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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张家医馆所在的老上海街街口后,唐谦下车,径直赶往医馆所在的位置。
医馆就在街口不远处,没走几步,唐谦就找到了。
这是一家外观类似古玩店,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店铺。
店门口正上方悬挂着的牌匾上,“张氏国医馆”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格外醒目。
门口进出的行人络绎不绝,想必正如庞叔所说的那样,张永成乃国医圣手,门庭若市,每天前来探病抓药的病人以及家属源源不断地涌来。
这在医诊上无疑是一道特别而靓丽的风景线了,现在像“张氏国医馆”这样的以看病治病为主的纯粹的医馆已经不多,可谓凤毛麟角,大部分打着中医和国医名号的医疗店多半是按摩推拿等保健店,要不就是中药房,经营药材,很少有人坐诊看病。
不过也是了,眼下医疗市场形式巨变,中西医地位悬殊,几乎没有中医生存的空间,就算开医馆也未必有病人愿意来看病治病,所以很多中医开的诊所也多半是中西医结合的,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不然学到的医术就没有用武之地,混不到一口饭吃。
而张永成却是其中的异类,他“药王”的名号果真不是白叫的,在当地名望极高,不少人和唐谦一样,是慕名而来拜访他的。
来到医馆门前后,唐谦打量一番后便走了进去。
医馆大堂内,空间很是宽敞,比之前庞叔所在的“济仁堂”还要大得多,一边是药柜,抓药的地方,而另外一边则是医生坐诊,病人探病的地方。
此刻探病区的位置上几乎座无虚席,坐满了从大江南北赶来求医问药的人,他们都在排队等待中。
店内顾客很多,但都很自律,安心地等待着,没有发出噪音,所以医馆里面显得非常安静,气氛很好。
唐谦左右扫视一眼,很快他注意到了,端坐在那里正在给病人把脉看病的是一位身穿白色中式衣装的老者。
那老者看上去七十岁左右的样子,虽然白发苍苍,脸上也有点瘦骨嶙峋的迹象,但目光炯炯,红光满面的,显得精神矍铄。
“那位老中医应该就是庞叔说的那‘南药王’张永成了。”唐谦暗自思忖道。
他来这医馆要找的就是对方,但现在张永成正在给病人看病,后面还有那么多病号在排队等待,他自然不能直接上前去打招呼,敞明身份和来意,那样太唐突了,也打扰了人家看病。
所以他只有像那些病人一样,安心地等候。
于是当下他找了个空位置,坐在人群中和大家一起排队,等着和张永成面对面交谈,如果不这样,那他可能一天都没机会和对方说上一句话,说不到话也就不可能有下,完不成他的拜师心愿。
坐下来后,唐谦开始仔细打量医馆内的情况,他正准备开办一家一样的医馆,自然可以借鉴人家医馆的构造和摆设,毕竟这是名医旗下的医馆,开办了那么长时间,自然它的成功之处,可以学习吸收。
打量医馆内部构造的时候唐谦发现,他们店里的员工包括张永成在内共有五人,两个抓药的年龄比较大的中药师,一个像护士的女医护人员,一个端茶送水打杂的普通人员,还有一个是坐在收银台后面的女店员。
一眼扫到那收银员的时候,唐谦心中不禁怦然一动。
那是个肤白貌美、珠圆玉润的年轻女子,身穿一袭花色旗袍,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古典美。
此刻那女子正伏案翻阅着什么,想必是在算账。
“这医馆里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一个收银员!”唐谦暗中忍不住感叹道,他总觉得眼下的女子没那么简单,不是张永成聘请来的一名普通的收银员,以她的相貌和气质,一看就是那种大家闺秀,出身不凡。
“难道是张老中医家的千金?”唐谦暗自思忖道,心中有些疑惑。
不过他的关注点不是在医馆内这个收钱的美女身上,而是在一馆之主的张永成“张药王”身上。
可张永成事务繁忙,正忙着给病人看病,根本无暇分身,前来接待他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客人。
耐心地等了很久,才差不多轮到唐谦。
前面只有一个病号的时候,唐谦站起身来,悄悄走近问诊台。
那病人自述的病情他都听到了,发冷发热,全身疼痛,而且咳嗽剧烈,痰中带血丝。
那人观气色,精神萎靡,明显中气不足。
经张永成把脉诊断为严重感冒引起的“肺痈”,也就是俗称的“肺脓肿”,肺部炎性化脓。
实际上,等那病人自述完病情,并通过一番观察,隐藏在唐谦大脑中的那位老神医也做出了判断。
和张永成所说的一模一样,正是肺脓肿。
