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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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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也不得不率军进发。当他不得不将那场败绩上报之后;他怎么都没想到;张守畦竟然冒功请赏;而且还派人警告他闭嘴。
    即便乌知义对那场败仗耿耿于怀;更不愿意虚报战果;可张守畦的强势让他只能忍气吞声;直到奉命调查此事的中官到了幽州;他在平卢军兵马使李明骏的劝说下;最终下定决心让人从便道悄悄截住了那位回返的中官;厚贿之后说明了实情。
    他最初还因为这样一来;必定就会违逆了张守畦之意;因此惶惶不安;可谁知道节度幽州六七年之久的张守畦;竟真的因为这次的文过饰非而倒台了而因为如实禀报;他最终只不过是受了一番申斥;罚俸三月;依旧领平卢军使
    也正因为如此;张守畦被贬的这天夜晚;他特意在家中设宴相请李明骏;令自己的儿子以及堂侄;分别担任平卢军左右先锋使的乌承恩和乌承珧作陪。
    改名李明骏的白狼因为当初拉得兵马投奔信安王李炜;而后随之打了一场大胜仗;回朝之后就官拜员外将军;后来走通了李林甫的门路;方才得以到平卢为将、最初军中上下总有人不甚服气;可架不住他每次率军出战;总能招揽到不少奚族或契丹兵马请降;再加上骁勇善战;渐渐也就在平卢有了些名气;出手又大方;和乌承恩乌承珧兄弟全都颇为交好。此时此刻;他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乌知义的亲自敬酒;站起身一饮而尽后亮了碗底;这才坐下了。
    “好酒量;不愧勇士”乌知义笑得眯起了眼睛;示意儿子和侄儿一块劝酒;见李明骏喝得脸色酡红;他这才笑着说道;“若非你相劝;说不定我就要被这一场身不由己的败仗给拖累得一世英名尽付流水;就和张守畦一样总算得天之幸;躲过这一劫你和承恩承珧兄弟都交好;我也不和你说客气话;你今日但有所求;我无所不应”
    见乌知义竟是肯说出这样的许诺;白狼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即起身拱手道:“大帅对我素来器重;我一介降将;别无所求;但向大帅举荐一人”
    乌知义还来不及说话;其子乌承恩便抢先问道:“我阿爷既是说了无所不应;你还卖什么关子;究竟是谁?”
    白狼微微一笑;坦然说道:“便是平卢军裨将;侯希逸”

第九百四十七章 日月换新天
    当初在云州时;还是云中守捉使兼正将;可被张守畦调回幽州之后;侯希逸的官路便始终坎坷;若不是一封血书最终调回了平卢;只怕他连辞官不于的心思都有了。好在改名白狼的李明骏有感于杜士仪当初拯救他们兄弟之恩;设法把他弄到了麾下;侯希逸这才有了几天安生日子过。
    故而张守畦因为冒功请赏事发而被贬;侯希逸只觉得脑袋上那一块大石头给搬开了;乌知义在家里宴请李明骏的这天晚上;他也在家里摆了酒;一副肆无忌惮庆祝的势头。
    他离开平卢已久;镇守云州多年;可凭着他送回来的银钱以及人手;他家中这些表兄弟等人方才得以开拓出前往契丹的商路;故而即便他回来之后就官路不顺;但昔日那些亲友仍旧对他服气十分。此刻酒酣之际;他便拍案而起道:“张守畦确实打了无数胜仗;确实对契丹对奚人无往不利;可那又怎么样;天下会打胜仗的;须不是只有他一个要知道;我当年初事杜大帅;曾经以云州区区一座废城;先破突厥三部联军;再退奚族兵马;一样都是奇功”
    大约是因为一直以来被压制太久;再加上在云州那最后一段日子;云州文武旧人一个个都被调走了;侯希逸的心里积压了太多愤懑。如果他不是家中还有亲朋故旧;不像罗盈和岳五娘那样无牵无挂;他也想去漠北闯荡一下;可他终究丢不开好容易靠军功挣的前程。所以;他一边喝酒一边拍案骂了好一阵子张守畦;等到心气好容易顺了;他方才坐了下来。
    “表兄;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问出这话的是侯希逸的表弟李怀玉。侯希逸的父亲是汉人;母亲是高丽人;而李怀玉则是侯母的侄儿;出生就在平卢;高丽语反而说得不如汉语娴熟。此刻他问了一句后;见带着醉意的侯希逸嘿然一笑;显然是深有把握;他便更好奇地问道:“表兄是不是早有把握了?”
