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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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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宁王李宪作为如今天子硕果仅存的同辈嫡亲兄长;更是凑趣地说道:“陛下既是因体恤百姓之心;方才在这千秋佳节令北军拔河;何妨赋诗一首以全今日胜景?”
    李隆基本就暗自占得佳句;见李宪如此说;他便顺势笑道:“既如此;朕便口占一诗;以记今日千秋观拔河”
    “俗传此戏;必致年丰。故命北军;以求岁稔。”四句序言一出;下头文武赞口不绝;尤其是李林甫更是奉上了一长串赞誉;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以诗赋见长;最会评判高低的才子。而李隆基在这种人人拍马屁的氛围中;非但不觉得异样;反而更加兴高采烈。
    “壮徒恒贾勇;拔拒抵长河。欲练英雄志;须明胜负多。噪齐山岌窠;气作水腾波。预期年岁稔;先此乐时和。
    “好一个预期年岁稔;先此乐时和”御史台诸人中;突然传来了这样的一个声音;“陛下此诗;末两句最佳若无胸怀天下之气骨;绝无如此妙句”
    众人闻声回头;见说话的赫然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年轻人;身量俊挺;风仪翩翩;赫然是侍御史王缙。尽管自从李林甫拜相之后;王缙一路青云直上的仕途就变得有些停滞了;可他在御史台中仍是声望卓著;尤其那一手冠绝时人的书法;更是让他博得了无数称赞。此刻这许多文学才俊未曾开口;他却占了先机;一时立刻引得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却盖不过他抢先出言之功了。
    而李隆基并不忌讳别人评点自己的诗句;此刻不禁欣然朝说话那人望去;听得旁边侍者说是御史台王夏卿;他便诧然问道:“莫非是王摩诘之弟?”
    这时候;高力士便笑着说道:“正是。”
    “朕记得张九龄当年;曾经用王摩诘为右拾遗;如今只见其弟;不见其兄;是何缘故?”
    李林甫对于王缙的突然开口有些意料不及;此刻见天子竟然还记得王缙是王维的弟弟;甚至由此问起了王维;他顿时感到心头咯噔一下;随即强笑道:“陛下忘了?之前王摩诘以监察御史之衔;赴凉州宣慰;至今还留在凉州为节度判官。”
    “哦;凉州……记得崔希逸转迁河南尹之后不久就病故了;如今的河西节度使是……萧炅?”李隆基如此问了一句;见李林甫连忙点头;他便若有所思地说;“王摩诘文学俊才;河西凉州却是民风彪悍之处;他在那里一呆便是一两年;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李林甫当初把王维打发出去;就是忌讳王维乃张九龄大力提拔的人。然而;他已经从最初的猝不及防中回过神;当即便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此言极是;臣也这么想过。王摩诘诗赋双绝;人人称道;在河西凉州萧炅幕下为官;恐怕确有屈才。如今岭南正行文来报;说是因为前两年知南选的官员不尽责;以至于俊贤才子无处进身;有所怨言;而王摩诘之才无人不服;何妨令其为选补使;前往岭南知南选;为陛下遴选俊才?”
