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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同见了这样,对薛成娇又欣赏了几分,就嗳了一声:“小丫头,如今做了县主,感觉怎么样啊?”
薛成娇笑了一声:“有自己的宅子,挺好的。”
刘光同的笑却僵了僵。
他心狠手辣惯了,见得多的也是官场上的肮脏和权谋。
今日。你算计我,明日我背地里阴你,全是这些。
薛成娇就像是一股清流,给他的生活里,带来了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如崔旻那样龙章凤姿的人物,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丧服丧母的小姑娘。
崔旻啊,和他其实是一类的人啊,突然有这么一道温暖又干净的光投进了生活里,自然是要有所不同的。
想到这儿,刘光同的笑便又恢复了:“你可真是容易满足,将来比这好的宅子,还怕没有你的?”(未完待续。)
210:我看过那道折子
二人不过又寒暄一阵。
薛成娇隐约听的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想着崔旻果真说与他知晓心意,一时更觉不好意思,脸蛋儿就更红了一些。
刘光同见状也不再打趣她。
稍稍坐正一些,正了正神色:“你这回没跟着高孝礼进京,是为了什么?”
薛成娇的心思在舌尖上盘旋了半天,才开口跟他讲:“我怀疑陆大人来应天府,是有意和崔家结亲的。”
刘光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呢?”
他这一嗯,在薛成娇心头上重重的打了一拳。
原来陆秉均真有此意。
“我不想崔瑛嫁给陆靖淇,所以想留下来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刘光同又来了兴致,眉眼俱笑,打量着她:“这又是如何说呢?”问了一声,稍顿了顿,又道,“据我所知,陆靖淇可一点儿不比崔旻差。嫁给他,有什么不好的吗?况且陆家和崔溥又是故交。”
崔瑛小脸儿垮了垮:“刘公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她都能想明白的事儿,刘光同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陆靖淇拿什么跟崔旻比呢?
一个是未来的新贵世家宗子,一个却是甄氏余党之后。
刘光同啧了一声:“你总要让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袖着手,音儿拖长了一些,“崔旻虽说叫我多帮衬着你,可你自己要是个扶不上墙的,我又凭什么处处替你操心呢?”
薛成娇一愣。
这话,莫不是为了考验她的?
她眉头拧了拧,一时拿不准刘光同此人究竟是何种心思。
只是片刻而已,她就扬了扬头,开口道:“虽然我并不知陆家和云南甄家又怎样的一段纠葛,可是眼下形势如此,甄氏出了废后,只怕动荡的日子还在后头。如果陛下有心对付他们,陆家将来又有什么好处?钱老恭人那么精的一个人,近来都闹着叫溥四叔跟陆大人断交。我觉得这些理由就足够了。”
刘光同点了点头,眼底有赞赏一闪而过:“你知道的还挺多的,高孝礼告诉你的?”
薛成娇下意识摇了摇头:“上次回崔家时,崔瑜也跟我说了一些。”
崔瑜啊。
那看来是四房自己有心把她拖到这事儿里头来了。
在刘光同看来,一个小小的薛成娇根本成不了什么事儿。
四房会刻意的把这些事情告诉她,无非还是希望长房能插手此事。
但是分宗的事情闹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好意思去跟老夫人或是崔润开这个口?
所以便只好借薛成娇的口,说给润大太太听吗?
“那你为什么不找你姨妈帮忙呢?”刘光同摸了摸下巴,“按我对高孝礼的了解呢,他这个人一贯是这样的。崔家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插手去管,是吧?”
薛成娇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叹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姨妈呢?”她嘴角扬了扬,“四房打什么主意,我也不是全然不知的。况且我只是为了阿瑛而已,并不是为了他们四房。”
刘光同便立时唷了一声。
他却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拎的这样清楚。
她要保的,只是一个崔瑛。
崔家四房将来如何,同她毫无干系。
“那事情也出了这么久了,你可有什么头绪了吗?”
说起这个来,薛成娇眼中的光芒立时就弱了大半。
刘光同看在眼里,便立刻清楚了。
这个模样,多半是之前已经有了主意,只是后来发现,这路子行不通。
于是他敲了敲石桌:“你那条行不通的路子,说来我听听?”
