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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包子铺老板这边答应,两屉包子、一碗豆浆已经放到桌上。
与方凡吃的灌汤包不同,虬须大汉的屉子里有五个拳头大的菜包子,一般人吃两个也就饱了,可他却要了整整两笼。
从虬须大汉与白面年轻人从鸡毛店走出,方凡便一直注视着他们,这两人确实有点奇怪,明明吃包的钱是从白面年轻人的怀里摸出来的,可白面年轻人一直低头站着,根本不敢落座,而将腿搭在长凳上的虬须大汉,也没有让白面年轻人坐下的意思。
“宏哥儿,还是老规矩?”包子铺老板拿着一个盛满豆浆的勺子走到虬须大汉桌旁,笑吟吟的问道。
宏哥儿忙着吃包,直接将放在手边的破碗砸到包子铺老板的面前,碗底满是污垢,显然是很久没刷过了,这种事宏哥儿似乎经常干,碗一丢,包子铺老板便明白了,热气腾腾的豆浆倒入破碗,一层油花顿时从碗底冒了上来。
“嗯。”宏哥儿点点头,对包子铺老板露出了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随后,抓抓胸口,几根脱落的护胸毛扔进破碗中,再将盛满豆浆的破碗往地上一丢,也不说话,只是对白面年轻人努努嘴。
白面年轻人也没有说话,默默地跪在了地上,将脸埋进碗里,像狗一样起来。
“嗯”宏哥儿满意的拍拍白面年轻人的头,又夹起一个菜包扔进了碗中。
豆浆四溅,也溅到了白面年轻人的脸上,豆浆刚从锅里舀起来,自然是滚烫的,可白面年轻人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牙齿咬住菜包,大口大口的啃食吞咽起来。
方凡也再才发现,白面年轻人的脸上有很多豆粒大的疤痕,有旧伤也有新伤,现在被滚烫的豆浆溅到,又添了几个小水泡。
周围的食客似是对宏哥儿的做法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看了白面年轻人两眼,又将视线收回,默默地吃着饭桌上的包子,当然,也有人目露不忍之色,但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了,又哪有什么闲工夫去管别人,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事,闲事少管,人才能少一点是非。
方凡正想站起身,却见包子铺老板对他摆了摆手,又示意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方凡想了想,又坐回长凳上,毕竟是初来乍到,不了解事情缘由还是不要随便插手了,若宏哥儿与白面年轻人双方之间是你情我愿,那他出手不是自讨没趣?
这是一种侮辱,可有些人就喜欢玩这种调调,方凡可是记得现实里有男人被女人拴着狗链逛街的,人家就喜欢这么玩,你有什么招?
未过多久,宏哥儿便吃完了包子,将豆浆一口喝干,拍了拍白面年轻人的头道“走了,余季。”
余季还是没有说话,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盖的土,跟着宏哥儿走了。
方凡目送着两人离开,包子铺老板走到了他的桌旁坐了下来,道“客官是第一次来朱埠?”
方凡点头,道“是不是住在朱埠的百姓都看惯这种事了?”
包子铺老板抽出别在腰间的老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几口,道“有小半个月了,可能你觉得我们太狠心,这种事都没人管,可你只看到了表面,没了解其中的缘由。”。
第二百章 上当()
方凡挑眉道“怎么?”
包子铺老板吐出一口刺鼻的浓烟,道“我们的心也是肉长的,遇见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管,可没等宏哥儿大发雷霆,余季便先发火了,怪我们多管闲事,你说这事怎么弄?”
包子铺老板无奈摊手,道“这种感觉你懂吧?”
方凡深以为然的点头,这就好像在街头看见男人打女人,出手帮助才知道两人是夫妻,结果两人合起伙来把好心的自己暴打了一顿,这确实让人倍感郁闷。
“余季在朱埠待很久了?”方凡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余季与杀人女子的身材很是相似,可余季这个样子又实在跟杀手如麻这个词沾不上边。
包子铺老板挠了挠黝黑的额头算了一下日子,道“应该有小半个月了。”
“小半个月?”
余季来的的时间确实与杀人的时间有点吻合。
方凡好奇道“小半个月的时间,宏哥儿是怎么把余季治的这么服服帖帖?”
“谁知道呢。”包子铺老板又嘬了一口烟嘴,吐出口烟道“余季是个兔爷,两人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呗。”
兔爷也就是说一个男人是兔爷,那就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了。
方凡撇着嘴道“你说的这么煞有其事,你看见了?”
