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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钟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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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亚表现出来的好感,是青春期女孩寻求保护和安全感的表现,是由缺乏长辈关爱的原因引起的,其中真正属于爱情的成份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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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钟楼 17(1)
春天,春天!你每年总是如期而至。人们总将你称颂为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节,诗人们总将你与绿色的伊甸园媲美。然而,一九六九年北京的你,却是浑沌、混乱、干燥、风沙弥漫,毫无生气的。文化大革命以来形成的一切都还没有改变,一切都还在延续、甚至发展着。清理阶级队伍、反对无政府主义和夺权,是当时革命运动的三大主题。除了上上下下的野心家们想趁着文化大革命捞取更多的利益之外,如果这也能够算是希望的话,绝大多数的人们则是过着毫无希望、前途渺茫的日子。
  只有黄圆有所不同,她似乎每天都生活在充满着希望的日子里,这希望是刘震亚给她带来的,她的心中已经被刘震亚全部占据了。
  在黄圆的心目中,如果拿叉子和刘震亚相比较,优势绝对在刘震亚一边。无论是他的像貌身材、潇洒作派、谈吐情趣,尤其是他温柔体贴的话语,更是令黄圆心荡神移。似乎刘震亚所具备的一切,都与她浪漫的憧憬吻合着。她唯一担心的,是刘震亚经常有意无意地炫耀着的他的家庭。她隐约感到,不管刘震亚说得多么动听,他的家庭肯定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条难以逾越的障碍。他借给她的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她看了好几遍。如果说她与刘震亚之间的感情,可以看作是爱情的话,那会不会是自己生活中保尔与冬妮娅爱情的翻版?只不过是男女主人公掉换了一下位置。她不愿意再往下想,她在内心深处企盼着,他们之间的爱情,可千万别是那样的结局。尽管有着这样的担心,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深深地爱着刘震亚。当她第一次听到从刘震亚口中说出“我爱你”时,她激动、惶恐,感到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脏都快蹦了出来。黄圆感到幸福以极,她毫不犹豫地置身于刘震亚为她开凿的爱河之中,她希望自己的每一天,都能在他的爱抚和体贴中度过。他那低沉、迷人的男中音,那有力的臂膀,那炯炯有神、充满着爱意和期待的目光……一想起这些,黄圆就陶醉其中。偶尔,她也想起过叉子,对叉子的那份情感她也知晓,她并不是在故意伤害他,但她没有办法,她实在不能没有刘震亚,她希望叉子能够理解她。好在自己从没有对叉子允诺过什么,她总是这样安慰着自己。
  她和刘震亚去看电影、逛公园、郊游、看戏剧,几乎吃遍了北京所有有些名气的餐馆,有时是很多人,但大多数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黄圆没有去过刘震亚的家,她拒绝了无数次他向她发出的去他家的邀请。潜意识中,她感到如果现在就去他家似乎不大合适,一是她怕见到他的家人,害怕那里的大人们关于自己家庭的询问,二是她害怕与刘震亚单独呆在一个不被打扰的房间里,害怕某种事情的发生。
  但今天她准备接受他的邀请,因为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求他帮忙。看到班上的同学们有的已经被分配到了工厂做了工人,有的去当了兵,她十分焦急,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里去,她希望能够和刘震亚在一起,哪怕是一块去农村插队也行。她想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听听他的想法和打算,为自己拿定主意。为此她给刘震亚打电话,并接受了他执意要她到家里去的邀请。
  黄圆迟疑着,按响了门铃。记忆中,这个凹进去的、大红漆门的院落,她曾路过。当时她还想过,这么大的院落,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家。而今天,她已经是这里的客人了。大门打开一条缝,一名年轻的解放军战士露出脸来。
  “您找谁?”他问。
  “我找刘震亚。”黄圆回答。
  “请进吧,震亚住在东跨院的北屋。”小战士边说边让开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春日里午后的太阳照在静谧的院落里,照壁前面水池中那座造型别致的山影,不时发出着“嘀嗒、嘀嗒”的水声,几尾红色的金鱼在水中缓缓地游来游去。
