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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子,瞒着我做出这么多事,本以为你这两年在国外真的不务正业呢。”程远山躺在医院里,虽然一点事都没有,但是他突然想要歇歇了,是该将公司交到程越泽的手上了。
“你别误会,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景秀,与你,还有程氏没有任何的关系。”程越泽永远都无法和程远山以父子的态度聊天。
程远山自然也是知道的,他自知亏欠他们母子太多,更加不敢奢望。
“听说陶善举已经醒来的,要是你哥也能早点醒来,我就算现在闭上眼睛,也可以安心了。”程远山叹了口气说道。
程越泽看着程远山,这两年他似乎真的老了很多,但是无论他多么的老态龙钟,自己依然不会生出一丝的怜悯。
“我相信他,不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的。”
第六十七章 真相
“你还是想要将公司还给他吗?他的梦想一直只在画画上面。”程远山过去不让他画画,是因为那时候公司需要他,程景秀自己也知道,他只是暂时为了程越泽守住他的位置,一旦他可以独当一面,他就会退出。
程越泽点点头,“他的手臂受了伤,以后应该拿不起画笔了。” 程景秀是左撇子,但是他画画的时候却惯用右手,除非他重新试着用左手拿起画笔,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到程景秀手臂受伤的事情,程远山叹了口气,当初他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时候,自己生生的阻拦了他,现在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他却拿不起画笔了。说道头都是怪他这个做父亲的,两个儿子,他都深深的亏欠了。
“那个丫头,你打算怎么办?”程远山突然想起了陶熏然,经过这么多事,他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莫兰的影子,他是真的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莫兰,尤其她还是程越泽认定的女人。
程越泽听见他提起陶熏然,不禁笑了出来,“你是担心我会辜负她么?放心好了,我不会走你走过的路。”现在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对程景秀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亏欠,接下来也该好好疼宠他的小女人,倾尽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
程氏集团的股票一直下跌,程越泽以圣菲亚持有人的身份一直在不断的买进,在跌到可控范围的警戒线时,再次放出消息,圣菲亚成为了程氏集团仅次于程远山的股东,而圣菲亚的持有人,是程景秀。
这一次的动荡,几乎将游离在对程氏集团有二心的股东中的股份全部收回,削弱了他们的势力。主动权再次回到了程远山的手中。
李秘书是亲眼看着程越泽在转让协议上签下名字的,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简直是太任性了,他怎么就没有这么一个好弟弟。
想想程景秀,躺在睡梦里,就已经有人为他荡平一切,然后钱都给他数好存在账户上了。
“以后你继续跟着景秀吧,我只是暂时接你过来协助我。”程越泽待签好协议之后,对一旁的李秘书说道。
“看来我来到您身边做秘书这事,也是在你的计划之内的吧。”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已经做好了跳槽的准备了,可是程越泽回国不久,立刻找上他,于是他才决定留下来。
李秘书没有等程越泽再说什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他的办公室。他彻底的服了,竟然连这个都替程景秀想到了。
程越泽起身准备去找陶熏然,此时她应该在医院里陪着陶善举。
陶熏然果然是在医院,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行程突然变得很少,她很想问问尹美琳,自己是不是过气了,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很在乎这个问题了,她已经得知老陶的罪名即将洗清,因此她背的那笔愿望债,会有人来还的。现在老陶醒过来,她也乐的多点时间陪他。
陶善举现在已经能够认出陶熏然来了,现在他还不能说太多的话,但是他能够说出陶熏然的名字,“苏苏。”
陶熏然每当听到陶善举唤她的名字,就会笑颜如花,然后兴奋的说个不停。
有时候,陶善举会试着举起自己的手臂,想要抚上她的头顶,每当这个时候,陶熏然就会主动低下头,让他不用那么吃力。
程越泽来到时候,轻声唤了一下陶熏然,“熏然。”陶熏然闻声转过头看向他,冲他招招手,让他快点过来。
再转脸看向陶善举的时候,看到他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于是又和他解释自己为什么改了名字。
“老陶,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改了自己的名字。”陶熏然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看向陶善举。
然后就看到陶善举嘴角的一抹极浅的笑意。
待程越泽在旁边坐下,陶熏然挽着他的手臂说道,“这个是程越泽,记起来了吗?每次下棋你都赢不了他的。”
陶善举努力的转了转脸,看向程越泽,看了一会儿之后,将手伸向他,程越泽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陶善举有将另一只手伸向陶熏然,最后将他们两个的手放在一处。
“泽,老陶认出你来了,认出你来了。”陶熏然一脸兴奋的看向程越泽。
