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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恶魔-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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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几人?”她试图转移潼恩的话题,否则她一定又会在这个旧问题上和潼恩吵起来。

“五个。”潼恩数了数随身携带的塔罗牌,刚刚好才送了张死神和愚者给她的猎物:“再过几天这件工作就能完成,到时候我会开始属于我的游戏。”一想到多年的恨意即将得以报复,潼恩忍不住笑了。

“你真的决定要……杀他?”

“这份恨意总要有人消受。”异于常人的金色眸子带着讪笑的意味瞅着友人:“我不像你这个好心的恶魔,我可是取人性命的死神,没有关系的人命都可以掠取了,更何况是我所憎恨的对象。”

“他真的该死吗?”有关柏仲的资料她也略有所闻,但那样的男人会是不守信诺的人吗?黑道传闻的十三太保皆以道义著称,如果不守信诺又如何能被冠上“道义”两字?

对于当年柏仲对潼恩的背信她始终存有疑虑。

“别再企图改变我的决定。”压低的声音带有警告意味,但这明显的警告却含有一丝不显著也不寻常的迟疑,仿佛对于自己始终坚持的决定也有着微弱的迟疑,但潼恩自己似乎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不过,心细如丝的阴夺魂发现到了。所以她勾起唇角轻笑,只是这在好友看来却成了没有道理的微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有一点点的改变总比完全不变来得好,既然如此,和潼恩为了柏仲的事再起争执是可预见的事。为免潼恩追根究底的精神又起,她立刻转移话题:“回去后想喝什么茶?”

潼恩侧头想了下,神情难得放松,像个被母亲询问晚饭想吃什么的天真孩子。

一会儿后她才说:“薄荷吧。”带有凉性的薄荷也许能帮她降降心中迟迟未消的高温炽热,方才与他的对峙实在让她大动肝火。

“好的。”她在街道中加速骋驰。

至于之前南宫适强迫她出面说明的约定——她打从一开始就决定让他当一只被放逐的鸽子。

只要别应邀前去,她和他的事,应该就此告一个段落了吧!她这么想着。

但命运似乎不光只嘲笑说“绝对”一词的人,就连说“就此”这两个字的人它也似乎不放过。阴夺魂仍是被捉弄的对象。

(因为这样,所以我让她暂住家里,其他的就交给你了——)

南宫适挑起双眉看着门前的女子,一手抱胸、一手拿着行动电话贴在耳边听进那厢柏仲的声音,薄唇朝她勾起“命运真会捉弄人”这种嘲讽意味浓厚的讪笑。

提着小行李站在门前的阴夺魂则是一张温和的笑脸,对他嘲弄似的微笑视若无睹,乌眸定定地迎视他含笑的眼。

说了一阵后,电话那厢的柏仲不忘说出最重要的一件事——(记住,不准你把我的屋子——)

“变成温室。”南宫适接下他的话后,立刻表明断线的意思和——立即行动,但他的视线仍胶着在阴夺魂身上。

许久,阴夺魂终于出声:“不让我进去?”

“我已经等了一整天。”南宫适提起当天的约定,完全没有被爽约的火气。

也或者是因为气过头,因此反而用笑容来表示,但是不管如何,他的表情是从容不迫的带着笑容这是再明显也不过的事实。

没有生气吗?阴夺魂暗笑在心里,不知怎地,她能从他的呼吸频率中感受到浓重的火药味。

“我并没有答应您。”她点出最重要的关键,提高了下她的行李。“可以让我进去吗?行李很重。”

就这么一句话,像带有魔法似的让南宫适松下紧绷的双肩,斯文俊逸的脸上的那一抹笑增添了无可奈何。

她没说错,他只能认输接受自己像个白痴空等一个下午的愚蠢行为。

“我可以进去了吗?”她的第三次询问。

他无言,但已开始有了动作。

将行动电话放置在玄关的鞋柜上后侧身准许她进入,就彼此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像想起什么般突然出声调侃她:“该来的终究会来,任凭你怎么躲都改变不了事实。”

她顿下脚步,垂下双肩轻轻叹息了口气,抬头道:“是改变不了命运。”

“我并非宿命论者。”他关上门跟在她后头:“想不到你和潘朵拉是一伙的。”既然是一伙的,自然不会来自多光明圣洁的地方,也难怪她会知道有“勾魂”的事。

“我也没料到您会和柏仲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她的语气里难免添加了一点无可奈何的意味。

“你早知道不是吗?”事实上他想问的是——为什么明知道,还会同意暂住在柏仲的居所。

“柏仲提过,但我有不得不的理由。”再度叹气,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会选择这里,原以为已经早该结束的戏剧在观众的要求下不得不延长一样。

“不得不的理由?”挑起含带强烈疑惑与刺探的眉峰,如果她以为“不得不的理由”这么一句话就能满足他的话,那就实在太低估他南宫适的好奇心了。

“无可奉告。”她带着敷衍的歉意朝他一笑:“我的房间在哪里?”