  前院里只有一排南房,朱红色的窗棂里面挂着雪白的窗帘。刘震亚对你说过,这里是警卫战士们住的地方。穿过彩绘的垂花门,又进到一个院落。院子方方正正,一株桃树、一株杏树,各占一侧,枝头上开满了紫红色和白色的花朵。正房的窗帘都打开着,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宽敞的屋内转圈摆放着许多沙发,像是一个开会的地方。两侧墙壁上,一边是一幅几乎占满了整面墙壁的地图,一边是一幅巨大的图画。
  “你终于来了”,刘震亚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快请进。”他那雪白的衬衫外面罩了件银灰色的毛背心,脸上又透出着她初次见到他时的那种健康的红晕。
  穿过一道月亮门,便是东跨院。院里有三间北房,房前是一片绿茸茸的草坪。屋内明亮整洁,空气中飘散着咖啡的香味儿,电唱机里放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悠扬、浪漫的旋律,音量刚好。一台电视机放在电唱机的旁边,在黄圆的记忆里,她只在学校的会议室里见过这东西。
  刘震亚将一杯沏好的咖啡递给黄圆,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怎么样?”他的手轻柔地放在她的背后抚摸着。
  黄圆点着头“嗯”了一声,她拿开刘震亚的手,站起身来。置身于此,她感到了一阵紧张和不自在。“要不,我们出去走一走吧。”她提议道。
  “好哇,”刘震亚有些扫兴地附和着,“你头一次来,我带你到院子里走走吧。”
  
沉默的钟楼 17(2)
他们来到院子里,刘震亚走到一株丁香树前,折下一支挂满着紫红色花蕾的花枝,微笑着递给黄圆。“送给你,含苞待放的花朵,她很快就会展开绚丽的花蕾,招引蜜蜂来采蜜了。”
   “好香啊!”黄圆闻着手中的花朵,说,“我更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对视而笑。
  “把这些画面连接起来看,要么是个成语典故,要么是一段美丽的传说。”刘震亚指着回廊顶上的那些彩画,说,“我爸给我讲过好几次呢。”
  他们走过黄圆来时经过的那间大厅时,刘震亚推开房门,说“来,进来看看,这里是会议室。”
  “这房间可真大!”黄圆在原地转了个圈,一下子坐进宽大、柔软的黄皮沙发上。
  叉子家的总面积,大概只相当于这屋里那架钢琴占据的角落。黄圆不知怎的这会儿又突然想起了叉子。
  “这幅画是傅抱石画的,我爸特喜欢,你知道傅抱石吗?”刘震亚指着占满整面西墙的那幅画问黄圆。
  “不知道。”
  “我爸说他是一位大画家。”刘震亚又指着墙上的那张地图说,“我爸还有一张比这还大的地图呢,在他办公室里。我爸经常在这间屋里召开会议,一开就是一夜,开会的时候,停在我们家门口的汽车有半条胡同长。”
  “震亚,”一个慈眉善目、干净利索的中年妇女推门进来说,“你母亲说,叫你的同学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哪会儿开饭?”刘震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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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好。”那位中年妇女回答。
  “我们这就去。”刘震亚说。
  看着那位中年妇女走出去,黄圆神色紧张地说,“没说在这儿吃饭啊,我看我还是现在就走吧,我害怕见到你母亲。”
  “早晚要见面的,你别怕。”刘震亚拦住了黄圆,“再说,你要我帮你办的那件事,总得由我妈妈出面才能办成啊。记住,待会儿你就说咱们是同班同学,你的父母文革前就死了,千万别说走了嘴。”
  晚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不知是紧张所致,还是甜腻腻的南方菜不对胃口,黄圆一点味道也没吃出来。当餐桌上那位神情严肃、面色苍白的女人终于示意这顿晚饭可以结束的时候,黄圆长嘘了一口气,觉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
  他俩恭恭敬敬地站起身,让过那位女人走出餐室之后,飞快地跑回了刘震亚的屋里。
  “我母亲接纳你了,”刘震亚兴奋地说,“我能看出来,她对你基本满意。”
  “满意什么?”黄圆不满地说,“我真不该留下来吃饭,我觉得刚才比受审还难受呢。真的,你母亲的目光,比拘留所里的那位预审员还令人害怕。”
  “别胡说!”刘震亚显得有点儿恼。
  沉默。
  “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刘震亚拉起黄圆的手,走进他的卧室。“反正现在咱们还都没有到非走不行的时候,真到了那会儿,我想我母亲会为咱们安排好的。”他说着,推开了那扇镶着彩色玻璃的后窗。
  银色的月光漫射进来。窗外,一株盛开的碧桃在轻轻摇曳着。轻柔的晚风拂拂而入,清爽微凉,沁人心脾。
  “如果你有钥匙,就请把骄傲的王子带到迷宫里去吧。”寂静中,回响着那令人陶醉的声音。
  刘震亚执拗地搂过黄圆,轻轻拂去她额头上的长发,一点一点地从她的眉梢开始,深深地亲吻着她。那种麻酥、微痒的感觉,通过他的舌尖,传递到她的全身,令她不能自持地震颤起来。他知晓她最受不了这样的爱抚,他就爱这样。
  “我该走了。”黄圆试图从刘震亚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我不让你走。”刘震亚头也不抬地继续着他的爱好。
  “求求你,我真的该走了。”黄圆觉得自己快要瘫软下去了。
  “倒是我该求你,黄圆,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我已经期待许久了吗?”他一把拽过她的手,放在他的下身处按着。
