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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看,忽见天花板上同样烙印着一个淡淡人影。
“啊!”我低呼一声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天花板上那人影是有脸的,但那脸扭曲着拉长了,表情显得很恐惧。
这些人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迅速冷静下来,然后匆匆往701去。
乘坐电梯到达7楼出来,电梯间空无一人,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两盏霓虹吊灯射出五光十色的夺目光束。
我把手伸到风衣里握紧了魑魅匕首,转入走廊,眼前明亮起来。
电梯间在楼层的中间位置,而整个楼层的套房分布是呈圆形的,电梯间两边的中央走廊走到尽头就是弧形的外走廊,看起来很有格调的样子。
我沿着左边中央走廊走了半分钟就转入了弧形外走廊,一路上都没见到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701终于到了,我正要推门,忽闻房里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是曾乐蓉的声音。
我推开门,被眼前所见惊得浑身冰冷,浓烈的血腥味呛得我无法呼吸。
曾乐蓉蓬头垢面的,满身都是血,她的手里拿着一截血淋淋的断掌。
她的脚边,瘦削的女孩身体躺在血泊里,肚子被刨开了,内脏清晰可见,她的右手手掌不见了。
我的五脏六腑剧烈翻腾起来,几乎站立不稳。
曾乐蓉颤抖着转头看我,目光却完全没有焦点。
“不,不是我,不是我”曾乐蓉摇摇欲坠,挪动了一下脚步,然后“扑通”一声倒在血泊里。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来要报警,可是,没有信号
没信号,怎么会没有信号?有蹊跷,有问题!
我转身就跑,直到闻不到血腥味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冷汗已经湿透了裤袜和上衣。
再看一下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刚刚那是幻觉吗?还是演戏?可那房间里好像没有其他人。
我猛然想起来倒在血泊里的那个女孩子是谁了,是跟在曾乐蓉身边的那个戴眼镜的责任助理。
喘过气后我继续沿着走廊跑,可一直看不到中央走廊,也看不到楼梯间。
十几分钟后,我再次闻到了那浓烈的血腥味,抬头一看,我又回到了701门外。
想起房间里的景象,我害怕得牙齿打颤,哆嗦着拔出匕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我想起了沈金鳞,我心里在叫他,沈金鳞你在哪?你在哪?快来,你不能占了便宜就一走了之,你一定在看着的对不对?快出来啊。
原来我是那么的可笑,明知道自己没能力还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心底深处其实一直想着利用沈金鳞的力量,我只是认定他不会让我死的,所以我遇险的时候他就会来帮我,在罗浮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啊。
我平时怨他恨他,遇险的时候却期盼着他,可笑,无耻。
他好像知道了我的龌蹉心思,所以他没来。
房间里忽然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壮着胆子挪动脚步,轻轻推开房门,见曾乐蓉正在用一把水果刀切着女孩的手臂。
“切碎,切碎,通通放马桶里冲走就没人知道了,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看见的”
她喃喃自语着,颤抖着,神色非常惊慌,切两下水果刀就滑一下,她的脸上还不断渗出汗来
就那么随意的抬起衣袖一抹,满脸的鲜血。
她忽然顿住了,缓缓抬头看了过来。
第30章 出师未捷()
曾乐蓉的目光慢慢聚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再次看向我,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秦山楂,你都看见了是不是,是不是?”
她死死盯着我,一声一声质问,语气越来越凶狠,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我早已心胆皆寒,这时才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更是毛骨悚然,惊叫一声转身狂奔。
“秦山楂你站住!”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跑得很快的了,但是脚踝一痛,竟然被曾乐蓉一手扯住了,我的身体惯性向前冲,狠狠地摔在走廊上。
磬,我听见尖锐金属划过大理石的刺耳声音,回头一看,见曾乐蓉正挣扎着爬过来,她的左手握着我的脚踝,右手的水果刀划过地板就要刺向我的脚。
“不能说,谁都不能说!”她疯狂大叫着。
“啊”我惊叫着乱蹬,奋力向前爬,左脚蹬两下挣脱了,就惊慌失措地爬起来狂奔。
“救命,救命啊”我揭斯底里地大叫,但回应我的只有曾乐蓉的疯狂,“秦山楂,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慌乱间撞进了一个套房里,立即把门反锁起来,但还是觉得不放心,身体顶着房门。
砰砰砰,曾乐蓉在门外疯狂冲撞着,但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我绷紧的神经正要稍稍放松,就听曾乐蓉在门外哭喊着说:“山楂救我,山楂救我,开门,快开门,啊!”