“他说得一点都不差,看样子真有点本事!”唐谦暗暗佩服道。
在赶来之前,虽然从庞叔那里听说张永成医术高明,但他心里面还是存有一点疑惑的,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亲眼看到了证明了才能彻底信服。
现在从他前面这个病人身上,他肯定了庞叔的说法,不管怎样,张永成确实有点真本事的,“药王”的名号并不虚传。
给那病人诊断完之后,张永成立马开了一个方子。
唐谦火眼金睛,张永成虽写的是草书,一般人很难辨认,但他还是认出来了,知道是个什么方子。
“不对。”看到那个方子后,唐谦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嘴上喃喃自语地道,“要是将上面那味酒柏换成北柴胡就好了。”
张永成给出方子的同时,老神医也在他耳边提示了一个药方。
老神医给出的药方无疑是良方,是最好的药方,没有之一,这一点唐谦早就用众多药方实际证明了,普通的药方根本不能和它抗衡,效果甚至不及它十分之一,再厉害的药师也不例外。
张永成给病人开出来的那一剂药方和老神医提示的差不多,但有一味药明显不同,大为迥异。
所以唐谦脱口而出,说出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说错话了,不但是坐在问诊台后的张永成,坐在他前面问诊的那名病人刚刚似乎也听清楚了他的话,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向唐谦。
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不过刚刚二十岁出头,乳臭未干的小小子时,张永成就没有多想什么了。
他随便打量了唐谦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继续和那病人交谈。
随后他亲自带那病人去药房那边抓药取药。
唐谦则留在原地耐心等候他回来。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和对方面对面交谈的时刻了。
机会也终于到来了。
尽管不可能就凭这一面之缘,对方就收他为徒,帮他处理中医师资格证的事情,解决眼前的难题,走出困境。
但彼此认识是第一步,有了这第一步才好拉近关系,最终打动对方,确定师徒关系。
虽说才刚看到张永成,对他的真实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但唐谦内心已经决定了,对方就是他的师傅,拜师学艺非这人莫属。
对方高超的医术和对病人的耐心细致正是他要虚心学习的地方。
等了好一会儿后,张永成才转身走回来。
走回来时他脸色明显有异样,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虑些什么。
“张医生,您好。”唐谦在他身前的座位上坐下来,笑吟吟地招呼道,显得很有礼貌。
张永成没有说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在重新打量他。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问道:“你会中医?从哪里学来的?”
他一脸严肃,很重视这个问题似的。
第703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第章心病还须心药医
唐谦回答道:“我以前跟家里的长辈学过一点中医常识,本身我是学西医的,之前就读于本市的医科大学,现在知道的一些中医知识大部分是通过自学得来的,还没有正式拜过师,跟人学过。”
他也算是实话实说了,除了老神医提供的配方和针灸技术,他所知道的中医药基础知识主要是他自学而来的,并没有人教导过他,至少如他所言,还没有正式拜师学艺,不然他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医馆,特意来找张永成,准备向他拜师求经了。
张永成脸上带有疑惑之色,将信将疑似的说道:“那你怎么对中药那么了解,刚才指出我给那病人来的那个配方有纰漏?”
听他这么一问,唐谦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颇有些尴尬地说道:“那是我随口说的,没有经过大脑细思。张医生,怪我对嘴,打搅了你,但我不是故意的。”
张永成脸色缓了缓,摇头道:“你不要道歉,其实你并没做错什么,反而是做了个好事。你说你那是随口说的,依我看没这么简单吧?你随便那么一说竟然一语中的,化解了我数月的疑惑?”
