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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点燃了,道道烟柱腾空而起。美丽的天空似乎被人恶意涂抹了污垢,变得狞狰而恐怖。
号角吹响了,战鼓雷动,却月大阵里的将士们严阵以待。
宝鼎、韩非和所有留在南岸的使团人员都冲上了大堤,他们望着对岸的狼烟,望着隐约可见的却月大阵,一个个神色凝重,忧心如焚,很多人惶恐不安,茫然无措。
大萨满和云集在军营四周的诸种部落们也赶到了大堤。大萨满迟迟没有离开,是因为他要目送大秦使团离去,以免诸种部落里的胆大妄为者发动袭击,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友谊。他们的实力可以自保,但一旦大秦人要攻击他们,那年复一年的战争足以摧毁一切。聚集在军营四周的诸种部落们却是来来往往,交易完成的就回家了,而目前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刚刚从远地赶来交易的部落。他们有幸看到了巨筏下水,这是千年不遇的神迹,是神赐给中土人的礼物,现在他们又看到了河西的诸种部落们对中土人发动了攻击,试图掠夺中土人的财物,那么神迹会不会再一次出现?天上的神会不会雷霆震怒,给打劫的北虏人以沉重打击?
韩非、琴唐等人聚集到公子宝鼎周围。
“武烈侯,你不要过河。”韩非郑重警告道,“上次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但这次如果你继续任性妄为,亲自过河厮杀,我绝不会原谅你。”
“公子,这次不一样,和去年河北大战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唐仰也及时提醒,“去年你要拿军功,要想办法回咸阳,而这次你首要考虑的是大秦的未来,其次是要帮助老秦人复出,而老秦人的复出对你的未来至关重要,不容有丝毫的闪失,所以,你不能出事,就连受伤都不允许,因为一旦你受伤了就无法出使,大秦总不能让一个身受重伤的公子出使月氏,那意味着大秦人迫切需要与月氏结盟,而月氏会因此有更多想法,事情会发生更多变数,这可能导致公子的谋划最终以失败而收场。”
这些人真的害怕了,害怕公子宝鼎的疯狂,害怕他的“胡作非为”,那天公子宝鼎抱着羊皮胎一头冲进大河的一幕太震撼了,以至于现在还有不少人晚上做噩梦。公子宝鼎如果淹死在大河里,使团里有多少人能保住性命?
宝鼎在那次跳河之后,忽然顿悟了,懂事了,他不是一个市井小民,更不是一个率性而为的孩子,他是大秦宗室公子,他要做的事是拯救帝国,这种任性和冲动既天真又幼稚,还害人害己,以后还是不要做了。宗室公子,那是大权贵了,是大贵族,大贵族就要有大贵族的样子。野蛮公子的称呼不是褒扬,而是对他的侮辱,他不能把侮辱当赞赏来对待,他必须在未来给自己正名,谁敢再以野蛮公子呼之,打烂他的鸟头。
但宝鼎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前世不是,这一世还不是,他把前世骨子里的叛逆性格带到了今世,他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控制,如果事事都按照别人的思路来办事,他就没有现在的权势和地位,更不要说将来去改变帝国的命运了。
“我不可能站在这个大堤上看着自己的手下死在战场上。”宝鼎的口气不容置疑,“我可以答应你们,不再身先士卒与匈奴人厮杀,但我必须去北岸前线,必须和我的将士们待在一起,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说服我。”
韩非等人互相看看,无奈各退一步。公子宝鼎是什么人?你把他逼急了,他可能再次抱着个羊皮胎游到对岸去,所以还是各退一步为上策。
“公子,要不要即刻增兵?”司马昌问道。
宝鼎摇摇头,“先看看匈奴人来了多少再说。”
“公子,匈奴人强悍,还是即刻增兵为好,以免损失过大。”唐仰劝道,“南岸这边还有一千卫军精锐,还有乌氏和琴氏的一千护卫,我们可以马上把他们送过去。”
宝鼎断然否决,“此仗要打就要把匈奴人打得狼狈而逃,否则我们怎么去月氏王庭?”
