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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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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当散会时;跟在杜士仪后头出门的他忍不住开口叫道:“杜使君
    “俟斤可是有话对我说?”
    吉哈默见其他人都向自己看了过来;他不想就此被别人窥破心思;当即笑容满面地说道:“我新得了两匹良驹;想请杜使君品鉴品鉴;不知道杜使君可愿意和我出城一试马力?”
    这话虽然婉转;但杜士仪还是听出了;吉哈默是有什么事单独和自己商量。于是;他当即爽快答应了下来。因杜士仪只打算带几个随从;南霁云就借口段广真还要去观摩云州军中练兵;自告奋勇随充护卫;吉哈默也知情识趣地只带了两个人扈从。当两人骑乘着各自那一匹确实脚力上乘的骏马;一口气疾驰了两刻钟方才徐徐停下的时候;后头的所有人已经被抛开了老远。
    “杜使君;今日你在都督府集议上;竟然说服了别人收容拔曳固遗留下来的那些老弱妇孺;说实话;我真的是一丁点都没想到”吉哈默当年就会说汉语;现在在云州一呆就是一年有余;他的汉语就说得更加流利了。见杜士仪但笑不语;他突然犹豫了片刻;随即把心一横道;“其实;云州虽好;我又把三心二意的人都给摒除了;但如今的度稽部还是有一种呼声;那就是打回去;夺回被契丹占据的我族故地。阿会氏既然已经不行了;那就让度稽部入主牙帐
    这种**裸的想要夺权的心思;杜士仪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他心中哂然一笑;随即摇摇头道:“朝廷暂时没有用兵东北的心思。”
    宇文融之死留下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除;纵使如今的户部侍郎裴耀卿亦是财计专家;可仍然没能理清楚户部那笔烂帐;大唐哪里能这么快腾出手来用兵东北?
    吉哈默顿时噎住了。如果没有大唐出兵相助;就凭他帐下的过万军马;和可突于的契丹兵马及其裹挟的奚族兵马硬拼;就算一时惨胜;也只会被别人捡了现成便宜;他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终于低声问道:“那么如果我想将部族中的妇孺托付给杜使君;杜使君可能够答应?”
    果然;这才是吉哈默今天想要问的最关键的问题
    杜士仪当即收起笑容道:“若是到时候朝廷有令要出兵讨伐可突于;度稽部也好;客居幽州的其余两部也好;必然都要同受征召;那时候;度稽部那些没有战斗力的妇孺;云州自然会善加照拂。”
    尽管杜士仪加上了条件;但吉哈默还是一时喜笑颜开。这时候;杜士仪便若无其事地说道:“中原有一位哲人说过一句古语;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说的是;要如同尊敬自己的长辈那样尊敬别的老人;如同爱护自己的子女那样爱护别人的子女。奚族度稽部既然臣服于大唐;我自然会善尽职责。说到这个;不论鞍羯也好;新罗也好;甚至远隔重阳的日本也好;都常常有王族或贵族子弟在大唐国子监留学。俟斤可有兴趣?”
    大唐的最高学府国子监;各国留学生素来很不少;甚至有鞍羯这样的东北小国也有王族或贵族子弟在其中;然而;这种做法入质的意味性很强;反而契丹和奚族因为时叛时降;一直以来都很少有这个传统。当然最关键的是;除非是从小就在大唐接受儒家教育;否则;像契丹和奚现在从所有部落之中遴选;怕也挑不出一个能够进得了国子监六学中去留学的人。即便要说有资格入质留学;那也是出自阿会氏的奚王;吉哈默这个俟斤还差几分资格。
    “杜使君这话实在是问得我无地自容了。唉;我膝下有六个儿子;但年纪大的已经太大;年纪小的却很小……”吉哈默口中这么说;眼睛却在观察杜士仪的反应;突然往后看时;他瞥见了那个初次见时还以为是无名小辈的南霁云正一马当先往这边驰来。这时候;他陡然想到;杜士仪在栽培年轻人上头;着实有一手。无论是这个南霁云;还是那个主管云州培英堂的陈宝儿;让人很难相信他们的年纪。
    战场上的本事学得快很容易;但要成为合格的部族首领;要学的远远不止这些。更何况;如今的大唐如日中天;度稽部在奚族五部之中;从来就不是最强的;要想真正入主牙帐;那么;他需要大唐这样一个靠山既然大唐天子那个目标实在是高得遥不可及;杜士仪的善意他若是再不抓住;那就极其可惜了
    “杜使君;我有一个年方九岁的儿子;聪颖伶俐;可他只会说很少的汉语。就凭这样的底子;异日也能进大唐的国子监么?”