“张医生,你是说……我说对了?”唐谦愣了愣道,“可我那真是随口说的,并没有深入思考,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希望你见谅,不要放在心上。”
张永成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不会,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埋怨你?说说看,刚刚你是怎么想到要用北柴胡换酒柏的?”
转眼之间,他语气又缓和了许多,气氛没那么紧张了。
唐谦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看到你那副药已经用了知母了,而知母和黄柏都有去火的作用,两种药药性差不多,但知母除了去火,还能滋阴,黄柏不但不能滋阴,反倒它好如一团冰,灭了火的同时又伤了阴,两种药相比而言,知母的作用更大一些,覆盖了黄柏的功效,还避开了它伤阴的不足,所以同一副药中用知母就可以了,黄柏可有可无,甚至有害无益。”
他煞有介事地说来,实际上,他这是根据自己所学到的极为有限的中药知识,做出的最粗浅的认识,老神医未必就是这么想的,但老神医给出药方的同时也没做出任何解释,所以他无法做出最深层次的解释。
“还有呢?为什么用北柴胡来替代?”张永成饶有兴致地问道,像是在诚心请教似的。
唐谦说道:“柴胡对肺脓肿有解表和里,化解淤血的功效,而知母是清热去火,两者作用相济,所用我觉得在那副药里似乎用北柴胡更好一些,而不应该用与知母作用相悖的酒柏。当然了,我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刚才我真是随口说说的,你还是不要在意的好。”
张永成却道:“我怎能不在意?我都已经采用了你的意见,刚才抓药的时候已经将酒柏换成北柴胡了,你算是化解了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疑惑,指点了迷津啊!呵呵,真可谓是一语道破真谛,点醒我梦中人!”
他欢快地笑了起来。
“不是吧?”唐谦心中也乐了,他万万也没想到,自己随口那么一说,对方却上了心,还听取了自己间接指出的意见,将那味药换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但张永成却用力点头道:“是的,我已经换了。不瞒你说,我已经接待过很多症状相似的病人了,在开那副药的时候我总觉得有问题,但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直到你指出问题所在。一开始我也觉得用黄柏不大合适,所以采用酒柏,黄柏用酒泡过后去火的功效就更强一些,还能弥补伤阴的不足,但尽管这样,还是没有你说的北柴胡好啊,我想现在那副药对治疗肺脓肿效果会更好一些了吧。”
“应该会更好一些。”唐谦点点头道。
用北柴胡换黄柏后,完全成了一副“神药”,能不更好才怪了。
张永成虽有“药王”之称,但他毕竟是个凡夫俗子,不是什么神医圣手,不能和隐藏在唐谦大脑中的神医相提并论。
神医给出的药方是真正的神丹妙药,而张永成开出来的终归还是普通的药物,只不过比一般中医开出来的方子效果可能更好一些,在普通药师之上,所以被人封为“药王”。
不过他虽有“药王”之名,却丝毫没有“药王”的架子,认识到了错误不怕说出来,在一个后生小辈面前实言相告,并虚心请教,为人非常坦诚。
这是唐谦所没想到的,在到来之前他以为对方是一个非常老派严肃的人,恐怕很难相处,现在才知道自己完全多想了,对方平易近人得很,就像身边那种普通的老爷爷,有一颗慈祥和善之心。
“年纪轻轻的,却有着那番见地,真是不错!”张永成赞叹道。
唐谦摇头谦虚道:“您过奖了,只能说我运气好,蒙对了一味药而已,其他都还要向你请教呢。”
他已经在间接地向对方拜师,刚才到来的时候,他还在犯愁,不知道怎么接近对方才好,现在不但和对方认识了,还给对方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小伙子,你来我们医馆是看病的吧?”张永成突然问道,说起了“正事”。
唐谦愣愣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是想来找你看一下。”
一下子他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下意识地就承认了自己和别人一样,是慕名而来求医问诊的。
想和医生接近,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对方的病人,这样对方更容易深入了解你,和你走近。
张永成打量着他,说道:“可你红光满面,双目有神,不像是有病在身啊。”
唐谦随口道:“可我最近失眠多梦,茶饭不思,整天忧心忡忡的,有很多的担心。”
“我给你看看。”张永成道,说着他伸出手来,轻轻抓起唐谦的手腕,开始切脉诊断。
一会儿后他仍然很坚定地摇摇头,郑重其辞地说道:“你这脉象四平八稳,根本没有问题,听你的自述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我看你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建议你还是去看心理医生吧,找我没用,我只治身体上的病,不知心理疾病,那我也治不了,恕我无能为力。”
