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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装收拾好了么?”李渊开口问道,把脸背了过去。
“已经吩咐下人去准备了。”李建成回答道。而后起身看着父亲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父亲决定下来的事情,绝无更改。怪只怪老三命不好。
“好。”李渊只说了一个字,再无下文。父子两人陷入一段极长的沉默之中。良久,李渊回过身,踏入了李元霸的房间,扫视着房中的一切。
窗台上,插着一个泥偶,上面的颜料已经脱落,想来是有些年份了。李渊拿了起来,看得出神。
“那是老三六岁的时候,上元节看花灯,我给他买的。”李建成语调非常低沉,似乎心境不佳。
李渊转着那个泥偶,看着熟睡的李元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口中喃喃念道:“他小时候,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谁会想到,长大了竟是这个样子。真不知我是做了什么孽……”
“爹!”李建成终于忍不住了,“难道真要这样做么?难道不能想想其他办法么?他才十六岁,而且脑子又有问题,那种地方他呆不了,更何况您还……”
李渊没有回答他,将那个泥偶重新插在窗台上,拍了拍手道:“你送下他吧,下午就动身。该说的话,你给他说清楚。”言毕,快步离开房间,竟再也没有看李元霸一眼。
就这样,李元霸从太原消失了。李府上下,没有人知道三公子到哪里去了。当侍奉他的仆人满府乱窜寻找他时,李元霸正好端端的行走在太原城北的小路上。李建成与他并肩而行,一路无话。他们身后,只跟着一个随从,牵着两匹马。
李元霸不时按着太阳穴,显然醉得不轻,头痛欲裂。不过他心里很明白,因为他看到了其中一匹马背上那鼓鼓的行囊。
突然停下脚步,他直接了当的问道:“大哥,是时候了,说吧。”
“嗯?说什么?”李建成似乎满怀心事。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李元霸的神情很冷静,与他的年纪不太相仿。
李建成轻咳两声,眼神游离,不知话从何起。他先是回头摒退了那名随从,而后拉着弟弟到小路边一颗大树下站定。
“元霸,首先你一定要知道,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李建成的开场白显然不能让李元霸满意。
“大哥,不用兜圈子,说重点吧。”
李建成直视着他:“重点就是,太原李家以后没有三公子了,至少最近一段时期是这样。”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话到这里,他停住了,似乎猜到什么,我被扫地出门了!李建成小心翼翼的察看着弟弟的反应,却发现他并没想象中的暴跳如雷。
李元霸的反应很奇特,他一会儿抬头向天,若有所思。一会儿又埋首向地,冷笑连连。最后,他抬起头,脸上竟挂着笑容。
“行了,大哥,我知道了。说吧,他怎么安排的?”
李建成不敢相信这种反应会是他这个又傻又疯的弟弟做出来的,忍不住问道:“老三,你不想问问原因吗?”
“还用问吗?李渊把我当成祸种,巴不得我早早滚蛋,免得给他惹麻烦,坏了他的王霸大业。我这个人最识趣了,人家这么厌恶我,我当然要滚快些,哈哈!”李元霸大笑起来。
李建成神情落寞,于心不忍的说道:“老三,你不要怪爹,他也是……”
“不用说了,大哥,你就直接说怎么处置我吧?有刀斧手没有?埋伏在哪的?”李元霸像是看得很开,不怎么在乎被赶出家门。
李建成审视着他,他发现,眼前这个弟弟,好像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老三,别说这样的话。爹只是安排你去一个地方,多多历练,过些年,你或许还能回家的。”李建成说道。
李元霸却已经没有耐性听下去了,摇头道:“说吧,到底什么地方。”
“马邑讲武堂。爹奉旨镇守河东山西一带,因军中武官奇缺,遂奏准于马邑设讲武堂,专事培养侯补武官。爹让你去那里,也是希望你勤练武艺,熟读兵法,将来……”李建成发觉这个谎撒不下去了。三弟这样,与赶出家门何异?他还有什么将来?
