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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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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切的消息只比固安公主的信使晚到三天;当鄯州文武得知天子召杜士仪回京述职;而后将改任朔方节度的消息时;登时一片哗然。尽管杜士仪对待某些人的手段;几乎可称得上冷酷无情;可提拔人才亦是不遗余力。就在不久之前;那位尽忠职守挡下了牛仙童的城门老卒廖登科;拔擢镇西军旅帅;纵使那是郭建的用人;可谁不知道背后必然有杜士仪的授意?而且这几年来陇右安定富庶;军民安居乐业;垦荒水利全都大有改善;这些都是实打实人人都能看见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接下来是牛仙客兼知河西陇右二节度;王忠嗣将检校鄯州都督;兼鄯州刺史;否则调了别人来;兴许又是天翻地覆的局面
    除却早有准备的王忠嗣;其他人都始料未及;因此杜士仪一面要和王忠嗣办交接;一面要派人联络牛仙客;一面还要应付匆匆赶来的各方人士。先赶到鄯州的自然是镇西军正将郭建;他本就遗憾河州刺史苗延嗣竟是在关键时刻没掉链子;以至于他不能撵走此人自己做主;如今杜士仪一调任;王忠嗣因此正位;他就更加恐慌了;不得不来讨一句准话。而紧跟而来的则是廓州刺史兼积石军使姚峰;甚至于连洮州刺史兼莫门军使安思顺也到了。
    一时陇右节度麾下最具影响力的大将齐集一堂。只在每年集议之际见过杜士仪的安思顺;此时此刻却在大堂上郑重其事地对杜士仪行礼道:“杜大帅节度陇右虽不到三年;然则军令严明;政绩斐然;军民固然受益;我等亦然。如今大帅将临危受命节度朔方;我别的无可助益;唯有赶来为大帅送行一程”
    安思顺是多桀骜不驯的!人;姚峰郭建全都深有体会;因而见他这番光景;两人无不感触。而姚峰自己因为杜士仪拿下罗群而一举正位刺史;终于跨出了那最难得的一步;他亦是对杜士仪感念得很;当即也行礼说道:“大帅于我亦有知遇之恩;举荐之德;大帅尽可放心;我镇守廓州;绝不放吐蕃一兵一马过境”
    安思顺姚峰如今都是刺史;王忠嗣当初还是自己的副将;如今却骤迁鄯州都督兼鄯州刺史;郭建可谓是心中五味杂陈;苦味居首;此刻正想打起精神和前两位一样说两句话的时候;却只见杜士仪冲着自己微微颔首;说出了一句他始料不及的话。
    “我从前对你等虽有举荐;但你们都是屡立战功之人;当得起要镇之任。河州苗使君应该近日便会回朝;升任左散骑常侍;故而我已经举荐安将军调任河州刺史;洮州刺史将由姚将军递补;而廓州刺史则由郭将军出任。我镇守陇右近三年;未曾有过纰漏;此事应有七八分准;你们都有个准备就是。”
    河州乃是陇右除却鄯州之外最重要之地;由资历最老的安思顺出任也在情理之中;而姚峰郭建先后递补其余两州;其中意味自然很明显了。一是酬功酬劳;二则是免得朝中议论将专其兵。可即便如此;三人仍然皆大欢喜。尤其是郭建;即便要去接任的是姚峰呆过两年多的廓州刺史;他还是为之狂喜。
    终于跨出去这一步了
    这三位即将独当一面的大将告辞离去之际;对于送他们出去的王忠嗣都多了几分礼敬——尽管王忠嗣还尚未节度陇右;可鄯州都督府好歹也是下都督府;邻近各州都在管辖之内;看这情形;这位天子义儿异日节度陇右是很可能的
    而唯一留着的南霁云则是面色不太好看;他已经不是当年吴下阿蒙了;镇守云州多年;任临洮军副将也已经一年;官场上的大门道;他隐隐约约也能看明白。他忍了又忍;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迸出了一句话。
    “大帅此次去朔方就任;可那儿都是信安王的旧部;勇将云集;自然难免不把人放在眼里;而文官在这种军镇又说不上话;大帅就这么孤身就任;那也未免太艰难了若是真的要稳定局势;大可在朔方就地简拔一个德高望重军功足够的;为何要大帅从陇右去朔方?”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正明你终于也能看破此中玄机了。”