    “把握这东西;如果没有;我岂会真的如张守畦所愿回幽州来?”侯希逸哧笑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既然早就知道他和杜大帅不睦;调我回来也恐怕不怀好意;哪里还会真的一无准备?这会儿;乌大帅大概正在宴请有先见之明的李将军;而李将军应该会举荐我。我虽说没有太过显赫的战功;但一来是平卢本地人;二来不是无能之辈;乌大帅之前只是因为碍于张守畦;这才不得不晾着我;现如今他就没有那样的顾虑了。”
    “这么说;表兄终于能东山再起了”李怀玉一下子高兴地跳了起来;继而就涎着脸道:“表兄若是能重获启用;可一定得提携我”
    “那当然;你是我表弟;我怎会亏待你?”侯希逸带着酒意嘿然一笑;随即环顾左右;见其他人也都露出了热切的表情;他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总而言之;你们都记好了;我有今天;多亏了杜大帅。而我若是得获重用;当然不会忘记了你们;但你们也需得感恩”
    “那是自然”四周围的人全都满口答应。
    第二天;营州都督府就下了军令任命;以裨将侯希逸为平卢军兵马使。这样的擢升若在平时;定然会引起一片哗然;人人侧目;毕竟;谁都知道张守畦不待见侯希逸;这才以至于这位从云州守捉使兼正将任满后被调来的年轻将军;在幽州一事无成;而后只以区区裨将调任平卢。可如今张守畦刚刚左迁;侯希逸昔日战功和资历仍在;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尤其是当乌承恩乌承珧这一对被称之为“辕门二龙”的兄弟亲自下了邀约;侯希逸频繁出入乌家时;每一个人都心中清楚;幽州且不必说;平卢至少已经变天了
    终于打了个翻身仗;侯希逸只觉得心头郁气一扫而空。他此前假作心灰意冷;回到平卢后除了点卯不于别的;只是暗中派人潜心经营北上商路;如今一朝振作;他自是拿出了此前自己在云州为主将的诸般本事来;靠着他身为本地人的优势;很快就在军中打下了根基。而仿佛是为了感谢李明骏对自己的举荐;他亲自登门道谢之后;就顺理成章与其常常来往。一来二去;他出入节度使府如入自家;人人都对他礼敬三分。
    当杜士仪的信送到侯希逸的手上时;他早已不复最初蹉跎颓丧的样子。屏退众人单独接见信使后;他拆开信笺一目十行一扫;便将其放在炭盆上烧了;随即便对信使说道:“回报杜大帅;我侯希逸既身在平卢;自当尽心辅佐乌大帅;不会让契丹人越雷池一步”
    正在门口偷听的李怀玉顿时纳闷非常;随即慌忙后退几步躲入了阴影处。等到信使匆匆出来;显见是马不停蹄就此回去复命了;暗自咂舌的他方才窜入了屋子中。他这一年才只十五岁;想要入军;却始终不得门路;从前侯希逸仕途受阻;他也不敢提;如今哪里还会错过这个机会。进了屋子之后;他一扫四周;见那边炭盆中还隐隐透着火苗;显见是侯希逸看完信后就立时烧了;他更是心中一突。
    “表兄;这朔方信使是杜大帅派来的?”
