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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浮生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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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竟然当着老夫的面作弄同学!”绿老黑忽然咆哮道:“周小白,今日饶你不得!”此话一出,周遭都安静了下来,生员们齐齐看着周小白,有些带着笑意,有些带着几分怜悯,唯独苏凌轻轻咬了下嘴唇,有些不安。这些生员,年纪大多在二十来岁,小一点的也在十六岁之上,最老的却有三十来岁了,唯独周小白和苏凌是十四岁。

    绿老黑来到苏凌桌旁,伸手到:“将纸团拿来我看。”苏凌的神色有些慌乱,她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无奈当着大家的面也不敢私藏,只能拿了出来。绿老黑打开一看,却是写着“赤子”二字,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问周小白:“你写这两字丢给苏凌,却是为何?”周小白心道:我的意思其实很好理解啊,赤子者,婴儿也,我是问苏凌愿不愿意跟我生个儿子啊,本来就是打趣一下苏凌其实是女儿身的。心里这么想,面上却颇为郑重,周小白站起了身对着绿老黑深施了一礼:“训导大人刚才令我等读书,我读到此处有些不解,便写了张纸条去问苏凌。”

    绿老黑道:“荒唐,赤子便是婴儿的意思这都不知道吗?”周小白朗声道:“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康诰》曰:如保赤子。此句,还请训导大人指点一番。”绿老黑笑道:“你竟然拿《大学》来拷问我,哈哈哈哈,你是问对人了。”说完神情肃穆道:“这话的意思就是凡治国者必先齐家,连齐家都做不到的人就去教授别人,那是没有的,所以君子能够不出家门却可以教授国家,孝者,才能侍奉君王,做弟弟的,才能侍奉兄长,仁爱的人才能指使大众,《康诰》说这就像是爱护婴儿一样啊。”周小白道:“我听训导大人之言,犹如醍醐灌顶。”不等绿老黑接话,又问道:“《大学》所说志向无外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已,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爱护婴儿却并非是要对其严苛,而是父母之爱。不外乎父之所教,母之所养,这与严格要求自身并不是一个意思。《康诰》却曰:如保赤子。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望训导大人教我?”“这……”绿老黑听得有些发愣,好半天说不出话。是啊,人家说的有道理,自古读《大学》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语,而爱护婴儿却并不是指要严格的对待他啊,难道小孩子撒了泡尿在身上,就是不修身了吗?自己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见训导大人和众位生员都是一脸苦思的时候,周小白却笑道:“我以为《康诰》曰:如保赤子的真正意思是指保持你的初心,即人之初,性本善之意。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康诰》曰:要保持你们婴儿般的初心啊!这样就说的通了。”

    听完这话,那绿老黑眼睛一亮:“这是你的理解?”“也是因刚才训导大人提点,我才恍然大悟。”绿老黑称赞道“好好好,有自己的见地,又能说得通,不愧是我金陵最小的秀才!”说完又道:“只是在考举人的时候,若是碰到此题,却不可如此说,否则上官不喜,恐怕丢了解元啊。”这话一半是提点周小白,一半却是在称赞周小白已经有了举人的学问。

    苏凌听了,也是若有所思,心道:自己十三岁中了秀才,却是比他晚了一年,唉,既生瑜何生亮。但是想到之前他与自己在酒楼里的一番对话,又感觉此人的才学却是比自己高出了一头。

    周小白心道:嘿嘿,你们一帮顽固不化的书呆子,听了我这新的解释,不服不行了吧。

    一堂课上完,已经到了晌午,下午府学没有开课,生员们吃了午饭,要么是回家休息,要么是留在府学中自学。苏凌中午没有回家,周小白知道她是女儿身,有心逗她,便借故总来向她请教。苏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曝光,也愿意和周小白探讨学问,一来二去,很是熟悉了一些。

    到了晚上,周小白正要回家,却被一帮生员围住了。为首那人叫做阎少卿,父亲乃是金陵大理寺正堂,真正是一个官宦子弟。阎少卿平日里为人还算谦和有礼,但是在学问上一向不肯服输,今日见周小白出了风头便有意刁难刁难他。

    “周小兄,可否借一步说话。”阎少卿对着周小白施礼道:“今日周小兄所言,为兄佩服。晚上已经差人在得月楼摆下了一杯薄酒,还望周小兄赏光一番。”

    周小白心道:你请我吃饭,我印象里你以前也从不请我吃饭,莫非是鸿门宴?有心要推辞,却听阎少卿又言:“此番还是大家同去,还望周小兄莫要辜负周围同学的美意啊。”周小白想既然大家都去,那你想使坏只怕也不容易,何况我比你多了几百年的见识,什么没见过,我还能怕你?

