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闯关东 作者:高满堂 孙建业-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他娘忙放下手中的活儿,问:“秀儿,咋的啦?”
  秀儿扑到娘的怀里失声痛哭。
  文他娘问:“秀儿,是不是传武欺负你了?”
  秀儿摇头。文他娘说:“那是为啥呀?”
  秀儿说:“娘,实话跟你说吧,昨晚,传武连碰都没碰我。”
  文他娘说:“这个犊子!秀儿,等他再回来,我……我让他……”她也不知说啥好了,喃喃道,“你说这个犊子啊,他真不是个物。”
  秀儿说:“嫂子刚才还把我一顿贬斥,那话真让我受不了。”
  文他娘说:“她说你啥了?”
  秀儿说:“她说我没用,不算个女人……”
  文他娘说:“你嫂子那个人你还不知道,有嘴无心的。秀儿,你放心,娘一定为你撑腰。”她突然小声地说,“秀儿,咱也怀上把孩子,叫你那嫂子看看。”
  秀儿说:“我怀孩子?”文他娘对秀儿耳语。
  听罢婆婆的主意,秀儿不禁破涕为笑道:“娘,俺可不能那么做。”
  文他娘笑着说:“你这个木头呀,这回你就听娘的吧,娘要给你长长脸。”




第二十二章

  1

  一伙土匪马队冲进一座村落。后面,土匪头目老四喊道:“二掌柜!”
  马队停住。为首的二掌柜掉转马头,好一个俊俏的女当家,却是鲜儿。
  鲜儿问:“啥事儿?老四。”
  老四策马过来说:“姜炮头让等他一会儿。”
  鲜儿说:“砸完窑就麻溜撤,磨蹭啥呀?”
  老四笑嘻嘻地凑近鲜儿,说了几句,鲜儿勃然变色,她冲土匪们一挥手说:“回去!”马队原路折回。
  鲜儿和众土匪拥进院子,纷纷跳下马。
  鲜儿喊道:“姜炮头!你给我出来!”
  正房大门里走出姜炮头,边走边系裤腰带,说:“嘿嘿,这小媳妇儿,挺撩人儿的。”
  一位年轻媳妇从屋里爬到门口,大骂道:“土匪!牲口!你们要遭天打雷劈呀……”
  鲜儿怒不可遏,拔出驳壳枪说:“姜炮头,你坏了绺规,我点(毙)了你!”
  老四见状一下子抓起鲜儿持枪的胳膊。枪响烟起,子弹射向了天空。
  几个土匪忙上前劝阻说:“二掌柜的,饶他一回吧!”
  “二掌柜的,回山上再说吧!”
  “回去让大掌柜的处置吧!”
  姜炮头轻蔑地看着鲜儿说:“对,要杀要剐,大掌柜的说了算!”
  鲜儿冷笑一声说:“好!就听大掌柜的!”
  又命令土匪说:“把他绑了!”

  山路上,鲜儿率领马队赶回山寨。鲜儿的马后拖着一根绳子,绳子系着五花大绑的姜炮头。
  姜炮头趔趔趄趄地走着,仍是一脸的倔犟。
  老四在姜炮头身边跳下马说:“老姜啊,你就服个软吧。”
  姜炮头说:“我服她?一个娘们儿!”
  回了二龙山大寨,大掌柜和几个土匪迎出山门。鲜儿和众土匪下了马。
  大掌柜说:“二掌柜的,辛苦啦!咋样?这窑砸得响不响啊?”
  鲜儿说:“动静大去了!”
  大掌柜说:“你头一次领人出去,我还担心你砸个哑巴窑呢!”
  鲜儿说:“小菜儿!”
  被绑缚的姜炮头冲过来。他衣裤破碎,满脸是血。
  他喊声“大哥”给大掌柜的跪下了。
  大掌柜说:“咋整的,血葫芦似的。”
  鲜儿说:“你让他自个儿说!”
  姜炮头说:“我,我睡了个小媳妇儿……”
  大掌柜说:“你……”
  姜炮头说:“大掌柜,就这一回,下回不了。”
  大掌柜一脚踹倒姜炮头,怒道:“看你这份出息!你连自己裤裆里的玩意儿都管不住!把他关笼子里去!”