薛成娇呀了一声,猛地抬头望过去:“您怎么知道……”
这话问得多傻。
对面坐的是什么人?
他是跟在今上身边十多年的人,从小生活在皇宫高墙之内,更见多了黑暗和阴谋。
自己的这点儿小心思,只怕一个眼神,他就能看穿了。
于是后话没再问。
薛成娇只是想起康家的事情,并不知该不该向刘光同再问。
崔瑜那日说起来的时候,就明确的说了,这是他们四房不愿意提起的事儿,既然自己都不愿意提,就更不愿外人再去回想那段往事了。
只是眼下刘光同盯着她,目不转睛,她被看的久了,人仿佛也老实了很多。
只听薛成娇轻咳了一声,就说道:“我本来是想找找康家的那位小少爷,若他还在人世的话……”
她半句话出口,刘光同就冷笑了一声:“他当然还在人世。”
薛成娇一怔:“怎么?您知道?”
刘光同呵了一声:“康家的那段旧事,我当然知道。”他反手指了指自己,“当年来应天府传旨,一路押解康明德进京的,就是我。”
薛成娇浑身一震。
原来刘光同竟是亲身参与过当年的事情的。
刘光同见她不说话了,就啧了一声:“康家人也算倒霉,碰到崔溥这么个姑爷。”说到此处,他似乎很不屑似的,脸一偏,啐了一口,“崔家这兄弟几个,没一个好东西。”
薛成娇眉头深锁,这是把她姨父也骂进去了?
因崔润一向待她不错,她便有些不悦起来:“刘公这么说,却又是为什么?据我所知,当年是溥四叔上折子求情,力保康氏一族的,其后也是四叔出主意,叫他们搬离应天府,永世不再参与朝堂之事,以免再遭陛下猜疑。”
“你哪里听来的混账话?竟把崔溥说成了大仁大义的人了?”
薛成娇下意识的感觉到,事情可能出了什么差错。
刘光同绝不会是个信口雌黄的人,若他是这样的人,崔旻不会特意来信嘱咐,更不会深以为他可以托付。
可是刘光同眼下的表现,可当日崔瑜所说,显然是南辕北辙的?
薛成娇朱唇微启,丢了一个我字,然后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难道不是这样吗?”
“小丫头,崔溥的那道折子,我可是看过的。”刘光同嘴角噙着笑,一字一句的同她说。
可能是他的笑似是而非,看的薛成娇心头打颤。
直觉告诉她,那道折子的内容,是超出她所能接受的范围的。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到自己颤着声问道:“溥四叔……他写了什么?”(未完待续。)
211:反被聪明误(求月票)
刘光同冷哼了一声,合眼似乎是在深思。
小亭子之中静默了足有半刻钟。
一阵寒风卷着几片枯叶刮起,那叶子打着旋,最终落在了薛成娇的脚边。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的手炉,似乎还是不够热。
等到的时间,其实真不多久,可她却觉得从未等过这么久,久到她通体发寒。
终于,刘光同开了口。
他嘴边还是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开口时有些阴阳怪气的:“臣知康氏为废王尊旧日门客,虽娶康氏女,然则从未敢深交,而今康氏落难,臣为家中元配,特上此折求情,康氏虽有罪,然多年勤勉,万望陛下网开一面。”
说完了,他又呵了一声:“大仁大义?小丫头,你听的出来这道折子里的意思吗?”
薛成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自己能收回之前的话。
她宁可没有听到这些,那样还能告诉自己,崔溥还如她所见的一样,是个正人君子,是个极为敬爱康氏的丈夫。
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这哪里是什么求情的折子?
这分明是他怕康家的事情连累到他,故作姿态的写了这么一道折子。
然而却又在开头,就先撇清了和康家的关系。
又说自己是为了妻子,才上折子替老泰山说项。
把自己说成一个有情有义的大丈夫。
薛成娇都忍不住要为他拍手叫好了。
“可是……跟我说这事儿的人,说陛下确实是因为这道折子,才放了康家人一条生路的。”
“这话倒是真的,”刘光同摇着头看她,“不过可不是为了给崔溥面子。”
薛成娇啊了一声,有些不明所以。
既是为了折子才放了人,怎么却又不是为了给崔溥面子呢?
