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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剑之天之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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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玉儿道:“嗯……按地图来看,这是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

陈靖仇沉吟一会,道:“玉儿姊姊,我们必须去阻止他们!”

拓跋玉儿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小雪的事……”

陈靖仇道:“我相信小雪是清白的,偷走神器的人绝对不是小雪!——如果让宇文太师完成了第六次万灵血,那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来不及了!谁也不能再阻止宇文太师的阴谋!”顿了顿“况且这万灵血,又不知要夺去多少人的性命!”拓跋玉儿道:“你说得有理……那就听你的,我们先去灵武吧!”陈靖仇道:“嗯,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拓跋玉儿转身走到士卒身前,那两个士卒兀自跪在地上发抖。拓跋玉儿提起长剑,便要砍下。

陈靖仇忙道:“玉儿姊姊!”拓跋玉儿回过头来,已明其意,插剑回鞘,对那两个士卒喝道:“你们两个!今日就先饶了你们,快滚吧!”那两个士卒如遇大赦,翻身起来,还待上马。

拓跋玉儿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那两个士卒会意,连忙弃了马匹,向东抱头鼠窜,逃回城去。

拓跋玉儿将马匹牵了过来,道:“阿仇,快走吧!宇文太师的军队马上就要追来了!”陈靖仇答应了一声。两人飞身上马,扬起长鞭,向西急驰而去。

不日到了关口,守关士卒还待上前喝阻,早被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一鞭一个,卷倒在地,两人直冲出关去。再行几日,身周已是茫茫大漠,渺无人烟,酷热异常。穿过沙漠,再向西北行了数日,方到灵武。

那灵武郡本是西北的一个驿站,位于贺兰山南麓,黄河东岸,北接河套地区,南临关陇诸郡,北面不远便是长城。历来是通商之要道,兵防之重镇。陈靖仇等入得城来,只见一带土房白帐,往来关内外的商贾比比皆是,路旁全是售卖皮革,铁器之人。街上不时能遇到小股军队。陈靖仇向当地人打听,那些住户也是不明所以,一夜之间冒出许多兵马,还以为是要打仗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在街上打听了半天,方才偶然从几个官兵口中听到:军队驻扎在西北边山麓。两人前些天连日赶路,都感疲倦,商议好明日再赶到军营,在镇上饱餐一顿,当晚各各歇息了。

第二日天方微亮,两人就翻身起来,上马向西北方赶去。将近午时,已能远远望见官军大营。两人驰上山头,站在山坡上向下望去,只见营中兵戈如林,战马往来奔腾,尘土遮天蔽日,也不知来了多少军队。可见宇文太师对这最后一次万灵血极为看重,不允许有任何差错。两人看清营中格局,藏了马匹,使出轻身功夫,悄悄从营侧潜了进去。以营帐为掩护,不多时已来到中军主帅帐前。两人伏在对面的营帐之侧,果见那中军主帅帐前空着一块地,空地中心,已布下一个万灵血阵,正中一人,身披绛红色披风,须发皆白,正是韩腾。那韩腾双手高举,眼看就要推动阵法运转。陈靖仇使个眼色,和拓跋玉儿抽出兵刃,飞身而出。

陈靖仇舌绽春雷,猛喝一声:“住手!”韩腾一惊,正待回身。陈靖仇早把他身边的几个侍卫结果了。拓跋玉儿挺剑上前,道:“看来这次终于被我们赶上了!”韩腾放下双手,心中大怒,冷冷地道:“哼……又是你们几个毛头小子!竟敢处处跟我军作对!”

陈靖仇喝道:“宇文太师人呢?”

韩腾道:“收拾你们几个小贼,也用得着宇文大人亲自出马?大人这次在京中亲自坐镇守护神器,由本将代他来执行万灵血阵——”拓跋玉儿长剑一晃,道:“你们这些伤天害理之徒,赶快撤了血阵!或许我还能饶了你!”

韩腾哈哈大笑,道:“宇文大人早料到你们会来妨碍!要撤阵法,先问问本将手中的斧头吧!”

