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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刚严嘉也是信口开河,那么大的数字,她又不能掏钱,哪里能替别人做主。现下自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但齐临确实轻快地应声:“没问题。”
严嘉瞅了瞅他,用口型犹疑地问:“真的没问题?”
齐临没有给他回应,大致是没看懂她的意思。
不过严嘉想想也是,连七位数存款的意义都不懂的家伙,这一百万对他来说,还不只是个数字!
趁着银行没关门,严嘉和齐临赶紧赶回去提钱。一百万的现金,装了一个大箱子。严嘉只觉得手心发汗,脑袋发麻。
从银行回博物馆,提醒吊胆了一路,倒是拖着箱子的家伙,像是拖着几个大西瓜,半点异样都没有。
严嘉腹诽,什么叫做视钱财为粪土?这就是!
回到博物馆,严嘉还是有点不确定,犹疑地问齐临:“你真的要用这么多钱,跟那个盗贼换玉玦吗?”
齐临看她一眼,不以为然道:“为什么不?我都没想到这么简单。原来一百万就能买回来玉玦?我还以为会很麻烦呢!”
严嘉绝倒。
一百万于他的概念,大概就是她对于一百块的感觉。
壕的世界,她大概永远都没机会懂。
当然,他也不懂。
齐临见严嘉表情纠结,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嘻嘻道:“严嘉,能找到玉玦,全靠你。你想要我给你什么作为感谢?”
他竟然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情世故,严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想要一百万行不行?”
齐临眼睛一亮:“那太简单了,我们现在就去提钱好不好?或者转账给你!”
严嘉奔溃,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平静,一个爆栗弹在他脑门:“你傻啊?当你哥哥挣钱很容易啊?”
齐临不满地摸了摸被弹疼的脑门,抗议道:“我又没用哥哥的钱,我用的是自己的钱。”
他之前就说过那卡里的钱是他自己的,但严嘉并不怎么相信,他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伙,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很有钱吗?”
齐临委屈道:“我之前做项目有钱的。”不过想了想,又有点心虚地继续,“不过可能也不是太多,就是银行卡里的那点,再加上还有一部分在国外的账户。”
好吧,严嘉承认他其实也挺有钱的。只是可能比起齐家来说,可能确实只是九头牛上的一根毛了。
严嘉想了想,觉得应该教育他,要勤俭节约,不能乱花钱。但转念一想,他整天穿着破衣服破鞋子,房间里连张床都没有,本来就够节省的,好像也不知从何说起。
21横生枝节()
隔日一早,严嘉到达博物馆的时候,就见齐临坐在大门口,旁边竖着昨天那装钱的大箱子,看样子是在等人。
当然,严嘉知道他等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而此时,已经开始有零星的访客进出,有两人就从箱子边擦过。
严嘉头冒黑线。
要是那些访客知道,他们擦身而过的那只不起眼的箱子里,装着一百万人民币,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严嘉还未走上台阶,齐临已经看到她,对她挥挥手,拖着箱子直接跑下来:“我们走吧?”
他期待的模样,想必是对那块玉玦万分感兴趣。
她看了看门口:“今天博物馆的访客似乎比较多,我去跟于成交代一下。”
齐临不以为然的嗤了一声:“于成可比你在博物馆的时间长多了。”
言下之意是,于成都搞不定的事,她肯定也搞不定。
严嘉正要反驳,他已经一把抓起她的手,往马路边走去打车。
两人站定后,严嘉才甩开手,不满地道:“齐临先生,我可否请求你以后不要随便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我还要告诉你几遍?”
齐临居高临下看来她一眼:“那我把你当男人好了!”
严嘉下意识反诘:“为什么不是我把你当女人?”
“那好吧。”说着他又拉起她的手。
严嘉这才发觉自己被他荒诞的逻辑给绕进去,没好气地再次甩开手:“你少给我装蒜!说了别动手动脚,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齐临悻悻地收回手,直到拦到出租车,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坐上车,严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有点重,便转头对身旁的人笑了笑:“齐临,我知道你是把我当做朋友,所以才会有比较亲近的表示。但是在文明社会,尤其是在我们中国,如果不是恋人,男女之间拉手拥抱都是不妥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当然明白啦,我又不是没读过书,你自己每天觉得我是傻子。”齐临黑着脸道。
“既然明白,你为什么还这样?”
