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误会了。我们找这批东西已经很久了,到了现在,我们已经不是为了发财去找藏宝。”我停了一下,想起老曾来,于是改了口:“至少我不是为了发财。”
小高看着我没有打岔,只是满脸的不屑。
“我只是想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小敏是希望了解更多关于她爷爷、叔叔的事情,她现在一个直系亲属都没有了,可以理解吧?而且,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挖出任何藏宝都是要上交国家的,不可能发多大的财,你说对不对?”
小高看了我一眼:“如果找到藏宝,走私出去就可以发大财。”
“你看我像做走私的人吗?我们这几副颜色,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不专业啊!”
小高笑了笑,又把表情收了起来。“说吧,第三件事情是啥子?”
“这个,第三件事情,其实是想看看你的样子。”我大着胆子说:“你的背影很好看。”
“啪”地一声,小高手中杯盖扬了起来,杯盖中的茶水泼在我的脸上,头发、眼镜和衬衣都打湿了。还好是杯盖中的余水,很少,而且不烫人。
我镇静自若,连水都没有去擦,补上一句:“现在发现,你的正面也很好看。”
她笑了,递给我一张餐巾:“擦擦吧,别个看倒还以为我欺负你。”
旁边有些茶客在看我们,我接过餐巾,取下眼镜若无其事地擦起来:“大热天泼点水更凉快,其实我晓得,这个世界上讲真话是有风险的。”
“好了,我服老你了,没有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第二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了你,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还有其他人跟踪你们,不清楚他的来历。我回头再问问我老汉,看他知道些啥子。”
“好吧。”我知道她这里暂时没有什么办法,准备结束话题:“有啥子消息的时候,请你给我打个电话吧,我的电话是…。”
“我有你的名片。”我想起来了,那一定是我在红楼地道中留下的。
“那好。刚才你的女儿说想学电脑,这个忙我是可以帮的,如果她爸爸不愿意教的话。”我感觉她像是单身,故意这么讲。
“她没有爸爸,是我收养的。”小高说这话时,眼睛多盯了我几秒钟。
这是我希望听到的话,虽然没有找到线索。
从通远门去老曾家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期望手机响起来,可惜没有如愿。沿着路边向上走,快到中天广场那段路时,我突然看见对面街道上,有一个人影闪进一个巷子,那几秒钟里,已经足够让我看清正是我希望找到的另一个人。
失踪的上清寺(九十三)
我急忙从人行道横穿马路到了对面的巷口,巷颈横七竖八摆满了小摊。
我跑得太急,为了躲闪行人,一不小心撞在西瓜摊上。一只西瓜从摊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这下麻烦了,摊主是一个胖大妈,大叫起来:“赔我的西瓜!”
我只好停下来,向前面一看,那个人影已经不见,前面有两条岔路,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只好掏钱赔瓜,可这个胖大妈是一个很认真的人,非要把摊在地上摔烂的西瓜装起来过称,说不能让我吃亏。
论斤打折算了价,一称,居然有7斤重。我本想赔钱一走了之,不要那个累赘,可巷里的人都看着我,我只好拎在手上。
这事耽误了更多的时间,要找到那个人影更困难了。
我走过摊区,来到分路的口子。左边这条路,有一条很窄小巷,沿梯步向上走的两侧都是墙壁,前面是一幢旧楼,巷中无人。
右侧这条路,通向一个比较宽的巷子,路上铺着老旧的石板,两边房屋都很古老,基本都是平房或者二层楼。每家居民门前都摆着些花盆,长得很茂盛,三三两两的老年人闲坐在屋门口歇凉。离繁华喧闹的中山路几步之遥,这里仿佛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分路口的中间,表面上是一座小楼房,对着我的来路有一个门洞,里面光线阴暗,摆着几张用餐的桌子。但走到门口时,就能看见这楼里有两条路穿过,都是上坡的石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妇女坐在门边休息。
我走到她面前:“大妈,你刚才看没看见一个穿黄色短袖的胖子跑过去?”
大妈盯了我一阵,才缓缓地说:“没有注意。”然后她就不再理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站在路口思考了好一阵子,这时才觉得背着的电脑包、拎着的西瓜显得格外沉重,只好决定先回老曾家。
回到老曾家里,是小敏开的门。潘天棒在厨房里面听到我的声音,大声叫起来:“老罗,今天我们整点好吃的哈,做啤酒鸭!”
“你一天就晓得吃,也不减点肥。”我跨进客厅,接着问道:“老曾呢?”