“了解,就这样吧,那我去了。”李元霸非常洒脱,说着就去牵他的马。
“别急,我还有话说。”李建成拦住了他,“爹让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是唐公李渊的儿子。即便有人怀疑,你也只能说是同名同姓。”
李元霸冷笑一声:“我就那么让他丢脸?得,反正我也不希罕做他的儿子。”话毕,走过去牵了一匹马,不过,站在马旁他却没动,因为他不会骑马。
“你一定把他安全送达,绝不能有半点差池。”李建成对那名随从吩咐道。家将领命,与李元霸同乘一骑,向北而去。
李建成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就这么被赶出家门了。其实他有什么错,又不是他自己想这样,命是父母给的。爹这样做,当真有些……他才十六岁,而且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马邑,地处太原正北方,同时也是防备突厥人南下的前沿,赫赫有名的雁门关,就在马邑之南,朝廷在这里有部分驻军。
当今天子连续两次征讨高丽都无功而返,反而损兵折将,以至山西河东各路兵马中,武官奇缺。从古以来,中国军队的将领几乎全部是自学成材,培养将领的方法,也是由军中前辈随身教导。
李渊有鉴于此,上奏皇帝,于马邑设讲武堂。招募有志从军,家世清白的青壮年男丁入学,又或从军中挑选优秀的低级武官充当学员。杨广准奏,但却将李渊排除在外,任命自己的亲信马邑太守王仁恭兼任讲武堂主事官。
讲武堂就位于马邑西南五里之外的一个平原之中,那里本是一处老旧的营房,讲武堂设立之后,改作学舍。
这日傍晚,讲武堂的学生们已经完成一天的训练,正在休息。大门口,四名卫兵在执勤,远远望见一骑飞驰而来。
“三公子,就是这里了。”家将勒住坐骑,在离讲武堂百步之远的地方停下。
“包裹里有衣裳,银两,这是你的证明文书。”那名随从从贴身衣物中取一个信封,交到李元霸手上,而后拱手一揖,自行离去。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从今以后,我就要一个人在这个时代过活了?不知怎么的,李元霸感到心中没底,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不过仔细一想也无所谓,自己本来就不是李渊的儿子,在这个时代本来就举目无亲,本来就该一切都靠自己。
“干什么的?”两名卫兵持刀过来,盯着李元霸盘问道。
“我是来,来报名的。”从李建成的介绍中,他大概知道这讲武堂应该是类似后世军校性质。
听到这话,那两名卫兵互相对视一眼,挤眉弄眼了笑了起来。其中一个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语气颇为兴奋的说道:“又有新兵来了。”
“两位大哥,不知我该找谁报到?”李元霸客气的问道。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又特别是这种地方,新来的就是菜鸟,这个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来来来,我们带你去。”两名卫兵亲热的搂着他的肩膀,就往讲武堂里面带。这让李元霸一颗受伤的心,多少得到了一些慰藉,不管什么时代,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第十章 不要欺负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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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讲武堂大门,入眼的便是两排老旧的平房,泥路上坑坑洼洼,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时有身着戎装的军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几乎都会看李元霸一眼。偶尔有人用跟先前卫兵一样的语气说一句:“哈哈,又有新兵来了。”
穿过两排平房,转过一个角落,左边是一个宽阔的校场,右边却是一条极为阴暗的林间小道。那两名卫兵带着李元霸,直投小路而去。道路两旁,树木参天,踩在积满落叶的路上,他居然有些害怕起来。
当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小路走完时,终于看到一处院落。在这种荒郊野外,有如此精致的房舍,倒让李元霸有些吃惊。
两名卫兵将他送到门口,便停步不前,其中一人说道:“在这里等着吧。大人若有空,会接见你们的。”
我们?还有其他人么?当两名卫兵离开的时候,李元霸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三个穿便服的人,只是天色太暗,看不太清楚面貌。其中两个在轻声交谈着,另一个站得远一些,仿佛塑像一般。
等了好大一阵,不见里面来人,李元霸正有些无聊,便听到那两名互相交谈中的一人高声问道:“兄弟,也是新来的吗?”
“对,你们也是吗?”李元霸回答道,说着便向他们那边走去。
就在此时,从院里出来一人,瓮声瓮气的吼道:“新兵,进来!”四人闻言,都往里走,刚踏进门,又听那人吼道:“站好,双手平举。”这人的语气很生硬,很不耐烦,好像随时都会动手打人。
四人排排站,平举双手,那人便开始在每人身上摸索,估计是搜身,看是不是携带了兵刃。当摸到先前与李元霸打招呼那人身上时,他好像查到了什么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骰子。”那年轻人如实回答道。
“讲武堂严禁赌博,没收!”那人不由分说将骰子揣进自己怀里。
“哎,大人,你不能……”年轻人似乎想争辩。啪一个耳光,势沉力猛,年轻人很明显被打懵了,一动不动。
当搜到李元霸身上时,那人没摸到什么,却捏起他的肩膀,胸膛和腰来。心里一阵恶心,这家伙不会是那种吧?
