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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胥心中很矛盾,这次的安全隐患排查小组的工作极为重要,如果真出了事,就已经不是乌纱帽不保的问题了,指不定安然退居二线的想法都要泡汤,说不定还要连带着牵扯出很多人和事情。眼下看来,李云道的的确确是对接安隐排查工作的最佳人选,最何况京城那边都有人发了话,此事非李云道不可。可是李云道挑选的这些人,却让朱子胥左右为难,这些家伙,如果脱了这身警#服,本身就是社会上的不安定因素,指望他们去排查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安全隐患根本就跟天方夜谭差不多,而且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很可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国际恐怖份子。
涉及到西湖市公安系统的内部事务,阮小六也不好开口,但他也猜得出,李云道应该是给这位朱局长出一道不小的难题。
“云道,这样吧,我原则上对调动这几个人持保守态度,但为了支持你的工作,我会给你亮绿灯,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李云道微微点头:“朱局,您请指示。”
朱子胥深吸了口气道:“调人,其实是件小事。从传统意义上来讲,我们也是纪律部队,所有人必须服从命令。但是你要调的这几个人,个个儿都是扎手的刺猬,为了确保这次行动的成功,我必须要给你配个助手,协助你来指挥这群人。”说着,朱子胥看了自己的大管家李明一眼。
李明原本瞅着那张纸就很头疼,此时听局座大人说完后又看着自己,顿时大惊失色,纸上的家伙,个个儿都是人家巴不得送出去的瘟神,如果朱局派自己去协助李云道指挥这帮人,唉,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了——要知道,李云道列出来的几个人里头,基本都是一言不合就敢冲领导拔枪的家伙,其中那个快要被开除警察前段日子不但拔了枪,还真敢开了一枪,子弹虽然没打中,但也硬生生地贴着他们支队长的头皮飞过去,吓得那位支队长到今天还在住院。
幸好,朱子胥将目光又收了回去,他不是没想过派李明,但是李明的性格太软,估计吃不住那帮乌合之众,仔细想了想,他对李明道:“李主任,你帮我去把范书记请过来。”
李明心中大定,看来这回那位一直左右不偏倚的纪委书记范志宏要头疼了。只是,出乎李明的意料,范志宏听过介绍后,短暂地思考过后,便坐直了身子道:“朱局,这个任务交给我好了,我一定尽力配合好云道局长,将这次安全隐患的排查工作做到位。”
范志宏的态度倒是出乎李云道的意料,原本自己以为朱子胥应该会派李明或者某个他信得过的党委委员,但没想到却是将向来中立的范书记派了过来。自己挑的这些人,李云道已经做了一番工作,至少从表面上看来,这些家伙简直就是警队的反面典型。范志宏难道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些人?应该不可能,他是纪委书记,局里每一张红牌或黄牌罚单要开出来,都是要经过他的首肯的,李云道挑的这些人有多难应付,范志宏肯定是了解的。
可是范志宏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送走了阮小六,约好明天碰头的时间和地点,李云道便接到了范志宏的电话,果然,范志宏对李云道挑选的名单,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保留意见的。
坐在范志宏办公桌的对面,李云道笑着解释道:“朱局,我上任第一天就碰到了韩晨的谋杀案,之后你也清楚,精力都一直被三案并案的调查牵扯着,一直到钱强牺牲,线索断了。这几天空闲,这份名单也是我刚刚才草拟出来的。因为我在做一个尝试,或者说是一个试验,这是我在京城公安大学接受青干班培训时就已经初步形成的一个想法。本来是想在江宁公安系统进行试验,但此后发生了一系列变故,不得不将这个试验推迟。现在稍稍稳定了些,我想还是要做一些必要的尝试。”
第九百二十六章 酒肉穿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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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范志宏狐疑地看着李云道,呷了一口老朋友送的龙井茶,“云道,我知道你的身份背景跟普通的警察不同,或许来西湖当个副局长在你看来也只是一生的一种体验,但是你要知道,E30峰会的政治意义大于一切,如果真的有国际恐怖份子的介入,我觉得在安全隐患排查小组人员选择上还是要审慎些。云道,你年纪还轻,不要因为某些事情,而留下终生的政治污点。我建议啊,这排查小姐的成员,你干脆就从你的刑侦支队里抽调人手,他们个个都是精英,用来干这个活,也不算大材小用啊。”
三案并案后的调查工作由范志宏挂帅,但一直是李云道在主导,一老一少两人这段日子相处得也比较和睦,所以范志宏说话还是比较直接的。
李云道点了点头:“老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也清楚,钱强死了,案子还没有结,只是线索断了,加上我一直觉得咱们局里的内鬼,应该不止一个。我初来乍到,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忠奸,但案子不水落石出,我便不能冒风险让叛徒加入这么重要的工作。我想把这些谁都不想要的人调来,也是想让他们成为警队的鲇鱼。范书记,难道你不觉得,这些年,咱们很多人都忘记了什么叫居安思危吗?”
