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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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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旁的钱强目瞪口呆,一时间只能庆幸这位市局空降的年轻局长是同行而非对手。

    老狗默默地取出烟,这回只给自己点上,吐出烟雾才叹气道:“如果早晓得你是这样的一个人,相信龙爷说什么也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李云道笑了笑:“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李云道忽然回想起龙正清独自一人登门拜访时的场景,在那一局看不清棋手的棋局中,龙正清也只是其中一个棋子而已。

    想了想,李云道又接着道:“实际上,白头如今能上位,跟他背后的人也有着莫大的关系。你如果真要掌控大局,找不找得到一个愿意庇护你,或者说能够跟你交换利益的人,这很重要。”

    老狗疑惑道:“白头身后的,难道不是支持龙爷的那位?”

    李云道摇头:“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不是同一个组织。”

    一头白发的老狗盘腿坐在满是裂痕的水泥地上,将抽剩过滤嘴的烟头一点一点掐灭:“如果你今天死不了,我俩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李云道打量着和着一张马脸的老狗,混混出身,大体上是被人贴上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标签,却被龙正清引为左膀右臂。从一开始李云道便没想明白这个头脑无比简单的家伙是如何做到与白稼先平起平坐,又如何在白头的重重围堵中逃出江南,此刻的一番对话,李云道终于明白,老狗,苟大川倒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物,至少他能将李云道那道中中策听进去,并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相信这个被白头在江南下了江湖追杀令的家伙蛰伏在距离江宁不足三百公里的浙北西湖肯定不是为了混口饭或者游山玩水,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李云道也不知道接下来江宁的黑道是不是会面临着一场血雨腥风。

    “我知道你们这行自然有你们的规矩,我问了你也不会说,算了,我也就不问了。不过,这次的事情不太一般,死了个出租车司机倒不算什么,但又死了一名刑警,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蹚这趟浑水比较好。”

第九百二十章 自行了断() 
♂,

    老狗微微迟疑了一下,望向一旁被他一掌砍晕的许天笑,摇了摇头,沉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你的聪慧,应该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你不要问我,因为我不会说,许天笑更不会向你透漏半句。我知道你提醒得很有道理,但拿了钱财,就没有抽身退缩的道理。”

    李云道点了点头,又跟他闲扯起了后龙正清时代江宁的地下格局。其实李云道在布局拿下龙正清的时候,便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地下世界的存在,必然有其出现的政治和经济土壤,在目前的社会环境下,如果大环境不变,龙正清倒下后必然有人来接手他的势力范围。原先李云道是想请黄梅花派人接手,但这个人很难推选,而且当诱人的利益放在眼前的时候,那些连杀人越货都敢的黑道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一个混乱的江宁地下世界并不是李云道想看到的,成天打杀抢地盘,伤的是周边的百姓,损的是江宁本身的和谐气运,所以白稼先接手龙正清的一部分地盘后,又顺手扳倒了老狗,几乎一夜成为第二个龙正清,李云道为此特地跟林一一和韩国涛做过一次深入地交流——林一一的任期内,需要一个社会环境极度稳定的江宁,否则林一一根本腾不出多余的精力来重点布局江宁的经济发展。

    如果不出跳江那档子事,便没有之后的香港之行,李云道或许现在还在江宁就职,但按照之前的规划和布置,这个时候的江宁,应该除了白头外,还有两股势力相当的人马——三分天下,左右制衡,这是李云道所期望看到的江宁地下世界。

    只是江宁如今离自己太远,眼下的问题才是大事,尤其是老狗说了,如果过了今天你还活着,旧账一笔勾销,言下之意便是今天李云道能活下去的机率应该几乎为零。

    老狗看了一眼手表,这是他逃离江宁时唯一带出来的值钱玩意,江诗丹顿,价值十万。不过老狗早就失去了玩表的兴致,之所以没将表当了也是怕沾了家徒四壁的晦气,此时只是看了看时间便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李云道正皱眉时,许天笑已经醒了过来,虽对老狗有些不满,但却也知道刚刚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狗哥,时间差不多了吧?”

    老狗点了点头:“走吧。”

    钱强想挣扎,却吃了许天笑一记枪托,整个面颊都高肿了起来。

    上车后,李云道却看到老狗将昏迷的瑶瑶也抱了上来,只是放下孩子的时候,眼神迷离。

    车子在乡间小路上开了数十分钟,在一处破桥旁停了下来。

    许天笑挥了挥手中的枪:“下车!”