话音刚落,韩腾便从身旁取过一把一人来高的巨斧来,摆开架式。陈靖仇大喝一声,剑如电闪,直刺过去。韩腾也不是等闲之辈,沉着应战,眼看着剑刃近身,身子向外微微一侧,避开剑尖,同时扬斧向陈靖仇腰上砍去。陈靖仇忙回剑一隔,伏地滚开,后招便使不出来。

拓跋玉儿一招追星破月,也攻了上去,剑斧交错,火花四溅。陈靖仇飞身跃起,急攻韩腾身后。韩腾前后遇敌,毫不畏缩。突然俯身,将巨斧使成一道白圈,横扫两人下盘。待将二人逼退半步,方才急跃而出,在一旁站定。陈靖仇一招密林斗繁星,剑尖如星光点点,闪烁不定,向韩腾急攻过去。韩腾哼了一声,竟不挡架,右手前探,猛喝一声,巨斧卷起一阵烈风,向陈靖仇狂劈过来。斧柄极长,陈靖仇剑刃还未近身,韩腾的巨斧已到了自己面门。陈靖仇急忙举剑架住,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人都是手心一麻,各自抽回兵刃,后跃一步。韩腾刚站稳脚跟,又扬斧砍了过来。

陈靖仇向拓跋玉儿使各眼色,两人双剑合璧,分使水火之术,剑出如虹,势逾奔马,向韩腾急刺而去。只听铮铮数声连响,韩腾方架开拓跋玉儿长剑,一个疏忽,被陈靖仇剑锋带到,右臂登时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涌。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绕上前去,将韩腾紧紧围在中心。韩腾脸上丝毫没有惧色,强忍右臂剧痛,抡斧坚守门户。心中暗肘,自己年势已高,若不在数招间就将对方打倒,恐持久下去,力不能支。突然猛喝一声,将巨斧高举过顶,舞成一团白光,发疯般向陈靖仇等狂砍来。

陈靖仇和拓跋玉儿都是一惊,跃后一步。韩腾使出浑身解数,步步紧逼,直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逼到空地边缘。陈靖仇眼看退无可退,那韩腾又冲到跟前,右手急忙挥出长剑,只见白光一晃,剑刃已在斧柄上微微一带。巨斧来势微偏,从陈靖仇右边脸颊呼啸砍下。陈靖仇只觉脸上一阵刺痛,一掌向韩腾胸口击去。这一掌凝聚了鬼谷道术水象之最高修为,威力非同小可。韩腾大惊,连忙抛下巨斧,伸手来挡。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两人身子各往后退了几步。陈靖仇只觉胸中气血翻腾,连忙提起长剑,守住门户,摒气调息。韩腾坚持了一会,捂住前胸,喷出一大口鲜血。

拓跋玉儿上前一步,道:“老将军,万灵血残害百姓,荼毒生灵,您如答应放弃此次万灵血,我们也不会继续跟你为难!”

韩腾仰天大笑,喝道:“无知小儿,本将驰骋沙场数十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就凭你,也想让我放弃万灵血,乘早别做这春秋大梦吧!”哈哈大笑,转身一瘸一拐地向阵心走去。

拓跋玉儿大怒,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得罪了!”飞身一跃,挺剑向韩腾背心刺去。那韩腾也不回头,只顾向前走。剑刃正要刺入韩腾背心,突然斜剌里白光一闪,拓跋玉儿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巨力,已将自己直摔了回来。

陈靖仇忙上前扶起,两人回头一看,不禁惊得呆了。于小雪已站在阵旁,手举铁环,护在韩腾身前,神色紧张,道:“拓跋姊姊,请你别伤害韩老将军!”

