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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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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谁赢了;他这个回纥之主都会成为过去式。他一路回来的时候已经打探过;回纥周遭应该并没有大唐兵马隐伏;可这并不代表着;那个早就算定了一切的陈司马;不会事先对吐迷突的心腹部众做出某些暗示。磨延啜已经算是心狠手辣;可他还不够狠的一点就是;既然已经下了手;竟然没有把那些人全都斩草除根;而是把人放逐去了色愣格河。要知道;放逐从来都是最不保险的被放走的人很可能会回来;成为吐迷突的臂助。
    “来人”
    “俟斤有何吩咐?”
    看着进来的那个红衣卫士;骨力裴罗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骤然下令道:“将我最亲信的药逻葛氏亲卫全都召集起来。”
    当年他和乙李啜拔一同跟着杜士仪进京时;大唐的天子曾经邀他留朝效力;那时候他辞以只有一个弟弟;儿子们却尚未成年。而如今;这一问题已经不复存在了。以大唐那位天子的雄心勃勃;好大喜功;只要他入朝;就一定会得到相应的职位;届时就可能为回纥找到打开局面的机会
    即使撑;他也要努力撑上这一两年

第九百九十九章 决然
    “死了?我的妻子们;我的儿子们;全都死了?”
    当自己的心腹大将带着好容易保下的将卒前来会合的时候;吐迷突面对那样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整个人先是震惊;而后是悲恸;到最后便仰天发出了又一声痛苦的悲号。
    之前陈宝儿对他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的时候;他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唐人的阴谋挑唆;希望此行千里回归回纥牙帐之后;还能看到兄长的笑脸;还能和自己的妻儿部众会合。可现在;两个大将痛心疾首地声称被磨延啜放逐去了色愣格河;而另外三人死的死贬的贬;又得知妻儿说是染病;其实却已经死了;在悲号之后;吐迷突只觉得一股怒火激荡在脑际和四肢百骸;突然抽出佩刀大喝了一声。
    “这么多年来;我跟着兄长为了回纥南征北战;立下无数功劳;可到头来竟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我的勇士们;我失去了妻儿;你们被赶出了家园;事到如今;我们只有拼死一战;夺回我们的一切”
    尽管来此会合的只有区区不到两千的兵马;但这却是吐迷突最最铁杆的部众;本就窝着一肚子气;在他振臂一呼下;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应和呐喊声。即便当前方探马回来禀报;说是磨延啜率大军杀了过来;上上下下仍是人人愿意倾力一战。那一刻;吐迷突根本没去想自己可以整顿兵马;回师向安北大都护府求援;高傲的他只想亲自率军和侄子好好打上这一仗;发泄自己的怨气和怒火。
    这是回纥人自己的战争;不用外人插手
    扎布汗河这一仗;磨延啜率军迎击吐迷突;双方一场大战后;磨延啜最终惨胜;亲手将自己的叔父吐迷突当场斩
    可这一场内战的代价却是;回纥损失了足足五六千的精锐;伤者甚至更多;而且这样一场内耗伤筋动骨;尤其在四面都是各大势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可相比这样的结果;另外一个消息方才更加令人震惊——回纥之主骨力裴罗因为这样一场叔侄之间的内斗而心灰意冷;把王位传给了长子磨延啜之后;竟是亲自带领精兵三百至安北大都护府;向杜士仪提出入朝为天子宿卫的请求
    “当初我随大帅入朝拜贺的时候;天可汗就曾经出口挽留过;那时候我辞之以只有一个弟弟;儿子们并未成年。如今吐迷突死了;我的儿子们也已经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留在回纥不过一个无用之人;愿意用余生带着我回纥精兵宿卫天可汗;奉献我的忠诚。如果陛下因为磨延啜的擅自攻伐而怪罪;我愿意为他一力承担。”
    杜士仪看着面色沉毅的骨力裴罗;不禁对这位回纥之主的壮士断腕钦佩不已。陈宝儿之前用的那一计不可谓不毒;回纥历经这一次的内耗;在如今漠北实力最强大的四部中;一下子跌落成了谷底;正需要有骨力裴罗这样曾经力挽狂澜;励精图治的雄主坐镇;换成不论是乙李啜拔;还是聂赫留阿布思;恐怕都绝不会这么爽快地传位给儿子;自己则是带着少数心腹孤身入朝。
    骨力裴罗牺牲了一个弟弟;而后又用自己的退位以及如今岌岌可危的局势;进一步磨砺了磨延啜。杜士仪本想因为吐迷突之死归罪回纥;也被骨力裴罗一个人背了下来。好一个回纥之主
    “奉义王真的考虑清楚了?”
