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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伺候抬本宫去见父皇!”惠阳公主吩咐说道。
伺候的宫女和内侍忙退下了下去,垂下了脑袋说道,“公主,您这会还伤着身子呢,奴婢这就去禀告陛下,说您求见,陛下向来疼公主您,知道您求见肯定很快就会过来的。”
“哼!”若父皇真的疼她,当初她闹的时候怎么还会依旧要把她嫁给莫谦?惠阳公主说道,“你们还不来伺候本宫去父皇那?快点过来!”
“公主……”下面的人无法,只好伺候她换衣服,然后又让人快速去禀告谢皇后和七皇子。
谢皇后知道后也没有过去的打算,知道已经有人去禀告七皇子了就更放心了,于是吩咐说道,“若九公主想见陛下,你们就好生伺候了她过去吧。”
惠妃刚没的那段日子,这惠阳公主倒是安静了些,以为她长大了懂事了,不想还是本性难移。
以前有惠妃压着她和规劝着,倒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可如今惠妃不在了,七皇子住在宫外的皇子府里,又是个男人而且公务又忙所以纵有心到底也还是顾不上惠阳这个皇妹。
因此没有人在旁边看着和引导着,时间一长她就不时得犯蠢作死了。
谢皇后虽是有心支持七皇子,不过也没有想过要把惠阳公主揽上身的打算,在谢皇后看来惠阳公主的事还是让七皇子处理的好,他们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有些事和话七皇子不好说,也还有七皇子妃在。
七皇子的动作很快,宫女和内侍刚给惠阳公主穿戴好了,他就赶到了,挥退了宫女和内侍,“惠阳,你身上带着伤,你这是想去哪?”
惠阳公主见到了七皇子,心里的委屈就如潮水般漫了上来,拉着七皇子的衣袖说道,“皇兄,莫家欺人太甚了,那莫谦好好的怎么会死?定是见我受伤了,然后就弄了个假死。”
七皇子眼里闪过一抹冷芒,然后微笑着说道,“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的?那莫谦是突然得了急病去的,你别胡思乱想,也别听人家乱说。”
“皇兄,我不信!”惠阳公主道,“怎么会这么巧?我刚受了伤,他就得了急病?”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呢?
七皇子微笑说道,“是真的,我已经让人查过了,你就不要乱想了,好好养病。”
皇兄已经查过了?惠阳公主对于七皇子还是相信的,“真的?”
“嗯。”七皇子和煦笑着点了点头,“所以你啊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也不要去父皇和母后那闹,乖乖地养伤知道了吗?”虽是皇子和公主,可帝后的宠爱也是有限的,用了一分就少一分,自是不能为了些小事浪费了。
惠阳公主撅着嘴一副不甘心的神情,不过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要砍了莫家人脑袋的话了。
七皇子温声音继续安抚她说道,“你好好养伤,回头我让你皇嫂过来陪你说说话,还有你年纪还小也不急,回头皇兄和你皇嫂定求父皇和母后给你挑个才貌双全的青年才俊!”
比起十七岁的信阳公主,要到今年年底才及笄的惠阳公主的确不着急出嫁。
提到自己的亲事,惠阳公主脸色灰暗地摸了摸自己地脸颊。
虽太医也没有把话说死,不过太医院的太医向来只会挑好话说。
“会好的,太医没有办法,皇兄就去民间寻大夫,这民间的奇人异事多。”七皇子安抚说道。
惠阳公主脸色阴了阴,抬头看向他问道,“皇兄,那日我和八皇姐坠马真的没有破绽吗?”
“嗯,我仔仔细细查过了,父皇和母后也让人查过了都没有查到什么。”七皇子说道。
查来查去,就是信阳和惠阳两人挑的两匹母马发情,其他的并无有人做手脚的痕迹。
“不,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惠阳公主心里认定了是有人算计他们。
这些年来她在宫里横行所以算起来和她有缝隙的人也不少,不过她却认为是坠马的事是五皇子和萧殊两人做的。
“皇妹,这没有证据的事你以后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七皇子告诫说道。
没了母妃庇佑,他们兄妹两个自己要被以前更谨慎小心。
“我省得的,我也就是在皇兄你的面前说说罢了。”惠阳公主说道。
“那皇兄就放心了。”七皇子再是安抚了她会就起身离开了。
七皇子还是不放心,所以从惠阳公主那离开后就去了谢皇后那,“惠阳年纪小又性子急,儿臣住在宫外有时候顾不上,所以麻烦母后多多照看她一二。”
“惠阳叫本宫一声母后,便是本宫的女儿,你放心好了,本宫会照顾她的。”谢皇后笑着说道。
“多谢母后。”七皇子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诚心,不过谢皇后既然如此说了七皇子也知道即使她不怎么用心,也还是会照看一二的。
“你这孩子跟本宫这么客气就见外了。”谢皇后和蔼笑着道,“对了,莫家那边……?”
