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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一亭立即来了精神,问:“他看信时你们在旁边吗?”
“在。”
“他的表情如何?有没有跟你们说那是谁的信?”
“一开始时表情好像有些惊讶和紧张,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了,没有跟我们说信是谁写来的。之后他立即部署工作,所以我们也就没空问那封信的事了。”
云一亭皱眉沉思。
“你觉得那封信有问题?”郑玉松忙问。
其实郑玉松也隐约觉得那封信有问题。
“不排除那封信有问题。”
“那要怎么查那封信呢?假如那是很要紧的信,估计他回京之前就烧掉了。”
云一亭的手缓缓地摩挲着杯子,未几才道:“是,所以要查的话不是那么容易。”。
第一百二十章 按兵不动()
赵腾的谋士张世和快步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往赵腾的办事厅走来。西凉的初冬时节气候已经很冷了,而且风很大,吹得张世和的衣袍翻飞如浪。
才进得办事厅,赵腾便跟他说:“我打算明日启程回京城,这次会装扮成商人去,来回大概是20天左右。”
张世和知道赵腾这是要返京去看敬庄皇后的意思,眉头便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一脸难色地说:“王爷,虽然在下也很理解您对她的情意,只是西南西北被围剿的事才刚过去,也不知郭茂那边有没有被皇上怀疑,加之敬哥儿下个月又要成亲了,这个时候您最好还是留在藩地吧。”
赵腾却是一刻也不愿再等了,立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山脉道:“不见见她我无法安心地过这个年,不见见她我这颗心就你也别劝了,我会确保自己的安全的。”
听说她吐血的消息后他便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了,如果她的身体撑不住,那他这一路做的种种谋划又还有什么意思?他去见她,一来是为了心里有个底,二来是真的想见见她、抱抱她、和她说说心里话。
他已经暗中收买了清心山庄里的几个人,包括两名敬庄皇后的宫女,届时他和他们会合演一场戏,以使得自己能顺利地见到她。
占领西南西北地区的计划已经失败,再多想也没用,赵腾现在只想去会一会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人。
只有见到了她,确定她的身体没事之后他才能够全力以赴地投入下一个计划。
张世和在心里叹气,但见他一副谁也别拦我的表情便不敢再多劝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赵腾太感情用事了。
斟酌了片刻后张世和还是说:“成大事者越在紧要关头越不能感情用事,王爷,望您今晚再好好考虑一下。”
张世和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走过园子时张世和正好看到往这里来的王妃沈氏,顿时心生一计。
张世和主动朝王妃迎上去,跟她轻声地交谈了几句。
王妃听毕点了点头。
是夜,王妃待赵腾躺下后便说:“王爷,妾这几天晚上都做恶梦,梦见您连人带马摔落山崖,妾心里实在很担心,今日上午便请了柳巴大师来占了一卦,他说您最近的确不宜外出,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妾一听到这里就担心得不得了,忙去大应寺烧了香,但回来之后还是很不放心,所以希望您最近尽量不要外出。”
赵腾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道:“你平时不是不信这些的吗?怎么忽然间又信起来了?”
“梦里的情景太逼真了,妾真的好怕。王爷,有些事情确实是玄乎,不到我们不信。”
赵腾望了她一眼,翻身朝里道:“我知道了,早点睡吧。”
王妃怕他还是坚持要走,便伸手抚着他的肩头说:“王爷”
还没待她说完他就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王妃没办法,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次日,赵腾一早起来便对王妃说:“我有点急事要回京一趟,但保证能在敬哥儿成亲前赶回来。”
王妃装作一脸吃惊地问:“王爷怎么忽然要回京?是不是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张大人知道吗?”
这时外头有人道:“王爷,东西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赵腾便对王妃说:“是去处理一件私事,大概二十天就能回来,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你有什么做不了主的事就跟张大人商量吧。”说罢便欲出去。
王妃赶忙跪下道:“王爷,您忘了妾昨晚跟您说的话了吗?您这个时候出远门让妾和两个孩子如何能安心?”
