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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妻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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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瞪眼:“殿下性子软,事事由着妻主,哪里是他的意思。这苏家家业是大,但这些年小殿下可受苦了,抛头露面不说,还落了个蛮横霸道的坏名声,京城世女皆不敢上门求亲,差点没把君上给急死。”
  “内子绝色倾城,宫门口一站,立时六宫粉黛无颜色,连皇帝陛下这个做姑姑的都直了眼,哭着喊着要纳他为皇夫,君上真是多虑了。”柳瑛嬉皮笑脸的,秦氏一听就阴了脸,眼睛四下打量着,怒喝道:“休得胡言乱语,仔细隔墙有耳,丢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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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昕络扭头一打量,见青竹站在门口拨弄香炉,蓝烟端茶送水,除此之外诺大的厅里再无他人,安抚道:“公公放心,此间都是自己人。”
  秦氏脸色渐缓,柳瑛忙溜须拍马:“年关将近,府里事情多,各处店铺掌柜又上京来汇总,内子脱不开身已是多日未曾进宫,不知现下君上身体可好?”
  “小年病了一场,太医院老院判开的方子,吃了几天便好转了。”秦氏伸手点了点柳瑛额头:“你这小妻主倒是有心,早早的送了年礼来,老奴也跟着沾了光。”指了指身上的宝蓝夹袄,得意道:“诺,这便是,听君上说是容锦坊的上等货,倒让老奴在宫侍里长了把脸。”
  那是苏昕络有心,柳瑛看向他,人家却不理会,只转头吩咐蓝烟:“去,把给秦公公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秦氏一愣,连忙道:“小殿下,这可使不得,老奴哪敢要您的礼,回头君上要责怪老奴的。”
  苏昕络笑笑,拉着秦氏的手,挑眉道:“小辈孝敬您的,谁也说不得不是。我料准了您今日会过来,一早就准备好了,您要是不收,那可就辜负我这一番心意了。”
  “这……”秦氏故作难为情。
  “就是,内子说的极是,这是我们小辈的一份孝心,您可一定要收了。再者,以后少不得要麻烦秦公公呢。”柳瑛也帮着劝,见蓝烟抱了个长条形的盒子来,连忙接过,放到秦氏身边,秦氏也就不好推辞了,又客气了几句便笑纳了。
  又坐了几盏茶的时间,三更更鼓响起,秦氏这才打了个呵欠起身告辞,马车侍从皆在门外,于是柳瑛苏昕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将他送出去,上了马车秦氏这才想起一事,又跳下来叮嘱了一番。
  苏昕络原是打算明日初一一早便带着柳瑛进宫,听秦氏的意思是新年各路王侯家眷都入京团聚,本身宫里夫侍子嗣又多,熙熙攘攘的也腾不出空来同苏昕络亲近下,便让他们年初五以后再进宫,年太卿这番打算也极合理,便应下了。
  柳瑛一听明日不需要进宫,立刻浑身一轻,待马车转出前门,便打着呵欠往回走,准备床上一躺睡个自然醒,结果没走两步被揪住胳膊,扭头一看,一身枣红华裳的苏昕络柳眉倒竖的瞪着她:“到我房里来!”
  柳瑛惊了。
  第3章
  柳瑛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雪后初霁,稀薄的阳光透光窗棂照射进屋子里来,带着淡淡的暖意,晒到身上让人很是受用。她从被窝里爬出来,去井边取了水洗脸,水冰凉刺骨,最后一点点睡意也消失不见,从壁柜里小心的取出套新衣穿好,又坐到床上,散了头发后,手里握着簪子发起愁来。
  “公子担心妻主大人赖床遣我来催,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蓝烟站在门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门,柳瑛闻声连忙起身把他拖进来,簪子往他手里一塞,求救道:“蓝烟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发愁不会绾发呢。快快,帮帮忙!”
