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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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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比其长安来,钦州自是不能比的。但钦州胜在河山秀丽,到也别有一番韵味。这个水师军官一边走,一边思量道:“这钦州果然是个易攻难守之地,一马平川的,外还靠着大海。敌人若是从海陆两头并进,钦州城大有破城之危。先前交趾胆敢来犯,不也是欺辱钦州无精兵良将,又一马平川么!”

    思索间,知州府衙已经到了。校尉把他引入后堂,只见一个胖子自桌前起身,哈哈大笑道:“邹教习,阔别一年多,身子健壮尤胜往昔啊!今日我俩重逢,当浮一大白!”

    “卢将军,别来无恙?”这邹教习淡淡地行了个军礼,问候道,“我记得圣上下旨调兵遣将,不是来游山玩水,休闲游乐的。将军这般,内心可有愧?”

    这胖子正是卢尘洹,他朗笑道:“邹教习,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请坐下,待本将一一作答。”

    这教习,乃是陆承启特地派来的火炮教习,邹游,先前在梁山水泊,已经和卢胖子合作过一次了。邹游向来正直不阿,油水不进,卢尘洹也颇觉得头疼。见他不为所动,瞥了一眼桌前那个半花白胡子,知州模样的官员一眼后,缓缓来到邹游身旁,附耳一阵密语。

    “原来如此!”邹游释然了,当即坐下道:“是我怪错将军了,自罚一杯!”

    卢胖子笑道:“正要如此!来来来,莫要拘束,本将先干为敬!”(。)

第七百八十六章:李日尊() 
席间的那名文官,端着一张笑脸,其实心中在滴血:“这可都是老夫的俸禄啊……”

    其实桌上,并没有几个菜,牡蚝、对虾、石斑鱼、鸭子、鲈鱼以及青蟹罢了。这牡蚝乃是钦州本地特产,蚝味肥美,鲜食尤其甘甜。用牡蚝做的这道汤,异常鲜美。鲈鱼和石斑鱼拼做一盘,唤作水麒麟入海,以钦江鲈鱼和近海石斑鱼为主料,配料为火腿、冬菇、肥猪肉,笼蒸而成。因刀工奇特,几种配料切片拼配,犹如披甲麒麟,故取此名。对虾白灼,颜色艳红,似乎要跳出盘子一样。此外,还有特制的蚝油烤鸭、蚝油炒草菇,除了石斑鱼以外,其余食材在钦州都只算普通。

    这知州心疼的是他的俸禄,都是辛苦换来的。他坐守着钦州城这样一个聚宝盆,却不敢伸手。那些个监察司,实在是太厉害了,无孔不入。今晚拿了钱,说不定明早就掉了脑袋。这样的威压之下,谁敢伸手?

    强作笑意,说道:“今日三位将军到本官府上,真个蓬荜生辉,本官敬三位将军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待得卢胖子、邹游和折克行都喝了之后,才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三位将军此次奉旨前来,要在钦州呆上多久?”

    邹游皱眉,看向了卢尘洹。卢胖子人虽肥了些,但心思极其敏捷,立时说道:“我等也不甚清楚,此次从大理府调防钦州,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想来不用一年半载,就可回转长安。”

    知州听了这话,心中才算稍稍定了下来。要知道,钦州本就不是产粮大户,五万禁军一年的吃喝,他还供得起。但超过一年,那就成百姓的负担了。朝廷又不许加税,到最后还不是他这个知州背黑锅?卢胖子知道他的心思,才出言安慰。其实什么时候走人,他也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知之不详。

    要是交趾人进犯,立时便能离开;要是交趾人按兵不动,那就可能永远驻扎在钦州了。内心里,卢胖子还是希望交趾人上小皇帝的当,大举进犯,他们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收复”交趾啊!收复了交趾,他卢胖子才能加官进爵,走上人生的巅峰,这不是卢胖子一直追求的吗!

    一顿饭,吃得气氛诡异,最后,那个知府终于受不住这三个人沉默以对的气氛,吃了个半饱便落荒而逃。出了后堂,嘴上咒骂道:“真个是花钱买罪受!”

    后堂里,邹游第一个开口问道:“圣上下旨调我来钦州,到底为何?”

    卢胖子又喝了一口酒,慢吞吞地说道:“以邹教习的眼光,看不出来吗?”言下之意是,你这个皇家大学的高材生,居然看不出小皇帝这么明显的战略意图?那这个皇家大学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邹游眉毛一挑:“安南?”