“是这样啊……”范志宏喝了口茶,皱眉深思着,良久才道,“云道,把这些人调来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玩火者**,这是老祖宗们留下的祖训啊!”
顿了顿,他接着道:“既然你真的要玩火,我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可惜的,也就舍命陪一陪你这位君子了!”
入夜,皎月如钩,宁静如画。
小巷子里传来的脏话喝骂和殴打求饶声破坏了夜静如画的美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被几个混混样的青年围在小巷中间,你一拳,我一脚,揍得地上的少年抱头救饶:“我身上真的没有钱,真的没钱了……”
围殴他的是一群染发戴耳钉的青年,一看便是沾染了社会不良风气的堕落少年,但他们一拳一脚都有板有眼,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
“妈的,老子昨天就吩咐你了,让你今天带着钱上学,你他妈的是不是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了?”
“狗日的,你爸每天开宝马745进进出出,平时不给你零花钱?妈的,你真当老子是傻子?给我打!”
又是一顿狠狠地暴揍,打得那地上的少年痛哭求饶。
“喂喂喂,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英雄好汉。”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醉汉似乎正从巷子里经过,迷迷糊糊地指着几个青年讥讽道。
“哟,这年头还真有人见义勇为?”为首的青年冷笑,看着醉汉,不耐烦道,“哪儿来的滚哪儿凉快去,我们是青城武校的,再烦,小心老子带兄弟天天去堵你家门。”
醉汉脚步虚浮,身子摇摇晃晃:“好啊,你堵我家门,我就天天拿把弹弓打你家玻璃。”
青城武校的青年愣了愣:“妈的,醉鬼二愣子,滚蛋!”他似乎觉得这醉汉应该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家伙,所以不想跟他多烦,转过身,继续对着那伏在地上的少年喝道,“你老子肯定给你银行卡了吧?没零花钱,把银行卡拿出来也行。”
“喂喂喂,敲诈勒索也就罢了,要银行卡那就是抢劫了,抢劫可是重罪!”那醉汉没走,就贴着墙,软软地靠着,仿佛随时都会摔下去一般。
“靠,给脸不要脸,长毛,你看着这小子,其余跟我先收拾了这醉鬼再说。”为首的青年上前便一记蹬腿蹬向那醉汉的小腹。他是武校生,一记蹬腿的速度和力量自己自然一清二楚,只是没料到,就在他脚掌快要触及那人的小腹时,那醉汉猛地一个踉跄,身子倒向一旁,稳了稳才站直。可是那青年蹬腿动作却来不及收回,生生地一脚蹬在小巷子的水泥墙上,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青年恼羞成怒,一挥手:“干死他!”
除了看住那少年的长毛外,四五个青年一涌而上,他们都是武校生,练过套路也练过散打,普通的街头打架从来都是占着上风,可是今天他们却失手了。
那醉汉身子歪歪扭扭,步伐蹒跚,但武校生一涌而上,居然连人家的衣角都都没沾上。
那醉汉仿佛快跌倒似的后退了几步,抬起头,眼神却出奇地清澈:“喂喂喂,我喝多了,你们不要惹我,我很凶的。”
“我凶你老母!”为首的青年强忍着脚踝的疼痛,冲了上来。
那醉汉却微微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说了你们都不信,唉……”他叹了气,顺手一掌劈在那为首青年的肘部,又一掌劈在那青年的腰间,最后一掌平推,竟径直将那为首的青年一掌推飞出去,直接撞在正随他的脚步冲上来的几名青年身上。
“哎哟!”几人同时倒地。
那青年又蹒跚着走了上来:“都说不要动手了……”
没受伤的几个混混起身,又冲了上来。
十秒后,除了远处的长毛以外,其余的青年均倒了一地,失声哀嚎。
“喂喂喂,我没钱喝酒了,把你们的零花钱给掏出来。”那醉汉一手拎着外衣,摇晃着嚷嚷道。几个武校青年仿佛见了鬼一般看着这醉鬼: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他们是练过武的,自然知道这醉鬼使的便是那长击远打的劈挂拳,其中还有些咏春的影子,总之他们是碰上高手了。
其中一名眼尖的青年突然失声叫了出来:“你……你……你是警察?”
