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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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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裴远山那凌厉的目光注视下;范若诚这才意识到这位裴氏七郎的都督府之行并非一帆风顺;犹豫片刻竟是眼看其上马走了。等到望着那几骑人消失在视线之中;范若诚这才陡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刚刚追出来一问究竟有多么愚蠢。他僵硬地一看左右;见吏员也好差役也罢;全都避开了老远;他一时更加心惊;只能垂头丧气地转身返回直房。而这一幕;早已被有心巴结的人传到了杜士仪耳中。
    和人虚与委蛇一个多时辰;自嘲说被毒气熏得晕头转向的杜士仪此刻正抱着自己的宝贝独子杜广元;和妻子王容并肩在代州都督府的后花园中漫步。
    这座占地广阔的官府从昔日的代州总管府到现在的代州都督府;自始至终都是整个代州最为醒目的建筑;没有之一。除却前头那些庄严肃穆的大堂二堂之外;后头也有小巧玲珑的馆阁雅舍;后花园中也是四季都有相应的花卉;四名园丁和多名杂役负责照料。一家三口这一路走来;不时有园丁诚惶诚恐行礼问好;甚至杜士仪都能感觉到那些悄悄打量自己的目光。见手中的儿子不停地四处张望;咿咿呀呀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他不禁笑开了。
    “小家伙;既然这么急;就早些叫一声阿爷阿娘来听听”
    “他才刚满周岁没多久;你这个当父亲的可不要揠苗助长”王容连忙伸手夺过了儿子自己抱着;见小家伙调皮地想要抓自己头上的饰物;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自从他会抓东西;我再也不敢戴那些尖利的发簪珠钗;生怕他一个不好伤着了小小年纪就这么不老实;真像你”
    “哪里像我?我可一直都是最老实的。”杜士仪无辜地对儿子眨了眨眼睛;见杜广元又笑了起来;他忍不住捏了捏儿子那粉嫩的脸颊;这才环视四周说道;“让人捎信去云州吧;该把人手都调过来了。”
    王容被杜士仪这语气逗得莞尔:“看你这说法;还以为你在代州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是谁逼得仓曹和兵曹两位参军进退失据;又是谁逼得裴氏主持代州事务的那位裴七郎狼狈告辞?你呀;明明自己还说不要逼得人狗急跳墙;要敲山震虎;可你看看这几天;人人见你都和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本来打算对裴远山先客气一点;以免打草惊蛇;但我没想到;裴远山的家里;多了一位来自长安的客人。若非温老今早派儿子来拜见我时提及;我恐怕就把人漏过了。”
    杜士仪用只有妻子儿子和自己三个人才能听到的低微声音如此说了一句;王容登时色变。尽管杜士仪前一次平安离开了长安;但其中的角力却让她不得不心怀忧虑。如今听说又有长安来人来见裴远山;她不得不往最糟糕的方面考虑:“是裴相国的人?”
    “不知道;温正义能够获知有长安的人去见裴远山;已经是他身为本土致仕官员的极限了。要知道是哪一方面的人;却还力有未逮。我本来打算等岳娘子回来之后;就请她帮忙去打探打探;可她又不见了。”
    一说到岳五娘;王容也禁不住一阵头疼。云州一系的官员中;随行女眷不算多;但固安公主与她以及杜十三娘因为杜士仪的关系;自然最密切;郭荃的妻子虽不是出身名门;可年岁大些;很会做人;崔颢之妻很少出来走动;剩下的就是岳五娘了。这位我行我素的美艳女郎谁都没法管;想去哪去哪;这次怎么来的代州;王容都不得而知;更不要说杜士仪想拜托的这件大事了。
    当下她只得苦笑道:“她之前和杜郎那一曲将军令;引来无数赞叹;可之后就好些天不见人影;我只能对人说她行踪飘渺;都不敢说她已经嫁为人妇。唉;罗盈还真是辛苦。”
    脱下小蛮靴;卸下暗藏小飞剑的束腰带;在手腕间戴上臂钏和金环;唯有发间长长的发簪末端依旧尖锐如利器;艳妆浓抹赤足在席间为天魔之舞的岳五娘;大多数熟悉她的人都难以认出人来。然而;这种再寻常不过的舞姬艳舞;正面观舞的两个男人却仿佛司空见惯;甚至没有费神去多看一眼那众多舞姬中是否多出来一个生面孔。
    当主位上的裴远山再次满饮了一杯之后;他便沙哑着嗓音向邻座问道:“真的只有此法?”