陈靖仇走上几步,喊道:“小雪!……”韩腾已转过身来,捂着伤口,笑道:“做得好,小雪姑娘!本将多谢你救命之恩!——时辰快过了,你来掩护,让本将赶快完成这最后一次万灵血!”于小雪低声答应。韩腾转过身,踉踉跄跄地走到阵心,开始施法。

拓跋玉儿道:“可恶,你休想——”飞身挺剑向韩腾攻去。突然侧面人影一闪,拓跋玉儿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已上一痛,长剑脱手,自己则向后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陈靖仇奔过去,大喊:“玉儿姊姊——”拓跋玉儿只感全身疼痛,由陈靖仇扶着,勉强爬了起来。此时韩腾已经催动阵法,阵中红光四射。

拓跋玉儿急道:“阿仇!你别管我!快阻止他,快啊!”陈靖仇一咬牙,长剑舞成一道白墙,飞身上前,刚入阵中。于小雪已斜身挡来,只见青影晃动,快如闪电,形同鬼魅。瞬息之间,陈靖仇的长剑也脱手飞出,身子已被挡回阵外。

陈靖仇坐倒在地,惊道:“小雪,你——”忽然红光从四面聚拢,韩腾收回右手,掌心已握着一颗血红圆球。陈靖仇大惊,对着韩腾喝道:“你——”韩腾回过身来,走到于小雪身旁,道:“好了,小雪姑娘……第六颗万灵血珠已经到手!我们走吧!”于小雪点点头,转过身去,正要走回营帐。

陈靖仇喊道:“小雪,你是怎么了——快过来,跟我们一起回去!”

韩腾转过身,上前几步,喝道:“毛头小鬼,你们不要不知好歹!——本将今日是看在小雪姑娘的份上,姑且饶你们一命,休想得寸进尺!”

陈靖仇喊道:“我要带她一起走——”韩腾哈哈大笑,道:“小雪姑娘乃是我们宇文大人的贵客!早已弃暗投明,岂能再和你们这群妖人反贼为伍?”陈靖仇大怒,拾起长剑,道:“不管怎样,我今日一定要带她回去!”挥剑就欲攻上。韩腾巍然不动,冷冷地道:“本将也许不敌你们,但你们真的以为,自己能从这十万雄兵中活着走出去吗?趁本将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快快滚吧!”手一扬,喝道:“来人啊,把这两人送出大营!”转身和于小雪入帐而去。陈靖仇大喊:“小雪!小雪!”挺着剑还待上前。官兵早已一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一个个虎视眈眈,数百支长矛指住二人。陈靖仇扬起剑,还想死拚。拓跋玉儿忙上前拉住,将他拖出营去了。

出得营来,拓跋玉儿寻到马匹,两人翻身上马,向来路行去。陈靖仇一路上神情低落,沉默寡言,心想自己不但没能阻止宇文太师,就连最亲密的伙伴也舍己而去,心中如刀绞一般难受。只觉前路漫漫,永远走不到尽头。拓跋玉儿也是心中疑惑,实在想不通于小雪为何要帮助宇文太师,且方才几日不见,功力竟然突飞猛进,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两人迤逦回到京城,刚进独孤王府,嫣红就迎了上来,道:“陈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陈靖仇心事重重,神情恍惚,竟忘了答话。拓跋玉儿忙答应了一声。嫣红将二人请到花园阁楼里。独孤宁珂忙从房里出来,见了二人,道:“对不起,陈公子……我还以为你们生我的气,再也不愿回来了呢!”见陈靖仇神色木讷,歉然道:“上次我真是太激动了——如有得罪,还请你们原谅!……”

拓跋玉儿道:“郡主……该道歉的应是我们才对!郡主太客气了,郡主处处协助我们对抗宇文太师,可是我们却一再辜负郡主的期待!……”

独孤宁珂听了,心中的石头登时落地,马上脸现喜色,道:“多谢拓跋姑娘!这么说你们是肯原谅我了?”

拓跋玉儿道:“郡主请别这么说!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呢,哪会怪你?”

独孤宁珂沉吟一会,脸色转忧,道:“其实你们能回来,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担心宇文太师阴谋快实现了,却没人帮我去阻止他……”说完眼神中充满期待,殷切的看着二人。

陈靖仇转过身去,避开独孤宁珂的眼光,意志消沉,道:“郡主……我再也不想去对抗什么宇文太师了!”

