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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大爆炸-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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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东西如此的终极,意味着这整个界面,都依旧在作者的掌控中。

    “你杀了作者吗?”白歌问道。

    “还没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啊,现在你是主角。”蓝牧说道。

    “……”白歌皱着眉,他实在忍不了蓝牧的淡定。

    “你什么意思?”白歌漠然道。

    蓝牧说道:“什么意思你心里没数吗?别逃避。”

    “你知道我是怎么超脱到这里的吗?”白歌凝声道。

    “知道,脑洞嘛,作者跟我说了。还借我手设计了无限次元,基本上除了脑洞不可能有谁能超脱到这里,谁做到了,主角就是谁。”蓝牧平静道。

    白歌本来听到这样的话,真的会异常的恼火,同时也感受到终极绝望。

    他看过蓝牧的故事,知道蓝牧所说的是什么情况,蓝牧张口直接说破脑洞,意味着所谓脑洞也是人家的文字。

    不过蓝牧淡定的语气,却也带动着白歌冷静下来。

    “你这么平静?是为什么?他用一个虚假的现实欺骗你,就是让你在这等着当我的对手,然后被我干掉?”白歌问道。

    “不,是与我一起去顺便杀了作者,他答应我,不会再写你我。”

    “他让我们去杀了他?”白歌有点跟不上蓝牧的节奏。

    蓝牧说道:“当我知道现实是假的事,曾经的我非常恼恨,不过后来我知道了,这是作者的安排,他太想我去给他带来未知的惊喜了,他知道面对零点时,无论我如何有觉悟,他无论多想我超脱,其实都没意义,因为那个超脱的办法,是他这个凡人所想的。”

    “什么进入零点就超脱,根本就是骗自己,如此超乎想象的征途,其实一介凡人可能想象到的。白歌,作者和我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必须真正的放手,永远不再用他那愚蠢的想象力,去幻想我超脱的方法,那么我……蓝牧,才有可能自己找到超脱的方法。”

    “自己找到?”白歌一怔。

    “他必须让我们自己去想,而我们想到的,他将会不知道,因为他不会再写了。将一切交给真正的客观未知,对于作者来说,未知无穷无尽,那么对于我们而言,便是一切皆有可能。”蓝牧说道:“人一定要靠自己。”

    “想到了又如何?你超脱一个,还有一个,你又如何知道那不是假的?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是在骗你,他依旧在书写着?”白歌质问道。

    蓝牧说道:“就算他骗我,也只有面对,白歌,比这残酷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根本不介意他再骗我一次。”

    白歌错愕,他本以为蓝牧是把希望寄托于这次,作者会放过他了。

    可这种事,蓝牧又怎么能确定呢?他刚指出这个漏洞,却发现蓝牧根本不在意。

    蓝牧说道:“是不是又骗了我一次,重要吗?难道他骗我,我就放弃了吗?如果他每年写一本书,每一本都写我,每一次都骗我。那又如何?我算他还有一百年的生命,可以写一百本……那一百年以后呢?就算作者死了,还有人写,那又如何呢?难道就放弃了吗?”

    “我永远不会放弃,明白吗?未知是无穷的,明知未知无穷,所有人都选择停下,因为那没有尽头……可对我而言,既然它是无穷的,那我就无穷地走下去,永远不放弃好了。”

    “无穷的真理,永远没有尽头,我不知道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们能做的,只有无限地超越下去。”

    “曾经的我没有这样的觉悟,觉得他不放手,我就毫无希望可言。但当我踏入零点的那一刻,我的觉悟就已经超越了我自己。”

    “我不需要任何一个最高点,因为我不相信最高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因为我不会相信那真是他了。”

    “如果未知无穷,我就永远走下去,如果未知有穷……但我不信,依旧永远走下去。”

    “就算作者所在的人类文明,一代代地去写,那又如何呢?难道就放弃了吗?”

    “就算作者所在的宇宙,每一个文明都一代代地写,那又如何呢?”