  隔着裤子,她感到他下身的那个东西硬梆梆的,正在突突地跳动着。
  “求你把灯打开。”黄圆有气无力地说。
  他无可奈何地松开手,拉着灯。屋里亮了起来。柔和的灯光与屋内腥红色的地毯很协调,一只造型别致的大衣橱靠墙而立,衣橱的对面竖立着一面穿衣镜,床头一旁放着一盏玻璃台灯。
  她对着镜子,拢了拢被揉乱的头发。“我要走了。”明亮的灯光,使她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从镜子里,黄圆看到那扇打开的窗子又被刘震亚关上了。他站在那里,先脱去了毛背心,又将手缓缓地解开腰带,他的裤子无声地滑落到地毯上, 除了衬衣,他的下身已经一丝不挂了。刚才她触到的那个硬梆梆的东西,此刻正直挺挺地冲着她,肿胀通红地昂着头。
  “你别这样……”黄圆又羞又怕,双手捂着眼睛,扭过头去靠在床边哀求道,“我早晚会……给你的,只是不是现在……”她啜泣起来。天哪!到底该怎么办?自从和他交往以来,无论是在黑黝黝的电影院,还是在公园的偏僻角落,或是在荒郊野外的丛林里,她一直在尽力躲避着这种场面的发生。此刻,她实在想不出除了与他上床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使他满意。如果有的话,她肯定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做。
  
沉默的钟楼 17(3)
扪心自问,她也爱着他,并梦想着与他永不分离。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与他草率地发生这种事情。她甚至这样想过,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在洞房花烛的新婚之夜里,在亲人和朋友们羡慕和允诺的目光护送下,回到他为她搭就的、充满着温暖爱意的小巢中,再将自己的全部献给他。花香馥郁,光影迷离,虚无飘渺,万籁俱寂的夜晚,才是她与心爱的人同床共寝的氛围。在有了那一次令人痛苦和惊惧万分的可怕经历之后,黄圆的心里早已不像先前那样,对这种事情想入非非了,而是感到惧怕。一想起这事,她当时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便油然而生。
  他那温存而有力的怀抱,他那急切期待的目光,他那在她腿间蹭来蹭去的硬梆梆的东西,都明白无误地告诉了她,他急切希望得到她些什么。她真不忍心看着他难受至极的神情,但却尽力克制着自己就此放弃的念头。她渴望得到他的爱抚,但又不希望马上与他上床,这件事情真让她进退两难。她曾经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对他说过。她觉得,如果他真要是爱她的话,他肯定会理解和尊重她的,无论如何,他也绝不该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黄圆停止了啜泣。她抬起头,泪眼模糊中,她看到刘震亚仍然站在原地没动,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还是那种热望的目光。他还在等待。
  屋里静的能听清他们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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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亚,我真的爱你,但求你别这样,别这样……”黄圆又一次央求着他,拿起他脱落在地上的裤子递了过去。“快穿上吧……你一这样,我就害怕……”
  黄圆递过去的裤子,被刘震亚固执地推向一边。
  “我知道你很想……但我真的不想现在咱们就这样……你应该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其实在心里,我早就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了你。我也知道你爱我,但我确实不能……”黄圆转过身去,伏倒在床上,继续说道,“从那次你制止了黑大头打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你产生了好感,后来,你又到狱中去看望我。为了我,你背着家里花了那么多钱,去抢救黑大头的性命。是你在我出狱后,不但不嫌弃我,反而对我更好,为了我,你甚至去求你母亲,请他出面去找公安局长……对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的心里真是感激不尽,无以报答!”黄圆动情地说着,却不敢转过头去。那样的话,她的脸就会碰到他总爱称作“小将军”的那个东西。她能感觉到,它就在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正不断地向她点着头,召唤她呢。
  一直沉默着的刘震亚,此刻也蹲下身,向黄圆凑过来,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唇边亲吻着。他感到了唇下那只白皙的小手在颤抖着。他觉出自己的腹部有一股兴奋的热流在汩汩流动。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时有丝毫的退却,他提醒着自己,那无数次想像中的欢迎场面,和有生以来感受到的唯一一次刺激、难忘的快感,不都是与眼前这位活生生伏倒在他面前、眼泪汪汪的美人联系在一起的吗? 
