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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诗词曲赋鉴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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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她的全部“哀音”的代表作《葬花吟》就是“诗谶”。与曹雪芹同时、读过其《红楼梦》钞本的明义,在他的《题红楼梦》诗中就说:“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所谓“似谶成真”,就是说《葬花吟》仿佛无意之中预先道出了黛玉自己将来的结局。究竟是否如此,这当然要看过曹雪芹写的后来黛玉之死的情节方知。所以,有脂评曾说:自己读此诗后很受感动,正不知如何加批才好,有一位“《石头记》化来之人”劝阻他先别忙着加批,“俟看过玉兄后文再批”。他听从了这话,“故掷笔以待”。(“庚辰本”第二十七回眉批,“甲戌本”略同)我把有关佚稿情节的脂评和其他资料,与这样带谶语性质的许多诗加以印证、研究,发现曹雪芹笔下的黛玉之死,完全是与续书所写的不同的另一种性质的悲剧。要把问题都讲清楚,需专门写一篇长文,这里只能说一个大概: 
  八十回后,贾府发生重大变故——“事败、抄没”。宝玉遭祸离家,淹留于“狱神庙”不归,很久音讯隔绝,吉凶未卜。黛玉经不起这样的打击,急痛忧忿,日夜悲啼,终于把她衰弱生命中的全部炽热的爱化为泪水,报答了她平生唯一的知己宝玉。那一年事变发生于秋天,次年春尽花落,黛玉就“泪尽夭亡”。宝玉回来已是离家一年后的秋天,往日“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的景色,已被“落叶萧萧,寒烟漠漠”的惨象所代替,绛芸轩、潇湘馆也都已“蛛丝儿结满雕粱”。人去楼空,红颜已归黄土陇中;天边香丘,唯有冷月埋葬花魂。据脂评透露,黛玉“证前缘”后,宝玉“对景悼颦儿”时亦有如“诔晴雯”之沉痛文字,可惜我们再也读不到这样精彩的篇章了! 
  这样看来《葬花吟》中诸如“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秋天燕子飞去);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也许就是变故前后的谶语;“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也有可能正好写出后来黛玉宁死不愿蒙受垢辱的心情。至于此诗的最后几句“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在小说中通过写宝玉所闻的感受、后来黛玉养的鹦鹉学舌,重复三次提到,当然更不会是偶然的了。上引明义的诗的后两句“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也是佚稿中的黛玉并非如续书所写死于宝玉另娶的明证(在佚稿中,成“金玉姻缘 ”是黛玉死后的事)。须知明义读到的小说钞本,如果后来情节亦如续书一样,他就不可能产生最好有回生之术能起黛玉之“沉痼”而为她“续红丝”的幻想了,因为黛玉即使能返魂复活,她又和谁去续红丝呢? 
  《代别离·秋窗风雨夕》也是未来宝玉诀别黛玉后,留下“秋闺怨女拭啼痕”(黛玉这一咏白海棠的诗句,脂评已点出“不脱落自己  ”)情景的预示。这一点从小说描写中也是可以看出作者用笔的深意来的:“……随便拿了一本书,却是《乐府杂稿》,有《秋闺怨》、《别离怨》等词。黛玉不觉心有所感,亦不禁发于章句,遂成《代别离》一首,拟《春江花月夜》之格,乃名其词曰《秋窗风雨夕》。”这里,“心有所感”四字就有文章。如果说黛玉有离家进京、寄人篱下的孤女之感,倒是合情理的。但《秋闺怨》、《别离怨》或者所拟之唐诗《春江花月夜》,写的一律都是男女相思离别的愁恨,(李白的乐府杂曲《远别离》则写湘妃娥皇、女英哭舜,男女生离死别的故事。)在八十回之前,黛玉还没有这种经历,不能如诗中自称“离人”,对秋屏泪烛说“牵愁照恨动离情”等等,除非是无病呻吟。所以这种“心有所感”是只能当作一种预感来写的。 
