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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诧地看向虞瑾，想不到他的观察这么细致入微，最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能猜到我的心思。
虞瑾朝我点点头，像是在炫耀自己能为知道我的情绪变化而骄傲。
我不禁失笑道：“皇上果然非同一般，飘零佩服得紧。”
虞瑾这时又挟了一筷子菜放在我碗里，我连忙说道：“皇上，你自个儿吃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对面的虞慕也没见他向周熙大献殷勤，现在虞瑾这样，让我很尴尬，好像我已经是他的人一样。
“我见你开心，情绪也跟着飞扬。”虞瑾宠溺的话传进我的耳中。
我看向他，却见他双眸带着情意，直朝我放着电。
我突然间明白一个道理，当年的周熙，或许就是被虞瑾的多情所惑，所以才会死心踏地地成为他的妃嫔。
虞瑾对于女人，很在行，因为他知道，女人是用来宠的。
“皇上，你也吃吧。”我说着挟了一块青菜放入虞瑾的碗中，“吃青菜好，有时候肉吃太多，肠胃的负荷会加重。”
虞瑾对我笑了笑，“飘零，你懂的东西似乎很多。”
“没有，我知道的这些常识，只不过是一般人都会懂的东西，皇上言重了。”我赶紧解释道。
在我跟虞瑾说话的时候，周熙一点笑容也没有，虞慕也是一点笑容也没有。他们两个，真不是普通的沉闷。
为了带动气氛，我说道：“这样吧，我看大家吃饭的样子都很闷，不如来说几个笑话，增进消化，好不好？”
对面的那对男女没理睬我，径自默默地吃着饭，我旁边的虞瑾已经先行说好。
“是小朋友造句来着，听好了。”我轻咳一声，然后又道：“第一条题目是用‘你看’造句，小朋友的答案是：‘你看什么看，没看过啊！’怎么样，好笑不？”
虞瑾先愣了一下，然后才笑出声，他的笑声很好听，湿润如水，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道：“飘零，你这笑话很有趣，还有么？”
对面的两个人脸上在抽搐，却硬是忍着没有笑出声。
明明就是很好笑，居然还在这里拿乔。
“接下来的题目是用‘突飞猛进’造句，小朋友的答案是：‘当我回家打开门时，我家的
猫对我突飞猛进。’”
说完，我数着一二三。
刚一数完，虞瑾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而对面的两个人，还是只有脸在抽搐，就是没有露出笑容和发出笑声，真没趣。
还是虞瑾的性格讨人喜欢，这种人还是皇帝，真是不得了，完全就是万人迷嘛。
接下来，我又把上次说给流阡的那几个造句也重复了一遍，逗得虞瑾直乐呵。
我看到虞瑾这么高兴，便趁机说道：“皇上，我可不可以在王府多住一个月？”
其实我刚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虞瑾看我能哄得他这么开心，直接让我跟他进宫，那我要怎么办？所以先下手为强，让虞瑾没机会把话说出口。不是我自恋，我只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重要的是对面还有一个虞慕虎视眈眈，我当然也要打消他的警戒心，一举两得，多好。
虞瑾想不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收敛了笑容，然后才道：“我原本还打算让你在王府住一个月便召你进宫，如今你提出这个要求，也就作罢。不过你这个要求我不会答应，吃饭吧。”
“瑾大哥慕大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这时传来周熙轻声细气的声音。
虞瑾朝周熙点了点头，她便退了出去。
我见状，也说道：“皇上，我也吃饱了，我去看看姐姐，失陪。”
说着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放下碗筷就走出了膳间。反正真正的女主不在，我也不是那么重要，早点退场也好。
一走出膳间，我大松一口气，还是觉得外面的空气要比里面的好太多。
转过头，刚好看到周熙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应该是瞅见了我大松一口气的那一幕。
我朝她走过去，说道：“姐姐，你刚才怎么一直不说话？”
周熙看着我，发半晌才道：“飘零，我很嫉妒你，你知道么？”
卷一 丑妾 第六十六章 一巴掌
我愣了一下，才笑了笑，“我知道，因为我能让你的瑾大哥欢笑，是这样吗？”
周熙朝我点点头，她的脸上还是一片详和，没有一丝嫉妒的样子。
她的云鬓高耸，微侧的颈子露出白皙的一片，那沉静的侧脸，美如芍月。我再次感叹造物者的神奇，世上竟有这样的婉约女子，得到她的男人，是何等的幸运？
周熙这时转过侧脸，跟我的视线对上，她对我露出迷蒙的笑意，说道：“飘零，你不必羡慕我。我身上有的，只是表面的光华，而你，却是由内至外的美丽，这是我远比不上你的。瑾大哥他有许多女人，很多妃嫔，可我不嫉妒她们。因为我知道，在瑾大哥心中，我始终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可是今日，我却知道自己在嫉妒你，因为你能让瑾大哥欢笑，这是我这么么多年来都未曾做到的一件事。”