赵腾急着要走,遂放缓了语气道:“有二十位武功高强的人跟着我去,不会有事的。”又说:“你别老是大惊小怪的。”
王妃忙伸手抱住他的腿说:“那您实话跟妾说您是去做什么,好让妾和孩子们放心。”
赵腾怒道:“放肆,快松手。”
王妃依旧紧紧地抱住他的腿说:“妾不能松,妾一松手您就走了。”
她也是豁出去了,以前她从来不会这么做的。
赵腾本想使蛮劲推开她的,但最终还是不忍心,便叹气道:“等我回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
“不,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的。”王妃依然不肯松手。
赵腾正想再次发怒时赵敬走了进来,也扑通一声朝赵腾跪下道:“阿爹,娘亲昨日真的请柳巴大师来占卜了,当儿孩儿也在场,大师说您最近两个月都不宜出远门,否则容易有性命之忧,望您三思而后行。”
看着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地劝自己的母子,赵腾心情复杂难掩,良久之后才对外头的下属说:“我不去了,把东西都卸下来吧。”
王妃和赵敬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也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赵腾则冷着一张脸去了书房。
赵腾从抽屉里拿出上次画的那张画像,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不能去见她,那他这个冬天都不会过得安心的,可现在他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得知此消息后张世和顿时落下心头大石,当夜来和赵腾聊了很久,说了很多宽导的话,见赵腾终于没先前那般焦躁了才起身告辞。
皇贵妃笔直地站在自己寝宫门前的花园里,眼睛紧盯着路口的方向看。
约莫等了将近两刻钟,一名宫女出现在了路口。
皇贵妃顿时精神大震,转身快步进了屋。
那名宫女也随即跟着进屋并将一张揉成一小团的纸递给皇贵妃。
那是皇贵妃通过几个人的联手才从关在瑾王府里的赵聿珣那里得到的回信。
皇贵妃立即将信展开来看。
算起来瑾王已经被禁足快满三个月了,如今终于看到他的笔迹,皇贵妃还没开始看信便已经泪眼朦胧。
“鉴于孩儿现在的情况,孩儿并不建议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付太子,哪怕他现在的境况很利于我们下手。孩儿打算今年内都按兵不动,先给陛下留下个好印象,等过了年,我们再看形势行事。”这是赵聿珣在信的末尾说的话。
皇贵妃看完后立即放到火炉上烧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念着一人()
清心山庄,傍晚,皇上和皇后坐在花园里聊天。
“令王来信了,说敬哥儿将于下个月十六日成亲。”皇上边喝茶边说,好像偶然提起一样。
敬庄皇后听了却很欢喜,笑着说:“真好,那我们可要随份大礼才行。”
皇上放下茶杯朝她看了一眼,道:“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很高兴。”
敬庄皇后怕他生疑,忙说:“令王是陛下的堂弟,堂弟当公公,妾这个当堂嫂的自然高兴,何况听说敬哥儿的未婚妻乃书香大家柳高光的女儿,心里就更替令王高兴了。”
他当了公公之后想必不用多久就会有孙子,有了孙子便说不定能让他的注意力有所转移、精神有所依托。
她希望赵腾以后不再想着她。
皇上微笑颌首,没有再说什么。
时间一天天过去,心情日渐转好的敬庄皇后的病情也一天天好转起来,到了十二月份时便能吃能睡,与正常人无异了。
皇上大为高兴,搂着她的纤腰说:“看来皇后春节时可以搬回皇宫去住了。”
敬庄皇后其实已经住惯了清心山庄这边,但也知自己身为皇后有责任回去管理后宫,遂微笑点头道:“嗯嗯,妾打算在二十五日那天搬回去。”
她查过黄历了,那天适宜搬家和出行。
皇上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行,届时朕亲自来接你。”
见她脸若桃花,神采奕奕,皇上又咬着她的耳垂说:“你生病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克制着,现在终于不用再克制了。”
敬庄皇后顿时羞红了脸,嗔道:“后宫佳丽那么多,陛下想要谁侍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怎的”
她还没说完已被皇上的唇封住了嘴。
皇上捧着她的后脑勺辗转地亲了好久才放开她,哑声道:“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她们怎么能跟你相比?”