“我……”齐临想了想,似乎自己也没想明白,撇撇嘴,“我觉得你不一样吧。”
严嘉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齐临自己也不明白,他转头见她好奇地看着她,想了想,又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严嘉抿嘴一笑,觉得他乖顺起来的样子,真是可爱。差点就要伸出手摸摸他,但手在空中,想到他们刚刚争论的话题,赶紧收了回来。
因为出门早,来到赵三家,还不到十点。
院子破旧的木门虚掩着,齐临满怀期待地走到严嘉前面,推开那门,高声道:“赵三,玉玦呢?”
严嘉跟在他身后踏进院内,但是刚刚进去,便意识到不对。
齐临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拖着箱子,原地站定。
院子里还是昨天那个院子,但是凌乱地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各种器具散落在地上,好似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打斗。
实际上,确实是打斗的痕迹。因为地上好几处暗红的印记,稍微有常识的人,应该就能辨别出那时干涸的血迹。
严嘉心里一提,快步走在齐临身侧,忐忑低语:“好像出事了?”
齐临脸上浮现一丝焦躁,喃喃念道:“玉,玉玦……”
严嘉直觉不好,扯了扯他:“我们先离开。”
齐临黑着脸,气哼哼随着她转身。
只是两人刚刚才走回到门口,伴随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忽然涌进来好几个人。
“不许动!举起手来!”穿制服的警察,拖着枪对着两人。
严嘉傻眼,齐临也愣住。
冲进来的警察大概发觉不对,大头的警察喝道:“你们什么人?”说着,转头往里面看了看,“赵三呢?”
在他说话的空当,旁边几个警察已经上前,检查现场。
严嘉一生中头次被黑压压的枪口指着,吓得脸色都白了,老老实实举着手:“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是来找赵三的,但是一进来就看到现在这个样子。”
“队长,有打斗的痕迹和血迹。看来报警的人没说谎,应该是打得很厉害,但是赵三不在。”
那队长还举着枪:“你们到底什么人?来找赵三做什么?”
严嘉看了眼齐临,低声道:“我们来找赵三买东西。”
队长冷哼一声:“赵三就是个盗贼,你们来买东西,那就是销赃了?”
“不是不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是齐氏博物馆的,听说他手里有一块古玉,我们很感兴趣,所以过来买。”
“我们追了赵三这么久,一直没抓到现行。有你们这两个销赃买家,那就好办了。”队长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齐临脚边的箱子,“那里面是什么?打开!”
“买东西的钱啊!”齐临理所当然道,倒是从善如流地弯下身将箱子打开。
哗!
饶是执行公务的警察,看到这么多红艳艳的钞票,也是不约而同倒吸一口气。
还是那队长反应快,大声喝道:“这么多钱,一看就是来销赃的。走,把他们带回警察局好好审问。”
严嘉知道此时辩解无益,只能跟着这些警察去了警局再说。
至于齐临,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应该还是念着那块玉,对目前的遭遇毫不在乎。
上了警车,严嘉才知道,这些警察不是普通派出所的小片警,而是来自公安局刑侦大队。赵三是他们正在追查的目标人物,涉嫌好几宗大的盗窃案。但听他们之间的言谈,应该还没掌握确凿的证据。今天听到报警说赵三家有人打斗,才赶紧跑来。
只是跟电视演的一样,警察一到,赵三鬼影子都没了,倒是抓到两个销赃者,打算顺藤摸瓜,查到赵三的犯罪证据。
严嘉有点心急,虽然她和齐临是受人之托,但是那块玉严格算来确实赃物,他们也确实算得上替人销赃。
警察为了抓赵三,定他们一个罪,也不是不可能。
齐临倒是完全不在状况之中,他上了警车,虽然戴着手铐,但一点没有可能被判罪的自觉。倒是沉浸在玉玦下落的思考当中。
过了一会,他开口问旁边的严嘉:“你说是不是也有人看上了那块玉?”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讨论这个?严嘉重重叹了口气。
她还没回答,已经有警察恶声恶气打断齐临:“不准说话,有什么回警局再说!”