  回了二龙厅里,鲜儿和大掌柜大吵。大掌柜说:“咋的?你想要姜炮头的命?”
  鲜儿说:“要不是几个弟兄拦着,我当场就点了他了!”
  大掌柜说:“他可是咱四梁八柱的大打头的,炮头呀!”
  鲜儿说:“那就更应该懂得规矩!横推立压,就是死罪!”
  大掌柜说:“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你就放他一马吧。你想立二掌柜的威风,我也算给你面子了。我关他三天!”
  鲜儿说:“镇三江,你还想要不要你的绺子了?都他妈的这么胡闹下去,咱们在江湖上还敢报号吗?”
  大掌柜说:“鲜儿,你急歪啥呀?其实,我也烦他们胡整。可都是自家兄弟,犯不上太较真儿。”
  鲜儿摘下驳壳枪,往桌子上一摔,说:“那好,镇三江,你就跟你的弟兄们混吧,我走!”
  鲜儿抬步便走。
  大掌柜拦住她说:“你这是干啥呀?赶年集呢?说走就走?”
  鲜儿说:“祸祸女人的人,就不是好人!你知道姜炮头糟蹋的那个小媳妇儿骂咱们什么吗?是牲口!要遭天打雷劈!”
  鲜儿哭了。
  大掌柜软了下来说:“好吧,就依你……”

  木栅的牢门前,围着老四等几个土匪。栅栏里,姜炮头正笑嘻嘻地跟他们交谈。
  鲜儿笑眯眯地走来,说:“老四,把门打开吧。”
  老四忙开锁,打开门。
  姜炮头走出牢门,冲鲜儿笑笑说:“谢谢二掌柜的,没到晚上就让我出来了。”
  鲜儿说:“你走吧。”姜炮头说:“走?上哪儿去?”
  鲜儿说:“上哪儿去?这一要看你的腿脚快不快,二要看我的枪子儿准不准。”
  鲜儿脸色突变,拔出插在腰间的驳壳枪。
  姜炮头这回可害怕了,扑通跪在地下求饶道:“二掌柜的,二掌柜的,饶命啊……”
  鲜儿说:“我这是按绺规办事,清除害群之马。姜炮头,你马上可以跑,我一枪打不着你的脑袋,算你命大,也算你拔了香头(退出绺子),你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我绝不开第二枪!”
  姜炮头转身落荒跑去。鲜儿冷冷一笑,扬手一枪,姜炮头顿时倒地。
  老四和几个土匪呆住了。鲜儿把枪插到腰间,看着几个人说:“谁要是再坏了绺规,这就是样儿!还愣着干啥?去买口上好的棺材,挑个好地界埋了。再打发人给他家送去五百块大洋!都记好了,咱们这伙兄弟就应该拉出去,能打能拼,杀富济贫,除暴安良;住下来,守规矩,练本事,护一方百姓。”
  老四咋舌说:“从古至今还没有这样的胡子呢。”
  鲜儿说:“我就要带出这么支队伍来,不行吗?”