    折克行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沉默了一下,邹游突然笑道:“这位想必是折将军了,久仰大名!”他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长安城里折家将的故事,早已妇孺皆知。

    折克行却不知,谦逊地说道:“哪里,邹教习于梁山水泊一战,方才是惊天地,泣鬼神。”

    “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三人解开了心结,第一次便颇具默契,纷纷劝起酒来。钦州自产米酒,度数并不算高,三人喝了两壶,都没有醉倒,最后非常默契地不谈交趾之事,勾结搭背,出了钦州城,往禁军大营而去。那知州让人送出城外,才松了口气:“这些丘八总算走了……”

    翌日,安南升龙城内,李朝皇帝李日尊艰难地从倚兰元妃那白藕般的香臂中起了床,整理一番,准备上朝。

    李朝一切遵从中原皇朝,就连前朝的早朝制度也不落下。在一片高呼“万岁”声中,李日尊登上了宝座,当即便有人出来对奏道:“皇上,中原黄河再次决口,大顺疲于奔命,此乃我等北略良机啊!”

    李日尊是一个多才的皇帝,喜读书,懂音律,善武略。一听这话,立时打起了精神:“太尉,此消息自何处而来?”

    说话之人,正是李朝太尉郭擎日,李日尊自登基后,以裴嘉祐为文明殿大学士,范彛为左威卫,陈改为右威卫,刘庆为左清道,王行为右清道,阮道成为太师,郭擎日为太尉,组成了他个人的班子。这些人和李日尊一样,对土地有着疯狂的喜好,想尽一切办法侵占别国土地。南侵占城、北略中国、西吞真腊。若非东边是海,恐怕李日尊还要再向东打去。

    郭擎日说道:“此乃是探子,自中原传回来的,应当不假。”

    李日尊点了点头,没有表态。这时候,左威卫范彞说道:“陛下,此乃天赐良机。大顺大军虽屯兵于大理府,想要防备我交趾。可我们兵出钦州,他们便是插翅也难救援。再者,钦州三年来,钱财多如牛毛。若能掳掠一二,定可再扩军十万。届时占城,必定是我交趾囊中之物!”

    右威卫陈改也说道:“陛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速速下旨!”

    太师阮道成皱眉说道:“不过道听途说,若实情并非如此,岂不是置几万大军于死地之中?”

    右清道王行笑道:“太师过虑了,谁不知大顺的心腹之患,乃是北方辽国?只要辽国扼住大顺咽喉,那大顺对我交趾,便如同虚设。我等出兵钦州,大顺根本无力调兵防守,何惧有之?”

    左清道刘庆向来与王行不合,讥讽道:“大顺和大辽早有条约互不侵犯,说不定大顺早就埋伏好,等我们上去送死了!”

    文明殿大学士裴嘉祐笑道:“我虽不通武略,也知道钦州一马平川,如何设伏?陛下,当可步步为营,一旦情况有所不对,便转身回国便是。大顺再厉害,也没有多余骑兵拦截。”

    裴嘉祐这番话,已经说出了交趾对中原的心态,既害怕大顺的实力,又眼红人家的土地。想要烧杀抢掠一番,又怕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李日尊沉吟了一番,才缓缓地说道:“诸位说得都在理,可谁为先锋,替朕攻城略地呢?”李日尊喜欢儒学,就连说话,都是一副文绉绉的模样。配上他那四十六七岁的年纪,还真的挺有范的。单就外貌来看,谁能想到这个文绉绉的儒生,居然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第七百八十七章:愿为先锋() 
右威卫陈改听了李日尊这话,想都不想就跳将出来,说道:“陛下,我愿为先锋,定能替陛下攻城略地,拿下钦州!”他的话中,还藏着另一句话:我若做了先锋,钦州城破之后,那些堆积如山的钱财,在向他招手呢!

    还有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大顺女子,数不胜数的人口……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功劳啊!左威卫范彞冷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倒是左清道刘庆认真地说道:“陛下,此事当要三思而行。大顺并非占城、真腊可比,先前我交趾能打到钦州,是因为大顺根本没把我们交趾放在眼里。要是大顺回过神来,只需几万精兵,便能让交趾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李日尊的满腔豪情,被这番话打击了一下,变得迟疑了起来。确实,先前那几场胜利,让交趾人产生了很多幻觉。以为在交趾相邻的各国之中,交趾的军力最为强大,兵锋所到之处,无所不服。大顺?不过是占着地利,才看似强大罢了,实则外强中干,连交趾欺负上门了,都不敢还击一下!