我上前一步抓住周熙的手，有些急切地说道：“姐姐，你不必嫉妒我。我，我最多就是会些小把戏。其实我什么都比不上你，真的。”
我远没有这个女人所说的那么好，刚才说的笑话，都是平日里在网上看到的搞笑段子。我不想因为这样，让这个女人黯然神伤。
“飘零，你别着急，我没其他的意思。我只不过是，有些感叹罢了。”周熙说着又是一阵唏嘘。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感伤的脸庞，想了想，我才道：“姐姐，你别再想着皇上了。皇上太多女人，你跟着他永远都要跟许多女人分享他。如今你出了宫，这是你人生的一个转机。不如，不如你把他放下，试着喜欢王爷，王爷很喜欢你，你认为怎么样？”
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想虞慕会很认真地爱这个女人，他或许能给这个女人唯一的爱，以及她想要的幸福。有时候爱人要比被爱苦，我不想这个雅致的女人总是为情所苦。
周熙的眼眸直盯着我，我也回视着她。最后她的视线移开，看向我身后。
我回过头，原来虞慕跟虞瑾并肩站在离我不到一丈之处，不知道他们站了多久，而我和周熙的对话他们又听进去多少。
因为虞慕和虞瑾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莫测，看情形听到的不少。我额头直冒冷汗，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又闯祸了。
虞慕还不打紧，反正我是在帮他，可是虞瑾——
我偷偷瞄向他，只见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敢再放肆，赶紧别开了眼。
这里还是周熙打破了沉默，“瑾大哥，你是不是要回宫了？”
虞瑾看了一眼我，然后点头道：“是，我离宫半日有余，是要回宫了。”
虞瑾说着就要离开，他身边的侍卫也快步跟上。
走了几步，虞瑾又回过头道：“飘零，过来，我有话要说。”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想确定他是不是叫错了名字，虞瑾朝我点点头，说了句“跟上”，就走了开去。
我没看虞慕和周熙的表情，估计好看不到哪里去，周熙是肯定的，毕竟她喜欢的人是虞瑾，而虞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用那种毒辣的视线看着我，虽然我没看向他，但我的感觉不会有错。我不是推了他一把吗？难道还嫌我的力道不够猛？如果是这样，下次我再加把劲好了。
我一脸菜色地跟在虞瑾身后，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话要训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怕虞瑾，觉得他就像是我的朋友，应该不会伤害我才对。
“皇上，怎么了？”那边侍卫早就留了独处空间给我跟虞瑾，而虞瑾却一直不说话，径自沉默着。
“飘零，为什么当我听到你说要馥儿放下我的时候，我会很不开心？我喜欢的女人不是你么？正如馥儿所说，你能带给我欢笑，我想，我是喜欢你的。”虞瑾好半晌才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我听了不禁失笑，这个虞瑾，他完蛋了。
可他害周熙伤心，我不会提醒他一个事实——其实他喜欢的女人是周熙。这个男人被女人宠坏了，如果不让他吃吃苦头，周熙跟着他也一样得不到幸福。所以，我什么都不说。等到他真正失去的时候，他就会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皇上，你的心思我怎么知道，你不要反过来问我好不好？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假装不耐烦地说道。
这一回我彻底肯定一件事，这个皇帝会是我以后的靠山。有一个靠山做朋友，很好啊。我以后就算进了宫，也不见得很难熬，起码会比在王府好。
反正虞瑾我不会帮他，因为是他自作自受，让一个好女人因为他苦了这么多年。就算最后周熙跟了虞慕，我也乐见其成，谁叫这个虞瑾自己不懂得好好珍惜？
我很坏，其实我很自私，我是想着把这件事说出来，周熙就得跟着虞瑾回宫，那我的自由要找谁要？
怎么样也要等到拿回自己的自由，才好考虑要不要帮这对有情人一把。现在，我要帮的人，是自己，其他人，免谈。
毕竟嘛，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虞瑾瞪着我，可能想不到我会说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
虞瑾轻敲了一下我的头道：“飘零，我怎么会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看来，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个男人真笨，他难道不知道世上的情分很多种吗？除了爱情，还可以是友情，他怎么就不会往这方面想？