包子铺老板一咂嘴,道“那可不。”
随后,包子铺老板将头贴近桌面,小声低语道“你还别不信,你知道他俩干啥去了不?”
方凡道“干吗去了?”
包子铺老板直起身体,哼哼笑了两声,道“去做那个营生了呗。”
方凡惊讶道“大白天啊?”
包子铺老板撇嘴道“那可不。”
方凡愕然道“他也愿意?”
包子铺老板当然知道方凡说的是余季,道“你看他那样像是不愿意的人吗?”
“我还告诉你啊”包子铺老板又伏低身体,道“宏哥儿花的每一个铜板都是从余季身上来的,据说,他都快赚上买宅子的钱了,还有啊,要是宏哥儿高兴,你还能在鸡毛店听见别的声音。
这帮讨不到媳妇的穷酸人要是急了,可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更何况,余季还生的细皮嫩肉的。”
方凡一阵恶寒,赶忙打住包子铺老板的遐想,道“你知道余季是从哪来的吗?”
包子铺老板摇头,道“不知道,谁打听这个啊?”
方凡沉默了一会儿,包子铺老板也抽起了烟袋。
“结账!”
“好,来了。”包子铺老板应了一声,磕磕烟锅里的烟灰,起身奔着隔壁桌去了,收拾完桌面,再一转头,方凡已经没了踪影,而桌上,正躺着五个摞在一起的铜板。
方凡现在正在街道上晃悠,他想不通,若余季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杀手,实在不应该会做那种事,可他的身材与女子实在太相似,至于相貌不同,方凡并不多想,人可以易容,想要变脸并不是什么难事。
方凡长叹口气,想的太多,真是让人脑子都快炸了,但他转念又一想,既然想不通,那索性不去想了,只要逼余季出手,自然能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可余季两人跑哪去了?
方凡想要去问包子铺老板,可又生怕他会误会,既想要脸,又想解决问题,果然没那么容易。
逛了一上午,也没找到余季两人,而深渊猎魔也没传来消息,加上最近一直没睡个安稳觉,方凡找了一间离鸡毛店比较近的客栈钻了进去,一直睡到了傍晚时分,这才回到鸡毛店附近隐藏了起来。
此时,鸡毛店掌柜正将堆成一堆的鸡毛铺在地上,已经有人结束了一天的劳苦陆陆续续的回到了鸡毛店中,而天将黑时,宏哥儿也领着余季回来了。
在旮旯角蹲了近两个小时,方凡的腿都有些蹲麻了,他缓缓起身,正欲进入鸡毛店内,突然有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蒙面男子从店内走了出来,看身材高低,正是找了一天的余季。
余季似乎早已发现方凡,他转头向方凡的位置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嗤笑,方凡眉毛一挑,正欲走向余季,余季已经双脚踩地跃上屋顶,随后,不疾不徐的向远处掠去。
方凡虽不明白余季的用意,但既然他离开了,还是要跟上他的,只是奇怪的是,余季的速度故意放的很慢,就好像是领着他去某个地方,方凡本有心追上,现在倒也不急了,既然余季要领着他走,那就去看看他打的什么算盘。
从朱埠村一直到荒郊野外,四周荒无人烟,方凡终于感到奇怪起来,这已经十多分钟过去了,余季依旧没有停的意思,难道他要在这里与自己一决生死?
方凡想不通的同时,余季的身体竟然左摇右晃起来,方凡终于察觉不对了,他立即飞身上前,一把扯掉余季身上的黑色斗篷,又同时扯下蒙面的黑布。
“上当了!!”
方凡猛地咬牙,这完全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甚至比余季还要瘦小一点,在他头上有着三根亮闪闪的银针,想必就是这三根银针控制他的行动。
方凡暗骂一声,猛地推开矮小男子,正欲回身返回朱埠村,矮小男子已经开口了“已经迟了。”
方凡再转过头,冷冷的看向矮小男子,令他震惊的是,矮小男子的眼耳口鼻正汨汨向外流着鲜血。
方凡立即来到矮小男子身边,先探鼻息,再摸脖颈,令人骇然的是,男子早没了气息,身体更是冷透了,早已死亡多时,可他还能稳稳的站在地上。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试我还有没有气。”
方凡悚然向后退了几步,双眉紧皱的握住了剑柄。
矮小男子面无表情道“我猜,你现在一定是想对我动手。”
方凡又是一惊,矮小男子连嘴唇都没动过,他是怎么说话的?
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方凡道“你能控制他说话?”