    牛仙客在一旁听着;只觉李林甫着实翻手为云覆手雨。岭南和黔中的南选;自高宗朝开始;为的是从偏远的岭南和黔中挑选文学才俊之士;以示朝廷对于南人的重视。这样的职责说重要自然是极其重要;可要说不重要;也就无足轻重。因为南选多半是就地委官;难以进入京官序列;而真正出色的人才;选补使则需要举荐他们赴京应试。最最重要的是;今年南选应该已经进入了中期;王维此刻赴任;一任三年;任满时;说不定天子已经完全把你给忘了。
    可他和王维王缙兄弟没有半点交情;李林甫既然已经进言;而且李隆基分明深以为然;他也就谨守缄默是金的原则;一声不吭。
    “也罢;就如此吧。将王维从河西凉州调回来;迁殿中侍御史;知岭南南选。”
    李林甫立刻高声应下;随即方才用得意而凶狠的目光扫了一眼王缙;继而又看向了杜士仪。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身处众官前列;分明应该听得到他对天子如何进言的杜士仪;却仿佛没事人似的;正在和左右人等谈笑风生;犹如根本没有听见王维转瞬便从河西凉州调去了岭南。
    杜士仪确实是听得清清楚楚;可心里却反而如释重负。河西节度使萧炅乃是李林甫的左膀右臂;王维留在其幕府完全是暴殄天物;而即便是去岭南知南选;可总比回到京城被人排挤的强;那可是张九龄的老家即便南选授官;大多是州县佐官;难有上缺;但终究总比度日如年的强

第九百零九章 千秋节之夜
    入仕十八年;杜士仪如今爵封泾阳侯;勋拜上柱国;官居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兵部侍郎;安北都护;灵州都督兼关内道采访处置使;朔方节度使;关内道支度营田使;权总留后事。长长的一串官名;连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冗长得可怕。可正因为身居高位;单单俸禄就足够他根本花销不完;而在千秋节这样的场合;座次完全按照官职排位;他就能够位居前列;只在裴耀卿李林甫牛仙客以及尚书省诸位尚书之后。
    在这一大堆少说五十开外的人中;如今才刚刚三十有五;年富力强的他显得鹤立鸡群;格外引人瞩目。
    尤其是在第一次入朝;第一次见识了长安那些整齐里坊;兴庆宫中富丽堂皇宫阙的吐迷突、阿史那仲律和吉尔查伊看来;放眼看去就只见四处都是身着朱紫的文武官员。若不是他们因为是番邦使臣;序列较为靠前;根本就连天子的脸都看不见。而杜士仪的位子也远在他们之前;听到梨园弟子在下头高奏凉州曲时;他们看到李隆基突然招手示意杜士仪上前;含笑对这位年轻节帅说着什么。
    而李林甫见李隆基当着文武众臣之面;不吝表示对杜士仪的亲近;他眼珠子一转;笑吟吟地说道:“今日千秋;杜十九郎何妨赋诗一首;贺陛下佳节?”
    见众多人都看向了自己;杜士仪便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贤明;朝中名臣云集;如裴丞相;两位相国及诸位尚书;尽皆在座;我怎敢献丑?”
    裴耀卿罢相以来;虽有尚书右丞相之名;平素宴饮的排位固然都在李林甫前列;可但凡趋炎附势的官员;说话时都会把李林甫放在最前头;因此这会儿听到杜士仪仍然以自己居前;他不禁朝杜士仪看了一眼。不等李林甫开口;他就淡淡地说道:“杜君礼久在边陲;闻听做诗也是杀气凌厉。我记得你所用掌书记王少伯;亦是开元十五年进士;人称一时才俊;何妨令他先口占一首;抛砖引玉?”
