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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我也会追究到底。”“好好好,事已至此,我不说你们肯定不会罢休,我之所以隐瞒了所有人,也是有道理的……”我打断他的话,说:“你的道理就是自私,私自得连家人都隐瞒,你知不知道,小宝差点被吓死,现在还生着病呢!”“什么,小宝生病了,怎么回事,这就是我不想让别人参与进来的原因。”小宝他爹激动地说道。我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期间他细细聆听,最后竟止不住哭了起来,缓缓道出了真实的经过。在水泽村外,有几个大大小小的村落,单一的村落人口相对稀少,经济条件也比较差,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村落之间的集市,很是繁荣。
大概一年前,小宝他爹去那个集市赶集,连天的几场暴雨使他不愿意冒雨赶路,等雨停了才知道错过摆渡的时间,只能走山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片黑竹林,他也知道如果进入竹林有可能迷路,心想只要在竹林外围绕过去便可以翻越后山回村。
第五十七章 口子()
想的是好,但是这趟路程远远没有估计到会这么远,一天的劳累使他不愿再徒步行走,便在河边找了一处地方休息,想等天亮再搭上经过的渡船回村。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一觉醒来竟发现自己掉入一个树洞中,不明所以的他只能选择从树洞中爬出来,但是之前的几场暴雨使洞壁过于湿滑,怎么都借不上力,这时他发现身后有一条通道。
人都有猎奇的心理,他也是如此,便鬼使神差地走入了这条黑乎乎的通道。
通道又黑又长,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尽头才发现又有一个树洞。这个树洞很干燥,而且比较低,双手一攀就能爬上去。等他从树洞中出来,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让他大为吃惊,竟然有无数深根叶茂的桂树和浓郁飘香的桂花。
和我、润子的第一反应一样,就像是弼马温进了蟠桃园,瞧哪就想上去把桂花收入囊中,摘着摘着就看到了那棵老桂树。
老桂树上的桂花不只花瓣大,而且气味更加香浓,让他舍弃已摘的桂花,寻找更佳的目标。
老桂树又高又大,他踮起脚尖也只能够到一点,于是取出镰刀砍下一根枝条,没想到枝条上的桂花瞬间枯萎,转而褪成黑色,就像烧尽的烟灰,接触到皮肤后奇痒难忍。
贪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当时他见好就收,也不会一步步落入“三哥”的圈套。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某种毒,连忙从背篓里拿出膏药擦拭。白色清凉的膏药不但没有任何起色的效果,而且使毒性更加严重。不一会儿,两条胳膊的皮肤鼓起一层厚厚的硬皮,好像是烧焦了一样,虽然不痛,但是痒起来实在忍不住想抓破皮肤,却明知又抓不得,这种难受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三哥”恰合时宜地出现,当面一见,差点把他吓出一阵冷汗,那半张麻皮脸黑如锅底,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话说“三哥”见怪不怪,不但暂时解了他的毒,还教会他采摘桂花的方法和来到此地的捷径,让他感恩戴德,彻底颠覆了之前的印象。
“三哥”最开始只是要求他把所见所闻保密,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些桂花也只能带去少许,并且在晾晒时绝对不能被别人发现,如果泄露一点消息便不会再送与解药。
小宝他爹一一按照“三哥”的指示,不敢遗忘,也不在乎对方是什么来头,叫什么名字,只管定期前来服解药,据他自己说,后来“三哥”在给他解药的同时,会要求他在那棵老桂树的树根上放一点血,说是为了放毒,但也不多,只能照办。
之后的几个月间,小宝他爹定期就会来到桂林,他被这里四季如春的风景迷得晕头转向,很奇怪外面都大雨大雪下着,但是这里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三哥”只说这里是人间仙境,如果长时间生活在这里,还能教会他长生不老之术。这让他兴奋不已,简直对“三哥”崇拜如神,对其说的每一句话都奉若圣旨。随着药力的作用,小宝他爹感觉自己越来越有活力,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的状态,样貌和体力都产生了明显的变化,笃信“三哥”的话是真实的。那之后的一次,“三哥”说是他身上的毒性已基本解除,但还要固本,又给了他一些黄土,让他自己在家里一天服用一勺,服完后再回来取,半年后便可完全解毒,并且这些黄土有驻颜的功效(和现在的假医生、医托没什么区别)。小宝他爹当然按照他所说的服用,直到前几天黄土用完,才又回到这里,本以为还像从前那样继续服用黄土,可是“三哥”却一反常态,趁机砸晕他,把他反绑在老桂树的树干上。