南宫适看向客厅尽头的长廊:“左手边楼梯上去第一间。”话完,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强自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在她前头领路。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有些错愕。“呃……谢谢。”

“我不会放弃问出事实真相的机会。”走在前头的南宫适头也不回地说出自己的执着。

“我知道。”她早有心理准备:“知不知道理由对我而言并没有影响。”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白皙洁净的手指触上门把后转开,她立刻开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您并不在意有人恨您,也不在乎为什么——您曾说过这种话,难道忘了?”

“要我对一个笑着说恨我的人不感到好奇实在太难。”

“早知道我就该装出一脸愤恨的表情,也好少了这个小麻烦。”待看清房间的摆设后,她像是放心了一般喘了口气,放松地垂下细瘦的双肩。

南宫适并没有多加理会她莫名的动作,专心执着他要的答案。“你有义务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很显然的阴夺魂并没有配合他的找算,转身只是为了从他手上接回自己的行李:“但是我很累了,可以让我休息吗?南宫先生。”

南宫先生?对于这个称呼,南宫适回以看病菌似的眼光。这个女人未免有礼得太过分:“答案。”

“休息。”她的回应与他的要求同等强烈。

南宫适强迫自己按下不耐烦的情绪,哼哼强笑:“明天。”

“也许。”同样是两个字的回答。

“既然无法达到共识,不如立刻解决。”他没有预警地抓住她的手,作势要将她拉出房间:“我请你喝茶。”

“谢谢您良好的待客之道,但是我不渴。”她挣扎,再一次挣不开他的手掌。

“请放开我。”从遇到他开始,这句话她似乎都会挂在嘴边。

南宫适停下强行拖移她的脚步,转过身好整以暇地问:“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必须对您说抱歉了。”她不得不祭出最下策。

“抱歉?”这两个字根本就是从轻嗤的一口气中哼出来的,彻底不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

“低估对手的下场并不完美。”就在她摇头叹气的同时,一直藏在长袖袖口的掌中型喷雾器顺着垂下的手臂滑至掌心,立刻朝南宫适脸上一喷。

“你……”来不及闭气的他,只能瞪大眼看她充满歉意的脸庞愈来愈高——不是他突然变矮,而是她朝他所喷出的雾气有使他昏迷的效果,支撑他身体的双脚愈来愈疲软,他的眼皮亦然,无力的身体勉强靠在墙壁上还能多撑几下,好多出两三秒的时间让他怒瞪眼前对他微笑的女人。

“我真的累了。”阴夺魂充满歉意的脸上还是一抹怜悯同情的笑。

在尚余一丝清醒的南宫适看来却肯定那带有嘲笑他的意味,不管她是否有意嘲笑他的大意。

“你给我记住……”

“您放心,我会替您盖被子的,晚安。”这是她表达歉意的方式。

盖被子……这不是重点!他要的是……她的答案……

呼——

第3章

含有迷迭香、薰衣草、柠檬、白松香、山艾、香根草、西洋杉等木香香调的男性香水是Chanel的白金。即使在花卉盛开的温室里,她仍可以分辨出香水的品牌。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闻到这香水味就表示对手离她不远,但她连回头都懒,似乎已经笃定靠近自己的人不会从后头袭击她。

“你不适合一生之水的清新花香调。”还未走近,南宫适已经开口表明对她身上香水味的不认同。“依你昨晚的表现,你适合克莉丝汀迪奥的毒药。”

“谢谢您的夸奖,南宫先生。”阴夺魂不是听不懂他话中的嘲讽,只是聪明如她,选择最有力的反击。“您昨晚睡得可安好?”事实上,如果不是她无法习惯太过通俗的语句,她一定会说“睡了一夜的地板,滋味如何?”,但长久以来的温文儒雅,委实令她无法在短时间内有极大的变化,她只能如此有礼地问着。

优闲从容的笑意就在这一句问话里终结,咧开的斯文笑容在这一瞬间冻结成霜。和阴夺魂比起来,南宫适的面具似乎变得十分易碎,脆弱得很。

“你昨天对我用了什么?”昏迷前他还闻到一点和百合相近的味道,具有麻醉效果又有百合香的除了……

“醉百合。”她毫不隐瞒地丢出答案,帮他确定心中的答案。

“上次你在街头对三个小混混喷的又是什么?”