    “还请杜大帅成全。”
    杜士仪沉默片刻后;最终轻轻点了点头:“好;我这便上书奏请陛下;派人护送你进京。”
    他命人安置了骨力裴罗之后;陈宝儿方才来到了牙帐之中;有些惭愧地开口说道:“大帅;都是我小看了骨力裴罗。”
    “这世上;算无遗策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你来到安北大都护府后的初谋;已经算是很成功了。”杜士仪轻轻吸了一口气后;随即沉声说道;“骨力裴罗能够把当初四面楚歌的回纥重新带回漠北立足;而后又使其发展壮大;甚至拔悉密之地几乎都为其吞并;其雄心手段都绝非寻常人能比。这一次;他更是果断地把大位传给了长子磨延啜;避免了回纥进一步纷争;自己则入朝为宿卫;恰是让如今岌岌可危的回纥回天有术。”
    “可这样一个人入朝;若是和大帅的敌人;如李林甫之辈勾结;只怕会危害极大。”
    陈宝儿虽然从来不曾真正在朝为官;可旁观者清;他身在漠北;这些年朝中的动静却从未遗漏过。提醒了这一句后;他便长揖行礼道:“骨力裴罗此人能屈能伸;若不能斩草除根;将来必为大患”
    “你还是小看了他;在这一程回京路上;我不但得好吃好喝把他供好了;而且决不能让他出半点安全上的问题;因为这对于陛下来说;是塞外族酋来归的盛事;而且也是我到漠北上任以来的一件大事。所以;骨力裴罗便是算准了我绝不会对他怎样;这才亲自送上了门。至于等他到了长安;陛下赐官赐第;他会风光上好一阵子;一丁点小毛病也会引来无数御医围着调治。所以骨力裴罗认为;这一路上乃至到长安;我的很多手段就用不了了。”
    陈宝儿对于李隆基这位大唐天子的了解;自然不如杜士仪深刻;听到这里不禁眉头紧锁。看到杜士仪向自己招了招手;他顿时有些不解地上前去;却不防杜士仪突然站起身来;伸手在他眉间按了按。
    “小小年纪别没事就皱眉头;你可比我年轻得多”打趣了一句后;杜士仪便笑着说道;“只不过;骨力裴罗虽有胆色;却不知道在长安这种地方;我毕竟呆过这么多年;比孤身前去的他更有优势;毕竟;塞外的权力倾轧都是血淋淋的;不比朝中杀人;有时候未必要自己见血。更何况;我可不会好大喜功到隐瞒他入朝的真正缘由;否则异日他要是在长安闯出什么祸来;岂不是我背?”
    说到这里;他就若有所思地端详着陈宝儿;因笑道:“这次你亲自走一趟吧。你这安北大都护府司马乃我亲自辟署;又是我的首徒;在外人看来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能在陛下面前稍稍有所展露;便不会有人轻视你。你不用担心;朔方节度判官张兴马上就会到这里来;他虽不及你了解漠北情势;但接下来不需要再四面出击打仗;而是巩固和建城;你离开一段时日不会出大问题。再说;我也希望你替我看着骨力裴罗;顺便再替我去看看你师娘和师弟师妹们。”
    尽管对于天子和那些朝官很不感冒;可杜士仪的最后一句吩咐;陈宝儿却不得不重视。骨力裴罗此次入京;如果没有人看着;在路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确实会非同小可;而杜士仪的家眷留在长安;他身为弟子代师探望也是正理。于是;他凛然答应了下来;这才告退出去。
    他前脚一走;杜士仪便轻声叹道:“你把大好年华全都耗在塞外;至今孑然一身;又不愿意娶那些塞外番邦女子;这次不回京;你什么时候才能娶妻?”