众人互相看看,没有听懂宝鼎的意思。曝布倒是若有所悟,“武烈侯打算示敌以弱,先把匈奴人引过来,一点一点撕下匈奴人的肉?”
宝鼎微笑点头,“千万不要过早暴露我们的实力,尤其是骑军的实力。”
“公子打算在最后一刻动用骑军?”
“当然,先让北岸两千将士缠住匈奴人,一口一口地撕咬他们的肉,但不能撕咬得太厉害,要让匈奴人始终觉得,他再坚持一下就能杀进大阵,如此慢慢拖下去,我们则缓缓增兵,持续保持却月大阵的战斗力,直到把匈奴人拖得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为止,然后再发动骑军,一击致命。”
众人听到宝鼎这番话,又看他胸有成竹,指挥若定,心中的惶恐顿时减去了一些,对这一仗有了几分信心。毕竟是打防守战,而之所以在北岸设下却月大阵,其实就是为了狠狠打一下匈奴人,免得他们阴魂不散一路追杀,因此这一仗不是求胜,而是最大程度杀伤匈奴人,这样说起来只要守住却月大阵就行了,这个目标实现的可能还是很大。
宝鼎带着黑鹰锐士,百名虎翼卫,南山子和二十名墨者,墨家和商队的医匠,还有一些物资,乘上巨筏,急速驶向对岸。
北岸将士看到公子宝鼎来了,士气大振,纵声欢呼。
司马断、白公差、王蕃、宗越,还有边军的军侯和五百主把宝鼎迎上了岸,陪着他在却月大阵里转了一圈。
却月大阵背靠大河,战车呈弦月展开,两翼与大河相接。援兵和物资从大河运来,将士们无须担心背后,只管专心致志对敌就可以了。阵内将士每十人一部战车,依托战车为壁垒,用长矛和强弩阻杀敌军。另有一千将士列阵于阵内,一面以强弩杀敌,一面随时支援各处。
“你能估计一下匈奴人的兵力吗?”宝鼎望着宗越问道。
“超过一万人。”宗越目露忧色,声调嘶哑,显然最近太劳累了,“我们在南岸的动静太大,估计匈奴人的斥候过了河,大概摸清了我们的兵力,所以匈奴人调集了大量人马,势在必得。”
宝鼎笑笑。他希望匈奴人来得越多越好。胖顿瓮侯的军队就在白山和铗口一线,距离大河大约五百里左右,但他们看到匈奴人南下阻截大秦使团,必定会采取行动,因为他们只要击退了这一路匈奴人,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局势的主动权,想来月氏人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公子,我们虽有却月阵,但兵力太少,与匈奴人悬殊太大。”司马断问道,“公子打算何时增兵?”