“他在书房里找老照片,都找了快一天了。”小敏给我开过门,就进厨房去帮潘天棒的忙。
我走进书房一看,书房里很多书都从架上移到了地板上,地上还堆着许多像册,老曾正坐在书堆中翻看照片。
我不禁笑了:“啷个回事?看起来就像又被抢劫了?”
听到我说话,老曾抬起头来,取下老花镜揉眼睛:“累死老,呵呵。”
我拾起几本书,不客气地一把扶他起来到钢丝床上:“你也不怕腰杆痛,起来起来,当真以为自己只有四十岁?”
不等老曾坐下,我就急着把今天找小高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可惜,小高那里也没有线索,现在都没有打电话来。”
老曾眼神怪里怪气地盯了我一眼:“你是去看别个漂亮不漂亮,对不对?”
我连忙打岔:“你想哪里去老!我准备找三个人,她正好是最容易找的一个。另外两个人本来还没有想好怎么找,结果刚才居然遇到一个!”
“遇到哪个?”
“你还记得在老君洞跑堂的那个胖师傅不?”
老曾楞了一下:“当然记得。昨天我还看到他在塔坪寺。”
“你不觉得有问题?”
“也,对啊!你一提我才觉得不对头,他啷个会出现在那里?”老曾放下了手中的相册。
我坐到他身边,钢丝床嘎嘎着响:“昨天在塔坪寺,他也出现在李婆婆被抢的现场,你注意没有?我总觉得不安心,但是我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不想让你们烦恼。刚才我来你家前,看见他钻进了中天广场对面那个小巷子,动作很快,像在追什么人!”
“你跟丢了吧?”老曾微笑起来,似乎一切在他掌握中。
“你啷个晓得?”
“当然啊。那一带我熟悉得很,进巷后,有四条岔路呢!”
一条都不差,老曾说得没有错。
“那你觉得他去那里是为了做什么?”
“我哪里猜得到!在抗战时期,那一带是下江人迁来的主要居住区,由于这些人政治经济地位不高,只能住在通远门城外。主要有上三八街、下三八街和归元寺巷,是临江门码头上来通远门的主要道路。你去的那个地方,是上下三八街的口子,解放前那里叫保节院。那里很多路要从房屋里面穿过,因为居住密度大,一直无法拆迁,所以才能保留下很多老建筑。在主城区,这样的地方不多了,我经常去那里拍点照片。”
我站起身来:“那好,我们吃过饭去走走看,看看倒底有啥子值得那个胖子向里面跑。”
“最好晚上不要去。”
“为什么?”
“那一带房屋都没改造,现代人生活已经觉得不方便。那些有点办法或者有经济能力的人都搬走了,现在住的都是无业游民和一些穷困老人,到了晚上,有不少毒贩在那里活动,很危险!”
“为啥子叫保节院呢?”
“保节嘛,就是指妇女守节的意思。解放前那里有一个机构收容了不少守寡的妇女,或者是被丈夫休掉的妇女,她们没有生活来源,就组织她们做保姆,所以那一带一直有保姆市场。”
说到这里,老曾突然发了疯般地立刻从钢丝床上起来,蹲到地下寻找相册,翻了好一会,找出一本来摊给我看:“你今天去对了地方,可能有线索了!”
我接过老曾递给我的相册,满头雾水地看起来。
他指着的相册中,有一个小院子的照片,有两层楼,一楼是砖墙,而二楼则是木楼,院子空中杂乱地挂着衣裳,还有丝瓜的藤蔓到处爬着。
“我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线索。”
老曾指点着那张照片:“嘿嘿,我今天一直在找和这个地方类似的照片,这张照片的环境和李婆婆描述的那张照片差不多!”
“老曾啊,不是我说你。这种地方重庆到处都是啊。”我觉得老曾的想法太不靠谱。
“我这样讲是有理由的。”老曾坐在书堆上点起烟,一点也不急:“小敏的爷爷是从江浙一带过来的,对吧?这一带,在抗战前后是下江人居住的离主城最近的地方,而且居民主要就是江浙人。下江人在重庆的聚居点并不多,小敏的爷爷要在警察局上班,这里最适合他住。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说那个胖师傅,他钻进了这个地方,肯定不是偶然。”
是的,老曾说得对,胖师傅在今天这个时间急急忙忙地钻进这个生僻的巷子,多半与昨天塔坪寺发生的事件有关联。
“那你讲,照片上这个地方是哪里?”
