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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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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秃鹫成为猎物

    

  我们应该详述一下街垒里所特有的心理状态。一切和这次惊人的巷战有关的特征都不该遗漏。 
  不论我们提到的内部安谧有多么奇特,这街垒,对里面的人来说,仍然是一种幻影。 
  在内战中有一种启示,一切未知世界的烟雾混在这凶暴的烈火中,革命犹如斯芬克司,谁经历过一次街垒战,那就等于做了一个梦。 
  这些地方给人的感觉,我们已在述及马吕斯时指出了,我们还将看到它的后果,它超出了人的生活而又不象人的生活。一走出街垒,人们就不知道刚才在那里究竟见到过什么。当时人变得很可怕,但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周围充满了人脸上表现出来的战斗思想,头脑中充满了未来的光明。那儿有躺着的尸体和站着的鬼魂。时间长极了,象永恒一样。人生活在死亡中。一些影子走过去了,这是什么?人们见到了带血的手;这里有一种可怕的震耳欲聋的声音,但也有一种骇人的沉默;有张口喊叫的,也有张口不出声的;人是在烟雾中,也许是在黑夜中。人似乎感到已经触到了不可知的深渊中险恶的淤泥;人看着自己指甲上某种红色的东西,其余一概回忆不起来了。 
  让我们再回到麻厂街。 
  突然在两次炮火齐射中,他们听见远处的钟声在报时。 
  “这是中午。”公白飞说。 
  十二响还未打完,安灼拉笔直站了起来,在街垒顶上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把铺路石搬进楼房,沿着窗台和阁楼的窗户排齐。一半的人持枪,一半的人搬石头。时间已刻不容缓了。” 
  一组消防队员,扛着斧子,排成战斗队形在街的尽头出现了。 
  无疑的这是一个纵队的前列。什么纵队?肯定是突击纵队,消防队奉命摧毁这座街垒,因而总得行动在负责攀登的士兵之前。 
  他们显然要进行类似一八二二年克雷蒙-东纳先生称之为“大刀阔斧”的攻打。 
  安灼拉的命令被正确无误地飞速执行了,因为这样的迅速正确是街垒和轮船特别需要的,只有在这两个地方逃跑才成为不可能。不到一分钟,安灼拉命令把堆在科林斯门口三分之二的铺路石搬上了二楼和阁楼,第二分钟还没过完,这些铺路石已整齐地垒起来堵住二楼窗户和阁楼老虎窗的一半。几个孔隙,在主要的建筑者弗以伊的精心部署下,小枪筒已通出去。窗上的防卫很容易办到,因为霰弹已停止发射。那两门炮用实心炮弹瞄准墙的中部轰击,为了打开一个洞,只要能造成缺口,就发起突击。 
  当指定作最后防御物的铺路石安置好时,安灼拉命令把他放在马白夫停尸桌下的酒瓶搬上二楼。 
  “谁喝这些酒?”博须埃问。 
  “他们。”安灼拉回答。 
  接着大家堵住下面的窗户,并把那些晚上闩酒店大门的铁门闩放在手边备用。 
  这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堡垒,街垒是壁垒,而酒店是了望塔。 
  剩下的铺路石,他们用来堵塞街垒的缺口。 
  街垒保卫者必须节约弹药,围攻者对这一点是很清楚的,围攻者用那种令人生气的从容不迫在进行调动,不到时候就暴露在火力下,不过这是在表面上,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们显得很自在。进攻的准备工作经常是有规律的缓慢,接着,就是雷电交加。 
  这种延缓使安灼拉能够再全部检阅一遍,并使一切更为完备。他感到这些人既然要去死,他们的死应该成为壮举。 
  他对马吕斯说:“我们两个是领队。我去里面交代最后的命令。你留在外面负责观察。” 
  马吕斯于是坐镇在街垒顶上警戒着。 
  安灼拉把厨房门钉死,我们还记得,这里是战地医院。 
  “不能让碎弹片打中伤员。”他说。 
  他在地下室简短地发出了最后的指示,语气十分镇静,弗以伊听着并代表大家回答。 
  “二楼,准备好斧子砍楼梯。有没有?” 
  “有。”弗以伊回答。 
  “有多少?” 
  “两把斧子和一把战斧。” 
  “好。我们是二十六个没倒下的战士。有多少支枪?” 
  “三十四。” 
  “多八支。这八支也装上子弹,放在手边。剑和手枪插在腰间。二十人待在街垒里,六个埋伏在阁楼和二楼,从石缝中射击进攻者。不要有一个人闲着。一会儿,当战鼓擂起进攻号时,下面二十人就奔进街垒。最先到达的岗位最好。” 
  布置完了,他转向沙威说: 
  “我没有忘了你。” 
  他把手枪放在桌上,又说: 
  “最后离开屋子的人把这个密探的脑浆打出来。” 
  “在这儿吗?”有一个声音问。 
  “不,不要把这死尸和我们的人混在一起。蒙德都巷子的小街垒很容易跨过去。它只有四尺高。那人绑得很结实,把他带去,在那儿干掉他。” 
  这时有个人比安灼拉更沉着,这就是沙威。 
  冉阿让在这时出现了。 
  他混在一群起义者中间,站出来,向安灼拉说: 
  “您是司令官吗?” 
  “是的。” 
  “您刚才谢了我。” 
  “代表共和国。这街垒有两个救护人:马吕斯·彭眉胥和您。” 
  “您认为我可以得到奖赏吗?” 
  “当然可以。” 
  “那我就向您要一次。” 
  “什么奖赏?” 
  “让我来处决这个人。” 
  沙威抬起头,看见冉阿让,他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动作说: 
  “这是公正的。” 
  至于安灼拉,他在马枪里重新装上子弹,环视一下四周: 
  “没有不同意的吗?” 
  接着他转向冉阿让: 
  “把密探带走。” 
  冉阿让坐在桌子一端,的确已占有了沙威。他拿起手枪,轻轻的一声“喀哒”,说明子弹上了膛。 
  几乎在同时大家听到了号角声。 
  “注意!”马吕斯在街垒上面喊。 
  沙威以他那种独有的笑容无声地笑了笑,盯着起义者向他们说: 
  “你们的健康并不比我好多少。” 
  “大家都出来!”安灼拉喊道。 
  当起义者乱哄哄地冲出去时,让我们这样形容一下,沙威朝他们背后嚷了这样一句话: 
  “待会儿见!” 
    