  蓝烟从边上取过梳子,细细的将她头发梳整齐,动作轻柔和缓,手指不时穿过发间,舒服的她直想哼哼,身体里渐渐升腾起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惊的她只得拼命掐手心才忍住不发出声音。社会不同,身体素质跟反应程度也不同,柳瑛已经不是第一次对男子的靠近有反应了,通俗点来说就是,这个社会的女人基本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诺,梳好了,妻主大人看还满意么?”蓝烟身子离开她,笑着询问。
  柳瑛长舒了口气,忙蹲到水盆边,探头往里照了照,发髻圆润平整,金钗斜插,配上清秀无双的一张小脸,活脱脱一个小家碧玉,跟苏昕络想要的那种世家贵女气质相差忒远了。麻雀终究变不成凤凰,戏她可以演,脸蛋却是无法改变。
  “蛮好蛮好。”柳瑛点点头,“蓝烟绾发的水准的确高,不愧是宫里出来的。”
  蓝烟无所谓的笑笑,顺手将床上散乱的被子折了,地也拿扫帚清理了一遍,探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催促道:“时辰差不多了,过正厅去吧。”
  昨夜柳瑛被苏昕络叫到房里,倒没像之前那般伺候她一顿鞭子,许是在秦公公面前的表现还算入的了他的眼,或多或少的得了几句夸奖,还破天荒的赏赐了银子。
  柳瑛拿到银子的时候,眼睛都绿了。
  京城首富,家财万贯,铺金盖银,吃的是燕窝鲍鱼,喝的是百两一斤的茶水,过个新年,她这个做妻主的竟只得了一两银子的红包,这还是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演了半天戏之后,柳瑛气的眼睛都绿了。
  她急火攻心不管不顾冲着苏昕络大吼:“才一两银子?这红包也太小了吧?你个夫道人家怎地这么吝啬啊?”
  “吝啬?”苏昕络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目光仿佛天神睥睨着地上的蚂蚁,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仰头哈哈大笑:“只闻妻主给夫郎发红包,从未听说过夫郎给妻主发红包,你倒是脸皮够厚!嫌少?不给便是。”
  说话的功夫,银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苏昕络手中,他合拢手心微微一攥,然后手掌一翻手心朝下,一串粉末落到地毯上,柳瑛吓的目瞪口呆。
  积雪开始融化;道路略显湿漉,为了不弄脏衣服,柳瑛只得两手提起长袍下摆,一步一脚走的都小心翼翼。两人一路行来,到得正厅门前,忽见通往大门口的甬道上行来一群人,打头的是个小公子,穿一身鹅黄|色衣裙,外罩纯白色狐皮斗篷,婷婷袅袅的走近来,后面跟着一群小厮。最奇怪的是,脸上罩了块米黄|色的面纱,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不动声色的放下衣摆,站在原地不作反应,蓝烟走前一步见了礼,笑道:“公子等候您多时了,倒是没见门房通报,现下他正在前厅里呢。”
  那公子微微笑了笑,眼睛顿时流光溢彩,声音如空谷黄莺般婉转动听:“我自小到大来府上都未曾通报过,莫不是嫁了人,苏哥哥便要把我打出去不成?”视线移到柳瑛身上,转了转眼珠,调笑道:“吆,府上几时出了这般风华的女子?蓝烟,难不成是你的小情娘?倒是个有福气的。”
  蓝烟忙垂下头,唇边含笑,连称不敢。


  云卿云公子,户部尚书云影的小儿子,苏昕络的手帕之交,素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貌若天仙美艳不可方物,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每逢出街便万人空巷,刚到及笄之龄求亲的就踏破门槛,最终由扬州兰郡王世女于今年夏初抱的美人归,京都众女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所幸昨夜已得提点,柳瑛倒也不慌,上前作揖行礼:“让兰王君见笑了!王君自江南而来,天寒地冻怕是一时难以适应,快快随我到厅里歇息吧。”
  云卿跺了跺脚,手帕一甩,把头一扭,不乐意的嘟嘴:“嫂子一口一个王君,这般见外实在让卿儿难过。”
  既然是苏昕络的至交好友,必然经常出入苏府,而柳瑛又是前任管家的女儿,想来彼此之间也算熟络,但她怎么都不敢称呼对方“卿儿”,只得赔笑道:“今时今日云公子身份大不相同,礼不可废,如若不然,回头内子便要来同柳瑛理论个一二了。”当然,不排除武力解决问题的可能性。
  云卿闻言“噗哧”一声笑出声:“你怎地如此怕昕络?”