    “自然当真。远山公;都已经被逼到这份上了;你还想委曲求全;也要看那杜十九是否容得下你;不最后一搏还更待何时?如今宇文融已经再不足为患;可承蒙他托付妻儿的杜十九;却是长安不少贵人的心头大患趁着如今杜十九还没把事情传开;你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你想要尝尝圣人的杖毙之刑究竟有多厉害?”
    “这……你让我想想;再想想”
    “远山公若是还不放心;我愿意亲自出手相助”

第六百三十二章 代州事,代人治
    裴氏扎根河东数百年;其中尤以从未将家族根基搬离过河东的中眷裴氏在河东道势力最大。代州身为河东北面的要郡;自然一直以来都是裴氏蔓延枝叶的地方。隋末唐初因为刘武周在此地盘踞的缘故;裴氏一度将能撤回来的族人都撤了回来;但后来又逐渐迁回。
    从初唐至今的百年繁衍;代州裴氏子弟不下数百人;其中贤与不肖鱼龙混杂;但一直都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即便从武德年间至今;中眷裴氏在朝中官居宰相乃至于尚书侍郎以及大将军的众多;可从来就没有一个出身代州裴氏分支的。
    不但如此;就如同裴远山在仕途受挫后;通过走通在河东宗堂的关系;到代州主持河东宗堂在代州的所有族产以及相应事务;同时也变相插手代州裴氏的事务;成为暗地里真正的主事者;他自己乃至于子侄多有横行不法这样的事情;因为没有能够在河东宗堂说得上话的人;代州裴氏上上下下却敢怒而不敢言。原因很简单;看似枝繁叶茂的代州裴氏;只是中眷裴氏众多分支中;极其不显眼又不受重视的一支而已。
    整整一百年;代州裴氏出仕为官的子弟只有十七人;放在别的寒门庶族;兴许是足可光宗耀祖;但放在裴氏就显得极其不像样了。更何况;这十七人中;有超过半数只做过一任官或是两任官;大多数时候都在蹉跎岁月苦苦候选;而其他人;大多数终其一生也只做过四五任官;其中;官阶最高的也就是两个六部郎官;和代州本土出身的温正义同一水准。也正因为如此;当杜士仪突然造访了代州裴氏耆老裴明亚的私宅时;顿时让上上下下好一番鸡飞狗跳。
    尽管裴明亚也在当初杜士仪主持饮酒礼时请来的众多宾客之列;但他入仕二十年只当过四任官;最后一个官职是荆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事;正七品上。任录事参军的那一年;他不过四十七岁;还在年富力强的时候;本该还有再进一步的机会;可因为竞争不过同样从属于中眷裴氏的潞州裴氏一个族弟;他这一磋磨就是整整六年;起复的时候又先后丁父母忧;仕途算是彻底没了指望。也正因为如此;致仕之后的他很少出门。
    裴明亚当然听说过温正义曾经陪着杜士仪游西陉关;继而又闹出了西陉关短少军械粮秣的事;而后裴远山又亲自前往拜访。早已心灰意冷的他在饮酒礼露过面之后;压根没想再到杜士仪面前套近乎;可这会儿人来了;致仕才不过三年的他强颜欢笑地迎接之后;本打算把人请到厅堂;自己和儿孙陪着说一会儿话就算完了;可谁曾想杜士仪竟是说出了一个让他大为意外的要求。
    “听闻裴公家中有温室;可否亲自引我参观一二?”