齐临不满地反诘:“我有说话的权利。”
刚刚那位队长似笑非笑道:“回警局了让你说个够。”
“那说不定去了,我就不想说了。”齐临认真道。
严嘉扶额转过头。
队长噎了一下,恶狠狠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想说也得说。”
齐临还是一脸认真:“你别骗我了,中国现在的法律是有权保持沉默。”
队长再次被噎,干脆寒着脸不理他,心道,这可是头一回遇到嫌犯,一点被抓的自觉都没有。
齐临见队长沉默,又转头对严嘉道:“要是有人跟我们抢的话,我们就再加点钱。你看五百万还是八百万,比较合适?”
喂!他们现在是手戴手铐坐在警车的嫌烦!严嘉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齐临是闭了嘴,不过在闭嘴前,又加了句:“那我得问我哥要钱了。”
五百万和八百万,那队长和其他两个小警察,已经傻了眼。这嫌烦的嚣张程度,简直刷新上限啊!坐在警车还敢谈论销赃的事。
又隐隐觉得,这么多钱的买主,想来是一条大线索,只是到底都是做刑侦的,又觉得哪里不对。
22警察粉丝()
情况到没有严嘉想得那么糟,她和齐临刚刚被带到警察局,还没开始审问,两人的身份已经被查明,包括那一百万的来源,警方也确定没有问题。
主要的原因还是齐临身份比较特殊,他是齐同瑞的儿子,而齐家在本城,名声在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除了齐氏博物馆,齐同瑞还为很多学校捐赠了教学楼和图书馆,是全城皆知的大慈善家。
大资本家和大慈善家的儿子,至少可以说吗他在车里说的五百万和八百万,实在不能意味什么。那点钱对齐家来说,当真只是个小数字。
不过身份和钱虽然没有问题,但他们去赵三那里买东线,显然有销赃的嫌疑。警方将两人分别带到审讯室审问。
面对人民执法者,守法公民严嘉很老实地一一交代了事情经过。
大概就是受人之托,去找回一块丢失的古玉,听说古玉在赵三那里,为了古玉的完好,选择了最安全的方法,高价购买。至于为什么那位丢失古玉的委托人不报警,也是基于同样的道理。
因为没有什么大问题,警局问完话,叫来保释的人就可以回家了。
李家裴接到电话,匆匆赶了过来。
只是严嘉和舅舅画押办完手续,齐临还没出来。警察说是还在审问,两人只能坐在警局静等。
那厢在审讯室的齐临,本是两个小警察审问。但人家例行公事刚问他的个人信息,他就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先睡一会。”
说完,眼睛一闭,当真睡了过去。
小警察面面相觑,叫了他几声,完全没得到回应。鉴于他的身份多少有点特殊,小警察也不敢对他使用暴力,只能跑出去求救他们的队长。
小警察和队长说话时,严嘉和李家裴就在旁边,看到队长急冲冲地往审讯室方向走去。严嘉提心吊胆小声问舅舅:“齐临不会在里面闹什么事吧?”
李家裴也有点担忧,面色严峻道:“等等看,如果待会警察还不放人,我们就只能叫齐家的律师来了。”
“我最怕齐临,人家说东他答西。”
“咦?严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正说着,一个年轻小警察窜了过来,矗在严嘉面,一脸惊讶的笑。
严嘉眉头微蹙,想不起自己何时认识这里的警察,但认真一看眼前这张脸,又觉得有点眼熟,思忖了片刻,猛地想起这才他是那次遇到小偷后在派出所见到了的那个热情小警察。
她也有点惊讶:“你不是上次那个警察吗?你怎么在这里?”
小警察笑嘻嘻摸了摸脑袋:“我刚刚调来这里的刑侦队,算是升职了吧。”
“那恭喜你。对了,你叫肖……”严嘉客气道。
“肖睿。”他替她补充,说完又问:“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严嘉苦着脸,简短将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肖睿皱了皱眉:“你说齐临先生在审讯室,已经进去很久了?”
“嗯。我都录完笔录出来半个多小时了。好像齐临不是很配合。你也知道,齐临他从国外来的,行为想法都有点跟大家不一样。”
“我上次已经看出来了。”肖睿笑着道,“你们别担心,我去问问情况。”
说完他朝审讯室跑了过去。
齐临和队长还在对峙当中。
也不能算是对峙,齐临是真觉得困想睡觉,但这位队长大人一进来,就对他大呼小叫,又是拍桌子又是踢凳子,他不得不从睡眠中清醒过来,不满地看着对面张牙舞爪的人。
“你还是不说,是吗?你信不信,我定你一个你妨碍调查罪,让你在拘留所待几个月。看看你这个二世祖还嚣张不嚣张?”