    今日杜士仪确实带了王昌龄来。因各大节镇多是节度判官前来;杜士仪亲至;要多带一个王昌龄;自然无人置喙。可今日能够上勤政务本楼的;固然有六品以下;可那都是拾遗补阙以及御史之类的近臣;王昌龄一个节度掌书记在朔方兴许位高权重;但在京师着实不算什么。而且;他放眼看去找不到李白以及其他熟悉的人;于脆就一个人坐在那喝闷酒;须臾已经酒意上涌。故而裴耀卿提到他名字的时候;他竟然还没反应过来。
    等到背后一个小内侍低声提醒了一句;他这才恍然回神。见一双双眼睛都注视在了自己身上;换成别人恐怕得惊惶一阵子;可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见不远处的李隆基也看向了自己;他凝神细听了一阵子楼上乐曲楼下歌;突然高声吟道:“胡部笙歌西殿头;梨园弟子和凉州。新声一段高楼月;圣主千秋乐未休。”
    “少伯的七绝;独步一时;我不能及也”杜士仪第一个做了评判;听到四座一片叫好声;而李隆基显然也满意非常;他方才气定神闲地说道:“我刚刚观下头乐舞;占得半阙诗;斗胆献给陛下;以飨此千秋佳节。”
    历来应制诗都是每个文人必备的本领;即便如今李林甫和牛仙客当权;也密寻文采斐然者;每逢饮宴便先做好诗备着;身后更常常有诗赋娴熟的从者跟着。故而;除非是被人挤兑或是给个苛刻的题目;他们也少有露出窘态。如今见杜士仪竟是声称只做得出半首;牛仙客倒无所谓;李林甫见竟是成全了王昌龄;顿时心中大为恼怒。
    他费尽心思请人做了一首千秋节献千秋镜辞;只希望能够盖下那些自诩文采斐然者的气焰;谁知道王昌龄随口占了一首对仗工整的七绝不算;杜士仪立刻调转话题;把这等奉圣应制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格调都给改了。半首?杜士仪号称杜三头;他竟是想得出来
    李隆基却被激起了兴趣;立刻说道:“君礼且吟来”
    “御气云楼敞;含风彩仗高。仙人张内乐;王母献宫桃。罗袜红蕖艳;金羁白雪毛。舞阶衔寿酒;走索背秋毫。
    区区八句;道尽今天千秋节的胜景;毫不逊色于王昌龄适才七绝;听上去仿佛已经完整了;而杜士仪竟说这是未完的半首诗;一时四座窃窃私语不断。幼年便被视作为神童的裴耀卿更是纳闷地问道:“君礼这八句大见功底;若说是全诗也无可厚非;可既然说没完;还竟然续不下去了?”
    续是能续下去;可且不提前面还有半首;后面更有四句;若是接上;那就不是庆贺千秋节;而是诅咒天子了。因此;杜士仪微微一笑;继而便苦笑道:“看来我是江郎才尽了;也或许是因为陛下这千秋圣寿佳节;区区一首诗道不尽这普天同庆的景象;因而故意教臣无法接上下半截。还请陛下恕罪。”
    别人最怕人说自己江郎才尽;杜士仪却毫不在乎地自嘲;随即又不动声色地捧了天子一番;这时候;有人赞叹有人不屑;可不论如何;李隆基却是极其得意。仙人张乐;王母献桃;区区几句诗;他这个天子的地位权威彰显无遗。更何况他今日心情很好;杜士仪早已明言只得半首诗;他也就不为己甚;故作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说道:“也罢;今日便放过你;诸卿若有好诗赋;不妨立时吟来”
    这样一展所才的机会;文官们自是求之不得;武将们也不会甘于落后;不论是在家里已经让人做好的;还是立时三刻绞尽脑汁现场做;每个人都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可对于连汉语都说得不大流利的吐迷突三人来说;这就是无聊之极的煎熬了。
    他们行前都得到了严密嘱咐;见到天子后应该如何说话;可无论骨力裴罗也好;阿史那仲律也好;全都根本没有见到过大唐天子。在他们设想中;大唐天子也就顶多和突厥可汗差不多;不过防守严密一些;排场大一些;可谁知道大唐的所谓排场根本是突厥无法比拟的。
    被鸿胪寺的官员引领进入长安;然后被中书省的通事舍人安置在四方馆;前几天固然有人领他们遍览长安风光;甚至还进了东西两市;可要见天子却门都没有。到了今天这千秋节;他们终于如愿以偿进宫拜见;可结果却是根据之前鸿胪寺官员反反复复告知的礼数;随众远远叩头拜见;根本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能说出来。这会儿也是;他们已经算距离天子够近的了;但这个近只是相对而言。整整三十步的距离;竟根本无法跨越过去
    吐迷突焦虑;吉尔查伊忧心;而阿史那仲律就是难以抑制的狂躁了。尤其是当杜士仪趁着群臣争相献诗;悄然走过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抱怨道:“杜大帅;陛下什么时候能够单独接见我们”
    “单独接见?”杜士仪故意挑了挑眉;随即哂然一笑道;“你大概弄错了。大唐天子;不但是我大唐文武群臣官民百姓的君上;也是四夷君长所遵奉的天可汗。日理万机;垂拱宇内;就连二位相国这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也不是想见就见;一个月能够单独面见天颜的机会;只有寥寥几次;更不要说其他人了。从前吐蕃使臣也好;突厥使臣也罢;都很少有单独觐见陛下的特例。”
    此话一出;他果然就只见三人同时傻眼。回纥拔悉密和葛逻禄都不比突厥吐蕃;因为要看人脸色过日子;从前那些年随大流地觐见固然有过几次;可像这次正儿八经前来朝觐贺寿;还想借机谈一谈大事之际;竟是根本没办法单独见到大唐天子;这怎能不教他们失望?