  再如她的《桃花行》,写的是“泪干春尽花憔悴”的情景。既然《葬花吟》“似谶”,薄命桃花当然也是她不幸夭亡命运的象征。这一点,我们又从脂评中得到了证实。戚本此回回前有评诗说:“空将佛事图相报,已触飘风散艳花。”意思是虽然宝玉后来不顾“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弃而为僧”,皈依佛门,以图报答自己遭厄时知己黛玉对他生死不渝的爱情,但这也徒然,因为黛玉早如桃花之触飘风而飞散了!批书人读过已佚的后半部原稿,他说诗是“谶语”,当然可信。 
  上面谈的只是她的三首长歌,其他如吟咏白海棠、菊花、柳絮、五美诸作,以及中秋夜与湘云的即景联句等等,也都在隐约之间通过某一二句诗,巧妙地寄寓她的未来。如联句中“寒塘渡鹤影(湘云),冷月葬花魂(黛玉 )”一联,就可以看作是吟咏者后来各自遭遇的诗意画。甚至席上行令掣签时,也把花名签上刻着的为时人所熟知的古人诗句含义,与掣到签的人物命运联系了起来。黛玉所掣到的芙蓉花签,上刻“莫怨东风当自嗟”,是宋人欧阳修著名的《明妃曲》中的诗句,该诗的结尾说:“明妃去时泪,洒向枝上花; 狂风日暮起,飘泊落谁家?红颠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这与《葬花吟》等诗简直就像同出一人之手。 
  还有一点值得我们深思:为何花名签上不出“红颜胜人多薄命”句呢?现在所刻之句既有“莫怨东风”,又说“当自嗟”,岂非有咎由自取之意?这能符合黛玉悲剧结局的实际情况吗?我们说,不出前一句主要是因为它说得太直露了,花名签上不会刻如此不吉祥的话,隐去它而又能使人联想到它(此诗早为大家所传诵),这是艺术上的成功。至于“莫怨东风当自嗟”,正是暗示黛玉泪尽而逝的性质和她在这个悲剧中所达到的精神境界的借用语。如前所述,黛玉最后只是痛惜知己宝玉的不幸,而全然不顾惜自己,虽明知自己的生命因此而行将毁灭也在所不悔。 
  戚序本第三回末有一条脂评,可以作这句诗的注脚:“补不完的是离恨天,所余之石岂非离恨石乎!而绛珠之泪偏不因离恨而落,为惜其石而落。可见惜其石必惜其人。其人不自惜,而知己能不千方百计为之惜乎?所以绛珠之泪至死不干,万苦不怨,所谓‘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借用《论语》的话)悲夫!”宝玉的“不自惜”,无非是引起他父亲贾政大加笞挞的那类事,亦即使袭人感到“可惊可畏”的、“将来难免”会有“丑祸”的那种“不才之事”(见三十二回)。看来,黛玉怜惜宝玉后来之遭厄,又比宝玉在家里挨打那次更甚了。我由此想到警幻仙子所歌:“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以及薄命司所悬对联“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也都并非泛泛之语,就连薛宝琴《怀古绝 句十首》那样不揭示谜底的诗谜,我认为曹雪芹也都是别出心裁地另外寄寓着出人意料的深意的。 
  当然,这种诗谶式的表现方法也可以找出其缺点来,那就是给人一种宿命的、神秘主义的感觉,我以为它多少与作者对现实的深刻的悲观主义思想有关。但从小说艺术结构的完整性和严密性来说,它倒可以证明曹雪芹每写一人一事都是胸中有全局、目光贯始终的。这一特点,无论其优劣如何,至少对我们探索原作的本来构思、主题、主线,以及后半部佚稿的情节,是非常重要的。 
  总之,《红楼梦》中的诗词曲赋,从小说的角度看,艺术成就是很高的,它在我国古典小说中是一个十分特殊的现象。我们要了解它的艺术特点,读懂它,欣赏它,才不致辜负这位伟大文学家的一片苦心。 
  1979年5月于北京藤萝苑          
石上偈(第一回)    
  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 
  '说明' 
  作者虚构空空道人见青埂峰下有一块顽石,上面叙着它被携入红尘后的经历见闻,后面又有一偈,就是这首七言绝句。偈(ji记),佛经中的唱词,也泛指佛家的诗歌。本是音译佛教梵语“偈陀”的略称,意译是“颂”。 
  '注释' 
  1。补苍天——出自古代神话。传说远古的时候,天塌坏了,女娲(音蛙)氏炼五色石把天修补了起来。无才补天,是借神话故事说自己无力挽救社会制度的瓦解。《淮南子·览冥训》:“往古之时,四极(四条撑着天的柱子)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因崩坏而不能把地都盖住),地不周载(因塌陷而不能载负万物)。火爁焱(音练砚,猛烈延烧的样子)而不灭,水浩洋而息。猛兽食颛(音专,善良)民,鸷鸟(猛禽)攫(音觉,抓捕)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音敖,大海龟)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救助)冀州(中原地带),积芦灰以止淫(洪)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 