敬庄皇后听了又是一阵脸红,好一会儿才叹着气搂住皇上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两人就这么拥抱着,什么也没有说,却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夜已深,外头万籁俱静了,卧室里却传出急喘声、呻吟声和床摇动的声音,刘莹和几位守候在外间的宫女听得脸红心跳却又莫名地为里头的人高兴。
十二月二十五那天敬庄皇后依照原计划搬回皇宫,皇上也依约亲自前来接她回宫。
得知皇后返宫,后宫佳丽们大多是高兴的,只有小部分除外。
皇贵妃自然是不高兴的,她一听得这消息便将宫女倒的茶一把扫在了地上。
那宫女吓得赶忙跪下求饶。
青莲也赶忙上前来求情。
皇贵妃挥手道:“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青莲忙带着那名宫女退了下去。
皇贵妃望着窗外那瑟瑟下着的雪花,脸上的表情凝重又气愤。
敬庄皇后竟然康复了,而且康复得这么好,皇贵妃感到生气和不甘。
皇贵妃本以为像敬庄皇后这么柔弱的身子骨在经过这场病后肯定会留下后遗症的,没想到她恢复得这么好,而且恢复得这么快。
但皇贵妃很快又恢复了信心,反正她手上有皇后与令王私下见面的证据,单凭这一点她就知道皇后不敢拿她怎么样。
二十六日上午,敬庄皇后和几位妃嫔到园子里赏梅。
园子里的梅花虽然只有几棵,但由于开得正艳,所以远远看去就像一团团的火般。
这几位妃嫔平日里与敬庄皇后的交情颇好,所以都纷纷请求皇后吟诗。皇后推托不过,遂吟了一首。
众位妃嫔听了连连赞好,一时间整个园子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皇贵妃在不远处站着望向她们,目光中隐含恨意。
青莲怕她生事,忙说:“今日外头太冷,不宜久呆,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边说边上前来搀扶着皇贵妃。
皇贵妃又恨恨地盯了皇后一眼,才转身回了屋。
漠南地区的冬天比京城还要冷,雪下得也还要大,所以即便是大白天屋子外也很少有行人。
在向下属们了解了当天的各项工作后太子赵聿梁在靠背椅上坐下。
一名丫鬟立即上前来给他倒茶。
太子来这边也有两个多月了,把漠南地区管得比沛王在时还要好,这里的人都很喜欢他、敬重他。
沛王的妻子梁氏在沛王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对太子也如对自己的亲兄弟般关爱有加,并且完全地信任和支持太子的工作,所以太子在这里过得倒也挺舒心。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太子难免会想起京城里的一个人,想起她清秀温婉的脸庞、倔强不屈的眼神和悲伤的眼泪。
这个女子究竟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自己哪时与哪户人家结过不可道人的恩怨,他总隐约觉得这里头应该是有误会。
可是她什么也不肯说,他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不管如何,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她无心伤害他,她只是想获取点她想要的信息。
他想帮她,真心的想,可她似乎对他很有戒备。
她究竟揣着什么样的秘密而来?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放下心防向他坦诚事情的因由?
太子双手枕着头不断地在想。
不知不觉间太子睡了过去。
梦里,太子梦见太子府园子里的那几棵梅花开了,也梦见了温柔娴静的太子妃,在梦的尾声,闻莹愫出现,她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正欲刺往她自己的胸口刺去。
“不要。”太子大声阻拦她,人也随即醒了过来。
虽然那是个梦,但他也很担心她哪天会想不开。
一个小女孩,背负着秘密来到这里,不管如何,就凭她的勇气和坚韧他就很佩服她。
他决定帮她。
还要一个多月他就可以返京了,届时他会主动去找她。
然而他忽又想起自己曾交代林帧的话只要她想离开,便随时可以离开,不会受到任何的阻碍。
他忽然很怕等他回到时她已经离开了。
在黑暗中想了好一阵子后太子起身提笔给林帧写了一封信。
漠南地区的春节远没有京城的热闹,不过太子也很享受这种宁静安详的感觉。
除夕夜,梁氏走到临窗远眺着的太子身边问:“殿下在想念着京城的春节吧?”
太子微微扭头看了看她,微笑道:“不是,是在想念着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新的发现()
梁氏极少从太子口中听到这般感性的话,便莞尔一笑,柔声道:“那想必是一个在殿下心中很有分量的人。”
太子赵聿梁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依然望向远处的山脉。
那个人在他的心目中很重要吗?他自己也不太确定,曾经有许多次他是想对她严刑逼供的,也曾有无数次希望她离他远远的。然而,同样有无数夜深人静的时刻他希望她能陪在自己身边,希望她能平安幸福地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吗?
