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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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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毕闻言一愣,犹豫片刻方才说道:“郎君不是因此前墨砚之事,和千宝阁刘胶东有些交往?东西两市货卖奴婢的,和他都相识。”
    “和他是银钱往来,利字更多。和你却是当初riri练剑,又生死线上走了一回,这种身边近侍的事情,自然交托给你不放心。怎么,莫非你不答应?”
    见杜士仪故作把脸一板,赤毕心头一热,那仅有的顾虑顿时无影无踪:“杜郎君既然信得过我,我一定好好挑选最合适的人手!”
    把事情交托给赤毕,杜士仪顿时极其放心。想起再次派去了广东的吴九,又想想在崔宅后园侍弄那几亩菜地,不太乐意跟出来的田陌,他不禁哑然失笑。然而,想想头一桶金第二桶金都和吴九那家伙脱不开干系,而田陌伴随他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他须臾便打定了主意。
    等人这一回过年从王屋山回来,却是该重重赏人的时候了!
    今ri杜氏这一场大宴,却是设在京兆杜氏的大祠堂。这十几年来,族中就没出过一个进士,尽管杜氏豪族世家,从门荫,或者明经等常科,抑或干脆走制举,不断有人顺顺当当迈入仕途,但没有一个进士,终究说出去便仿佛偌大的杜氏再没一个才俊之士似的,就连杜思温jing神矍铄地走进祠堂的时候,也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道:“这三十年来,我京兆杜氏,终于出了一个能在京兆府试夺下解头的子弟了!”
    他这赫赫有名的朱坡京兆公起了个头,纵使今ri来的杜氏族人中,有些心里酸溜溜的,但不少有见识的却是兴高采烈。进士科及第并不代表就能仕至高位,然而有杜氏门第之助,出人头地的可能比那些寒素出身的士子大多了。尤其是几个和杜思温一般年纪的老者,想到自从初唐杜如晦之后,杜氏竟再未出过宰相,一时多数心头发热。其中一个和杜士仪论血缘更亲近一些的干瘦老者便是握着杜思温的手,惭愧得难以自已。
    “此次若不是京兆公援手,杜氏难得这么一个才俊之士便要折进去了!京兆公看人的眼光,真是我等不能及!”
    这一句我等激起了不少老一辈人的共鸣,却也让杜若等几个今岁应试的年轻一辈面露不忿。尤其是杜若今科京兆府解送连边都没摸到,比挂在榜末的柳惜明都不如,此刻登时冷笑道:“有什么了不得的,还不是因为京兆公豁出老脸去帮他!”
    而另一个勉强入了解送的杜氏子弟今年也未入等第,这会儿忍不住轻声嘟囔道:“不但京兆公,便是崔氏也倾力相助。要说杜六郎,要说姻亲,你家才是崔氏的正经姻亲才是,怎人家舍了你偏偏去帮他?”
    这话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杜若的脸立刻就黑了,竟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得这些人远远的。然而他人固然走了,后头那几个都去应了今年京兆府试的杜氏子弟不敢随意再说杜士仪的不是,逮着这机会,一时你一句我一句都讥刺起了杜若不知道做人,谁不好得罪偏偏把姻亲崔家给开罪了。直到最终外头传来了一个声音,他们方才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
    “杜十九郎到了!”