    打算答应,却听苏凌冷声道:“莫以为我不知道得月楼是什么,那是金陵城里有名的烟花之地,我等有功名在身,照例不得此等烟花之地,尔等到底是何居心!”这话一说,周小白才恍然大悟,好吧,是要带小爷逛窑子啊!果然是够朋友,但自己记得大明有法律规定,凡是官员或者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是不可以出入这等烟花场所。谁料,那阎少卿笑道:“这位小兄台既然知道,我等岂能不知?得月楼虽然是烟花之地,但得月楼也开了普通的酒楼,去那不过是听些歌儿,唱个小曲,我等吟诗作赋,哪来的什么违规的地方?”

    没等阎少卿说完,周小白打了个哈哈,笑道:“苏兄,既然诸位同去,所谓:其身正,不令乃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我等皆是读书之人,自有浩然之气,偶尔为之,也是无妨的。”“你!”苏凌急了,你字说出来,却不能向下说了,她原本想说你这登徒子,气死我了。心里面颇有些看不起他的为人。但是又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人,这么有学识的人,难道真是一个登徒子?

    无奈之下,苏凌脸色一红,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众人来到了得月楼。、++!已经有300万的道友选择了,各种网友经典书单!不用再担心书荒问题!xhsjyd【

第十五章。公子() 
得月楼里,已经是人声鼎沸,门前的小厮见着来了很多的生员,连忙迎过来。“不忙,”阎少卿一抬手道:“我等乃是有功名在身,不得此地,你得月楼不是还开了酒店么,就在旁边,你去找几个姑娘为我等唱些小曲也就是了。”小厮连忙答应。阎少卿像是驾轻就熟,跟出来的老鸨打了个招呼,赏了一锭纹银便招呼大家去旁边的酒楼上坐下了。这酒楼也是得月楼的招牌,分为上下三层,楼上是一个很大的地方,众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老鸨已经吩咐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上楼伺候,苏凌显得很不自在,看也不看那些姑娘,只是坐在周小白的身边,低着头,红着脸,也不说话。

    为首的姑娘见苏凌这般样子,轻笑道“哎呦,这位公子,奴家莫非长的丑了,却落不得公子的法眼。”苏凌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你自去便是,我不需要人伺候。”“哎呦,奴家哪里得罪公子了,公子,奴家敬你一杯。”那姑娘还有些小性子,她原本长相不差,哪里见过这般冰冷的少爷,见他长的俊美,神情风雅,有心捉弄他。却被周小白拦住了:“这位姑娘,你生的美貌如花,只是我这同学,不能喝酒,你且上一杯茶来与他吃。”苏凌感激的看了一眼周小白,旋即又瞪了他一眼,心道:还不是你!叫我来这种地方。那姑娘笑道:“这位是?”阎少卿指着周小白道:“你连他都不认识?他可是12岁中秀才的周小白啊。”那姑娘恍然道:“原来是周公子到了。奴家失礼了。”便转身下楼,沏上一壶茶递给了苏凌,又拿起桌上的酒,给周小白倒了一杯:“奴家请周公子满饮此杯,只要周公子喝了这杯,奴家一会定然为周公子轻舞一番。”苏凌听得这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却隐忍不发,犹如一潭深水,寂寞无语,实际上,此刻她心里已经很不舒服,只是不习惯将这些挂在脸上。“哈哈哈。”阎少卿对着周小白道:“周小兄,伊春姑娘的芳心已经向着你了,了不得啊。”说完又对伊春道:“我听妈妈说你歌喉舞艺乃是双绝今日能够为他献舞,莫非看上周公子了?”伊春姑娘轻笑一声:“奴家只怕没有伺候周公子的福气,他连一杯酒,都不肯喝呢。”

    这个伊春,却是上楼来的几个姑娘中最出色的一个,平日里原本是不轻易见客的,此刻却被周小白吸引住了。说实在的,她心里,更加喜欢一些苏凌,因为苏凌比周小白更加的俊俏,只是他很是冷淡,自己靠近不得。

    周小白笑道:“喝酒要有个名堂,李白斗酒诗百篇,我等岂可只喝酒不作诗?”伊春笑道:“原来如此,为助诗兴,奴家为公子轻舞一曲。”说罢,几个上楼来的姑娘们一个去抚琴,其余的都各自站到了伊春周围,却将伊春姑娘衬托的分外艳丽。只见伊春姑娘回转身子,长袖一瓢,四下姑娘便如潮水一般轻轻倒下,伊春在此间踮着脚尖漫步回旋,缓缓舒展双臂,忽然一个弯腰,却将自己纤细玲珑的腰身展露无遗……

    一曲舞罢,众人尽是陶醉之色。周小白穿越前什么没看过,只感觉舞蹈虽然新颖大方,只是与电视上那些劲歌热舞一比,也算不得什么。苏凌心道:这个伊春倒是不简单,这舞蹈正是莲花舞,能跳得好的,却是少之又少。阎少卿拍了拍手,连连道好,转眼看了看周小白:“伊春姑娘的舞艺堪为一绝,却不知周小兄可有这应景的诗句?”阎少卿为人并不坏,此番宴请实际上也只是想让周小白出出丑,心道:你若没有能与这舞蹈媲美的诗句,却不是落了下成?

