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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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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除了土地与人口,修路也是王道,只可惜李安生小集团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还得设法推动朝廷或是黑龙江地方。

这段时间李安生已经开始招揽流民垦荒,并且组织开山伐林,先将墨尔根古驿道重修起来。

哪怕朝廷不支持,黑龙江不帮忙,他也要咬着牙将这条路修通。

要是到时候谁来摘桃子,大不了造反,朝廷鞭长莫及也拿他无法,熬过几年便会天下大乱,还能有一番作为。

就这么胡乱想着,只听见外头传来喧闹,原来是王铁锤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可是那个老毛子滚蛋了?”

王铁锤见李安生赶出来问,连忙笑道:“何止,我半路上劫了他一回,乖乖,这老小子还真搜刮了不少好东西。”

手中提着个大包裹,一问之下,原来库鲁诺夫恼羞成怒,打算过江去找主子商量,狠狠的报复一回,可没想到却翻了船,多年的积蓄都落入了江中,幸好周围渔船过来救了人。

他强逼着船家与渔船上人下去捞东西,没想到船家给了威胁了一回便跳水逃跑,渔船主人也变了颜色赶他下船,只剩他一个人坐在江边,欲哭无泪,后来坐了俄国货船灰溜溜的跑了。

谁知道这是王铁锤安排的一出好戏,落入江中的财货也给捞了起来。

果然不出李安生所料,金立端等一干胭脂沟奸商的资财大多给藏匿在了库鲁诺夫处,这次又是了一笔小财。

王铁锤却是对那几万两银子的钱钞与值钱物不感兴趣,兴冲冲的拿了老毛子独年积攒的几张字画与一大包袱的古玩过来鉴赏。

王铁锤不辞劳苦的赶回胭脂沟,就是为了韦家小姐所珍爱的那副吕纪所画的《雪山飞鸟图》。

此刻他将那副真画抖了出来,不住的摩挲赞叹,仿佛是饱学的儒士一般,让李安生一头冷汗。

春桃在堂上清点帐目,林虎则在旁边端茶递水,见这厮又来卖弄,顿时笑出声来。

春桃这些时日倒是胖了些,眼神中也不再总带着些干枯的悲凉,渐渐有了许多的神采,不仅是自己,就是其他姐妹们,也是觉得生活有了盼头。

许多姐妹都进了工坊与垦殖园,更有许多都选择嫁给了矿丁与兵卒,开垦起土地来,虽说过往操皮肉生意身子单薄,但硬是撑了下来,没有一个怕苦而退缩,盖因人生有了希望之故。

这些都是李安生的功劳,这让春桃心底深深的感激他,但用李安生的话来说,没有她当时的相救,就没有他报恩的心思,所以春桃也比从前更加虔诚的信佛信因果。

“哟,王伏白先生,不知这画有何妙处,竟能让你捧之如捧妙女之秀美脸庞,恨不得上去亲一口?”

李安生最爱跟王铁锤玩笑,这货也是个性情中人,可想而知他老子当年什么德行。

王铁锤总想着恢复原先王伏白的本名,总觉得铁锤这名字未免太粗俗,配不上人家韦家小姐,恨不得自己立时就变得斯文些。

(哦,对了,只怕往后下文都要改王铁锤作王伏白了,不为别的,这在旁记录的写书人费虚身子单薄的跟小鸡一样,早已被王铁哦不王伏白威胁了几回,再用王铁锤那等粗俗名字来唤他,便要给写书人几拳头,为了小命着想,只能屈从于威,希望读者见谅。这写书没甚收入,腰椎间盘突出倒是罢了,还要冒生命危险,被王伏白打死了,这书也就写不下去,想必读者通情达理定会谅解。)

春桃放下手中的账簿,用手中的炭笔朝着王伏白虚点一下,笑道:“想必是想韦家小姐想的痴了,你嗅啊嗅的,难道还有韦家小姐的余香,怕是老毛子的臊味吧。”