  2。“枉入”句——白白地来到人世间这么多年。作者感慨年华虚度。红尘,班固《西都赋》:“红尘四合,烟云相连。”本写长安之盛,后用以说世间的热闹繁华。小说中有石头“被那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红尘”的情节。 
  3。“此系”句——这是石头身前和身后所经历的故事。小说中说贾宝玉身前本是顽石,在人世经历了一番以后,被“引登彼岸”,仍化作顽石,所以这样说。 
  4。“倩(qing庆)谁”句——请谁替我抄了去做奇闻流传。倩,央求。奇传,即传奇,为押韵而颠倒,意即奇异故事可以相传者,它本是唐代兴起的一种用文言写的短篇小说。这里只取新奇传闻义。 
  '鉴赏' 
  这是作者依托神话表明《石头记》创作缘由的一首序诗。他在小说的楔子中虚构了此书抄自石上所刻的故事,其原作者便是幻化为通灵宝玉、让神瑛侍者(贾宝玉的前身)“夹带”着它一起下凡、经历过一番梦幻的补天石,而曹雪芹自己只不过是“披阅增删”者。但这一点已被为此书加评、誊清的脂砚斋揭穿,说“作者之笔狡猾之甚”,作者其实就是曹雪芹自己。 
  诗中借顽石说自已不能匡世济时,被弃置世间,半生潦倒,一事无成,只好转而著书,把自己对现实的观察和感受写成小说《红楼梦》。所谓“无才”,貌似自惭,实则自负,是作者的愤激之言,是一种“缚将奇士作诗人”的感慨;以顽石为喻,表现自己不肯随同流俗的傲骨。 
  小说产生的清朝乾隆年间,正是中国的历 史上最后一个皇朝由盛至衰的转折时期,一些旧式的经济基础已随时代的潮流,吸收了其它国家的思想,改变成一种新的生产关系。作者已在“太平盛世”的表象后,看出了社会制度将有所改变。他不满现实,而想“补天”,挽回已颓败的大势,可是,他又看到当时社会的“天”已那么破残,根本无法修补了,所以有枉生世间的悲叹。这也正是《红楼梦》中经常流露的虚无悲观的思想。 
  但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坚持了他所说的“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者”的现实主义创作原则。这样,势必如恩格斯所说:“就不得不违反自己的阶级同情和政治偏见,他看到了他心爱的贵族们灭亡的必然性,从而把他们描写成不配有更好命运的人。”(《致玛· 哈克奈斯》)这就使我们从曹雪芹所叙的“身前身后事”,亦即小说中所真实描绘的典型的封建大家庭的衰亡过程,看出了整个封建阶级必然“一败涂地”的无可挽回的历史命运。          
自题一绝(第一回)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说明' 
  在小说的缘起中,作者假托这部份的底稿是空空道人从石头上抄来的后经“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 
  ,题名为《金陵十二钗》,并题了这首绝句。所以这首诗是小说中作者以自己身份来写的唯一的一首诗。 
  '注释' 
  1。都云——都说。 
  2。解——懂得。 
  '鉴赏' 
  “荒唐言”不限于说小说有石头“无才补天,幻形入世”荒唐的缘起,也不仅仅指小说中有“太虚幻境”、“风月宝鉴”之类荒唐的情节。作者将广泛搜罗所得的见闻,结合自身的经历体验,运用大胆的艺术想象,创造了贾宝玉以及一大批非按某一真人为对象摹写的闺阁女子形象,虚构成一个以大观园女 儿国为中心的故事,以及小说表面上把悲剧命运说成是情根夙孽、偿还冤债等等,也都带有“假语存焉”(脂砚斋错听成“假语村言”,先写入“凡例”,后移作回前评,又被传抄者混为正文,遂讹传至今)的性质,也就是所谓“荒唐言”。“一把辛酸泪”,是说其中包含着种种血泪辛酸的现实生活和感受。“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在这里,作者诉说的是他难以直言而又深怕不能被理解的衷曲。 
  脂砚斋、畸笏叟等人对此诗有几条重要的批语。一曰:“此是第一首标题诗。”有人被“第一首”三字所迷惑,以为在此之前明明还有一首“无材可去  补苍天”的诗,此诗应为第二首,之所以称为“第一首”,正好说明小说本是由作者新、旧二稿合成,或是由不同作者的两部书拼凑起来的,在旧稿中此诗是第一首,加入新稿后成了第二首,而批语本批在旧稿上,故有此矛盾现象。其实这是误解。因为脂批所说的“标题诗”是指标明此回题意(即回目含义)的诗,而前一首楔子中的“石上偈”并非为标明回目含意而作,所以不是标题诗。第一回回目中有以“甄士隐”谐“真事隐(去)”、“贾雨村”谐“假语存(焉)”之隐义,故诗有“荒唐言”、“辛酸泪”、“解味”等语。也由此可见,小说原来的设计在每回正文开始前都有一首“标题诗”来阐释回目。现在有的有,有的没有,是书稿未最后完成加工的迹象。 