谢皇后也觉得事情太凑巧了,着实令人生疑。
“莫家那边的已经在办丧事了,我亲自看过那尸体,尸体的体型和莫谦一般,不过脑袋却肿了而且脸也是黑的,看着倒是像莫谦。”七皇子知道谢皇后是有意支持她,所以莫家的事也就没有瞒她,“儿臣安排了人在暗地里调查。”
“嗯,本宫和你父皇也会派人去查的,不过这暗地里还是你安排人仔细查一查的好,若莫家真是耍花样,那到时候本宫和你父皇都给惠阳做主的。”谢皇后脸上也带了几分锐利。
七皇子忙恭敬应了。
谢皇后说道,“莫家这边纵是莫谦没死,这亲事也是成不了的。”皇家的脸怎能让莫家这样打?“很快就要春闱了,一起的还有武举,到时候慢慢挑,这世间看脸的人多,也还是有人不在乎那个的,到时候我们再好好挑。”
这春闱和武举,会齐聚各地的才子,当然成了家的不少,但没有成亲的也不少的。
这娶公主当驸马,应该还是有不少人心甘情愿的。
“有劳母后挂心了。”其实七皇子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听谢皇后这么一说,忙起身躬身拱手,谢恩。
谢皇后笑着摆摆手。
“那九皇妹就麻烦母后多担待些了,儿臣就先告退了。”
谢皇后点头说道,“你且放心去忙你的吧,惠阳那边本宫会看着的。”再如何,她还是不会让惠阳那丫头闹得太过的,命还是会保住的,更何况如今惠阳还断着腿呢。
七皇子退了出去后握着拳头,脸就阴沉了起来,然后又去了御书房那和宣仁帝说了说莫家和惠阳公主的情况。
女儿毁了容,准女婿死了,宣仁帝也很心塞,听了七皇子的话,沉吟了下说道,“莫家那边朕会让人去查的,惠阳那边让你媳妇多多开导开导。”
“是。”七皇子应了一声然后就告退出了宫。
等出了宫,七皇子就立即问亲随,“莫家那边有什么消息没?这几日出城的人有没有可疑的?”
他能不是知道莫家和莫谦那混账的目的吗?皇妹说得对,他们就是嫌皇妹毁了容!就算是毁了容,他们也只能受着!
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把那莫谦给刨出来!
定不能让人如此作贱惠阳!
两位公主坠马是因为马发情所致,众人免不得感慨一番两位公主真是倒了血霉,然后莫谦又暴毙而亡了,莫家是敲敲打打地把莫谦给葬了,京城是议论了好些天。
虽七皇子和帝后都派了人去查,不过莫家曾经也显赫过,虽没落了却还有他们的手段和人脉的,所以一时间也查不到什么,而且人家还真是埋葬了一个莫谦。
东阳伯和老东阳伯又去了宣仁帝面前一番哭诉,老东阳伯七十几岁了,胡子头发都白了,在宣仁帝一把眼泪一把泪说对不住惠阳公主,然后又把莫家的祖宗给翻了出来好一顿哭。
莫家没落了,可当年祖先也是着开祖皇帝打过江山的,曾立下过汗马功劳。
就算是不给老东阳伯面子,怎么说也要给老祖宗们一个面子,而且又查不到什么,于是宣扬第就让人收了手。
随后谢皇后也没有让人往下继续查了。
不过七皇子却没有那么快放弃,而是派了人继续去查莫家的亲戚和好友,尤其是外地的更是仔细排查,不过也不是一天两日能查完的,不过好在七皇子也是有那个耐心和财力,而且人手也够。
而京城的众人又转移了注意力,大家把目光都望向了随之而来的春闱。
宋暮槿也关注着,不过她关心的武举。
毕竟家里有好几个人好参加。
萧殊也给他们找了参加过武举的人过来给他们说说要注意的事项,宋暮槿则是让人细心地照顾着他们,尤其是吃食上那是小心再小心了。
她和萧殊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因为武举不同科考,那是现场比试靠拳脚上的真功夫来录取的。
正月的时候妙心和尹乐生定了亲,虽妙心已经十七岁了,不过因为谢琅舍不得女儿,所以婚期定在明年的正月。尹乐生住在侯府,两人都曾是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的顾忌,所以妙心跑侯府比以前更勤了,这日她过来的时候见宋暮槿面色严肃,就知道她是担心宋杨他们几个,笑着说道,“北北,你不要这么紧张,他们几个拳脚功夫都不错,而且又在军营里历练过,一定没问题的。”
她当然不担心了,尹乐生身手多好啊,宋杨和林钧怎么能跟尹乐生他们几个比啊!宋暮槿斜睨了她一眼。
妙心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杨杨才十五岁呢,年纪小,就当是练练手呗!而且又跟着胡家舅舅们在军营的,立功的机会也不少,不一定非得走武举的路子。”
宋暮槿一笑,“我也是如此想的,不过就是忍不住会担心。”
“别担心了。”妙心见她笑了安抚了依旧,然后跑到了正扶着绣墩站着的多多面前去,抱了他起来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多多,姨母来了。”
多多朝她咿咿呀呀地笑。
“叫姨母,来,姨_母。”妙心慢慢地耐心地教着多多。
宋暮槿走了过去把多多接了过来,“多多才十个月呢,爹娘都不会叫呢,怎么会先会叫姨母!”