程越泽用空出来的手揽住她的肩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陶善举,“伯父,我会好好对待熏然的。”
“好。。。”陶善举说出了醒来之后,除了陶熏然名字以外的第一个字。
陶熏然已经淡定不下来了,最近几天,是她两年多以来,最开心的日子,每天都是笑着度过的。萦绕在身边的雾霾也渐渐的消散,未来逐渐的明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两人正在陶善举床前你一言我一语的陪着他聊着天,突然听到穆姨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穆姨见到一个陌生的女人走进来,于是疑惑的问道。
女人看了一眼穆姨,不自然的冲她点头示意,“我是来找他的。”女人看向的人正是程越泽。
程越泽在穆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回头了,见到来人,眉头微蹙,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突然找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找我?有什么事。”程越泽说话间,已经起身了。
来人正是程夫人林暮雪,她见到程越泽的表情,但是依然保持着刚进门时的和善,“我们谈谈吧,你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
程夫人的语气也带着试探,这种语气,程越泽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他在心里却在合计着,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又要耍什么花样。
转脸看向陶熏然,给她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程越泽对着门口说道,“走吧。”
两人坐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程夫人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我是来和你说谢谢的,还有。。。”后面的话她有些不知如何说出口,“还有对不起。”
听到她的话,程越泽冷哼一声,这个反应是在程夫人的意料之中的,于是不等他开口,于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不可能得到你的原谅,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收下我的感谢。”
“你没有必要谢我,因为我做的任何事,都与你没有半点关系。”程越泽已经猜到她为什么来找自己了。
程夫人现在终于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一直以来她打着程景秀的旗号,争夺者一切,反而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哥哥利用了,而她真正的视为敌人的程越泽,却默默的为了程景秀做了一切。
“谢谢你没有因为我的关系迁怒于景秀,我会与你爸爸离婚,净身出户。”这是她唯一能够做的,只为了弥补她对莫兰母子的亏欠,哪怕一丁点也好。
“你做什么都已经晚了,所以不必再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程越泽的语气依旧很冰冷。
程夫人闻言轻笑一声,“你是个好孩子,是你给我上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一课。”程越泽不原谅她,她的心里反而舒服了许多,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她是不配被原谅的。
程越泽没有接她的话,她想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她留下一句,“还希望你能多去看看景秀。”
“我会的。”全程都没有给程夫人一个眼神的程越泽,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回到病房里,陶熏然立刻起身看走向程越泽,抓住他的手臂,“怎么了?”他的脸色比刚才见到程夫人时好看多了,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程越泽反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的,别担心,只是让我经常去看看景秀。”
听到他的话,陶熏然放心的笑了笑,“你现在要去看他吗?我。。。。”
“你想说,你也想去看景秀对吗?”看着小女人欲说还休的模样,程越泽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两人正在说看望程景秀的事情,这时床上的陶善举突然抬起手,看向一旁的两人,似乎有话要说。
注意到他的异常,两人连忙走近他。
“老陶,你想说什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陶熏然握住陶善举的手,紧张的问道。
陶善举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又苦于自己现在的嘴不灵便,憋得脸都红了,“景秀。。。”半天只吐出两个字。
“景秀?他怎么了,伯父,您别着急,慢慢说。”程越泽估计到他应该是想起什么了。
“景秀。。。救。。。”陶善举平静了一下,努力的说着,“救我。。。”
听到这四个字,程越泽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只有四个字,但是说的很明白了,程景秀救了他,回想起程景秀失踪的那天,他在走廊碰到他,当时他似乎有什么急事,所以匆忙的离开,一个人开车走了。
仔细的推测,应该是当时他得到了什么消息,于是赶去救人,但是他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去,大可以直接报警,莫非是自己想错了?