  柳瑛讪笑:“倒也不是怕,倘若内子言之有理,吾遵从之。”
  “得如此妻主,夫复何求呀?苏哥哥好福气!”云卿叹了口气,“哪像我那妻主……”话到这里嘎然而止,柳瑛忙狗腿道:“久闻世女人品样貌皆是不俗,难得的是文武双全,柳瑛只是一介乡野村妇,大字不识一个,每日熬天混日头,实在无法与人相比。”
  云卿不置可否,抬脚率先往前厅走去,分花拂柳莲步轻挪,环佩叮咚作响,脂粉香气随风四溢,总算让柳瑛见识了一番这个世界标准世家男子的风范。
  刚到厅口苏昕络便得了消息迎出来,云卿扑上去搂住他,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盈盈泪水如散了线的珠串纷落而下,仿佛猫爪儿挠在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难怪把京都众多女儿家的心勾走,柔弱楚楚之姿堪比林黛玉,纵使铁石心肠也被化成了绕指柔。
  苏昕络也红了眼眶,从青竹手里接过手帕,替云卿擦拭了一番,这才把他拉到主位上坐下,哽咽道:“三月不见,你倒是越发清减了,世女待你好么?”
  “自然是好的。”云卿刚要忍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抽着鼻子凄惨一笑,顿时百花凋残柳绿满地,“世女个性随和温柔,待其他夫侍亦是极好,不偏不宠,任谁也说不得不是。或许世家婚姻本就如此吧,爹爹跟娘也是相敬如宾的一辈子,其实早就明白,可……”
  苏昕络听的无声叹息数次,精明如他自然晓得这番道理,亦不愿与人争宠,所以才宁可下嫁府里奴仆之女也不愿进宫为君,当初云卿与兰云曦的婚约他并不看好,可也无计可施。云卿毕竟与自己不同,典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男儿家,唯父母之命是从,如若盲目乱行计策,反而是害了他。
  “得过一日便是一日,你也放宽心万不可憋闷坏了自己。你娘手握天下钱财,爹爹出身亦是不凡,回头生个女娃娃,那便是嫡出的世女,纵使有再多夫侍,亦能保住自己正君的位置。世女将来是要袭郡王爵位的,那会你可就是一品诰命王君,昕络可是羡慕的紧。”他安抚拍了拍云卿的肩膀,劝解了一番,又吩咐青竹端来热茶。
  云卿抿了口茶,脸色略有缓和,眼泪也止住了,斜了柳瑛一眼,笑道:“这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这般处境又有何可羡慕的?倒是你,不愧是在那帮奸猾商贾中打滚过的,一番计划编排下来,在这府里称王称霸的,日子比谁都舒心。这次返京回来,也跟他们聚了几次,那些世家公子哥嘴里虽不屑,眼里可是赤 裸裸的嫉妒哪,只不过家世出身受过的教育容不得他们作他想罢了。”
  自己天性骄傲不羁,熟读商经,手上功夫又好,倘若真的嫁入皇宫或者哪个世家,怕是要闹腾个天翻地覆的。前些日子总觉得自己委屈,为求自由嫁了那么没出息的一个女子,现下一番对比,却又十分庆幸当初走了这步,一时觉得柳瑛也没那么厌恶了。
  只是抬头望去,见她两眼熠熠发光的盯着云卿的脸,不禁心头火气,冷声道:“我们男儿家在这里说说话,你杵在这里作甚?”