“练过?”摸完之后,他盯着李元霸问道。后者发现这人的眼睛在夜里也发亮,如同野兽一般。
李元霸不知道怎么回答,从前这具躯壳的主人的确是练过武,可自己好像并不懂武功。正当他想着怎么说时,陡然惊觉劲风扑面,耳光又来了!娘的,怎么随便打人呢?
不过他的反应很快,一把抓住打来的手。不料,那人却闷哼一声,整个身子向旁边倾斜下去。
“我并没有要动粗的意思,只是……”李元霸这才想起,自己力大惊人,稍微使劲,常人也会忍受不了。他赶紧撒手,人生地不熟,得罪地头蛇可不是好事。
那人正要说话,忽听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好了没有?”
“好小子,有你的,我等着你。”指着李元霸的鼻子说完这句话,那人挥手道:“跟我来。”
这时,被扇了一个耳光的年轻人凑在李元霸身边:“兄弟,好样的。”
这是一处再简陋不过的房间了,一张文案,一把椅子,案上文本堆积如山。除此之外,这房间再也没有任何摆设,也就是说,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能坐。
那个人现在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拢在袖里,正盯着李元霸等四人。他至少有五十多岁,坐着也看得出来,身材极高。但这人的长相你很难去形容,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词,阴沉。他的目光深邃,看人的时候总是眯着眼,似乎要把人内心都看穿。他的鼻子很挺,颧骨很高,说明他是一个很强势的人。但他的须发花白,又显得有些落寞。
“跪下!”带李元霸他们进来的人,一声大喝。借着房内的烛光,李元霸才看清,这人标准的北方大汉形象,豹头环眼,满面虬髯,他的法令纹那里,一道伤疤直拖到耳后。
四人陆续跪了下去,这时,那阴沉的老人操着苍老的口吻说道:“你们都记住,在军队里,永远不会有双膝着地的跪姿,除非犯了军法要被处死。”
“右膝着地,单腿跪下。”那威武的军官喝道。四人依言照办。
那老人步出公案之后,来到他们面前,盯着四人一字一顿的问道:“现在告诉本官,你们为什么要进讲武堂?”这算什么问题,来讲武堂当然是学习用兵之法,难不成是学女红刺绣么?
“我来讲武堂是想证明我这个人还有用。”说话这人,不到二十岁,模样清秀,唇红齿白,一身装扮也是斯斯文文。
“我家里让我来的,说是世道乱,当兵找口饭吃。”这就是先前被抽耳光的家伙,他的模样很滑稽,人本来就很瘦,穿着一件肥大的袍子,好像还是新做的。他浑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莫于那两颗大板牙。十二生肖,他一定属兔。
“我就想杀突厥人,最好全杀光!”这人好像是四个新兵里年纪最小的,个头与李元霸相仿,但长得很壮实,轮廓分明,两道剑眉英气勃勃。
“你家里受到突厥的侵扰?你跟突厥有仇?”那老人问道。
“小人世居长安,突厥人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可我就想杀他们。”这答案真有意思。
老人点了点头,看向李元霸:“你呢?”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中午我还在和家人喝酒,晚上就在这里了。”李元霸坦诚的回答道。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盯着他看,好像怪物一般。
“好,很好,你们没有一个人是来保家卫国,守土安民的。所以,你们都被录取了。”老者的话大出李元霸等四人的意料之外。当兵的职责不就是精忠报国么?我们没有一个怀着这样崇高的理想,居然录取?
“刘武周,从今天起,他们四人编入你的麾下,去吧。对了,把你们的身份证明文书留下。”老头一拂衣袖,回到了公案后,再也不抬头。李元霸一听就知道完了,刚才自己得罪了顶头上司。而且这个顶头上司,将来还是隋朝末年的一家反王!
