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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唤笙递过来一个袋子:“衣服,闵丽丽拿给我的。”
顾予安在心里嘟囔:“闵丽丽你这个懒鬼。”
袋子拿在手里,本来可以直接关门走人,但是顾予安忍不住多看了莫唤笙一眼,情不自禁地开了口:“你没事儿吧,脸色不太好啊。”
大冷的天,酒店里虽说暖气环绕,但总不至于满脸通红鼻尖沁汗。
莫唤笙只是一笑:“没什么,北京和这儿气候不一样,不太适应。”
她伸手,摸了摸顾予安的脑袋,大拇指的指腹恰似无意地滑过她的眉间:“该睡觉了,安安,晚安。”
好冷。
回味着刚才的触觉,顾予安略一蹙眉,“哎”说:“你是不是感冒了,吃药了没啊。”
莫唤笙已经在往外走,但是脚步踉踉跄跄,下一秒就要晕厥在地似的。她向后摆摆手:“没事,美美出去给我买药了,吃药蒙头睡一觉就好。”
闵美美不在谁照顾你啊?还没事,还睡一觉就好,路都走不稳了!顾予安又气又急,立马追出去,刚好稳稳地接住莫唤笙软趴趴往下倒的身子。
“咔嗒——”
闵美美刷卡进了房间。
插上房卡,灯光通明。
闵美美一进房间就觉得不对,她扯掉围巾:“好热啊。”
四五楼是贵宾房,每间客房既装了暖气片又安了空调,但是通常来说,暖气片散发出来的热量就已经足够取暖了。闵美美刚待了五分钟就浑身冒汗,脱了外套踩着凳子探手一摸,果然壁挂空调机身还在发烫。她瞥眼过去,桌面上赫然摆着两个冰袋。
莫老师是在练什么冰火两重天的绝世神功吗?
闵美美正想着,手机“叮”了一下——是莫唤笙。
没话说老师:你去买药了
哈???闵美美心说,你不是让我买生活用品吗,药行李箱有啊,还要买药?
没话说老师又发来一条:顾予安很快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堵车了回不来
哈???闵美美心说,莫老师你是魔鬼吗,这是影视城诶我上哪儿堵车啊?
没办法,莫唤笙都这么发话了,就是外太空她都得堵车。
编呗。
刚编了个开头,顾予安的电话如期而至。
闵美美手一抖,手机差点儿掉地上。
“莫唤笙生病了,你还在买药吗?”
闵美美猛然点头:“是啊,顾老师,我这儿实在走不开,能不能麻烦你照顾莫老师一晚上?”
“一晚上?”顾予安顿了顿,“你买药要花一晚上?”
“不是买药要花一晚上,是我堵车了!”
顾予安:“堵车?影视城大晚上的会堵车?”
“可不是吗!我都觉得奇葩!怪我运气不好,碰上个师傅,不认识路就算了还给我绕远路。”
闵美美将手机拿远了一点儿,突然说着一口东北大碴子话:“大妹子你咋说话呢?这个点儿要不是我你上哪儿搭车去?谁TM绕远路了,我跟着地图走的,地图上两个同名的酒店我问你哪条街上的你又说不出。”
“你这个人不要太好笑哦,我买药肯定挑离酒店近的药店买啊,你给我一脚油门下去带出了影视城,你脖子上面的是脑袋吗,不会拿脑子想吗!”
“操!”
闵美美即兴Bbox了刹车声,神经病一样冲着空气吼说:“给老子下车,老子不载了!”
“是老子不坐了,不是你不载了!”
电话里“嘟嘟嘟”的断线声,顾予安不知几时挂了电话。
闵美美在心里默默流泪:生活不易,多才多艺。
莫老师,记得给我加工资啊!
12。第 12 章()
演员其实是一种高危职业,反季节拍摄、跳河落水吊威亚,爆破枪战摔下马……生病受伤是常事,顾予安自然备着一些常用药品。挂电话之后,她就从药箱里翻出一盒感冒药,仔细读了使用说明,又拿了体温计。
莫唤笙刚才意识不清,被她扶回客房,放在沙发上躺着了。
“嘀——”
顾予安从莫唤笙的口腔里拿出体温计,纳闷道:“36。9℃,没发烧啊。”
说完,她用手心先后贴着自己和对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说:“不烫嘛……”
莫唤笙的脑袋枕着皮质沙发的扶手,刚才她见顾予安过来,双腿往后缩了缩,现在顾予安就坐在她的腿边。眉头皱了一点点,嘴角往下撇了一点点,洗尽铅华的面容笼在晕蔼的灯光之下,一点点忧虑仿佛被无限放大。
被尽数收在莫唤笙的眼中,更融进心底。
她忽然坐起来,笑了笑:“我都说没事了,这几天没休息好而已。”
只是坐在沙发上,胳膊环着双膝,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其实不想走,她想待在这儿,一晚上,一小时,哪怕一会儿都行,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享受这样的时光了。如是想着,她凝视顾予安的目光浓烈又缱绻,顾予安迎上她的视线,不由呼吸一滞。
好似浩渺夜空星河环绕,自己徜徉其中,张手一兜,就是细碎的流光。
静默了数秒之后,顾予安:“你还没结婚么?”