“那也说不定!多多来,姨—母。”妙心笑着继续耐心教多多,大有要先教多多教姨母。
这会还早,逗了会多多,宋暮槿就让周嬷嬷把多多抱了外院萧介诚那,她去处理府里的庶务,至于妙心自是去找尹乐生了。
等宋暮槿处理完了庶务,差不多是正午时分了,周嬷嬷也刚好抱了多多回来,只是没有见到妙心回来用饭,宋暮槿就问道,“妙心姐姐呢?回去了?”一般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啊,一般会出了午饭到下午才回,或是直接在这里住一晚的啊。
依兰回道,“妙心小姐和尹公子出门了,说中午饭会在外面吃饭让夫人不用等她。”
两人出去约会去了,两人都是不拘小节的人,所以宋暮槿也没担心。
一直到黄昏的时候,妙心和尹乐生才回来,两人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宋暮槿看向两人问道,“遇到事了?”
“今日他跟说最近京城有些不对劲,所以我和他今日特意出去晃了晃,的确京城里多了不少有身手的人。”妙心蹙着眉头看向宋暮槿说道,“春闱和武举在即,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多心了。”
宋暮槿看向尹乐生。
尹乐生点了点头。
宋暮槿思付了片刻,说道,“等侯爷回来再仔细说。”
第一百零二章()
既是等萧殊回来再一起说,宋暮槿三人就没有就继续说,妙心自是要留在侯府过也了,她过来只带了丫头豆绿过来,于是笑眯眯地让宋暮槿打发人去告知谢琅,然后尹乐生两个抱了多多去院子里玩。
宋暮槿笑着摇了摇头,让依兰安排人去给谢琅送信,然后则问起了晚上的膳食来。
难得宋杨几个在,晚上都会陪萧介诚和萧殊一起喝两杯,难得侯府热闹,萧介诚也高兴。
没多久,萧殊就回来了,见得妙心和尹乐生两个带着多多在院子玩,也没有意外。
等吃饭,宋杨几个陪着萧介诚回外院,而妙心和尹乐生则跟了宋暮槿和萧殊回主院。
“他们两个出什么事吗?”萧殊问道。
“去书房说。”宋暮槿说道,让人把多多抱了下去。
萧殊点头。
四人直接去了主院的小书房,等上了茶,宋暮槿让人都退下了下去,然后才与妙心和尹乐生说道,“你们把情况跟子砚详细说说。”
尹乐生颔首仔细把事情与萧殊说了一遍。
“我们知道春闱和武举在即,京城是暂时会有很多的考生,不过我们两个今日出去晃了也一圈,发现不少的人,而且仿若是经过某种训练。”等尹乐生说完,妙心补充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多心了,其实那些人就是参加武举的。”
比起妙心,尹乐生更是比较了解特殊训练过的人,毕竟曾经他和他的兄弟们就是曾经经过特别训练,活在暗处的人,所以他很了解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可能这么多受过特训的人来参加武举,侯爷,京城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我已经让人下去打探了,应该很快就能有回信。”
虽已不是江湖中人,不过他们也还是有一套自己打探消息的法子。
妙心和尹乐生两人说话的时候宋暮槿就一直看着萧殊,两人说完了萧殊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见得有半点的意外,宋暮槿不由得问道,“子砚,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吧?”