  哈尔滨已下起了大雪。
  潘五爷、葛掌柜、于掌柜围着一个炭火盆说话。
  葛掌柜说:“你说说,按理说这大冷天的,开馆子也是淡季了,可他朱家菜馆还是那么红火。你再看我那馆子,星崩的,一天也就那么两三个人儿……”
  潘五爷说:“人家老朱家就是会做,天冷了,上火锅,这大冷天的,吃火锅多泰和。”
  葛掌柜说:“我也上了,可也没人去呀!”于掌柜说:“快拉倒吧,你那火锅真不咋样,要味儿没味儿,要实惠不实惠。”
  葛掌柜说:“潘五爷,你看看,咱热河人就是心不齐。你再看看人家山东菜馆里头,全是他们山东人,真捧场啊!”
  潘五爷说:“你让我们捧场,你也得说得过去呀,别总那么抠抠搜搜的!”
  几个爷们说着话,潘五奶一手攥着鸡毛掸子,一手拽着潘老大的耳朵走进来。
  潘五爷说:“老东西!他都多大了,你还薅他的耳朵。”
  潘五奶说:“多大他也不着调!”她松开潘老大的耳朵,“他出息得大发了,竟跟一个小孩子打架。”
  潘老大说:“你知道那孩子是谁吗?是刘掌柜的儿子!他拿弹弓子抻我!都好几回了!”
  潘五爷说:“刘掌柜的儿子?看来,姓刘的是把仇口传给他儿子了。”
  葛掌柜说:“姓刘的欠收拾!”
  潘五爷说:“收拾他有啥用?他已经是条落水狗了,他得靠别人替他出气。还是那话,绝不能让山东人还过阳来!”

  2

  山东菜馆里,有几桌客人在吃饭,跑堂伙计正忙着招呼客人。忽然进来了几个白俄士兵,还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中国人,却是二龙山大掌柜镇三江。各桌的客人都一惊。俄国士兵把大掌柜的推到墙角,自己围着桌子坐下来。
  一士兵比比画画地喊道:“饭!菜!酒!”
  镇三江说:“老毛子,牛逼啥呀?你们都是丧家犬啦!你们俄国的穷党坐天下了,就是没腾出功夫收拾你们,你们扬棒不了几天啦!”
  朱开山听了伙计的报告从后厨走过来,他看看镇三江问那几个俄国士兵说:“他,犯了啥事儿呀?为啥抓他呀?”
  一个俄国士兵比画着道:“他,拿枪,抢我们俄国商人,土匪!带回去,杀他的头。”
  朱传文和跑堂的端来几盘菜,又倒上酒。几个俄国士兵大吃二喝起来。
  朱开山对跑堂的说:“去,端碗水来。”
  跑堂的把水端来,朱开山接过,送到镇三江的嘴边,说:“喝口水吧。”
  镇三江笑了一笑,“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朱开山说:“好汉,你还要点儿什么?”
  镇三江说:“我也饿啦!”
  朱开山说:“那也给你弄点儿吃的吧。”
  一俄国士兵摆手阻止说:“不行!”
  镇三江说:“老毛子!杀头也得让人吃饱了呀!咋也不能让我成饿死鬼吧?”
  朱开山冲俄国士兵笑笑说:“他的饭钱,连你们的饭钱,都由小店出了。”
  一俄国士兵说:“你出?好!好!”
  朱开山让镇三江的在旁边桌子坐下,冲跑堂的喊道:“给好汉盛一大碗饭。”
  镇三江说:“还是来碗酒吧。”
  朱开山说:“好。”又喊道,“再来一大碗酒!”
  镇三江说:“你们馆子有啥像样的下酒菜也上点儿来。”
  朱开山说:“这现成。”
  那文和秀儿远远看着,那文说:“这个胡子胆儿可真够肥的了,竟敢抢老毛子。大清国那工夫,连王爷都怕洋人。”
  秀儿说:“哎,咱爹那么心疼这个胡子,是不是跟他当年闹义和团杀洋人有关?”
  那文说:“兴许。”朱传文进来说:“真是条汉子!命都要没了,还能吃能喝的。”
  镇三江酒足饭饱说:“不错!酒不错,菜也不错!谢谢你,老掌柜的,还得麻烦喂我。”
  朱开山用毛巾给镇三江擦擦嘴,说:“别谢,说实在的,我挺佩服你。”
  镇三江说:“佩服我?我更佩服你,你能把我一个要死的胡子整得这么乐呵,赶上及时雨宋江了!”
  朱开山说:“那我这就成了忠义堂了!”二人大笑起来。
  镇三江说:“老掌柜的,问你一个事儿:能不能给带个道儿?”
  朱开山说:“爷们儿,你这话怎讲啊?”
  镇三江一笑说:“怎讲?就是请你给俺带个逃生的道儿。”
  朱开山说:“爷们儿,你这可是要我这小店的命啊。我可赶不上宋江。”
  镇三江呵呵笑了说:“放心吧,爷们儿,我也就是求你带我去趟茅房!”
  朱开山笑了说:“这好说,来吧。”
  二人站起身。一俄国士兵喊起来说:“不许!”
  镇三江说:“我拉屎!”
  朱开山对俄国士兵赔着笑脸说:“他要上茅房。”
  一俄国士兵狐疑地看着他俩,持枪跟上。
  朱开山引着大掌柜去茅房。
  镇三江低声说:“老掌柜的,爷们儿我是个要死的人了,有点儿东西想送给你。”
  朱开山问:“啥东西?”镇三江说:“就是我抢俄国人的那几两散碎银子。”
  朱开山说:“你这一去,说不定要吃多少苦,受多少难呢,留那点儿银子,去打点牢狱里管事儿的人吧,你也好少遭点儿罪。”
  镇三江笑了说:“我是连死都不怕的人,还管他妈什么过堂上刑?”他回身看看跟着的俄国士兵,把声音压得更低说,“我那银子就藏在城东关帝庙后面一棵老槐树的石头下。你去取吧。”
  朱开山说:“你为啥要把银子给我?”
  镇三江说:“就为了今天你能给我这个要死的胡子管了顿饱饭。中国人有句老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俄国士兵不耐烦了,催促道:“快!快!”
  镇三江冲那俄国士兵喊了一嗓子说:“老子不拉啦!”说着返身往回走。
  俄国士兵愣了一下,忙跟上去。
  镇三江又回过头来,笑着对朱开山说:“老掌柜的,你对俺的这个情分,俺只有下辈子还了!”