齐临一脸不解:“你们调查关我什么事,我坐在这里什么都没做,连话都没说两句,哪里妨碍你们了?”
警察做久了,没几个脾气不火爆的,在队长看来,齐临压根就是在挑衅。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好,你什么都不说,那你今天就待在这里。”
“那不行。”齐临转头看了眼房间,“虽然我不睡床,但也要睡袋,或者被子,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可不会在这里过夜。”
“那你就赶紧配合做笔录!”队长火大地吼道。
刚吼完,门口响起敲门声。
队长没好气道:“进来!”
“队长!”肖睿探头探脑进屋,看到齐临,眉笑颜开对他挥挥手:“齐临先生,又见面了!”
齐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想来是不认识他的。
队长奇怪地看了眼肖睿:“你认识这家伙?”
“我之前在派出所那边,办过他一个案子。”
“我就说,原来是有前科的。”
肖睿赶紧摆手:“不是不是,那次是齐临先生见义勇为抓小偷。”
队长脸色一垮,将本子摔在桌面:“你审吧,审完叫我!”
“收到。”肖睿上前,坐上队长刚刚坐的位置,而队长大人则气呼呼出了门。
“齐临先生,你不记得我了?上次你抓小偷去了派出所,我们见过的。”
“不记得。”
肖睿干干一笑:“这样吧,我们简单做一下笔录,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你好早点签字回家。严小姐和她舅舅还在外面等着呢。他们挺担心你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没做坏事。”他嘟囔一句,又看了看门口,“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要怎么办?”
肖睿:“做完笔录,没有问题,你就可以离开了。”
“好吧,那我要说什么?”
肖睿一口气差点噎住:“就是把你们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就可以了。”
“我们昨天跟赵三约好,去他那里买玉,到了地方,他人不在,地上还有血,然后就被警察带来这里了。说完了。”
“……”真够简短的,肖睿笑笑又道,“你们为什么要跟赵三买玉?他是个专门盗窃文物古玩的贼,你们不知道?你们跟他买东西,等同于给他销赃。”
齐临总算正常了点:“是那块玉的主人托我去找的,就算我们交易成功,那也不叫销赃。”
他想了想,用了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词,“最多叫冤大头,不过我有钱,所以无所谓。”
“如果是贵重物品丢失,为什么不报警?”
“警察就一定能找到吗?万一人家狗急跳墙毁了东西,怎么办?再说了,不报警又不违法。”
齐临所有的话,都说得理所当然。肖睿也确实觉得没什么问题。他思忖了片刻,抬头看向对面的人:“齐临先生,你能说明一下,你们要找的那块古玉是什么样子么?”
“就是一块玉玦。我没见过实物,形容的也不见得准确。”
“那块玉有什么来历吗?”
齐临有点不耐烦了:“这个和案子有关系吗?”
肖睿摸了摸鼻子:“关系是不大,你要是不愿说,也没关系。我去跟队长报告,如果没问题,你马上就能离开。”
肖睿走出来,拿着记录本去队长那说了几句。严嘉远远见队长不耐烦地挥挥手,而肖睿点点头后,又朝她们跑来:“严小姐,我已经给齐临先生做完笔录,已经没事了,办完手续,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谢谢你!”严嘉由衷感谢这个热心的小警察。
“应该的,我之前就说过,我是齐临先生的粉丝呢,他那本《南非考古手札》我看了好多遍。”
齐临出来后,肖睿殷勤地送他们一行三人出警局大楼。
齐临被关了几个小时,脸色不太好,李家裴试探问:“齐临,刚刚是不是有警察对你怎么样了?”
齐临点头:“刚刚我在里面很困,但是那个队长一直吵啊吵,不让我睡觉。”
……呃,李家裴和严嘉对看一眼,相顾无言。
肖睿笑了笑:“李先生放心,我们警局有规定,是不能严刑拷打的。何况,齐临先生又没有犯罪。”
严嘉:“肖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