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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拉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地面出现一小堆木屑灰,粗略估算了一下,约摸二两的样子。
这把我给急的啊,照这速度下去,想要弄一斤木屑灰,显然不太可能,更为重要的是,刚才这十几分钟时间,我手臂的力气已经快到了极限。
咋办?
我嘀咕一句,盯着眼前的长木凳看了一会儿,又望了望外边的天色,心头一动,看来只能配合工师哩语了。
只是,一旦配合工师哩语的话,这木屑灰的质量会大打折扣,说白了,单纯用锯子拉出的木屑灰,属于自然界的产物,一旦用了工师哩语,则属于人工弄出来的木屑灰,再加上工师哩语对木头有着压制性的效果。
一想到这个,我有点拿捏不准,就朝乔伊依看了过去,沉声道:“乔小姐,能吟工师哩语么?”
她瞥了我一眼,淡声道:“随你高兴!”
我一怔,她这什么意思,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我本来想继续问下去,但一看到她脸色,我也没说话了,就打算用工师哩语试试。
(本章完)
第300章 濑尿咒()
要是没记错,工师哩语中有一门咒语叫禳解咒,以前曾听师兄说,这禳解咒能利用咒文令木头的材质变得酥软一些,而真正的鬼匠高手,吟禳解咒后,更是能令木头宛如海面一般柔软,更有传闻说,祖师爷张良吟禳解咒时,能令整颗森天大树瞬间变成木屑。
当然,这传闻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了,不过,在木匠跟鬼匠的圈子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真假全凭您自行判断。
话又说回来,就我目前这点道行,单凭禳解咒肯定不足以在短时间弄出那么多木屑灰,必须得配合上另一种咒语,这种咒语勒,说起来有些尴尬,它的名字很难听,叫濑尿咒。
据传闻所记载,这濑尿咒,并不是张良所创,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匠所创,至于名字,由于年代久远了,也没人能说的清,就知道创出这濑尿咒的主人,当时只有六岁,也算是天赋异禀。
这咒语最初的目的是防止小孩濑尿的,再后来被一些大能之士加以改良,用到了木头身上,它的作用有些鸡肋,是让木头内的水份快速消失,说白点,也就是让木头以最快的速度干燥。
而我们鬼匠对木头一般是讲究被太阳晒干,用专业的话来说,就是让木头吸收足够的阳气,再将木头内部的阴气排斥出去,倘若用咒语的话,很容易打破木头内部的阴阳平衡。
也正因为如此,这濑尿咒鲜少有人用到,而我前段时间无聊时,曾因为好奇把这濑尿咒记了下来,主要是觉得这名字太奇葩了。
这次,之所以会想到用濑尿咒跟禳解咒来配合,是因为禳解咒能令木头变酥软,而濑尿咒能可以让木屑灰宛如流水般溢出来,两咒相结合,能加快木屑灰的速度。
想通这点,我没犹豫,掏出鲁班尺,用鲁班尺紧贴长木凳,嘴里则开始念禳解咒。
这禳解咒全文共计四十九字,分别是:伏以神木本无形,仗庄严嚟而法相,迄神速谴镇赖风,魇者魇禳句真言,紫薇临地濯起还,二爻见龙欲遂辞,今言形金覆江流。
值得一提的是,这四十九字讲究一个落字,每七字为一句,句末落尺拍三下,句首起音退三步。
这话意思是,每念完七个字,得举起鲁班尺在木头上拍三下,而每念七个字的第一个字时,施咒者得退三步,用我们鬼匠的话来说,退三步是向天地人三者抱以尊敬。
待念完第一个字后,又得朝前迈三步,回到最初的地方,周而复始刚才的步骤。
由于我对工师哩语还算熟练,所以,这禳解咒,我仅仅是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吟完了。
刚念完禳解咒,按照我的想法是立马吟濑尿咒,偏偏那乔伊依没给我这个机会,她见我吟完禳解咒,立马走了过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长木凳上,紧接着,她一把抓住凳面,嘴里赫赫地念了几句词。
她这次吟出来的词,声音锵锵有力,极具穿透力。
坦诚而言,我压根不知她什么意思,就觉得她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正准备问她,就听到她说:“行了,赶紧锯点木屑灰。”
我一听,就问她:“什么意思?”
她瞪了我一眼,冷声道:“问那么多干吗,叫你干吗就干吗!”