“这个地方叫协和里,是三八街这一带最老的最有特色的小院,所以我知道。”
“那好,老人家,你说说三八街这里还有没有类似的建筑?”我还是不太肯定有那么巧。
“就算有,也已经被撤掉了。死马当活马医,我们应该去那里问问老居民,有没有解放前姓徐的人家住这里。”
这是一个合理的建议,我们的线索已经断了,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吃饭老,啤酒鸭哦!你们还在搞啥子名堂?”潘天棒冲了进来。
失踪的上清寺(九十四)
啤酒鸭是重庆流行的江湖菜之一,前些年曾经一度非常红火,没有想到潘天棒居然会做。
吃饭的时候,小敏问:“为什么要把鸭肉用啤酒泡过呢?”
潘天棒解释:“啤酒可以嫩肉,而且可以解腥味。”
听到这里,我想起来,如果啤酒可以嫩肉,那说不定也可能造成一些变色反应,那余下的一张地图,一张白纸,是不是也可以这么搞定?
我把这想法告诉大家,但老曾不同意:“不到山穷水尽,不要乱试,万一破坏了图纸就真的完蛋了。明天我们还是先去三八街那一带看看情况。”
潘天棒的啤酒鸭确实做得好,但锅里的蘑芋比鸭肉好吃。一晚上大家都把肚子吃得滚圆,相安无事。
第二天上班,我和潘天棒都抽不出空,老曾本来想带小敏两人先去看看,但我和潘天棒都不放心,拚命制止了老曾的冲动。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我终于从工作中抽出身来,带着小敏去老曾家楼下集合,潘天棒早已溜了出来,急着等我们一起出发。
老曾带我们走进三八街,穿过那个路口的小屋,踏上几步石阶,就来到了保节院的巷子。左边是保节院的旧楼,看不出什么时间修建的,右边是一壁石栏杆,搭着些违章建筑。这一截巷子,形成了一个窄窄的小院,几棵大树,几挂藤蔓,很有些曲径通幽的感觉。
保节院门口,有一个老年人在抽烟,面容很清朗,估计已经有七十多岁了,看见我们过路,向我们看了看,没有说话。
走过保节院院门,穿过一个绿藤缠绕的拱门,果然有一个陈旧的沪式建筑,和李婆婆描述的照片背景很相像,老曾说这就是协和里了。
这个地方很狭窄拥挤,好几家人楼上楼下挤满了小院,但整个院子里并没有人在。
看见这种建筑,小敏觉得很亲切,老曾带着他和潘天棒仔细地前后查看,我感觉这种院子藏宝有问题,就退了出来,去和保节院门口的老人聊天,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老人见我过来,向我点点头。我上前打听:“老人家,请问您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
老人说:“我今年七十多了,从小在这里住呢。”
“那你知道不知道,这里在解放前有一家人姓徐的,双人徐,有两个儿子。”
“不知道,解放前我很小,那些事情,要问我母亲。”
“你母亲还健在吧?”
“在啊。正好这几天,我母亲很清醒,要不然,我带你去问问。”
老人热心地站起来,带我进入保节院他的家里。进入小院子,黑漆漆有许多房间,老人带我进到其中一间,一位老婆婆躺在床上。
老人对她大声讲:“老母亲,这里有个年轻人问解放前的邻居!”
老婆婆耳朵有些背,花了好长时间,我才给她讲清楚要问的问题。
“啊!我知道啊,这里是有一家人住过,大概在快解放时才搬走的,那个姓徐的是警察,对我们保节院的人很好的。他老婆是教师,有时候还来教我们这些院里的女人识字。他们就住旁边的协和里。”
找对了!没有想到小敏的爷爷确实住这里!
谢过两位老人,我急忙去告诉小敏、老曾他们。
小敏高兴极了,马上要我带她找那位老婆婆问更多的问题。老人的小屋很窄,带小敏进去后,我们就都出来了,老曾和那位老人回到院门口闲聊,潘天棒守在门口,我一个人来到协和里查看。
老婆婆也记不清徐家住在协和里的哪个位置,协和里的房子已经被加了些临时建筑,昔日的风格已经被损坏了不少。
难道宝藏曾经藏在这里?
小敏的爷爷把藏宝移到塔坪寺集中,然后又突然全部移了出来,估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根据几处藏宝的规模,这个协和里根本装不下,而且协和里的结构是多家合住,藏宝肯定不方便的。
盒子里面留的照片是在这座宅子前合的影,抢走的盒子中,如果没有其他线索,那真有可能与这里有关系。老婆婆讲徐家是在快解放时搬走的,会不会是为给藏宝一个更好的地方?
我来到保节院的门口,那位老人还在和老曾聊天。我问他:“能不能问问你母亲,徐家后来搬到了哪里?”