    杜士仪按照之前那帖子上写明的时间提早了半个时辰抵达,可他带着杜十三娘进门之际,瞧见各家长辈晚辈几乎都已经到了,就连杜思温都已经从朱坡赶到了这里,他不禁连忙致歉不迭。然而,杜思温不等他把话说完,便不由分说拉着他来到了祠堂那正堂面前的台阶上,旋即用力一跺拐杖。待到下头渐渐安静,他方才高声说道:“今ri杜氏上下摆宴为解元郎贺,我虽已经老朽,却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右手被杜思温死死拽着脱身不得,杜士仪不得不站在这等众目睽睽的位置,听着旁边这位京兆杜氏最德高望重的长者说话。
    “这几ri间,多有人说我偏心杜十九郎,若无我的助力,他这解头也争不得。这却好笑,莫非从前这几年的京兆府解试,我京兆杜氏就不曾有子弟应试,我就不曾提携过人不成?”杜思温这声音洪亮,一时间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人,哪怕就连门外的旁支子弟也都听得清清楚楚。站在杜士仪的位置,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杜若的脸sè刷的红了,而其他参加今科京兆府试的那几个人亦是不安地往后站了站,显然也属于被杜思温这话扫着的人。
    “既然年年都有人应试,甚至得了京兆府解送去应省试,结果却名落孙山,如今却来觉得今科我偏袒杜十九郎,岂不是笑话?今年的《京兆等第录》已经正在印,到时候你们若是不服的,不妨品鉴品鉴,看看差距在哪儿?至于我那一夜亲自上了京兆府廨,我不妨在这儿丢一句明明白白的话,倘若你们有真才实学,却也碰到了别人卑劣暗算,结果被倒打一耙,别说京兆府廨,就是大明宫含元殿,我杜思温也敢上殿直陈情!”
    这掷地有声的话听在广大杜氏子弟的耳中,一时振聋发聩,四周围鸦雀无声。而杜思温仿佛说得兴起,一时索xing又拄着拐杖缓步下来,仿佛没注意到旁边被他紧紧拽住一只手的杜士仪也无可奈何地被自己拖了下来。
    “不服别人得了解头,这无可厚非,但不服就要加倍努力,不是在背后说什么风凉话!河东柳氏那位柳十郎,ri前上了江南西道衡州去求学,这是求的什么学,想必知道江南西道衡州是什么地方的你们全都心里有数!只知道玩弄那些小聪明,小手段的,这一辈子都休想登大雅之堂,因为他这一辈子就只会在背后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为人处事,要循正道,用正心,上对得起天地,下无愧于良心,如此将来方才能忠于天子,善待百姓。京兆杜氏从两汉存续至今,靠的便是真才实学大手腕,可不是光靠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私心手段!”
    说到这里,老人仿佛是有些累了,松开了杜士仪的手,两手拄上了自己的拐杖。而这时候,杜士仪低头看了一眼那手腕上鲜红的印子,虽感慨于杜思温的大手劲,但刚刚那番话他亦心悦诚服,况且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吹胡子瞪眼的这位朱坡京兆公如此年纪一大把这么激动,是否撑得住,于是当即上前搀扶住了杜思温的胳膊。
    “你们能够去应解试,那就都是大人了。旁的我不想再多说,我只想说一句,京兆杜氏这近千年声名,全都压在你们肩膀上!”
    “京兆公训诫得好啊!”
    “歪门邪道不可助长!”
    “我看是应该多督促底下年纪小的孩子们多多读书,尤其是读史!”
    看着杜思温这一言九鼎的架势,杜十三娘一时激动得脸sè通红。老叔公不但这一次为阿兄撑了腰,而且从今往后,杜家其他人应不敢在背后使绊子!
    杜氏祠堂外院,一身便装的高力士看看左右那些或振奋或羞惭,或若有所思,或不以为然的杜氏子弟,轻声一叹便悄然退了出来。等到了外头绕了一个圈子和几个从者会合,他翻身上马喝了一声回去,心里不禁想起了杜思温那张激动难抑的脸。
    这朱坡京兆公果然不同凡响……虽则未必人人听得进去,但照刚刚的架势来看,至少有一多半人听进去了!京兆杜氏……应该能再上一层楼!
    等到回了大明宫,得知天子还在紫宸殿中见几位大臣,高力士便先回了内侍省,直到有小黄门前来相召,他方才匆匆赶往了紫宸殿。行礼之后,他也不拐弯抹角,将杜思温那一席话几乎一字不漏地转述了一遍。果然,就只见李隆基那原微微蹙起的眉头完全打开了。
    “好一个杜思温,掺和此事竟不是为了私心!要不是他已经致仕,朕几乎想再启用他,好好给朕管一管京兆府了!”
