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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傻,满意了吧。”宁泊志无奈收敛了笑意。
“”
“行了,你这桃花蜜也送到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这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留你用膳了。”
“啊?”二皇子似是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走啊!”宁泊志用眼神指了指门口,逐客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不是,这马上就要用晚膳了,你还真要出去啊!”二皇子不甘心的瞪着双眼。
“咳咳咳,你是想让戎争‘请’你出去?”
“你”二皇子语竭,顿了顿道:“行,至少告诉我你要去哪吧,刚戎争不是说了吗,徐伯不让你出门的,有什么事这么重要,非要你亲自跑这一趟?”
“”宁泊志盯着二皇子认真的眼睛看了看,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潇湘馆。”
“啊?”
“还不走?”
“我也去!”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前不是经常一起去吗!”
“这次不行。”
“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是约了别人吗?”
“戎争,送客!”
“你”
一直在门外候命的戎争,此时一脸为难的走了进来,对二皇子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皇子踏出京郊小院时,心中又是不甘心,又是憋屈,还有一丝担忧和气愤。
总之连侯在他车驾旁的侍从都看的出,他心情不好,满面寒霜。
“殿下,回府吗?”侍从小心翼翼的问道。
二皇子无视身后行礼送别的戎争,一步跨上车,冷声道:“去潇湘馆。”
“是。”
送走二皇子,戎争又急忙赶回宁泊志身边,想告诉自家公子,二皇子似是赌气搬的去了潇湘馆。
可是戎争刚踏入书房,就看到宁泊志眉头紧锁的翻看着一封厚厚的信件。
戎争上前行礼,也看清了自家公子手中拿的,竟是两个月前,老王爷循例送来的家书。
戎争跟了宁泊志五年,每年春夏时节,公子都会收到厚厚的家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子从来不看。
今日是戎争第一次见到宁泊志翻看家书,而且神情凝重中带着点焦虑。
“公子”戎争缓步上前,轻唤了一声。
“”宁泊志似是没有听到,还在仔细的看着家书,好像是认真而焦急的寻找着什么东西。
戎争了解自家公子,虽不知缘由,却识趣的退出房间,默默带上了房门,安静的守在门外,等待着
大约半柱香的工夫,戎争就听到了自家公子的传唤。
“车马备好了吗?”宁泊志一如往常的平静,没有半点之前那种焦虑的神态。但戎争就是觉得自家公子的样子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可能这就是主仆之间最难得的默契吧。
“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戎争故意微笑道:“但还有件事要向公子禀报,宸王殿下出门时,也吩咐前往潇湘馆。”
“他也就是一时憋赌气罢了,估摸着等不到车架走到潇湘馆,他就改变主意回府了。”宁泊志摆了摆手,继续道:“不用理他,就算他真去了,也没什么。咱们也出发吧。”
“是。”
“啊啾。”二皇子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他揉着鼻子郁郁的想,半路改变主意,没去潇湘馆果然是对的,这大晚上的竟然吹起了一阵凉风,万一染个风寒什么的,就不划算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晚上出门行不行,夏夜的凉风可是最易入骨的。
“啊啾!”万利坐在饭桌前,也是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少爷,可是受凉了?”紫玉儿关心的看着万利。
“没事,估计是有人想他了吧。”莫兰夹了一口青菜,讪讪的笑道。
“谁能想我,一准是前几日熬夜累的,不行,吃完饭我得好好睡上一觉,谁也别来打扰我。”万利白了莫兰一眼,继续吃饭。
“少爷确实比前几日清瘦了些,明日得给您加个参汤补补了。”紫玉儿一脸认真的说。
“清瘦?”莫兰瞪大双眼,仔细打量着万利:“我怎么就没看出他哪瘦了呢!”