“皇上，你应该回宫了。”我催促着虞瑾赶紧走人。
想不到虞瑾在其他方面很精，在感情事上却这么愚钝。哼，我就等着看好戏吧。
目送着虞瑾的身影走远，我好心情地哼着小曲回到原处。我以为会碰到周熙，谁知美女不在，倒有个黑着脸的瘟神限整以暇地候在那里。
“飘零，你心情好像不错。刚才虞瑾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心情这么舒畅？”虞慕对我一阵冷嘲热讽。
我合上因为唱歌张大的嘴，讪笑道：“王爷，奴婢要去熙儿姑娘身边候着，这就告辞。”
算了，我还是识趣点吧，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在生气，我没必要自讨苦吃。
“你给我站住。”
虞慕对我一声大吼，吓得我双腿直哆嗦。
怎么办？这个男人好像很生气，可我又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如果不是更年期到了，难道是冬日狂躁症？
要是周熙在就好了，可以帮我软言侬语两句，消除这个变态男人的怒火。看来以后我要寸步不离周熙的身边，虞慕才没有办法对付我。
我最怕的是，这个男人又对我使用暴力。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惨了。
虞慕接下来没声响，我僵着身体问道：“王爷，不知道你有什么话要训斥奴婢，奴婢一定会谨遵教诲，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这种恭敬的态度，他应该不会再为难我吧？再说我也没做错什么事，他现在完全没必要对我摆出这样的一副嘴脸。
“刚才虞瑾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才会乐成这样子？他是不是答应要封你为妃？你给本王交待清楚。”虞慕的声音很冷，不用看他那张脸也知道，肯定就像要下雨的天空一样，黑沉沉，一定很吓人。
我大概知道了虞慕在气什么，他说我不能出王府，我只能做他闲来无聊时的宠物。如果他的宠物被带进皇宫，那他的日子不是很无聊？
“呃，其实也没说什么，只不过聊了几句家常，对了，告诉爷一件事也无妨，其实皇上对奴婢只不过是朋友之谊，你无需想太多。还有，奴婢很懂得自己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往后奴婢会好好服侍熙儿姑娘，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熙儿姑娘爱上王爷。王爷交待给奴婢的事，奴婢一刻也不敢忘记。”我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时虞慕靠近我，他的黑色靴子停站在我前面，他冰冷的声音从我头顶传过来，“飘零，你知道就好。如果你再敢当本王的面勾搭虞瑾，下次你便休想全身而退。”
“奴婢以为王爷有一件事弄错了，奴婢并没有勾搭皇上，奴婢只是一个丑女人，王爷不是再三提醒奴婢这个事实吗？如果是这样，王爷怎么会以为奴婢有这个能力，或者是说有这个资本去勾搭皇上？奴婢很有自知之明，一刻也不敢忘记王爷的教诲。”我不禁出言讽刺。
这个虞慕，真是个大变态，居然无端端给我扣顶荡妇帽子，他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他倒是忘记一个事实，我只是他口中的丑女人。
显然我的话激起了虞慕的怒气，他大力掐住我的下巴，而我，不得不对上他的那张黑脸。
虞慕的眼眸冰冷如水，却又泛着幽冷的绿光，那种阴冷，看了我心里直打寒蝉。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么冷，我也不知道一个人可以阴冷到这种程度。这样的一个男人，跟虞瑾怎么会是兄弟？
“飘零，你怕我么？”虞慕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我想摇头，头却不能动弹，于是我回道：“王爷是好人，奴婢怎么会害怕？”
不知道我的声音有没有在发抖，但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因为我很怕虞慕。我连虞瑾都不怕，但我就是怕这个男人。
“是么？本王怎么看到你的腿在哆嗦？”虞慕瞄了一眼我的双腿，冷声道。
“呃，那是间歇性多动症，很快就没事了。”我干笑道。
虞慕的眼眸似是出现一丝笑意，不过闪过太快，没看清楚，再一看，又只瞧见一片冰冷。不过他脸上的冰冷倒了缓和了一些，冲淡了他身上的阴冷气息。
我见虞慕还没有放手的态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王爷，你可不可以先放开奴婢？熙儿姑娘现在没人在身边服侍，一定很不习惯，奴婢还要赶回去才行。”
我知道拿周熙说事一定管用，所以拿她出来做挡箭牌，提醒虞慕他深爱的女人连唯一的侍女也不在她跟前。
虞慕听到我这话，眼眸闪了闪，最终还是放过了我可怜的下巴。
“飘零，你去吧，不要让熙儿有丝毫闪失，知道么？”虞慕挥了挥手，让我退下。