    周小白站起身来,将伊春拿上来的酒一饮而尽,他看着伊春道:“桃花无主为谁容?冷落疏篱曲径中。尽把金钱买脂粉,一生颜色付西风。”这本是唐伯虎的诗《题菊花图》,只将黄花改成了桃花,只因伊春穿的是一身桃红颜色的衣衫。

    伊春听完,神色黯然道:“周公子莫非是嫌弃我,却拿这诗嘲讽我的?”周小白感叹道:“我只是看伊春姑娘舞艺卓然超群,被埋没在了这樱红柳绿之地,有些感慨罢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伊春姑娘包涵。”这话却是说到伊春心里去了,伊春对着周小白施了一礼:“公子才学出众,出口成章,伊春不敢苛责公子。”周小白缓缓道:“伊春姑娘正值妙龄,以后遇到知心的人儿,定然会有一个好归宿的。”伊春施了一礼,算是谢过了。苏凌在一旁听了,心里头反而有些开心,心道:周小白果然还是看不上这样的女人,这首诗就是明证了。忽然转念一想:周小白看上谁看不上谁,跟我又有何相干,我替他高兴做什么?一时感觉脑子里很是凌乱,忙喝了口茶。

    阎少卿笑道:“周小兄此诗虽然雅致,未免有些冷落了佳人,为兄也做诗一首,你看如何?”说罢,阎少卿轻声道:“绫罗香满地,玉帛透琼枝,若看眼前人,原是旧相识。”这诗却是不折不扣的拍马屁了。伊春听得忙对着阎少卿作了一福:“阎公子才情雅致,春儿佩服不已。”阎少卿笑道:“伊春姑娘本是难得的佳人,今日特意献舞,却无端遭讽,我心深为不平,此诗,算是我替周小兄向你赔不是了。”

    苏凌心道:阎少卿怕是有些嫉妒周小白的才情,竟然当面说了出来,气量上已经落了下风。若光论诗句,周小白的诗清丽脱俗,说的是女子却全无献媚之气,在意境上已经超过了阎少卿了。

    周小白哈哈一笑道:“阎兄说我唐突了佳人,那我就唱一首歌来,给伊春姑娘赔不是也就是了。”众人听他要唱歌,都是很好奇。苏凌心道:他也会唱歌的?却不知道是唱什么曲子。

    周小白走到了桌案前,盘腿一坐,轻轻抚起琴来,弹得却是众人从未听过的曲子,只听他轻声唱到: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唱的是邓丽君的《月满西楼》,歌词乃是李清照的《一剪梅》。这首诗词原本大家都是很熟悉的,但是在这个曲调众人竟都未曾听过!只看他唱到情深处,那些女子们不禁潸然泪下。一曲唱完,周小白叹息一声,起身拂袖而去,那样子真是潇洒自然,将众人看得呆在一旁。

    伊春姑娘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见周小白起身落座,忙擦拭了一下眼泪,对着周小白郑重一拜道:“周公子,奴家想问此曲是谁人所作?”周小白道:“乃我平日里偶尔所作,我弹琴的功夫乃是初学,还望诸位见谅。”此言一出,伊春震惊道:“能谱写此曲之人,音律造诣上怕是天下也难找出第二个,却原来是周公子所作?”周小白嫩脸一红,点点头。伊春道:“公子才华横溢,又精通音律,还请公子将此曲传授给奴家。”“好说好说,你若是喜欢,我再弹给你听便是。”周小白心道,自己抚琴的功底还是原来的周小白传下来的,弹得算不得很好,勉强可以入耳,今天没出丑算是幸运了。听闻此言伊春喜道:“那就多谢周公子了。”于是周小白又起身重新弹奏了一遍。伊春在一旁不时的用笔记下些什么,待一曲弹完,笑道:“此曲我已经会了。”周小白道:“伊春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一学就会。”说完,周小白又回到了座位上,苏凌小声道:“这曲子真是你所作?”周小白笑道:“不过偶尔为之,难登大雅之堂。”苏凌心中却是感叹莫名:这个男子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这一场宴会,一直到了深夜。周小白成众人追捧的焦点,又多饮了几杯,些许有些醉意。待宴会结束,周小白晃晃悠悠的下了楼,此时的他似是有着些许心事,看了看那挂在天上的月亮,叹息了一声,便驻足楼前,默默不语。在楼底下等候已久的周桐连忙上前扶住了周小白“少爷,你怎么了?”周小白却将周桐推在一旁,又叹了口气:“周桐啊,周桐,我心里烦得很,你不要来我一个人走走吧。”说完又是一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刚走了几步,只听背后有人追来,周小白回头道:“周桐!我叫你……”一看追来的人却是苏凌,周小白只能硬生生住了口。