王伏白不好意思的将画收起,思量着要好生装裱起来,等韦家妹子回来给她个惊喜。

这厮,对写书人如此凶狠,此刻却是象小绵羊一样乖乖的,怕是打着主意,想要让春桃出面保个媒。

“伏白兄,我看,你也别费事,等韦家小姐回来,骑着高头大马直接拉走就是,妞,跟哥走,哥照顾你一辈子。”

王伏白嬉笑着在李安生脖子上轻斩一记,说道:“你们留过洋的怕是如此无妨,人家可是大家小姐。我说,俄匪那里抄到不少好货色,你帮我把把关,挑几样人家小姐喜好的,我着人送过去。”

此时已是六月,天气也暖和起来,在常年冬季的漠河,倒是舒服不少,只是这漠河毕竟偏远苦寒,韦镜心怕是不会再过来,王伏白想要再见她,只怕是难了。

“你这货,忒没出息,就不能传信给韦明同,仍旧把他妹子带回来?”

王伏白接连摇头,摇得跟甩葱似的,一股脑儿说道:“不成不成,不成,韦明同哪里舍得让妹子来这里吃苦,你道蚊虫可是她大家小姐能吃的消的,我也不忍心。”

林虎见这厮一副痴情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家伙,真是熊瞎子害了眼病——没治了。安生你好生给他醒醒脑子,别为情所迷,成了二虎八蛋。”

“你还是去封信,这快夏至了,要是韦家小姐此时动身,还赶得及来漠河看极光,这白夜与极光,可是在京城看不到的。你要想象呐,三更早早的起来,约了韦家小姐一同看晨光,说不定就能见到极光,如此美景,佳人在旁,啧啧,罗曼蒂克的很啊,说不准佳人就芳心暗许了。”

李安生故意拖长了调子,装出一副神往无比的样子。

王伏白嘴里嘟囔着怎可如此,人家可是大家小姐之类的话语,可终究是心动了,脸上表情一阵红一阵白,实在可笑。

众人正笑闹间,刘文凤骑马过来,瞧着风尘仆仆,显然是一路疾奔。

“安生,虎子,那帮狗娘养的,把我们给告了。”

炮火19o6 第一卷 漠河金矿 第四十九章 海兰泡的怒火

谁把我们告了?

李安生一阵愕然,想来要告他们的,可不止一个两个人,却不知是哪路神仙。

“查那图将状告到了齐齐哈尔,程德全将军派人来问讯,说是查那图联结了协领巴义鲁等黑龙江官员上奏朝廷,说是我等无故挑起边患,与老毛子闹了纠纷,点了安生与虎子二人的名,要朝廷授予他们处理纠纷的权力。如今朝廷还没有定论,只是给程德全将军去了电文,要他彻查此事。”

“海兰泡老毛子因古戈维奇河匪一事恼羞成怒,胡乱作一气,派了炮艇轰击瑷珲地方,所幸无人伤亡,但毁去房屋十余间。又故意撞沉我渔船,死伤四十余人,实在是霸道至极。查那图等人趁势将此事闹了开来,怕是通过京中的靠山,想要彻底的将胭脂沟金厂夺过去。”

李安生与林虎勃然大怒,想不到老毛子如此卑鄙无耻,居然拿无辜的百姓出气,倒让他们心里很不好受。

“老毛子当然能猜到黑龙江上敢对他们下手的,唯有我们而已,只是抓不住把柄。我们在胭脂沟严阵以待,他们不敢前来,却拿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来撒野,这算什么东西。”

王伏白怒骂起来,照他的想法,是要去宰了那几百个正在塔河那边修路的老毛子俘虏,狠狠的出口气,好不容易才被李安生劝住。

“血债血偿,总要让老毛子知道我们的人民不是想杀就杀,总有人记着这些,早晚跟他们算一算账。”

李安生咬牙切齿的说着,心都快滴血,那些枉死的百姓成了他心头的阴影。

“找到那些受难百姓的家人,给他们些抚恤,也好让我等的罪责轻些。”