    “只要花功夫;自然能。”见吉哈默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杜士仪便笑着说道;“我首徒陈季珍的培英堂如今已经上了正轨;到时候拔曳固的那些遗孤;我也打算一并交给他。他的经史底子无可挑剔;只要俟斤愿意;可以把儿子送来让他先行启蒙;等他再大几岁;就让人来跟着我见识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吧”
    “好;那就一言为定”
    吉哈默登时大喜。他在诸子之中并无太大的偏爱;如果那个送出去的儿子成器;能够压服其他诸子;将来夺下度稽部俟斤之位;那么这笔买卖他不亏;可倘若这个儿子不成器;那么是杜士仪教导无方;可他臣服大唐的诚意已经释放出去了;要知道奚族五部之中;他是唯一这样做的人;大唐总不会亏待了他吧?
    杜士仪自然不止和吉哈默敲定了区区一个儿子的前途之事;又轻轻巧巧说服其让几位族老同样送质入大唐——因为这个;他少不得又对吉哈默透露了大唐会在一两年内向契丹用兵;这自然让吉哈默为之精神一振——尽管杜士仪自己也并没有从官方渠道得到这个消息;但他很清楚;就凭李隆基好大喜功的性子;之前因为户部度支困难财用不足按下用兵东北;这位天子必然耿耿于怀;待户部上了正轨;李隆基能忍才是咄咄怪事
    离开云州之前;杜士仪最后去拜访的不是别处;正是宇文融的夫人韦氏。由于岩州实在太过偏远;宇文融长子宇文审是因为得知父亲配流方才奔波数千里赶过去的;而等到丈夫死讯传来;韦氏悲恸过甚;无法动身;又经固安公主前来亲自苦劝;最终决定等身体稍好便带着次子和女儿回长安;与扶柩归来的宇文审会合;却不想行期将近;杜士仪正好巡行到了云州。见面之际;她让女儿宇文沫扶自己起身;郑重其事地跪了下来。
    见杜士仪连忙伸手搀扶自己;韦氏摇了摇头后执意不肯:“杜使君为先夫之事尽心竭力;若无杜使君代呈遗稿;只怕先夫入土尚要抱憾。如此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永生难报;只求杜使君受我这一拜。”

第六百六十三章 光风霁月
    韦氏这一跪;她留在云州的一双儿女自然全都跪下了。而杜士仪无奈之下;只能躬身还了半礼;等到把韦氏搀扶起来之后;他就说道:“落葬之后;若是长安难以容身;抑或是住得不痛快;尽管来找我。尤其是大郎此次纯孝探父;称颂者众;不若苦读诗书;异日科场题名;想来也可告慰宇文兄在天之灵
    听到这话;韦氏险些又垂下泪来。摇摇欲坠的她紧紧扶着一双儿女的手;良久方才低声说道:“杜使君既有此言;那我只想厚颜再求一事大郎资质虽寻常;然则一腔毅力却可嘉。杜使君和先夫之谊便如同兄弟一般;能否让大郎拜在膝下求学?”