独孤宁珂听了,大吃一惊,问道:“陈公子……你怎么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陈靖仇心中烦乱,低头不语。

拓跋玉儿道:“郡主,这不关你的事——我们前些日子在灵武郡遇到了一些事。阿仇受的打击很大,这几天一直心神恍惚……请别介意。”

独孤宁珂关切道:“陈公子……你还好吧?”陈靖仇默然。

独孤宁珂叹了口气,转头道:“拓跋姑娘,我们一定要赶快阻止宇文太师——不然真的万劫不复了!皇上许多劳民伤财的事,都是他从背后怂恿的……万一让他这样的人当上皇帝,那可就真的糟了!”

拓跋玉儿道:“这我都明白的,郡主!我跟你一样,也不愿看见宇文太师野心得逞……”

独孤宁珂神色焦急,道:“他如今已拥有了所有的五样神器,我们只有在他前往洛阳通天塔布设九五之阵前,想法子将神器夺回——至少一样也好!”隔了一会,道:“虽然目前宇文太师亲自坐镇太师府看守神器,但我知道一条能偷偷混入太师府后花园中的小径,需要你们协……”话未说完,陈靖仇忽然叹道:“算了……郡主!我们根本赢不了宇文太师的!”

独孤宁珂心中疑惑,道:“陈公子?——”

拓跋玉儿道:“郡主,对不起……请您千万别见怪!”

独孤宁珂道:“呃,可是拓跋姑娘……如今时间紧迫,天下有能力与宇文太师相抗之人,就只有你们而已了……如果连这唯一希望都……那我们岂不?……”

拓跋玉儿思虑片刻,转身走到陈靖仇身旁,劝道:“阿仇,郡主这样恳切的求你我帮助,我们就答应了吧?”

陈靖仇神情沮丧,道:“对不起,玉儿姊姊……我现在再也不想管这些事了!”

拓跋玉儿道:“阿仇?……”

陈靖仇道:“都是因为我,介入了这么多不必要的事,才害得小雪被宇文太师挟持——是我连累了她!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管这些事了!复国之事,天下之事!谁来当皇帝还不是一样——”独孤宁珂还待再劝,陈靖仇已经转身出门而去。拓跋玉儿连连致歉,也跟着走了出去。独孤宁珂站在阁楼门前,眉头紧蹙。

当晚拓跋玉儿心中烦闷,独自走出客房,来到花园之畔。只见夜色阑珊,冷月西垂。微风拂来,池水微漾,花香隐隐。心有所感,不禁取出琵琶,跪在草地上,轻轻援指弹奏。曲调柔美,微带忧伤之色,映着清冷的月光,更增美意。

脚步轻缓,一人走到拓跋玉儿身后,聆听良久,叹道:“好美的琵琶声……”拓跋玉儿停了琵琶,回头看去,却是独孤宁珂。

独孤宁珂走到跟前,赞道:“没想到拓跋姑娘这么了不起,音律剑法皆通,当真出色!”

拓跋玉儿道:“郡主取笑了……其实我的心很乱,所以才深夜到这来想些事情,打扰您了!”

独孤宁珂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沉吟片刻,道:“拓跋姑娘,我有一事想不明白,能否冒昧问一下——陈公子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拓跋玉儿放下琵琶,叹了口气,将灵武郡之事都告诉了独孤宁珂。

独孤宁珂自责道:“都怪我不好……那时神器被小雪姑娘带走,都是我自己太激动,没给他好脸色看,难怪他会难过!”

拓跋玉儿忙道:“不是因为这事,郡主——阿仇是在自责,责怪自己将小雪连累到这些事之中!”

独孤宁珂听了,心念急转,慢慢转过身去,道:“原来陈公子就是为了这事烦恼?陈公子真是完全误会了小雪姑娘离开的原因了!”

