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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我一直记得初见你是的模样。那时候的你，笑得诌媚，问我身边缺不缺小厮，而后，还对我说着那些笑话。”流阡缓缓说道。
听到她这话，我也陷入回忆中，说道：“我也记得初见你是的模样，那时候我觉得你好帅。那个时侯的我，刚出王府，那时候，我还没有爱上虞慕。”
“在王府中再见到的你及现在的你一直都爱着他，是不是？”他问道。
“是。”我如实回道。
“他，很幸福。”流阡沉默半响后，说道。
我爱着虞慕，他就幸福吗？不一定，毕竟他爱我的时候，也很苦，爱情就是这样，喜乐参半，悲伤和快乐同步，明知道是一个磨人的游戏，却都个个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飘零，就是因为他的幸福，代表着我的不幸。因为我爱的女人，爱着他。于是我想，总要在你生命中留下什么痕迹，你才会永远记得我，不是吗？”
“呃，你想做什么，直说吧。”流阡他一定还有后着，我静等着他的条件。
“我要你，与我拜堂成亲。而后，我才愿意放你离开。”流阡回过头，直视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是这样吗？”我问道。
“是，你愿不愿意？”他追问道。
我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言而有信，不可以再来找我麻烦，成亲后的第二天，你就要放我离开。”
流阡朝我缓缓点头。
“你为什么会答应我这个要求？”流阡挑眉问道。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放过我，不是吗？”我轻快地回道。
跟流阡成亲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他成了我名义上的相公，而我就是他的娘子，以后虞慕就算找到我，要我跟他回王府，我便可以那这样的借口回绝他。我还可以假装自己的孩子是流阡的，这样的话，可以同时摆脱两个男人，何乐而不为？
爱着我的男人不幸，流阡是这样，虞慕也是这样。他们爱着我却痛苦，因为我不能给他们想要的。虞慕，则更是如此。他一再退让，却不能给我最想要的，于是我选择自己一个人过。王府的生活也许好，可我知道，即便那个王爷他能让我做他的王妃，我也会没有安全感。其实，我有这小小的自卑，娶一大堆小妾回来。尤其是那他那种权贵男人，一道圣旨下来，就得娶女人，我最怕的，是这点。
虞慕说是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以为是自由，可他，错了。
“你这个女人，我怎么就拿你没办法？”流阡瞪着我，莫可奈何的说道。
“如果你要说的话说完，我想回去休息了，因为我的宝宝会抗议。”我回过头，打算这回原路。
“飘零，你不能多陪陪我吗？”流阡在我身后问道。
我没有回话，只是径自往前走着，以沉默作答。
长痛不如短痛，爱着我的流阡痛苦，我不能再给他挽留我的借口。如果终要放手，那早一步又何妨？
总要慢慢习惯的，习惯接受我不可能和他有交集的这个事实。
这天一清早，我就被薇儿从床上挖起来。我想睡觉，可是薇儿不允许，她说今天是我和她家公子成亲的大好日子，不能错过吉时。
我无奈的笑了笑，只能千辛万苦的从床上爬起来。
周熙见状，也起来帮忙。
“飘零，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虽然和你成亲的男子不是你爱的慕大哥，应该开心点才是。若你实在开心不起来，便想着和你成亲的男子就是幕大哥，你说可好？”周熙温柔的声音能催眠。
我睁开犯困的眼，说道：“姐姐，不是我不开心，是因为我没睡够。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呢，当然要开开心心才好。”
虽然这样说着，可我还是睁不开眼睛，尤其薇儿老在我脸上及头发做文章。
又做了足足一小时，薇儿才拍拍我的脸道：“飘零，好了，你看看。”
周熙的惊叹声在我身后响起，我看像镜中的自己。云鬓高耸，小脸泛着困意，明瞬此刻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脸上的雀斑隐隐在动，似乎在雀跃，请和我今天要和人成亲。
不知道虞慕看到这样的我，会不会看呆眼。以前老听说虞慕喜美人，其实我觉得他不挑，不然怎么会看上没有什么没人特制的我呢？
镜中的这张脸，有点可爱，可爱得动人。可是离“美”这个字，却差了一点距离。
“飘零，你好漂亮！”周熙又发出一声惊叹。
我额头直冒黑线，哪有很漂亮，不就是化了一点淡妆吗？
“是啊，飘零今日很美呢。难怪公子会这么疯狂的喜欢你，其实也不是没原因的。”薇儿跟着附和道。
反正好话也是她说，歹话也是她说，我呢，啥都不用表达。
跟着就是穿上凤冠霞帔，周熙在跟我戴凤冠的时候，我想起第一次临出府的那晚。