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玛德,这女人太特么嚣张了,要是有可能,真特么想煽她几记大耳光,但想到这女人的手段,我也没继续吟濑尿咒,而是举起手中的锯子,朝长木凳上锯了过去。
有了禳解咒的加持,这长木凳变得有些酥软,但也仅仅是酥软了些许,毕竟,我道行尚浅。
即便这样,拉起锯子来,至少轻松了三倍有余。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边刚拉了七八锯的样子,那乔伊依凑了过来,在长木凳边上蹲了下去,伸出洁白的双手,看那架势好似是想装木屑灰。
我深呼一口气,也没理她,再次拉动锯子。
这次,我足足拉了三十下的样子,那乔伊依手心的位置,已经出现一大捧木屑灰。
“行了,去看着细钢丝的火势。”那乔伊依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下意识问了一句,“不需要木屑灰了?”
她淡漠地点点头,也不说话,这把我给气的,擦,这分明是故意逗我玩啊,先前说啥来着,要一斤木屑灰,我特么跟傻子一样居然信了。
现在倒好,仅仅是需要一捧木屑灰。
“草,女人,你信不信我弄…。”我勃然大怒,骂一句。
不待我骂完,她脸色一沉,冷声道:“怎么?想打我?你觉得你有这个本领,我等你。”
“你…”我指着她,气的咬牙切齿。
她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也不再说话,而是找了圆形的黄纸,直径约摸十公分的样子,她盯着那黄纸看了看,然后将那些木屑灰倒入黄纸,又找了一些清水倒入木屑灰中搅拌起来。
约摸搅拌了一分钟的样子,她神色一凝,咬破食指,滴入三滴鲜血,嘴里碎碎地念叨了七八句的样子,最后,将那黄纸折成一个圆筒。
她盯着那圆筒瞥了几眼,好似想到什么,顺手从后边摸出竹筒,从里面倒出一枚拇指大的蛊虫。
这蛊虫约摸五公分长,色状褐红,有点像蜈蚣,奇怪的是,这蛊虫没有触角,只有光洁溜溜的身体。
这让我好奇的很,乔伊依弄蛊虫出来干吗?
当下,我不由盯着她多看了几眼,就发现她在腰间捣鼓了一番,奇怪的是,她什么也没拿出来。
不对,她手里好像有东西,定晴一看,没错,她手里的确有东西,那东西近乎透明,是一根细丝,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她先是拉了拉那东西,后是打成一个活结,最后将那东西套在蛊虫身上,再将细丝的另一头绑在由黄纸折成的圆筒上面。
看到这里,我立马明白过来,她这是打算利用蛊虫拉圆筒,而圆筒内则装着木屑灰。
瞬间,我明白她的用意,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她,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没疯吧?
(本章完)
第301章 无题()
那乔伊依好似感觉到我的目光了,扭头望了我一眼,与此同时,她嘴角滑过一道莫名其妙的笑容。
也不晓得咋回事,她那笑容宛如春风拂面一般,可,在我看来却有些惊秫。
陡然,她的笑容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她冷冷地说:“看什么看。”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朝后边退了几步,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疯了,肯定疯了。
原因在于,她刚才所做的一系列动作,令我想起了师傅曾给我做的一个实验。
师傅说,我们鬼匠做工时,所剩下的木屑灰,跟普通木匠做工剩下的木屑灰没什么差别。
可,一旦用了工师哩语,便能让木屑灰产生一个质的变化,我当时就问师傅,到底有啥变化。
他说,工师哩语不同于其它咒语,大凡使用工师哩语过后,都会在木头上留一丝匠的气息在上面,而这种木头所掉落出来的木屑灰,阳气极重,对一些阴性的东西,极具克制性。
我当时有些不信,毕竟,木屑灰这玩意,只要见过木匠做工的,都能见到那玩意。
