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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君-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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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终有待

空气很静,楼外竹枝交戛,簌簌的声音格外萧瑟。在这亦静亦动的环境中,萧君兮的呼吸渐渐地平静。

而雪沫,至始至终默默地坐着,望着他的眸浅淡而温柔。好似真的只是听了一个故事。

萧君兮回身,端起雪沫为他倒上的茶水,笑容一如往昔。

一切,了无痕迹。

“多谢姑娘。”这番话本是要带进坟墓的,不为倾诉,不为慰藉,只是因为是你,所以想说。谢谢你让我失控之后不继续狼狈。

“你我既是朋友,便不必如此客套,唤我雪沫吧,君兮,”雪沫微微笑:“很深情的男子,很孝顺的孩子,谢谢你为我讲了如此感人的故事。”

“这可如何是好,”萧君兮皱眉,头疼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却是狡黠,“雪沫你这般懂我心思,我都不舍得放你走了。”

雪沫撇撇嘴,暗叹一声——又来了,忽的,脑中灵光一闪,瞪大眼:“你说什么?你要放我走?!”

萧君兮笑得愈发灿烂,似把她的失态当成了一个好玩的游戏。

“怎么,舍不得我?”

“你……可以放我么?”若是平时,雪沫一定淡定接招,可是今日,她真的很想回去。

今日,正是九月初九。

“有何不可,”萧君兮红袖一甩,红唇一绽,桃花眸冰冷凉薄,“把你‘请’来,是因为她想引出那个人,我有什么理由成全她的心愿?她的绝望是我今生唯一的乐趣。”

雪沫虽爱多管闲事,但对于他人之间的恩怨,却未自大到认为自己有妄加干涉的权力。她只是微微一叹:“你若放了我,会怎样?”

“她不会动我,”萧君兮指指自己的脸,“我有这个保命符。在未见到正主前,她是舍不得下手的。”

“我真真佩服玉无瑕,竟能忍得自个儿妻子成天惦念着他人……”萧君兮摇叹,“你再犹豫,等她闭关出来就真的走不了。”

“你会为了我,反抗她么?”雪沫突然问。

萧君兮一怔,低眉笑了:“不会。”

“你会为了她,不顾性命么?”

“当然不会。”干脆利落。

“好,”雪沫揽裙起身,“记住你今天的话。”

作为江湖之首,漫卷山庄向来以武林大局为重。

是以,舒老爷子大寿之日,首先举办的不是寿宴,而是武林大会。

对于毒姬再现江湖、魔教卷土重来之事,群雄激愤,纷纷慷慨陈词,仿佛轻了便失了大侠风范,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满堂喧哗,只有一人缄默不言。

玉无瑕正襟危坐,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似是在认真聆听。久之,连那些对他的沉默不满的人也纷纷改了态度,大赞:如此谦逊,后生可畏啊。

没有人发现,他的眼神其实是空的。他的人在这,灵魂却去了别处。

奇“哟,好热闹。”兀的,门外传来一声慨叹。所有人还未及作出反应,却见碧影一晃,玉无瑕已站在门口。

书漫卷山庄外,一辆红锦马车显得极为惹眼。然,下一秒,帘动人出,瞬间掩盖了其光彩,眼中只余绯衣如火。萧君兮扬唇一笑,恍若满树海棠展开,惊艳又醉人。

玉无瑕神色淡然,直到帘又掀起,一袭白衣渐渐映入眼帘。

他笑了。

柳暗花明。

突如起来的光明让雪沫晃了眼,世界明了又暗。她却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静静地站在远处望她。面如冠玉,湛若神君,他一笑,清风在他眼底飘散,连带秋日的萧瑟全被度成了春意盎然。

那是她的夫君。

无论她走到哪,走多远,他都会站在那里守候,不远不近,恰是她想要的天空。

他是她的家,最简陋的家,除了幸福,装不下其他。

玉无瑕没有上前,只是微微张开了双手。

雪沫拒绝了萧君兮的搀扶,一步一步走向他,有些蹒跚,有些吃力,却笑得像个孩子。她扑入他怀里,抱了满怀的阳光。

“我回来了。”

玉无瑕佯怒,转身蹲下:“还知道回来。”

雪沫慢吞吞地爬上他的背:“这次算我错了,免你一次受罚。”

“这是什么道理,我何时又犯错了?”