    杜士仪顿时笑了;但却直呼南霁云表字;而非他的名字。果然;他立时看到南霁云激动的脸色稍稍平复了一些;看样子是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就吩咐南霁云随自己去鄯州都督府中的观星台同游;等到大半个时辰后;南霁云孤身出了鄯州都督府时;那张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也没有;但心情却是无比激荡。
    那些只知道在朝中舒舒服服过日子的宰辅高官知道什么他们看到边境的军民日子过得多艰难?知道每次打仗要死多少人?知道什么是因人废事?一任都不到四年就调走杜士仪;而且是去朔方那种直面突厥之地;言下之意昭然若揭。杜士仪就是再本事也比不上原本朔方的老将;这简直就是明摆着;让杜士仪去那种虎狼窝与众将博弈的当初信安王李炜领军为副元帅征讨契丹的时候;他曾经领兵相从;尽管并未得到重用;可对于那位老将的用兵;他着实佩服敬重十分。
    把战功赫赫的信安王李炜就这么打发到江南去;这就是所谓的宰相胸怀;帝王心术?
    崔俭玄这个鄯城令不能擅自离开任所;但杜十三娘早就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在鄯州都督府连住了三天;和嫂子王容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话;当安思顺姚峰郭建离开鄯州的时候;她也神色复杂地来到了镇羌斋向杜士仪告辞。看着这个多年来一直陪伴自己的妹妹;见其眼睛里噙着眼泪却还竭力忍着;杜士仪长叹一声;伸手将其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尽管他们都已经不是当年那一双无依无靠的兄妹了;尽管他们早已双双成家立业;尽管他们早已不用这样形式上的相互依偎来劝慰彼此;可杜十三娘还是忍不住反手紧紧抱住了兄长;好一会儿才声音哽咽地说道:“阿兄;十一郎这次就算再气恼再跳脚;一时半会也是帮不上你了。朔方艰险更胜陇右;你一定要小心。如果真的没办法;那就辞官;咱们兄妹在樊川买上一座大宅;好好逍遥度日”
    “傻丫头;你也知道这只是说说而已”杜士仪松开了手;这才认认真真地说;“放心;如果真的没把握;你阿兄还有一招无敌的病遁**;既然这一回并不曾使用;自然意味着你阿兄我还没被逼到那地步。虽说我从前每逢出外任;全都是自己苦心筹划;这才最终得以成功;这次却是被人算计了一回;可知难而退不是我为人处事的宗旨。你回去告诉十一郎;王忠嗣还在陇右;他只管好好当他的鄯城令;回头王忠嗣绝不会亏待了他我就不去鄯城了;省得被他缠着脱不了身。”
    至于鄯州都督府中其他属官;杜士仪一一召见;各有安排。节度判官段行琛深悉陇右上上下下各种事宜;杜士仪已经表示会留给王忠嗣。录事参军唐明得知杜士仪已经向张九龄裴耀卿二相举荐了自己;自是感激涕零谢了又谢。至于当初门下省调来此地的两个录事主事之类的低品官;则是觉得陇右虽偏远;却比两京自由;都乐得在此继续任职;杜士仪也就听之任之了。
    而要说整个鄯州都督府;最没压力的人;竟就是王昌龄和高适了。两人一听说杜士仪改任朔方节度使;立刻双双表示跟着去。用王昌龄的话说;西域和河陇风光已经体验过了;朔方灵州两面都有大漠;风光听闻亦是极佳;正好跟着去见识见识。杜士仪知道两人都是性子豪阔疏朗的人;也不和他们客气;当即爽快答应了下来。
    杜士仪既是要先行驰驿回京述职;自然不可能带上家人;可王容屈指算了算;路上走得快;还能赶上在长安见了父亲兄长一块过年;也就决定带着儿女在杜士仪之后就启程。虽说幼子杜幼麟还小;可他落地就筋骨壮健;她就索性重金寻了两个擅长小儿科的大夫。这一日;为丈夫打点好行装的他目送着二十余护卫护送了杜士仪启程;她直到远眺到人影都看不见了;这才拉着儿女转身;暗想临走之前;还得把那两个配制火药的炼丹师好好安置了。
    “阿娘;我们今后;真的再也不回鄯州了?我很喜欢这儿呢”
    杜仙蕙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问得王容无言以对;而杜广元毕竟年长许多;就不会问出这样让人难以回答的难题了。身为长子的他两手交握成拳;眼巴巴地看着段秀实;后者被他看得脑袋耷拉垂头丧气;到头来竟是段行琛这个当父亲的忍不住了;在杜士仪面前尚且没能说出来的话;此刻竟是脱口而出。
    “夫人;秀实和小郎君素来交好;大帅和夫人也素来信赖他。我厚颜问一句;可否容秀实拜在大帅门下?”