    
    
  
 
 
 
 
 
 
 
 
 十九 冉阿让报复

    

  剩下了冉阿让单独和沙威在一起,他解开那根拦腰捆住犯人的绳索,绳结在桌子下面。然后做手势要沙威站起来。 
  沙威含笑照办,笑容还是那样无法捉摸,但表现出一种被捆绑的权威的优越感。 
  冉阿让抓住沙威的腰带,如同人们抓住负重牲口的皮带那样,把他拖在自己后面,慢慢走出酒店,由于沙威双腿被捆,只能跨很小的步子。 
  冉阿让手中握着手枪。 
  他们经过了街垒内部的小方场。起义者对即将到来的猛攻全神贯注,身子都转了过去。 
  马吕斯单独一人被安置在围墙尽头的左侧边,他看见他们走过。他心里燃烧着的阴森火光,照亮了受刑人和刽子手这一对形象。 
  冉阿让不无困难地让捆着腿的沙威爬过蒙德都巷子的战壕,但是一刻也不松手。 
  他们跨过了这堵围墙,现在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人,谁也瞧不见他们。房屋的转角遮住了起义者的视线。街垒中搬出来的尸体在他们前面几步堆成可怕的一堆。 
  在这堆死人中可以认出一张惨白的脸,披散着的头发,一只打穿了的手,一个半裸着的女人的胸脯,这是爱潘妮。 
  沙威侧目望望这具女尸,分外安详地小声说:“我好象认识这个女孩子。” 
  他又转向冉阿让。 
  冉阿让臂下夹着枪,盯住沙威,这目光的意思是:“沙威,是我。” 
  沙威回答: 
  “你报复吧。” 
  冉阿让从口袋中取出一把刀并打开来。 
  “一把匕首!”沙威喊了一声,“你做得对,这对你更合适。” 
  冉阿让把捆住沙威脖子的绳子割断,又割断他手腕上的绳子,再弯腰割断他脚上的绳子,然后站起来说: 
  “您自由了。” 
  沙威是不容易吃惊的。这时,虽然他善于控制自己,也不免受到震动,因而目瞪口呆。 
  冉阿让又说: 
  “我想我出不了这里。如果我幸能脱身,我住在武人街七号。用的名字是割风。” 
  沙威象老虎似的皱了皱眉,嘴的一角微微张开,在牙缝中嘟囔着: 
  “你得提防着。” 
  “走吧。”冉阿让说。 
  “你刚才说的是割风,武人街?” 
  “七号。” 
  沙威小声重复一遍:“七号。” 
  他重新扣好他的大衣,使两肩间笔挺,恢复军人的姿态,向后转,双臂交叉,一只手托住腮,朝麻厂街走去。冉阿让目送着他。走了几步,沙威又折回来,向冉阿让喊道: 
  “您真使我厌烦,还不如杀了我。” 
  沙威自己也没有留意,他已不用“你”对冉阿让说话了。 
  “您走吧。”冉阿让说。 
  沙威缓步离去,片刻后,他在布道修士街的街角拐了弯。 
  当沙威已看不见了,冉阿让向天空开了一枪。 
  他回到街垒里来,说: 
  “干掉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马吕斯忙于外面的事,顾不上注意内部,在这之前还没有仔细瞧捆在地下室后部黑暗中的密探。 
  当他在日光下看见他跨过街垒去死时,这才认了出来。一个回忆突然在他脑中闪过。他记起了蓬图瓦兹街的侦察员,这人曾给过他两支手枪,就是他马吕斯目前正在街垒中使用的,他非但想起了他的相貌,而且还记得他的名字。 
  这个回忆象他的其他思想一样是模糊不清的,他不能肯定,因而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他不就是那个对我说过叫沙威的警务侦察员吗?” 
  可能还来得及由他出面说一下情?但首先要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个沙威。 
  “安灼拉!” 
  “什么?” 
  “那人叫什么名字?” 
  “哪个人?” 
  “那个警察。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当然知道。他对我们说了。” 
  “叫什么?” 
  “沙威。” 
  马吕斯竖起了身子。 
  这时听见一声枪响。 
  冉阿让回来喊着:“干掉了。” 
  马吕斯心里忧郁地打了一个寒战。 
    