    如果陈宝儿知道杜士仪让自己回京还有这么一大目的;他一定会不以为然。他是正常男人;如今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身边也有过侍婢;当然早经人事;可他从来都没有虚耗一丁点时间放在这些风花雪月上;自然从来就没动过心。在他看来;阿布思也好;乙李啜拔也好;甚至死了的乌苏米施可汗也好;他们送来的那些所谓美人;不过是只有一张漂亮的脸;仅此而已。
    信使先行两日后;收拾停当的陈宝儿方才带上兵马护送骨力裴罗回京;其中百名牙兵的首领便是裴烈。经历了回纥这番变故;裴烈及麾下牙兵对这位年轻的新任司马已经是信服备至;一路上陈宝儿令行禁止;自不必说。而骨力裴罗第二次踏上这条去往长安的路;心情却截然不同。
    异族的王者亲自进京朝贺;这并不是什么奇闻;但异族的王者愿意带着本部兵马留在长安为天子宿卫;这就是很不一般的盛事了。尤其是在不少大臣舌粲莲花的吹捧之下;李隆基想到当年太宗皇帝用了契何力和阿史那社尔这样的番邦王子作为重将;自然下令鸿胪寺用极高的礼制迎接骨力裴罗的到来。当然;杜士仪那道解释回纥此番内乱始末的奏疏;他总算还没忘到九霄云外。
    若非回纥内乱;怎至于有骨力裴罗孤身入朝请为宿卫?
    所以;李林甫授意心腹质疑杜士仪任人唯亲;将陈季珍一介白身直擢为长史;李隆基轻描淡写地就挡了回去:“安北大都护府如今北迁到乌德犍山下的旧突厥牙帐;和长安相隔数千里;用人自当不拘一格。此前杜君礼主动请缨之时;除却朔方文武;朝中还有谁愿意主动前往任官?既然没有;些许小事就不用质疑了。那陈季珍曾佐仆固之主乙李啜拔;上任之初便前往安抚葛逻禄;在回纥叛将围困之中依旧从容不迫;不可只以杜君礼弟子视之。”
    而宣阳坊杜宅上下;也正因为陈宝儿的回京而预备停当。王容亲自过问让人整理了一处单独的院落;又把如今回家待嫁的杜仙蕙找了来;细细对她嘱咐了一件事。
    “阿娘放心;我这就去见嗣韩王妃”
    见杜仙蕙满口答应后欢欢喜喜跑出去了;王容微微一笑;继而便把承影叫了进来。
    只要别人觉得她一介妇人;忙活的只是陈宝儿这个弟子的终身大事;把目光挪移开;那么她就可以腾出手来。杜士仪的信使来得远比陈宝儿骨力裴罗这一行更快;他在信上着重吩咐过;一定得死死盯着骨力裴罗。
    尽管这是一个值得钦佩的敌人;但敌人就是敌人

第一千章 名师高徒
    虽然和从前的灭国之功不可相提并论;但这是安北大都护府北迁至旧突厥牙帐之后;安北大都护杜士仪送来的一个“人形祥瑞”;故而陈宝儿和骨力裴罗在抵达长安城的次日;便奉天子诏登上了勤政务本楼。兴庆宫中除却李隆基平日召见臣下所用的兴庆殿;最重要的建筑就是勤政务本楼和花萼相辉楼。其中;花萼相辉楼多用于国宴;而勤政务本楼则不同;正月十五上元节;八月初五天长节(千秋节);改元、大赦、制科殿试等等往往都会放在这里。