而师傅他老人家便给我做了一个实验,他先是拿了二两木屑灰,其中一两为普通的木屑灰,另一两木屑灰则是由鬼匠吟工师哩语弄出来的,分别放置在两个木桶内,然后再在两个木桶内分别倒入三杯无根水,最后将两个木桶密封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中午时分,师傅他老人家将两个木桶打开,其中普通的木屑灰经过一个晚上的侵泡,色泽近乎黑色,且湿气极重,而吟了工师哩语的木屑灰却是邪乎的很,色泽通红,隐约有些余温,最为怪异的是,那木屑灰居然没半点潮湿感。
这把我给惊的,差点没跳起来。
再后来,师傅他老人家就告诉我,让我吟工师哩语时,切莫捣鼓木屑灰出来,说是会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而先前,我一心想着尽量把乔伊依所需要的一斤木屑灰弄出来,压根没考虑那么多,现在看来,当初乔伊依并不是需要什么一斤木屑灰,很有可能是需要吟了工师哩语的木屑灰,这才故意刁难我,令我主动吟工师哩语。
玛德,这女人疯了,肯定疯了,居然利用这种办法找我要吟了工师哩语的木屑灰,再加上她用蛊虫拉着木屑灰,她的目的,不用想,我也知道了。
她绝对是打算利用这些木屑灰去堵房梁。
我这样想是源于,她先是在房梁竖了七节细钢丝,又在细纲丝上面沾了七张黄纸,最后点燃细钢丝,说什么以地火点燃先天之火。
众所周知,无论是地火还是先天之火,都是极阳之物,再加上这吟了工师哩语的木屑灰也是极阳之物,我立马得出一个结论,房梁内应该隐匿着什么极阴之物。
一想到这个,我下意识朝乔伊依望了过去,就发现那乔伊依脸色异常凝重,双眼死死地细钢丝上面的火势。
我顺着她眼神一看,此时那细钢丝的火势已经燃烧到第七节细钢丝,令我想不明白的是,先前我看到第一节细钢丝燃烧时,火势最后凝成一粒珠子,从而点燃黄纸,而现在那火势却是越烧越旺,丝毫没有凝成珠子的趋向。
至于第七节细钢丝上面的黄纸,跟先前一样,好似百火不侵一般,随风而摆。
一见这情况,朝乔伊依瞥了一眼,难道是她的办法没用?
我很想问出来,但考虑我们先前闹得十分不愉快,我也没问出来,而是站在离她两米的位置,死死地盯着第七节细钢丝。
就这样的,我们俩一直盯着那细钢丝,连眼皮都没舍得眨一下。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火势越烧越旺,与此同时,乔伊依的脸色也是愈来愈凝重,到最后,她两条柳眉几乎挤到一块去了。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轻声嗯了一声,淡声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火势烧的越旺,说明房梁上面的阴气越重,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烧掉房梁上的阴气,除非还有什么东西加进去,否则,这一切很有可能会前功尽弃。”
说话间,她扭头朝外边瞥了一眼,继续道:“看这天色,离太阳升起的时间应该不到十分钟了,我们必须在这十分内解决这事。”
我一听,疑惑地看着她,有些弄不明白她的想法,捣鼓这事跟天色有什么缘故?还有就是来这边之前,她曾对高镇长说过,说是让高镇长找一百三十四个人过来。
可,现在这漫山遍野全是黑蚂蚁,他们怎么过来?
再有就是,一旦这种情况持续久了,肯定被外边的人越传越神,到时候我们整个镇子都会受到影响。
那乔伊依见我盯着她,冷声道:“鬼匠,有没有办法,让那些火势充满阳气?”
我想也没想,立马说:“加柴!”
我这样说,是因为这是常识。
那乔伊依瞪了我一眼,冷声道:“能给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我没说话,稍微想了想,想要让这火势变大的话,办法倒是有一个,那便是往上面撒一些吟过工师哩语的木屑灰,这样肯定能让火势变大,从而加快速度燃烧房梁上的阴气。
但,这样做的话,有个度不好掌控,万一撒的木屑灰过多,肯定会打破上面的平衡,要知道这第七节细钢丝上面还有一张黄纸没被点燃。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一听,皱了皱眉头,淡声道:“你弄木屑灰,我来撒!”
我想了想,虽说我贼讨厌这女人,但为了查出害死师傅的真凶以及驱散外面那些黑蚂蚁,只好再跟她合作一次,就说:“行!”
说完这话,我压根没敢耽搁,连忙来到长木凳边上,开始吟禳解咒,约摸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样子,大概弄了半两木屑灰,我朝那乔伊依问了一句,“够了么?”