    到底在官场浸淫过多年;裴明亚立时醒悟到杜士仪是有事要和自己单独说。为之愕然的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屏退了儿孙从者;亲自在前头带路。等到踏进那开满了花卉的温室之后;他就听到耳畔传来了一句让他大为不可思议的话
    “裴公在代州裴氏颇有贤名;可有意振兴代州裴氏否?”
    “使君这是何意?”
    “裴公出身代州;二十五岁明经及第;三年后释褐授汾州平遥尉;任满迁相州安阳丞;而后因得上峰赏识举荐;入朝任监察御史;结果因为同僚排挤;出为荆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事;原本四任满后;有一个回朝升任左拾遗的机会;却被人横刀夺爱;以至于蹉跎多年;又因丁父母忧而致仕;我没有记错吧?
    听到杜士仪流利地报出了自己的履历;裴明亚的眉峰不禁难以抑制地颤抖了起来。良久;他才用冷淡的语气说道:“使君倒是将老朽的履历打听得清清楚楚。只可惜老朽垂垂老矣;不堪使用;怕是要使君失望了。”
    “哦?”杜士仪只是微微挑眉;随即似笑非笑地说道;“早听闻裴公曾经为长孙看中一范阳卢氏女;却被裴远山跳将出来聘给了自己为子妇;而后又阻令孙代州州试头名解送;以至于其在去年省试中名落孙山。没想到裴公倒是真的胸怀如此宽广。裴远山贪得无厌;铸成大错;我已经去信中眷裴氏河东宗堂严词诘问;应该不日就会有河东宗堂来使抵达代州惩处于他。可惜了;裴公既然无意;就算我今日没来;告辞。”
    杜士仪这一番话中透露出太多太多的信息;以至于裴明亚竟是在杜士仪转身离去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一只脚已经出了温室;他才陡然醒悟;竟是慌忙以自己这年纪少有的疾步追上前去;不顾仪态地一把抓住杜士仪的袖子;厉声问道:“杜使君可否把话说得明白一些?”
    “明白一些?裴远山罪行昭彰;已经蹦跶不了几天了;你可愿意取而代之?”杜士仪用仿若市侩一般的语气直截了当地对裴明亚挑明了这一点;见其脸色变幻不定;他便没有再继续挑唆或是劝导;而是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的反应
    裴明亚终于没有质问什么此话当真之类的;挣扎许久之后;他便涩声说道:“代州裴氏素来并不出众;河东宗堂看重这里;也就是因为在代州田产众多;所以历来都是从宗堂派人前来主持;我等既然不济;自然只能仰宗堂马首是瞻。如今就算裴远山罪大;按照旧例;宗堂十有**也会派人接管……”
    不等他这话说完;杜士仪便微微笑道:“从前也许是如此;但此次如果过不了我这一关;中眷裴氏名声扫地;河东宗堂哪里还有功夫去管什么旧例?我只问裴公;是否甘心于代州裴氏上百年来几乎无人显达?是否甘心于河东宗堂一个不肖之辈都能压得你们敢怒不敢言?是否有心振兴代州裴氏”
    他最后又归到了之前自己提到的那个问题。而这一次;裴明亚无论是脸色还是心情;都要比之前那一次更加激荡难平。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地问道:“使君缘何肯帮我?又或者说;缘何愿意让我提振代州裴氏?”
    “我如今既然督雁门;就绝不肯碌碌无为代州本土每年岁举宾贡;解送的士子几乎都铩羽而归;难道作为主官就脸上很有光么?更何况;一个中眷裴氏的不肖子弟在代州横行;所食者皆民脂民膏;我容忍不了赶走一个再来一个裴公虽非声名显赫的贤达之辈;但却是代州裴氏公认的谦谦君子;更何况身为代州人;自然比那些从河东宗堂来的人;更知道怎样才能有利于代州。有道是代州事;代人治;这就是我的宗旨”
    代州事;代人治
    这六个字犹如重锤一般击打在裴明亚的心头;让他觉得自己那颗早已心灰意冷的心一下子又炙热了起来尽管杜士仪这一任究竟能持续多久还是说不好的事;可这个年纪轻轻的代州长史实在是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他甚至感到眼睛酸涩难当;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久久才吐出了一句话。
    “使君若真的能做到这一条;裴某老朽之身;敢不从命?”
