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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尹张大眼睛看着他,不知何意。
不休解释道:“这不是我说的,乃是我们大人这几日常挂在嘴边上的话,小僧也是一时多嘴,大人不要误会!”
县尹和达鲁花赤两个人对视一眼,误会?这特么还是误会吗?摆明了是脱脱大人想要杀鸡儆猴啊!
他们吓得不轻,想要喝口茶压压惊,但是手却一个劲儿的打哆嗦。
不休看着二人的样子心里笑开了花,暗骂道:赃官!让你们作威作福!吓不死你丫的!
昨日他从灾民的口中得知,浮梁县衙对灾民不管不顾,还听说朝廷拨下来的救灾款到了浮梁县之后就没有了音讯。
不休一猜就是被这两个赃官给贪污了!
这两个官员的风评只要稍微拿耳朵一扫,就知道比茅房还要脏上三分!
不休端着茶杯,悠然的喝着茶水,一副“事不关己,爱咋咋地”的表情。
县尹见他的样子,心中合计,这小和尚久在大人身边,一定是有什么安置的方法,我何不请教一番?他和达鲁花赤对视一眼,便给不休满了一杯茶说道:“法师若有什么好办法,还请赐教!”
不休端起茶杯,轻轻的用眼睛看了一眼身后,故作矜持:“这个…。。”
县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转身问师爷:“飞鸿道长和洪义士的茶叶怎么还没取来啊~”
师爷急忙回应:“回老爷,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去取。”
不休客气道:“这如何使得?”
县尹大人说:“嗳!都是朋友,何必客气呢!”
不休笑道:“那我就代他们谢过县尹大人了~”
县尹道:“法师不必客气~这方法…”
不休道:“方法嘛,倒是有,不过仅作个参考罢了,具体如何实施,还要看二位大人的布置!”
达鲁花赤急忙道:“还请法师多多指教!”
不休端起茶杯,又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我们大人常说,浮梁县景德镇的瓷器绝冠天下,客商四海云集往来不断。如此繁华的商业,怎么少的了做工之人呢?从采石炼泥,再到拉坯利坯,直至施釉烧窑,哪个环节少得了人力?若能将难民充分利用,岂不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县尹道:“此法甚妙!只是,景德镇瓷窑有限,用不得那么多的人力。再者,这些工艺看似简单,多少还是要会些技术的,恐怕难民难以胜任…”
不休说:“县尹大人糊涂了不是?瓷窑有限,可以再建!不懂工艺,可以现学嘛!大人恪尽职守,因地制宜,依托景德镇的有利条件,大力发展手工业,不仅拓建瓦窑,还成立学堂大力培养专业人才!在发展本县经济的同时,还解决了广大难民的生计问题,为百姓、为州府,为朝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可是大人仕途之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 搞定()
不休天上地下的一顿忽悠,把县尹说的两眼冒光,心里止不住的赞叹:到底是脱脱大人身边的人!果然见识不凡!
达鲁花赤的汉语不是很好,对不休的话听的不甚明白,不过看县尹激动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方法可行!
县尹激动的抱紧双拳对不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下官醍醐灌顶,眼界大开!下官这就去办理建窑建学堂之事!”
不休很谦虚的摆了摆手说这不算什么,见县尹风风火火的要去,急忙拦住他道:“我还没说完呢!”
县尹一听人家话还没说完,急忙坐下聆听不休的教诲:“法师请讲!”
不休道:“拓建瓷窑、安置流民的事情要尽快做,但是要有分寸!”
县尹虚心求教道:“不知法师的分寸指的是…”
不休说:“要把烧制上等瓷器的窑和烧制普通瓷器的窑分开治理。既要保证规模稳步增加,又不能降低精品的数量!只要县尹大人能把这个分寸拿捏好,用不了一年半载,浮梁县必定是一片繁荣盛景!到那时候,朝廷又怎么舍得让一个柱国之才屈尊在一个小小的浮梁县呢!”
他说的眉飞色舞,县尹喜欢的抓耳挠腮,仿佛已经看到总管府的大门在想自己招手!
不休这么做的用意很简单,用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调动县尹的积极性,并且要提出相应的策略维护品牌形象。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建议使得景德镇成为粗制滥造的代名词。
只要这个县官能够按照自己的方法一步步的走下去,不做出格的事情,出政绩那是早晚的事!