赵聿梁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迷离起来。
梁氏笑着问:“是殿下的哪位娘子吗?”
赵聿梁摇了摇头。
梁氏没敢再问,微笑着退了下去。
京城这边的春节是很热闹的,从清晨开始外头的爆竹声便彼起此伏,响彻云天,而锣鼓的声音也时不时地传来。
这是闻莹愫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过年,她的心情说不上欢喜,也说不上悲伤。
这天一大早林帧便亲自带了年糕、腊肉、鸡肉、鱼肉、饺子、花生和水果等等东西过来。
“虽然我知道你不爱吃肉,不过今天是大过年的,好歹吃点吧,这里毕竟是太子府,太寒酸了可说不过去。”林帧边说边将食篮递给闻莹愫。
对于一个宫女来说,能受到这般对待已经是非常好的了,闻莹愫的心里自然是感恩的。
闻莹愫赶忙接过放进了厨房,又招呼林帧到大厅里坐下。
“东宫那边今天很热闹,你要不要过去瞧瞧?”林帧问闻莹愫。
闻莹愫将热茶端到他的面前,微笑道:“不了,我在这边过得也挺好的。”
林帧望了望窗明几净的屋子,再望了望外头飘飘洒洒的白雪,道:“大冬天的你就不用每天打扫了,隔天打扫一次就好,等到了二月份再恢复每日一扫吧。”
“好。”
林帧又看了看闻莹愫,道:“太子大概一月底会回来。”
闻莹愫泡茶的手便顿了顿,随即微笑道:“好。”
林帧望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端起她泡的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他昨天收到了太子的来信,太子让他想办法留住她,并且要仔细照顾好她。
林帧不知太子为何会忽然这般做,但他知太子这么做也必定有其原因,所以也就一一按太子的吩咐办。
喝了两杯茶后林帧便起身告辞,闻莹愫亲自送他到垂花门。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外头的街道上传来了欢声笑语,人们开始出来走动了。
闻莹愫回屋里洗了澡,换上一套比较崭新的服饰,插上一个蝴蝶发饰,戴上母亲的玉坠,然后去了厨房。
她切了些鸡肉、鱼肉、腊肉放在盘子的周围,再在盘子中央放了几个饺子,之后放进锅里蒸热。
待得这个拼盘里的食物蒸热,她又用另外两个盘子装了些水果和点心,然后带着这三样东西来到园子中央的那块大石板上。她将这些东西一一摆好,再点燃香,向着天空道:“爹、娘、哥哥,今天是春节,我在这里给你们拜年了”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泪流满面。
但她还是接着把该说的话说完。
跟自己的亲人拜了之后她又给太子妃和小皇孙点上香,说了些宽慰和祝福的话。
说到后头,眼泪再一次从闻莹愫的双眼滚滚而下。
不管是自己的亲人还是早逝的太子妃和小皇孙,她对他们的死都充满了怜悯。
她决定过完年便离开,再也不要和太子有任何的交集。
次日下午,林帧照例过来巡查工作,并给闻莹愫带来了一些新做的年糕。
或许是心里有了要离开这里的想法,所以闻莹愫的表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林帧敏锐地看出来了,神色不禁微微一凝。
“我实话告诉你吧,殿下前几天来了封信,他希望你留下来,他说他回来之后有话要跟你说。”林帧忽然道。
闻莹愫有些惊讶。
她原本以为太子是已经不在乎她的去留的了。
如果他真的有话要跟她说,那估计会是比较要紧的话,她忽然有些担忧。
她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她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太子此举的动机。
就在此时忽然外头传来敲门声,接着有人说:“林公公,我是小武,有急事找您。”
林帧的神色瞬间微凝,忙对外头的人说:“好,我马上出来。”
又因为还没等到闻莹愫的回复,所以林帧又对闻莹愫说:“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闻莹愫点头。
林帧便大步流星地出了大门。
闻莹愫赶忙轻步绕到一侧的墙角,从那里仔细地聆听。
由于隔着墙,且那两人特意降低了说话的声音,所以闻莹愫怎么也听不见。
闻莹愫急了,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