    于是;他见吐迷突面色变幻;仿佛打算破釜沉舟;他便突然于咳一声道:“不过;我也知道你们跋涉数千里前来不易;已经设法前去通融。你们全都耐心一些;别闹出什么事情被驱逐出长安;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们”
    三言两语把这三个使臣先是撩拨得心急火燎;然后又四两拨千斤地说出已经前去设法;最终方才是告诫;杜士仪就只见他们立刻都老实了。其中;为人最稳重的吉尔查伊甚至赶紧赔笑斟酒送上;用讨好的口气说道:“一切都拜托杜大帅了”
    “不用心急;今夜这千秋节还只是刚刚开始。”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吐迷突和阿史那仲律这两个之前看不惯彼此的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自家兄长也不是没有庆贺过节日或生日;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之后;便是和下头献舞的女人们胡天胡帝狂欢;哪有如同现在这样左一个花样右一个花样?
    这漫长的千秋节之夜;吐迷突三人只觉得屁股都已经给硌疼了;直到子时;方才渐渐告一段落。他们三人眼见得群臣起身再贺之后;赫然恭送李隆基回銮;一时情急不禁都站起身来。可就在这时候;他们突然只听得背后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入耳畔。
    “回纥、葛逻禄、拔悉密三部使臣;兴庆殿入见。”

第九百一十章 文人皆宫怨
    子夜时分;兴庆殿见番邦使臣;这是很少见的情况;内侍宫人们眼看除了那三个服色和大唐官员截然不同的使臣之外;还有朔方节度使杜士仪;无不明白这恐怕事关军国大事。果然;须臾大殿中人便被悉数屏退;能够留在天子身侧的;只有林招隐。也有人见机悄悄去内侍监知会高力士;却没有得到高力士的什么答复。这位天子面前最得信赖的权阉只是嗯了一声;就仿佛没事人似的完全不以为意。
    而天子的召见大约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由林招隐亲自将三位使臣带了出来;他随后又挑了两个稳妥的内侍;让他们送三人回四方馆。而杜士仪则是单独又留了大约一刻钟;这才告退了出来。而这一次;又是林招隐亲自送了他出宫门。
    因为收了杜士仪一份极其厚重的礼物;林招隐对这位出手大方的节帅无疑很满意;此刻一路送人出去时;他便笑吟吟地说道:“日后杜大帅有什么事情;尽管使人来吩咐一声;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我必定义不容辞。”
    “林将军既出此言;我可就当真了。”
    一来一回寒暄承情彼此承诺;须臾杜士仪就到了宫门;等到随从会合之际;他就发现王昌龄赫然也在其中;这下子不禁吃惊不小:“少伯?我不是早就说过;你尽可先回去休息;怎么还等在此处?”