这时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蛇蝎心肠,之前完全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住了,而做的事也是恶毒至极、损及阴德的事。“三哥”随后拿出一个古怪的风灯,在小宝他爹的面前晃了晃,他闻到一股香气后像是着了魔,身体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嘶哑声。等“三哥”把他松绑后,带着他这具“行尸走肉”在桂树林到处游走,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无法负荷,胃里一个劲地翻腾,走两步就呕出掺杂着渣土的血水,直到他吐无可吐的时候,从地上隆起数条粗大的树根破土而出,好似八爪鱼的长腕般在空中胡乱甩打。一阵肆虐后,“三哥”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小宝他爹一人孤零零地站着,无法动弹。这时,树根突然向小宝他爹袭来,缠住他的脚踝后往空中甩去。他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等他恢复知觉后已经在老桂树的树下,双脚被牢牢固定,惊慌之余见到在树干周边冒出许多奇怪的人形树根,并且从地下吸附着什么,更加让他手足无措,真怕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员,除了能勉强惊叫,干涩的喉咙里已无法说出一个清楚的字眼。之后的事情,我和润子都见到了,但是对于“三哥”的目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许等我们走后,他又回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三哥”啊“三哥”,我打心底里想把你抓来痛打一顿,看你还做不做这么多坏事,殊不知我们再次见面时,我如愿以偿。对于小宝他爹来说,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也当是买了一个教训,哭罢,再次询问小宝的病情。我安慰他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离开这种鬼地方为妙。通道里的河水一直流个不停,但水势并不是很大,而且有逐渐减少的趋势,流下的水也没有聚积起来,而是再次渗入地下,看来这里的泥土透水性和黏粘性都很好。这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这时,润子已经把洞挖出一个可以由一人通过的口子,赶快催促先我们上去。润子在底下托着我,我双手一攀,碰到几块坚硬的石笋,有了抓力点,腿一登,轻而易举就上去了。
第五十八章 归来()
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古怪的溶洞,闪着青光的光?懒洋洋地在岩石上、暗河旁栖息着,照得整个溶洞一清二楚。
我粗略一看,在靠近我们挖出的洞口旁有一个倒塌的圆形石台,微微高出河面,倾斜在洞口,把一条两米多宽的暗河部分截断,带有泥土的河水顺着石台上的凹槽流向洞口,似乎有被填满的趋势。
小宝他爹曾多次前来,我们还是没有发现过这个出口,原来是这个原因,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人为。
正当我看得出神的时候,润子在底下嚷了起来,小宝他爹的手早已伸了出来,我连忙接过他的手,把他拉了出来,接着润子也顺利地爬了上来。
小宝他爹的伤口已经结痂,恢复得速度出乎意料,看着他只有一半的下肢,我不经感叹社会的险恶和人心的不古,不只救命的恩人会利用你,熟悉的亲人也有可能会欺骗你。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润子把小宝他爹往身上一背,按照他的指引向出口进发。
溶洞成长条形,很像一条地下隧道,洞壁和地面都有很多规则的人工敲砸的痕迹。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几块大型的钟乳石被雕刻成神像的轮廓,如果我没猜错是道教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除了这些,地面上还有八卦图、太极图。虽然几近模糊,但我还是辨识出来了,因为《道家三十六术》中蒋有道有简单的勾勒和描述。
看在眼里,我犹如走马观花,溶洞里的所见虽然暂时和我没有一丝关系,但隐隐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莫名其妙,我一时说不上来,之后我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确从这里开始。傻傻的我还没有意识到将来会遇到什么事,见到什么人,总之我的人生从我踏入溶洞的第一步起有了新的转折点,这也包括润子。
走了一段舒服的平路后,我们开始遇到桎梏,又是上坡又是贴壁,异常难走,身心疲惫,几乎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看到一面矮墙。矮墙无门,只有几条光?从石缝中钻进钻出,我已经知道我们所处的位置,山洞就在矮墙的另一面,但是怎么过去呢,难道我们要缩小身体从这里钻过去吗?