    而李朝又有意无意宣传起在钦州掠夺了多少人口,多少女人和钱财,刺激了一个个交趾青壮男子入伍当兵。万一“无敌”的美梦醒了,交趾将会陷入一片哀怨之中。士气只可鼓,不可泄。一旦泄了气,交趾便失去了进去心,那时候莫说吞并占城,强占真腊了,恐怕连现有的国土都守不住!

    只可惜,这个念头在李日尊的脑袋里只是一闪而过,他并不认为大顺能从北方腾得出手来。再者,交趾进攻得这么突然,要是大顺有防备才有鬼了。钦州一带又是一马平川,打完就跑,大顺的精兵强将又哪里赶得过来?

    “刘庆,你这是在危言耸听!大顺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又能拿我交趾怎么样?要是大顺真有心打我们,前几次早就打了,还用等到现在?”右清道王行好不容易捉到刘庆的痛脚,立时下杀手道。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也。大顺与辽国,已然开了榷场,互通有无,短时间内不会再起争端。”刘庆不屑地瞥了一眼王行,缓缓地说道。

    王行也一般冷笑道:“但刘庆你也别忘了,大顺与辽国的条约,今年已然到期!”

    “所谓条约,不过一张纸罢了,说它一点用处都没,那是不对的。但拿来擦屁股,还是挺不错的……”刘庆忍不住讽刺道,“辽国想打的话,随时能打,岂是一纸条约能束缚得了的?”

    “那辽国为何不打?”王行虽然没有想得那么深,但他的头脑一样不慢。“我们交趾在南边打,辽国在北边打,大顺两头不能兼顾,自然无暇南顾!”

    刘庆哂笑道:“异想天开,辽国是何等强国,岂会与人联手攻打大顺?”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被虾戏,大顺再厉害,又岂能一国打两国?要是辽国聪明的话,肯定会随着我们进攻的!”一直不说话的范彞,终于开腔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战争狂,想要通过战争,占领更多的土地、人口和财富。

    太师阮道成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觉得此事凶险,还望陛下三思!”

    李日尊沉吟良久,才缓缓地说道:“常言道,富贵险中求,钦州于我交趾而言,乃是不可多得的‘龙兴之地’。一旦成功,则可西并真腊,南吞占城。到了那时,与大顺平起平坐,也不在话下。”

    太尉郭擎日哈哈大笑道:“陛下雄心,我等早已知晓,愿誓死效忠陛下!”

    李日尊又享受了一番此起彼伏的“万岁”声,才有些飘飘然地说道:“诸位听旨,封右威卫陈改为先锋,太尉郭擎日为主帅,起二十万兵马,自升龙直取钦州!待得诸位将士凯旋之日,朕在龙德宫,为众将士设宴庆功!”

    事情敲定下来后,早朝便散了。李日尊还沉浸在“西并真腊,南吞占城,北抗中原”的千秋大梦之中,殊不知一张已经织就的大网,已经悄悄地笼在了交趾的头上。

    右威卫陈改被封做先锋,意气风发地在三日之内,点起升龙城内十万兵马,与太尉郭擎日一道,准备气势汹汹地杀向钦州。

    说是二十万兵马,其实只是号称罢了。真正的战兵,估计只有三万余,其余尽是挑担、推车的民夫,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十万人。二十万不过是号称罢了,为的不过是提升士气,震慑敌胆。这一招,汉人早就玩腻了。

    将近十万人的后勤保障工作,确实不容易。也只有交趾这个“常战”之国,才能三日内准备妥当。连挑担、推车的民夫,都是强行征召入伍的。那些单兵的可不管你这么多,你要是不去,就要掉脑袋。做这个民夫,打胜仗了还好,能分到一点钱银,不至于一无所得。打了败仗,那些当兵的就要推他们出来顶罪了。只是这些民夫,都被李朝上层给洗脑了,统统认为交趾是不会战败的,因为李朝自成立以来,确实没有打过败仗,最多就是平手。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有很多青壮自告奋勇来做民夫,以期进入军队之中。

    不知者无畏,用来形容交趾人有点过了;但用夜郎自大来形容他们,就再贴切不过。交趾不过弹丸之国,在地图上的面积,还不如大顺的滇地。人口更是只有区区两百多万户,长安都有一百五十万户人家了。实力如此悬殊,交趾人哪里来的勇气去攻打大顺?