“我没有增兵的打算。”宝鼎笑道。
几个人脸色微变,相顾无语。
宝鼎把自己的意图大概说了一遍,“想去月氏王庭吗?那就在这里挖一个陷阱,把匈奴人杀了,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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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崛起 第155章 好快的剑
匈奴人来得快,一队队骑兵大军从地平线上呼啸冲出。渐渐汇成了一道汹涌澎湃的大潮,一路奔腾咆哮,气势汹汹地杀向了却月大阵。
却月大阵就如同一头雌伏的猛虎,静静地卧在大河之畔,抬起它高傲的头颅,轻蔑的目光里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号角连天响起,匈奴人逐次列阵,旌旗飞扬,万马嘶鸣,气势如虹。
宝鼎和将士们神色凝重,匈奴大军的强悍气势让他们感到窒息。这里所有的将士都没有和匈奴人打过仗,包括陇西边军都没有和匈奴人正面厮杀过,若说真正与匈奴人打过仗的只有乌氏短兵,但乌氏短兵毕竟不是正规军,他们遇到的都是大漠上的小股马匪,和如此庞大的匈奴大军作战,他们还是第一次。
宝鼎把虎翼卫和乌氏短兵都放在大河南岸,准备利用他们的骑战优势给匈奴人最后一击,现在大阵里的将士主要由两千陇西边军和一千名由四位老将军调拨的精锐卫士组成,这些敢勇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尤其陇西边军。很多都是当地羌人,战斗力非常强。
“公子,正中间就是匈奴人。”宗越指着远处北虏战阵介绍道,“左右两翼是林胡、空同和白狄诸族。”
宝鼎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匈奴人似乎来了不少。”
“匈奴人如果少了就无法震慑河南之地的北虏诸族。”宗越说道,“不出意外的话,等下主攻却月战阵的就是河南之地的北虏诸族。”
“管他是什么种,反正现在都是匈奴人了。”司马断冷笑道,“来多少杀多少。”
匈奴人的战阵迅速排列整齐,冲锋号吹响,大队人马开始缓缓前行,渐渐逼近到却月大阵。
“公子,大战即刻开始,请公子火速登筏离开。”司马断躬身恳请。
“离开?”宝鼎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手指四周严阵以待的将士,“你看看他们,你看看……你告诉我,我怎么离开?你要我临阵脱逃吗?我调头一走,将士们怎么想?他们的士气还能这样高涨?”
“公子,你在对岸答应夫子的。”王离苦笑,小声提醒道。
“我答应他什么了?”宝鼎冷声道,“我答应他不会亲自拿剑与匈奴人厮杀,但并没有答应他临阵脱逃。”
众人面面相觑。公子宝鼎天生神力,武技又高超,既然到了战场,他怎么可能不赤膊上阵?他在南岸那番话纯粹就是骗人的,过了河无人管束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所欲为。
司马断以目示意边军的军侯,请他赶快劝两句,这时候他的话或许能起点作用。边军军侯非常敬佩这位少年公子,倒不是因为宝鼎的勇敢,而是因为宝鼎愿意与将士们同生共死,这样的宗室公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公子亲临大阵指挥作战,将士们当然会奋勇杀敌,但大阵过于狭窄,公子身居其中,无法看清战局的变化。”边军军侯壮着胆子说道,“以末将愚见,公子不如登筏,建一临时高台,居高临下指挥作战。”
宝鼎本欲拒绝,奈何司马断、白公差、王离等人纷纷附议,曝布和一帮黑鹰锐士也是躬身恳请,没办法,他只好接受了。
“你们先在巨筏上搭一座简易高台。”宝鼎挥手说道,“做好了我就过去。”现在他是不会走的,匈奴人正在逼近。他突然掉头一走,必然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匈奴人来得快,攻击的决心非常坚决,攻击的速度更是疾如闪电。
一对对的悍卒下马列阵,做好了攻击准备。中土人最擅长的就是防守,就是筑垒坚守,边疆有长城,野战有车阵。北虏人屡屡南下侵掠,对此早已习惯,他们无所畏惧,不管是野战还是攻垒,他们都有十足的信心,因为当中土人躲在堡垒和车阵后面的时候,心理上已经输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勇气与北虏人放手一搏。
“咚咚咚……”匈奴人擂响了战鼓,一时间箭矢如蝗,长箭撕裂空气的厉啸声汇聚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巨大声浪,铺天盖地一般射向了车阵。
却月大阵寂静无声,没有战鼓低沉的咆哮,也没有号角激昂的长啸,只有一面面飞扬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战阵由边军军侯指挥,他高高举起令旗,仰首狂呼,“举盾!”