春桃宽慰李安生与林虎,莫要将老毛子犯下的罪孽归为自己的过错,他们突袭坦波夫卡也是不得已,想着为那些冤魂做些法事度度,多化些纸钱。

金翰圣哼着歌儿进来,见气氛不对,问清了缘由,笑道:“俄人这次鲁莽了些,乃是野蛮的本性作,但对于黑龙江地方来说又是件好事,可以借着此事交涉俄军至今强占瑷珲大片土地之事。这些无辜遇难的百姓也算是为国家作出了贡献,好歹没有白白的死。少不得要到齐齐哈尔跑一趟,看看程德全是站哪边的。”

李安生自然不担心齐齐哈尔那边会作出对这边不利的决策,程德全名声颇佳,断然不会为了所谓的与俄人起纠纷就问罪。

也不担心朝廷会真的拿他们这些小人物怎样,毕竟只是边陲些许小事,绕不过程德全,也绕不过袁世凯,既然刘竣在京城,必定会将袁世凯的注意力引到京城权贵欲夺胭脂沟金厂上头。

金翰圣头脑倒是灵光,转的极快,须臾间便已经分析透彻,并想好对策。

“我看这次干脆直接拜会程德全将军,另外,将从坦波夫卡所得挑些精致的出来,带去齐齐哈尔打点。”

金翰圣所说得体,李安生也深以为然,便让他去选礼物,既要珍贵又不庸俗,搞的好像贿赂一样反而不好,这方面倒要花些心思,他自己是不在行的。

金翰圣一路走,忽然又回过头来说道:“这次从古戈维奇家中搜到一块6o余两的狗头金,虽说并不大,但这物事相当罕有。我听闻慈禧太后一直想要块狗头金,全国上下想拍马屁的官多了去了,也没人找到一块。照我说,就把那块狗头金带去齐齐哈尔,让程德全献给慈禧,既能让我等的名姓直达天听,又能让程德全欠我们一份大大的情。你想要在黑龙江做官,没资历没本事都无所谓,只要程德全肯在慈禧太后跟前保举你。”

在林虎眼中,这位自称金圣叹后人的家伙有些离经叛道,年纪轻轻考了个进士出身却要游学天下,说是要兼修西学,浑身没有一丝的酸腐之气,倒是跟他们这群土匪胡子很是投契。

这家伙脑瓜子好用,这狗头金献给慈禧,落在李安生与林虎头上的,顶多是一大套的夸赞与赏赐,可让程德全献上去,这效果可就完全两样。

即便黑龙江无人愿来做官,但一些普通官僚世家以及一些无望在繁华之地就职的有功名之人,还是肯来的,李安生一个正七品还没挨上,想要骤然高位,还是有些难度。

可只要程德全敢用他,慈禧那边又能通过,所谓资历、出身与才学等等便全是狗屁,金翰圣眼光毒辣心思慎密,竟给他分析个丝丝入扣。

连带着在京中的刘竣也能受惠,短短的时间就能让胭脂沟金厂改换局面,有如此喜人的成绩,对于他将来的升官很有帮助。

当京官的好处是难以想象的,刘竣本来就是去胭脂沟金厂积累资历,真要让他在黑龙江这样偏远的地方干个正二品副都统,他都宁愿在京城衙门里干个五六品的官,像员外郎、郎中这样的官,不管哪个衙门都要挤破头。