“为了灾民,老子就便宜你这个贪官了!”
县尹又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厚脸皮心态,向不休请教了一些更为具体的问题。
不休也没客气,把前世扶贫的方法套用过来,什么“要想富,先修路”、“以工代赈”这一套词儿给他整了一顿,大体意思就是重点抓瓷器生产,衣食住行配套产业也要跟上,严抓产品质量、做好广告宣传,争取让景德镇的瓷器走出国门,畅销世界!
不休还答应他,一定会在脱脱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并且找机会帮县尹搭上朝里的关系。并建议,可以组织戏班子写几出“浮梁赈灾记”的曲目,不仅能让浮梁县衙赈灾的义举成为千古佳话,还能丰富百姓的业余生活,两全其美!
不休的建议很中肯,方式方法也很系统,既考虑到当地的实际情况,又能满足官员的虚荣心。
县尹听得无比认真,生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现在不休讲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封为圭臬,每一个字都是通向朝堂的阶梯,他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拉着不休磕头拜巴子!直到不休说“我是出家人,不拘泥于俗礼”这才作罢。
该说的都说了,该拿的也没落下,不休办完了所有的事情就准备全身而退。
县尹拉着不休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非要让他小住几日,哪怕一起吃顿饭也好。
但是不休说,自己还要回去侍奉大人,等日后县尹大人到大都,再聚会不迟。
县尹听到这里也只好作罢,便送不休出了衙门口。
李二刚刚醒来,这衙门口冷清。他和钱大两个人吓晕过去之后压根就没人看见,即便是有过路的行人看到也装作瞎子径直的走过去。
毕竟,官差这样的狗皮膏药,谁都不想被贴上。
李二捅了捅钱大:“老钱,醒醒!”
钱大长舒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好睡,好睡!”
李二已经被吓蒙了,完全不记得怎么回事了,便问:“老钱,咱们怎么在这里?”
钱大说打了个酒嗝说:“想来是喝多了吧。”
李二说:“不对。。。好像是见鬼了…。”
钱大被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了什么:“好像是有个叫花子,有个和尚,还有个道士,他们会妖法,还打了咱们!”
李二说:“对!就是!妈的这几个妖人,再让我看见。。。。”
话刚说到这里,赶紧把嘴闭上,拉着钱大躲到一边去了,因为他看见县尹和达鲁花赤大人正在恭恭敬敬往外送着三个妖人。
县尹道:“法师,若是得闲,千万县衙坐上一坐,也好让我们二人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达鲁花赤道:“是啊!我虽不是脱脱大人的族人,但对大人仰慕久已,若是有机会结交,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不休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大人正在气头上,贸然引荐只会适得其反。”
县尹和达鲁花赤二人道:“法师所言甚是!”
不休又说道:“赈济灾民的事情,两位大人还要用心做好!等有了政绩,我再引荐两位,那时候,必定是事半功倍!”
县尹道:“法师放心,我二人必定拿捏好分寸,绝对不辜负大人的厚望!”
不休双手合十道:“如此甚好!二位大人留步,我们这就走了!”
县尹和达鲁花赤又送了几步这才停下,和不休挥手告别。
“邢捕头!”县尹叫了一声。
三班捕快的头目快步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县尹吩咐道:“远远的跟着,看他们去了哪里,千万不要被发现!”
邢捕头道:“大人放心!”说完便跟了上去。
不休三人各自拎着两包银子,美滋滋的准备回凶宅,他问袁惊风道:“袁大护法可还满意?”
袁惊风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不休问:“怕什么?”
袁惊风道:“不怕我把两个狗官给杀了,你脱不得身?”
不休笑道:“你不是没杀么!”
袁惊风嘡啷一下抽出宝剑:“有人跟踪!”
不休毫不在意:“已经跟了好久了!这边走!”
三个人一转进了胡同。
刑捕头快步跟上,刚转过墙角,就看到不休三人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休道:“这位捕头,好巧啊,这是要去哪儿啊?!”
邢捕头干笑道:“是…是啊…小人要回家中取东西,没想到碰到三位上差!真是有缘啊,哈…哈…”
袁惊风眯着眼睛盯着捕头,从袍子下缓缓抽出宝剑。
不休按住他的手,转过头对捕头说:“既然是巧合,那就算了。劳烦带个话给你家老爷,凡事欲速则不达,下不为例!”
