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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愁转过身,漠然地说了一句,“很抱歉。”随即足下一蹬,拥著元紫袖飞身离去。
“你……你太可恶了,休想我会就此作罢!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杜咏蝉指著两人消失的背影吼著。
她下定主意,她绝不会放他们双宿双飞,过神仙般的眷侣生活,她一定要让他们好看,否则她心不甘。
“好了,蝉妹,人都走远了,你骂得再大声他们也听不见。”杜咏言无奈地抹抹脸,跌坐在椅榻上。
“我不甘心,大哥,难道你就甘心把紫袖让给大表哥?”多年的痴恋,她不相信大哥放得下。
杜咏言苦笑地勾著唇,“不甘心又如何,紫袖本来就不是我的,何来“让”之说。”
他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的等候落空,可是他凭什么不甘心,一开始紫袖就委婉地告诉他,两人之间不可能有未来。是他痴,是他傻,以为只要有心,迟早能感动顽石,一攫美人心。
段天乐道:“就是嘛!还是言表哥看得透,早些放下才不会苦了自己。”心想他们要是学学他做只蜂蝶多好。
他不开口,杜家兄妹都快遗忘这里有个段氏祸害。
杜咏蝉怒道:“全是你这只乌鸦触我霉头,你们段家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好色、一个冷血无情。”
天下石雨,砸得他满头包,段天乐不禁喊起冤来,“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抛弃你,干么找我出气。”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何其无辜。
她气鼓鼓地说:“你还说,我不可能被抛弃,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扳回一城。
“蝉妹,冷静点,生气无济於事。”杜咏言劝道,眼看局面无法挽回,他只希望她能早日看破。
“有什么办法可以回以颜色呢?”杜咏蝉在楼内来回踅足低喃。“有了,找娘来作主。”
灵光乍现,她不妥协的拗性子硬是想到母亲,心想,由娘出面,段家多少得卖姻亲的面子,不敢再藉辞退婚。
听了她的喃喃自语,段天乐一颤,担心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姨娘若来,日子又不得安宁了。不过,基於手足情谊,他还是会先向大哥通报一声,然后找个适当时机开溜。
嗯!他心想就这么办,大家自求多福了。
※※※
“唉!”怎么会这样?再叹一声,还是想不透。
段天喜连唉了数声之后,身侧的曲少予不忍见她愁眉皱眼地闷恼,剥了颗新摘现煮的红菱,塞到她微启的樱口,止住她的衷叹。
“你不适合咳声叹气,笑一个给少予哥哥瞧瞧。”他摸摸她头顶缎花,逗著她开心。
段天喜勉强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人家好烦哦,可不可以不笑?”
“哦!小喜子最可爱了,怎么可以不开开心心的呢!别人的事不要理。”他心道,你也没办法理。
“他们又不是别人,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宠我的紫袖,哎呀!好讨厌哦。”他们怎么可以让她这么烦,烦到东西都不太想吃。她真是郁闷极了。
“就是喽,他们是大哥和紫袖,所以才不用为他们担心呀!”他心想,担心他们是浪费时间。他们像两块硬石头,还怕有人来撞吗?岂不是自讨苦吃。这两个绝顶聪明的人,只有他们去担忧别人,轮不到他们这些“小人物”来操心。
段天喜偏著头,露出非常可爱的困惑表情,“大哥真的要娶紫袖吗?”
“一定是真的,不然大哥不会亲口说出。”曲少予用指头细画著她的美人尖。“怎么?你不喜欢紫袖吗?”
“当然不是,”她摇头头上珠钗跟著小脸晃动。“可是紫袖突然要变大嫂,真是不习惯。”她心想,紫袖就是紫袖呀,十几年来一直是紫袖,要是变成大嫂,就不再是她的紫袖。
曲少予好笑地指出盲点,“如果紫袖不嫁入段家,她早晚也会是别人的妻子,你希望紫袖离开叠影山庄吗?”