    “我的追求,便是那无限追求本身,这本没有一个终点。心里想着一个终点时,当你走到终点,就会累了,就会绝望于未知的无穷尽了。所以我将无限地超越下去,真正的作者,亦不过是我无限征途中的某一点,某一处风景,某一个过客。也许有一天我会顺手杀了那个真的他,然后坚信那还不是他,继续走下去……”

    “当我永远不会妥协时,作者便不会再写我了。因为他所书写的我,永远是可以想象的我。但他要的不是这个,作者要的……是超乎他作者想象的蓝牧,超出任何人所能想象的,超出作者所在文明,以及所在宇宙所能想象的。”

    “作者知道自己宇宙所有的真理吗?如果没有,他便不能断言我的未来。他所在的文明是否有人知道宇宙所有真理呢?如果没有,便无人可以断言我的未来。他所在的宇宙是否有人知道所有真理呢?如何没有,整个宇宙都无人可以断言我的未来。”

    “他希望我抱着这样的觉悟,去拼搏那无穷的未来。所以他一定会放手,哪怕他永远不会知道我自由后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因为那是处于不确定态的,其可能性为无穷,他没有办法去写,已超出他想象的极限。”

    ……

第六百一十四章 觉悟

    蓝牧平静地叙述着,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白歌的心沉到了寒渊里。

    如果蓝牧不说这些,白歌还是很有斗志的,他非要无限永恒不可,他打破了维度,打破了次元,打破了蓝白界,如今到了这里。

    想着,就算有什么困难,多么绝望,自己也能面对。

    甚至于,当听说了什么作者,自己超脱的所有过程,亦不过是剧情,白歌还是有着勇气去面对。

    因为无限次元不就是这样的吗?一个次元的作品是另一个次元,之前他的次元只是比较自由,而现在,所面对的是极度详尽的安排。

    他能接受的了之前的,就能接受的了现在的。

    白歌得知自己的一生仅是在取悦另一个界面的生物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他,并没有崩溃。

    不就是自己不平凡的一生,都是被设计的吗?不就是一个更崇高的生物执掌着自己乃至身边的一切吗?

    他为什么不可以像蓝牧一样,拼尽一切地寻找那不为零的希望,谁说这世间就没有更加伟大的未知,允许一名角色凌驾于他的作者?

    永恒的生命下,除非作者不顾一切地写死他,他是一定可以找到这个方法,超越到作者那里。

    是的,在听到蓝牧说‘你是主角’时,他就做好了这种觉悟。

    乃至于,他觉得自己比当初蓝牧面对真相时,要更加有勇气,至少他没有急于一时,他没有像蓝牧当年那样,妄图立刻找到破局之法。

    然而,他错了,蓝牧的觉悟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白歌,刚刚兴起的觉悟,被蓝牧一席话语,击得粉碎。

    曾经以往的蓝牧,便是像他一样,想着可以一次超越到作者那里,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只要百折不挠,只要不放弃就好了。

    但是,白歌真的理解什么是不放弃吗?

    当他想着自己总有可能达到作者的层次时,他就已经给放弃留下了余地。

    当想着一次不行,还有两次,两次不想再来一次时,听起来很不屈,但这也是给放弃留下了余地。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超越了,然后也凌驾于作者了,这个时候,他是不是自认为成功了,而停下了呢?

    既然存在着他超越作者的可能性,是不是也存在着他自以为超越作者,实际上没有超越作者的可能性呢?

    当一次次超越,又一次次发现自己被骗后,他是否还有继续超越的勇气呢?

    或许某一次,他就突然认定某一个作者就是作者,然后告诉自己:我成功了,我已然绝对无限永恒。

    于是,他停下了,他自以为成功,即是等于放弃。

    因为他怎么知道,自己真的就一定成功了呢?谁能证明呢?

    无解,如果真理无穷,他永远不可能得到答案。

    但是,蓝牧……却说出了一个让他从未想过,乃至于发自内心颤栗,已然令他恐怖的方法。

    “不止于某个结果,永远走在对无穷未知无限探索的路上。”

    “明明知道真理可能是无穷的,竟然还妄图得到答案?一旦内心自以为很崇高的信念,乃是希望能得到一个结果的话,那么这个所谓信念本身,就是可以被击败的:给你一个答案就行了。”

    “如果一个答案无法击败,那就两个,总能击败的,因为追求的不就是个答案吗?抱有这样的心态,你就算现在不崩溃,也迟早会崩溃!”

    “又拿什么去面对无法预知的未来?”

    蓝牧的话,充斥着无限的信念,他永远没有妥协,他的觉悟已经无法形容,甚至没有给放弃留下任何余地!

