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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毕竟事关李元,而并非仅仅是她,所以若是不给些钱太子的话她心里过意不去。
太子摇头,道:“你非得跟我分得那么清吗?”
闻莹愫道:“就当是我代哥哥跟你买的。”
太子见她坚持,只好点头。
…………
沈祝拿着两个鸡腿来找李元。
沈祝先祝贺他可以推迟一年执行死刑,然后道:“这一年里你好好表现,说不定一年后皇上因为你表现好而免了你的死刑呢。”
这当然是安慰的话,但沈祝知道——只要李元好好表现,加上太子从中助力,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元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只鸡腿大口地啃了起来。
没经历过不会懂得,对于李元来说,眼下活着的每一刻钟都是值得歌颂和珍惜的。他准备好好地规划一下,争取在这一年里完成毕生所愿。
查案是首要的,其次就是回去把步府给好好地收拾一下,然后住进去。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他,反正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
然后……他的脸霍地红了起来。
他多么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娶妻生子啊,可他毕竟只有一年的时间活着,如果在这一年里娶妻生子那就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所以他又赶忙断了这份念想。
不过他也不觉得遗憾了,毕竟他可以看到闻莹愫的孩子出生。
他将鸡腿大口地吃完,拍着沈祝的手说:“走,我们去喝几盅。”
…………
备注:由于作者君的大意,前两章出了点错——春香是在上次事发时被柳昭训解雇了的,因此前两章里的春香应该换人,今天作者君的铁杆读者小p悠悠跟我说了,我才意识到这个细节,现在已经修改过来了,多谢小p悠悠,你看书很认真仔细!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万幸()
李元和沈祝在酒馆里喝了几盅酒便回去了。
原本李元是打算今晚和沈祝痛痛快快地喝一场的,然而真的坐下来之后却发现心里很难痛快得起来。
想到自己这一生有过的踏实富足和艰难困苦,想到自己经历过的九死一生,真像是做了一场梦般。经历了那么多,人在不知不觉间已变深沉,儿时那轻盈快乐的心境恐怕是很难再拥有了。
沈祝见他神色哀伤,以为他在想一年后的事,便伸手轻拍着他的后背说:“以后的事以后再算,现在不要想太多。”
“我并没有多长的以后了,所以有些事不得不想。”李元朝他微笑道。
沈祝忙正色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李元摇头。
沈祝想到三日后李元将要接受杖刑的事,心顿时又纠紧了,便问:“你会内功吗?”
据说会内功的人被杖时内脏不会伤得那么严重。
李元摇头。
李元以前只是一介书生,没有学过武,哪里会那些?
看了看李元那并不太强壮的身板子,沈祝微微叹气。
一百大板打下来,就算内脏没伤着,恐怕也得破开肉绽,不省人事了。
李元见沈祝担心,微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会用意志来顽强地撑着的,再者,这也是我该受的惩罚,我毫无怨言,自然也不会退缩。”
沈祝点头,再次拍了拍李元的后背。
那晚,闻莹愫却是整晚都在做恶梦。梦里也全是李元被打的情景。那板子打下来的啪啪声,那皮肉一点点裂开的惨状,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全都让她看得心如刀割。
这夜,久未宿在太子妃处的太子去了太子妃那边过夜,因而闻莹愫从恶梦中醒来时又冷又怕,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紧紧地抱住太子的枕头。
她越来越依赖他了。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她就是忍不住。
爱一个人,便难免会生出一些自私的念头来。
她皱着眉睡了过去。
三日后,李元被执行杖刑。
衣服被脱开,俯身在一张跟长型桌很相似的矮板上,面子什么的是完全顾不上了,只有闭着眼睛承受。
一大板下来,臀部火辣辣的疼。两大板下来,臀部又疼又麻。不久后,李元便不知被打了多少板了。反正臀部已经没有感觉了。再后来,李元晕了过去。
沈祝赶来,高声对执刑的人说:“陛下只是让你们杖他一百板子,可不是让你们将他打死的,都仔细着自己的手劲。”
那两个执刑的人便稍微放轻了一点力道。
待一百杖打完后,李元的臀部已血肉模糊,那些血也将他的背部和腿部都染红了。
这情形,惨不忍睹。
沈祝只觉双腿一阵发软,赶忙冲过去探李元的气息。
还有气息,只是很弱了。
“快请大夫。”李元急声道。
立即有人领命而去。
这边,两名壮汉连着那板子将李元给抬进了屋子里。
大夫来到时太子也到了,立即近前去观察李元的伤口。
这伤势,恐怕不休养两个月都不行。
“先消炎。”太子对大夫道。
此时是受伤者抵御能力最差的时候,如果没及时消炎的话很容易出人命的。
大夫点头,立即给李元的伤口消炎。
太子在李元的侧边坐下,帮李元整理了一下衣领。
李元的眼睛动了动,稍微恢复了些知觉,但人还是有些迷糊,而且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酸软无力。
太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的现象,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元闻到了太子身上的龙涎香,便知是太子来了,费力地道:“殿下……别告诉她……就说在下还好。”
太子鼻子微酸,点头道:“好,这段日子里你只管安心养伤吧,其它事都不要想。”
李元本想说自己还是放不下那些案子的,无奈也知自己现在连身都起不了,即使有心也无力,便没有说,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太子回到东宫时闻莹愫已经在屋子里焦急地转了几百圈了,见太子进门,她立即迎上前去,轻声问:“他现在可好?”