拓跋玉儿一惊,站了起来,道:“阿仇弄错了?——”迟疑片刻,问道:“那郡主认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独孤宁珂脸色诡秘,道:“哎呀呀……小雪姑娘离开的原因,府里上下几乎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拓跋姑娘当真不知?”

拓跋玉儿道:“我真的不知道,请郡主告诉我。”

独孤宁珂见拓跋玉儿脸色焦急,微微一笑,道:“拓跋姑娘这么冰雪聪明,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在故意捉弄我呀?”缓缓走上石桥,向池中亭子行去。

拓跋玉儿连忙跟上,道:“郡主,我是真的不晓得……恳请郡主告诉我!”

独孤宁珂止步不前,道:“这么清楚的事,你竟然都没察觉?……”

拓跋玉儿走上一步,道:“郡主,我真的想早一天替阿仇把小雪带回来,求您别再卖关子,快告诉我吧!”

独孤宁珂侧过身,凭栏而立,望着水中淡淡的月光,道:“拓跋姑娘可还真关心陈公子,但原因也正出在此处!”

拓跋玉儿不解,道:“什么出在这里?……”

独孤宁珂回过头,道:“拓跋姑娘……难道你不知道,小雪姑娘正是因为你,才被迫离开的?”拓跋玉儿心中一惊,不敢相信。独孤宁珂续道:“小雪姑娘也喜欢陈公子,可是这中间……中间一直插着你在啊!”拓跋玉儿心神不属,不知怎样回答。独孤宁珂道:“拓跋姑娘……其实你心中,也挺喜欢那陈公子的,对吧?”

拓跋玉儿脸上一红,急忙转过头去,道:“我……我才没有呢!”

独孤宁珂笑道:“拓跋姑娘,你就不必隐瞒了,我们这些旁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小雪姑娘虽心中喜欢陈公子,但她不善表达,又与你关系甚好,无法狠下心来和你相争——她日日看着你和陈公子有说有笑,情意日深,想必每时每刻都心如刀绞!所以,请问拓跋姑娘——如果今天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拓跋玉儿回过头,道:“自己离开?——”

独孤宁珂点头道:“没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啊!”

拓跋玉儿心中不信,摇头道:“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独孤宁珂走近几步,道:“不会错的,拓跋姑娘——等会天亮之后,小雪姑娘就会和宇文太师前往东都洛阳,在她出发前,你还有机会与她见一面,你若是不信,可以当面问问她!”

拓跋玉儿道:“问她……”心中犹豫不决。

独孤宁珂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残月,道:“天快亮了!请拓跋姑娘记着我的话,自己慢慢想想吧。”说着转身向来路走去。

拓跋玉儿眼望着独孤宁珂的背影渐渐远去,忽道:“等等——郡主!”

独孤宁珂回身道:“怎么了?——拓跋姑娘!”

拓跋玉儿道:“我想请郡主帮助我潜入太师府……和小雪见个面!”

独孤宁珂笑道:“你是要向她当面把话问清楚……是吗?”

拓跋玉儿思量一会,转身道:“不……是把她带回来!”独孤宁珂脸露笑容,忙让手下备车。两人急急出门,来至太师府后门之侧。

那随从到墙角边唿哨一声。过了一会,太师府西边的角门呀的开了,一个士卒探出头来,看看街上无人,忙奔到车帐边,躬身行礼。独孤宁珂打个手势,在他耳边低语数声。那士卒点头示意,带了拓跋玉儿,从角门闪了进去。

那太师府的后花园甚大,竹荫森森,湖港重重,曲径往复,回廊百转。拓跋玉儿紧紧跟着那士卒,也不知绕了几个弯,穿过几道门,方才来到一间阁子前。那士卒隐身花圃假山之后,看看周围没人,压低声音道:“于姑娘就是住在这里了。我在这守着,姑娘快去快回。”拓跋玉儿闪到屋檐下,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房中灯火昏暗,穿过正厅,绕进卧房,只见榻上躺着一人,正是于小雪。

于小雪听得脚步声,已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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