    “杜大帅告诉我;新任幽州节度使的人选有七八分定了;应该是御史大夫李适之无疑。李适之出身宗室;地方官的资历倒也不缺;可此人唯独没掌过兵马;所以;多半会和当年张守畦不同;一动不如一静;不会动不动就发兵打仗
    尽管表弟李怀玉尚年轻;但侯希逸对其颇为信任;除却杜士仪格外嘱咐不可对人言的;这一条马上就会传遍整个河北道的消息;他却没有瞒李怀玉。见其面露怅然;显然还惦记着他初为平卢军兵马使;希望能够借此夺下军功;他便没好气地劝道:“好了;别太得陇望蜀。杜大帅当初常对我们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故而哪怕名将;马失前蹄也是常有;否则乌大帅之前怎会先胜后败?”
    “可杜大帅特意命人不远数千里送信来;就是为此事?”
    “你还以为是为了什么?好了;别和妇人似的只知道四处打探你入军之事我已经对乌家兄弟和李将军说了;先为我身边亲兵;回头若有缺则补队正。”
    把浑身消息一点就动的李怀玉打发了下去;侯希逸方才思量起了杜士仪交待的另两件事;一是和李明骏一起;交好乌家兄弟;在平卢军中尽快建立自己的班底。二则是;让他小心留意安禄山;甚至不妨假作与他杜士仪决裂;而与其曲意交好。尽管有些不甚明白此中关节;但侯希逸还是决定照做。
    遥想之前那波折重重的十二年;已经不再年轻的侯希逸早已没有早年的自以为是踌躇满志了。他只知道;如果他只是孑然一身没有依靠;那么就算埋没尘泥也没人知晓;同样;如果他没有那条商道;没有钱;那么回到平卢时也只会成为亲友的笑柄;断然不会有如今起复的这一天。
    他能够熬到头;是因为他还年轻;背后有杜士仪鼎力支持。可是;昔日自以为功勋彪炳无人能及的张守畦;是否还能等到重获启用的这一天?
    沧州长芦县地处河北道东缘;因邻近海湾;中有盐池;一直都吸引了不少商人。大唐并不设盐业专营;但凡商人都可以晒盐取利;故而驿馆旁边的旅舍客馆鳞次栉比;反而比接待往来官员的驿馆更加热闹。对于大多数寄宿的官员来说;这种热闹有利无害;可对于正当贬官满心愤懑的张守畦来说;外头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简直让他难以忍受。
    可是;他已经不是昔日人称幽州王的张大帅了;让人出去喝令肃静的结果;是还没到一炷香功夫后;那些喧嚣便卷土重来;而且仿佛更加变本加厉。
    “该死;该死就连这些市井小民都敢欺我”
    张守畦在幽州任上时并不带妻儿;故而此次陡遭贬职;随行的从者不过十余人;此外就是一二十个家丁家将;婢妾虽也有跟来的;可那种仓皇之色他看都不想看;半路上就陆陆续续遣散了。想到自己离开幽州大都督府时;相送者虽众;可真正露出悲戚之情的竟没几个;而他养为义子的安禄山;在送行的时候眼泪汪汪;可当他提出让其跟随到括州任上的时候;安禄山却含含糊糊推了个于于净净;而且拿出的理由噎得他心头发慌。
    因为安禄山也已经被调职了;和他一样;他这个素来爱重的义子也不能留在幽州;而是会调去平卢想也知道;乌知义之前因为他的部将白真罗赵堪假传军令才会吃败仗;而后他又令其缄默闭嘴;安禄山调去那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一人失道呢?”
    张守畦愤愤不平地劈手砸了一个茶盏;随即使劲揉着两边胀痛的太阳穴。他起自卒伍;一路拼杀方才到了今天;如今却因为这点小事就被贬职;他不甘心
    “大帅;大帅”
    一个家将快步进了屋子;见张守畦面色狰狞;他不禁打了个寒噤;没敢太靠前;而是就站在了门口;小心谨慎地说道:“安将军有信送来?”
    “信?什么信?不过是找我诉苦罢了?”