“那是你眼神不好!不如紫玉儿知道心疼人。”万利一边吃饭一边对紫玉儿笑道:“除了参汤,再做道桂花鱼,明日我休沐,得好好缓缓神。这礼部忙起来,可比刑部累多了。”
“想的挺好,但我看你是休息不了了,至少今日还没忙完呢!”莫兰一脸戏谑的看着门外笑了笑。弄得万利跟紫玉儿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大牛突然跑进来,说王侍卫来了,就在前厅等着,让万利换了衣服,随其入宫。
万利看了看没吃完的晚膳,又看了看莫兰的笑脸,顿觉生无可恋。
跟以往一样,万利先是换衣换脸,然后跟着王硕硕乘马车入宫。
原本万利以为这次也是去御书房,但王硕硕却引着他到了一处以前没来过的殿外。
万利趁王硕硕不注意,抬头看了一眼殿上的匾额,庄正的“尚德宫”三个字,让万利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前不久莫兰让万利熟悉过宫中布局,当时万利还觉得没什么必要,现在看来,莫兰所做的倒也不是没道理。
他记得尚德宫是皇帝的寝宫,景平帝夜宿嫔妃寝殿的时候不多,招妃嫔侍寝也大多在尚德宫。因此莫兰说过,若是琉璃珠已被送入宫中,多半会放在御书房或者尚德宫中,让万利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打探一下。
来到内殿外,二人上前,门外的小太监见了他们,立刻行礼道:“苏青见过言侍卫,王侍卫。陛下令奴才在此恭候,引言侍卫入殿。”
“嗯。”王硕硕点了点头,转头对万利道:“我先回北门等你,见过陛下后,先生还有事吩咐。”
第087章 心乱()
万利看着渐渐升起的明月,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心想今日可能又要夜宿宫中了。
苏青见万利有些分神,便行礼笑道:“言侍卫,请随奴才入殿。”
“嗯。”万利回过神,点头的同时,突然发现月色下,这个叫苏青的小太监竟然笑得特别舒服。
以前好像也见过这个人,但可能只是一面两面,也没什么印象,只觉得眼熟。但这一次,万利仔细打量了一下苏青,才看清他的眼角长着一颗小小的泪痣,让原本清秀的面容显得更加柔和,特别的好看。
与入夜后的内宫不同,宫外的潇湘馆此刻正是送往迎来的盛时。
宁泊志的车架没有任何避讳的停在潇湘馆的正门外。
不同于其他妓馆,潇湘馆门口从来都没有揽客的花娘。好似富丽不凡的酒楼客栈一般,客人自行出入。
入了正门,洛七便迎了上来,熟络的行礼笑道:“宁世子,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嗯,昨日得了一部古乐残本,想着与锦娘切磋一下,她现下可有空?”宁泊志一如往常的笑道。
“锦娘在后厅,请世子移步二楼红梅阁,洛七这就去唤锦娘上去侍候。”洛七恭敬行礼,准备离开。
“哦,对了。”宁泊志突然叫住洛七道:“让她带着琴过来。”
“是。”
红梅阁位于二楼走廊尽头,不但安静,布置的也十分雅致,是宁泊志很喜欢的一间雅房。洛七对于常客或者说贵客的喜好,一向是最清楚的。
他也知道,宁泊志虽经常来潇湘馆,却极少留宿,而且大多时候都是招锦娘侍候,以乐相陪。
进入红梅阁,宁泊志缓缓坐下,戎争检查过房间后,默默走到门口,轻轻将门带上,静立在门外。
此刻屋内只有宁泊志一人,他微咳了两声,收起了之前微笑的模样。
今夜,宁泊志的心是累的,也是凉的。
不过,同样的夜晚,心情不佳的人也不止宁泊志一人。
深宫内苑之中,景平帝单薄的寝衣外,披着一件明黄的锦衫,靠坐在软榻上,手中端着一碗汤水,心不在焉的喝着。
桌上放着一封奏帖,半开着,显然是他刚刚看完放下的。
“陛下,言侍卫到了。”苏青轻步而入,细声通报。而万利此刻就站在苏青身后,见景平帝微微点头,便立刻上前行礼。
“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坐吧。”景平帝揉了揉眉心,随意指着面前的席榻。
苏青识趣的行礼,退步而出。
而万利却不敢坐。虽然每次与景平帝私下相见,对方都十分随意,并未拘泥君臣礼仪,但帝心难测,万利始终谨慎万分。
“还愣着干什么?”景平帝眉头一皱。
看得万利心下一紧,随后还是不安的坐了下来。
“这是皇后送来的羹汤,说是可以解暑安神。你也尝尝。”景平帝见到万利的同时,紧缩的眉头也终于松了松。他指着一旁的羹盅,旁边还放着一个空碗,显然是特意留的。
“臣”
“这是圣旨!”景平帝佯怒的板起脸。
“是。”万利小心翼翼的给自己盛了半碗,象征性的喝了一口。都没尝出羹汤是甜是咸。
“近日身子如何?”景平帝十分随意的问道。
“还好。”万利显得十分拘谨。
“你好似清瘦了一些,要多注意身体。”
“是,谢陛下关心。”万利表面恭顺行礼,心底却翻起白眼。心想老子带着面具,你从哪看出清瘦的。
万利等着景平帝说正事,却不料对方一直沉默。
良久无言
万利也不敢先开口,更不敢松懈,只得小口小口的喝着羹汤,也不抬头看景平帝的表情。
“你可愿镇守北境,受地封王,永不归京?”景平帝突然沉声道。
“咳!咳咳咳咳”万利被这句话吓的不轻,又被刚入口的汤水呛了一下,一时间不住的咳了起来。
“永之,你没事吧!”景平帝担心的看着万利。
“咳咳没没事。呛了一下,咳咳咳”万利红着眼,不住的摆手,同时深呼吸,想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景平帝微微皱眉,内心复杂。
万利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听错了。
什么北境?什么封王?就算自己是言朗,也不过是个看似比较受重的侍卫而已,也到不了镇守一方的地步吧!