一声惨叫,声音里满是恐惧,我心头剧颤。
“别,别过来,你别过来!”曾乐蓉的惊慌颤抖地声音渐渐远去,然后,隐隐传来凄厉的尖叫。
外面发生什么了?
我惊得不停颤抖,冷汗如雨,除了风衣,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黑暗里,四周静悄悄的,但我的心跳像是一声声的闷雷,快来人啊,节目组的人呢,酒店监控的人呢?谁都好,快报警啊,快来人啊!
我哆嗦着想拿手机,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了。
我没有房卡,开不了灯,就算开得了也不敢开,我怕外面有什么怪物发现门缝里的光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直没有动静,我慢慢冷静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曾乐蓉?虽然她可能曾经在我的水杯上涂了致幻剂,但我从没想过要跟她拼命,可是,现在是她要跟我拼命。
她好像也遇上什么了,她还活着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我熟悉的电话铃声,我两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被吓的。
这铃声,我的手机来电铃声,我手机有信号了?
我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应该是刚刚胡乱撞进来的时候把手机甩掉了,来电铃声响起,说明有人打通我的电话了。
但我还是不敢动。
我能听到手机铃声,别人当然也可以。
铃声响了十几秒就消失了,世界再次陷入了死寂。
我无声地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喉咙又干又痛。
咚,咚,咚,我一动不敢动,默默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我觉得等待时间够长的了,就算门外有什么东西应该也走了,只要拿到手机我就可以报警,我要拿到手机。
我缓缓站起来,谨慎无比地扭动门把,一点,一点,门开了,我打开一点点门缝朝外面看。
走廊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门外也是一片黑暗,但我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还是能看见东西的。
手机,我的手机就在门框旁边。
我转着眼珠子上下左右都尽量地看了,没发现什么东西。
我慢慢打开门,屏住了呼吸,踏出门半步,蹲下来向手机伸手。
“骗到你了。”
曾乐蓉的声音在我头上想起。
我惊骇欲绝,下意识地就地一滚,噹。
我定睛看时,见曾乐蓉一刀刺在地板上,然后向我扑来,她的双眼闪烁着猛兽眼里才有的光芒。
我下意识地举起匕首去挡,然而,预料中的冲撞并没有到来,却听到了曾乐蓉的惨叫,来自几米之外。
我抬头一看,见曾乐蓉在三米多外蜷缩着身体在痛哼,似乎被人踢了一脚肚子。
叩叩叩,高跟鞋脚步声传来,昏暗的弧形走廊的另一边,一个窈窕身影慢慢映入眼帘。
是刘雨薇,她穿着吊带裙,披着风衣,黑暗里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却能清楚感受到她镇定自若地精神状态。
她就站在我两米外,淡淡地说:“所以我说,不跟我合作你会死,如何?”
合作?她之前是跟我提过合作来着,这是她救我的理由?
我转头看了看曾乐蓉,见她已经挣扎着站起来,似乎还要扑过来。
忽然,曾乐蓉背后青光一闪,一张煞白的脸孔出现。
我的心跳骤然一顿,眼睁睁看着那青面鬼一掌打在曾乐蓉的后颈上,曾乐蓉浑身一颤,晕倒在地,那青面鬼也消失不见,我连他的五官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再看刘雨薇,她依然镇定自若地站着,我顿时明白,那青面鬼是她的力量。
“你”我欲言又止,然后改口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雨薇良久才说:“那得看你愿意相信什么。”
“什么意思?”