    说白了,李日尊就是一个赌徒,他拿出全部的筹码,就想赌大顺无暇南顾,或者辽国会与交趾一起,南北夹攻大顺。不论是哪一种结果,他都能全身而退。

    但他算漏了一件事,元绶年间交趾能入无人之境,是因为厢军糜烂,禁军无力,边军鞭长莫及。而现在是洪祥年间,禁军已经蜕变成一支精兵,令行禁止。厢军的番号,只能存在衙门之中,当成捕快使用。这样的大顺,又岂是交趾能惹得起的?(。)

第七百八十八章:鱼儿咬钩了() 
一只鸽子,“扑棱棱”地飞入了监察司之内。

    “哪个方向的暗报?”监察司司长许景淳正巧见到了这只鸽子,随意地问道。

    “安南暗探来报!”

    一个监察士捉住了这只鸽子,取下它足上的小小竹筒,拔开来,倒出一张小小的绢布。

    “安南?”许景淳立时上了心,“给我瞧瞧!”

    那监察士不敢抗命,立即呈了上去。许景淳只瞧了一眼,便大喝道:“来人,备马!”

    马匹牵来后,许景淳翻身而上,立时绝尘而去。院中许多监察士有点茫然地看着急匆匆而去的许景淳,不解地问道:“司长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一封暗报而已,就不管不顾地拍马走人了……”那个监察士无奈地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知道许景淳必定是去皇宫了。如果说他们的头头是许景淳,那许景淳的头头就是当今圣上。别看许景淳在监察司里呼风唤雨,但在当今圣上面前,他就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官罢了。

    这时,许景淳已经拍马赶到皇宫外,急切求见陆承启。陆承启也不多说,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召见了他。没等许景淳施礼,陆承启就皱眉问道:“许卿,甚么事这般急?看看你,都满头大汗了,成何体统啊!”

    许景淳顾不得抹汗,连忙把那暗报呈上去道:“回禀陛下,交趾来攻!”

    陆承启脸色登时变了,一把抢过那绢布,仔细一瞅,上面就四个字“交趾来攻”,其他情况却什么都不清楚。陆承启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鱼儿终于咬钩了!”

    “鱼?”许景淳不明所以,陆承启心情大好,神秘地说道:“许卿,再过两月,大顺国土将南拓至占城边境上,你可信?”

    许景淳不蠢,立时猜到了:“陛下的意思是……早有伏兵?”

    “卢尘洹已经在钦州等着了,一旦交趾来攻,则乘船南下,直取升龙。钦州则由折克行率军周旋,直到升龙城破,立时挥兵南下,先全歼来犯之敌,再取安南全境!水陆并进,双管齐下,安南已在毂中矣!”

    许景淳也是边军出身,被陆承启这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给深深镇服了:“卢将军不是在大理府么?”

    “那五万禁军早就金蝉脱壳,秘密进入广南西路了。”陆承启眉飞色舞地说道,“若非如此,如何能骗得过那李日尊?说起来,还是多亏了监察司啊。若无监察司在升龙城内散布黄河决口的谣言,那李日尊怎么会兴冲冲大举兴兵来犯?”

    许景淳当然不敢居功,低着头恭谨地说道:“此乃陛下用计,臣不敢居功。”

    “你的功劳不小,那些暗探的功劳更大。《孙子兵法》有云:‘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智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皆死。’朕待监察司不可谓不厚,所有暗探皆无后顾之忧。如顺利攻取安南,恢复州治,则监察司当属第一功!”

    “陛下言重了,不过分内之事罢了。”许景淳还是不敢贪功。

    陆承启意味深长地说道:“诛其可旌,兹谓滥;黩刑甚矣。旌其可诛,兹谓僭;坏礼甚矣。果以是示于天下,传于后代,趋义者不知所向,违害者不知所立,以是为典可乎?盖圣人之制,穷理以定赏罚,本情以正褒贬,统于一而已矣。”

    许景淳茫然地说道:“陛下所言甚是高深,臣不明白。”他不过识得两字,又哪里听得懂这些文绉绉的话?

    陆承启解释道:“此乃前朝大文豪柳宗元的《驳复仇议》,大意是:表彰和处死是不能同施一人的。处死可以表彰的人,这就叫乱杀,就是滥用刑法太过分了。表彰应当处死的人,这就是过失,破坏礼制太严重了。如果以这种处理方式作为刑法的准则,并传给后代,那么,追求正义的人就不知道前进的方向,想避开祸害的人就不知道怎样立身行事,以此作为法则行吗?大凡圣人制定礼法,是透彻地研究了事物的道理来规定赏罚,根据事实来确定奖惩,不过是把礼、刑二者结合在一起罢了。朕虽非圣人,亦能明白赏罚分明的道理。”

    许景淳心道:“要罚就罚,要赏就赏,叽里咕噜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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