“你看到了?”

“嗯。”南宫适毫不避讳,对自己偷偷摸摸跟踪人的行为说得非常理所当然,甚至还嘲讽她的后知后觉。“从你踏出花店后我就一直在你后面,你的警觉性真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阴夺魂无所谓地笑着,没有被他激起一丝一毫的火气。“我不擅长拳脚功夫。”

“所以专攻于毒?”和他一样?

螓首轻摇,是对他反问的否定。“我只想当个再单纯不过的调香师,但是——”她自嘲地摇了头。

是时势所迫、是命运使然,如果她有办法预知自己会有今天这种子情况,她甘愿当个无用的废人,绝不恋栈。

“你到底对那三个小混混用了什么?”他根本没心情倾听她对自己人生的感叹,醉心香水的他只在乎那天看到的景象。

“曼陀罗、莽草和芹叶钩吻。”

南宫适打开脑中对花草存档的记忆。“原来如此,怪不得……”曼陀罗毒轻者让人产生幻觉,莽草轻者使人痉挛,芹叶钩吻让人垂涎、手脚僵硬——这三者严惩的结果只有一项,那就是死。“你做得真绝,那三个人没有死是他们的幸运。”

“我并没有置他们于死地的打算。”

“那么就是你对毒草的根性了解透彻,掌握得宜。”

“比不上您的专精。”

“这是赞美还是嘲弄?”南宫适扬起含有敌意的笑,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带有些许危险气息,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跟着起了微妙的变化。

“就算我说的是实话您也不会相信的,南宫先生。”他的资料早在她脑海中储存多年,他的性格里,多疑是重要的一项,资料上载明他除了十三太保外谁也不信。

“喔?你这么了解我?”被说中的南宫适脸色更沉了,戴惯了假面具在她面前根本戴不下去。“什么时候我南宫适多了你这个红粉知己,我怎么不知道。”

由此可知,同样以假面具示人的她段数明显比他高许多,至少,阴夺魂现在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我不能算是您的红粉知己,我只是比一般人多知道您的一些事情,如此而已。”她的语气带有“这只是奇Qisuu。сom书再简单也不过的事实而已”的意味。

这种口气倒让南宫适觉得自己突然板起脸厉声以对是件很好笑的事。“你调查过我?”

“面对一个必须在意的人,换成您也会这么做的。”她承认自己曾做的事。

“必须在意?”他没错过她任何遣词用字。

“您的‘勾魂’造成我被囚禁且必须研究这种吸入性毒品的结果,我失去长达三年的自由。”如果不是受雇杀她的潼恩改变心意反救她离开,她也许还会更惨。

“这就是你恨我的理由?”南宫适皱起眉头。“这种事怪得了谁,我不是算命仙、更不是神,算不出这世上会有人因为我而遭囚禁,如果只凭这样而恨我,你不觉得很不公平而且愚蠢?”

“你说得没错,但我毕竟是个凡人,如果不恨您又能恨谁?但我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恨意只持续到告诉您的那一刻,从那之后,对于您,我已没有任何恨意或其他,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是否能相安无事、彼此互不打扰各自做各自的事呢?”她提出要求。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柏仲让你住在这儿是他的事,这是他的房子所以我没有立场反对,但是如果你妨碍到我的生活,不管柏仲的决定是什么,你都休想再待下去。”

“如果是您妨碍到我呢?”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命运总是嘲笑说‘绝对’二字的人。”她低声言道。

“你说什么?”他以为她有反对意见而皱起不悦的眉峰。“有意见吗?”

“不。”但是……“我可以借用您的抽香器吗?”

“随你。”在这方面他突然变得很大方,但他同时也下了警告书。“但是不准用在我身上,同样的,我也不会将自己的作品用在你身上。”

“这是当然。”这一点,同是拥有调香能力的她自然同意。

“那么没其他的事了吧?”发问的时候,阴夺魂的视线斜斜地落在身旁还沾着露珠的向日葵花瓣上。一头乌黑长发顺着地心引力盖住她半张脸,让南宫适看不清楚她此刻从容不缓的眼神与表情,也造成一幅美人垂首花丛间的美丽画面。

“暂时没有。”南宫适当然看进了这幅画面,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在心里重复着自己的空间被另一个毫无关联的人瓜分的这种想法。

对于女人,南宫适很少花时间观看美丑,更别提欣赏了,他根本连看一眼都懒!