跟在刘武周的身后,四人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向自己的营房走去,生怕一个耳光再飞过来。东绕西拐,又回到方才所见过的那两排平房,在一处门口,刘武周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你们的营房,进去。”
李元霸一进去就傻眼了,这里比自己那个房间大不了多少,却摆着十几二十张铺,屋子中央,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不知玩些什么。见刘武周进来,全都跟撞着瘟神似的,哗啦啦站起一片,人人垂手肃立,不敢抬头。几十人,就愣是没有半点声音。
“这四个,新来的,好好照顾他们。特别是这厮。”李元霸一扭头,刘武周指的正是他。说完,他狞笑着盯了李元霸一眼,扬长而去。当李元霸再回头时,看到的是十几双红通通的眼睛。
“请问,我们的铺在哪里?”那白白净净,书生模样的人有礼有节的向屋内众人问道。
十几个人围了过来,当中一个,二十来岁,大冷天的打着赤膊,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他走到四人身前,一一扫视,最后呶了呶嘴,指向房间角落,那里摆着几个马桶。
“哈哈,我脱离苦海了。”一个人突然欢笑起来,飞快的奔到角落,把被褥抱开。想来,那地方原来是他的铺。
新来的当然要受欺负,李元霸四人没说什么,径直向角落里走去。然后各自拿出自己的被褥,开始打地铺。
“我叫钱友义。亲近一点的都叫我钱猴儿。世居河东,祖上做过周朝的县令。”那大板牙一边打地铺,一边自我介绍道。李元霸觉得很奇怪,你介绍姓名祖籍也就是了,怎么连祖先那点事也翻出来?
“赵效武,长安人,先祖为前魏上柱国大将军。”四人中最小最壮的那人介绍道,口气无比自豪。
“孙荩忱,涿郡人。”那清秀少年的介绍很简洁,也没有报家世,估计是并不显赫。
李元霸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四个人的姓加起来,正好是赵钱孙李,百家姓前四个全齐了。
“哎,兄弟,你呢?”那钱友义好像对李元霸特别感兴趣。
“李元霸,太原人,家里种地的。排行第三,叫我李三就行了。”他够光棍,在这个时代出身农民绝对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他却说得理直气壮。
这角落里真不是人呆的,尿骚味呛得人受不了,赵效武铺着铺着就来气了,把被子一扔:“娘的,这里连狗窝都不如!”
钱友义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别乱说话,我听说军队里刚进去的新兵都要被整治得很惨,咱们要小心了。”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这话刚说完,就有七八个人围了过来,带头的正是先前那打赤膊的壮汉。
“懂规矩么?”他头一句话就把几个人问傻了,什么规矩?不过李元霸马上明白了,他说的规矩,应该就是自己那时候媒体上经常见到的一个词,潜规则。
“难道就没人提点过你们?新来的,倒一个月马桶。另外,你们包裹里带的东西,都拿出来大家分享。”那人说得极轻巧,好像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孙荩忱眉头一皱:“凭什么?”
“看你的样子读过几天书,你没听过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么?我没衣服,你就要把你的衣服拿给我穿。我没钱,你就要把你的钱拿给我花,这就叫同袍,懂么?”那人说完,又一呶嘴,身后几个人窜了上来。不由分说,按住孙荩忱和钱友义两人,在他们身上搜寻起来。
第十一章 血战新兵营
“哈哈,这小子带的挺多。”钱友义的身上搜出来一个钱袋,被扔到那赤膊壮汉的手中。
“不得了,金的。”孙荩忱的身上,搜出来几锭黄澄澄的金子,这可把整个房间的人吸引过来了。身上带有金子,这小子家里挺殷实的啊。
“你们放开!这是强抢!”孙荩忱牙交紧咬,怒声吼道。那壮汉上得前来,一拳挥过去,李元霸清楚的看到,孙荩忱的鼻孔里,嘴里,都溢出血来。
钱友义好像胆子小,被吓怕了,他不敢挣扎,但当一个人从他怀里搜出一把金锁时,他哀求道:“大哥,各位大哥,银两你们拿去,可那锁……”
赤膊汉子把玩着金锁,又拿到嘴边咬了咬,笑道:“你娘怕你长不大,还给你戴金锁?得,以后就是我抚养你了,你要叫我亲爹也行。”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犯了钱友义的忌讳,他突然拼命挣扎,口中歇斯底里的骂道:“我干你姥姥!我干死你全家!你爹娘不得善终,你妻儿不得好死!”
那壮汉脸色一沉,将手里的东西一扔,恶虎一般扑上前去,拎小鸡一般提起钱友义,左右开弓,啪啪扇了十几个耳光。他却还嫌打得不够,又骑在对方身上,一双钵盂大的拳头狠命的砸在钱友义的脸上。
房间里,充塞着拳拳到肉的响声,其他人似乎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看把戏一样津津有味。那钱友义起初还骂不绝口,后来渐渐只剩下哭声,到最后连声响都没有了。李元霸看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