    张守畦冷笑一声;上前从那家将手中一把夺过了信;三两下撕开后展开信笺;只看了一眼;他便怒喝一声道:“欺人太甚”
    果然是人走茶凉;他还未离开河北境内;乌知义那老货竟然急不可耐地提拔了侯希逸平卢军兵马使
    可是;在大怒过后;他最终颓然坐了下来。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样?从前因为居功自傲;他在朝中几乎没有和哪位高官建立良好关系;现如今人家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指望有人雪中送炭?
    信安王李炜那样的赫赫战功;镇守朔方**年;被贬之后;如今也不过一州刺史;他也是一样。他们这些所谓名将的时代;恐怕是结束了

第九百四十八章 野心勃勃
    张守畦因矫饰败绩而左迁;昔日最明亮的将星陨落;但在其他地方;大唐的军威依旧鼎盛不可动摇。
    突骑施的战局尽管一度乱得不可开交;但安西北庭节度使盖嘉运做好万全准备;自将龟兹镇兵马五千;命疏勒镇守使夫蒙灵察出骑兵五千;又连同拔汗那王阿悉兰达于的兵马五千;加上伊州王翰所部兵马三千;迅疾无伦地席卷了整个突骑施。
    据有碎叶城的苏禄可汗之子吐火仙可汗最先撑不住兵败;甚至自己都成了俘虏。紧跟着;据有恒逻斯城的黑姓可汗尔微特勒同样落败遭擒。仿佛是觉得这样的战绩还不够辉煌;盖嘉运更是率兵突入曳建城;将昔日苏禄可汗两位出自吐蕃、突厥的妻子以及交河公主;总计这三位可敦;以及黑姓可汗尔微特勒的可敦一网打尽;至于所俘民众数万;则悉数慷慨送给了出兵相助的拔汗那王阿悉兰达于。
    面对这样一场令西域诸国为之股栗;无不望风来附的大胜;李隆基自是为之大喜过望;立时下令盖嘉运安抚了突骑施班师之后;押送吐火仙可汗以及所俘贵族亲自到长安献捷;届时再行升赏。相较之下;尽管河陇之地;节度使萧炅也同样对吐蕃打了个胜仗;但在盖嘉运的大胜之下;便显得黯淡无光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御史大夫李适之节度幽州;那就显得更加悄无声息了。正如杜士仪此前对侯希逸写的信一样;李适之虽说好饮酒;酒量绝不逊色李白;可处理公务却不含糊。甫一上任;他就一改张守畦在任时;常常反反复复对契丹和奚人用兵的习惯;严禁随意出兵;对下头军将的约束也比往日严格许多。以至于调任平卢的安禄山和阿史那早于一到营州时;就彼此弹冠相庆;欣喜没有留在幽州;否则在那位新任节帅麾下可讨不了好。
    这会儿;两人站在营州都督府的门前;趁着别人进去通报的时候;却在低声交谈。
    “张守畦还以为他是节帅;竟然好意思提出让你跟着他去括州。”
    “他自然认为;他一走我无人庇护;在军中就不好立足。”想起因为张守畦的严厉;最是大胃王的自己连吃都不敢吃饱;安禄山就觉得如今心头疏畅;连呼吸都轻松了不少;“他哪里能想到;我可不是只靠他才能在军中立足的;这平卢之地我早就托你打点了起来早于;乌大帅不会有问题吧?”