    “好”见裴明亚已经深深躬身;杜士仪上前双手搀扶住了他;继而便笑道;“今日我来;是因为夫人听说裴公温室中有一株绚烂多姿的国色牡丹;所以求我来见裴公要几朵花;也好回去放在夫人寝堂中水养;裴公敢割爱否?”
    裴明亚明了这是杜士仪将来会放在人前的借口。尽管他也深爱那一株牡丹盛开时的动人之姿;可比起杜士仪的承诺;这些身外之物根本无关紧要。因此;他想都不想便慨然答应道:“使君既求几朵牡丹;我怎会吝惜?自当应使君之命”
    杜士仪从裴明亚处索要了那一株盛开的牡丹上所有的花朵回去送给夫人;而事后裴明亚对人多有惋惜和抱怨;这消息传开之际;恰又是王容在后堂大发雷霆;将旁人送给杜士仪的四个侍婢全都撵了出去的时候;因此人们私底下议论之余;只说杜使君名声远扬;其妻王氏却行事骄纵;即便裴远山私底下忙得直跳脚;但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去。毕竟;裴明亚仕途受挫心如止水;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也不觉得杜士仪一番话就能使其有所改变。
    这天傍晚;杜士仪正在王容寝堂中说到外头议论;满脸歉意的时候;只听外间一阵叩门声;紧跟着;一个人便大喇喇地闯了进来。
    “是不是仓曹参军范若诚;后日请你去巡视常平仓?”
    岳五娘几乎连称呼都顾不上;直接问了一句。见杜士仪和王容对视一眼颇有惊疑;她便没好气地说道:“有人撺掇裴远山;让他对你不利;我只打探到常平仓三个字。你可自己做好完全的准备;要知道;这代州城内的地头蛇可多了;你随行的总共却只有十几个人”
    杜士仪摆手止住了王容;随即徐徐站起身问道:“你确定听到的是常平仓
    见岳五娘肯定地点头;杜士仪便笑着说道:“这还真是天助我也。岳娘子;后日还要请你帮一个小忙。”

第六百三十三章 伏杀局,裴休贞
    代州城西;常平仓。
    当范若诚带着杜士仪一行来到了这个担负着平抑粮价重大职责的地方时;背后禁不住微微出汗。初秋的凉风很快带走了他身上的燥热;让他连日以来昏昏沉沉的头脑为之冷静了下来。他不太明白;裴远山为什么要他带杜士仪到这里瞧看;须知他身为仓曹参军;上任以来却只是到常平仓走马观花看过几次;这会儿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然而;看看杜士仪的那寥寥从人;又思忖其在路上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他最终决定暂且放下患得患失。
    “使君;这就是代州常平仓。总共五座粮仓;足够贮存两万石的粮食。”
    见粮仓大使和副大使诚惶诚恐地出来行礼;范若诚便端着主管常平仓的主官架子;沉声喝道:“使君要查看代州常平仓;还不速去预备”
    见他如此作势;粮仓大使和副大使对视一眼;同时暗自叫苦不迭。然而;两人在杜士仪那威势凛然的目光注视下;都不敢违逆;只能答应一声便硬着头皮去安排。当带着杜士仪来到第一座粮仓的时候;他们满心希望杜士仪看到那满满堆着的粮袋稍作停留便走;谁知道对方只是四处观望了片刻;随即轻轻吸了一口气;竟是径直举步来到了其中一处高高堆起的粮袋前;继而猛地拔出腰中佩剑;就这么朝着其中一个袋子深深扎了下去。
    “啊”
    粮仓大使和副大使几乎不分先后地发出了一声惊呼。等到发现那粮袋之中顺着剑刺破口就这么漏出来的;赫然是沙土;而非粟米亦或是稻米;不但他们面色惨白;连跟在杜士仪身后的范若诚也一时面若死灰。他这个仓曹参军上任以来常常因为别人的请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常平仓里也只是看看就走;谁能想到还有这样的名堂?当杜士仪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几乎下意识地叫道:“使君;我真的一丁点都不知情一定都是他们欺上瞒下”