“轰”一声响,三千多面盾牌同时举起。
宝鼎没有举盾,他站在阵中,手里拎着一根长矛,抬头望着厉啸而来的箭矢,杀气凛冽。曝布的黑鹰大盾轰然举起。将两人的身躯紧紧护住。
周围的黑鹰锐士、虎翼卫和墨者剑士叫苦不迭。公子宝鼎就是一个疯子,他天生嗜血,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战阵的意思,他从设下却月大阵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想过置身于战场之外。当初在河北战场,他就敢带着八千苍头老军冲进决战战场,根本就不考虑自己的生死,所以可以想像,这样疯狂的人怎么可能会离开却月大阵?韩非那些人根本阻止不了他,就算捆在他的手脚,他也会挣脱枷锁,横渡大河而来。
还有一个人没有举盾,那就是南山子,这位独臂大师手里也拿着一支长矛,但箭矢呼啸而下的时候,他手中的长矛突然动了,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空中舞起片片残影,将所有射来的长箭统统挡了出去。
匈奴人的箭阵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停了下来,跟着战鼓再响,地动山摇一般。
匈奴人放声高呼,一队队悍卒放腿狂奔,像潮水一般杀向了却月大阵。
边军军侯的令旗再度举起,将士们凝神屏气。等待着攻击的命令。
匈奴人在奔跑,在叫喊,气势如虎。
大秦人瞪大一双愤怒的眼睛,手里的武器蓄势待发。
三十步,尽在咫尺。
蓦然,宝鼎仰首狂呼,用尽全身的力气掷出了手中长矛。长矛在空中厉啸,如划空闪电,“嗖”地一下射进了匈奴人的阵中。一个匈奴人措手不及,被长矛洞穿而过,“扑哧”一下钉在了地面上。
“中!”大秦将士齐声欢呼。
“咚咚咚……”战鼓突然擂响。大秦人在瞬间发动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射!射!射!”宝鼎疯狂吼叫,再次掷出一根长矛。身后三百名悍勇紧随其后,三百支长矛同时射了出去,肆意攻杀。
弩弓同时发动,密集的箭矢厉啸而出,匈奴人一片片倒下,遭到迎头痛击。
近了,双方相距只有十几步了,这时候匈奴人忽然发现车阵前方有一条土沟,这条土沟不过一跃而过的距离,最多也只有半人深,但沟内插满了锋利的尖木桩,如果失足掉下去,必死无疑,而土沟的另一边就是车阵,大秦人把挖出来的泥土夯实在战车车轮之下,战车稳如磐石,这时若要跳过土沟就非常艰难了,跳过去没有立足之地,只能给大秦人的弓弩做靶子,而一旦中途失足,那就掉到土沟里了,后果更凄惨。
土沟不宽也不深,距离远了根本看不到,等匈奴人看到了,已经近在咫尺,只有硬着头皮往上冲了。其实想退也退不回去,后边的人正在疯狂一般地冲上来,就算挤也把前面的人挤到沟里去。
“射!射!射!”大秦的军官们不停地叫喊着,咆哮着,将士们更是疯狂,手里的弓弩、长矛以最快的速度连速射击。
匈奴人腾身飞跃,那就是大秦人的活靶子,侥幸没有死掉的,但因为脚下没有立锥之地,摇摇晃晃的无处着实,最后要么一头栽进了沟里。要么就被躲在战车里的大秦人透过小小的射击孔一矛捅死。
匈奴人死伤惨重,但后方的战鼓声越来越猛烈,号角声越来越激昂,攻击士卒绝不言退,持续攻杀。
土沟里很快就填上了一层尸体,匈奴人踩着尸体往前冲,但战车高大坚固,彼此用大绳相连,车轮又被泥土夯实,人力根本对付不了。匈奴人感觉自己就像在攻打一座堡垒,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而己方的伤亡却极其惊人,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实力越来越单薄,想打都打不了了。