刘雨薇却不再回答我的话了,而是转身离开。
我正要追问,忽闻身后传来沈金鳞的声音,“多谢刘姑娘。”
我惊愕转身,见沈金鳞果然就站在我的背后,面无表情。
叩叩叩,刘雨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黑暗里。
我狠狠瞪着沈金鳞,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我恨他,恨他现在才来,但又知道我的恨是没来由的,我根本没资格要求他什么。
忽然,他的身体在向我倾斜。
我第一反应是他又要抱我了,就要躲,却发现他的双肩一动不动,就那么犹豫了一下,他已经倒在我的肩膀上,很沉,压得我差点站不住。
不对劲,我扶着他,发现他的后心冒出淡淡的青烟。
这是,受伤了?我的心脏刹那间揪紧,扶着他坐下来,说:“沈乐池,沈金鳞,你怎么样?”他双目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后背依然在冒着青烟。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受伤,他是怪物呀,而且是一下子就能把金晓旭按在地里揍的怪物,谁能伤得了他?
“沈金鳞,沈金鳞”我叫了好几声,他依然没有反应,我不禁有些心慌,伸手去碰了一下冒青烟的那个地方,竟然觉得烫手。
一直以来冷冰冰的沈金鳞居然烫手?他在跟谁打斗?
我猛然意识到他应该不是不想来救我,极其有可能是来不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同样也在战斗。
我迅速冷静下来,托着他进入套房里,关起了门,然后背他到房里的床上放下。
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他?我立即想到了三阴符,但是,制符的工具全部都不在。
我看了看床上没有声息的沈乐池,目光同时接触到自己手里的魑魅匕首,我猛然一颤,意识到一个让我惊慌的问题。
现在,我能杀了他!这念头一出现就已经不可抑制地膨胀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就不用担心鬼胎的问题了,就不会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了,况且,我遭遇的这一切不都是因他而起的吗?沈乐乐、方蓉都是他的帮凶,他是罪恶的源头,只要消灭这个源头
没错,杀了他,沈乐乐和方蓉的一切谋划都会失去意义,说不定这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都是你们沈家人害的,无缘无故地来裹挟我,还害死了莉丽,害得李大师的一身修为十去其九,沈家是罪魁祸首!
我越想越恨,紧握着魑魅匕首,却难以抑制心底的恐慌,犹豫几秒钟后,我的手就轻轻颤抖起来。
杀了他真的就能停止这一切吗?我莫名地质疑起来,又想起刚刚被曾乐蓉追杀时对他的期盼,这算什么?自己有难时希望他来救我,他有难了我却在想着趁机杀了他?我我怎么这么卑鄙,可是他本来就是我的敌人啊。
我的脸火辣得像是烧炭,呼吸越来越重。
沈乐池忽然痛哼着翻了个身,我手一抖,匕首差点掉在地上。
还好沈乐池并没有醒过来,然而,几秒钟后,他忽然微微颤抖起来,身体慢慢蜷缩着,似乎在害怕着。
他在害怕?我觉得很惊奇,原来他不但会受伤,还会害怕,应该不是怕女人哭的那种害怕。
没多久,他的颤抖更明显了,还伴随着呓语。
我俯下身仔细听了听,他在说:“别怕,乐乐别怕,有哥在,乐乐别怕,哥在呢”
我有点震撼于他对沈乐乐的爱护,但很快就被诧异所取代,他这是在梦里保护着沈乐乐?
可是,看他这怂样,再联系这些时日以来他和沈乐乐的表现,我怎么都觉得是沈乐乐在照顾他这个废材大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背上的青烟更浓了些,他的呓语里的痛哼也更频繁了。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将衬衫扒拉了下来,顿时被他背后的伤口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爪痕,在他的背上留下了长达十几厘米的伤口,伤得最深的正是后心的位置,青烟滚滚。
而且,伤口似乎还在扩大。
见状,我终于有了决定,一刀刺下。
第31章 该相信什么()
我一刀刺在自己的手背上,拔出匕首,鲜血流淌而出,滴落在沈乐池的背上。
既然都说我阴气重,那我的血应该能给鬼治伤吧,里都是这么写的,令狐冲吃了大补药后放一碗血还救活了一个绝症少女呢。
希望真的有用。
滴,滴,滴,鲜血不断渗沈乐池的体内,他背上的伤口慢慢停止了蔓延。
有效,我心中稍宽,又在手背上划了一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我是挺小气的,我不敢割手腕,手腕上有动脉啊,自杀就割手腕,割了手腕要是不能及时止血的话基本就死翘翘的了,多危险啊。
沈乐池伤口上的青烟淡了,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但我却开始觉得冷了,哆嗦了一下,身体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好冷,我把床上的被子扯到身上裹着,还是很冷。
就在这时,我的身侧凭空浮现一个黑漆漆的手臂,一把握住我还在滴血的左手就往墙壁上扯。
我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撞在墙壁上,心里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香,香,好香的血,我要”
飘忽的喃语在我耳边响起,我被一股巨力拉扯着往墙壁上挤压。
“啊”我大叫着一刀刺向墙壁,叮,我浑身一松,借反冲的力量连连后退,脱离了墙壁。
我心惊胆颤地环视四周,却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怪物?