景平帝见万利平静下来,也不说话,便抬手将桌子上的奏帖递给他。
万利双手接过,在景平帝的示意下,看了里面的内容。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万利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今日秦翊老将军呈上来的。朕相信,他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万利默默的看着奏帖,内容是秦翊将军自诩年迈,北境虽暂无大战,但也不算安定。言朗是难得的将才,秦翊以镇北大将军号请调,北门侍卫言朗任镇北军白麓营参将,协主将秦枰镇守图城。
万利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遍,心道:这是让自己去带兵打仗吗?这绝对不行,除非自己嫌命长!
“朕只想知道,你愿或不愿。”景平帝声线平静,但他内心却很久没有这般紧张过了。在他看来,言朗接下来的回答,就是自己心底一场情与权的博弈,而这场博弈无论胜负,他都将失去些重要的东西。
“”万利想立刻回答不愿,但他不敢。
景平帝好似耐心十足,一直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臣不知。”良久,万利憋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不知?不知什么?”景平帝似是松了一口气,后又疑惑的看着万利。
“不知为何是臣。”万利想问,为什么选自己去战场,就算现在自己披着言朗的外衣,就算言朗大才,能力卓然,就算所有人都很看重言朗,那他目前的状况也是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怎么去的了战场呢但是这些话他不敢当面质问景平帝,只得简言以对。
“永之你可曾怨过?”景平帝并未回答万利的疑问,而是听了他的话,满面怜惜的看着眼前的人。
但是这话听在万利耳中,却似受到一击。他莫名的想起那一夜厮杀过后,言朗满身是血,笑得落寞悲凉,连他这个陌生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不知道,可能失望过吧,但都过去了,也忘记了。”不知道为什么,万利脱口而出,并未经过任何思考。甚至他在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以后,都觉得一惊。
第088章 思虑()
“既然忘了,就不提了。”景平帝落寞之中竟松了一口气。而后复杂的看着万利,轻声道:“秦翊将军的意思是先让你去图城历练历练,积累些战功。燕夏之战早晚要有个了断,在大战之前,他希望你能立住军威,以逐夏之功,开疆立业。”
“臣惶恐。”万利早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连拒绝的言语都不知怎么说。
他现在脑子是乱的。不过有一件事他突然想明白了,就是真的上战场也无所谓,逃兵不是万利,而是言朗。自己可以用另一个身份继续生活。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轻毁言朗。但面对景平帝,他真的不知如何回应。
“秦翊将军私下两次拒绝朕封王的提议。当时朕不懂,今日却突然想明白了。他这是为了你,也为了我大燕基业。”景平帝像是对万利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听到这话,万利更加听不懂了。
但看景平帝现在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万利竟然鼓足勇气,开口问了景平帝一个问题:“陛下,是真的希望臣去图城吗?”
此话一出,景平帝全身一震,看的万利后悔万分。
就在万利想要说些什么,挽回或者请罪的时候,景平帝突然开口道:“你的心思朕知道了。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
万利一愣,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话说一半,突然又让我走?