    高力士闻言不禁暗自大讶。源乾曜这京兆尹当得好好的,莫非天子对其有所不满?然而,眼尖的他瞥见案头一卷奏疏的末尾仿佛署着源乾曜之名,面sè登时微微一变。源乾曜从前和姚崇搭班子,才当了数月宰相便罢为京兆尹,可毕竟圣宠不衰,难不成……
    要知道,天子这些ri子对宰相宋璟和苏颋的不满,仿佛有越来越重的趋势!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情深意长
    由京兆尹源乾曜亲自主持的今岁府试明经进士诸科解送者乡饮酒礼结束之后,便是十月贡士云集京城户部集阅解纳状,十一月审核发榜公示所有人的名单,然后含元殿拜谒。若是别的州府,此刻早已经忙着送这些乡贡举子们上京,可京兆府毕竟占了天子脚下的便宜,举子们比其他州府多了数月的行卷和干谒时间。而杜士仪觑了这个空子,因杜十三娘请求,他也想趁此机会回嵩山探望卢鸿,便命人去敦化坊颜宅送了个信,约好了启程时间。
    尽管颜真卿尚是垂髫童子,但一路上他却不肯乘车,只和杜士仪一块骑马而行。最初他还有些拘束,到后来发现杜士仪处处把他当成大人一般看待,不复家中那些兄长似的,他也就放开了许多,就连那些除了考进士之外其他的心愿梦想,也都掏了出来对杜士仪说。
    什么要在书法上超过伯父和诸位兄长,什么要武双全,什么要济世安民……至少杜士仪自忖自己若是真的还在这年纪,是绝对不会如此立大志的。于是,想想颜家和殷家几代人jing研经史,家学渊源,而卢氏草堂中更多的是根谈不上家学的寒门学子,虽说此刻再谈这些有点晚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颜十七郎,虽则卢师学问jing深,有教无类,可眼下草堂求学的弟子太多了,卢师能抽出来指导你的时间,恐怕并不多。”
    “谢谢十九兄提醒。”颜真卿笑得露出了一个小酒窝,面sè却坚定得很,“伯父也好大姑母也好,阿娘和舅舅也好,学问确实都很jing深,可他们说,想让我出来走一走看一看,尤其是亲眼见一见嵩山卢公这样,和朝中贤臣良将名流雅士不一样的隐者。倘若不是一窝蜂都上嵩山太显眼了,我家那些阿兄们原都想一块儿去拜见卢公的,至于弟弟们更是不知道多羡慕我呢!”
    听到颜家殷家那些长辈和颜氏兄弟们竟然如此考虑周全,杜士仪顿时放下心来。一时颜真卿再问山中景象和师兄弟们,他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当说到卢望之和裴宁的时候,他想了想便采用了形象的说明词。
    “大师兄很好认,草堂中举止最随意,最最懒散的那个人,就是大师兄。至于三师兄,你只要瞅着那个不会笑的人就行了。”
    颜真卿是否大失所望,杜士仪只看他那亮闪闪的大眼睛,却也不能确定。而无论是在樊川老宅,还是在东都崔宅,几乎完全没有和弟弟妹妹相处经验的杜十三娘,对于杜士仪这次带上了年仅十岁的颜真卿,她最初还有些不知如何相处,可见小家伙从最初的沉稳恭敬,到渐渐xing子明快爽朗了起来,她也就对其渐渐熟络了。颜真卿从来不肯坐牛车,她晚上投宿时就常常亲自做些浆水,让杜士仪分给众人。眼见天气骤然转冷,她又匀了杜士仪的一件披肩给他,到最后杜士仪笑着示意颜真卿不要再称杜娘子,而是称一声阿姊的时候,她听着那一声从未听见过的阿姊,整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车马过桃林县,如今长安东西两市的斗宝大会已经完结,又再没有什么劫案作梗,四处旅舍都有空屋子,杜士仪便选了一家投宿,并没有去县廨见老相识刘县尉。毕竟,那桩案子虽不能说是完美结案,可已经按照刘县尉的布置结了,如今再把死了的肖乐揪出来也于事无补。等到从桃林县启程,须臾又是两三ri,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东都洛阳。