  二曰:“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壬午的次年癸未曹雪芹尚在人世,他死于再下一年甲申春,有敦诚的挽诗可证。“壬午除夕”是畸笏叟在自己批语后所署的时间。他在这一年署时间的批语特别多,如“壬午春”、“壬午季春”、“壬午孟夏”、“壬午孟夏雨窗”、“壬午九月”、“壬午重阳”等等,不计这条“壬午除夕”在内,已多至42条。批语针对“辛酸泪”、“谁解”等语而发,“哭成”只能理解为以悲感的心情撰写而成,而绝不是拼合增删他人作品而成,且语意也说明书稿已基本撰写成了。 
  三曰:“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梗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癞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申八月泪笔。”此批亦畸笏叟所加。其时脂 砚斋亦已逝去,与雪芹死仅相隔半年,脂批圈子里尚活着的亲近者唯畸笏叟与杏斋(或谓即松斋)二人,故署“泪笔”。前言书已“哭成”,此却又言“书未成”,何故?因十年前雪芹交出的小说成稿,在后来誊清时被借阅者“迷失五六稿”,且都是八十回以后的,一直找不回来,也未及补写,畸笏叟痛心全书成残,故有是语。 
  《红楼梦》问世二百多年了,对于这部小说的成书过程、后半部佚稿的情节以及作者创作此书的本来意图等等,都有各种不同的说法。至于对小说的社 会意义,更曾经有过种种歪曲,就是曹雪芹自己,由于没有科学的历史观点,不能从本质上认识那些激动着他从而使他产生强烈创作愿望的复杂的社会现象(尽管他出色地描绘了它),因而也就不能真正理解他自己著作的全部价值和意义。用正确的观点深刻地理解、阐明《红楼梦》这一部在思想上和艺术上成就最高的中国古典小说的社会意义和科学地总结其创作的艺术经验的任务,便历史地落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肩上。          
太虚幻境对联(第一回)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说明' 
  甄士隐炎夏伏几盹睡,梦见一僧一道携“通灵宝玉”下凡,上前搭话,请 一见此玉,不及细看,被僧夺回,说是已到幻境。于是看到一座大石牌坊,上有“太虚幻境”四个字,两边就是这副对联。 
  '注释' 
  1。“假作”二句——把假的当作真的,真的也就成了假的;把没有的当作有的,有的也就成为没有的了。 
  '鉴赏' 
  甄士隐梦中所见的这副对联,在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境”时也同样看到。两次重出是着意强调,同时也借此点出甄的遭遇和归宿是贾的一生道路的   缩影。 
  作者用高度概括的哲理诗的语言,提醒大家读本书要辨清什么是真的、有的,什么是假的、无的,才不至于惑于假象而迷失真意。但是历来的所谓红学 家们多在辨别真假有无上走入了歧途,主观臆断,穿凿附会。正如鲁迅所说:“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集外集拾遗·〈绛洞花主〉小引》)他们以假作真,无中生有,实在免不了受到这副对联的嘲笑。小说中借“假语”、“荒唐言”将政治背景的“真事隐去”,用意是为了避免文字之祸。如说曾“接驾四次”的江南甄家也与贾府一样,有一个容貌、性情相同的宝玉,后来甄家也象贾府一样被抄了家,这些都是作者故意以甄乱贾,以假作真。此外,作者不明写秦可卿诱惑宝玉,而假借宝王做梦等等,也与这副对联所暗示的相契。如果从文艺作品反映现实这一特点说,弄清“真”与“假”、“有”与“无”的相属关系也是十分重要的。对此,鲁迅曾有深刻的论述:“只要知道作品大抵是作者借别人以叙自己,或以自己推测别人的东西,便不至于感到幻灭。即使有时不合事实,然而还是真实。其真实,正与用第三人称时或误用第一人称时毫无不同。倘有读者只执滞于体裁,只求没有破绽,那就以看新闻记事为宜,对于文艺,活该幻灭。而其幻灭也不足惜,因为这不是真的幻灭,正如查不出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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