“我不在时,你肯定做了不少缺德事,我这是以我过抵你过。”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围观大侠中有人忍不住啐道,其他人虽不言,目光中却多有暧昧鄙夷。

传闻萧君兮的紫极宫是藏娇金屋,这女人现在竟是被他送回来,恐怕……

玉无瑕脸色一冷,正待说话,却见萧君兮嘴角勾起:“世人皆道谪仙君子娶丑妻悍妇,我却以为,我配不上她。”

待雪沫洗漱毕,走出门来,正见玉无瑕手托一捧白色物事微微而笑。

他今日很不同。

虽是依旧一袭素雅青衫,细微处看,却是不凡。衣襟袖口皆有银丝烙边,腰间一条碧色绶带玉质润泽,加之玉冠束发,足踏流光靴,整个人较平时少了几分飘逸,多了几分清贵。

见她目不转睛的模样,玉无瑕双手一展,他手中的物事便飘散开来,竟是一件白衣。复复重重的薄纱随着他的动作飘摇,像从天上盗下的云朵儿,皎洁而温暖。

“为长辈祝寿,总有些讲究,我不是很懂……大抵总要穿个衣冠楚楚,人模人样。”

雪沫笑:“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我的白玉呆瓜如此一身,愈发祸国殃民了呢。”

“快些换上,”将衣服塞入雪沫怀中,玉无瑕拾起镜前的眉笔,“这些天为夫研习了一番,这就为夫人施朱画黛弄云鬓。”

“倾云君子呢,回来这么久,竟不曾见到?”趁玉无瑕思虑眉笔怎么个握法的空当,雪沫忍不住问。

“走了。”玉无瑕索性搁笔,从怀中取出一枚叶子,经药物泡制,不腐不衰,色泽鲜丽,正是叶倾云的标志。

上有一行小字,隽秀挺拔,提笔处又带风流飘逸:

“朋友太强兮,少侠无用。

少侠无用兮,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兮,又恐女怨。

又恐女怨兮,作此别书。

作此别书兮,唯有一言:

假圣人委实逞强,望少夫人多加管束。”

落款处有一笑脸,显是另一人笔迹。

玉无瑕微微一叹:“倾云的担子委实不轻。”

“怎么说?”

“绝暝城不属朝廷管辖,又不插手江湖,便是一个孤立的存在。倾云身为绝暝城的少主,要一肩挑平两方势力,其中隐忍几许,艰难几许,不足为外人道也。”

“可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即使自顾不暇,对好友的关心,不失半分。

“是,”玉无瑕点头,“几世之福。”

不知为何,舒剑舟的寿宴办在了后院内。

玉无瑕和雪沫到时,已是宾朋满座。

玉无瑕虽年少,却是天下第一宫的少宫主,破例被安排在主客席。武林盟主的主客席,不是少林武当等大派掌门便是江湖公认的德高望重的大侠,是以,一十九岁的玉无瑕能在此间占得一席之位,实在是风光无限。

众人目光灼灼地交织在玉无瑕身上,或妒忌,或歆羡,相同的是仰望的角度。当然,也关注到了与他并肩而立的人。雪沫白衣胜雪,素净的脸蛋,淡淡的妆容,手法也不甚高明,在这佳丽如云的江湖盛宴上更是毫无颜色,可是,她静静地站着,便仿佛有淡淡的光晕流转,叫人看不清面容也移不开视线。

