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人的世界,阮钰不懂,就如同纷繁复杂的金融世界让普通人望而生畏一般。阮钰让空姐拿来一条毛毯,戴上眼罩和耳机,放平座椅开始为倒时差做准备。
飞机轰然冲入深蓝色幕布般的夜空,繁星如织,谁也没有注意,与阮钰隔着一个走道的座位上,仔细着一份《纽约时报》的亚裔女子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美联航金发碧眼的空姐路过时,她抬头友好微笑:“请问,麻烦来杯威士忌?”
空姐将威士忌拿过来的时候,她随口问道:“飞机什么时候能到北京?”
空姐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弯腰礼貌地小声道:“小姐,大约还要飞行十三个小时。”
她笑了笑,谢过空姐,拿着威士忌的杯子悠闲独饮:十三个小时,还可以干很多很多的事情啊!
万米高空,机舱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灯光也暗了。她四下望了望,头等舱内绝大多数乘客都进入了梦乡,包括目标人物。
她不着急,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如同匍匐在非洲大草原上的猎豹,只要捕食的那电光闪烁间,一击致命。但是在那之间,她可以悠闲而自在地等待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目标人物终于动了动,起身摘下眼罩,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缓缓起身。
她的嘴角微微扯了扯,自言自语道:“有点儿早啊……”不过似乎时间的早与晚,对她产生不了太大的干扰,在目标走进洗手间的同时,她也解开安全锁扣,缓缓起身。
不知为何,那一直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老妪竟与她同时起身。
老妪冲她笑了笑:“您先请。”
她笑着点头:“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洗手间门口,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正欲回头,背部猛然巨力袭来,她一个踉跄,撞开洗手间的门扑了进去。
这一切,似乎跟她原先料想的要相差很多,刚刚明明看到目标推门进了洗手间,可是为何此刻洗手间内只有她与那年迈的老妪呢?
她终于发现,那老妪笑得不同寻常,刚刚在背后将她一把推入洗手间的,似乎也是这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老妇人。
“你……你想干什么?”她惊恐地望着老妪,既然任务还没有完成,她便不成暴露身份。
那老妪呵呵笑了笑,说道:“姑娘,不是我们中国人吧?”
老妪说的是中文,她只能勉强听懂。
她道:“不是中国人,日裔美国人。”只是,她说的是日文,老妪也听不懂,她又换成英文说了一次,老妇人似乎仍旧似懂非懂。
她终于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我看着你,越看越像那个该死的老修女呢?”也许是因为老妪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让她想起了幼时经常将她关进地窖一关便是三天三夜的老怪物,她仿佛又看了在烈火中嚎叫呼救的面孔,这让她有种莫名的兴奋。
老妪似乎学着她的口气,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年纪轻轻,奈何为贼哪!”
她不愿意再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神微冽,疾速从袖中抽出一根极细的金属丝状物,双端在双手一绕,而后将整段金属丝套向老妪的颈部。这是她的必杀技,百试不爽,死在这根金属丝下的亡魂也有上百也有大几十了。这是一根极细的金属丝,合金成份,很难拉断,一般情况之下只有两种结果,一是目标被勒死,二是目标的气管直接被细丝割断,但终归结果是她干掉了目标。
她觉得,今天的结果应该也不会超出正常的范畴。
可是,当她出手的那一刻,那老妪平静得如同一汪湖水的眼神让她有种心中发怵的错觉。但她不会停车,就如同她将汽油浇在孤儿院的各个角落时那样,表情坚定,眼神却出奇地柔和——你们不是喜欢上帝吗?那我就送你们去见他。
老妪的颈间皮肤有些发黄地耸拉着,似乎早就已经失去了弹性,这让她觉得解决眼前的麻烦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可是就在金属丝快要拢上那老妪的颈部时,她听到那老妪轻轻叹息了一声。
老妪说了两个字:何苦?
何苦什么?老妪没说,反正她也听不懂,但她猛然间瞳孔收缩,因为那老妪的突然伸出手指,那是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奇怪是那老妪的食指和中指并拢着居然长度精确地一致,指尖覆盖着厚厚的老茧。
指尖的目标位置是她的双眉之间,她心中冷笑,两根指头就想反抗?
天方夜谭!