匈奴人的统率非常果断,当即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大秦人欢呼雀跃,初次交战的胜利大大激励了将士的士气,也让将士们意识到这个却月阵果然坚固,公子宝鼎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再次升高。
这时候公子宝鼎却大为沮丧,激战中他投掷了近百根长矛,杀死了十四个匈奴人,射伤了二十多个,而只有一只手臂的南山子却矛无虚发,每一矛射出去,必杀一人,二十四根长矛杀死了二十四个匈奴人,这个战绩远远超过了公子宝鼎,让他倍感挫折。
“公子,伤兵要马上送走,武器要补充。”司马断跑过来大声叫道。
“这事还要请示我?”宝鼎不满地说道,“让大筏马上起航。”
“公子,你是不是……”司马断迟疑着,两只眼睛望着宝鼎,唯恐他勃然大怒。
宝鼎却是听懂了,他摇摇手,“我就在这里指挥,不把匈奴人击退,我绝不会过河。”
司马断摇头苦笑,转身走了。
“公大夫,伤亡如何?”宝鼎看到边军军侯走过来,马上问道。
边军军侯恭敬回答。伤亡很小,但接下来匈奴人就要改变攻击之策了,伤亡会越来越大。
“叫将士们立即出阵,收集长矛和箭矢,准备再战。”宝鼎命令道,“武器运送不便,叫将士们尽可能节约一点。”
边军马上下令执行。
“公子这个掷矛杀敌之策很有效。”边军军侯赞道,“先前在南岸造筏的时候,看到公子叫将士们日夜赶制这种简陋的长矛,末将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这长矛的杀伤力不亚于弓弩啊。”
“匈奴人都挤在一起,当然有效。”宝鼎笑道,“我们没有大型弩机,等将来把大型弩机造出来了,坚守这种堡垒我们就更占便宜。”
“怪不得在咸阳的时候,公子命令墨家和琴氏打造了大量的铁矛头。”南山子颔首笑道,“现在我才知道公子要铁矛头的用处。”
“木头哪里都能找到,我只要有足够的铁矛头,就能随时赶制大量长矛。”宝鼎指着远处的匈奴人说道,“我们对付骑军,最好的武器就是战车、长矛和弓弩,所以此趟出使,矛头和箭簇一定要储备足,战车更是必不可少。”
“公子在咸阳的时候,是不是预料到渡河之刻必有一战?”南山子问道。
“我不是神。”宝鼎大笑,“我没想到到渡河竟然如此艰难,这大出我的意外,不过,我此趟出使就是冲着匈奴人来的,仗肯定要打,至于怎么打,那就要看时机了。”
“今日一战的时机似乎并不好。”南山子说道。
“不,时机非常好。”宝鼎笑道,“匈奴人非常慷慨,我刚刚出塞,他们就马上送来一份大礼。”
当巨筏停靠到对岸的时候,匈奴人发动了第二次攻击,这次匈奴人吸取了教训,先驱赶驼马牛等牲畜冲向却月阵,然后把突击士卒藏于其中,以减少攻击途中的损失。突击士卒逼近了车阵,随即借助牲畜的掩护发动强攻。
大秦将士顿感棘手。他们在屠杀牲畜,匈奴人也在屠杀,牲畜庞大的身躯迅速填满了土沟,车阵前的阻碍迅速被匈奴人清除,接着匈奴人踩着牲畜的尸体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冲上了战车,与秦军悍卒贴身肉搏。
边军军侯果断下令,每部战车再配备五名士卒,严防死守。一百虎翼卫为后备,随时补充伤损。宝鼎和他的黑鹰锐士,还有二十名墨者剑士则成了救援队伍,哪里形势危急就往哪里支援。
宝鼎本应该是战阵的总指挥,负责全局调度,如今倒好,冲杀到第一线,充当敢勇悍卒了,早把自己的职责忘了个一干二净。
曝布和黑鹰锐士片刻不离左右,任何时候,宝鼎身边都至少有一个黑鹰战阵保护他的安全。南山子尽忠职守,始终坚守在距离宝鼎十步之内的地方。他的武技太高了,即使在这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