话题跳跃太大,莫唤笙脑子当机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才29。”
“都29了。”
莫唤笙翻白眼:“你想死吗顾予安。”
“没有。”顾予安端了杯温水递过去,“感冒了多喝水。”
莫唤笙小口小口抿着,顾予安感慨:“我只是觉得……好快啊,一眨眼我都22了,你都29了。”
“29”这个数字长了尖刺一样,锥进她耳蜗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莫唤笙喝了一大口水,咕嘟咕嘟落肚。
顾予安接着说道:“莫忧莫虑莫凡都工作了吧,不知道结婚生子没有。咱们以前在菜圃栽的花其实养不活吧,我后来查了查,说是北京的水土不合适。赵阿姨还喜欢吃海鲜吗,你有没有告诉她年纪大了少吃海鲜,容易痛风。”
往事一幅幅在眼前铺开,莫唤笙没想过,顾予安的记忆里依然存留着这些内容。上次见面,回北京之后,她不只一次设想,要是没有黎翰昌的事儿,是不是现在的情况会完全不同。
肯定会吧,爷孙哪有隔夜仇呢,毕竟血浓于水。
“六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顾予安顿了顿,“就连莫辞的脖子都快埋了土。”
莫唤笙没咽下去的水几乎要往她脸上喷,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又咳了一会儿,水杯不轻不重落在桌上:“顾予安。”
莫唤笙想的没错,她这个妹妹不仅胆儿大蔫儿坏,还嘴欠。顾予安从药盒里取出一板药来,一粒一粒地扣取放在掌心,无所谓地说:“实话罢了。”
她手里窝着四粒药,递过去,本来还想再嘈些什么,和莫唤笙眼神对视之后便悉数咽回肚子里,只从喉咙里挤出了非常强硬的命令:“吃药。”
低眉垂眼,还咬着唇,活生生跟莫唤笙委屈了她似的。
莫唤笙:“……”
她觉得顾予安气人的功力与日俱长,而且是无区别扫射,假以时日,说不定都能开山立派收一堆徒子徒孙,门派的宗旨大概是对牛弹琴都能气死牛云云。但更可恨的是,莫唤笙对着顾予安生不出零星半点的火气。
倒不是脸的缘故。
虽然顾予安生了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但是这货自从进入青春期之后,潜伏了一整个童年的中二病便张牙舞爪地爆发出来,脑后一块反骨不知是天生还是后生,总之,大祸小祸不断。
颜狗如莫文东——当初领着七岁的顾予安去电影制片厂串门喝茶,无意中成了顾予安从影伯乐的这位舅舅,每次收拾一堆烂摊子的时候,都险些抑制不了往她脸上添几个巴掌印的冲动。
这种凭借色相生成的滤镜和面膜一样,不好使的话,就会被撕下来。
而莫唤笙大抵总也撕不开她对顾予安的滤镜。
顾予安在她心里,就跟什么惊天大宝贝一样,连头发丝都要一根一根有名有姓地上保险。
莫唤笙接过感冒药,就着温水一饮而尽。
顾予安见她喉头一滚,确确实实吃了药,才抛去心里的怀疑,又后知后觉自己的可笑,莫唤笙有什么装病的必要么。
总不会是为了和自己共处一室吧。
“哎,我说,你为什么接的这部戏?”顾予安问道,“制作班底和演出团队在你的可选范围内绝对不是最好的吧。”
莫唤笙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笑了笑:“我的小表妹——你在怀疑什么啊。”
她坐在沙发上,近乎是一种跪坐的姿态,叠在一起的双腿微微弯曲,日式睡袍的衣料贴合清透,朦胧地显出躯体的线条。长发微卷,大部分散在脑后,几绺发丝凌乱地扎进纹饰樱花的领口处,衬着颈上肌肤白皙胜雪。
不过她神色倦怠,闭着眼睛,两手轻揉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模样。灯光之下,拢了一丛阴影在她脸上,光影交界之中,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说——
“你是在想,我是不是为你接的这部戏。”
听上去极其自恋,但是顾予安确实这样想的,她没接话,只是略微往后坐过去几分。莫唤笙长相实在太过浓艳,此时此刻,就犹如一条缠在樱花树上的美人蛇,蛇尾左摇右晃,嘶嘶地吐着信子,闭目养神,静静蛰伏伺机出击。
莫唤笙倏然睁开眼来,冲着顾予安温声道:“是啊,是为你接的这部戏。”
这道声音既缓且柔,梦呓私语一般拂过耳畔,顾予安心头一滞,还没回过神来,只见眼前一双琥珀色的瞳孔——莫唤笙凑近她,平行的视线,两个人的嘴唇几乎贴在一块儿,唇瓣启合之间,顾予安有种自己要被这条美人蛇吸光精气的幻觉。
“因为,我喜欢你啊。”
美人蛇脸上维持着笑的弧度,冷不防这次采阴补阴的对象忽然开了口,顾予安表情冷淡地问道:“莫唤笙,你在演戏吗?”