    见范若诚如此脓包;杜士仪哂然一笑;继而就轻轻一抖手腕;左手掏出一块帕子;擦拭了剑身上沾上的浮土和灰尘;随即淡淡地说道:“到下一座粮仓继续看看。”
    第二座第三座粮仓;所见仍然是同样的光景;范若诚已经再也挪动不了步子;而常平仓大使和副大使也已经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双股战栗完全不敢和杜士仪对视。当杜士仪似笑非笑地还要继续前去查看的时候;两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似的连声求饶了起来。
    “使君饶命;其他粮仓;其他粮仓也都是沙土……”
    “咱们也不想的……”
    杜士仪完全没有听两人讨饶的兴趣;走到他们面前看了一眼两人腰间;他突然拔剑往他们身上挑去。就当两人眼见剑光袭来;吓得魂不附体;满心以为杜士仪气急败坏要当场杀了他们的时候;却不想只听得叮当两声;却原来是他们腰间的钥匙掉落了下来。直接用剑尖挑起钥匙的杜士仪将其抓在手中;继而再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见此情景;常平仓大使和副大使一时呆若木鸡;想爬起来追上去却根本没那力气;只有范若诚踉踉跄跄追上;脑际却完全是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追上去是否就能让杜士仪相信他完全是失察;完全是被人蒙蔽了;可他却明白;自己要是不抓紧机会解释;那就完蛋大吉了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今日的常平仓之行是裴远山授意他撺掇的杜士仪;只是拼命地跟上了前头那个身影
    第四座粮仓;发现依旧是沙土冒充的粮食;范若诚的腿已经完全软了。然而;他仍是把心一横一脚高一脚低地跟着杜士仪来到了第五座粮仓。可是;当杜士仪打开那大铜锁;继而拉开大门的一刹那;他就只见数道寒光迎面袭来;那一刻;他几乎瘫软当场;唯一的反应就是自己必死无疑。
    然而;那数道寒光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人击落。早有准备的杜士仪只用左手拉开半扇门;右手却早已经拔出剑来;借着右边半扇门的掩护;单手以剑画圈;轻轻巧巧击落了那来袭的几支箭。只是;一旁劫后余生的范若诚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几支箭的劲道是何等绵软无力。因为那粮仓中传出来的连声呼喝;本来就已经完全走不动的他竟是于脆坐倒在地;几乎就此昏厥。
    “杀”
    此时此刻;杜士仪的从者已经全都反应了过来;一时齐齐拔出兵器上前;护卫着杜士仪连连后退。当注意到杜士仪还伸手硬是拽起范若诚一块后退的时候;好几个从者心里都是又纳闷又懊恼。都这种时候了;还在乎这等脓包于什
    眼见得粮仓中蜂拥而出的足足有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大汉;其中有的人还拿着弓矢的时候;纵使这些从者无不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心里也不免为之悚然而惊。
    这等伏杀的格局;显然是早就安排好的
    “杜使君遇刺;快来人”
    然而;这一声扯开喉咙的大叫;却引来了对面刺客中的一声冷笑:“省省力气吧这常平仓本就在城西最偏僻的地方;而且早已提早调开了人;就算你们叫破了喉咙也别想有人来救上;杀了他们”
    随着这一声令下;手持刀剑的众人齐齐扑上;而后头的弓箭手亦是人人挽弓如满月。面对这样的必杀之局;尽管身前挡着杜士仪的那些精壮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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