    颜真卿早就听杜士仪提过,要去一趟永丰里崔宅,这一路上少不得打量着这座和长安城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东都。及至沿着长夏门大街南行,远远看到了永丰里崔宅那乌头门时,杜士仪突然就只听一阵马蹄声从后方传来,等几骑人从身旁呼啸而过,眼看到了那边崔宅门口的时候,随风还飘来了一个声音。
    “圣人制令,追赠赵国公!”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和朝廷吊丧追赠的使者一块抵达,杜士仪连忙赶了上前,等到了崔宅乌头门外,就只见那一行天使已经被迎了进去。崔宅的门丁显然早就得到了消息,看见他们这一行的时候也丝毫没有任何忙乱,为首的上前行礼之后,得知杜十三娘也一块来了,他连忙满脸感激地开口说道:“杜郎君,这会儿崔家上下应是都在迎接天使,车马暂时安顿在这外院,我悄悄去知会傅媪安顿了各位可好?”
    “好,便有劳了。”
    “制曰:名臣地绪,奇士风cāo,忠则好谋,义而能勇,往属之难,备宣诚节,逮加委任,方茂徽猷,不幸徂谢,良深轸恻,可赠使持节都督兖州诸军事。”
    追赠的制书并不算太长,而与此同时更有赏赐缣采布帛米粟等物用于治丧以及慰问。使者亲自到殡堂吊唁过了之后,又说了一些劝慰的话,便被崔家人请了去用饭休息。而这时候,耐着xing子等这一幕完结的崔俭玄知道杜士仪兄妹来了,立刻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客舍跑,到了院门外,听到里头传来了一阵阵说话声,其中一个仿佛是孩童,他顿时愣了一愣,一进门看见杜十三娘身边果有个童子,他便好奇地说道:“杜十九,十三娘,怎的今天还带了别人来?”
    “这是京兆万年颜十七郎。”杜士仪说着又补充了一句,“ri后十有是你的小师弟。”
    “啊,他这么小年纪便要前往嵩山求学?”
    崔俭玄见颜真卿在杜士仪引见后,肃然举手对自己行礼,他呆了片刻赶紧一丝不苟地还礼不迭,口中连道佩服。这一有外人,他便不敢随口说话了,当杜十三娘说要去拜祭崔谔之,颜真卿亦是说既然来了,一定也要拜祭一番,他更是换了一副庄重严肃的脸,陪着三人往外走。还未到殡堂,一行众就和迎面而来的崔九娘撞了个正着。
    杜士仪习惯了崔九娘那爆炭xing子,可这会儿迎面相见,见人抢先敛衽行礼,说了几句无可挑剔的官话便匆匆避开,他不禁有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陪着杜十三娘和颜真卿殡堂行礼后,赵国夫人就派傅媪请他们一块相见,他少不得带着两人前往寝堂。
    时隔十数ri,才刚丧夫的赵国夫人显得更加清减了,jing神却尚可。说到杜士仪府试夺魁,她脸上更是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勉励一番后,她又笑着对颜真卿说了几句,等小家伙自己借口旅途劳顿先行告退,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欣赏之sè。只留下杜氏兄妹,她先是问了二人打算,听说杜士仪要回嵩山拜见卢鸿,她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既是杜十九郎要去嵩山,不妨顺路把十一郎的课业册子一块带上。”
    “十一郎的课业册子?”杜士仪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对面的崔俭玄一脸的正经,他不禁若有所思地说道,“莫非十一兄已经决定痛改前非,守制三年期间苦读史话,每月送卷子给卢师批阅?”