“是。”我应着，刚开始走得很慢，到后来干脆撒腿就跑，方向当然是周熙居住的晚熙苑。
这是为了周熙特意改建的别苑，比赵湘儿的风苑更美更大更雅。我无意来过这里一次，看到这里所有的设置，所有人都会知道虞慕对周熙的情深意切。
而周熙，以前我不知道该说她不幸还是幸福。因为她有一个很爱她的男人——虞慕，但她爱着的男人虞瑾却又不爱她。
如今，我可以肯定地对周熙说，“你是幸福的，因为你爱的男人和爱你的男人，他们都很爱你。”
只是，这句话我不能说出口，我有自己的考量。等到我自由在望的时候，我会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只是现在，还不行。
“飘零，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周熙的声音从我后面传过来。
我回头看向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秋千上愣起神来。
“什么都没想。”我笑道。
周熙没说话，只是径自站在我身后。我抬头看向身后的美女，然后问道：“姐姐，你怎么不问我皇上找我说了些什么？”
周熙看了我一眼，秀气地笑了笑，“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不是么？”
我点点头，然后又问：“那你想知道吗？”
如果她告诉我说想知道，或许我会告诉她对话内容。
周熙又笑了笑，“不想。”
“为什么？”我不禁问道。
这个女人怎么就像老僧入定一般，这么沉得住气。
“因为，我不想为难飘零你。”周熙又露出那种雅致的笑容。
我轻叹了一口气，“周熙，你这种女人，连我这个女人都喜欢，你说男人怎么会不喜欢你？”
我没有直接告诉周熙虞瑾其实是爱她的，而是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一句。其实这句话说与不说没差，因为不仔细听，根本就不知道这话别有用意。
我这样说，只不过想让自己舒服点。我，就是这么自私，我想要自由，很想很想，为了它，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是么？可为什么瑾大哥他不喜欢我？”周熙说着，便踏着碎步，远离了秋千范围。
我转头看过去，那个纤细的人影，映照在冬日的暖阳之下，恍若幻境，一碰就消失不见。
现在，我还要昧着良心撮合她跟虞慕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这就是理由。
“姐姐，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该给自己一个机会？慕王爷他爱惨了你，你知道的。”我走下秋千，跟在周熙的身后，问道。
“飘零，你认为我应该给慕大哥机会么？”周熙转过身，明眸清澈见底。
我的双眼眨也不眨地回视着她，然后点头道：“我认为是。于你于他，这是一个契机。或许你可以试试，抛开前尘往事，就当自己重新活过。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不应该把自己的心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进退不得。”
周熙别开了眼，她叹道：“想要忘记瑾大哥，好难啊。”
“不难的，走出一片天地，或许就是彩霞满天。”我游说道。
周熙没再说话，她略显单薄的身子在光影下，一片详和。
老半天后，周熙回过头。我想，她或许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走到我跟前站定，“飘零，我听你的。从今日开始，我要忘记瑾大哥，我会试着回馈慕大哥对我的深情。”
我对周熙展露笑颜，轻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姐姐，你一定做得到，你也会获得幸福，我相信会是如此。”
周熙反握住我的手，她笑道：“我也相信自己能做到。”
然后，我和她相视而笑。
忽然觉得，这个寒冬，是不是慢慢、慢慢就要过去了？
晚饭的时候，我陪着周熙前往膳间用膳，而虞慕，早早地等在那里。
当他看到周熙的时候，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那我偶尔见过几次的笑窝也露了出来。周熙看到他，也回了一个暧暧的微笑，让虞慕看傻了眼。
我看在眼里，不觉一阵唏嘘。
这个虞慕对我就算再坏，在别人的眼里或许是个恶魔，但他对周熙的感情却是真的。这温情的一幕，消除了我对他的一丝丝埋怨。
我怔忡地看着那两双交握在一起的手，想起那句千古箴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周熙和虞慕，或许正朝着这个方向迈进。
虞慕的视线不经意瞟向我，我朝他露出个笑容，然后识趣地走出膳间，留独处的空间给他们两个。
守在门外的，只有李彬。平时我和李俊打交道多一些，李彬虽然开朗，我和他说话的机会却不多。
“李大哥，李俊大哥呢？”我对李彬笑问道。
“他被王爷派出府办事去了。飘零，你还好吧？”李彬说话的时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