“看来你还是没懂这折子的意思。”刘光同叹了一声。
薛成娇蹙眉,难道还另有深意?
于是她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还要请教您。”
刘光同也不托大。
说到底,这还是朝堂上的事情。
薛成娇今日的表现,已经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
崔旻眼光不错,看上的并不是个没脑子的闺秀而已。
“我当日看见这折子时,第一反应就是,崔溥此人心狠手辣,连他老泰山,他都不放过。”
“这话是怎么说?”薛成娇心头大震,追着他的话就问了上去。
刘光同稍顿了会儿,才撇嘴道:“折子一上来就先提起废王尊,需知道,那些年里,废王尊刚死,陛下一心要清除其余党。在那个时候,他若不提废王尊还好,可他提了废王尊,这道折子,就是康明德的催命符!”
薛成娇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不寒而栗的感觉,来的太突然,打的她措手不及。
按刘光同所说,崔溥当年,根本就没想救下康家人,反倒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吗?
“他这么做……”四叔两个字,薛成娇再也叫不出口,吞了吞口水,便只以他字作代称,“是想以绝后患吗?”
刘光同嗯了一声点点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康明德活着一天,就随时可能被人翻出来他是废王尊的门客,一旦再逆了陛下龙鳞,天子雷霆之势下,只怕连崔溥这个做姑爷的,都要跟着倒霉。所以对崔溥而言,康明德是早死早干净。”
薛成娇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崔溥,难道骨子里就是个真小人吗?
那他此时对陆秉均的种种,却又如何说呢?
“既然是这样,陛下又为什么放了康大人呢?”
刘光同哦了一声,不屑的笑了笑:“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他说完了顿了顿,见薛成娇眼中闪着迷茫,才又道:“折子是我送到陛下面前去的,陛下看完之后,冷笑了两声,跟我说——崔家老祖宗是大仁大义之辈,不想他的后人,竟是如此的奸诈成性之徒。”
薛成娇心里咯噔一声,看来,崔溥在今上那里,是已经上了黑名单的了。
“那然后呢?”
“然后?”刘光同嘶了一声,“他太不了解陛下的心性了,这道折子如果不上,在当年的那个情景下,康明德必死无疑。可他这么做了,陛下反而觉得,死一个康明德,活一个康明德,根本就无关痛痒,第二天就把人给放了,只是罢免废黜而已。”
听到此处,薛成娇隐隐有些醒过味儿来,可她仍旧不确定。
于是开口时,声音里透着些疑问:“陛下是为了敲打溥四叔吗?”
刘光同眼中笑意浓了浓:“你真聪明。”
突然被夸了一句,薛成娇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心中震惊更甚,哪里还有工夫红了脸呢?
她歪着头想了好半天:“所以这些年,溥四叔看似步步高升,如今做到了五品的位置,可却一直没能从应天府调到京城去,这也是陛下有意为之的吗?”
刘光同的指头,又在石桌上点了点:“陛下未必会轻易放弃崔氏,可是崔溥,没有未来了。”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
薛成娇心头大动。
崔溥已经没有前景可言,难道他自己真不知道吗?
事情已经这样,还能更坏到哪里去?
所以联姻,不是为了拉陆秉均一把,而是为了殊死一搏?
他想做什么?
他想跟着甄家做什么?
薛成娇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刘光同:“甄家……会走上那条路吗?”
这话显然问的刘光同也是一愣。
他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敢说。
旋即放声笑了:“你到底还是养在深闺的姑娘家。天下大定,谁敢反,谁就是乱臣贼子。”他冷笑了一声,“甄家手上有铁券丹书,只要不是谋逆大罪,没人能让他们死,包括陛下在内。甄珞不是个蠢货,他不会拿云南不足十万的兵力,和天下五十万兵马相抗的。”
“那崔溥他……和陆家联姻,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他为什么一定要把阿瑛往火坑里推呢?”
“可能对他来说,陆家不是火坑吧。”刘光同耸了耸肩,“当然了,按照崔溥当年的做法来看,他也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聪明。当年陛下放了康明德,他可能真的觉得,陛下是卖了他一个面子。到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也许他只是想帮陆秉均一把,也未可知。”
会吗?
连自己的岳父都不顾的人,真的会这样卖力的帮陆秉均?甚至不惜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搭进去?