    宇文审?他记得宇文融的这个长子都已经二十有二了;比他小不了几岁;只是因为宇文融陡然罢相;正在商议的婚事告吹;如今又是热孝;这才耽搁了下来。他才比宇文审大几岁;这就要当人老师?更何况;须知他的首徒陈宝儿如今方才十七岁
    杜士仪简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韦氏那满面恳求的表情他看在眼里;犹豫在心里;尤其是宇文汉和宇文沫兄妹那种无助的表情;让他想到了如今长安城内那股莫名的风波。思量再三之后;他只能苦笑道:“若是嫂夫人真的要如此;我也只好答应了。只是;大郎论年纪……”
    “达者为师;更何况杜使君德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郎若能得君为师;必定能有告慰他父亲的一天”韦氏斩钉截铁就把这件事定了下来。等到杜士仪又留下说了一会儿话;随即要出门的时候;她本是带着儿女送到门口;可突然;她只听到身边的宇文沫突然低声问了一句。
    “杜叔叔;害死我阿爷的;是不是秘书少监张九龄?”
    杜士仪原本已经一脚跨出了门槛;此刻闻言陡然吃了一惊;一个急转险些绊倒。幸亏他赶紧一手扶住旁边的门;完全转过身后就盯着宇文沫问道:“此话从何处听来?”不知不觉的;他竟有些疾言厉色。
    宇文沫平日所见的杜士仪皆是和颜悦色;温文尔雅;几时看到这样严厉的他;登时生出了深深的惊惧;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还是一旁的宇文汉因为父仇深重;抬起头毫无惧色地说道:“是前两日我家一个老仆从岭南逃回来;告知于我兄妹的。”
    这时候;连韦氏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这么大的事;你们竟敢隐瞒于我?人几时回来的;当时都对你们说了些什么?快给我一五一十如实道来;否则别怪我家法从事”
    杜士仪如此;母亲韦氏也如此;宇文汉和宇文沫兄妹这才双双惊骇了起来。宇文汉比妹妹镇定些;定了定神后就低声说道:“是三天前的事;来的是家中陪伴父亲前往昭州平乐的一个从者。他对我兄妹说;父亲之前在昭州多受人排挤;吃了很多苦头。后来配流岩州;又在路上因瘴气太重而发病;本想转道广州医治;谁知道因为桂州都督张九龄命人对广州都督耿仁忠打了招呼;以至于阿爷被逼上路;这才死在了途中。”
    兄长说了;宇文沫也就不再迟疑。作为女儿;她打听得更加细心;此刻更透露了从那从者出问出来的宇文融在昭州生活时的不少细节。杜士仪听着听着;突然摆手打断了两人;随即转身到外头高声叫道:“赤毕何在?”
    尽管赤毕从岭南回来之后因为瘦了十多斤;人也憔悴了不少;杜士仪一直让其多休养;但这次他巡行代州所督六州;赤毕还是跟了出来。此时此刻他这一叫;赤毕立刻应声进来;见杜士仪招手示意自己进屋;又见宇文家母子三人皆是面色怔忡;他顿时明白了杜士仪唤自己来所为何事。
    难道是因为宇文夫人和一双儿女想知道宇文融在岭南的那一年多生活?
    “这是我心腹从者赤毕;此前想到岭南瘴气密布;宇文兄又是贬谪;恐怕会遭人为难;所以我就让赤毕远行岭南保护;宇文兄的遗稿之所以会送到我这里;由我转呈陛下;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见韦氏和宇文汉宇文沫先是大吃一惊;随即母子三人立时郑重其事向赤毕躬身行礼;后者慌忙避开不迭;杜士仪顿了一顿方才继续说道;“赤毕;宇文二郎他们兄妹;说是近日曾经见过宇文兄旧仆;你听他们叙述一下形貌;看看是否宇文兄身边一直随侍有这么一个人
    见韦氏面色煞白;宇文汉宇文沫兄妹亦是吃惊不小;他便冷笑一声姐解释道:“此前赤毕在岭南信息不便;而后我也不想再让三位烦心;故而不曾提过;随侍宇文兄前往岭南的仆从;最后只剩下了两个老仆一直忠心耿耿随侍身边;其中一个还早于宇文兄死在了路上;剩下的另外一人;更是在岭南和大郎一块料理完丧事之后扶柩回长安;哪里能够分身到云州来寻你们?”