不过,今晚,在她看来是天方夜谭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她的双手还没有来得及像往常一般骤然发力,那指尖覆着一层老茧的双指就已经来到了她的眉心间。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孤儿院的那场大火,将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吞噬一空,她抱着双膝坐在经常坐着晒太阳的草地上,唱着老修女教的灵歌,听着那些凄厉的惨叫。
那天,她心情很好,应该是她从出生以后,最开心的一天了。
从那天起,她便知道,原来夺去生命时的那种快感,才是人间最至上的。
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在那双指触碰到眉心时,她心里猛地一抖,眼前一黑,手中的金属丝便无力地松开了。
那具身体靠着墙壁缓缓滑了下来,她的双目依旧睁开着,空洞地望着前方,毫无焦点。
老妪望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地,做什么不好……唉,日本人……日本人……”
老妪似乎对日本人没有太多的好感,将她手中的金属丝收入袋中,这才转身推开洗手间的门,门口站着一个人,老妪先是浑身紧绷,蓄势待发,而过瞬间卸去所有气势,微笑着道:“阮小姐!”
“莺姐,怎么样了?”阮钰伸长了脖子,想探进来看一眼,当看下软瘫在地上的女子时,微微愣了愣道,“死了?”
郑莺莺摇头道:“死倒是没死,但跟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她吃我一记二指禅,脑神经尽数萎缩,以后跟活死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她是个职业杀手,所以阮小姐不用多费心。”
阮钰挤了进来,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头等舱洗手间顿时狭窄了起来。她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那女杀手的口袋,翻出一本护照,照本赫然是一个金发碧眼欧美女性,显然这套名贵的职业装并不属于这个被郑莺莺一招点成植物人的女杀手。
阮钰收好护照,摇了摇头道:“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不然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她的手中。”
“阮小姐,这一次对方是花了大本钱了,我看在暂时你还是别回美国了。”郑莺莺劝道。
阮钰点了点头:“国内的布局正好也到了要花些时间和精力的时候了,也能多留些时间陪陪那个大傻瓜。”
郑莺莺的面部线条终于柔和了起来:“三师叔啊……蔡小姐那边有了凤驹小师弟,阮小姐你也要多花点时间和心思了。”
阮钰顿时有些头疼,问道:“莺姐,有没有什么药方子之类的?在香港的时候,我天天拉着那个大傻瓜……可是也没见有动静啊!”阮钰有些脸红,但事实上,李云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否则小凤驹从何而来?如果要有问题,那就是自己了。阮钰一时间有些信心不足。
郑莺莺笑着道:“孩子的事情,都是要看缘份的。阮小姐也无需太过于担心,你和三师叔毕竟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阮钰却飞快摇头:“时间紧迫啊,万一被别人再抢在前头……”
郑莺莺似乎也对这个话题有些头疼:唉,到处留风流债的三师叔哟……
第九百零三章 一百四十岁()
♂,
老爷子的贴身警卫白熊跟在老爷子身边操劳了大半辈子,早与王家人结下了比亲人还要深厚的感情。老爷子百老归天后,白熊原本是想搬出去独自养老,但王家众人说什么也不同意,几番运作下,白熊的级别不降反升,加上孔家那位的一言九鼎,白熊甚至还兼任了警卫团的某个不可为外人道的职务。得知老爷子曾孙出世,昨晚还差点儿着了外国杀手的道,老警卫员衣不解带地带着一队人马冲到了医院,好说歹说下,才同意自己回去但一帮孔武有力的士兵得留下。王家姐妹原本也担心安全问题,如今有了这段人马,倒也解了近忧。
上午喂了奶后,蔡桃夭安然睡下,小凤驹也睡得不亦乐乎,李云道才有时间找医生帮自己处理昨夜激战后留下的伤势。右臂夜间应该是脱臼了,自己临时接上后似乎还有些酸痛。卫戍部队医院的设施还算完备,负责帮他检查是个颇年轻的女军医,估计是把李云道当成了某个利用职权和关系来免费检查的红色后代,言语间也还算客气。用x光检查了右臂后,拍着x光成片,女军医冲里头的病床呶了呶嘴:“看样子处理得还算及时,进去把上衣脱掉,我再帮你看看。”