    王容闻言一愣;见杜广元一时狂喜;而段秀实则是先是面色涨得通红;继而讷讷说不出话来;她顿时笑了:“杜郎从前就和我说;希望自己有个如秀实这般省心的儿子就好了;他是一定会答应的。既然如此;等你们父子在这鄯州团聚过了年;让秀实到洛阳来吧”
    杜士仪并不知道王容一句话就给自己添了个弟子;大冷天的驰驿赶路;这种滋味着实不好受;他每晚到了驿馆都是倒头就睡。如此一路疾赶;腊月十二;他这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东都洛阳。甫一进城;他就只觉得满城都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不禁有些疑惑;可等到风尘仆仆的他踏入洛阳宫中尚书省重地;他就彻底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寿王两日后就要册妃了。
    杜士仪只觉得胸口一阵噎得慌;可时至今日;他已经用不着去打听寿王妃是谁了。进了尚书省;他不过是在吏部和吏部侍郎裴宽小坐片刻;便得到了政事堂三相召见的消息。他闻讯正要辞了裴宽出来;却不想裴宽在用眼神打发走了那小吏之后;就起身提醒道:“君礼;我这吏部侍郎能当多久实在说不好;你若夹袋中今年参加冬日集选的选人;那么就尽早提出来;晚了我也无可设法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倘若再不知道裴宽如今这日子不好过;连裴耀卿这个族兄都未必护得住;杜士仪就太迟钝了。他轻轻点了点头;继而就出了尚书省;随那前来引路的内侍往中书政事堂行去。尽管政事堂早已改为中书门下;设五科分理政务;但中书省还是仍然保留着当年的政事堂议事厅;以供宰相接见各部署的高官。此刻;杜士仪一踏入期间;就听到一声大笑。
    “咱们的陇右杜大帅到了”

第八百二十三章 寄君以厚望?