“老陶,你是不是想起来了?”陶熏然听见他的话,于是问道。
第六十八章 希望你幸福
“伯父,是谁将你带走的?” 程越泽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个人简直就是人渣。
陶善举艰难的想要多说几个字,可是说不出来,陶熏然心疼的看着他。
见他那么辛苦,程越泽握住他的手,“您别说了,歇一会儿,慢慢来。”
陶善举点点头,眼角渐渐的湿润,一滴浊泪顺着眼角滑落。
陶熏然看到她流泪,心里一酸,起身跑了出去,程越泽见她不对劲,也跟着她出了病房。
“怎么了?”程越泽扶着陶熏然,轻声问道。
“原来景秀是为了救老陶才出事的。”
“别难过,景秀本性善良,换了谁,他都会去救的。”程越泽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
以前程夫人不让自己去探望,说是陶善举害了程景秀,现在她知道了真相,原来真的如她所说,刚才还想要一起去看望他,现在想来,她真是没有脸面去见他了。
“希望景秀快点醒来,我才能当面和他说对不起。”那么好的人,如果就这么一直睡着,老天真的就是太不公平了。
“我想他更想听你说的是谢谢,而不是对不起。”程越泽将她拉至面前,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吃过药,陶善举睡下,程越泽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起身离开。
来到楼下,小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东西带来了么?”坐进车子里,程越泽问道。
小涛取出一个信封,交到程越泽手中。
打开看了一眼,重新收好,“去程家!”
车子一路来到程家,畅通无阻,刚在别墅门口停下,立即有人过来替他打开车门。
下了车走进别墅,径自走到楼上,来到杨棋涵的门前停住。
管家见状,立即领会他的意思,抬起手敲门,“少爷来了。”
杨棋涵的身份实在是太尴尬,程越泽不在的时候还好,他们直接敷衍的叫她一声“少夫人”了事。但是在程越泽的面前,他必须要避讳,索性将称呼省去。
片刻之后,门被打开,见到杨棋涵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管家见到她的样子虽然没有不敬的表情,但是低着头早就将她从头到脚的鄙视个遍,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这副德行给谁看,不用说,他也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已经离被扫地出门的日子不远了。
“别站在门口啊,进来坐。”杨棋涵一副主人的样子,转身回了室内。
程越泽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坐到杨棋涵的对面,将手中的信封拍在桌上。
“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如你的愿的。”杨棋涵笃定里面是离婚协议书,所以做好了顽抗到底的打算。
就算最后非离不可,她也要分走他一半的财产。
“是你的梦该醒了!”程越泽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信封上敲了敲。
杨棋涵看到程越泽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有些事情似乎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犹豫着将信封拿起来,取出里面的协议。
刚看到开头她就已经不解了,因为上面赫然写着,“结婚协议书。”
继续全部将它取出来,是程越泽持有的那份协议没错,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上面签着他的名字。
杨棋涵不知道程越泽想要干什么,他是绝对不可能将协议弄错的,但是如果没有弄错,这又要怎么解释,难道他不想和自己离婚?
但是随即又推翻的自己的想法,程越泽处心积虑,谋划两年多,终于将跃达手里掌握的程氏股份夺了回去,不就是为了和她离婚的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棋涵实在是想不出来,于是开口问道。
“上面的名字,不是我的笔迹,因此,这份协议没有任何的法律效益。”程越泽说站完起身来,“明天会发新闻宣布解除我们的关系,你最好在明天之前就将东西全部搬走,我之前已经替你搬走一大部分了,现在应该容易得多。”
程越泽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棋涵的反应,果然她在听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果然是你做的!”