邢捕头连忙答应:“是是是!小人知道了,这就回去转告大人。”
不休笑道:“捕头不回家了?”
邢捕头道:“啊…大人的事要紧,小人的事,无妨的。。无妨的…”
袁惊风按住剑柄呵斥道:“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邢捕头吓得扭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三人看到他落荒而逃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不休道:“袁大护法唬人的本事果然一流!”
袁惊风针锋相对:“不休盟主耍人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
不休撇撇嘴道:“这算什么?几个小虾米而已,等进了大都,让你看看我怎么把皇帝玩弄于鼓掌之间!”
袁惊风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觉得不休的口气太大,但是心里还总觉得有机会实现。
或许这并不是不休能不能实现的问题,而是玩弄皇帝的那种刺激,对袁惊风来说,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三个人拎着六包银子绕来绕去,总算回到了凶宅。
远远的就看见门口围了不少的人,对着院子里指指点点!
不休以为发生了什么时候,快步走过去。
到了门前一看,吓了一跳!
第二百章 养虎为患()
凶宅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修葺房屋的材料。
茅草、瓦片、芦席,还有和入茅草的泥土,以及那些刚刚压制成型的土坯。
刘福通像一个包工头一样,拎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老孙站在身边,根生还给打着伞。
“快快,把茅草放进去,再做些土坯出来,后墙还要补一补!”
“房上的小心点!别掉下来!”
“嗨!那小娃娃,别玩火!不然尿炕!”
“大家都加把劲儿!房子补好就开饭,馒头炖肉管够啊!”
马厩的旁边搭起一个简易的席棚,里面架着那口超大号的铁锅,锅里炖的应该是肉,香味扑鼻!旁边的灶上架着几个大笼屉,馒头的香味飘荡而出,大家伙干的更有劲儿了!
东厢房的仓库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沈大娘他们已经转到里面休息了。
沈万三,精细鬼兄弟三人和木英在门外守着。
圣婴问:“二哥,这老刘家里是做什么的?他怎么什么活儿都不会干?”
精细鬼说:“听大哥说,他家里是大商人,从小锦衣玉食,所以什么活都不会干!”
木英道:“不过,看他的样子,使唤人倒是挺溜的。”
沈万三道:“你们懂什么,他这是不让难民吃白食!让他们自己靠本事赚饭钱!”
圣婴撇着嘴:“看他那烧包的样子我就来气!你看我这身上,被他用铁网给勒的印子,现在还没消呢!不行,我得整整他!”
木英一把按住他的手:“叔父不在,你别胡来!”
圣婴笑道:“木英侄子,你这是什么话!跟四叔说话,一点都不尊重呢。”
木英呵斥道:“住嘴!我只是我叔父的侄子,与你没有关系!再敢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圣婴蛮横的回应道:“嘿!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精细鬼一巴掌拍在圣婴的脑袋上:“你就不能消停会!闹起来没完了!一会大哥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伶俐虫也说:“老四,你过分了啊!刚刚要不是木英拦着,那汉子的脑袋都得让你烧没了!”
圣婴想起刚刚自己的恶作剧,很是得意:“谁让他没事总是瞟四位姐姐的,我就是教训教训他!”
沈万三道:“就你会说,那老头没看四卿,你为什么烧人家胡子?”
圣婴嘿嘿的贼笑道:“我就是跟他玩玩!”
精细鬼把眼睛一瞪:“还玩玩!非烧死两个你才开心是吗?一会大哥回来我就告诉他,让他念紧箍咒疼死你!”他发现,圣婴这几年更加任性,闹起来毫无分寸,甚至有时自己的话都不好使了!
圣婴知道紧箍咒疼,赶紧说好话:“二哥三哥,沈大哥,木英兄弟!我以后改不就得了,你们别跟大哥说,不然真能把我疼死!”
正说着,就见不休走进大门,朗声道:“老刘,你这是干啥呢?”
刘福通站起身对不休说:“师父回来了,我这修房子呢!这叫以工代赈!给难民找个活路!”
不休说:“这倒是个好办法!”
刘福通傲娇道:“怎么样老孙!我就说师父会同意吧!你还不信!”