    笑容满面打招呼的;不是别人;正是礼部尚书兼同中书门下三品李林甫。
    尽管中书省归张九龄;门下省归裴耀卿;礼部尚书更多只是清贵而无实权;但这并不妨碍李林甫如日中天的势头。此刻政事堂中尚有小吏伺候;见这位煊赫的宰相打过招呼之后;竟是亲自起身迎上了前;无不为之咂舌;暗中惊叹杜士仪三十许人便节度一方;据说深得天子宠信;果然连李相国也不得不给面子。
    杜士仪深知李林甫是什么秉性的人;他一瞬间打起了十分精神;含笑施礼道:“拜见三位相国。”
    李林甫走得快;早已抢在张九龄和裴耀卿之前将杜士仪搀扶了起来。后两者也已经起身;张九龄含笑叫了一声君礼;裴耀卿则是用更熟稔的口气说道:“如今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却还让你在路上紧赶慢赶;也幸亏你身体壮健。看你这一身风尘仆仆;应该尚未归家吧?来人;快送热汤来驱寒”
    “家里只有老仆守门;再说诏命上既然催得急;我就索性直接来了。”杜士仪解说了一句后;见三位宰相各自归位;又示意他坐;他便在客位上从容落座了。果然;固然有小吏手脚麻利地送上了热汤来;但涉及正事;他只喝了两口;张九龄就先行开了口。
    “朔方正当抵御北狄的要镇;信安王镇守多年;劳苦功高;然则此次因为言行不检左迁衢州;说实话;我们也都为之叹息不已。朔方诸将之中;虽也有功勋卓著;能征善战之人;然则如今突厥内乱;纵有兵马侵袭;也绝不如从前毗伽可汗在世时那般威势;所以朔方要的是稳;而不是一味追求军功。所以;李相国举荐了君礼你;我最初有些犹豫;但看你在陇右稳若泰山;我最终也附议了。”
    杜士仪闻言恍然。原来如此;李林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张九龄看重的是他不好战;不求边功;可以遏制一下穷兵黩武这种趋势抬头。
    这时候;裴耀卿方才接口说道:“时至今日;也没人觉得你太过年轻不足以挑重担;可我还是捏着一把汗的。朔方之地素来是勇将云集之地;难免骄悍;我别的不担心;怕只怕你孤身前往节制不住。不过李相国一再说你在陇右三年;上下军将无不服膺;到朔方一定也能马到功成;陛下都点了头;我也只好作罢。不过朔方不比陇右;如若你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便是。”
    这么说;裴耀卿对他接任朔方是抱持着保留态度的。
    既然差不多摸清楚了三位宰相的不同立场;杜士仪心下稍安;当即开玩笑似的说道:“真的是要求任我提?三位相国可不要虚言诓骗安我的心”
    李林甫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就仿佛多年好友似的善意十足:“陛下也知道此事不容易;所以只要能办到的;咱们自然会尽力。”
    “既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从前随我前往鄯州赤岭立碑的金吾卫将军李俭;能否调了给我为节度副使?”
    张九龄裴耀卿李林甫;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明账;这样一个人选正在预计之内。此刻;李林甫不禁在心里赞了一声。若是朔方那些悍将因为杜士仪的年纪便小觑了他;那还真的是看错人了能够在这种看似可以漫天要价的情势下;提出最精准最合适的要求;果然不愧是杜士仪
    张九龄一听到是要金吾卫将军李俭;略一沉吟便欣然点头道:“此事我会立时禀奏陛下;想来应当不成问题。”
    十六卫将军的头衔只是听上去风光;其实整个长安城中;真正顶用的是北门禁军;可这一支兵马如今捏在高力士杨思勖为首的宦官手中;如陈玄礼这等大将尚且要仰其鼻息;更何况寻常的将军?所以;杜士仪并不认为李俭会拒绝出外独当一面的机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此行之前;同样出身宗室;乃是信安王李炜一手提拔起来的振武军使李昕替他写了多封书信;届时可带给其昔日颇有交情的一些朔方军中同僚;再加上同样出身宗室的李俭;此去朔方的把握就大多了。
    他在政事堂中只盘桓了小半个时辰就告退离去。而三位日理万机的宰相自然不可能只顾着一个小小的朔方;天下有的是事务需要全力处置。可是;张九龄求见天子的呈报尚未得到回复;宫中就传来了消息;道是杜士仪尚未到洛阳宫门口;就被紧随而来的内侍给请进了宣政殿;显而易见是天子召见。