    
    
  
 
 
 
 
 
 
 
 
 二十 死者有理,活人无过

    

  街垒的垂死挣扎即将开始。 
  一切都使这至高无上的最后一刹那有着悲剧性的庄严:空中那千万种神秘的爆破声,在看不见的街道上行动着的武装的密集队伍的声息,骑兵队断断续续的奔驰声,前进的炮兵部队发出的沉重的震动声,齐射的枪声和大炮声在迷宫般的巴黎上空回旋,战争的金黄色烟云在屋顶上冒起来,一种说不上来的有点骇人的怪叫声从远处传来,到处是可怕的火光,圣美里的警钟此刻已成呜咽声,温和的季节,阳光和浮云点缀着的灿烂的青天,绚丽的时光以及令人恐怖的死气沉沉的房屋。 
  因为从昨晚开始,这两排麻厂街的房屋已变成两堵墙,两堵不让人接近的墙,门窗紧闭,百叶窗也关着。 
  在那个时代,和我们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当老百姓认为国王赐予的宪章或立法政体这种局面历时太久,要求结束的时候,当普遍的愤慨散布在空中,当城市允许掘去它的铺路石,当起义者向市民轻轻耳语,把口令私下相告而听者微笑时,这时的居民可以说是充满了暴动的情绪,他们就成为战斗者的助手,于是房屋和依赖房屋的临时堡垒就友爱地成为一体。当形势尚不成熟,当起义显然没有得到人们的赞助,当群众否定这个运动时,战斗者就毫无希望了。在起义者的四周,城市变为沙漠,人心冷漠,可避难的场所堵死了,街道成为协助军队去夺取街垒的掩蔽地带。 
  我们不能突如其来地要老百姓违反他们的意愿而加速前进。谁想强迫老百姓谁倒霉!老百姓决不听人支配。他们会抛弃起义者,不管他们,这时暴动者便无人理睬了。一所房屋是一块峭壁,一扇门是一种拒绝,一座建筑物的正面是一堵墙。这堵墙看得见,听得明,但不愿理睬你。它可以半开着来营救你。不。这堵墙是个法官,它望着你而判你刑。紧闭着门的屋子是何等阴沉,它们仿佛已经死去,其实里面是活着的。内部的生命好象暂时停止了,但却存在着。二十四小时以来并没有人出来,可是一个人也不缺。在这石窟中,人们来来去去,睡觉,起床,全家聚集在一起吃喝;人们担心害怕,这害怕是件可怕的事!害怕可以使人原谅这种可怕的冷淡,害怕中夹杂着惊惶失措,就更情有可原了。有时,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惧怕会变为激情,惊骇能变成疯狂,如同谨慎变成狂怒一样,从而出现了这句深刻的话:“疯狂的稳重。”极端恐惧的火焰可以产生一缕阴郁的烟,那就是怒火。“这些人要干什么呢?他们永不知足。他们会连累和平的人们,好象革命还不够多似的!他们来这儿干什么?让他们自己去脱身吧!活该,是他们不对,自作自受,与我们无关。我们倒霉的街道被乱弹射击,这是一群无赖。千万不要开门。”于是房屋就如同坟墓一样。起义者在门前垂死挣扎,他们眼见霰弹和白刃来临,如果他们叫嚷,他们知道会有人听见,但不会有人出来,有墙可以保护他们,有人可以营救他们,这些墙有的是肉做的耳朵,但这些人却是铁石心肠。 
  这怪谁? 
  无人可怪!怪所有的人。 
  怪生活在一个不完善的时代。 
  乌托邦转变为起义者,由哲学的抗拒转变为武装的抗拒,从密涅瓦到帕拉斯①,总是冒着风险的,乌托邦急躁冒进成为暴乱,明知自己会有什么结局,常因操之过急,于是只好屈从,泰然地接受灾祸而不是胜利。它毫无怨恨地为那些否认它的人们服务,甚至为他们辩解,它的高尚就在于能忍受遗弃,在障碍面前它不屈不挠,对忘恩负义者温存体贴。 
  究竟是否忘恩负义? 
  从人类的角度来说,是的。 
  从个人角度来说,不是。 