“是我,还有,你最好乖乖的离开程家,不要再试图有什么小动作,否则,我不介意向大家介绍一下那个叫郑洪明的男人。”
杨棋涵听到程越泽提起郑洪明,心下一动,幸好她此时是坐着的, 不然一定会瘫坐在地上。
程越泽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和这么脏的女人待在一处这么久,他感觉自己都要吐了。现在他必须要洗个澡才行。
杨棋涵呆坐在原地,好像灵魂已经 被抽走了一样,她折腾了这么久,原来从来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到住所,程越泽躺在浴缸里,打算洗去刚才沾染的污垢,不然晚些见到陶熏然,怎么和她亲近。
刚洗好,就接到陶熏然的电话,电话里,陶熏然说的很简单,就是陶善举刚才醒来,说出了害他的人是林慕源。
程越泽接到电话以后,立即赶到医院,果然是他想的那样,程景秀之所以没有报警,是希望让林慕源能够迷途知返,没想到林慕源根本就没有念及一丝的情义。
陶善举现在说话还很费力,因此还不能录口供,只好再等等。
当晚,两人一起去看了程景秀,程越泽对他说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希望他不要再沉睡下去,提到林慕源的时候,程景秀的心电图突然发生了异动,然后眼角流下一行泪水。
医生检查过之后,还是原来的说辞,一直以来,都是说他随时可能醒来,而且陆医师说过,对比他和陶善举,他醒来的机会更大一些,但是没想到陶善举先他一步醒来。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的内心已经绝望,他自己不想醒来。
来到陆医师的科室,程越泽问道,“我们说的话他能听见吗?”
“能,所以你们多陪他说话是有好处的。”陶善举能够醒来,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意识里醒来的**很强烈,另一方面就是照顾他的人经常陪他说话,尤其是陶熏然。
“他似乎自己不愿意醒来,而且我好像知道原因。”程越泽表情突然变得很凝重。
“你知道?什么原因?”如果知道症结在哪里,他醒来就有指望了。
“他一直想要画画,但是这场事故,让他的手臂受了伤,以后很难再拿起画笔了。”还有一点他没有说,那就是林慕源对他造成的伤害。
“看来这就是他绝望的原因了,有办法了。”陆医师心里大喜,程景秀是他的朋友,他盼望朋友醒来的心情,不比程越泽少,“请心理医生来试试。”
程越泽闻言点点头,只要是办法,他们都要尝试。
第二天,陶熏然在报纸上看到了程越泽与杨棋涵接触婚姻消息的新闻,她的休息室里,郑钧逸也在,他看着上面杨棋涵的照片,突然想起来,原来他是在渣爹的会所里见过杨棋涵的,想到这里,他默默的看了一眼陶熏然,又看了看报纸上程越泽的照片。
心下腹诽,“贵圈果然很乱,信息量太大,他的脑袋不够用啊。”
不过他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于是看着陶熏然说道,“你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今后我们看来就不能继续合作了。”
郑钧逸想到这里,突然有些不舍得,当初他进星宇是为了她,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了。
陶熏然笑了笑,“你也不可能永远做一个助理啊,总是要走向人前的。”做模特她一直都不开心,现在终于可以自由了,但是她此时心里的不舍,绝不亚于郑钧逸。
“以后别断了联系,程越泽要是欺负你,来找我。”郑钧逸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
“好,我也想知道,你们两个打架,到底谁更厉害一些。”陶熏然开着玩笑的说道。
郑钧逸突然收起笑容,很认真的看着陶熏然,“我倒是不希望你有来找我的那天,因为我想看到你幸福。”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很让人心疼,当时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让自己救她,那一刻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很庆幸,自己最开始就知道她心有所属,否则他真的有可能喜欢上她。他不可能是她的王子,她的王子在等他。
陶熏然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人,听不得这样走心的话,压抑着眼中的泪水,笑着看向他,“又不是马上就离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