萧殊微点了下头,“嗯,京城是有些异样,我和五哥在前两天就察觉到了。”
“侯爷和殿下早就察觉了,那我们也就放心了。”尹乐生说道。
妙心也吁了一口气。
萧殊看向妙心和尹乐生说道,“你们两个有心了。”能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还特意出门去观察了一番。
“侯爷言重了。”尹乐生道,“有什么事侯爷尽管吩咐。”
他和兄弟们能有今日的好日子,可以说都是因为侯爷和夫人。
若不是他们夫妻两个,那他们兄弟如今还是在刀口上添着血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日子。
所以,他们是真的感激夫人和侯爷的。
“嗯。”萧殊笑着点头,“那你也让你的人先注意着他们的动静,不过也别耽搁了武举考试,这是最重要的。”
“侯爷放心,派出去的人是不参加武举的。”尹乐生忙说道。
萧殊点了点头。
萧殊他们早就发现了,所以尹乐生就起身告辞,见他告辞妙心也笑着起身告辞,“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两个了,先回房去休息了。”
宋暮槿笑着看了两人出去。
说是回房,不过是想和尹乐生多呆一会!好在两人也都是守礼的人。
等妙心两人走了后,宋暮槿才问道,“是不是有人要趁春闱和武举来大动作?例如……”宋暮槿把声音压低了些,“如逼宫?”
趁着春闱和武举,先把人手弄进来。
考试的那几日,然后再是想趁着那几日京城都注目着考试的时候直接来一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皇宫?
萧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亲了一口,轻声说道,“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这两年陛下的身子每况日下,想来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宫里有禁卫军在,也不是那么好攻陷的。”宋暮槿说道。
“若是有人里合外应呢!”萧殊笑了下说道。
敢逼宫的人,自不是一般的人,宋暮槿心意跳,握住他的手,“你们万事小心些。”
萧殊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有她和儿子,还有外祖父,他怎么着都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会是谁!”宋暮槿问道,“会不会是二皇子?”
二皇子在皇陵,宣仁帝看着也没有想要传召他回来的意思,珍妃看中了江雪影,其中也有几分想迂回想让他大婚的时候回京,然宣仁帝却没有答应。
所以是珍妃二皇子母子狗急跳墙了,想直接逼宫篡位了?
“不太确定,毕竟那些人我和五哥也都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的人。”萧殊正色说道,“不过这段日子来谢玉琬私下一直和皇陵那边有书信往来,面上她倒是没有什么动作。”
宋暮槿听了他的话,就明白了他和五皇子的意思,“所以五哥想将计就计,对谢玉琬的动作装不知道?”
谢玉琬一直来是伸出爪子出来探一探,然后情况不对就立即把爪子缩了回去,也是个能稳得住的,而五皇子想要解决她,必须要有压得住谢家和谢皇后的理由。
萧殊点了点头,然后叮嘱说道,“我会让府里加强守卫,你这些日子也不要出门的好,若是要出门那就不能让米兰和佩兰离你左右?”
宋暮槿点了点头,“我也让素斋楼那边注意着,看能打探到什么消息不。”
“嗯。”萧殊点头,手指在她柔软的腰上揉了揉就有些心猿意马来。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宋暮槿抓住了他在腰间点火的手,说道,“别……快到多多睡觉的时候了,我得去哄他。”
“有乳娘和周嬷嬷她们在!”萧殊声音带了几分嘶哑,低沉好听,“北北,我们许久没有在书房……”
刚成亲那几个月,府上唯一的长辈也出去游玩了,所以两人是想如何就如何,小两口的日子是滋润而又肆意。
只如今有了儿子,两人也很久在父书房放肆过了。
看着他昳丽的面容熠熠生辉的眸子,舌干口燥的宋暮槿咽了一口口水,顺了他的意思。
一夜纵欢,宋暮槿翌日起来都有些腰酸背痛,不过面色红润目光漆黑一副滋润过的模样,妙心看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戏谑。
等她自个成亲就知道了!于是宋暮槿坦坦荡荡地任她看,吃了早饭让米兰安排了人给素斋楼的人送信。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的,京城所有的人都关注着春闱和武举,便是随之而来的一场春雨都都没有能浇灭大家高涨的热情。
老百姓是看个热闹,勋贵和官宦人家是看人才,那些家里有姑娘待字闺中的人家更是早早地开始打探那些年轻的学子,摩拳擦掌的准备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