了这一脉络。

接到这封信后,他就开始联络小邓。他一连找了三次小邓,却都没有见到。那几天,他怀揣着组织的信函,肩上扛着磨刀的家什,一直在小邓住的那条巷子里转悠。

他在离小邓家不远的地方吆喝着:磨剪子嘞,戗菜刀——

以前,小邓听到他的吆喝,就会走出来,手里提把菜刀,或一把剪子,走到跟前说:师傅,帮我把这刀拾弄一下。

他接过来,就在磨刀石上奋力地磨起来。小邓就蹲在地上,一边吸烟,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见四周无人,杨铁汉就把要传递的信件和那把磨好的刀一并递过去。如果小邓也有情报需要他转交,就把情报夹在零钱里,塞到他手上。他看一眼小邓,数也不数地把钱揣到了口袋里。

完成任务后,他就扛起磨刀的家什,一边吆喝,一边轻松地往回走。

此时的巷子里,他一声高似一声地吆喝着,却迟迟不见小邓的身影,他的心开始有些不安。他不停地抬起头,打量着四周。这时,从一户院子里走出来一个老汉,怀里抱着两把菜刀,“咣当”一声,扔在他的脚下,不说一句话,向前走了两步,蹲在墙根下,“吧嗒吧嗒”地吸起了卷烟。很快,烟雾一层一层地把老汉的脸笼罩了。

他看了一眼老汉,又看了一眼老汉,便开始磨刀。刀很快就磨好了,他伸手试了试刀锋,把两把磨好的菜刀递给老汉。

老汉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一边冲小邓家呶着嘴,一边问老汉:大爷,这家人怎么不见了,我还要把磨好的刀还给他呢。

老汉赶紧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快走吧,别在这儿停留。

他一时不解:哎,我得还给他刀啊——

老汉一边给他掏钱,一边说:前两天,那个小伙子就被便衣给带走了。

说完,老汉又看了眼四周,用更小的声音说:听说那小伙子是共产党,他们现在还想抓过来接头的人呢。

老汉说完,提着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铁汉再抬头时,果然看见两个游手好闲的人,在巷子口晃悠,还不时地向这里张望。

这一发现,让他的脊背冒出一层冷汗。他很快收拾好东西,一边喊着,一边走出巷子。他的身后有人在喊:磨刀的,我这儿有把刀。

他听见了,却像没听见似的,撒开腿向前走去。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把小邓被捕的消息向老葛汇报。

就在他快走到老葛的药房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街口的两边被鬼子和伪军戒严了。药房门前停着一辆警车,他看见两个鬼子和两个伪军,推搡着把老葛和另外一个联络员推上了警车。

警车鸣叫着从他的眼前开了过去,透过车窗,他看见了老葛。老葛的样子还是那么平静,老葛似乎也发现了他,很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扭过头去。

他被老葛的那一眼看得一哆嗦。

警车呼啸而去。鬼子和伪军也纷纷撤离。

站在远处的人们这才拥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一个说:药房掌柜是地下党,让鬼子给抓走了。

另一个问:那小徒弟咋也给抓走了?

有人就说:那还用说,他们是一伙的呗。

一群人向药房拥过去,看门上鬼子贴着的封条。他也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挤了上去。

老葛在他眼前明白无误地被鬼子抓走了,小邓也被抓走了,失去了上线和下线,他现在是孤身一人。此时,看罢热闹的百姓也纷纷散开了,街上只剩下他这个磨刀匠,扛着磨刀的家什,形单影只地游走在街上。眼前的情景,似乎更像是他此时的心情。

我该怎么办?他这么问着自己。血液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子里。

他甩一下有些发蒙的脑袋,人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眼下的处境,老葛和小邓都出事了,说不定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想到这儿,他又想到了那三个还没有转移的孩子,自己的安危并不重要,但不能让几个孩子有半步差池,这可是组织交给他的任务。这时,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怀里的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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