  过分的拘谨是一种怯懦,无休止地等待是没有出息的表现,你干嘛还在遏制着你的冲动?这样想着,刘震亚开始将身体向着黄圆侵压过去,慢慢地将她压在了身下,狂热地亲吻着唇下这只近乎瘫软的、散发着阵阵肉香和颤栗的肉体。他将紧搂着她腰际的手向上伸去,插进了她的衣服里。黄圆扭动着,低声呻吟了起来。
  蓦地,刘震亚抽出手,站起身,一下将黄圆抱起来,放倒在床上。
  她惊讶地瞪大着眼睛,惶恐地望着他。
  他一手按住她捂在胸前的胳膊,一手“刷”地一声,扯开了她的上衣,然后,他又将手伸进她的腰间,用力撕扯着她的裤子。他的额头上冒着汗珠,脸上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不可抗拒的神情。
  黄圆挣扎着,但丝毫也没有阻止住已经变得近乎疯狂的刘震亚在片刻间将她剥得一丝不挂。她双手捂着脸,抽泣着,白皙丰满、光泽莹莹的身体抖个不停。他胀红着脸,喘着粗气,一声不吭地趴在她的身体上,有力地分开她紧闭着的双腿,一下子进到了她的身体里。他摇撼着她,撞击着她,猛烈而有力,松软的床铺也随着他的节奏剧烈地颤动着。她无望地啜泣着,呻吟着,最后竟尖叫起来……她奋力向下推着骑在身上的他,弹性十足的臀部奋力摇摆着,而她的这些反抗丝毫也没有影响到他,反而刺激得他更加大动了起来。
  猛然间,她一直在奋力推着他的手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缩了回来,她摸到了他身上的那个令她终身难忘的标记——一条伤痕。这条伤痕是黄圆心底中最最痛苦的隐秘,这条伤痕是在那个在黑暗之夜里疯狂地残暴她,令她失去了贞操的魔鬼身上的标记。她记得非常清楚,在那个黑暗之夜里,她也是在这样无望的抵抗中,偶然间触到了这条伤痕。从那一刻起,她就发誓一定要再次找到这个魔鬼报仇。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魔鬼竟然现在还被自己深深地爱着,竟然又一次地占有了她,而且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感到自己的浑身上下正在迅速地冷却下来,那个黑暗之夜带给她的那种下身灼热的刺痛又回复到了身上。她闭上了眼睛,一任悔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着。怎么办?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暗问着自己。现在就杀了他,但她的周身软弱无力;现在就把事情挑明,她根本没有那份勇气。泪眼模糊中,她看着刘震亚得意地在她身上上下起伏,纵情大动,深深的悔恨涌上心头。
  
沉默的钟楼 17(4)
她又一次将手放在了刘震亚的身上,从他的腿上缓缓地向上摸去。她无法控制住自己,她从心底里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都是错觉,都不是真的,她确实无法接受这一切。但愿手到之处都平坦光滑,黄圆在心中祈祷着。当她将手伸进他的内衣里时,屏住呼吸,指尖在颤抖,在一阵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的紧张中,她的手停下来,又一次停在了那条令她难忘的伤痕上。
  一切都无需再次证实了,一切都确凿无误了,魔鬼就是刘震亚!黄圆猛地抽开手,浑身一阵痉挛。与此同时,她感到一股热流涌进她的体内,一直在大动着的刘震亚渐渐平息了下来。他拿起枕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疲惫地在她身旁平躺下来。
  黄圆将身体向外挪了挪,拿开他按在自己胸前的手。他腕上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她翻身下床,将被刘震亚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地穿上。
  “现在就走吗?”刘震亚问着,坐起身来,柔的和灯光下,他显得容光焕发。
  黄圆没言语,她背对着刘震亚默默地站在床边,怔怔地看着那扇被漆成奶白色的房门。是她随手将它撞上的,信任别人的结果。
  沉默。
  不一会儿,刘震亚也穿好了衣服,站在黄圆面前。彬彬有礼的风度,又回复到他的身上,他穿上衣服时和脱光衣服后,简直判若两人。“我送你,咱们走后门。”他边说边又一次拿起她的手刚要亲吻,被黄圆使劲抽了回去。他过来想拥抱她,也被她面无表情地闪身躲开了。
    他们走出房间,沿着回廊来到了后花园,走过一片银晖铺洒的草地,站在了一扇虚掩的小门前。
  “从这里出去,离马路更近些。”刘震亚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黄圆。“拿好它,以后再来时就可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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