有根青筋一直暴涨,从太阳穴突突冒至额角,美人蛇七寸被掐,一下子现回人形。莫唤笙跟打了霜的白菜一样蔫蔫儿的,她站起身来,闷闷地说:“是,演戏。我刷牙去了。”
莫唤笙走进浴室,关上门,扶着洗手池的边沿,望着镜面映着的自己,懊恼地叹了口气。
——“莫唤笙,你在演戏吗?”
她在心里回答,我不姓莫,戏里戏外,我的人生十之八/九是演戏,但只有对你,我是剩下十之一二的真。
浴室外面,顾予安抽出两张湿巾,一张敷着一边脸颊。滚烫的温度透过湿巾灼着掌心,顾予安感觉心里一头刚才被她强制输了一管镇静剂的小鹿又在乱撞。
顾予安两眼一黑,手扶额头:“好糟糕。”
想了想刚才的情景,她又暗自嘀咕:“莫唤笙你这个妖精。”
时针转向十一点。
莫唤笙没回客房,在顾予安的床上躺着。
酒店的床挺大,足够容纳两个人睡觉。
此时此刻,顾予安背对着莫唤笙在玩某款暴力游戏,莫唤笙背对着顾予安在琢磨刚从房间里拿来的剧本。
左右两盏壁灯,一盏亮,一盏暗。顾予安戴着耳机,没人说话,静悄悄的,间或是沙沙的翻页声。
要是一个人的话,莫唤笙早就睡下了,不过她此刻睡意全无。一幕剧本翻完之后,她放在枕边,目视着眼前的虚空,竖着耳朵细听身后的动静。一面听,一面小心靠近,顾予安只要动作大一些,她又会立马停下来,眼角眉梢都是心猿意马,浑身汗毛尽皆战战兢兢。
隔着衣料的肌肤相触之后,唇边便不自觉地溢出如愿以偿的笑意。
顾予安一直专注于屏幕里的游戏画面,并没有发觉有个人贴了过来。战况激烈,她操纵人物的时候不小心扯掉了耳机线,声音便外放出来。
——“跟着我!”
——“跟着我!”
顾予安连发了几个系统信号,紧接着是突突突的扫射。整个过程,她不发一言,面部表情都冷峻犹如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她玩的团队模式,击毙对方救了队友,蹲在地上捡装备的时候,队友突然开麦娇嗔:“四个圆,你好帅哦!”
一直装睡的莫唤笙睁开眼来,确定目标分析敌情,是个男的,音色乍听就是绝世好0。
顾予安不说话。
队伍里又一个队友开麦,不知道用的什么软件开了变声器:“小哥哥网恋吗,我萝莉音。”
莫唤笙略一挑眉,刚买的山西陈醋还没洒出来,只听顾予安冷淡回复:“我不是你哥,我是你爸爸。上不上车,不上就滚。”
顾予安闭了麦,犹自在心里骂:“傻X系统,好不容易玩游戏,默认的什么团队匹配模式。”
莫唤笙:“……”
还买什么山西陈醋,她是不是对顾予安此种钢铁直男有什么误解。
第二天要拍戏,顾予安结束这轮之后就下线了。莫唤笙小猫一样垫着手睡在身侧,顾予安盯了她好一会儿,眼眸中涌动着几束异样的光。关上壁灯之前,顾予安又替她拉了拉滑下去的被子,才小心翼翼地躺下去。
莫唤笙其实没睡,一直醒着。
过了十来分钟,顾予安均匀的呼吸声传至耳边,莫唤笙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天花板灯的轮廓朦朦胧胧,她紧紧攥着顾予安拽过的被角,仿佛在感受上面留存的余温。又窸窸窣窣地侧了个身,手臂隔着被子搭在顾予安的腰上。
发小贺翎今天才问她,和顾予安久别重逢感想如何。
莫唤笙觉得情愫这种东西太复杂了,不好表达,就没回消息。现在,她躺在熟睡的顾予安的身旁,连肌肤底下埋着的器官都寻回归宿一般,她感受着对方呼吸起伏的频率,一分一秒地过去,心脏的跳动便渐渐与之同步。
砰,砰,砰……安稳地跳动着。
突然又觉得贺翎的问题回答起来太简单了。
——什么感觉?