    杜士仪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宇文夫人韦氏终于又惊又怒。她用犀利的目光瞪着一双儿女;直到两人全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方才厉声问道:“既是宇文家旧仆;又对你们说了这许多;现如今人在何处?”
    宇文汉终于意识到之前别人对自己兄妹说的这些话十有**是别有用心的;而且;那老仆隔日就不见踪影;和杜士仪的话一对照便显得极其可疑。当他老老实实把再去找人便已经不见其踪迹的话说出来之后;脸上立时被母亲甩了重重一个巴掌。
    “好;好;偏听偏信;若非你妹妹一时忍不住对杜使君说了出来;怕是我还要被你们蒙在鼓里”韦氏又气又怕地怒瞪着一双儿女;最终苦涩地摇了摇头;“你阿爷人都已经去了;却还有人想要挑唆你们恨上那张九龄;居心如何不问自知幸好;幸好……”
    她心有余悸地按着胸口;看向杜士仪和赤毕的眼神中自然充满了感激:“所幸杜使君敏锐识破;也所幸这位义士正好随行;否则若是真的让人挑唆了这一双孽障去做什么事;我怎对得起先夫在天之灵;怎对得起杜使君一片苦心?
    韦氏出身京兆韦氏;陪着宇文融从寒微到腾达;见惯了风风雨雨;阅历自然远比宇文汉和宇文沫这一双兄妹来得丰富;眼光也更敏锐。因此;接下来杜士仪并没有再嘱咐回到长安之后应该如何如何;而赤毕也在婉拒了韦氏的谢礼后;主仆两人又盘桓了片刻就离开了宇文家。待到门外上马时;赤毕就不禁轻声问道:“郎主;此事是有人想陷秘书少监张九龄于不义?”
    “张说临死都在推荐他;别人自然会担心他简在帝心;绊手绊脚。”杜士仪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见身后的南霁云似懂非懂;他就含笑说道;“霁云;你已经不是一介护卫了;这几日我进出你相随;就不怕耽误了公务?”
    “若非使君授我阴符枪谱;又为我讲解兵法军略;给我独当一面的机会;也没有我的今天。如今我不能擅自离开云州;而使君难得回一次云州;若是不在左右相随;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南霁云又蹿高了小半个头;整个人身形魁梧而匀称;而若是捋起袖子裤管;那些结实肌肉的爆发力更是让人不敢小觑。如今云州三将之中;要论武力;也只有在少林寺中习武多年;又曾经从张说出兵河西;而后在西域游历多年的罗盈能够略胜他一筹。
    杜士仪刚刚在宇文家中听到有人搬弄是非阴谋算计的一腔郁闷;一时间因为南霁云这番诚恳的话一扫而空。他招手示意南霁云再上前些;随即开口说道:“你当年这学名就是我起的;而后你屡立功勋;我本该再送你一个表字;结果一拖再拖一直到了现在。霁者;兆之光明如雨止;而你的枪法箭法无不正气凛然;光明正大;所以;我送你表字正明二字;愿你今后人如其名;光风霁月
    尽管南霁云已经年近二十及冠;又有了官职;却一直没有表字;也不是没有人打趣过他;杜士仪既然不在;云州名士如云;随便找个人给他起个表字都不会差到哪去;可他就是不愿意。今天杜士仪突然在此时此刻达成了他这夙愿;他在一愣之下慌忙翻身下马;郑重其事地单膝跪下道:“多谢使君;霁云必将使君教诲铭记于心”
    “起来;快起来”杜士仪下马把人搀扶了起来;见南霁云眉宇间当年那股稚气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疏阔的豪气;他不禁大为欣慰。
    “正明;好好磨练;将来你必有一番大成就”
    不管将来是否有那样一场席卷北方前途莫测的兵灾;但南霁云既然已经早早显露出了光芒;那这一杆长枪就还有的是磨砺的机会
    南霁云紧紧握着身旁长枪;一字一句地答道:“使君放心;此枪当护云州平安”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六十四章 论功行赏,时不我待
    “迁徙……云州?此话当真?”