    钱强冲李云道使了个眼色,李云道却摇了摇头,对方手里有枪,自己和钱强武力值再牛叉也牛不过子弹。

    “自己穿!”许天笑从车上扔下两件绑了铅块的衣服。

    “杀警察是重罪,要枪毙的!”钱强终于有些紧张了。

    李云道摇了摇头,弯腰捡起地上的铅衣,径自穿上身。铅衣很重,里面能听到哗拉拉钢链的声音,应该是特别订做的,就算外面的衣料腐烂了,钢链也不会因为腐朽而断裂。李云道估计算了一下,如果真的就这么被扔进河里,必死无疑,不到河水干涸尸体是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的。

    钱强似乎不太理解李云道的冷静,下了车便开始挣扎,最后太阳穴又吃了一记枪托,晕死过去。

    “你,帮他穿上铅衣。”持着手枪的许天笑努了努嘴,也许是觉得自己大仇即将得报,笑意莫名地狂虐,

    李云道耸肩照办不误,先把自己的铅衣脱了下来,又帮钱强穿上,言听计从得出乎许天笑的意料,直到李云道又重新穿上自己的铅衣,端着枪的许天笑才确定李云道没有耍什么花样。

    许天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昏迷的钱强挪到了桥边,很不幸运地,钱强居然又醒了过来。

    许天笑吓了一跳,钱强瞪得浑圆的双眼差点儿将他吓得瘫坐到地上,等反应过来后,许天笑显然恼羞成怒,拔出手枪对准钱强的胸口便是一枪。

    砰!

    扑通!

    穿着铅衣的钱强胸中绽开一朵血花后,被巨大的子弹冲击力推得后仰,整个人翻倒入河中。平静的河面爆溅起巨大的水花,一串气泡伴着血水冒上来后,很快便归于平静。

    如血夕阳斜挂在布满橙色晚霞的天空,倒映在风吹涟漪散的河面上。

    李云道眯眼皱眉,看了一眼许天笑,嘴角轻扬,笑容显得有些诡秘,而后又深深望了老狗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老狗摸了摸贴着头皮的花白短发,也不去看李云道:“黄泉路上别回头,早死早投胎。”

    李云道笑了笑,点头,面向小河,丝毫看不出任何一丁点将死之人的恐惧。

    “等等!”许天笑突然出声,制止了李云道的动作后,上前仔细地检查了李云道身上铅衣的每一道锁扣,确认没有问题后,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去死吧!”许天笑退后几步,心中默念。

    老狗负手站在桥头,望着夕阳在那人身上勾勒出的光圈,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只是那青年居然连一句遗言也没有留下,便淡然地踏出破桥。

    又是“扑通”一声,水花过后,水面又归于平静。

    许天笑快步赶到没有护栏的破桥旁,伸长了脖子打量着河面,他似乎不敢相信,龙正清花大力气都没能弄死的死警察居然被自己解决了。

    河面上飞过几只老鸦,呱呱的鸦声听得人有些心烦意乱,许天笑仰天长笑,惊得那几只老鸦连忙飞离这处是非之地。

    “狗哥,我不是在做梦吧?”许天笑搓了搓自己的脸,转过身问老狗。

    老狗哼了哼,却没有说话,目光始终停留在早已归于平静的河面,似乎连他也不敢相信,那个能随随便便就能琢磨出法子对付白头拿下江宁地盘的青年,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被许天笑和自己处置了。

    老狗给自己点了根烟,想了想,又点了两根,弯腰将三枝烟齐齐地插在了桥头,白色的烟雾在桥头的杂草丛中飘荡。

    许天笑扬了扬下巴,杀父大仇得报,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愉悦,相反却有种莫名的空虚,看到老狗的动作,他讥讽地笑着,却没有吱声。

    “这家伙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老狗说道。

    “哦?”许天笑不屑一顾。

    “这样子的死法,或许是最窝囊的一种了。”老狗说道。

    “难不成还要风风光光地去死?”许天笑嗤之以鼻。

    老狗蹲在三支香烟跟前,拜了四拜,神三鬼四,那人就算再厉害,死后也只是下黄泉的鬼。至于他刚刚说的关于江宁的林林种种,嗯,老狗觉得可操作性很强,反正以自己的脑子,是想不出这般环环相扣的连环计的。