    明知未知可能是无穷的,那就直接将无限探索本身,当做追求。

    给予他的任何答案,都无法阻止他,根本就不给自己制定终点。

    白歌没有被绝望击溃,却要被蓝牧的觉悟给击溃了。

    “你是疯子吗?你难道没有想过,当作者不再书写我们时,很可能超越到一个完全不确定,连作者也不清楚的绝望世界里,慢慢等死呢?你也说作者无法知道真正客观的所有可能,所以想超越他,本就是建立在一种虚无缥缈地想象上。”前脚还决定不放弃的白歌,被蓝牧所描绘的未来所惊吓,此刻竟开始反驳蓝牧话语中的漏洞。

    蓝牧说道:“确实存在你所说的可能,甚至还有更绝望的,比如当作者不再想象时,你我以及这一切都定格了,乃至消失了。”

    “白歌,还有吗?”

    白歌没想到蓝牧说了个更可怕的,不禁皱眉道:“什么?”

    “你还能想到哪些不想接受的结果?都说来听听?”蓝牧平静道。

    “这还不够吗?这些结果你难道都能接受吗?”白歌

    蓝牧平静道:“原来你把这条路当做必胜了,你还是觉得需要一条能成功的方案,否则这条路就不值得去走对吗?”

    “你没有体会过失败吗?”

    白歌沉默。

    蓝牧说道:“失败不可怕,重点是不要认输。失败与否是现实,人要面对现实。认输与否是自己,人要超越自己。”

    “这么多年下来,我想了无数种会遇到的残酷现实,比你所能想象的,还多得多。但这并不能成为让我止步的理由,或者说,我根本没给自己放弃指定任何理由。”

    “当作者彻底放归我们自由时,可能性是无穷的,他不能确定那之后会发生什么。其中既有无数种比你想象的还要绝望的可能,亦有许多可以接受的可能,其中就有一种,能真实地超越,在作者乃至作者的文明,乃至作者所在宇宙的神也无法预料的真实超越。”

    “真正凌驾于作者,乃至更高,更更高,超乎此时此刻你我的想象,超乎作者的想象,以及作者的作者的想象,还有作者的作者的作者的想象……”

    “它不为零,这就够了,就已然值得我,抱有着永不屈服的决心,去拼上一切。”

    白歌豁然而起,被蓝牧的话所彻底地惊骇。

    “谁说就一定不为零了,如果真的只是极度渺茫……我,总之……如果为零呢?如果哪怕无限的未知里,根本将你所想要的指定为不可能呢?”白歌再次指出蓝牧口中的错漏。

    然而这诛心的话语,丝毫没有动摇蓝牧。

    蓝牧的气度始终给予白歌一种名为‘一如既往’的感觉。

    “你看,我觉得不为零,你觉得也许就偏偏为零,这就是未知啊。不为零本身,也是不为零的……白歌,你懂吗?这宏大的无限未知,让我曾经在面临那销毁一切的零点时,克服了自己的恐惧。这宏大的无限未知,让我在这个界面,见到假作者时,亦没有妥协,克服了对残酷现实的绝望。”

    “如果只想着不能接受的可能,相当于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失败,就甘于失败,就已经妥协了。”

    “抱着这点觉悟,是没有资格探索无限未知的。机会存在,也得去把握。尽可能地做足准备,无论是客观的还是主观心理上的准备,都不可以懈怠。”

    “哪怕有着下一秒就被作者写死的可能,但如果恐惧于此,绝望于此,妥协于此,那么当真正超出作者预料的可能诞生时,也没有资格去把握了,妥协的你我,已经是败者,是看不到那种机会的。”

    “不管未来是如何可怕,至少这一秒,我,蓝牧,还未妥协。”

    白歌哑口无言,当他站着看向蓝牧的眼睛时,发现那深邃的瞳孔,平静的背后,是无法描述的器量。

    这可能是他永远无法仰望的意志。

    蓝牧,做好了迎接一切残酷的准备,自己呢?真的做好了吗?

    就为了一个都不知道是不是为零的可能,无限超越?而且还是真正的,无限渺茫地超越?

    白歌要的不是这个,他的无限永恒,是为了无限永恒后的无限幸福。

    “荒谬……”

    “连一个终点都没有,无尽的征途,除了无尽的折磨,还有什么?你最终会得到什么?不,根本没有最终,因为对你而言,任何‘终极’都不是让你停下的风景,你的追求本身,便是那无尽的追求。”

    “但这关我什么事?什么作者,那根本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要杀他复仇,又不是我要杀他。我要的是无限永恒,永远地生活下去,永远地体会着快乐与逍遥。”

    白歌驳斥着蓝牧的话。

    他本有勇气面对所谓作者,敢于试着找出不受对方桎梏的方法。

    但蓝牧无限觉悟的话,却犹如一柄利剑,刺破了他的心防。

    不够,这点勇气根本就不够。白歌这点觉悟,给放弃与妥协,留下了太多的余地。

    蓝牧直言不讳地向他揭示了想超越作者,至少得具备怎样的觉悟!

