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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怪不得东蒙古的诸位,若是以整个蒙古来算的话,漠西漠北水草丰茂,满人入关之后与满人联盟的漠南漠北蒙古王公们每年都有定额的赏赐,再加上从关内买来的奴隶,这些年来,人一旦有了牛羊,有了银子,有了奴隶,这命自然就金贵了,弓马也渐渐的怠懒下来。反观漠西的准尔部,地处西疆戈壁,为了争抢原本就极少的水草,一年到头都是砍杀,随便挑出一个男人出来,都是狠戾的角色,穿鞋的怕光脚的,这是永成不变的道理。
东蒙古上至王公下至牧民都穿上了鞋,惹不起这些乡巴佬,只能派人入京去求援,顷刻之间,山海关至大同满是各种探子和失去了家园落魄的王公向着京城进。沿路的驿站个个爆满,以至于流言传入了关内,沿路的绿营守军人心涣散,开始出现逃匿现象,开玩笑,蒙古人都玩不赢的什么鸟噶尔,咱们这些当兵混口饭吃的玩个屁,指不定哪天人家入关来呢,这银子爷不领了,小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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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交叉性感染,先是我老婆得了感冒,然后传给了我,她好了,接着我又传回给了他,我好了,现在她又传给了我,两个人都在吸鼻涕。
第四百四十五章:割让尼布楚
禁城御书房内,康熙斜躺在暖炕上,几子上是一封子,清人的折子分为三种,武官上的是藏青色,文官上的是淡黄,满蒙旗内的则是红皮,以此区分。
炕下则是七八个身材臃肿的蒙人王公,戴着东珠,穿着莽服,一个个如丧考妣,哭作一团,土谢图汗哭得最是伤心,他的牧场已给人霸占了,牛羊也没了,就连妻女都给尔丹人掳走,凶多吉少,唯有他只身逃了出来:“博格达汗,准噶尔人完全无视您制定的法则,他劫掠的不止是咱们蒙人,更是明摆着要与您作对啊,伟大的博格达汗,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博格达是元蒙最后一位皇帝。博格达是蒙古人对帝王常用的尊号,康熙既是满人的皇帝,也是蒙古人公推的大可汗,因此蒙古王公在满人皇帝面前用博格达三字前缀以示尊敬。
康熙仍然斜躺在火炕上,手上把玩着一块玛瑙,似乎恍若未觉,其实他也是没有了办法,满蒙八旗五十万不到,既要防卫盛京,又要保卫京畿,早已捉襟见腹,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西征?前些明人突然出现在天津一带,威逼京畿,逼退之后又出现在山东,五六万大军前去围剿,不但让他们逃了,山东济南府还遭到巡抚杨文定亲属的抚标袭击,现今明军还守在天津港呢,康熙原本想要收复,可是明军三四万盘踞在那里,借着叛臣李光地为他们修建地堡垒,没有十五万人也别想将它拿下,可是一旦对天津攻击,康熙又害怕会引起江南、朝鲜等地明军的大规模攻势,牵一发而动全身,顾此失彼啊,现如今这个北京城都不太安全,康熙自然不会去救什么蒙古了。
“博格达汗,您到底是说句话啊,噶尔丹侵占了草原,总有一天,会去辽东,去打大同,您是咱们蒙古共推的大可汗,如何能见死不救?”土谢图汗急红了眼,在这里哭得嗓子都哑了,这小子硬是不吱声,这算什么话。
“放肆。”侍立一旁的索额图大喝一声。
土谢图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失礼了一些,蠕蠕嘴想要请罪,可是又不甘心,这时,炕上的康熙总算坐了起来,看着一双双眼睛一脸盼的看着自己,顿了顿道:“各王公有难处,朕也有自个的难处,你们失去了家园,没有了牛羊,就先在京城里住下,朕有赏赐地,至于发兵征讨的事,现今时机还不成熟,过些日子再说吧。”
康熙所说的过些日子其实就是一个拖字,他能有什么办法,兵又不是变出来的,朝鲜有日本朝鲜的联军、长江以南有明军,数千里海岸线上随时都有明军水师出没,如今北方又出了个噶尔丹,他是防不胜防。
土谢图汗愣了愣,与几个西疆失去了藩地的蒙古王公对望一眼,他们不是傻子,自然听出康熙地意思,可是在京城里哪有关外管理自己的牧场和奴隶快活啊,几个王公还要再劝,康熙已撇了撇嘴,语气不善的道:“好了,你们出去吧,好好地过你们的日子,不要滋事,这里不是你们的牧场,明白了吗?”