    面对这消息;张九龄不禁笑道:“天下外臣不知凡几;陛下能记住的更是凤毛麟角。可杜君礼从当年关宴时献上那一支雷击老梅开始崭露头角;现如今节度一方;陛下自是更加信赖非常了。”
    裴耀卿对此只是莞尔;李林甫却暗自哂然一笑。当今天子曾经信赖非常的人还少吗?王琚刘幽求助天子登上帝位;最初酬之以相位;可紧跟着还不是远贬;刘幽求人已经死了;而这次他只是稍稍一算计;因武温有而倒霉的;就有那王琚更不要说姚崇宋憬张说全都是武后年间便赫赫有名的名臣;可算算在相位上都呆了几年?至于别的人;那就更加不用说了。李隆基对于大臣的信赖素来就不是毫无保留的;有的是可趁之机
    当杜士仪时隔近三年再次见到李隆基时;就发现这位大唐天子看上去苍老了不少。兴许是嫡亲的兄弟姊妹这些年一个个过世;也兴许是因为成天要提防这个算计那个;身心俱疲;总而言之;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李隆基透出来的那股倦意。所以;无论天子垂询陇右的情形;还是探问他对于上任朔方的看法;他全都只挑好听的说;果不其然;李隆基一时大为欣悦。
    “好;朕果然没看错你遥想南朝梁国大将韦睿;虽羸弱书生;不能骑马;每战必乘车;持竹如意督战;然则却屡屡大获全胜。如今你三头及第;战时却同样未遭败绩;又与韦睿皆为京兆杜陵人;朕等着你这名士异日于北狄中大扬威名的一日”
    李隆基这一高兴;竟是把梁国名将韦睿拿来和自己比较;杜士仪不禁汗颜。可既然天子高兴;他心念一转便朗声说道:“陛下;韦睿力弱;不能骑马;而我朝名士;却从来都以沙场建功为荣。昔日有娄贞公进士及第;却应猛士举;一再领军攻伐;又有王忠烈公;明经及第而镇守朔方多年;战功赫赫。所以;诗赋无一不精;弓马无所不通;上马治军;下马治民;此方为真名士也放眼古今;唯我大唐有此尚武风气”
    杜士仪直接把更加尚武的汉朝给选择性无视了。果然;李隆基大悦;击节赞叹道:“说得好果然锐气十足对了;你此次既然正好赶到;不日就是寿王大婚;你便先给他当一回傧相;然后再去朔方就任不迟”
    听到最后一句话;杜士仪心下咯噔一下;面上却丝毫未变;连忙行礼应道:“臣领命。”
    “朕可不是硬留你参加婚礼。须知寿王妃杨氏;昔日还曾经从你学过琵琶;又拜入玉真门下学道多年;她父母双亡;你和玉真岂非其双亲一般?”李隆基越发和颜悦色;突然想起当时玉奴在自己面前那一曲《高山流水》;不禁出神片刻才继续说道;“梨园之中名家诸多;其中不乏精擅琵琶者;如雷海清;可杨氏在琵琶技艺上竟是尤有过之;十八郎有福”
    “既是陛下如此说;我出宫之后;便先去安国女道士观拜见玉真贵主。”
    杜士仪顺势提了一句;见天子并无异议;他便起身告退。一直到出了洛阳宫;与从者们会合赶往正平坊安国女道士观的路上;他方才再也维持不住那张得体笑脸;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即便明知道在这种即将出嫁的时节;玉奴自然早就被杨家人接回去了;不可能再呆在外头;到安国女道士观门外;他在摆手阻止了随从;亲自上前叩门的时候;却仍然抱着万分之一的期望。
    也许……也许玉奴今日尚在此处?
    安国女道士观连日都是闭门谢客;此刻一个女冠开门时;本待要说今日不见外客;可一认出杜士仪;她不禁又惊又喜地惊呼了一声;随即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个就转身冲了进去。见此情景;杜士仪索性自来熟地踏进了这座自己极其熟悉的道观;等绕过门前那大影壁之后;就只见霍清脚底生风地迎了上前。
    “刚刚听说杜大帅到了东都;没想到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霍娘子;你一口一个杜大帅;让人听见岂不是以为我带着千军万马到这来拜见观主了?”
    霍清顿时笑了;这才裣衽施礼道:“是我失口;三年不见;杜十九郎风采更盛了今日太真娘子来拜别;如今正在里间;贵主和固安公主都在。”
    玉奴真的在此
    杜士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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