等女军医放下手中的的成片,洗了手转身走进用门帘隔出的检查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卫戍部队算是训练坚苦了,她参军从医也五、六年时间了,从众来未曾在谁身上看到过如此之多的旧疤痕。枪伤,刀伤,背上还有很恐怖的狰狞疤痕,看样子应该是某种动物造成的。她皱了皱眉,这家伙难道不是京里某个红色家族的后代吗?这遍体鳞伤的身休,让她觉得眼前的青年仿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
不过,她还是定了定心神,只是再度执起这青年右臂时,心中的感触似乎又不太一样了。试了几个角度,除了有些隐隐作痛外,倒也没有太极端的疼痛,大体上还是受了巨力后脱臼的后遗症,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这家伙的身上,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旧伤?她又忍不住看了看那炸开般的旧枪疤,还有胸口一直到腹部的刀痕,她甚至可以想象出这道伤口当时是如何地皮开肉绽地惨状。
“你是做什么职业的?”她原本是不想跟他聊天的,因为她对这些白白占用国家资源的红色后代并没有太好的观感,可是此时,她却忍不住主动问道。
青年笑了笑:“警察。”
“啊?哦!”她有些恍然,刚刚其实她就应该已经想到了,“怪不得,身上的旧疤跟开了花似的。”
青年又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她问道:“特警?”在她看来,应该只有特警这种跟军人差不多的警种,才会有机会受这么多伤。
青年摇头道:“刑警。”
她吐了吐舌头:“查案子也不用这么拼命吧?你瞅瞅你这身上,这赤着上身进病房,以后还不得把你儿子吓着?”她知道,这位的老婆和孩子似乎昨晚因为什么事情转来了部队医院,而且那半个楼层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被戒严了,刚刚听小护士说,连警卫团的人都出动了,看样子应该是个背景不俗的人家。可是,京城里头,哪个家世显赫的人家会把自己的孩子扔去当刑警?看样子又是一场可歌可泣的家族之争,眼前这青年应该也是个家族斗争的牺牲品吧,身在部队医院,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地听闻那些大家族内部争权夺利的故事。
青年笑着动了动肩膀:“医生,我这肩膀没大碍吧?”
“奇怪,倒真没事,你算是脱臼的人里头消肿消得很快的了。我给你开点疏筋活血的药,你吃一个礼拜,再休养上一阵子就没事了,应该不会有后遗症。不过你要记住,最近最好不要用右臂拎重物,防止形成习惯性地脱臼。”
“好咧!谢谢医生!”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问题不大,李云道自己也发现,似乎最近几次受伤恢复得比常人速度要快得多,不知道是不是跟小时候天天被老喇嘛按在药桶里泡药澡有些关系。
李云道此时心情还算不错,昨晚有惊倒也算无险,总算是儿子平安出生,媳妇儿要不了多久也就能再度活蹦乱跳,现在就看弓角和阮钰那边了。
弓角还没能联系上,打电话到部队只说是出去执行任务了,回来后会转达,不过,以弓角的身手,就算对方想使点什么小阴谋,应该得逞的概率不会太高。
阮钰那边上飞机前通过电话,大体上上了飞机应该就能安全了,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还是让她暂时不要回美国了。
接近中午时分,蔡桃夭和小凤驹还没醒,王小北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医院那边有我妈和大姨,再加上白老爷子的警卫连,应该没有问题。你抽空出来吃个便饭,正好有几个老朋友想聚一聚。”
李云道问清了地址,这次却不是在薄家兄弟的天下阁,换了王小北自己的紫玉阁,李云道在医院做了一些安排后,赶到紧玉阁时,包厢里就差他一人了。
依旧和王小北一起从小玩到大的那帮发小,陈博,陈关关,陆涛,高裘,见李云道进来,陈家兄妹首先迎了上来。
“云道,哥哥好久没能跟喝上一杯了,来来来,再过半个月,哥哥就要去西湖跟你相会了!”陈博对李云道印象一直很好,上来便热情地拉着李云道在自己身边坐下。
“云道哥,我和我哥现在跟你可算是一个阵营了,在西湖你要是扫黄之类的,碰到我哥,也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陈博的妹妹陈关关如今也调到了浙北省团委,而陈博半个月后也将调任浙北省发改委,都算是平调,但在外人眼中,从北京平调至地方,又多了些耐人寻味的地方。
李云道笑着道:“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入得了陈主任的法眼?不过扫黄这种事情,嗯,不利于地方经济发展,能少一点还是尽量少一点吧!”