老孙说:“少爷省一顿花酒便够他们吃上几顿饭的,何苦要为难这些落难之人。”
刘福通当中被人揭短,赶紧捅了老孙一下,那意思:别乱说!喝花酒这种事,能随便说嘛!
不休笑道:“老孙,你真错了!你家少爷喝花酒,那是他自己赚来的银子。而这些难民则不是,他们靠官府、靠百信周济,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有现成的饭吃。一次两次的话,他们觉得是恩情。长久下去,他们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旦你不再接济他们,他们就会反过来说你为富不仁,假慈悲!”
根生说:“师父,这就是少爷说的,升米恩,斗米仇吧。”
这一行人在外人面前,统一称呼不休为师父。
不休说:“对!行啊根生!活学活用!”
根生脸一红,很是腼腆。
不休说:“你家少爷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朱重八颠颠的跑了过来,脸上、身上,脚上都是泥土,整个就像个泥猴一样。但是精神状态很好,眼睛里多了一丝生机。
他先跟不休打招呼:“神仙掌柜的,你回来了!”
不休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称呼啊!
老孙解释道:“少爷说,咱们是东家,请他们来干活,因此就得称呼咱们叫掌柜的。”
朱重八兴冲冲的对刘福通说:“刘掌柜,房子修好了,请你查验。”
刘福通很有派头的“嗯”了一声,抖了抖袍子,装腔作势的对根生说:“根生啊,随我去查验一下!”
根生也不敢笑,只得说:“是少爷!”
刘福通对着房子指指点点,好一番评头论足。
不是说墙壁没对齐,就是房顶没盖严,要不就是窗户安装的不规矩。
总而言之,挑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毛病。
朱重八又让灾民们把有问题的部分修正了一下,大掌柜这才装模作样的说:“恩。虽有小疵,但也算说的过去。根生啊,通知厨房开饭。”
灾民一听董家满意了,这才把心放下,然后按照朱重八的吩咐,拿着碗罐,又折了树枝当筷子,乖乖的排好对,等着打饭。
不休趁这功夫到东厢房前跟沈万三,精细鬼三兄弟以及木樱聊了一会。
还没等精细鬼开口,圣婴就主动承担错误,说烧了那个偷看四卿姐姐的灾民脑袋,然后不小心又烧了老头的胡子,请大哥责罚。
不休一点没生气,反倒夸圣婴保护自己人的做法很对。至于烧了老头胡子的错误,功过相抵,就不追究了。
刘福通办完了房子的事情,便也走到东厢房下。
不休问他:“金簪当了多少钱?”
刘福通压低声音说:“白银二十两,是现银,不是宝钞!”
不休又问:“不够买这凶宅的吧,我们从县官哪里炸了不少银子,你拿去把这房子买下来。”
刘福通转过头来叫沈万三:“万三兄弟!快把地契拿来!”
沈万三听到之后,颠颠的跑过来,把地契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不休。
不休看了看契约,惊讶道:“这么好的院子,只要十两银子?”
刘福通笑道:“再好的院子,也是凶宅!”
不休听他话里有话,便问:“你不会骗人家了吧。”
刘福通说:“当然没有。”
不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刘福通这才说:“我一露面,这店主就吓了一跳,他问我昨夜可见了什么。我直言不讳,告诉他那妖怪烧死了我们两匹马,还把房子给破坏了。我们队伍里若不是有神僧在,恐怕也难逃厄运。”
不休道:“你告诉他,咱们把妖精给降服了?”
刘福通道:“当然没有!我只是告诉他,妖精还在,神僧不忍杀生,所以没灭了他。”
不休好像明白了什么,便问道:“然后店主是不是问你降妖伏魔要多少钱了?”
刘福**笑:“教主天资聪慧,果然厉害!我对他说这妖怪如何了得,便是不收钱,收了它也是善事一件。只是这妖怪非是一个,伤了他就会引来这妖怪的兄弟姐们前来报仇,到那时候恐怕整个镇子都会遭殃。因此,神僧也只是镇住他,不愿意伤他分毫。那店主一听妖怪还有兄弟姐妹,吓得魂飞魄散。这时候,我对他说,要在这里做生意,让他帮我找个宽大的院子,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不休说:“然后老板就把这个院子低价卖给你了?”
刘福通道:“当然没有,他想把院子卖给我,可又想多赚钱。可这是凶宅,我怎么肯买?我对他说,凶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