“我猜,你一定在想一个死人为什么能发出声音,可惜啊,我听不见你的声音,也看不到你惊恐的样子,不过,我觉得有一点你肯定会猜错,我控制不了死人开口,这些话是我留在他脑海里的。
你心里一定有很多话想问我,今天我心情很好,跟你多说两句。”
虽然看不到余季的样子,但方凡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得意。。
第二百零一章 愉悦()
“该从哪说起呢?”方凡仿佛看见了余季在敲着额头,在冥思苦想的想着该从哪谈起。
“对,你一定在想我捏死宏哥儿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为什么我还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呢?
对,你一定在想这件事。
我也很无奈,杀人对我来说实在是越来越没趣了,左右就是一刀,无趣,无趣,太无趣!
只有让自己陷入无尽的屈辱中,让我的尊严被践踏,让所有人都鞭挞我、糟践我,让我的心被一片一片撕碎,让我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割烂!
啊
美妙!美妙!!
当我将痛苦释放出来,那样的血是多么的甘甜!那样的惊恐是多么的令人愉悦!!
当我用刀将他们的皮肤一片片割下
啊
啊
那是极乐净土,那是极乐净土!
啊
多么美妙,多么美妙的流血声,多么美妙的惨叫声!
这是极乐净土!这就是极乐净土!!”
方凡的眼前出现了余季狰狞扭曲的脸。
“来吧,蹂躏我,狠狠地蹂躏我吧!
给我痛苦,给我痛苦!
让我像一只狗那样活着吧!
让我像一只被浸在沸水里的狗那样活着吧!!
让我的皮肤溃烂!
让所有的人都来分食我!!
只有那样,我才能享受到愉悦的声音!
只有那样,我才能享受到甘甜的鲜血!
多么美妙!
多么美妙!
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美妙啊!!
啊
啊
给我快乐!
给我快乐!!”
嘭!!
矮小男子的身体突然炸开,血肉迸射,方凡顿时被淋了一个通透。
朱埠村鸡毛店。
深渊猎魔面无血色的打开飞鸽传书,他的手在抖,身体也在抖,他的手指多次想要点上发送,可每一次都按了一个空,他猛地握住抖动的手,可手还是不听使唤。
又一次按空,街道上响起了掠空声,换了一身干净黑衫的方凡从远处飞掠而来。
“东山”深渊猎魔上前几步。
“我已经知道了。”方凡从深渊猎魔身边走过,径直走进了鸡毛店。
满墙的鲜血,满地的肉末,所有的人都被剁碎了,完全分辨不出谁是谁,吊起的四方木板上,沾着一排惊恐的眼珠,二十多只眼珠,全部按照睡觉的位置排列,方凡仿佛掉入了冰窖,全身冰寒,冷透骨髓。
深渊猎魔的牙齿不由自主的上下打架,他的双腿仿佛扎进了地面再不能动一步,等到方凡从鸡毛店走出,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好吗?”脸色一片铁青的方凡站在深渊猎魔身后。
“不不不好”深渊猎魔的声音还在颤抖。
方凡问道“我背你?”
“不不不用了”深渊猎魔瑟瑟发抖的站起,艰难的向前挪了一步,但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
方凡一把扶住深渊猎魔,道“还是我背你吧。”
说完,不由分说的将深渊猎魔驮在背上,周围的人家已经点亮灯,他们都透着门缝向外看,想必是惨叫声惊醒了他们,不过他们也只敢偷偷透过门缝向外瞧,之前的凄厉叫声让他们完全不敢站到大街上。
方凡一路狂奔,他只想离朱埠村越远越好。
两人出村,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被惊吓出的冷汗,两人的衣衫全部湿透,这单单只是死了十几个人,却要比死上千人、上万人还要恐怖。
两人靠着牌坊,剧烈的喘息,许久才稳下心神,方凡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深渊猎魔坐在地上,低着头道“比你早到一两分钟,你跑哪去了?”
深渊猎魔抬起头看着方凡。
“我?”方凡苦笑,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太可怕了,这个人太可怕了。”深渊猎魔的脸又一片苍白。
“咱们放弃吧,放弃吧”深渊猎魔有了哭腔。
方凡叹了口气,还没开口,远处突然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随后,传来一声惊呼,同时还有衣衫被割裂的声音。
方凡与深渊猎魔同时对视一眼。
“走!”
两人一同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可两人到了打斗的地方再没有发现一个人,留下的只有一片带血的金色布片,而十多米处,一道金光正飞速向前。
“追!”