    两人回到车旁,许天笑看了一眼车后蜷缩着的小姑娘,不耐烦地说道:“把小鬼也直接扔河里拉倒吧?”他是询问的语气,问的是身旁的老狗,但问出声后,却又后悔了——老狗有个这般大小的私生女,让他对这样年纪的小孩子下手,估计这这家伙会有些料想不到的反弹。

    关于老狗一直坚持的江湖人的底线,许天笑向来是不屑的。底线能值几个钱?还是能救命?反正坚持老派江湖人的所谓底线的老狗,在许天笑看来是有几份可怜和可笑的。

    “随便找个小镇扔在集市里吧。”老狗看了一眼小丫头说道。

    许天笑点头,小丫头的死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人已经死了。

    车尾扬尘而去,刚刚被惊跑的老鸦又飞回桥口枯死的枝杈上,对着平静的河面,呱呱地叫得令人生厌。

    突然,平静的河面上“哗”地一声冒出一个湿漉漉的人头,紧接着,又冒出一个,两人一前一后游上岸边。

    “师叔,您没事吧?”从水里爬出来,郑天狼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岸上生龙活虎的郑氏内家拳唯一后人自幼生活北方,到了水里也仅仅比普通人好一些,费了不少功夫才解开了李云道身上的钢链铅衣。

    “钱强呢?”李云道抹了把脸上的水,回头看了一眼平静如镜的水面,面露忧色。

    “师叔,我水性不太好……”

    “你在这儿等等我。”说完,李云道便纵身跃入水中。

    他游到钱强大致翻掉下的位置,深吸了口气便潜入水中。十月底的水温虽然不算冰冷刺骨,但也已经寒意袭人,李云道花了不少时间,却只在水下找到了钱强的那件铅衣。

    “活人见人,死要见尸!”李云道有些恼火,许天笑最后对着钱强的那一枪是他始料未及的,帮钱强穿铅衣的时候,他已经留了个心眼,在背后的关系部位留下了一个活结……可是,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活结,钱强的尸体才被水下的潜流给冲走了呢?

第九百二十一章 法网恢恢() 
♂,

    等市局的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河面上飘起了一层薄雾,给前来支援的特警和蛙人的搜救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难度。朱子胥也亲自来了,毕竟自己麾下的副局长兼刑警支队长差点儿被犯罪份子弄死,对于他这个局长来说,面子上也不太挂得住。惯例地安慰了李云道一通后,朱子胥问起当时的情况,李云道一五一十地道来,原本以为朱子胥会因为李云道的单独行动刚不满,但在朱子胥的脸上看到的更多的却是对李云道还活着的庆幸。

    这样的场合,作为办公室主任的李明本是不需要出现的,但是他也主动请命来了现场,毕竟协调了市局、军区以及当地派出所等力量共同搜救,还有不少后勤保障工作需要这位大管家出面协调处理。看到浑身湿漉漉的李云道,李主任不知从哪儿弄了条毛毯来,算得上是雪中送炭。

    顶头上司出了事,刑警支队自然不会闲着,除了手头有重大要案的,其余的基本都赶了过来听候调度,尤其是知道东城区分局被停职的钱强局长被歹人打中一枪后坠入河中,众人更是群情激愤。

    一个省会城市暴力机关的工作效率终于在这一刻被硬生生地推到了高点,还未到午夜,前方就传来了准确消息,在距离邻近的桐市市郊一处私人旅店发现了其中一名嫌疑人许天笑的落脚点。

    许天笑是个彻彻底底的公子哥,在许明庇护下,自幼娇生惯养,许明仕途越高,他便越发嚣张跋扈。许明伏法后,许天笑也被通缉,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日子过得他生不如死,如果不是碰上同样落魄的老狗,或许他早就忍不住要去投案自首了。如今大仇得报,许天笑感觉自己仿佛一张一直紧崩着的弓终于松驰了下来,再想找到那种状态,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了。这单买卖他和老狗一人可以分二十万,还顺手解决了杀父仇人,接下来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苛大川那只蠢狗,也只配给龙正清当狗,说好把小丫头扔在最近的小镇上,事到临头他却变了卦,说是要把小丫头安顿了再离开。刚刚杀了李云道,许天笑哪里还敢在方圆一百公里内逗留?连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许天笑正式与老狗分道扬镳,当夜便独自一人住进了一家私人旅馆,为安全起见,他用了一张假#身份证,现金结账。