几个王公只好含泪伏拜告退。…………………………………………………………………………………………………………………………………………
“索额图。你怎么看?”待王公们走了。康熙这才打起精神。向一旁地索额图问。
索额图整理了片刻思绪。苦笑道:“若是救援。京畿地防务便空虚了。若是明军再次出现在北京城下。不是从前地一万。而是三万、五万、十万人。恐怕……。可是若是不救呢。不但是养虎为患。更为重要地是。若是作壁上观。难免会寒了蒙人地心。届时……”
康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现在面临地两个选择都是他所不能接受地。自从登基之后。他便没有过过一天地好日子。现在受鳌拜地欺凌。好不容易除了鳌拜。如今又为四疆地事头疼。就没有一日舒畅过。如今尔丹搅乱了蒙古草原。他倒是接受惯了各种地坏消息。没有了从前地激动。冷静地思谋着对策。
“皇上。不若请沙俄出兵吧。”索额图左右权衡之下终于开了口:“若是能请沙俄派出两万人。自噶尔丹地腹背端了他们地老巢。噶尔丹便是两面受敌了。微臣听说。沙俄地哥萨克骑兵可是锐不可当地。”
康熙皱起了眉头。俄罗斯国与大清虽然缔结了盟约。但是要他们发兵。却不是这么容易地。满
白山黑水的辽东,与罗刹人有过许多的接触,没有罗刹人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索额图为难的想了片刻,才舔舔嘴道:“皇上若要俄罗斯人出兵,其实并非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说到这里,索额图真的不敢说下去了,这种事说出来皇上采纳了自然是好的,若是皇上不采纳,他索额图会被皇上看成什么人?是奸臣还是叛臣?
康熙却已猜到了索额图说的是什么,徐徐道:“把尼布楚和库页岛让与罗刹人?”
索额图连忙拜倒:“奴才死罪。”
“起来吧。”康熙半阖着眼,事实上,俄罗斯人觊尼布楚与库页岛也是一天两天了,早几年时,还有各种‘冒险者’闯入这些地区建立+=堡,压迫当地的土人,只是那里毕竟属于辽东的一部分,对于满人来说,割据了那里,与出卖祖产没有什么区别,现今索额图在这里提出来,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罗刹人一向重利,没有好处,是绝对不会平白出兵的,虽说盟约上写的明明白白守望相助之类的条款。
“这两块地给罗刹人,他们会出兵吗?”康熙反问一句。
索额图见康熙并没有大怒,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道:“奴才有五成的把握。”
“不。”康熙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朕要的是十成,尔丹一旦统一了草原,从此之后,我大清再无宁日,蒙古王公一旦与朕离心离德,那我大清就真正的完了。”说到最后,康熙叹了口气。
索额图眼眸张开,自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小声道:“不若再许诺罗刹人攻陷的噶尔丹每一片土地,都可划为疆界?”
康熙不置可否的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之后才道:“这件事你去办吧,去通知驻在京城的罗刹使者。”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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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入冬了,南京城繁华更甚,春节将至,许多工厂已放了长假,街面上,到处都是采办货物的人潮,如今生活比之从前好了,就是一个身无一技之长的青年在工厂也有二两银子的收入,而大规模的生产又让货物的价格抬低,一两银子的购买力比之从前更甚,因此,今年的春节格外热闹。
宣武门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车队,守门的兵卒正要例行上前盘查,却看到车尾处悬挂着东洋水师的旗帜,于是便止住了脚步,站在城洞两侧向车辆行礼,驾车的车夫明显是个军人,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接着赶了马车扬长而去。
车厢内,李光地拉开了帘子,看着城外的景象,七八年前,他从泉州赶往北京,路经过南京城的,因此对这里有些印象,可是现在看来,从前的那个南京城早已面目全非,各种数层高的高楼拔地而起,纵是寒风刺骨的天气,街上仍是熙熙攘攘,叫卖之声络绎不绝,就连寻常百姓,也是穿着各种花布的布祅抵御寒风,由于身处闹市,车辆走的极慢,走两步停上三步,正在马车停下的空荡,已有个报童到了马车的辘旁,朝着露出车帘来的李光地喊:“先生,金陵邸报看不看?皇上今日早朝新下的旨意,拟在松江府上海新城附近修建三条驰道,各通往杭州、苏州、南京三府,并拨下扶助款一百二十万两接济各地贫民,由衙门采购年货予贫民过年。”
李光地觉得稀奇,到了这里,虽然是寒冬三月,心里总是暖暖的,在北京城里,永远都是主子与奴才,走到哪里都是请安问好的声音,可是在这里,就算是一个报童,也没有那种阿谀讨好的笑容,他吩咐车夫停车,对那报童道:“那一份金陵邸报来。”
那报童有了生意,自然欢天喜地的抽出一张邸报交自车帘处交在李光地手里,李光地正要掏钱,却突然想起来时一直都是东洋水师招待,身无分文,正要抱歉的将邸报送回去,车辕上的车夫已掏出一个铜板来交在报童手里。
李光地对车夫笑了笑,合上了帘子,摊开邸报便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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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地安排什么职位的好?