    “喂,什么痛改前非……”崔俭玄正要抗议,可被母亲厉眼一瞪,想到近些ri子母亲一反从前对自己的温和纵容,竟是变成了严母,他顿时缩了缩脑袋,轻声嘟囔道,“我只是不想对不起卢师的一番期望,与其在家荒废ri子,不如学兼武!”
    见崔俭玄果然从颓废沮丧中恢复了过来,杜士仪心头自然大喜,当即点头应道:“此事容易,赵国夫人放心!”
    赵国夫人含笑点头,又看着杜十三娘关切地问道:“十三娘,你也要跟着你阿兄回嵩山?”
    杜十三娘连忙欠身应道:“是,卢公对阿兄有授业解惑之恩,阿兄能有今天,卢公居功至伟,所以我想当面答谢。”
    “这也是应该的。”沉吟片刻,赵国夫人便开口说道,“崔氏连遭噩耗,虽则当初五娘答应过你,要教你闺门五艺,如今留你在东都却是不妥了。进退礼仪,你已经娴熟。而经史书法,你阿兄既是和颜家有些交情,不妨求教于殷夫人。殷家世代家学,尤其是女子人人jing通经史,书法更是一绝,你若是能从学殷夫人,对ri后大有裨益。至于乐器,只让你阿兄教就行了。”
    听到赵国夫人竟连这些事情都为自己考虑到了,杜十三娘心头感动,慌忙起身谢过。可才刚屈膝就被傅媪扶了起来,待到被傅媪拉到赵国夫人身边坐了,她就只觉得赵国夫人轻轻伸手捋了捋她的额发。
    “十三娘,那一ri听说你为了你阿兄随玉真公主入宫陈情的时候,五娘和九娘固然大吃一惊,我也是心惊肉跳。你的礼仪是我亲自教的,可那时候我哪里想过会有这一天。所以,你阿兄此番能得解头,要感谢嵩山卢公固然不错,可你也同样居功至伟。”
    “夫人所言正是。”杜士仪见杜十三娘被说得面上绯红,突然站起身深深一揖道,“十三娘,借着今ri之机,谢谢你这些年来,为我这个阿兄做的所有事。”
    “阿兄……”杜十三娘低低叫了一声,待站起身去把杜士仪扶起来,可眼睛却又酸又涩,脚下也仿佛僵住了一般。直到崔俭玄开口说话,她才赶紧低头用绢帕擦了擦眼睛。
    “都是些大好事,阿娘和杜十九也是的,非闹得这样感伤……”崔俭玄说着便干咳打岔道,“十三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我从来都这么说!好啦,那边阿兄他们在款待天使,阿娘,杜十九和十三娘他们也该饿了……对了,阿姊怎么不在?”
    寝堂外头的崔九娘已经伫立了好一会儿,此刻听到这最后一句,方才面容微黯地离去。阿姊不露面,还不是为了她当初冒冒失失嚷嚷出来的一句话?

第一百六十八章 焕然气象,司马
    离开洛阳时,崔俭玄自然是亲自送出了城外。在崔家的时候杜士仪不好询问,这一回自然不会放过这家伙,临分别时少不得恶狠狠地问他此前到长安时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崔俭玄愣了老半天,这才想起杜士仪所问何事,顿时嘿然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当然是说咱们的终身大事啦!十三娘善解人意,慧而敏,美而不骄,便宜外人可惜了,我娶了你不是更放心?再说你要是真喜欢我家阿姊或是九娘,也可以一道提亲嘛……”
    “你给我闭嘴!”不等崔俭玄说完,脸sè发黑的杜士仪便没好气地一口喝止了他。瞪了崔俭玄好一会儿,他实在难以分清这家伙是随口说说还是真心实意,只能怒喝道,“要打十三娘主意,先给我看看你的担当,否则休想!”
    “那是自然,总而言之,你就等着做内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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