老人答应了,他进去后,一会和小敏一起出来,告诉我们:“我母亲只知道徐家搬到了归元寺里面,我母亲那时不太敢去那边,也不清楚具体地点。”
归元寺里面?这个归元寺是一个片区的名字,难道解放前的时候还在?
老曾说:“归元寺也是一座已经失踪的寺庙。其实这里已经属于归元寺片区了,原来归元寺是在七星岗的岗上,很大一遍。我今天早上查遍了资料,找不到归元寺的任何来历,只知道是文革时间彻底毁掉了。”
老人说:“对,在文革以前,归元寺还有出家人呢。归元寺山门离这里不远,你们可以去找找看。”
谢过老人,小敏又冲去协和里拍了一堆照片,然后我们才跟着老曾离开保节院,重新回到三八街的口子上。
出了巷门,老曾领我们向上坡的巷道走去。
经过弯弯曲曲的小巷,来到一个转弯处,老曾停了下来,看着旁边一根戴着石帽的石柱:“啊!这是一个阙!”
阙是中国古代用于标志建筑群入口的建筑物,常见于城池、宫殿、宅第、祀庙和陵墓之前。既然老曾确认这是一个阙,那可能就是以前归元寺的入口处了。
可惜,除了这个阙,周围全是房屋,看不出归元寺以前的痕迹。
巷道里没有人可以询问,我们接着向上坡方向走,快到顶的时候,在一排房屋下,老曾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水泥平台。老曾一看说:“啊,这里是一个碉堡啊!”
“哪里看出来是个碉堡?”潘天棒没有看出名堂。
那个水泥平台非常厚实而整齐,边缘厚达半米,象一块巨大的石头圆饼悬放在地上。这块厚石饼的下面有低矮的缝,老曾说是机枪眼,可以放机枪。
潘天棒奇怪地问:“这里周围都是房屋,放一个机枪碉堡在这里做什么呢?”
老曾说:“这里解放前周围都没有房屋遮挡,位置又是七星岗靠江边的最高点,机枪就可以扫射到通远门下的中华路,以及江边安乐洞一带了。”
我有些担心:“如果归元寺在解放前就有碉堡,说明归元寺已经毁得很早了。”
“那当然,归元寺片区面积这么大,如果不是因为毁得很早,那一定也很出名了。中国现在倒是有一个出名的归元寺,在武汉,如果这个归元寺没有毁,搞不好和武汉那个地位相当奇……書∧網。我今天早上查遍地方志资料,都没有查到抗战时期有啥子名人来过这座寺,估计抗战那时,这里已经是一个残破的庙子了。”
保节院的老婆婆说她解放前不敢来这边,刚才没有问原因,加上这个大碉堡,说明这边可能是被军管的。既然被军管,小敏的爷爷会把家搬到哪里呢?
打量四周,碉堡上建着一座房屋,碉堡成了这家人的小院子。
我走上几步石阶,来到碉堡平台上,敲响这家人的门。
门开了,一位眼窝深陷的老人前来开门:“找谁啊?”
我问:“老人家,你知道不知道这里附近解放前住过一户姓徐的人?”
老人上下打量我:“知道。你是他什么人?”
失踪的上清寺(九十五)
小敏在一边激动的接过话来:“老伯,我是徐家的孙女!”
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小敏一会,说:“啊!是老徐的孙女啊,你们快进屋来坐吧!”
走进小屋,房间里中里吊着一个昏暗的节能灯,灯光勉强让我们能看见屋里简陋的陈设。家具全是旧的,两把破沙发,一条木板凳,加上床铺,感觉都像是在垃圾堆里翻出来的,连电视机都没有一台。
我们坐了下来,老人张罗着给我们端茶送水,面容像八十多的人,动作却很敏捷。
安顿好我们,老人开了口:“这些年来,我一直等着你们来呢,老徐是我的同事。”
我们一听,非常振奋,老曾感叹到:“看来我们总算找对了地方!”
老人亲热地拍拍小敏的肩膀,问道:“孩子,你爷爷留下些东西要我保管着,不过在交给你们之前,我得问些问题,首先请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我全身一股热流涌上身来,我们终于找到了最终的藏宝,而且就在这位老人手中!
我向其他同伴看过去,潘天棒显得格外安静而有耐心,老曾的眼睛放着光,但眉头却习惯性地皱着。小敏急匆匆在包里一阵乱翻,掏出了那只打火机,那只导致所有故事开场的打火机。
她递给老人:“老伯,我们是这只孔二小姐的打火机引来的。”
老人接过打火机,取出老花镜仔细端详,潘天棒知趣地从登山包里掏出头灯给他照亮。
“不错,这只打火机,是徐局长给你爷爷的。”老人说,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