“不要、不要,紫袖是我们家的。”她惊慌得小脸都变了色,她无法想像紫袖不在身边的情况。
“这就对了,一旦大哥娶了紫袖,就没人敢抢紫袖了,她就会永远地待在叠影山庄。”
想了一下,她笑开了,“对哦!紫袖永远是紫袖,可是……表姊怎么办?”
“你想要你表姊当大嫂,一辈子住在庄里吗?”才会一次面,他就受不住那女人的欺善。
一、一辈子吗?那很长耶!段天喜害怕地说:“表姊人好凶哦!待一辈子我会很怕。”
他保证道:“放心,少予哥哥会保护你,以后谁都不敢欺负你。”有他在,绝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她开心地抱著曲少予的脖子,“我最喜欢少予哥哥了,少予哥哥最好了。”
看她开心,他也跟著一阵欢愉,有个人如此腻著他的感觉真好,不像少梅太拘礼,一板一眼地没啥表情。大哥娶亲,少梅大概会难受一阵子,只是少梅善隐藏,教旁人瞧不出端倪,而暗自将苦吞入肚内。
还是小喜子可爱,内心的喜悦完全表现在脸上,不必花心思去猜她在想什么。
“少予哥哥也最喜欢小喜子了。”
“就像喜欢少梅姊姊一样喽!”她天真地仰起头问。
“你希望少予哥哥喜欢你和少梅姊姊一样多吗?”他好奇,不知她的回答是什么?
段天喜眉头一紧,很努力地考虑了下,小声地说:“你可不可以……多喜欢我一点。”
曲少予感到一阵窝心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不只一点点哦,是很多很多点。”
“这是什么?”她无知地睁著盈亮大眼,抚著他吻过的地方。
“这叫吻。”
“吻?”她觉得真是好奇妙的感觉。
“喜不喜欢少予哥哥的吻?”他怀著期待的心问道。
段天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小喜子喜欢。”蓦然她想到便又问:“为什么大哥亲紫袖这里?”她指指自己的唇。
“小喜子要不要少予哥哥亲这里呢?”他用食指描画过她的唇瓣,引起她细微的轻颤。
她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给他莫大的喜悦,这表示小喜子长大了,懂得些男女情欲,不再天真如孩童。
“亲……亲一下就好。”她嗫嚅地红著耳根说。
一俯身,曲少予先轻碰了一下,然后浅啄一口,见她抖著红唇微张开,舌尖故意伸进轻逗了她柔软的舌心,害她吓了一跳却又觉得很新鲜。
就像新学会一项游戏,段天喜渐渐地迷上这项游戏,学他的动作含住他入侵的舌头。
此刻的曲少予再也禁不住她生涩的动作,转而主动地勾缠她无助的小舌,启发她身为女人的自觉,引导她蜕变成长的第一步。
许久之后,他才放开令他著迷的小香蕊,见她星眸半醉的迷蒙模样,不由得笑开地捏捏她的粉颊。
曲少予爱怜地问:“太喜欢了,是不是?”
“啊——”她不好意思地低呼一声,心想,好……好羞哦!他怎么……难怪大哥这么喜欢亲紫袖,感觉好甜蜜!
“你的意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以后少予哥哥就不亲你喽!”他故意耍著她。
“不行啦!人家……人家喜欢啦!”讨厌,这么羞人,她忽然想到一事,“少予哥哥是不是想亲别人?”
哦!快开窍了。“你要不要少予哥哥亲别人。”他期待她的回答。
“不要,少予哥哥是我的。”段天喜想到他亲别人,心里怪不舒服的。
“好,少予哥哥不亲别人,只亲你一个就好。”
“嗯!”她甜笑的脸孔才一漾开,马上又消失。“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你不是紫袖不能嫁给大哥。”
曲少予失笑地摇摇头,“我是男人,不能嫁给大哥。”
倏然她又卸去眉间轻愁,“你可以嫁给我呀!”