两人携手走来,一个似清风醉人,一个若白雪耀目,兀自生辉,相得益彰,天造地设。

舒夕颜低头,不忍再看。

万众瞩目下,两人淡定自若走至主客席。

位子却只有一个。

玉无瑕微微一笑,扶雪沫坐下。

主客席上,各大掌门脸色阴沉,碍于颜面,不得不忍气吞声。以他们今时今日的地位,与玉无瑕同席本已勉强,现在竟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同坐,实在有失身份。

有人却不愿忍,一侍立于其父身后的少年挑眉道:“怕女人怕成这般模样,真叫人瞧不起。”

雪沫微笑:“我公公……”鸡皮疙瘩掉一地,“尝教育我夫君‘汝父乃汝祖母所生,汝乃汝母所生,汝子将由汝妻来生,女子者,吾家之根本也,汝当护之、爱之、宠之’,这是家教,公子难道没有?”

少年哑口,答与不答都是理屈。再望望四周,一片嘲笑声。想他出生名门,自小被人奉承讨好,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这个悍妇!”

“谁在老夫寿宴上出口伤人。”人未到,声先来,苍老的嗓音,中气十足的口吻,无形中便已给人一种压迫感。

少年被父亲瞪了一眼,立时低头,脸色涨红。

雪沫心一跳,紧紧握住玉无瑕的手。

舒剑舟大步走出,身着松纹褐袍,足踏黑皮靴,身姿挺拔,剑眉倒竖,天庭饱满,想年轻时也是个英伟人物,除须发尽白,丝毫不显老态。

“老夫来晚,叫各位久等了,自罚三杯。”说罢,握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干脆利落。三杯下肚,面不改色。

“舒老爷子客气了。”座下之人纷纷举杯,方才的尴尬消失无踪。

这样的人,连致歉都强势得叫人不得不低头。

舒剑舟放下酒盏,环顾一圈,目光不偏不移落在雪沫和玉无瑕身上。

那一刻,雪沫明白了一件事。无论他有多威严,多强势,在她眼中,都是亲切的、慈祥的,在她眼中,他只是个普通的爷爷。

“沫儿、无暇,来坐这边。”舒剑舟向他们招招手,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威势,只有平凡的喜悦。

这一举动,满堂皆惊,连舒暮修等人都一脸诧异。

舒剑舟却神色泰然,也无半点解释的意思,指指身边的位置:“来,就坐我身边。”

玉无瑕无奈一笑:舒家人果然都特立独行、不可一世。

既是寿宴,自然免不了拜寿这一习俗。

舒剑舟端坐高堂,笑得红光满面。

待舒南翔等人拜完,玉无瑕突然握住雪沫的手起身。

雪沫瞪大眼望着他。

“走,我们去给爷爷拜寿。”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章时,我想到我爷爷了,结果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哭得欲罢不能(不知道有米有被人看到……)。我爷爷就是这样的人,在旁人看来,他很凶相,可是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我记得小时候,我哭的时候,他都会陪我哭……还会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叫我去买糖吃……

可是年少不懂事,他走时,一滴泪也没掉,只觉得家里好像少了个人……现在想来,后悔莫及……

所以,家里老人都在的幸运孩子一定一定要好好珍惜啊,老人的心很软很简单,就算你喂一颗话梅给他们,他们都会笑上一整天……

老人真的真的是宝。

祸害成双遗千年

两人跪下,一磕及地。

“这一拜,替一个不孝子,祝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一拜,替一个不贤媳,祝老人家寿体安康、百岁无忧。”

“这一拜,替一个不肖师侄,祝老人家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这一拜,替一个不惠侄媳,祝老人家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四拜后,两人起身,又郑重跪下。

“这一拜,替两个不孝不肖不贤不惠的孩子,祝老人家得偿所愿、合家团圆。”

“好,好,”舒剑舟连连点头,从怀中掏出两个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手竟有些颤抖,“好孩子,来,拿红包。”

满座脸色皆变。经历过当年突变的自然已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年轻的虽不了解,却也知道两人与漫卷山庄的关系必然不浅。

有些秘密,是众所周知,却不能说出口的。

舒暮修望着两人,眼中顿时有了泪光。想起玉无瑕当日那句“若她也是舒家的女儿呢”,不免又心生愧疚。二弟的孩子啊,所有人心心念念的真正的舒家大小姐,他竟被私心蒙蔽了眼,她的眼神,明明和二弟一摸一样,他怎么能没认出来?!