    “心情不好;回去也是独守空房;还不如在这儿等大帅同行。”王昌龄脸色酡红;酒意至今还没退下去;打了个酒嗝后见杜士仪翻身上马后;一甩缰绳策马来到了他的身侧;他便叹了一口气道;“达夫去了河东;浩然和季凌兄全都回了故里;摩诘人在河西凉州;就连太白也听说告病辞官去了洛阳;杜子美尚在外乡为县尉;王夏卿忙得脚不沾地;几乎就没说两句话;放眼偌大长安;我一次次拜访;旧友却一个都不在;我就好比外乡人似的”
    这是在宫阙之下;杜士仪不欲王昌龄多说;立刻喝令随从上来帮忙看顾好他;匆匆带着人回家。等到了宣阳坊私宅;他见王昌龄脚下虚浮;索性让人架着他走;等到将其安顿好了在客房中;灌下了不少醒酒汤;他方才舒了一口气
    幸好这个王大炮被他给拐走了;否则留在长安或是洛阳;恐怕没几日就被人贬到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去了
    夜色已深;杜士仪却没有多少睡意。今天回纥等三部使臣面圣;那种如遇生父的做作样子;实在是连他这个惯会演戏的人都看得叹为观止。虽说演技稍嫌生硬夸张了一点;但李隆基满意;两边达成了相应的意向;这也就够了。也多亏他提前对天子挑明了此节;否则三人一个个陈情的时候;就凭阿史那仲律隐晦地提出他只重回纥;不重拔悉密;说不定会造成什么麻烦。现如今这报批天子的第一关过去;接下来就是执行问题;一样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能不能在李林甫的眼皮子底下牢牢把根子扎在朔方;就只在此一举了如今不比从前;他不能在一个个地方不停地挪窝建立自己的势力;即便是他曾经很想去安西四镇;现如今也只能将其托付给别人李林甫当初既然力挺了他去朔方;他不好好报答对方这一番苦心怎么行?
    还能在长安停留一天;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长安虽好;可对于他来说;从来就不是根基所在。
    虽然回了长安;但杜士仪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也就不用和那些朝官一样起早贪黑地去上早朝。如今天子多在兴庆宫中主持朝会;故而大明宫中那漫长到足以⊥老臣昏厥休克的龙首道暂时没了用武之地;而且秋日的天气不冷不热;清晨也就是稍微吹点凉风;还不至于熬不住;可从前大冷天上朝的苦楚;杜士仪至今还记得。这还是他常常在外为封疆大吏;起居八座一呼百诺;用不着遭这份罪;那些兢兢业业始终在京官任上的人;哪个不是痛并快乐着?
    这天早上巳时过后;昨天直到半夜方才睡下的杜士仪还在睡梦中时;便被一阵低唤给叫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是龙泉;杜士仪用手背遮住了外头照进来的那光线;这才懒洋洋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大帅;已经快巳正了。原本也不敢惊扰大帅安睡;是因为王侍御求见。”
    还未清醒的时候听到这样一个称呼;杜士仪足足好一会儿方才醒悟到那是说的王缙。想到昨天王维方才被李林甫巧妙地打发到岭南去数星星;他支撑着坐起后趿拉了鞋子站直身体;随手抓了一件衣裳后;便对龙泉吩咐道:“你去告知他一声;我昨夜睡得晚;等我收拾好了就去见他。”
    等杜士仪真正见到王缙;已经过了一刻钟。一打照面;他就只见王缙连寒暄的功夫都没有;霍然起身后疾步走上前;继而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君礼;我不能眼看着李林甫那样折腾我阿兄;求求你;帮我想个办法你和阿兄是多年老友了;就算把阿兄要去你的幕府;也比让他上岭南强”
    尽管杜士仪觉察到王缙入仕这些年来;心性也好;行事手段也好;都和当年那跟随在兄长身后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完全不同;可如今王缙这般焦急的样子;又让他想到了当年王维被贬济州司仓参军后;那个为了兄长而将张嘉贞苗延嗣等辈恨之入骨的身影。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对王缙将利害剖析清楚。
    “我要摩诘入幕;看起来自然很简单;但你昨天也应该听到了;陛下既然认为摩诘文学才俊;在边地乃是暴殄天物;朔方和凉州尽管一个在北一个在西;但全都是边镇;又有什么不同?而且;近日看似安定的朔方也会有一场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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