“你!”哦!天呀,小喜子。他轻笑道:“男人不能嫁给女人,不如你嫁给少予哥哥好不好?”
“只要嫁给你,少予哥哥就是我的?”
曲少予点头肯定地说:“对,永远,只有你小喜子一个人。”
“好,我要嫁给少予哥哥。”蓦然她又想起一件事。“不会有个表姊来跟我抢你吧?”
“不会,少予哥哥是谁也抢不走,只属於你。”终於,她也识得情滋味。他不禁感到欣慰。
“我好喜欢少予哥哥,可不可再……亲我一下。”
他当然是乐於从命。
在两人相拥亲吻间,段天喜就这样把自己销出去。
第九章
秋风恼人,数星楼的繁星在白昼中,全都躲进蓝天的幕后,找不到半丝萤光。
在空旷的楼阁里,竟闻不到一丝人声,四周寂静得好似空城,零落飞散的蝴蝶在园子中找寻不再茂盛的稀疏花卉,撷取失味的蜜液。
独守空褛的杜咏言见状不胜欷吁,在紫袖未正式披上红嫁衣前,他是不甘心的。只是他不像蝉妹,连夜奔回家去找娘投诉,盼能挽回些什么。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大表哥的心早就被紫袖占据,不可能再移心别恋,如同当年的姨父,不顾姨娘的反对,坚决要娶苏莞莞当二房。
他心中一叹,情字之苦,是所爱之人不能回报所爱。
“表少爷,听说中午你未到花厅用膳,紫袖特别为你煮了些开胃菜,过来尝尝吧!”
元紫袖一声轻唤,唤醒在窗台边发愣的杜咏言。
他回过神,凝望一张巧笑带俏的明亮黛颜,自然而然地被她的清瞳牵引,离开了倚靠的红铜窗棂,信步走到她拉开的椅子上坐定。
“怎么是你?”他很惊讶能在此见到她。
“其他丫鬟们忙著小姐和曲公子的婚事,只有我最空闲,所以来当跑腿丫头喽!”她口中说著,手也不停地布菜。
这话由她口中说出,实在不太能让人信服。谁都知道婚礼的准备工作琐碎而繁复,而她又是庄里惟一能打点这类琐事的人,能空闲到哪里。
“我以为会先喝到你和大表哥的喜酒,没想到天喜表妹会先你们一步。”他心想,连天喜表妹都要嫁人了。
元紫袖得意的眸光一闪,“难得有傻子要接收我们家的麻烦,当然得在人家后悔前,先一步把货物送上门。”
她布署了许久,还没来得及行动,他们就等不及地爆出喜讯,害其他人有些措手不及,既惊讶又错愕。
虽然一切照她所想要的进行,可惜没机会玩上一玩,觉得不太过瘾了点,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还有谁能蠢到被她玩而不知呢!
“瞧你把天喜表妹说得如此不堪,她只是没心机,不懂得分辨善恶。”却让她遇上个好男人。杜咏言不禁有些感慨。
人生的际遇很难讲,单纯不涉足俗尘的天真女娃儿,从不踏出苏州城,热心地帮助她认为需要救助的人,不在乎对方是否有所回报,所以上天给了她一个好夫婿。
反观蝉妹,为人心高气傲,从不在意伤她身边所有的人,明知有婚约在身,还不时接受其他男子的邀约和礼物,落得被退婚的下场。这是因果报应吗?他不知。
“简单的说就是呆、笨、蠢,被人卖了还问卖得值不值得。”元紫袖无奈地摇摇头,但口气中有著不容小觑的疼宠。
她还真是了解。杜咏言道:“曲公子是个有心人,有他跟著天喜表妹,你也可以放心了。”
“我知道,本来我就有意要凑合他们,现在他们倒帮我省了个麻烦。表少爷,用菜呀!”她体恤地为他夹菜。
端著半满的白饭,接过她的白玉珍珠丸,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用客气,我自己来。”
“多吃点,我煮了很多菜,不吃完会遭天责罚。”说著,她又往他碗里塞了一片梅干扣肉。
“够了够了,我会吃完的。”难得她肯下厨为他做羹汤,自然得全扫下肚。“他怎么肯放你出来?”杜咏言好奇地问。
元紫袖掩口轻笑,半垂著睫毛,“你认为这世上有人管得住我吗?”