那醉汉晃了晃,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物:“警察?你咋知道的?”
那眼尖的青年道:“你手上的衣服,有警#徽。”
那醉汉嘿嘿笑了笑,将露出来的警#徽往衣服的褶皱里塞了塞:“嗯,这样就看不见了吧!”他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等塞好了警#徽,这才又看着躺了一地的青年,“不是让你们拿钱出来吗?快点,老子的酒瘾犯了,再不拿出来,老子就一人废你们一条腿。”他模信着刚刚其中一名青年的口气,有些霸气,又有些好笑。
见过刚刚那身手的,自然都不会怀疑他是不是有能力废了自己的腿,有一个混混哆哆嗦嗦地掏出了钱包,剩余的也跟着掏了出来。
“喂,你的呢?”醉汉摇晃着身子,用脚尖碰了碰那为首的武校不良青年。
“我……我的钱包在屁股兜里。”
“你,帮他拿。”
有人帮那为首的青年从身上取了钱包出来,那醉汉手上一下子便多了四五个鼓鼓的钱包,还来他们敲诈勒索的成果还不错。醉汉突然抬起头,看向那此刻已经目瞪口呆忘了逃跑的长毛:“喂,没听到我的话吗?你的钱包。”
长毛一哆嗦,手忙脚乱地将钱包扔了过去。
那醉汉满意地笑了笑:“嗯,你们走吧。”
躺了一地的混混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相互搀扶离开。
“对了。”醉汉又突然说道,吓得那帮青年脚下猛地一滞。
“你们下次还在这附近敲诈吗?记得通知我啊!”那醉汉傻笑起来。
青年们吓得撒腿就跑,只剩下刚刚挨揍的少年伏在地上抽泣。
“喂,他们都走了。”醉汉道。
少年抽泣着抬起头:“我……我真没有钱……这次考试没进前三名,我妈把我的零花钱全收走了。”
“唉,可怜的孩子!”那醉汉开始翻那些钱包,六个钱包加在一起,倒真的被他搜刮出了好几千块钱。将那叠百元的人币合拢一起,在手心拍了拍,似乎想了想,往自己兜里塞了一张二十的,嗯,想了想,又塞了一张十块的,剩下的一股脑塞进那少年的书包里,“喂,这钱归你了,反正估计他们这几年也没少勒索你的零花钱。我拿走三十,嗯,买瓶二锅头,再买包烟抽,就当我替你讨回公道的佣金吧!”
他蹒跚着脚步,不去管那已经看傻眼的少年,继续前行,嘴里哼起了小调。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警#服破,你笑我,他笑我,酒肉穿肠过……格滴格滴格滴格滴……我们爱你……”
被欺负的少年有些困惑,这个唱着奇怪小调的人,真的是个警察吗?
昏黄的灯光将那醉汉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小巷的尽头拐了个弯,街角便是一家小烟杂店,他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手上当真多了一小瓶二锅头和一包烟。站在烟杂店门口,他晃了晃身子,熟练地撕开烟盒的包装纸,掏出一根塞进唇间,点燃后眯着眼,又打开二锅头的瓶盖,抽一口烟喝一口酒,踱到在深秋的小路中间,又唱了起来:“左手一支烟,右手一瓶烟,快乐似神仙……”
突然,他的歌声戛然而止,稳了稳心神,皱着眉,对着空气道:“大哥,我要回家睡觉了,您再跟下去,我就要请你回我家一起喝酒了。”
小街上很安静,只听闻远处的几声狗吠,突然,街角的建筑阴影里果然走出一个人。
那人道:“好啊,去你家喝酒。”
醉汉愣了愣,揉了揉迷糊眼睛:“你是谁?”
那人说道:“我是李云道。”
“李云道?”醉汉挠头似乎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认得。”
李云道说:“喝完酒不就认得了?”