李安生对金翰圣的谋划颇为信服,与林虎商议了一番,便决定带着狗头金去齐齐哈尔拜会程德全。

与此同时,李安生等人突袭坦波夫卡的余波显然还没有平息。

阿穆尔总督古思敏正在朝着当时失去理智炮击瑷珲并且撞沉中国渔船的恰米耶斯基大雷霆。

总督古思敏一直在谋求赖在瑷珲不动,这样的话就能扼住黑龙江河运的七寸,并且通过瑷珲到齐齐哈尔的驿道,获得大量的利益。

他自己也在阿穆尔拥有大量的产业,需要在瑷珲拥有商埠,鄂龄就任后一直在激烈的交涉中,古思敏只是想着能拖一天就拖一天,最好找些借口一直这么霸占下去。

没想到恰米耶斯基却愚蠢的给了对岸这么一个把柄,幸好对岸的驻军没有被传染这种疯病,没有在6地上屠杀清国人。

“坦波夫卡的惨案你们不考虑如何善后,却想着将怒火烧到那些下贱的清国奴身上,那些只是渔民,你居然会愚蠢到因为这些卑微的生命而误了我们的大事。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将坦波夫卡的事件掩盖过去,就像过去林虎频频作恶一样,你不是习惯了为那个马匪头子擦了吗?那就想从前一样,继续擦吧。那个马匪头子现在投靠了清国的朝廷,现在是正式的武官,你要用别的办法对付他,别在这次的交涉中提到他的名字,明白吗?蠢货,真是愚蠢,不过这个马匪头子一定要除掉,我不管你想何种办法,还有那个你说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子,也一并除掉,除干净。”

古思敏高高的个子,臃肿的身材,说话却跟连珠炮似地,滔滔不绝,语也极快。

“坦波夫卡事件,既然你们认为是林虎那帮人干的,那么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就不能胡乱攀咬。我看,就将矛头对准瑷珲好了,要是对岸又来交涉,让他们先清除匪患再说,坦波夫卡可实实在在是遭了匪患的,冲天大火对岸也不是没看到。”

恰米耶斯基一口咬定这是定然是林虎干的,却找不到对付林虎的办法,又遭了古思敏一顿臭骂,心头火起,就将气撒到对岸好了,对岸想要交涉,那先交涉清国马匪袭击坦波夫卡一事好了,至于林虎,他的脑子迅开动起来,如何解决这个马匪头子。

从前林虎等头目来去如风,没有固定的蹲身之处,现在倒好,容易掌握他的行踪,要杀了他并不是太难。

还有那个狂妄的年轻人,也要一并杀死,才能消前几天在胭脂沟受的侮辱。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五十章 南下齐齐哈尔

从漠河去齐齐哈尔,要先坐船到瑷珲,然后再从驿道一路直往齐齐哈尔,这便是胭脂沟金砂运往京城的第一段路。

不过在李安生看来,真正的黄金之路,还是墨尔根古驿道。

这次前往齐齐哈尔,他也打算打探下程德全的口风,看看重修墨尔根古驿道能够得到多少的拨款,要是全部需要自筹,一时间还找不到这么多的商户来入股,他手头虽然发了一笔横财之后较为宽裕,但也不能都投入到修路中去。

瑷珲至今还有大量沙俄驻军,考虑到林虎与老毛子之间的刻骨深仇,走瑷珲极为危险,所以特意带了两百兄弟,尽数装备了水连珠,马上带了大刀。

李安生上次乘船遥遥的望过瑷珲,并没有一窥全貌,而这次仍然没有机会,因为这里到处都是沙俄军队。

被占了六年多了,至今还被沙俄强占,没有归还,这倒是李安生没有从穿越前的教科书上看到。

实际上,八国联军之后,沙俄就一直在许多地方赖着不肯走,硬是经过多年的斗争,才逐渐的恢复了这些土地。

可见程德全等一批官员都是从对俄的斗争中成长起来的,这使得黑龙江吏治还算清明,有骨气的官员也较多。

事实上,程德全自己就是个传奇人物。

除了当年在齐齐哈尔堵大炮,李安生还从林虎他们的嘴里零碎听说了一些这位黑龙江将军当年的壮举。

这位传奇将军早年在黑龙江协助办理对俄外交,沙俄要把火车通过东清铁路强行开到中国来,他就一本正经的穿了朝服头戴官帽,横卧在轨道上,硬是阻止了沙俄火车入境。

正是凭着这份悍勇,入了慈禧的法眼,后来便因为堵大炮更加的被慈禧视为黑龙江的柱石。

在李安生看来,程德全所作所为对后世影响颇大,比如杨继光学习了他堵大炮的精神,还有便是这位卧轨派开山鼻祖给后世的卧轨自杀党开了个不好的头。

传奇将军再传奇,对沙俄有时候也是无可奈何,比如这瑷珲横行的俄军,何时才能给赶走?