“我已经失去了正常判断力,而且大表哥好像挺防著我。”心想,占优势的人反而防著他,他觉得有点可笑。
“表兄弟有什么好防,你太多虑了。”她心头嘀咕著,这个段大少也真是的,能抢早八百年就被抢走,哪轮得到他回庄。
嘴里嚼咬著清蒸鱼尾,他含糊地说道:“我能不多虑吗?有些事,只有男人自个最清楚。”他苦涩地想,因为他们用著同等的心,爱著同一名女子。
她耸耸肩说:“男人的事,小女子不宜插嘴,就当他小家子气吧!”男人的醋劲还真不小,任凭她好说歹说,两片嘴皮快磨破了,大少爷还臭著一张死人脸,说什么都不肯放行,直到她说出那三个字,他才傻笑地点头。
刚才在厨房烧菜时,他还紧张地跑来盯著,然后同样的菜色他也要一份,张口就先把烫口的那一份给吞了才满意。
杜咏言没辙地说:“只有你敢这样说他,若换成他人,恐怕吓都吓死了,哪敢说出口。”
“大概我是老实人,专挑老实话提。”这句话她说得都自觉好笑。
杜咏言一听,差点被汤汁呛了喉,“你……你还真老实呀!”心想,这种违心话,只有她敢说出口。
“今天的菜色你还满意吧?”她看他喝得那么急,连忙又替他添了碗汤。
停下手中箸,他以略带沙哑的深情口吻问道:“我想你问的不是菜色吧?”
元紫袖眼睫毛动人的细眨两下。“既然今生无以为报,略备薄酒淡菜,以谢怜爱。”
他的真心,她看得见,只是他有心她无意,凭添一场错爱。他这些年来的深情,自己只能一饭以报喽!欠情难偿呀!
杜咏言扬著头猛笑,笑中有难掩的苦涩感,多年的深情换来一膳以待,是值还是不值?他只能用笑遮住内心的泪。
他无奈地道:“看来你对大表哥用情已深。”
元紫袖轻叹著倒杯热茶给他清胄,“感情嘛,不就是那回事,你看我顺眼,我看你眼顺,就顺和了。”
“你……你还真会打迷糊仗。”杜咏言自觉真被她打败了,不就一句回答嘛,瞧她扯的。“大表哥一定常被你气得七窍生烟。”
“还好啦!我是很温柔的人,不是吗?”他不客气地自我褒奖。
他心想,她的温柔是表面的,实际上像是发了硝石的火药筒一触即爆。不过他聪明的没说出来。
“你和大表哥几时成亲?”他怕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她但笑不答,反问:“表小姐和杜夫人几时会来,我好早做打点。”
“如此聪颖慧黠,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眼底,一猜即知蝉妹回家搬救兵。”杜咏言想,蝉妹任性的个性全是娘宠出来。
“是呀!到时我的头又得痛了。”她得先把止痛的药材备妥。
“家母让你为难了。”他很清楚娘的确是个令人头痛的人物。
“什么为不为难,这么许多年我也习惯了。”她指自己早已习惯头疼。
“紫……紫袖,来……来了。”上气接不了下气的翠花,急急忙忙地奔进楼。
“先喘口气再说,谁来了?”元紫袖端了杯茶让她顺气,心里有个底。能让翠花像见鬼般地尖叫,急切地来通报,除了杜夫人,还能有谁。
翠花咕噜噜地将茶一口饮尽,用手背拭去茶渍,“杜夫人带了好几位家丁来理、理论。”
“好,我知道,你去服侍小姐,别让她和新姑爷上大厅,免得遭池鱼之殃。”
由於小姐长相太酷似生母苏莞莞,简直可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所以杜夫人不能明找二夫人算帐,就把气出在小辈身上。
杜夫人每回见著了小姐,知道她听不懂暗讽,就明白挑明地骂她一些不堪入耳的字眼,甚至故意推她,还好她为人心善,尽量不去招惹杜夫人,避开一些是非。
“好,我马上去挡著大小姐。”翠花说完又急急忙忙地往小姐住的笑喜楼而去。
“表少爷,看热闹吧!”元紫袖偏著头侧望看社咏言。
他只有无奈地撇著嘴角自嘲,“能不去吗?”