  晚上,朱开山向文他娘和传文讲白天的事儿。
  传文问:“银子?真的吗?”
  朱开山说:“那汉子说的肯定是真话。”
  文他娘说:“他敢上手抢老毛子,也算得上是条汉子了。”
  那文说:“为那几个碎银子,搭上条命,真真是不值当。”
  传文说:“爹,是不是去那老槐树下看看?赶趟真有银子,也算他给了咱饭菜钱。”
  文他娘说:“即便有银子在,那也是不义之财,要不得。”
  朱开山说:“啥不义之财,这些年,他们老毛子还少抢咱中国人的了?”
  那文说:“可不!爹,那年抢皇宫的就有不少老毛子的兵。老毛子兵顶骚性了,后宫里的姐妹叫他们祸害了不老少!”
  传文说:“说正事儿呢,又提你那后宫。”传杰推门进来。
  朱传杰说:“爹,张垛爷来了。”

  张垛爷坐在空荡的前厅里,抽着烟袋。他五十上下,小个子,精瘦,两只小眼睛黑豆似的,溜圆锃亮,扫视着四周。
  朱开山和传杰进来。
  朱开山抱拳说:“垛爷辛苦!”
  张垛爷身也没起,只是抬眼看了一下朱开山,又闷头抽烟。
  朱开山说:“老三,咋让垛爷坐这了?走,请上屋坐。”
  张垛爷在鞋底子上磕打磕打烟袋,说:“在这就中了。一个赶垛子的,在哪儿都一样。老掌柜的,有啥吩咐,说吧。”
  朱开山坐到张垛爷身边说:“垛爷,我这少的年轻,经事不多,道上的事儿他都不懂,这回可全指靠您了。”
  张垛爷笑了一下,露出几颗烟熏的黄牙。
  张垛爷说:“老掌柜的别客气,俺就是吃这碗饭的。不是我姓张的夸口,穿破天的山咱跨过,深过海的河咱趟过。三掌柜的马帮交给我,您就放心好了。哪怕是从火焰山上翻过去,咱的货物也保险连根毫毛都燎不着!明儿一早上路!