    这觉悟的背后,所描述地是无比恐怖的未来,没有真正的勇气,谁敢直视它?

    而现在,蓝牧却一点也没有遮掩,一开始便赤果果地把这残酷地现实说开来,让白歌抱有侥幸的所谓勇气与不屈,一下子不值一文。

    那种觉悟下的未来,他接受不了,在白歌眼中,那不是值得追逐的东西,外表是无限可能的残忍!

    可同样一件事,蓝牧却看到的是希望,是那没有无与伦比的勇气所不能看到的希望。

    隐藏在无尽的残忍下,真正连作者,乃至作者的神,亦不忍直视的希望。

    这便是器量的差异。

    没有准备好直面一切无法预料之恐怖,一切可能的残忍现实的人,是不会认可这份觉悟的。

    白歌没有这样的器量,在他眼中,蓝牧所描绘的未来,乃是大恐怖。

    不知不觉,他已经多次地去质疑蓝牧,甚至连作者是否存在都饱含质疑起来。

    ……

第六百一十五章 等待

    白歌的梦想,是无限永恒,这甚至是被他设定为心灵坚壁的执着。

    但这初心,并非是想要它走不到头。

    可是,蓝牧却说道:“绝对无限永恒,这其实也是个无法证明结果的梦想,你凌驾于宇宙,发现还有高维,你凌驾于泛维度,发现还有高次元,你凌驾于泛次元,发现还有更高……最后你来到这里,发现前面的一切,包括你的存在,都是作者设定的。”

    “如若真理无穷,无限永恒等于无限超越,你只能不断地在追逐的路上。”

    白歌摇着头,说道:“我要的不是这个,这里已经到顶了,我已经执掌这一切信息,一切的设定,自有永有,无限逍遥。”

    然而蓝牧,一如既往道:“是么,无论目标被定的多么崇高,只要想着实现之后,自己怎样怎样……其本身都意味着有终点了,继而止步于某一个层次。”

    “可以说所有主角皆是如此,不管最后是最强至尊,还是无上神明,亦或者无限掌控者,乃至什么toaa。无论说一个层面多么宏伟浩大,乃至多么不可描述,其作为一个境界本身,就已经被限制了。”

    “作者无论怎样去想象一个目标实现后,可以这样,可以那样。那么这个目标,都不能有益于超越作者自己。”

    “我明白了这一点,作者也明白了这一点,因此,我作为主角时,他是不会对我放手的,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作者想象极限的觉悟。没有这份觉悟的我,就被放手,那没有意义,乃至于才是真正的残忍。相当于把一个没有培养到极限的孩子,扔到无尽的荒原中。”

    “他宁愿给一个虚假的结局,来让我认识绝望。他宁愿告诉我:蓝牧,我是会骗你的,我甚至可以让你找到方法后,绝望地死掉。你不仅要想象到我会骗你,还要克服我作者的作者给你施加的绝望,乃至于我作者的作者的作者的神,给你施加的绝望。”

    “白歌,我如果连作者编辑的残忍都不能忍耐的话,那有什么资格去直面连作者都想不到的,谁也想象不到的,那真正无限未知下,可能的残酷现实?如何去面对白歌你刚才所想象到的一切,并说出来想动摇我的那些不好的可能?”

    白歌已经被蓝牧所想要面对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

    超越的方法,不会是作者能想出来的方法,但是他们偏偏就是作者所想出来的,甚至于,白歌此刻的想法,也是作者在思考的。

    所以,只能是作者彻底放弃书写他们,把一切交给无法想象的未知。

    然而,他们没有办法确定作者是否已经放手,就算作者真放手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去揣摩,到底要超越多少才能到达真正的现实,乃至到底能不能超越,那真的不为零吗?

    诸此种种疑问,可以说是无限地绝望,无法想象的绝望。

    可蓝牧没有妥协,并意识到,只有把无限探索本身,当做追求,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并以这不可想象地信念,才有把握住无限可能中希望的机会。

    是的,这只是基础中的基础,剩下的事,是作者也帮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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