    “你放心;我世居营州柳城;当初要不是靠着乌大帅;也不会有今天;他可不像张守畦那样难伺候;算是个不错的长者。”阿史那早于自信地一笑;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乌大帅的儿子乌承恩;还有他的侄儿乌承珧;这两人是平卢军左右先锋使;要不是他们不想离开平卢往别处;早就少不得独当一面了;我和他们兄弟俩交情都不错;所以;既然李相国投桃报李;迁你为平卢军兵马使;我为裨将;反而是我们的机会来了”
    两人正说到这里;突然只听门内一阵说话声;扭头一看;就只见先是两列亲兵出来;紧跟着就有一队衣甲鲜亮的从者簇拥着几员大将徐徐而出。他们俩本以为是营州都督兼平卢军使乌知义恰好在此刻出门;可阿史那早于看了老半天;也没找到乌知义的人影;反而认出了乌承恩和乌承珧兄弟;另有两个将领却不熟识。他仗着安禄山已经授任兵马使;便对其使了个眼色;拉着人迎上前去。
    “我才听到人说;早于你和安禄山一块来了;正好送人出门;就正好接了你们进去见父亲。”
    乌承恩笑眯眯地和安禄山二人打过招呼;随即便指着自己身边的另两人解说道:“这是我平卢军中二位兵马使;也是阿爷最器重的两位;回头你们就要共事了;不妨认识认识。这是李明骏李将军;他当年率军来降;而后又跟着信安王建下汗马功劳;陛下亲赐姓名;在平卢已经有些年头了。这是侯希逸;和你们一样都是平卢本地人;先事杜大帅;前些年从云州回来;在先头张大帅麾下不受待见;可阿爷却很器重他;如今刚授了兵马使。明骏;希逸;这是新任兵马使安禄山;还有他的义弟阿史那早于。”
    一军之中;大多数时候顶多只有两个兵马使;如今安禄山得知面前两人全都是兵马使;心下不禁暗自掂量;但脸上还是挂着憨憨的笑容;却是极其热络有礼地和两人相见了。他尤其关注的是侯希逸的态度;可这位在张守畦麾下被死死压制了一阵子的兵马使对他似乎并没什么敌意;端详了他一阵子;反而含笑说道:“安将军;听说你昔日是张大帅的义子;伺候这么一位脾气大的义父;想来你的日子不太好过吧?”
    人走茶凉;再加上深知乌家父子对张守畦绝不会有什么好感;安禄山当即苦着脸唉声叹气地说道:“何止不好过;我伺候义父这几年;根本就是连肚子都填不饱。我这人就是胃口大吃得多;可义父一直嫌我太胖;天知道我饿着肚子是什么感觉”
    “杜大帅之前来信时还提过;若非张守畦不肯放人;他早就把你要到朔方去了”侯希逸哈哈大笑;随即便爽朗地说道;“你且先拜见乌大帅;等回头承恩承珧给你和你这义弟接风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和明骏。今后既都是平卢军中人;就别见外了”
    白狼和安禄山二人都不熟;但他在幽州已久;既然能和上司同僚下属都相处得好;当然很会来事;所以;他也和侯希逸一样说了些漂亮话;这才与其联袂离去。他们俩这一走;刚刚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阿史那早于方才对素来和自己相熟的乌承珧问道:“乌大帅很赏识他二人?”
    “李明骏那是和朝中李相国有些关联的人;调来此地便是李相国说话;而且他又得陛下青眼;每次出兵都能带回些归降的奚人或是契丹人;从未有过败绩;大帅当然喜欢他。”乌承珧不像乌承恩;不会在外头直呼乌知义叔父;而是仍以大帅称之。见安禄山和阿史那早于全都轻轻点头;他便继续说道;“至于侯希逸;就冲着他和朔方杜大帅的关系;阿爷总不能太冷落了他;更何况;这侯希逸如今可是平卢的财神爷;和契丹那边的商路赚头可不小。要是早知道这一点;不管张守畦怎么不待见他;阿爷也非用他不可”
    所谓的财神爷是什么意思;安禄山和阿史那早于都不太了然;可这两个人一定要好好交往;他们却都在心里记住了。好在侯希逸和李明骏对他们的到来都表现得很热情;倒不虞被刁难。于是;等拜见了乌知义后;晚上乌家兄弟连同那两位新结识的兵马使给他们接风;酒一喝高;再叫上艳姬歌舞取乐;几个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就从七分拉近到了九
    等到夜色深沉;两人醉醺醺被送回临时居处之后;一关上门;阿史那早于便酒意尽去;对安禄山低声说道:“李、侯二人应好相处;可乌知义已老;听说又多病;而乌承恩乌承珧既与其有亲;继任父职就未免不现实了。如今营州都督兼平卢军使随时可能出缺;如果你若想求高位;却也越不过交好他二人。不过;那李明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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