当然不可能,这个难题只有交给小宝他爹了。
我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声响了,忙使了个颜色给润子。润子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慢慢地放下他。看到他的正脸后,我吃了一惊,他的两鬓斑白,嘴角的褶子若隐若现,瞬间老了几十岁。
“这是怎么回事,他……他怎么啦?”润子也是惊愕万分。
“可能是他服了不明解药的后遗症,是一种对身体的反噬,加快了衰老的时间,哎,造孽啊!”我再次对小宝他爹的行为感到不值,人为什么要违反自然规律,非要求得长生不可,这也是对我们的一种警示。
润子用指节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额头,回过头来吐了口长气,告诉我只是睡着了,还有点发烧。
我推了他几下,小宝他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们错愕的眼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了避免他情绪激动,我们暂时没有告诉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而是让他找一下开门的机关。
“咳咳……这么快就到啦……”他努了努嘴,指着一旁的石头说:“没有什么机关,搬开那几块石头,从下面钻过去就是了。”
原来这么简单,待润子搬开石头后,露出一条沟缝,只要趴地钻过便可。
还是我第一个钻入,接着是小宝他爹,最后是润子,终于回到熟悉的地方了。
我想到出来已经一天了,现在家里人肯定在外面很着急地找我们,会不会已经报警,我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可能他们找到了大宝和小宝,知道我们去哪里了呢,现在正在家里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凡事总往好的方面想,但是又万一他们去黑竹林找我们怎么办,那个地方我见识过,进了就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了。
考虑这么多也没用,赶紧下山看情况再定。
我们披星戴月赶回了村,还有几步路就快到村口。几个眼尖的村民已经认出了我们,指着我们大声呼喊周围的人聚过来。
我们被团团围住,有嘘寒问暖的,有慌神惊呼的,也有对小宝他爹的身份产生怀疑的,你一言我一语,几乎没有我们说话的空间。幸好大宝也在其中,他说全村为了找我们都出动了,连警察也知道了,他还告诉我们,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也怕秋后算账,让我们千万不要乱说话,不然脱不了干系。我觉很奇怪,我们又没有干什么坏事,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人反倒像是成逃犯了。
过了一会儿,润子爹带着几个警察冲开人群,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们,解释了许久,才让人疏散人群,并通知在远处的村民结束这次的搜寻。小宝他爹被两个热心的村民用简易担架扛着到了小宝家。
我们被带到小宝家后,除了小宝和大宝的家人,还有我的父母和润子的母亲,个个愁眉苦脸,一见到我们才露出一丝笑容,忙着问我们去哪里了,有没有受伤之类的安慰话,弄得我们不知所措。
在润子爹的吩咐下,找来村里的唐大夫给小宝他爹把脉,他再次昏迷,脸烫得像烤熟的番薯。我们没有受伤,只是又饿又渴,随后小宝她妈张罗了几个菜,我们便胡吃海塞,一顿饱餐。
吃饱喝足后,润子爹才向我们询问事情的经过。我想起大宝的叮嘱,真怕说实话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便把所见所闻偷龙转凤,换了一个能让他们理解的方式重新讲述了一遍。基本上都是临时瞎编的,也没有我们真正的经历那么难以置信,简单地说就是为了摘桂花找到了小宝他爹,发现他中了一种毒,就救了回来。
我第一次编谎话,刚开始还有点紧张,在润子的帮衬下才得以勉强过关。
在我们的叙述中,也引起了不少疑问,但都被我们一一化解,只有一个人从我们坐下开始一直没吭声,也很镇定,那就是润子那位做警察的爹,后来才知道他也是局内人,而且他另外的身份一点都不简单。
大宝对于我们后来遇到的事情并没有过问,也许他已经猜到了七八,但我看得出他还在担心什么,从他之前的言语能判断出整件事带来的后果,我们也不好细问。在得知小宝康复后我们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也隐瞒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第五十九章 事故()
从那晚之后村里又恢复了平静,我们几个小伙伴都不约而同把这段离奇的经历隐藏在心中。我一直想不通,我们才出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为什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来从大宝那里得知,当天村里开完会后,村里就来了几个军人,陪同的是润子爹,也没有寻问任何人关于我们的去向,就直接出动所有派出所的警察开始四处搜寻。刚开始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我和润子的失踪成了重点寻找的对象,他们也知道人力有限,干脆发动全村的村民寻找我们的踪迹,直到我们回来前还是一无所获。
在我和润子回来前,那几个军人已经不知去向,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润子爹也没有再提起。我想,也许是因为“三哥”的关系,他们收到了风,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
对于我这段没头没尾的故事,护士小何听得是津津有味,一点都不像老板娘母女俩那么心不在焉,这让我很高兴,也对她产生了好感,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孙女,也老怀安慰了。
小何皱了皱眉,对故事中不明白的地方一一提出,我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看来她听得十分细心。
最后,她提了一个所有听故事的人都想知道的问题:“熊大爷,这是您真实的经历吗?”