  张垛爷说完,起身就走。

  第二天,朱开山起了个大早,往朱记货栈赶。货栈门前一群马都驮上了货垛子。
  张垛爷在检查货垛子,传杰领着小康子和一些人在往垛架子上装货。
  传杰见爹来了,忙跑过去说:“爹,这么早你也来了?”
  朱开山问:“货都齐了?”传杰说:“早就齐了。”
  朱开山又问:“回来的货呢?”
  传杰说:“也妥妥的了。”
  朱开山扫了一眼张垛爷,低声说:“三儿,张垛爷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要多长几个心眼儿。”
  传杰点点头说:“爹,你放心。”
  朱开山撇下传杰,走到张垛爷身前递上一包东西,说:“张垛爷,这烟叶您收着。这是正宗的亚布利。”
  张垛爷接过烟叶说:“谢了!”

  崇山峻岭中,马帮在行进。在白雪的映衬下,山上的松林越发显得黑苍苍的了。传杰和张垛爷并辔而行。
  张垛爷指着四周的群山告诉传杰说:“这可是个虎狼之地。东边那山叫二龙山,上面有伙绺子,领头的是一对夫妻,挺仁义的,男的报号镇三江,女的报号三江红。镇三江前两天,叫俄国人抓去了,定了死罪。西边那山叫歇马岭,上面的绺子名声不咋着,领头的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报号天外天。时不时地呢,这儿还会冒出几股子小蟊贼……”
  传杰边听边四处看。张垛爷突然止住话头说,“小心了!”

  前不远的山路边,靠着大石头坐着一个人,穿着反毛皮袄,光着头,身边放着狗皮帽子,帽里朝上。
  张垛爷低声对传杰说:“下马!”张垛爷和传杰下了马,整个马帮都停了下来。
  张垛爷走到那人跟前,扫了一眼狗皮帽子,向左肩上一抱拳,说:“老大,‘碰(有情分)’了!”
  那人翻了张垛爷一眼,手插在怀里。
  张垛爷说:“我是里口来的(这个地盘的)。老大,看您可不像是这梗子(山头)的。”
  那人“呸”了一口说:“我浪飞(没入绺子)。”
  张垛爷说:“爷,给个话。”
  那人说:“我满转(什么都干),插旗(寻找目标)呢,口渴(没钱),只好别梁子(打劫)。”
  张垛爷说:“兰头不海(钱不多),我还有活窖(很硬的关系)。”那人站起上下打量张垛爷,一拍腰。
  张垛爷左手四指,右手三指交叉一揖。
  那人说:“我看你是星(冒牌)!”
  张垛爷说:“楼子(太阳)在上,倒阳切裂(东南西北)任你打听。”
  那人口气缓了问:“里码(同道人)?”
  张垛爷说:“空子(外人)哪敢起垛。”
  那人说:“山不转水转,报个蔓(姓)吧。”
  张垛爷说:“跟头(张)。”
  张垛爷掏出一摞银元,放到那顶狗皮帽子里。
  张垛爷说:“请林子后面的几位兄弟搬姜子(喝酒),山串(喝醉)。”
  那人一笑说:“请吧!”
  张垛爷又一抱拳说:“谢了!”向后边的马帮一挥手说:“走喽!”
  马帮从那人身边走过,每个人都狐疑地看看那人。
  小康子小声问传杰说:“张垛爷神神道道的,是不是故意吓唬咱们?”
  传杰不语。马帮消失在松林后面。那人拿出帽子里的银元,将帽子扣到头上。
  从林子里窜出三四个拿着刀和枪的胡子,来到那人身边,问:“大哥,你咋让他们过去了?”
  那人说:“他们门清(懂规矩),熟脉子(自己人)。”
  传杰的马帮进了一座很不错的客栈。
  张垛爷和几个赶马帮的伙计从马厩出来,客栈老板迎了上去。
  老板说:“张垛爷,酒菜都准备齐了。”
  张垛爷说:“你那几道拿手菜都做了?”
  老板说:“当然,还有你喜欢喝的高粱窖。”
  张垛爷说:“我那些马你也别亏待了。”
  老板说:“马上就喂,半夜再喂一遍,黄豆都炒好了。”
  传杰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