陆涛和高袭都是色中妙人,连连拍案叫好,王小北更是添油加醋道:“云道,原本你在姑苏时,那木渎可是闻名全国的买春圣地,不过自东莞一蹶不振后,似乎木渎那边也开始走了下坡路了。”
不等李云道说道,陆涛便抢着道:“之前地方分公司有位一把手来北京跑关系,请客吃饭时便人手奉上一份手绘版的‘华夏买春图’,华南有东莞,华东有木渎,号称华东的东莞!”
李云道坐定喝了口水,笑道:“其实这几年无论是东莞还是木渎,都算是一落千丈。东莞当然有官方因素在里头,但华东这边,大体上还是由于实体经济的滑坡,加上外资流入的减少。”
“怎么说?”高袭是部队出生,对经济不是很了解,不过这位高家后人,上次碰头还是卫戍部队的实权营长,这才几年就已经摇身成为实权团级干部,升职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李云道笑道:“姑苏经济发展,一方面依托了上海后花园的优势,另一方面实实在在是借了之前外向型经济的东风。这几天欧洲经济一蹶不振,美国一直徘徊在加息与不加息之间,日韩和台湾的资金流入增速也越来越低。原来去木渎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华东片区的外商,港商,台商,如今这些人钱没赚着,回国的回国,勒紧裤腰带地便要勒紧裤腰带,哪还有那份心思和经济实力去歌舞升平?”
陆涛给李云道斟了杯茶,笑着道:“云道果然一语中的啊!”
王小北笑着:“来来来,先吃饭,赚钱的事儿待会儿再说!今天把大家都聚一块儿,一来是咱们兄弟们许久没聚了,也是时候碰个头聊个天喝个酒了,二来,是要庆祸我和云道两人都当爹了!”
话落音,一时间,觥筹交错,笑语连连。
兴许是一夜未睡,又或者是初为人父太过于兴奋,李云道连喝了数杯后,竟有些了微醺的感觉。
陈关关却不依不饶,拉着李云道:“云道哥,现在我喊你一声哥哥,那真是名副其实了!我和陈博是万万没想到,你家那位杀神一般的大哥李弓角,居然就是我家当年走丢的那位。对了,我一直怀疑,抚养你们长大的那个老喇嘛,是不是故意将你们三兄弟拐走的?”
李云道摇头笑道:“你们是没见过大师父,虽然一直生活了二十多年,但对大师父我仍旧是不甚了解。弓角擅长大开大合的阳刚体术,是他教的,徽猷阴柔内敛的内家功也是他教的,至于我这种不学无术的读书人,也是他培养出来的。对了,还有十力,你们应该都见过,那小神童也是大师父调教出来的。大体上,也就只出了我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其余的,多多少少都学到了点大师父的真本事。”
王小北倒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按爷爷生前的说法,民国初期大喇嘛就很活跃了,活在现在的话,那也起码得一百二十岁了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师父多大年纪,如果硬要算起来,估计应该超过一百四十岁了。”
一言出,满座人顿时皆惊。
第九百零四章 国家的命脉()
一百四十岁。这是一个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的年纪,但李云道的确没有夸张。如果说,中国近现代史是一部关于中国人的血泪史,那么在这条血泪长河中,就存在着不少像老喇嘛噶玛拔希这般入世而济世的方外人士。王家老爷子王鹏震生前曾回忆说,老上师初次出现在史卷中应该是清末明初,但那时他已经人至中年,以他苦修万种佛的基本功来推算,别人看上去的中年,对他本人来说也起码近五十岁了吧,再至如今,那张枯槁面容下的生命历经一个半世纪那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好在在座的除了李云道,都是京城各大家族的顶梁柱,那些在普通人看来云里雾里的传说在他们这儿倒也不算什么拍案惊奇的故事,大多或多或少自幼时便耳濡目染了些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前例,当下除了惊奇怪哉怪倒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关于噶玛拔希这个题外话倒也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在一轮觥筹交错中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新能源项目?”王小北惊异地看着陆涛。
陆家在这次中石油系统的大动荡中非但没受影响,相反倒是受益颇多,陆涛也从城市公司一把手一跃成为如今执掌整个华北片区的区域统帅。陆家已逝的老爷子是新中国石油能源开拓功勋,就算是如今在中华石油能源博物馆内也算是载入史册的重要人物,陆家子孙与姻亲绝大多数都分散在中石油和中石化,陆涛是长子嫡孙,倾注在他身上的资源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因而从陆涛口中提出的“新能源项目”五个字,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