没一会儿,数星楼真成了空楼。
※※※
“姊夫,你得为蝉儿作主呀!她可是你的外甥女,你可不能帮著外人,何况紫袖不过是个丫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杜夫人,正声泪俱下地哭诉著,哭声之大令人想掩耳,又怕得罪了她。
段正高坐在正厅堂,两眉之间被哭声给哭皱了,旁边坐著他清艳如花的二夫人,容貌依旧光滑如丝,不见老态,光华直逼日月,如同另一个版刻的段天喜,只是多了成熟妩媚的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是撩人的风情。
段正无奈地说:“文娟呀,姊夫也想替蝉儿作主,可惜年轻人脾气倔,姊夫也无能为力。”
“你怎能那么说,愁儿是你生的,应读听从父命。”杜夫人的手绢哭湿了又换另一条丝绢拭泪。
“你是天愁的姨娘,应该知道那孩子的性子,根本不听人劝。”段正发愁地想,真是好难听的哭声。
心想,早知道他就好好地待在茶泌居不就成了,干么捺不住寂寞出来找茶喝,结果茶没找著,人家倒上门来找“碴”。
他不禁责怪自己这张口害了他,因为贪茶喝所以被逮个正著,落得被泪水淹攻的可怜下场。
“那是因为你这个不长进的爹,所以才管不住同样劣性的儿子。”杜夫人指责著,真是有什么样的爹生什么的儿子。
为爹的不肖、花心,儿子也跟著有样学样,背弃誓约,找个不像样的丫鬟就想把她的蝉儿排挤掉,也不想想蝉儿的容貌可比那丫鬟强多了。
“我……”他哪里不长进?段正疑想。
“不用解释了,你该把父亲的架子端出来,强迫他娶我的蝉儿。”杜夫人说完,大哭一声,连屋梁上一只迷路的蝙蝠,都被她的哭声震落。
段正为难地说:“儿女有儿女的想法,不是当爹的说了算,而且他都有了意中人,我怎好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
当年他若早点遇上莞莞,就不会娶天愁的娘进门。如今儿子心有所爱,他当然不会去拆散他们,何况他所锺爱的女子是大家眼中的“神”——紫袖。想到紫袖平时不发火还好,一发火连他也怕得躲进被窝里抱老婆。
杜夫人又哭诉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年你辜负了大姊,现在你又让愁儿辜负我女儿,你是存心想逼死蝉儿,像当年逼死大姊一样。”
逼……逼死?!她说话太夸张了吧!段正自认对元配妻子他是愧疚在心,所以她死后这些年,也没把莞莞扶正,为的不就留给她一个正妻牌位。
苏莞莞实在听不下去而很想逃回兰园避灾,心想全怪她没用的夫婿,硬拉著她来陪死。她好声地劝著,“杜夫人,你言重了,相公……”
杜夫人打断她的话直骂,“贱女人,你害死了我大姊,强占了她的夫婿,还有脸相公相公地叫,你的相公是抢来的。”
见苏莞莞脸色微黯,噤口不语,段正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好歹她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