    “怎么发现这家伙的踪迹的?”李云道坐在副驾上,问正在开车的华山。

    华山得知李云道出事后,第一时间便带队来到了现场,他刚刚已经被朱子胥耳提面命地狠狠训了一通,但看到李云道没出事,也终于定心:“说来也巧,也算这小子运气不好,旅馆老板娘的女婿是当地公安户政科的,母女俩去邻市省亲,女婿代丈母娘看着旅馆时,一眼就认出了许天笑的假#身份证。咱们那位同仁也聪明,打电话回局里让人查了资源库明确是假#身份后,便把图片发回来与近两年的通缉名录进行交叉对比,所以还是应了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杀人对于许天笑来说,已经不是头一回,那种杀人后的恐惧和失落,早就在几年前便消弭殆尽,那是一次暴虐的性#冲动,事后他才发现身下的女子早就停止了呼吸。短暂地惊恐过后,他便恢复了正常,因为龙正清让白头派专人料理了后续事务——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而死,但他却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人的胆子,总是越吓越大的,那个被李云道提枪吓得躲在防弹车内瑟瑟发抖的许大公子也终于开始视人命为草菅。

    躺在小旅馆散发着霉味和烟味的床上,许天笑双手合拢在脑后,望着斑驳发霉的天花板,脑中一阵空白。正对着床的老式彩电里正播放着桐市当地新闻,无非是市委书记今天干了啥,市长见了谁,这类新闻许天笑早就司空见惯,父亲当权时,姑苏电视台的新闻栏目里也时常能见到他的身影,当时许天笑也沾了光,跟电视台的总编辑保持着不错的私人关系,时不时还能以某个行业资深人士的形象出现在新闻里,但记者采访时自己说的那些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信度有多少,反正如今互联网发达,不懂就上网搜呗,再对着摄像机巴拉巴拉地说上一通,拿了红包的记者能乐滋滋地交差,自己也能过过干瘾——当不了老子那样的官,但好歹也能时不时地在当地权威媒体上露露脸嘛。

    只是如今这一切都如同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般,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许天笑第一次开始琢磨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些啥。

    “李云道那个王八蛋倒是死得痛快,害老子想找点正经事干都困难。”许天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嗫嚅道,“老狗那不讲义气的,居然撇下老子,他妈的!”许天笑一边咒骂一边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烟是十五块钱一包的利群,跟他之前抽的特供黄金叶之类的完全是天壤之别,但火辣辣的滋味入了肺,仍旧带来了些许快#感。

    突然,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硕大老鼠在角落里探出头来,爬上了电视柜,许天笑顺手捡起一只拖鞋扔向那肥老鼠,惊得那老鼠尖叫一声飞快地窜入进门位置的洗手间。

    哈哈哈……许天笑疯狂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笑那只被他吓跑的老鼠,还是笑傍晚分道扬镳的老狗,反正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良久,他终于不笑了,因为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谁?”许天笑瞬间警觉起来,顺手从枕头下方摸出手枪,起身贴着墙壁,“是谁在敲门?”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需要服务吗?”外面传来女子的妖媚声音,让许天笑刹那间有些浑身发热。

    嗯……他想了一会儿,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尽管下半身告诉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的确确有刚性#需求。

    “滚蛋!老子要睡觉。”许天笑冲外面吼了一声。

    “先生,今天晚上我们特价酬宾,任何服务一律五折。”门外的女子似乎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愿意搭理自己的人,不愿放弃。

    五折?许天笑下意识看一眼床头的背包,这次雇主一次性给了四十万,老狗带走了二十万,剩下的二十万都在床头的包里。如果真是五折酬宾,那么双飞一次也贵不到哪儿去啊!许天笑有些心动,踱步到门后,打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瞬间便感觉全身一麻,这种欲#火焚身的感觉是他此前从来未曾体会过的。

    从猫眼里看到的,是一个穿得并不算很暴露的年轻女子,化着淡妆,套裙黑丝,乍一看倒觉得是个上班族而不是特殊行业从业者。但这女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媚意,尤其是那欲拒还迎的羞涩笑意,看一眼便让许天笑有种想将那身套裙撕烂的冲动。

    尤其……尤其是她长得跟父亲后来娶进家门的那个年轻女人很相似——其实在很早之前,一个近似于疯狂而变态的想法便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生根,发芽,只是在许家分崩离析的时候,那个薄情的女人便扔下许明随了一个曾经在许市长面前如哈巴狗一般的地产商人。如今那女人不知道在这世上的哪个地方躺在男人的身下承欢呻#吟……如果有机会……不,眼下就有机会,哪怕门外的女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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