醉汉想了想:“说得倒也是。”
于是两个一前一后往醉汉家的方向走,走了几步,醉汉似乎已经忘记身后跟着一个人,又摇摇晃晃地唱了起来:“说走咱就走啊,天上的星星照北斗啊……”
醉汉虽然摇晃着,但走路的速度却是不慢,不一会儿便拐进了一处居民楼,看样子应该是上个世纪末的建筑,楼道里堆着不少杂物。醉汉家在顶楼,说是顶楼其实也就过就是五楼,门外有防盗铁门,铁门里又是一道老式的木门,醉汉打了灯,也不换鞋,便一屁股摔在客厅的沙发上。
李云道环视了一圈,房子不大,却收拾得非常干净。他瞥了一眼在沙发上已经开始打呼噜的邋遢家伙,看来人的确不可貌相。
李云道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这家伙刚刚喝了小半的二锅头,拧开瓶盖,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
火辣辣的滋味有些冲喉咙,但的的确确也是李云道喜欢的那种感觉。又拿起烟盒,弹出一枝自己点上,而后便如同刚刚的醉汉那般,一口烟,一口酒,毫无违合感。
打着呼噜的家伙突然睁开了眼,有些不乐意了:“喂喂喂,这烟加这酒,值三十块呢!你也看到了,我刚刚着实打了一架,才弄到三十块钱呢!”他坐直了身子,咂了咂嘴,似乎有些口渴,顺手拿起茶几上似乎才喝了几口的矿泉水瓶,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嗯,我原先以为你就是个嫉恶如仇的家伙,没想到还是个禁欲主义者,啧啧啧,有点意思!”李云道又喝了一口二锅头,把那家伙气得心疼。
“喂喂喂,我的酒,你倒是给我留一口……”醉汉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陌生青年,嗯,长得不赖,嗯,二级警督,他想了想,说道,“局长,您不在刑警支队待着,跑来跟我一个小片儿警折腾个什么劲?”
穿着制服的李云道笑了笑道:“战风雨,是那个‘也无风雨也无晴’的风雨?”
醉汉翻了个白眼:“我爹取的名儿,是不是《定风波》里的‘风雨’,你得问他去,我咋知道!”他翻了个身,打了个抱枕坐在怀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领导,有啥就直说吧,我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反正已经是一片儿警了,最多开除了我,嗯,明儿我去就市保安公司面试去,当个保安也不错,喝喝酒聊聊天一天就晃过去了……”
李云道笑了笑:“战风雨,特警支队搏击术教官,十六岁便是全国武术冠军,三次世界自由搏击大赛冠军,北京体育大学硕士学历,自招进本市特警支队,之后便三番五次直接违抗上级命令,更精彩的是好不空易参与了一次行动,却失手打死了三名上面要求活捉的毒贩……”
“够了!”被李云道称为战风雨的醉汉突然直起身子,杀气凌冽,但很快又躺了回去,有气无力地说道,“您就宣布吧,这回又要把我支去哪儿?警犬支队?郊区派出所?还是直接开除?唉,谁让那家伙偷东西也就罢了,还随手带把刀,带刀也就算了,还学人家电视里头劫持人质,可劫持人质也还好,可他偏偏要劫持我……喂喂喂,你说说看,按我的脾气,没干掉他就算不错了。”
李云道点了点头:“嗯,其实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我是赞同你当时的决定的。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小偷不仅是惯犯,而且很可能升级成为更凶恶的犯罪份子。你废了他两只手,想来将来他再想偷东西或者持刀抢劫啥的,基本上就杜绝了这个可能性了。”
战风雨原本对这位空降到市局的领导并不感冒,管他什么支队长还是副局长,反正离自己这个小兵远得很,但这几天他因为废了小偷两只手的事故,又是记大过,又是写检查,弄得他心情很是糟糕,不过此时听李云道这么一说,倒是觉得眼前的年轻局长还挺有意思。
“对了,我还是开门见山吧,你是想一直这么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直到老死那一天,还是想跟着我加入一个能一展所长的新任务,嗯,当然有点儿危险,不过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够应付。”李云道看着他,说道。
“啥?新任务?”战风雨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去。”
李云道笑道:“真不去?”
战风雨这回似乎底气不太足了:“你……你先说说看,什么新任务?卧底特勤那种的,我可干不来。而且,你也知道的,我从小练武,手比一般人重多了,指不定又打死谁,给你捅出一堆娄子来。”
李云道笑道:“我保证,肯定不是特勤卧底,而且如果确定对方是我们的目标,你打死他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真的假的?”战风雨将信将疑,在沙发上盘腿坐直了身子。
李云道点头:“自然是真的。”
战风雨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你们这群当官的,一套一套的,我这人肠子直,指不定要被你坑死。不去!”
李云道想了想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打?”
战风雨百无聊赖地耸耸肩:“一般一般,西湖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