——莫唤笙心道,我回家了。
13。番外二()
这年盛夏,常年往清北复交输送生源的附中浓重的学习氛围遭受了巨大的冲击。
附中建校几十年,培养过建筑家、巨商、教师、设计师、医学家……各行各业的高精尖人才,莘莘学子反哺的方式无非捐赠教学楼图书馆而已;偶尔几只迷途的羔羊汇入社会这条大江大河之后便泯然众人,更何况没有哪个流氓混混会张口闭口“老子生是附中人,死是附中鬼”之类。
虽然是名校,但内秀质朴,低调惯了,从来不会买什么宣传广告。这次附中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各大新闻报刊上,校方全然不知情。
“爆冷!本土选手与金马奖失之交臂,竟花落内地十七岁中学生!”
“专访——新晋金马奖最佳导演靳磊坦言,伯乐终于喜见千里马。”
“来自名校的金马最佳新人莫唤笙,打破艺人低学历传统。”
……
猎奇的标题,美化的内容,夸大的措辞,促使附中的名字高居搜索引擎网站的一周热搜榜榜首。先后来过不下十家媒体想做访谈,无论开价高低,都被素来校风严谨的附中拒之门外。彼时的追星文化尚未形成,不过附中门口不乏凑热闹图新鲜的好事者流窜。
这场病毒一样的侵袭来势之大,就连招生办都不能幸免。
“这位家长我再说一遍,我们是示范性高中,不是中职中专院校,我们没有开设艺术专业或者表演专业。”
电话里头的家长自动屏蔽这番答复,不依不饶。
招生办的刘老师在进行了整整三分钟“什么是示范性高中”的陈述之后,换来了对方短暂的沉默并一个疑问:“你们这儿不是出明星么,我听说明星老赚钱叻”。
终于怒上心头,刘老师“啪塔”挂了电话,还不忘大力拔掉电话线。
刚好有人推门而入,刘老师抬头一望,抹了抹头上的汗,苦笑道:“小陈,你这可是历史性突破,要载入校史的啊。”
来人陈婧,高三一班的班主任,这会儿刚从校长办公室出来。
“载入什么校史,校长办公室和教务处反正没少跑,尽挖苦我。知道你这几天辛苦了,走,请你吃饭去。”陈婧倚在门边。
刘老师关了电脑,站起身来:“要我说,你就不该犟。她艺考都过了,剩下这俩月的功夫好好在家待着,就咱学校学生的水平,艺术专业的分数线不是闭着眼都能上?”
“不然这家报社打个电话,那家记者发个短信,搁谁谁不烦?”刘老师插上电话线,又给电话筒复了位,这才往外走,“就说上周吧,哦,上周你去上海交流去了。你是不知道,上周出了什么大事——诶,刚刚李处告诉你没?”
陈婧默然点头。
高三全年级模考,因为天气炎热,附中又秉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古训,没装空调,只好大开门窗通风换气。
这种校内考试监考不太严格,一些上了年纪的教师拉了张椅子坐在讲台上环视,蝉鸣阵阵,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高三一班的教室里,笔头在白黄不一的卷面纸张上唰唰书写,人人奋笔疾书,天花板吊着的四个电扇呼啦啦转着扇叶,杯水车薪地搅动着四周浑浊沉闷的空气。
热,非常热,然而即便汗水迷了眼睛,都没有人腾出手去擦汗,因为这会耽误做题的时间。
这样紧张的氛围,让坐在靠窗座位的莫唤笙恍惚了一会儿,首次触电之后,她就按照经纪人的规划参加各种演艺通告。要不是这次模考陈婧让她必须返校,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学生。
新墨印出来的题目熟悉又陌生,离开题海战术的魔鬼训练,下笔的时候唤醒不了任何的肌肉记忆,莫唤笙觉得苦恼。
她正低头回想某个数学公式,忽然有人大喊:“莫唤笙!”
抬头的刹那,一道强光从前方袭来,莫唤笙下意识眯眼遮脸。
讲台上酣睡的教师如梦惊醒,只见不远处站着个头上套了附中校服的精瘦男人,正拿着相机狂按快门。这些学生哪见过现实生活中的狗仔,哗然一片,考场肃静不复。
虽然这个男人很快逃走,校方事后又调取监控录像报了警,但是参加这次模考的学生成绩依然受了影响。
高三一班是实验班,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