第四百四十六章:民不可愚
陵邸报是南京城本地的报纸,其中以奇闻异事,以息为多,当然,若是内廷出了中旨,也是会纳入头版的,李光地从前也是接触过邸报的,只是那是清廷内部的玩意,只有各府各道的衙门分,寻常人别说买,连看也是触犯律令的,同样是一张纸,但这份金陵邸报的内容就丰富多了,有衙门最新的公示,有商业资讯,有某某大街生的八卦事件,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等李光地略略看完,车子也停了下来,不待车夫呼唤,李光地已下了马车,这里是兵部衙门,按规矩,他和后面车辆的施琅是一起来兵部报道的。
二人并肩入了兵部,坐堂的堂官检验了他们的勘合,不由得抬头望了李光地和施琅一眼:“你们就是李光地和施琅?”
李光地连忙拱手道:“正是。”
堂官将勘合丢到案上:“现在不能给你们委派职务,内廷传来了信,让你们先入宫觐见。”
李光地与施琅一头,与那堂官闲聊了几句,便匆匆告辞,又上了马车,往皇城方向前去。……………………………………………………………………………………………………………………………………
“臣李光地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施琅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朱骏近来精神还算好,欧洲的使节又来了一趟,传来的消息不是很好,奥斯曼人又败了一仗,损失惨重,而英、法、西班牙三国也在海战中失利,还好主力舰队仍然保存着,倒还有负隅顽抗的实力,这样的结果反而导致了各国对大明军火的需求更加大了,打不赢还能怎样?只能买呗,如今各国地造船业和军火制造业急剧萎缩,逐渐对大明越来越依赖起来,到了这个份上,打不赢也是要打的,为了战争,各国耗尽了全部的国力参加这场博弈,一旦失败,战胜国要想得回自己战争中的损失,那么必将对战败国进行最残酷的洗劫和掠夺,这一点,所有国家的贵族都十分明白,因此,不管如何,战争必须打下去,这不是以往那样以争霸为主的战争,而是维系民族存亡的决战。
朱骏又捞了一笔银子,大明各地船坞又有了生意,至于欧洲的战事是胜是败,对于朱骏来说都不重要。
“你们就是李光地和施琅?”朱骏打量了二人一眼。淡然地抚弄着御案。对于这两个历史中康熙朝地重要人物。朱骏眼看着他们穿着大明地官服显然觉得无所适从:“这一次天津之战。你们辛苦了。朕也多亏了你们。否则哪有这么容易成功。”
“皇上谬赞了。微臣愧不敢当。”李光地拱手躬身又是一礼。
“能为大明效力。施琅绝不敢当辛苦二字。”
朱骏笃定了心情。沉静下来。坐在銮椅上想了想道:“北地你们是清楚地。今后施琅便敕为海水师游击吧。天津一战缴获地水师船只全部调在你地麾下。专职负责在满清各省登陆袭扰。至于李光地嘛。暂时便做天津知府。负责天津防务。如何?”