我猛然想起白天看到的墙壁上的黑影,燕子和酒店服务员都看不到,只有我看见了的人形黑影。
那些影子,会动?
墙壁上的影子会动?我不寒而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血,血,我要你的血。”
喃喃的鬼语来自四面八方,重重叠叠,放佛魔音一样令我胆战心惊。
左边,右边,前面我握着匕首,却不知该朝向何方,惊慌失措地在房里打转,慢慢地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忽然,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来不及反应就失去了平衡,嘭的一下摔在床上又被弹起来半米,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床上的黑影,一个影子,在颤抖着,长大了嘴巴在等着他的食物。
恐怖!我心脏几乎一下子炸开了,我的身体正在下落,下意识地一刀刺出。
噗,我再一次摔在床上,匕首刺进床垫里,黑影消失了。
但是,我的手腕崴到了,一阵钻心剧痛,魑魅匕首差点被弹飞,我强忍着剧痛握紧匕首,顺势在床上滚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嗯,好像压到什么东西了,定睛一看,沈乐池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好像在笑?
“你你醒了?”我颤抖着问,问完就觉得这是一句废话,可是,我好像没那么怕了。
他不再做面瘫了吗?
“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他的语气也带着几分笑意,是调笑。
我满腔的恐惧刹那间被怒火取代了一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只想着滚床单吗?你还能不能再禽兽一点?”
“我能!”他说,然后,我觉得腰身一紧。
我更火了,正要挣扎,忽觉自己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是被他抱了起来,双脚不着地。
这显然不是滚床单的趋势,他要做什么?
下一刻,他跳下了床,动作飞快,唰,窗帘拉起来了,砰,房门关起来了,房间里更黑暗了许多。
他依然搂着我,在我耳边吹气说:“他是影子,黑暗的环境对他不利,如果刚刚房间里亮着灯,可能你已经死了,而现在,就算不是百分百的黑暗,他应该也没法针对我们了。”
我浑身一颤,恍然大悟。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因为我是个正常人,想不到怪物的事情才是正常的,我这么安慰自己。
“影子,是鬼吗?”我轻声问。
“是鬼,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某个人死了之后变成的鬼,这个应该是许多怨恨纠缠变异而生成的鬼怪,就像山林的瘴气毒气凝聚成的魑魅一样,这影子是某些怨恨的集合体。”沈乐池平静地说。
我沉吟了几秒,然后问:“你知道多少?”我相信他明白我在问什么,我问的是目前遭遇的一切,为什么亮晶晶公司要做这种事情?
他把我搂得更紧了,胸膛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原本以为你嫁给我之后事情就算结束的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只要找机会让你怀上孩子,然后保护你直到孩子出生,我的目的就达成了,可是”他停顿了一会才说:“我妈骗了我。”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身体颤了一颤。
“事情似乎牵涉到沈家的百年大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还不清楚,你跟这些人在一起也使得我无法随时靠近,所以,我跟刘雨薇谈了合作。”
我愣了一下,火气又冒了出来,你个禽兽当我是什么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别说商量,说一声都没有,可恶!
我生气地说:“合作?你了解她吗?那天晚上袭击李大师和莉丽的人里未必就没有她。”
沈乐池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说:“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缓缓松开了我。
我的左手割伤了,右手崴伤了,唉,之前是脚,现在是手,我都有点怀疑怀没怀鬼胎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了,因为现在已经是厄运连连了,难道还能更倒霉一点?
沈乐池给我包扎了一下左手的伤口,然后推我上床,他就在旁边帮我揉着右手,信誓旦旦地说今晚不动我。
我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