眼不见为净,李安生与林虎等人远远的绕了开去,径直往齐齐哈尔赶路。

回头看着那朝阳下的瑷珲,始终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但也不要看真切,看见的都是辛酸与耻辱。

或许是受了瑷珲的影响,众人的心情都有些低沉,闷头赶路。

小雀儿倒是雀跃的很,毕竟小孩子心性,喜欢新奇玩意。

虽说在漠河也有壮阔的大江、巍峨的群山以及广辽的林海,但毕竟太过闭塞,远不及瑷珲的热闹。

一路行来,人烟也渐渐多了些,添了不少繁华景象,让小雀儿颇觉得长途跋涉并不是那么的辛苦。

“等到得齐齐哈尔,便让你好好玩两天,那里才叫繁华,咱们北方一等一的大城。”

林虎向来将小雀儿当自家小妹一般疼爱的,故而总是万事都顺着她。

李安生瞧着好笑,这还没将春桃娶进门呢,就已经将小雀儿当女儿一般了,想着等众人都闲了,好好促进林虎与春桃的婚事,也为大家添些喜气。又促狭的想到,小雀儿常常孩子气般说着,长大了要嫁给林虎这般的大英雄,只怕林虎对她千依百顺,唯有这件事是断然不会顺从她的吧。

林虎哪里知道他脑子里转着这么多的无良念头,想着这次进齐齐哈尔,也得给春桃置办些衣裳,老是这么素淡也不好。

齐齐哈尔发展势头正旺,也该有些新奇物事,买来给小雀儿解解闷也好。

此时的齐齐哈尔的确繁荣兴旺,仗着地理位置优越,很有些从当年兵灾中彻底复原并更有发展的势头,虽说远远不如奉天这等雄城也不如哈尔滨这等商业中心,但在黑龙江能有这番光景也是不易至极。

这回春桃带着小雀儿一同进齐齐哈尔,是要顺道去哈尔滨给宋小濂祝寿。

春桃当年赎身还是宋小濂发了话,有了这层关系,在胭脂沟才没有旁人来给她添堵。

宋小濂对胭脂沟很念旧情,若不是春桃执意留在胭脂沟,不然早就将春桃与小雀儿接了去哈尔滨当亲女儿一般养着。

他也是清楚春桃留在胭脂沟是为了等林虎,也愿意成全她,林虎是条汉子,其他地方留不住,唯有胭脂沟才能系住这条汉子的心。

陈中亮与宋小濂是多年好友,能在胭脂沟到齐齐哈尔这条商道上纵横一时,也有宋小濂的照应。

这次李安生的意思是托宋小濂出面,为高金虎在绥滨谋一个官职,陈中亮出面当然可以,但他的心思没有春桃细腻,更能体会李安生的良苦用心。

嫩江平原多湖泊、洼地、沼泽与山林,相比松花江两岸,并不十分适合作为他们的农业基地,眼下当然无所谓,但是将来规模发展到了一定的地步,必定要走出去,走到运输更加方便的三江平原去,尤其是松花江流域。

春桃能够触摸到李安生的忧患意识,能体谅他自力更生,想要在松花江发展属于他们自己的基业,而不是被朝廷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夺走的基业。

如果说胭脂沟到墨尔根是一条黄金之路,那么嫩江平原就是他们起步的根基,想要成大气候的话,最后还得跳出这里,不能局限于一隅。

春桃是女人,心思更加细密,又饱经沧桑的,能够清晰的看到这个时代在发生变化,朝廷未必能够维持统治,南方督抚们已经势大难治,更别提鞭长莫及的关外?尤其是黑龙江这样的地方,更加能够成就一番豪杰事业。

宋小濂是吉林人,在关外官场有赫赫声名,人脉也广,托他为高金虎谋个官职,不过是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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