  “啊?”柳瑛愕然,“你也没叫我离开……”
  云卿戳了戳苏昕络,小声道:“人家是唯你命是从,你倒是端起架子来了。”
  苏昕络欣长的眉毛舒展开来,难得温柔的对柳瑛道:“你就外间侯着吧,回头兰世女来了,你便陪她四处走走,我们哥儿两个也好叙叙旧。”
  看这里的规矩,出嫁了的男儿便要带面纱,想看那面纱下的容颜已是无望,于是她点头应是,又提议道:“世女大驾光临,总不好怠慢,我这便去大门外等着。”
  苏昕络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哼笑道:“随你。”
  第4章
  俗语说好的好,“下雪不冷化雪冷”,加之古代没有吃早饭的传统,柳瑛刚出门就冻的打了个哆嗦,一路小跑着回房取斗篷,途中经过梅园,见满树红梅傲然开放,清淡清香萦绕,便随手折了枝,拿在手上边嗅着香气边踱往门口去。
  门槛高阔,两扇镶金大门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八个黑色劲装配腰刀的奴仆把守门口,两侧各安置了一座石狮子,雕工精致栩栩如生,最震撼的是两尊狮子的脖子上皆挂了一个金项圈,龙凤呈祥的金锁以拇指粗细的金条串起,仔细辨认来,金锁的一侧“御赐”两字清晰可见。如此奢华张扬,家财地位昭然若揭,又想到苏昕络那张扬的眉眼,晒然一笑,倒还真是相称的很。
  大门外管家顾姨正带着人热情的接待着前来苏府送名帖的各府奴仆,或骑马或坐轿,或男或女,脸上神情或高傲或和悦,打扮皆华贵得体,首饰佩饰一并不俗,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比起平民百姓的主子都要高上一等。
  见柳瑛出来,顾姨诧异道:“这样冷,怎地就出来了?这边自有我照管着,公子在同云公子叙旧,你昨晚睡下的晚,不妨回去睡个回笼觉。”
  “睡不得睡不得……”柳瑛将手往袖子里拢了拢,无奈道:“云公子来了,兰世女自然不会拉下,公子让我来这里侯着,回头等人来了便尽尽地主之谊带她在府里逛上一逛。”
  “哦。”顾姨了然的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眼神瞄见不远处又驶来一辆马车,得到近前,马夫放下搁脚小凳,一个蓝衣打扮的小侍柔弱无骨的走下来,脸上妆容浓的化不开,头上珠花乱颤……
  柳瑛连忙对顾姨道:“顾姨事情多,先忙着去吧。”顾姨点头,脸上堆起笑容,朝那蓝衣男子快步走去,又是拱手又是作揖,那男子娇羞一笑,脸上白粉簌簌而下,惊的她连忙别开眼,心里突突直跳,太可怕了。
  苏家生意铺的极广,又因着宫里的关系,送名帖拜年的络绎不绝,门口马车一辆接一辆,顾姨忙的分 身乏术,柳瑛也不好打扰,呆呆站着了老长一会,脚冻得有些麻木,于是跺了跺脚,慢慢往外走去。


  路旁两侧皆是高门朱户,虽是寒冬腊月,树木依旧郁郁葱葱,亭台楼阁掩映在灰白的围墙后,大红灯笼高挂檐下,嫩黄的缨络被小风吹的左右摇晃,各家门前拥挤不堪,盛况竟不亚于自个府上,久闻东华大街是王侯权贵的聚集地,今儿总算是见识了一番。
  日光渐暖,积雪融化,夯实的土路变的泥泞不堪,柳瑛几次险些给疾驰而过的马车撞到,干净的雪白斗篷也变的泥渍斑斑,于是赶忙脱下搭在手背上,哭笑不得的又踱到苏府门前,正待转身,却发现个新鲜事儿。
  对门这户人家端看府门就知不凡,门前却一个访客都没,几个家丁闲散的站在门口唠嗑,抬头朝门匾望去,只见端端正正“宰相府”三个描金楷体字悬挂其上,柳瑛心下疑惑更浓,这可是皇朝最有权势的一家呢。
  谢芳尘出门的时候,便见一年轻女子隔着马路与自己遥遥相望,仔细一端详,却又发现对方看的不是自己,竟是直愣愣的盯着头顶的牌匾。母亲笔上功夫虽硬,然字如其人过于刻板方正,与时下文人才子间流行的狂放行草大相径庭,断不至于让人看的移不开眼……