对于所有听故事的人来讲,故事的精彩程度很大情况上取决于故事的真实性,她问这个问题我不感意外。我没有明说,而是卖了个关子:“呵呵,你说呢?”
“我不知道,听着怪有趣的,和《故事会》一样。”小何不再执着问题的真实性,而是双手在身前一挡,有点胆怯地问道:“您提到的那棵成精的老桂树不会就是市场里的那一棵吧?”
“哦,不是不是,你不用担心,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见到那棵桂树后才放心下来。”我看了一下时间,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您要走啦,下回还有机会听您讲故事吗?”小何把我扶下床,睁着一双大眼睛无比期待地望着我。
“呵呵,有机会的,有机会的。”我劝阻了她的送别,也告别了邱医生,走出市场,已经五点多了。
回去还是一样,我在路口等出租车。到了饭点和交接班时间,出租车很少会停下来的,只是一辆辆私家车和货车呼啸而过。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不远处响起:“大爷,又见面了。”
我朝声音望去,是那辆送我来时的城区小客,胖男人缓缓摇下车窗,猛嘬了一口嘴中剩余的烟丝,把烟蒂随手一扔,招手笑道:“大爷,这边。”
我看了看他,心里并不愿意坐他的车,来时就闻到一股强烈的烟味,很是呛鼻,尤其是刚抽完烟,那还不把我憋死啊。我把头扭到另一边。
胖男人见我故意不搭理他,也有些尴尬,原以为他会就此离开,但他却下了车,走到我面前,说:“大爷,这点很难叫到车的,我刚好回家,顺路捎你一段,不收您钱了。”
“这……不好吧?”我客气道。
“诶,没什么好不好的,一天内遇到两次,是多大的缘分啊,走吧!”胖男人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快点上车。
我见他说的也在理,另外他的车停在路口,已经挡住了后面的车辆,喇叭声响个不停,这才勉强上了他的车。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车内一股难闻的气味。这种老式的出租车空间狭小,透气性十分差,本来就带有一点汽油味,再加上未消散的烟味和空调的冷气,简直让我无法正常呼吸,只能打开车窗探头透气。
胖男人见我反常的举动,意识到我刚才犹豫不定,羞愧地说道:“大爷,对不住啊,老烟民了,戒了几百次都没戒了,趁着没客人的时候偷抽几根,不要介意啊!”
我没有说话,外面的空气其实和车内差不多,弥漫着汽车的尾气和闷热的空气,只能捂起鼻子。
见我不吭声,胖男人努了努嘴,开始哼起小调,时不时向车外的行人和车辆骂骂咧咧,有一句没一句的,那张嘴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看来也是个百分百的话唠。
冷不丁他问了一句:“大爷,您是水泽村的人吗,以前怎么没见过您?”
我看着车内后视镜中的胖男人,心想还是让他找到了话由,便随意应了一声。
“我原来也是,可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胖男人一脸的愁容,像是有段痛苦的回忆。
我不解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胖男人放慢车速,指了指我的右边,说:“看,那里就是我小时候呆的地方。”
顺着他的指向,我看到马路边只有一家老旧的养老院,铁门半开半闭,门房的人正拎着两个热水瓶往回走。
“你在养老院长大的?”我更加疑惑。
“不是,养老院的前身是儿童福利院,后来孤儿少了,老年人多了,就改成了养老院,直到改建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