“姐姐，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吗？我让你戴上凤冠让我瞧瞧，结果你不让。想不时至今日，却是你为我戴上风管。这世事，怎么会就这么荒诞呢？”说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微的苦涩。
今天跟我拜堂成亲的男人，是流阡，而不是虞慕，所以，有遗憾。
“飘零，想着以后就好了。今日过后，你便是自由身，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姐姐会一直陪着你，天荒地老。”周熙柔声说道。
听到周熙的话，我不禁失笑。就感觉她是男人，对我宣誓一般，还天荒地老呢。
本来有丝丝感伤，经周熙这样一说，我的情绪立刻变得高亢。
今天这场亲事，就像是小时候玩过家家一般。因为到了明天，新郎新娘将各奔东西，以后都有可能不再见面。
红盖头放下，外面传来“吉时已到”的声音。周熙扶着我，往主屋走去。
没有鞭炮声，也没有热闹的喧哗声。见证这场婚事的人，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
来到一双长脚跟前站定，我的手，交到了流阡的手上。
流阡牵着我的手，直到大厅中央才站定。
成亲仪式缓慢的进行，一直到最后，我也没什么真实感。
“送入洞房！”孟秋的声音响起，流阡便牵着我的手，往新房走去。
我不太乐意，难道做戏还要做全套不成？不会真的要洞房吧？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不再愿意再往前走。
我不动，流阡就加大手中的力道，拖着我往前走。
“飘零，今日是你我成亲的大好日子，你怎么能不将为夫放在眼里？要知道刚才我和你才拜过天地，你如今是我的亲亲娘子。”流阡说话故意靠我很近。
我别过头，不想跟他靠太近。
“如果你不跟我进洞房，明日你就别想获得自由身。”流阡凉凉的语气传过来。
瞪向流阡，虽然此刻我还盖着红头盖。
流阡像是没感觉到我的瞪视，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最后，扶着我在床沿坐下。
他很快回来，拿起戏秤挑起了我的红盖头。我瞪视着他，表达我的强烈不满。
流阡却像是痴了一般，傻傻的看着我。看到他这个傻样，我又不忍再责难他，轻咳道：“好了，现在成亲了，拜堂了，也洞房了，我要睡觉了。”
不再看流阡傻愣的模样，我打算早点睡下，因为孩子也要休息。
其实我是怕流阡要跟我发生实质关系，那样的话，我不就惨了？
“等等。”流阡一出声，吓了我一大跳。
流阡嬉笑着拦在我面前，直视着我道：“飘零，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呢。”
我恼羞成怒，大声吼道：“你这个无赖，你想干什么？”
看到我这样，流阡笑得更欢，看到他那样子，我就想扁他。他向我靠近，我就后退一步，再一步，就已经跌坐在床上。
流阡俯视着我，轻抚着我的脸，收敛了脸上的狂放神情，喃喃道：“飘零，你真的是我的娘子吗？为什么我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其实我也是同样的感觉，可我今天跟他，却是成了亲。
我没回话，直视着流阡，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我和你，还没有喝合卺酒。”说着，流阡在桌子上拿了两杯酒，一杯放在我手上。
看着香气四溢的酒，我放到鼻间轻嗅，说道：“流阡，你不会在这就里放了什么媚药吧？”
“你说呢？如果放了，你敢不敢喝？”流阡反问我道。
我笑了笑，将手穿过流阡的手臂，他很合作，这交杯酒，便让我一口吞入腹中。
“我真不是好母亲，明知道怀有身孕还喝酒。”我笑道。
“没关系，这就香醇却不烈，即便你怀了身孕，喝下也完全没问题。”
流阡一边说着，一边剥去我的发髻，很快，我的长发披散一肩。不知这样的我，看起来是不是也别有一番妩媚的风情呢？
流阡的吻，请落在我的唇角，他轻叹道：“今日的飘零，好美，他是我的新娘。此刻，我很幸福。”
我的意识有些朦胧，笑道：“是啊，我也有很美的时候呢。”
流阡抱着我躺下，他的唇还是紧贴着我，轻噬，舔吮，很温柔，很小心，仿佛当我是稀世珍宝一班。
而后，他的唇落在我的眉眼间。
我睁不开眼，看不到此刻的神情。我想，他现在的模样，一定是柔情似水的吧？
有一种伤感的情绪蔓延至全身，即便我就要失去意识。
朦胧间，我尝到了咸涩的泪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抑或是，是我们两个交织在一起的眼泪，才会让我感觉到它是如此苦涩。
“流阡，对不起。。。。”我张开嘴，喃喃道。
“没关系，飘零，记得，我爱你。”在我睡去的那一刹那，流阡的爱语，在我耳机缭绕，久久不散。
卷二 迷情 结局：王子与公主
“飘零，小心点。你就快要临盆，不要做这些事情，我来就行了。”周熙朝我大声喊道。
我放下木桶，轻扶着腰，是有点累，还是让周熙来好了。