    能作为主角登上勤政务本楼;对于众多官员来说;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而陈宝儿却不觉得这有多荣耀。在塞外呆得久了;儒家奉为金科玉律的一个礼字;他虽然还不至于有胆量去将其推翻;可对于这些繁复琐碎的东西;潜意识中却隐隐有些排斥。话虽如此;但他本就冰雪聪明;举手投足;行礼说话;纵使再挑剔的人也难以从他身上找出任何毛病来。再加上他原本就年轻俊秀;如此从容不迫的风仪自然使得人人侧目。
    在慷慨封了骨力裴罗为右威卫大将军之后;李隆基竟又在兴庆宫单独召见了陈宝儿。对于此次回纥生乱之事;杜士仪生怕人人视之陈宝儿为毒士;因此只提其在乱军之中的从容不乱;半句都不说这都是陈宝儿一步一招的设计;而陈宝儿自己也深知恩师苦心;在李隆基的盘问下;只把这件事都推在回纥内部的矛盾上;不提自己筹谋半字。当李隆基问及他当初辅佐乙李啜拔之事时;他方才抛出了半真半假的解释。
    “当初杜师为云州长史时;曾经委臣经手云州培英堂。而后培英堂渐渐上了正轨;臣一直记得杜师曾经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于塞外诸族的情形颇有兴趣;便带了一些护卫北上;假作突厥流亡贵族混迹于各族之中;因为能说一口流利的突厥语以及奚语;因此倒也没有惹人怀疑;对于各部纷争也就颇有了解。臣最远曾经到过西域;可谓从东到西;遍览整个大唐北部的瑰丽风光;风土人情。”
    陈宝儿知道李隆基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一定会兴趣十足;因此接下来便整整花费了两刻钟功夫;将自己见识过的种种奇诡风景和怪异习俗一一说了出来;他言辞幽默;妙语连珠;再加上没有别人初见天子时的战战兢兢;李隆基饶有兴致地边听边问;半点没有厌烦。直到天子意识到对方只说了游历;却没有提到如何辅佐乙李啜拔;方才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而这一次;陈宝儿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臣之所以会去辅佐仆固部的归义王;是因为正好经过朔方时去见杜师。正值杜师送了归义王北归;忧心于归义王虽居住夏州已久;早已归化;可漠北情势瞬息万变;很可能徒劳无功;所以便希望我能前往辅佐……”
    他轻描淡写地把自己主动请缨未果后先斩后奏;改成了杜士仪的先见之明;而后对乙李啜拔北归后压服仆固部那些贵族的经过也只是一笔带过;却着重强调了颉跌伊施可汗阿史那施和乌苏米施可汗乌苏特勤相争之中;杜士仪从中用间的种种经过。
    这样的详略分明显得有些刻意;李隆基自然听得出来;当即笑问道:“就算杜君礼乃是你的师长;你这吹捧不嫌太过?”
    陈宝儿顿时露出了尴尬之色;赧颜谢罪道:“臣出身乡野;若无杜师;不过是粗鄙村夫;因此不由自主便为杜师美言了起来;还请陛下宽宥。”
    第一次单独面君;李隆基正诧异于陈宝儿太过从容;此刻不禁笑了起来:“那你在朕面前侃侃而谈;也是杜君礼教你的?”