第704章 奇怪少年()
第章奇怪少年
唐谦“装病”一事终究还是被火眼金睛的张永成“识破”了。
至此,唐谦已无话可说,只能苦笑以对。
“小伙子,你是不是有其他事?”张永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正色问道。
唐谦没有隐瞒,点头道:“是的,我找你有其他的事,不是看病治病。”
张永成毫不犹豫地道:“如果不是看病,是其他私事,那请等我给那些病人看完病,下班之后再细谈吧,现在那些病人还在焦急地等着,不能耽误他们看病治疗的时间。”
“可以。”唐谦忙答应道,“那我等你给那些病人看完病收工之后再找你,现在就不打扰你看病了。”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让出位置来给后面那些正在排队,等着诊病的病人。
稍后,唐谦安静地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候张永成。
现在他已经和对方认识了,对方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有了一个好的开头,朝着拜师的目标大大迈进了一步。
等候张永成下班的时候,唐谦再一次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医馆内的情形来,很快,他目光又被坐在收银台后面那个靓丽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吸引他眼球的正是那个身着旗袍,身材丰腴饱满,却不失曼妙的女收银员。
“那女的眉目如画,五官那么精致,眉宇间可一点都不像张老医生,好像不是他女儿,难道真只是他请来的一个收银员?”偷偷打量那旗袍女子的时候,唐谦忍不住暗暗思忖道。
那么漂亮的一名女子,在一个小小的医馆内做个收银员,真有点大材小用,很是浪费。
唐谦有点为她觉得不值,不过也是了,这不是普通的中医馆,而是大名鼎鼎的“药王”张永成开设的,每天门庭若市,前来求医问药的病患无数,能在这样的医馆内做事也算是莫大的荣幸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永成才送走那些病人。
见病人都打发走了,天色已晚,后面也没有人来,唐谦便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在问诊台前的座位上坐下来。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特地跑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张永成说道。
唐谦直截了当地道:“是经人介绍,慕名而来的。张老师,我向拜你为师,学习中医知识,将国医发扬光大!”
他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出自己心里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在成功拜师之前他自然不会提及关于考取中医资格证一事,那是后事了,先拜师成功再说也不迟。
听他直述自己的来意,张永成脸色瞬即变了,变得很不好看。
“如果来找我是为了这个事情,那请回去吧,我这里不接待你。”随即他沉声回答道,断然拒绝了唐谦的请求,丝毫没有考虑的余地。
“张老师……”唐谦待要争取,张永成却站起了身来,一扬手道,“请回吧,我下班了,恕不能招待!”
他表情冷峻,严肃,明显对收徒一事不感兴趣,甚至有颇为抵触,不然也不会反应那么大了,一下子惹他极为不高兴。
言毕,张永成已经转身朝药房那边走了过去。
唐谦起身呆呆注视着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对方不理他他能怎么做?
向那边的两名药师吩咐几句后,张永成转头走到收银台前,招呼道:“之雯,我们回去吧。”
“哦,好。”那旗袍女子连忙应道。
当即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准备和张永成一起离开。
正在这时,唐谦趋步走了上去,站在他们身前道:“张老师,我是真心实意来向你拜师的,只要你肯收我,我一定会学好,不会给你丢脸!”
他声音高亢洪亮,不但跟在张永成身边的那名旗袍女子,站在旁边的那两名抓药的师傅,以及店里其他人员也都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有人扬言要拜他们馆主为师,而且是个看上去乳臭未干的小小子,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新闻了,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齐刷刷地看着他。
有些人忍不住低声议论了起来。
面对这个情况,张永成脸色更加不好看了,阴沉着声音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那是不可能的!我怎么会收你做徒弟?就算我还打算收徒弟,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