周熙提起我刚才放下的木桶，开始到水井提水。
她身着素色淡黄碎花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色棉袄，手脚利落地往木桶打满水，然后提到厨房。
我慢慢地跟在她身后，这样看过去，周熙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妇女。可是一看到她那张脸，就知道这个认知太浅薄，因为那张绝尘的脸，乍一看到，还是令人惊艳。
我和周熙开的是书斋，书斋名叫“小不点”，是为我的孩子取的书斋名。小不点开张后，从开张的那一天生意就很好。不为别的，就周熙这个活招牌，我们的日子每天就过得滋润兼热闹有余。
虽是一个偏僻的小镇，我们的这个书斋却小有名气。不只是周熙的字画好，而且我写的小说出书，也有很多人喜欢看。
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车上。流阡给我准备了很多银子，我记得那时候他还笑称我是小钱迷。可能因为这样，他才给我准备了这么多银子吧。
那些银子除了开书斋，还剩下许多。既然这样，我当然要物尽其用。找到出书的门路，如此这般跟书局的人打好关系，把我写好的中长篇小说交到那里，不到三个月，我的第一本书就问世。
可怜的是，我的笔名不能用秦拾言，只能用小言这个土气的名字。为这个，我还郁闷了很久。
可如果我还想过清静的日子，就不能用原来的名字。
于是在外人面前，周熙喊我小言，不能用自己的名字生活，也挺窝囊。
“飘零，今日有没有不舒服？”周熙在厨房忙前忙后，关心地问我道。
“没有，我的身体壮得像头牛。再说了，这孩子好乖巧，也没见我有妊娠反应。她出世后，我要好好疼她。”我笃定是个女儿，她才会这么乖巧听话。性格像我，讨人喜欢。肯定不像虞慕，因为那人的脾气阴阳怪气。
周熙笑看着我，开始动手煮午饭。
待到周熙妙好菜，我立刻大口大口地扒起饭来，口齿不清地说道：“姐姐，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好好吃。”
周熙笑着看了我一眼，回道：“你每天都是说这一句，真没诚意。”
她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我，这是我的功劳。
“对了，那个每天来小不点报道的李晨光追你追得紧，你喜不喜欢他？还有另外几个叫不出名字的男人，我看也不错。另外一些年纪比你小的男人，我看就算了。”我没停下嘴里的动作，一直吃也吃不够，还不忘问周熙的终身大事。
“那个李姓公子还不错，他的眼神清澈，倒也是个正经人物。你放心，我正在考察之中。如果他值得托付终身，我会好好考虑的。我早就想好了，要让自己过得很幸福。”周熙朝我笑道。
“很姐，你这样想就对了。那些个臭男人，我们都把他们晾到一边去。现在是过日子，我也要找一个好对象，为什么没人看上我？”我苦笑道。
听到我这话，周熙抿嘴偷着乐，说道：“那是被你的大肚子和你的脾气吓跑的。之前不是有几个男子喜欢你么？你一个劲地说孩子的父亲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规矩多到吓人，不把人吓跑才怪。”
听到周熙这么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我不太记得了。这证明我也有一定的魅力，那些男人才不嫌弃我未婚先孕。
现在男人靠边站，我要生下我的宝宝，好好照顾她才是重点。
“别说男人了，倒胃口，现在我的小不点才最重要。姐姐，你说小不点取什么名字才好？你取的名字一定好听。”
打了个饱嗝，我放下碗筷。大概吃得太多，有点饱胀，吃撑了。
我正想收拾碗筷，周熙已经自动自觉地抢在了我前头。我乐得放下，笑道：“姐姐，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操劳，我好爱你呀。”
“你这丫头，就瞅准我拿你没办法。”周熙笑着摇摇头，开始洗碗洗筷子。
而我四处走了走，消化了一下饱胀的胃，又跑到床上躺下，安心养胎。
小不点屋开放的时间有限。上午九点到十二点，下午两点半到五点，也实行朝九晚五的制度。反正也不缺钱，生意很好，光做那些男人的生意，就已经够赚了。
这样的人生，真是惬意。闭上眼，我心满意足地想着。
“是么？”
听到这声音，我倏地睁大眼。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下周围，没人啊。我急急地穿上鞋子，跑到厨房，周熙还在那里忙碌。
“姐姐，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虞慕的声音，有没有听到？”我急切地问道。
“没有啊，飘零，你是不是傻了？慕大哥怎么可能找到这里？”周熙走上前安慰我。
“没有吗？可我刚才临睡前明明听到他说‘是么’两个字。难道是我在做梦？“我惶恐不安地问道。
“是你想太多了。回去躺下吧，你这笨重的身子每次让我看了都不安心。“周熙见我还傻愣着，干脆上前来，扶着我走回卧室躺下。