舒夕颜默默地低下头,舒南翔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将目光转向雪沫。

雪沫朝他笑笑,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入舒夕颜碗中,什么也没说,只微微地扬起唇角。

舒夕颜一愣,偏过头去,将桂花糕一口吞下,脸鼓鼓的模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舒剑舟看着孩子们别扭却和乐的模样,侧头迅速地用袖蹭了蹭眼角。他想,他终究是老了。

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骨头,有什么比儿孙满堂更有福气。寒儿、溪儿也在便好了……想及此,忽的笑了。

这两死小子指不定躲在哪里偷看吧。

楼上,有两人同时打了喷嚏。

玉倚溪边蹭鼻子边嘟囔:“死老头,又在骂我们。”

舒辟寒淡淡地扫他一眼,接过妻子递过的袖帕拭了拭鼻尖,才缓缓道:“不作他想。”

“还有……”玉倚溪歪着头倚在墙上,“你家死丫头和我家死小子怎么说话的,你们两个不贤不孝便罢了,作何我也成不肖了,想当年我可是大仁大义、放下仇恨……我……”

话未毕,被人揪住了耳,顿时痛得哇哇叫。

“玉倚溪,你不觉得你此时的言行有失你前一宫之主的身份么?”

“夫人好说,好说,莫损了你广寒仙子的淑女仪态。”

闻言,竹映琴果然松了手,整整衣襟,面容庄重。

四人临窗而立,皆是龙凤之姿。岁月并未在他们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将近四十的人,依旧青年模样。

舒辟寒白衣胜雪,面容清冷,只在垂眸看向身边的人儿时,流露些许温存笑意。夕小敷环着他的手臂,上扬的嘴角,澄澈的眸子,憨态可掬的样子哪里有已为人母的姿态。

玉倚溪紫衣翩然,凤眼眯起,薄唇弯弯,像极了一只慵懒温顺的猫,转盼间,分明狐狸模样。竹映琴站的笔直,面容精致,着装得体,端庄优雅。

四人垂头望着院中的寿宴。

觥筹交错间总有人抬头张望,那眼中的希冀与期盼让他们忍不住有些心酸。

夕小敷望着夫君平静的眸中依稀有泪光闪烁,突然一矮身钻入他怀里。舒辟寒一愣,旋即露出了几不可察的笑意,温柔宠溺。

玉倚溪撇撇嘴,望向自个儿的妻子,却见她缓步上前,把他挤到一边,顿时委屈难平。回想往昔种种,真当当惨不忍睹。

人家做宫主他也做宫主,人家把宫派发扬光大,他却亲手将其解散。

人家娶妻他也娶妻,人家的老婆眼巴巴倒贴,他的呢,千山万水历尽九九八十一难追到,还是座万年冰封的广寒宫。

不过,有一点,他是赚到的。人家生的是女儿,嫁给了他的儿子。再看看楼下,忽的又蔫了,他的儿子却是被妻子吃得死死,呜呼哀哉,苦命哟。

酒宴过半,远处突然有琴音传来,谜样的曲调,在漆黑无际的夜里,显得妖娆邪魅。

四人面色一紧,玉倚溪转着手中的紫竹箫道:“是时候会会故人了。”