二人自然唯唯称是。李光地道:“皇上。臣在来地路上看到了一份新奇地事物。这东西名叫邸报。微臣以为。此物乃千年未有之物。利弊兼有。只是有一天却让微臣不解。”
不得不说,此时的李光地还是单纯地,没有旧吏的谨慎习气,想到什么说什么。
“但说无妨吧。”
“皇上,开禁百姓通过邸报似有不妥,圣人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后历朝以来,都奉此为国策,皇上开禁,纵然是行太宗开明之举,可是若是有心人利用,难免会种下祸端。”
朱骏笑了起来,这些年来他被那些书呆子逼得倒是看了一些圣人之书,在他原来的思想之中,所谓的圣人之言多半是愚民地玩意,可是翻遍了整部论语,这才知道其实事实并非这样,不是孔子有意去让人愚民,而是后世的读书人为了迎合统治故意篡改了经义而已。
“李爱卿的书恐怕是读岔了吧,《论语伯第八》中记的:“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如今已被翰林院重新诠释了,从前的的释解不知误导了多少读书人,正确地读法应当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才是。”
事实上“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这句话,有两种句读法,意思截然相反:其一,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
其二,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对于老百姓,只能使他们按照我们地意志去做,不能使他们懂得为什么要这样做。而后的意思则恰恰相反——人民,可以按照我们地意思去做,但是不可以,让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一个小小的标点符号,点缀之后,其意思便完全不同,朱骏也相信,孔子是倡导“有教无类”地大教育家,不是吃官饭的文人,后才是他老人家的本意。
朱骏多年来与官员们的斗争,已经让他的经验极为丰富起来,反儒是不成的,这会将整个官僚集团推向自己的对立面,他朱骏没有一百只手,也没有一万颗脑袋,制定的政策还需要他们执行贯彻,朱骏当然不会去挑动官僚集团的最后一根逆鳞,既然如此,朱骏要施行思想改革,自然也只能走弯曲路线,打着儒家反儒家,当年孔圣人他老人家没有明标点字符,因此后世对论语的诠释的极多,一句话可以得出好几种意思,因此才衍生出了各种儒家派别,朱骏就是从这里入手,打着修书的名义,召集一帮子翰林院文痞专门对论语进行篡改,当然,篡改的不是论语的内容,只是诠释而已。
这样一来,先可堵住那些官僚集团的嘴,哥们也是尊孔的,看到城中央广场的那个巨大的铜质雕像没有?大圣人每日香火不断呢,其次,也可减轻改革的阻力,减少士子们对改革的抗拒,使人更容易接受心学。一旦新学通过广泛教育的方式让千千万万的人接受,那么百年之后,就算朱骏的子孙想要玩闭关锁国或是士农工商那一套也玩不转了,工业革命一旦开启,再辅以思想上的保证,绝对不是几个人几个集团所能阻挡的。就像欧洲的文艺复兴那样,一批思想家被火烧死了,可是仍有一批思想家没有烧死,他们表面上是神学院的学,是上帝的信徒,却不断的在用各种方式质上帝的存在,这才使得文艺复兴更加灿烂。
李光地脸色一沉,立在大殿的中央思索起来,而施琅显然对这些话一知半解,只能讪讪的站在一边。
朱骏已开口解释了:“当年满人入关,人口不过百万,而我汉人则有一万万计,以百万之寡,敌万万之众,原本是绝不可能成功的,可是偏偏满人以弱胜强,轻而易举的夺得了天下,这是为什么?”
李光地并不是傻子,已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接口道:“就是因为民不知所以然的缘故?皇上,臣似乎明白了一些,皇上的意思是,若是百姓们能知道国家兴亡,知道天下大义,自然会奋起抵抗,也不至于多数人麻木不仁,原本以为不关己事,只求芶安,最后反而让满人的铁蹄能够横扫天下,万民悬于水火,妻离子散,处处皆是披麻哀号之声?”
朱骏点了点头,人民是引导的,利用舆论的方式来引导他们的价值观取向才是后世国家通用的方法,而民可使由不可使知的方法早该被淘汰了。
李光地又想了想,新的观念与传统的思想交杂在一起,让他很难以消化,虽然皇上说的有道理,可是从前固有的观念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明白的,这个时候,却听到有太监慌忙来报:“皇上,宫外有人求见。”
朱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人要见也不需这么慌张,这个小太监胆子也忒大了些,他正要火,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口气,又说话了:“是山东孔家,听说是逃难到了江南,已知会了礼部,各部的官员蜂拥而出,都在宫外争看衍圣公的风采,如今整个玄武门堵得水泄不通……”
“衍圣公”是孔子嫡派后裔的世袭封号,开始于西汉元始元年,当时平帝为了张扬礼教,封孔子后裔为侯。之后的千年时间里,封号屡经变化,到宋仁宗至和二年)改封为衍圣公,后代一直沿袭这个封号,因为孔子的家乡在山东曲阜,因此除衍圣公之外,世袭的孔家门人又兼任曲阜县令,数千年来,从未间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