两人又紧追金光而去,深渊猎魔口中虽然说着放弃,可他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离朱埠村越来越远,那道金光是向方凡之前追矮小男子的方向去的,道路两旁的枯树枯草飞速后退,方凡两人追到一片银杏林中,已经完全失去了金光的踪迹。
两人在银杏林中停了下来,深渊猎魔猛地出拳打在树干上“可恶!”
“别急。”方凡嗅了嗅,蹲下身体捏起一片枯黄的银杏叶放到眼前,随后放到深渊猎魔的眼前,道“看这个。”
深渊猎魔定睛一看,眼睛骤然一亮,银杏叶上有血!
方凡道“我们不一定能找到余季,但顺着血迹,一定能找到跟他交手的那个人,走。”
方凡当先走了,深渊猎魔赶忙跟上,顺着血迹一直向前,很快便出了银杏林,银杏林的尽头是一间破木屋,屋顶几乎都塌了,这里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方凡大声道“在下无意冒犯,追凶一直追到此地,打扰到阁下,请原谅则个。”
可等了一会儿,木屋并没有传出什么声音,方凡与深渊猎魔对视一眼,深渊猎魔道“走了?”
方凡摇头道“不能,这一路的血他绝对受伤不轻,这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
深渊猎魔道“那会不会是昏迷了?”
方凡道“也有可能,走,进去看看。”
腐朽的木门只有半边挂在门框上,未进屋,便有一股呛人的霉气。
屋内漆黑,方凡的手搭上剑柄,道“小心。”
深渊猎魔的手中立即出现了一把菱形飞刀。
方凡眉毛一挑,道“这是?”
深渊猎魔笑道“飞虹飞刀,任务完成,王家送了我十组。”
“大手笔。”方凡竖起拇指。
深渊猎魔嘿嘿一笑,一组有一百把飞刀,十组就是一千把,仅仅是柳叶飞刀都要值上百两了,这吹毛断发的飞虹飞刀,少说也得值上千两银子。。
第二百零二章 破屋仰见星()
方凡的左脚刚刚迈入房门,一道金光便从破屋内惊虹掣电般射出,呛啷一声,剑器出鞘,汲血剑迎着金光刺了过去,嘣的一声,两柄剑的剑尖针尖对麦芒般撞在一起,方凡顿时向后退了三四步,而屋内也响起了一阵倒塌声。
“停手!”方凡赶忙叫住正欲射出飞虹的深渊猎魔。
“在下无意冒犯,追凶追到此地,打扰到阁下,请原谅则个。”方凡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要我怎么信你?”屋内传来强忍着痛楚的声音。
方凡将剑归鞘,抱拳道“阁下要怎么才能信任在下?”
“我要你走你可愿意?”
屋内的人许久都未听到方凡的回应,当下叹气道“要我信你也不是不行,你一个人进来吧。”
“好。”方凡举步就要进入屋内。
“东山”深渊猎魔小声呼唤一句。
方凡摆摆手道“放心。”
言罢,迈入破屋。
清凉如水的月光透过房顶的窟窿照进屋内,一个身穿金袍的青年男子正捂着腹部流血不止的伤口,躺在一堆烂掉的桌椅堆中,看他的衣着打扮,正是太虚宫的装束。
青年男子的目光如他的剑一般锋利,他只是冷冷的盯着方凡,一字不发。
方凡抱拳拱手道“在下东山,未请教?”
青年男子冷冷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道“沈元。”
方凡淡淡一笑,不再多问,而是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木头堆成一堆生起火来。
“深渊,进来吧。”
这边生起火,方凡便呼唤起站在门外的深渊猎魔来。
沈元冷声道“我说过只允许你一个人进来。”
方凡耸肩道“可你受伤了,你连我们一个人都对付不了,所以,这里我说了算。”
沈元握住手边的金剑,冷冷道“你可以试试。”
方凡无奈摇头,旋即捡起一枚石子弹射出去。
嘣的一声,石子正中金剑,一道诡奇的劲力顿时钻入沈元的经脉中,剑当啷一声落地,沈元再不敢夸大,立即运气迎向那道劲力,可劲力倏忽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你”沈元欲言又止。
方凡捡起一根柴火扔进火堆,淡淡道“再有一次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沈元咬牙道“若不是我身受重伤,你怎是我的对手?”
踏入房门的深渊猎魔摇头晃脑的说道“可你现在受伤了,还有,你不过是比东山大大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