  于是眼含疑惑,嘴角却挂上最为和善的笑,穿过马路走到那女子面前,拱手道:“打扰小姐,请恕在下唐突。然,尘见小姐凝视府上牌匾良久,恐有故人来访,故特上前来相询。”
  “小姐实在太客气了,不敢当。”柳瑛一怔,刚才思考的过于出神,竟连门口有人走出来都未注意,这样直愣愣的瞅着人家大门,莫不是把自己当奸细了吧?想到这她连忙回礼,解释道:“我叫柳瑛,是对面苏府……”
  话未说完便给谢芳尘打断:“原来是柳小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柳瑛见她嘴角笑意渐浓,凤眼里一抹狡黠闪过,话说的真真假假的,其中意味不挑自明,多半是仰男子鼻息过活或者以色侍人之类,自己虽然毫不在意,面上却不得不苦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凡夫俗女一个,小姐实在折煞柳瑛了。”
  谢芳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笑出声,随即仰头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良久才调整过来情绪,拿袖子抹了抹眼睛,伸手挑起柳瑛的下巴,拇指在她光滑洁净的脸蛋上按了按,又落到不点而朱的唇上,来回捻了捻,感叹道:“哎吆,瞧这小脸蛋,跟刚剥了壳的熟鸭蛋一般光滑,小嘴唇比那天鹅绒都要软上几分,要是一口亲下去,保管舒服的打颤,小身段纤细苗条,怕是怡红院里的头牌都要逊色三分……啧啧,终于找到个比本小姐还不像女子的了,回头看她们还怎样取笑于我!”
  这人变脸还真快,刚才还文质彬彬,转眼就变女色狼,甚至还调戏同性的自己……这事要搁别人身上,怕是要立刻翻脸,现代来的柳瑛却没太大反应,大学里女同学间搂搂抱抱都是正常,这点把戏还真不算什么,只轻轻一笑,半是羞涩半是恭维的笑道:“小姐色如春晓,乃倾国倾城之貌,柳瑛身材五短貌若无盐,蒲柳之姿断不敢与小姐相比。”
  谢芳尘往柳瑛面前一凑,拿手往两人头顶比划了一下,哼笑道:“你我高度相差无几,如此说来,本小姐亦是那五短身姿的残障人士?”
  据柳瑛的估计,两人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照现代的观点来看实在算不上残疾人士,然这是个女尊世界,女子身材魁梧强壮,多半在一米八以上,而男子的身高则要低很多,一米七以上的已属罕见,这么计算来,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矮小。当然,苏昕络这人比较例外,因着自小习武的原因,身高蹿到一米七五左右,一度成为京城富贵圈的笑柄。
  柳瑛轻笑出声,这实在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了,理解的拍了拍这个难友姐妹的肩膀,并且递上手里一直掐着的梅花,讪笑道:“柳瑛见识少说话也经常靠不了谱,还请小姐见谅。诺,这枝是府里开的最旺的一棵梅树上折下来的,红梅赠知己,小姐可一定要收下了。”
  “‘红梅赠知己’,说的好,说的好呀。”谢芳尘拍拍手,将那支红梅往头上一插,挑衅似的看着柳瑛道:“怎样?比起千月阁的莲月公子又当如何?”
  千月阁……看这女子风流倜傥的样子,猜也猜的出那是什么地方,莲月公子怕是头牌吧,这人竟然将自己跟妓院小倌作比,还真是……她赧然道:“柳瑛向来甚少出门,并未见过那莲月公子……”
  谢芳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随即坏坏一笑,拿胳膊往柳瑛脖子上一勾,暧昧的凑到她耳边,悄声道:“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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