    “不不不;杜师行前还再三吩咐臣要懂得敬畏”陈宝儿露出了更惶恐的表情;脸色都有些微微白了;“但臣在化外蛮夷中呆得有些久了;见多了夷狄小王;言行举止百无禁忌;适才说得一时兴起;竟是忘了陛下之尊;非夷狄小王可以匹敌;刚刚如果说错了什么;陛下还请饶恕臣失礼。”
    刚刚陈宝儿在谈天说地时;确实有些放肆之处;此刻见其惶恐失礼;李隆基便释然了。不管如何都是第一次见君父的外臣;一心一意只想着为杜士仪说话;言谈间忘却面对的是至尊;他也无意过分苛责。而且;适才他从对方的言语中见证了大唐天地之广阔;确实兴致盎然;心情极好。
    “虽则安北大都护府如今不过草创;建城等等都尚在筹措;更不用说属官;可杜君礼骤然直擢你为长史;于朝中上下看来;难免就要一片哗然了。半个月后;正是制科智谋将帅科;你可一试身手。”
    陈宝儿虽然意外;但还是立刻连声谢恩。等到退出兴庆宫;重重打赏了领路的内侍;他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方才庆幸自己有心犯的这点过错。
    他的出身实在太过卑微;不是那些家学渊源的世家子弟;也不是几代仕宦的书香门第;这次应制科也是一样;尽力显示自己不同于其他人的特色即可;过犹不及。
    出兴庆殿到兴庆宫金明门的路上;陈宝儿收获了无数瞩目。名不见经传的他在之前被直擢为安北大都护府司马的时候;就已经在长安小小出了点名;这次护送骨力裴罗到长安;大朝之后甚至被天子单独召见;这就更加引人注目了。对于这样的注目礼;即使他见惯了大风大浪;隐隐也觉得有些不那么舒服;可他总不能阻止别人关注自己;只能没事人似的。可是;踏出金明门的时候;他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嚷嚷了一声。
    “大师兄大师兄”
    听出是一个女声;陈宝儿顿时一愣;抬头就看到那边杜幼麟正在向自己招手;而出声叫人的;竟然是一个妙龄少女。他愣了一愣方才意识到那是自己没见过的杜士仪之女杜仙蕙;连忙快步迎上前去。到那姐弟俩面前时;他还没来得及发话;杜仙蕙便笑眯眯地向他行礼问好;随即不由分说地拉住了他的袖子;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
    “阿娘说了;今天大师兄可是大露脸了;所以吩咐给你设了接风洗尘宴”
    陈宝儿感觉到自己另一边袖子也被人拉了拉;不禁往侧里看去;却只见当初跟着杜广元和自己混过一个晚上的杜幼麟正在拼命朝着自己眨眼睛。意识到杜仙蕙的话里仿佛还有些什么名堂;他迷惑地挑了挑眉;不想杜仙蕙不由分说地叫了一声;一时四面护卫齐齐簇拥了上来。
    “我对大师兄的那些将卒都说过了;你去拜见师娘天经地义;他们自然放心。好了;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陈宝儿万万没想到;这一日杜宅的接风宴;陪客不是别人;正是同样出身杜士仪门下的宇文审。然而;宇文审当初拜师;是因为其母韦夫人担心宇文融的仇敌依旧不放过他们母子;因而托庇于杜士仪门下;宇文审论年纪还比杜士仪要大两岁;入仕之后因为天子念宇文融旧情;李林甫又扶了一把;如今已经官居从六品侍御史。故而;听到宇文审也叫自己一声大师兄;他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不要不敢当;文申敬的是你孤身在北疆的胆色;敬的是你弃朔方幕府官不做;却去辅佐乙李啜拔的智勇。至于你此次祸乱回纥之功;纵使你的杜师在奏疏中不好提;你自己也不居功;可终究是一策倾国。”王容见陈宝儿似乎要出口谦逊;她便笑着说道;“文申;你这大师兄因为陛下金口玉言;半个月后就要和一大堆俊杰同应智谋将帅科;这科场的事他是半点不熟;你们杜师又不在;我只能拜托你了。”
    陈宝儿这才明白;今日王容请了宇文审来做陪客的真正缘由;心底不禁感激涕零。宇文审虽混迹官场;性子却又和父亲宇文融截然不同;是个颇为正派的人;师出同门的两人渐渐熟稔;言谈也就不那么拘束了起来。杜幼麟则是静静坐在旁边;大多数时候都不插嘴;只是细细听着两人的谈话。只是当杜仙蕙悄然退席时;他才无奈地皱了皱眉。
    直到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声轻笑;刚刚一直在向宇文审请教科场之道的陈宝儿方才陡然惊醒了过来。见王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席;杜仙蕙也不在;只有杜幼麟还留着;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人;原本有些愧疚;可紧跟着便发现刚刚那笑声仿佛是传自那边门帘之后。想到竟是有人在偷窥自己;他不禁越发迷茫;紧跟着就听到叽叽喳喳的低语声;荸荸的走路声;显然是人渐渐离开了;他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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