她轻声嗯了一声,捞起木屑灰朝细钢丝那边走了过去,我连忙放下手头上的锯子,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302章 是人吗?()
我们刚到那细钢丝边上,也不晓得咋回事,那细钢丝上边的火势比先前又大了几分,而那黄纸依旧百火不侵。
“咋办?”我朝乔伊依问了一句。
她蹙了蹙柳眉,也没说话,盯着那细钢丝看了一会儿,陡然,她将手中三分之一的木屑灰撒了出去。
这木屑灰极轻,而那乔伊依离第七节细钢丝的距离约摸两米的样子。
看似挺短的距离,但想要把木屑灰撒上去,极其困难,毕竟,木屑灰那玩意太轻了。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乔伊依仅仅是一抖手,那木屑灰跟中邪了似得,直刷刷地朝第七节细钢丝飞了过去,悉数落在那火势上边,没丝毫浪费。
瞬间,那火势哗然一声,比先前至少大了二倍。
可,即便这样,那乔伊依的脸色照样异常沉重,我问她怎么了。
她一边朝上边撒木屑灰,一边说:“再去弄点木屑灰。”
好吧,我也没说话,立马又弄了一些木屑灰。
这次,那乔伊依也不知道咋想的,竟然直接将一捧木屑灰悉数朝上面洒了上去。
一时之间,整个上面宛如火烧连天一般,甚至不少火苗直接窜到墙壁上去,发出那种刺耳的咯吱,咯吱声。
按说,这火势应该足够了,可令我想不明白的是,那黄纸依旧没点燃。
活见鬼了,这黄纸咋回事?
我深呼一口气,颤音朝乔伊依问了一句,“乔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在那黄纸上倒煤油了吗?”
她扭头望了我一眼,沉声道:“当初正是考虑到这点,才在黄纸上倒煤油,目的是让其更快的燃烧,没想到即便这样,还是点不燃,这说明当初在动手脚之人,本事极高,单凭这办法肯定不行了。”
“啊!”我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颤音道:“那现在咋办,总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吧?”
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对这什么火烧火以及蛊虫,还有房子落(lao)汗完全是一窍不通,这一切的一切全靠乔伊依在支撑,而我在这件事当中,宛如废物一般,压根帮不上忙,一旦她放弃了,我绝对会束手无策。
所以,我特害怕她会放弃,在说完那话后,我眼睛一直盯着她看,想从她神色中看出一点什么。
令我郁闷无比的是,那乔伊依一直沉着脸,没丝毫表情变化。
这让我心里一紧,又问了一句,“乔姑娘?还有办法吗?”
她微微扭头望了我一眼,冷声道:“没办法了,只能用那个法子,只是,鬼匠…。”
说着,她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说:“你若敢对我背后下手,我定会杀你全家。”
我一怔,好狠毒的女人,忙说:“怎么可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
“是吗?”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说:“可,我从你的气场中,却感受到浓浓的恨意。”
我警惕盯着那乔伊依,玛德,她是怎么感受到的?我的确对她有恨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这女人先前煽了我几个耳光,重要的是,她抢了师傅放在檀木盒子内的那张纸。
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时,等解决这件事后,我绝对会摸根棍子,在她脑后敲几棍子,一来解气,二来抢回那张纸。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女人居然看出来了。
这什么情况?
难道她真的能感应到人体周边的气场,从而通过气场的变化,猜测人的内心?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乔伊依再次开口道:“鬼匠,你敢从我背后下手,我一定杀你全家,一个不留。”
说这话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没开玩笑,这令我立马想起一个事。
前段时间在广州时,林繁曾跟我说过两句话,一句是小心姓谢的人,另一句则是说我的感情,说是我会因为感情从而害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
这让我立马将乔伊依对号入座了。
难道林繁说的人会是乔伊依?
说不是她,我有点不相信,原因很简单,鲜少有女人会说杀全家这么狠毒的话。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死死地盯着乔伊依,也不说话,心里则对她警惕万分,压根不敢大意。
那乔伊依见我不说话,饶有深意地盯着我看了很长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怎么?害怕了?”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姓乔的,你敢动我家人,我定将你戳骨扬灰。”
她一笑,“等你!”
言毕,她没再理我,而是从身后再次摸出竹筒,也不晓得咋回事,每次看到她摸出竹筒,我心里总感觉有点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感,就像是天生敌对一般。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掏出竹筒后,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掏出蛊虫,而是将竹筒朝嘴边靠了过去。
她要吃蛊虫?
我下意识推了几步,双眼一直盯着她看,丝毫不敢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