  进步是人的生活方式。人类的生活常态称之为进步;人类的一致步骤称之为进步。进步在前进;它天上地下大巡游,要达到巧夺天工的神圣境界;它有时停顿,等待着和落在后面的人群会合;它有它的歇息,此时正在某个即将豁然开朗的出色的迦南②面前沉思;它也有入睡的长夜;使思想家痛心疾首的一点就是:阴影投射在人类的精神上,人在暗中摸索,无法使正在酣睡中的进步苏醒。 
  ①帕拉斯(Pallas),密涅瓦的另一个名字,她是智慧女神,也是战神。 
  ②迦南(Chanaan),据《圣经》记载,迦南是上帝赐给以色列人的圣地。 
  “上帝可能已死去。”有一天,热拉尔·德·奈瓦尔①对本书作者说。他将进步与上帝混为一谈,把运动的暂时停止当成上帝的死亡。 
  ①热拉尔·德·奈瓦尔(Gérarddenerval,1808—1855),法国诗人及文学家。 
  绝望是错误的,进步必然会苏醒。总之,可以这样说,它睡着也在前进,因为人们发现它成长了。当它又站起来时,人们觉察到它高了一些。进步如同河流,不可能永远平静;不要筑起堤坝,不要投入石块;障碍能使河流溅起泡沫,使人类沸腾,从而产生混乱;但在混乱之后,我们就认识到进了一步。在秩序,即全球性的和平建立之前,在和谐统一普及大地之前,进步总是以革命为驿站的。 
  进步是什么?我们刚才已经说过,是人民永久的生命。 
  然而有时个人目前的生活抗拒着人类永久的生活。 
  让我们毫无隐痛地承认,各人有他不同的利益,他谋求这个利益并保卫它而无越权之罪;为了眼前的打算可以允许一定程度的自私;目前生活有它自己的权利,并非必须为未来而不断牺牲自己。目前的一代人有权在地球上过路,不能强迫他们为了后代而缩短自己的路程,后代和他们是平等的,将来才轮到后代过路。“我存在着。”有一个人轻声说。这个人就是大家。“我年轻,我在恋爱,我老了,我需要休息,我有孩子,我工作,我生财有道,事业昌盛,我有房屋出赁,我有资金投放在政府的企业里,我幸福,我有妻室儿女,我热爱这一切,我要活下去,不要干扰我。”这些原因使这些人有时对人类伟大的先锋队极端冷漠。 
  此外乌托邦,我们得承认,一打仗就离开了自己光芒四射的领域。它是明日的真理,它采用了战争的方式,这是昨日使用的手段。它是未来,但却和过去一般行动。它本是纯洁的思想,却变为粗暴的行为。它在自己的英勇中夹杂了暴力,对这暴力它应当负责;这是权宜之计的暴力,违反原则必定受到惩罚。起义式的乌托邦,手中拿着老军事规章战斗;它枪杀间谍,处死叛徒,它消灭活人并将他们丢入无名的黑暗中。它利用死亡,这可是严重的事情。似乎乌托邦对光明已丧失信心,光明本是它无敌的永不变质的力量。它用利剑打击,然而没有一种利剑是单刃的,每把剑都有双刃,一边伤了人,另一边便伤了自己。 
  作出了这种保留之后,并且是严肃的保留之后,我们不得不赞颂——不论他们成功与否——这些为了未来而战斗的光荣战士,乌托邦的神甫。即使失败了,他们仍是可敬的,也许正因为失败了,所以更显得威严。一个符合进步的胜利值得人民鼓掌;但一个英勇的失败更应该得到人民的同情。一个是宏伟的,另一个是崇高的。我们赏识牺牲者远胜于成功者,我们认为约翰·布朗比华盛顿伟大,比萨康纳比加里波的伟大。 
  总得有人支持战败者。 
  人们对这些为了未来而努力从事、以失败告终的伟大的人是不公正的。 
  人们责怪革命者散布恐怖,每个街垒好象都在行凶。人们指责他们的理论,怀疑他们的目的,担心他们别有用心,并谴责他们的意识。人们责备他们不该抗拒现存的社会制度,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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