    当杜士仪再次折返朔州大同军附近的拔曳固营地;见到了拔曳固都督勒健略的时候;他一抛出这个方案;勒健略在最初的发愣过后;随即便露出了大喜过望的表情。不比故土难离的汉人;铁勒尽管也有故土情结;但毕竟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扎营定居的地方一直都有变迁。更何况;从朔州到云州怀仁县不过是百多里的距离;即便是孩子也能够承受这样的迁徙;而且那里是杜士仪起家的地方;既然有杜士仪的承诺;当地官员一定会妥善安置他们。
    这是比定居朔州更好的选择
    “自然当真。”
    杜士仪看出了勒健略眉宇间的那一丝喜色;紧跟着便把自己的具体方案给抛了出来。
    果然;听到所有孩子要由云州培英堂统一管理;不得阻止妇人改嫁;至于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怀仁会设专门的地方给他们养老;每个月拨出粮米;勒健略的喜色就渐渐消失了。即便没有读过书;但他毕竟活了一大把年纪;摆在面前的究竟是美味佳肴;还是有毒的诱饵;他自然分辨得出来。如果这些拔曳固剩下的老弱妇孺还是由自己来管理;那么;只要熬过这段最艰难的时光;那么;拔曳固就还能剩下生机勃勃的种子;可若是按照杜士仪这样的做法……
    那么拔曳固就完了五年之后十年之后;铁勒诸姓之中;恐怕再也不会留下拔曳固之名
    “杜使君;虽说如今拔曳固只剩下老弱妇孺;而我也已经年老;但还是能够尽力管辖部族事务……”
    见勒健略还想做最后一点努力;杜士仪便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此行从云州回来;云州守捉使罗盈的夫人阿史那氏正好从漠北回来;带来了一个消
    岳五娘即便已经是有夫之妇;却还是满天下乱跑的性子;谁都管不着她;但神出鬼没的她却也能够带来别人很难迅速得到的第一手消息。因此;见勒健略听到阿史那氏四个字后;脸上一下子绷得紧紧的;杜士仪便似笑非笑地说道:“拔曳固和回纥的一位大酋争夺水源和牧场;结果大战了一场。拔曳固不敌;牲畜子民被掳劫不计其数。败兵为拔悉密趁火打劫击溃四散;恐怕不是沦为马贼;就是为人附庸。”
    尽管这是早就已经预计到的结局之一;但勒健略还是面色惨白。见杜士仪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想到本部大败;就算他们这些人勉强迁徙离开朔州;那么在弱肉强食的大草原中;结局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沦为别人的食物;想到自己曾经在自立为都督的时候;答应过剩下的族人;会竭尽全力庇护他们;让他们能够安全地生活下去;他在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之后;终于迸出了软弱无力的几个字。
    “我……答应杜使君。”
    拔曳固既然愿意从朔州迁出前往云州;朔州刺史齐峻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杜士仪如果真的强压他继续在朔州稳妥安置这些人;他也不得不接受;现在既然有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就不用为难了。不但如此;他还慷慨地答应;资助拔曳固族民迁徙所需的两百石粮食。而大同军副使窦明珍;在杜士仪面前固然没有任何异议;可在私底下却少不得派人急奏长安——即便杜士仪自己未必就是先斩后奏;但他这个大同军副使的职责不可或缺。
    知道怀仁那边是崔俭玄负责接收;云州上下更有其他可靠的人可以帮得上忙;杜士仪并没有留下来监视整件事的后续发展;而是从马邑抄军路直奔西陉关。尽管到关城之前的路很不好走;又不是官道;但有熟悉路途的段广真带路;众人折返代州时;却比从岚州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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