这是崔溥会干的事情吗?
薛成娇吃不准了。(未完待续。)
212:是康家不肯
崔溥的事情,刘光同显然不愿意再多说。
对他而言,崔溥压根就不配入他的眼,提起这个人,他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
要不是今天薛成娇说了这么一嘴,他才不会废话这么多。
不过崔溥也够可以的。
这些事情,薛成娇能知道的地方,无非是高孝礼那里,还有就是崔家那边。
高孝礼不会突然跟她说这些。
适才她口中提到崔瑜,那这些事和这样的话,显然都是出自崔瑜之口了。
这么多年了,崔溥竟一直把自己塑造成了这样伟岸的形象,真是叫人不齿。
“你最开始的时候,说是动了康家小少爷的心思,”刘光同见她一直愣住不说话,就叫了她一声,“你想让他上门提亲吗?”
薛成娇怔怔的点头:“听说他当年和崔瑛是有婚约的,只是后来康家出事,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她说完了,又哦了一声:“那天崔瑜跟我说,康家没法子回来提亲,因为不能和崔家结亲,怕被陛下猜忌。”
“放他娘的屁!”饶是刘光同一直尽力的在她面前克制,听到此处也忍不住的叫骂出声。
薛成娇额了一声,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
刘光同哼了一声:“康明德对这事儿只怕是心知肚明,所以才一走了之,决计不与崔溥再做往来,管崔溥什么事儿?他可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再说了,废王尊的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人也死透了,该清理的余孽也早就死绝了,陛下哪来的闲情逸致盯着一个康明德?”
是啊。
这些薛成娇却从不曾想过。
果然如刘光同所说,她到底还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姑娘家。
那崔瑜说的话,到底是她也受了蒙蔽,还是真的这样以为呢?
薛成娇想来,大约是后者居多。
“刘公,那依你看,如今要想让康家人上门提亲,有可能吗?”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刘光同,他咂舌摇头:“我毕竟不知道康家人是怎么看待崔瑛的,据我所知,康明德在离开应天府后带着家人定居在了扬州府,你想派人却试试看吗?”
薛成娇心头雀跃,她当然是想的!
可诚如刘光同所言。
康明德为了当年的事情,如何还肯与崔溥相交呢?
可是崔瑛毕竟是他亲外孙女,如果他知道,崔溥打算把崔瑛嫁给陆靖淇,不知道肯不肯拉崔瑛一把。
康家那个小少爷,当年不是也很喜欢崔瑛吗?
刘光同看她神色几变,显得很是挣扎,就嗳了一声:“你不妨写封信,去问问崔旻的意思。”
薛成娇啊了一声,旋即明白过来。
当年两家相交,小辈儿们一处玩闹,感情究竟如何,刘光同一个外人不知道,崔旻作为整个崔家的长子,总不会不知情吧?
薛成娇一时又想到,半个月前收到崔旻的来信,高子璋彼时还交代她,叫她记得回一封信过去,可是时间拖了这也就,这封信,她一直没回。
于是她嗳了一声:“那我今儿就写封信,只是还要劳烦您,送到表哥那里去。”
刘光同心说好嘛,我堂堂一个守备太监,成了你们俩的信鸽似的。
只是想归想,面上还是和善的很:“这不是大事儿,明儿下半天我叫新禄来一趟,你把信交给他,他会处理的。”
说完了,又四下环顾这宅子:“你这个宅子里,人手可够用吗?看家护院的可不能少。崔旻可是说了,以防有宵小之辈惦记你的万贯家产,叫我好好护着你。你这儿要是人手不够,我让新禄抽调些人来……”
这话把薛成娇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这可不敢,如何能劳动公中的人?姨妈和舅妈她们都想到了的,人手足足的。”
刘光同嗯了一声,也不跟她坚持。
反正这清和县主府外,他也安排了人,应天府虽然大,可还没有他刘光同的势力到不了的地方,也不怕小丫头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儿。
“那我就回去了,”他说着站起了身,要走时脚步又顿了顿,“往后要是有事儿,叫人给我府上送信,只是你要记得,与我来往终究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送信的人要可靠,还只能是他一个。”
薛成娇忙应下来。
刘光同这是在替她做考虑,她满心感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