不过时势至此,虽柏仲的决定他不是不可以反对,只是柏仲目前光他自己的事就理不清,他又何必为这点小事让柏仲伤脑筋。

也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能带给他什么麻烦。抱着这般轻视至极的心态,对于多出一个同居人这事南宫适便不再多作反应,明订了同居公约后他也就更不在乎多一个女房客。

当然,这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情况的缘故……

为期长达一个月的香水博览会终于即将落幕,头一天来过之后便没再入场的阴夺魂,为了奉行她突然兴起的“有始有终”之原则,自愿出现在最后一天为庆祝博览会成功而特别举办的化装晚宴里。

当然,抱持这种想法而来到会场的不单只有她一个。

化装晚宴,顾名思义,它并不是那种热闹得骇人、妆画得吓死人、到场来宾像不要命似地拼死舞动身躯的嘉年华化装舞会,它是一场美其名曰宴会、实则私下较劲看谁装扮得最亮丽的游戏。

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的阴夺魂勉强逼自己扮成英国中世纪典雅的贵妇,活像故意似的,南宫适竟“恰巧”装扮成专吸食贵妇千金鲜血的伯爵德古拉。

当然,论他们的交情,绝对还没有办法使两人搭同一部车一起到场,先后到达会场的两人其实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碰过面。

在这样五光十色的会场中,炫目的是入场贵宾大相迳庭

的华丽装扮,诱人的是在这华丽装扮下隐隐散发的香水味。有助于调情的依兰依兰成为所有香水使用者所用,不分男女。

当然,这之中也有异于常人故意使用淡香水的,好比是阴夺魂使用的Thais及南宫适用的EauDecologne,都是以清新香调为主线的香水。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两个与整个会场格格不入的感觉也是意料中的事。而这份格格不入却意外地因为两人各自拥有的天生丽质与斯文俊逸而变得麻烦。

至少,被女人团团围住的南宫适此刻却没有一秒不在暗暗诅咒这种混乱无趣的情况,姑且不论上前围住他的女人姿色如何,光是各家品牌甜腻催情味浓的香水杂混在一块所造成的反效果就令人作呕。

为这些人制造香水——他以前怎么会如此无知。

由此,他难免想到不同于眼前女人、总是用清淡香调味的新同居人,虽然总是相看两相厌,但她身上的香味并不会令他反感,她非常了解用香水的方法,总能……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和他一样正忙着应付眼前如蝗虫般的异性?还是巧妙地躲到一处静地偷笑他的龙困浅滩?

如果是后者,那他未免就显得比她还不……思绪顿时停住,像是发现什么重要大事似的,也不顾自己眼前净是看上他的外表、如蜂见到花蜜似蜂拥而至的女人。头一回,南宫适像旁若无人一样卸下带笑的斯文面具,凝重地锁起眉,垂下眸子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眼眸中的迷惑与诧异。

他是怎么回事?他问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阴夺魂这个女人,甚至还猜她的处境如何,他南宫适什么时候会对人千思百想来着?她有什么值得他挂心的。

“啧。”无意识嗤一声,他挥手甩开一个美艳女郎搭上他手臂的纤细十指,转身让黑色的垂地披风旋出漂亮的弧度,毫不恋栈地退离女人围出的圈子,离开那甜得足以让男人窒息的香水圈。

谁知他走没两三步,一只手臂像存心挡住他去路般横在他胸前,只差一寸变触及他的胸口。

“晚安,伯爵。”来者的声音平朗中带有一丝明显的调侃。“今晚的宴会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他指的是南宫适的到来。

“彼此彼此。”南宫适没好气地瞪了同伴一眼,将同伴的银发紫眸看进眼里。“不伪装了?”

欧阳卷起一撮银发把玩在手心,白雪似的剑眉扬起嘲弄。“现在就算我说这才是我真正的面貌恐怕也没人会信。”他想到什么似的嗤笑出声:“这种化装舞会的好处就是明明是衣冠禽兽,人家也说你是装的。”

“所以你是衣冠禽兽?”

欧阳板起脸,“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是你的说法有问题。”他早该知道的,天生爱热闹的欧阳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场面,不过……“‘暗夜撒旦’到手了吗?”

欧阳很干脆地摇摇头。

“那你还能玩得这么尽兴。”他话里不乏讽刺的敬佩之意。

“事有轻重缓急,我有比它更重要的事。”

“喔?”南宫适双手抱胸。“愿闻其详。”

“只可惜我没打算告诉你。”欧阳皮皮地吐了下舌,立刻消失在下一波朝他们方向前进的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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