    苏凌摇了摇头:“周兄,你喝醉了。”“我哪里会醉?”周小白感叹道:“我若是能醉的话,便早就醉了。”突然,周小白一把抓住了苏凌的手,大声道:“你可知道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回不去了啊!因为我死了!我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苏凌脸色一变,想一把推开他,但是看他神色惨淡不似作伪,样子又生的俊俏,着实很可怜。苏凌缓缓抽出来手对周桐道:“你家少爷醉了,你扶他回去吧。”“是,小姐。”周桐下意识的答应道。这话一出口,周桐心底里这个后悔啊!

    果然,苏凌脸色变了数变,到最后竟然红的就像傍晚湖畔的彩霞一般,苏凌心道:原来周小白早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女子!莫非今天他就是故意这般作弄我的。苏凌也不说话,直接骑上了马,径自回去了。周桐扶住了周小白小声道:“少爷,我错了。”周小白有些醉了,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道:“怎么了?”周桐道:“我刚才说漏了嘴,苏小姐已经知道了。”

    周小白此时很是困了,不耐烦道“知道就知道吧!不管她了!少爷我要回家睡觉。”……器!!!11

第十六章。背景() 
这一夜到底是不平静的,周小白是这样,苏凌何尝不是这样,甚至是得月楼的伊春姑娘,心里难道就不会起一丝涟漪?少女的心思又是谁可以轻易猜得到的。

    这一晚苏凌是真的睡不着了,丫鬟小环看着小姐在闺房之中辗转难眠,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说小姐,已经四更天了,你若是再不睡,明天怎么还能去上课?”苏凌叹了口气,从枕头边拿出来一方手帕,这却是上一次在云中客的时候周小白送给自己擦衣服的。苏凌看着那手帕上的周字,心里无端的就会跳的厉害。

    小环看着小姐又拿出了手帕,轻声道:“我说小姐,周公子哪里好了,竟然让你这般思念?”苏凌悄声道:“我原本不想去想他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就总是想起他来。”“小姐,你可是王爷的嫡女,与那穷酸的小子不可能的。”苏凌听到这话,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

    苏凌的祖上原本是大明朝开国皇帝亲封的国公,死后被皇帝追封为固川王。明太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论其雄才大略,却是千古一人,因为明太祖是唯一一个从南向北统一了天朝的皇帝。追随太祖皇帝一起征战的人,只有几个人死后被追封为异姓王,这也是莫大的殊荣,更何况太祖封王,准许三代之内世袭罔替,真可谓是天恩浩荡。苏凌的爹爹正是如今的固川王苏孝犁。只可怜固川王一辈子只有这一个女儿,因而被皇帝破例,没有封县主,而是被亲封为:宝娴郡主。苏凌自幼被管教极严,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也因为这个关系,苏凌从小就没有感受过寻常人家的父女之情,到了这个年纪自然就心生叛逆,常常和王爷对着干。一年前,她偷偷给自己报考了童子试,没想到中了秀才。王爷虽然对她管教严厉,心里面其实对她很是溺爱,见自己的女儿考上了秀才,又有些与一般读书人争雄的心思,不仅没有怪罪,前日尽然送她了府学读书,当然,这个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府学里也就何教谕一人知晓。

    苏凌一夜未睡,早上醒来只感觉头晕目眩。无奈今日还要上课,只能拖沓着身子,硬生起了来。她住的地方,却并非在府邸,而是金陵城里一处寻常的宅院,这也是固川王溺爱与她,怕她读书会暴露了身份,却是买了一所宅子让她住下了。当然,宅院里的人都是王府上下的家丁,内中还藏有王府的护卫,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的。小环是苏凌的贴身丫鬟,苏凌与她亲密,没有外人时经常以姐妹相称呼。外出游玩之时,也只带她一人,却是女扮男装,苏凌一直也很喜欢这样。她哪里知道,她出去玩,王府却是派了高手暗中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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