“是,臣告退。”尽管心底疑惑,万利还是面色平静的退出了殿外。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夜的禁宫竟吹起一阵冷风,万利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他抬头看了一眼月色,紧了紧衣衫,抬步走向北门侍卫处。
同样的月色映着宁泊志微微泛白的脸,显得更加清冷单薄。
“夜凉风寒,宁世子还是莫要坐在窗边才好。锦娘特为您备了君山银针,自是比不得贵府内的品阶,但也尚可入喉,还望世子莫要嫌弃。”锦娘面带微笑,端着茶盘缓步而入,她身后的侍女抱着一尾精致的五弦琴,含笑行礼。
“嗯,把茶放下我来煮吧。你先坐下弹奏一曲。”宁泊志的脸上挂起淡淡的微笑,起身走到茶盘前,缓缓落座。
“是。”锦娘见侍女已经将琴摆好,便示意其退下,自己款款坐于琴前。
侍女行礼退出房间,房门关闭的同时,房内便传出了曼妙的琴音。
音色不缓不急,带着一丝婉转与淡然。
宁泊志是真心喜欢锦娘这手琴音的,所以尽管他今日前来是为了别的事情,也并不着急。
他一边煮着茶,一边听着琴,好似回到了旧时闲暇的那些时光,享受着难得的轻松。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宁泊志缓缓抬开双眼,见锦娘已然起身,缓步到自己面前,俯身叩拜:“锦娘见过主人。”
“起身吧,何事密信中不能直言,非要我亲自过来?”宁泊志面无表情的饮了一口茶。清冷的模样与之前完全不同。
“最近潇湘馆来了一个人,可能就是幕后的东家,或者是东家直接指派过来主事的人。”锦娘低声答道。
“东家?是什么人?”宁泊志挑眉问道。
“是一女子。”
“女子?”
“是。她在这的时间不多,而且每次来都是素纱遮面,有事的话,也是固定几个伙计和洛七上三楼交谈,其他人根本不得见。”锦娘低声回答。
“你确定她能在这里主事?”宁泊志微微蹙眉。
“是。属下因为才来了半年多,所以假装好奇的跟很多姐妹打探过。有人说这女子很可能就是潇湘馆的东家,她每年都会过来一段时间,但大部分时间是不在的,大小事务全权交由洛七处理。”
“嗯。你也不用继续打探了,免得被人怀疑。另一件事呢?”宁泊志添了一杯热茶,边喝边问。
“那个叫万利的公子一共就来过两次,第一次来,连洛七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客人。但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引入三楼,单独见了那主事的女子,然后就被视为上上之宾了。因为洛七下了封口令,所以属下无法得知前厅之事。但属下属下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万利可能手持红色庄牌。或者与那女子有着特殊的关系。”锦娘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但她想不到其他理由,能让洛七的态度如此转变。
“红色庄牌”宁泊志若有所思。
“属下也只是推测。毕竟根据传言,红色庄牌有三块,都很神秘。也并非单用于潇湘馆的花娘牌。”锦娘低声回道。
“他是哪一日来的?”
“第一次来是五月初三,第二次是五月初五。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五月初三科举案这未免也太巧了。”宁泊志闭目思考起来。
言朗出现的时机实在让他担忧。对于科举案,他所有的算计和行动,便是始于五月初三这一日,事先没有任何动作,为何言朗能预先安排,介入其中呢。这太可怕了,对于宁泊志而言,尽管所有的事情都是朝着他设计的方向发展,但言朗这个变数绝对能让他脊背发凉。
因为言朗背后,代表的是北门,更是天子。
“主人”锦娘看着宁泊志的眉头越来越紧,有些担忧的唤出声来。
“咳咳你再去弹奏一曲吧。”宁泊志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思考已经失去了方向,决定暂时不去多想,放松心神再慢慢理清思路。
“是。“锦娘微微屈身,而后缓步转身,落座,玉指抚上琴弦。
这一次,她刻意弹奏了一首悠远舒扬的曲子,希望宁泊志能从刚刚有些紧张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宁泊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越发觉得锦娘善解人意。
曲毕之时,宁泊志的思绪也舒缓了很多。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古册,放在桌子上,沉声道:“我今日前来,是说与你切磋古乐残本的,所以这个就放在你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