我乖乖地闭上眼，打算睡一觉再说。
睡醒一觉，一点事也没有，可我还是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不安感很强烈。这时肚子里的小不点踢了我一脚，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心情不太好。
“飘零，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的样子。“周熙刚好推门而入，看到我愣神的样子。
“不知道，总觉得有些不安。为什么我会突然听到虞慕声音的幻觉呢？姐姐，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我总觉得虞慕像是要找过来似的。我的好日子还没过多久，不想被他找到，然后又跟他回王府。“我拉着周熙的手，询问她的意见。
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周熙彻底愣住，而后她笑道：“飘零，是你想太多。慕大哥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本来我还在想要不要告诉你那件事，既然你这么担心，我想我还是告诉你吧，毕竟你有知道事实真像的权利。可你要做好心里准备，知道么？”
听到周熙的话，我幽幽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是不是要跟某个官宦人家的千金成亲了？”
周熙朝我点点头，我的心往下一沉。
想到那个男人从今往后就是其他女人的男人，我就觉得很不痛快。可我跟他是没有结果的，他也不可能一直单身，不是吗？
我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的，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如今这样，我还是会很不开心。
“飘零，你还好吧？”周熙不放心地问道。
点点头，我应道：“我没事，既然他都要成亲了，肯定没空理会我们，那我们就没必要搬家了。如果搬离这里，我会很舍不得。”
我会不开心，但不会让自己难过太久。
他有自己的人生，我也有，我有自己的宝贝，我们各自生活得很幸福，这就足够。
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
“姐姐，今天我们早点下班去外面逛逛好不好？”整天待在屋里只会胡思乱想，还不如出去走走，放宽视野。
“好，我们走吧。”周熙扶着我，当我是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的样子。
走到大街上，那些看到周熙的人，全都目不转睛的样子。看到街上一堆傻愣愣的年轻男人，我笑着在周熙的耳边轻声道：“姐姐，你真是祸水。”
周熙嗔怒地看了我一眼，回道：“还不是你说要出来走的？说实话，我真有这么美么？为什么这些人的神情这么夸张？”
这回换我瞪她，这个女人，居然满脸无辜地问出这种问题，真是讨厌。
周熙娇声而笑，动听如水。
这个祸水，现在还不知道收敛，她是不是想迷倒所有的男人才甘心？
我走得很慢，因为肚子很大，不能走太快。
周熙现在皮了，专往有年轻男人的摊挡那里走，有时候还故意停在那里跟人杀价。那些见色忘利的男人，周熙说什么就什么价，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我看了直摇头，周围看过去，也没什么好逛的。
最后，我的视线定格在对面卖婴儿服饰的裁缝铺。想也没想，我就往对面走去。
“飘零，小心！”周熙一声大喊，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一看，顿时呆住。
完蛋了，前面飞速而来的大批人马，我要怎么才能避开？
而且那最前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怎么这么熟悉？
我张大嘴，完全忘记了要怎么反应。
那批人马在我面前，堪堪停住。我还瞪大眼，看着那个深情凝望我的男人，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好半晌我才回过神，回过头往前走，嘴里一直嘀咕道：“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一定是……”
“是么？”挡在我前面的那个人，轻声问道。那声音，就跟我今天的幻听一模一样。
我呆呆地看着虞慕，不知道说什么好？
虞慕的视线，仔细地扫过我的脸，而后，停在我高高隆起的腹部。他的脚步走向我，我不自觉地往后退。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伸出长手，一把将我捞在他的手中，另一只手，抚向我的肚子。
我这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