是夜,雪沫被一个噩梦惊醒。梦里,她周身浴血躺在白玉呆瓜怀里,灵魂却飘在半空,眼睁睁望着他把一柄匕首送入自己的体内。

玉无瑕没有醒。这是第一次,在她醒来的时候他没有跟着醒来。她想,这几日,他一定累坏了。

此时的玉无瑕,卸了人前的神怡气清,长长的眼睫覆盖下,有一抹暗暗的青影,才几日不见,脸便瘦了一圈,两颊微陷,然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以一种满足的姿态舒展了眉眼。

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雪沫忍不住想逗逗他,于是,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恰在此刻,玉无瑕睁开了眼,初醒的眼并不清明,蒙了一层水雾,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雪沫突然觉得他的身子猛地热了起来,一翻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

湿湿润润的吻落在脖颈,他的呼吸顺着敞开的衣襟飘入体内,痒痒的,却舒服得叫她差点呻吟出声。

雪沫苦笑,闯祸了。

兀的,玉无瑕身子一僵,立刻起身离床,背对着她站的远远的。

他的呼吸尤有些不畅,月光勾勒出的身影微微颤动。

“我去外边透透气,房内有些闷。”

在他举步时,雪沫拉住他的手,两颊微红,望着他的眸,却是坚定。

“我知道,我看过医书,”顿了顿,“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玉无瑕怔了怔,坐下将她拥入怀中,下颚搁在她的头心,微笑着蹭了蹭,声音温柔得像溶了蜜:“夫人莫急,等你身子好了,生孩子的辛苦活只怕你不想做也逃不掉,咱们,来日方长。”

“我想把自己给你,完完全全。”

若是以往,雪沫一定会顺着他的杆一笑了之,可是今日,她下定了决心。梦里的画面宛若真实,她不是不怕死,可是若是注定要死,她至少要在那日来临之前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舒雪沫,生是玉无瑕的人,死了魂也要随他而留。

“傻瓜,我已经完完全全拥有你了呀,”玉无瑕展臂,将雪沫整个圈在怀里,“我何其有幸,能住进你的心里,我何其有幸,能执子之手,笑踏红尘。”

暖暖的体温,淡淡的木叶香,仿佛将整个世界温暖美好都带到了她在身边,雪沫红了眼眶。

玉无瑕在雪沫额间轻轻一吻,遂起身离开。

月华满窗,玉无瑕的侧脸清晰明朗,连影子都透着沁人心脾的温和安定。雪沫想,是我何其有幸,能遇上你这样的夫君。有爱才有欲,又有多少人能为了爱,至始至终扼杀欲望。

秋日的夜凉意蚀骨,玉无瑕却依旧觉得浑身燥热,院内松叶飘萧,满目的静寂落寞,衬得他的心愈发躁动难平。

玉无瑕自嘲地笑了。

他是个男人,怀中是他此生的最爱,若他毫无反应,岂非不正常。

可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他却好几次,被自己的欲望击垮。他的冲动,会要了沫儿的命啊。

院中恰有一口深井,玉无瑕几乎的跌撞着冲过去,拎起一桶井水从头浇下。

冰寒刺骨,玉无瑕却觉得从心底腾起的痛快。

他在院中呆立良久,直到湿透的衣衫渐渐被冰凉的风吹干。他似想通了什么,举步向前走去。

当年自尽未遂,被少宫主一语点醒之后,宿昔便放下了功名,可是读书至深夜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是以,当玉无瑕夜半叩门时,宿昔尚在秉烛夜读。

宿昔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少宫主。他缓缓踱进屋内,像是方淋了一场雨,衣衫半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及腰的长发披散,有几缕粘在眉角,苍白的脸色称得唇红若紫,并不难看,只是比平日多了几分妖艳。

只有神色依旧,如暖风熏过、清泉流淌,恬静而温暖。

玉无瑕但笑着由他打量,待宿昔回过神来,准备施礼时,却听他温淡开口:“宿昔,执笔。”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滚回家去啦,不知道家里的网有米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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