太子亲了亲她的侧脸,说:“还好,只是皮外伤,休养一两个月便没事了。”
闻莹愫又问:“他醒过来了么?”
“醒了,还跟我说了话。”
闻莹愫长吁了一口气,将头靠在太子的胸膛,慢慢地闭上眼。
她已经精神紧张了三天,现在才敢松口气。
未几,她轻声道:“殿下,妾想找天去看看他。”
太子当然很理解她的心情,然而她去见李元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便望着她的双眼轻声道:“如今他是朝廷重点监视的人,你去见他很容易暴露你的身份,还是别去吧。”
闻莹愫想了想,终于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太子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不想你有事,况且你现在身怀六甲。”
“妾明白。”
“你的心意他肯定明白,他不会怪你的。”
“嗯。”
次日,闻莹愫便派人去药行买了几大包药膏和中药,秘密派人送去给李元。
她本想顺便捎封信给他的,又怕会被人察觉,遂作罢。
李元一动不动地俯卧在床上。
他现在在发着低烧,非常的难受。
他的床边站着一男一女,是太子派来照顾他的。
当闻莹愫派来的人将药膏和中药交到那位男子手上时李元稍微清醒了些,便问:“是谁送来的?”
那男子忙答道:“说是你的一位朋友。”
李元便大概明白了,点头道:“将它们搁床头桌上吧。”
那男子立即按吩咐办。
然后李元让他们先退出去一会儿。
待他们离开,李元费力地抬手拿起那几包药来捏了捏,然后打开来看了看,见里头没夹有信件类的,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没有被打死,也算是件幸事了,所以李元此刻虽然负伤在床,虽然浑身难受,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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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二更来了。感谢小p悠悠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づ ̄3 ̄)づ
第四百五十六章 如磐()
宫泽哲和云一亭并肩往英华殿去,两人的表情都有些紧张。
他们是奉太子的命来规劝皇上退位的。
这件事非同小可,但也到了必须要做出行动的时候,因此他们不得不去。
皇上在喝药,满屋子都是浓浓的药味。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皇上的龙袍上,更显得他轩昂霸气、贵不可比。
这是一位已经在位二十年的国君啊。二十年,一个小娃长成大人的过程,说不上很长,但也绝对不算短。这二十年里,这位国君勤勉为政、励精图治、革新税法、抚定内外,在他的治理之下,曣国这二十年里国家太平,民心安定,往大处看,他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了。
然而,一位好国君未必是一位好父亲,他对待太子的态度,文武百官即便不全知道,但也多少有耳闻。
父与子,原本应该是很自然的亲情关系,但在天家却如仇敌。
他人也无可奈何。
然而,天家的家事跟国家的安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天家的内部有什么不对劲,总得有人及时介入去管一管的。
宫泽哲见皇上喝完药汤后似乎精神好了一些,便上前几步拱手道:“陛下执政已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陛下雄才大略、威强睿治、万姓倾心、四方仰德,实乃曣国百年难遇的明君、黎民百姓的福星,如今您已为曣国操劳了二十载,应该好好地歇一歇了。”
皇上耐着性子、抚着越来越疼的头听完,语气冷峻地道:“朕才五十出头,宝刀未老,志气未衰,何来歇息之说?”说毕,皇上的目光冷冷地扫了宫泽哲一眼。
他们是来劝他让贤的,他听出这意思来了。但是,他这一辈子,看得最重的便是这个位置,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治理天下,他早已立下‘蜡烛未干誓不休’的大志,又如何甘心在自己并未到老年时就将江山拱手给后生?
一想到太子坐在他如今的位置上,他就满心的不甘。
那个兔崽子,他还没这能耐,他在心里愤愤地说。
其实,他不是不清楚太子的能耐,他只是不愿意让他太容易得到这王位罢了。
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人往往就不懂得珍惜,他为曣国兢兢业业地辛劳了二十年才换来曣国今天的国泰民安,他可不希望一到太子这里就全变了样。
即便最终真的要让位,他也要太子为此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有够深刻的代价才会让一个人清晰地认识到他今日所得是如何的珍贵和不易。
只有这样他才会从心里去珍惜。
皇上冷冷一笑,强自抖擞精神,居高临下般望着他们,一副‘你们尽管说,但朕就是不会让你们如愿’的阵势。
自古以来,没有几个皇帝是愿意自动让位的,他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能耐。
云一亭原本还想出面劝几句的,见得这阵势便有些退宿了。
他毕竟跟随了皇上二十多年,他对皇上的感情要比太子的深厚得多。但他也知太子会是未来国君的最佳人选,所以思来想去之后还是开口道:“陛下,您最近龙体欠安,微臣们日夜担忧,虽然国事重要,然而有人方有家国,您的龙体无恙,才能继续治理曣国,在现此阶段,微臣认为您不必非得让贤,但可以适当放权给太子殿下和沛王,让他们替您分忧。”
虽然皇帝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让太子协助批阅奏折以及上朝参与政事了,但是除了这两项之外他并没有给予太子其它的权利。
况且即便皇上赋予太子参与这两项事的权利,但决断权大多数时候还是揣在自己手里。
云一亭这话皇上听了倒也受落,只是一想到若自己继续放权的话就会增加了太子对王位的威胁,他便不愿意了。
于是皇上嘴角微扬,道:“朕给他的权利已经够多,不宜再放权了。”
云一亭就知他会是这么个态度,遂郑重道:“陛下,太子殿下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已长成了一个可托付之人,而且他爱民如子,又智谋善断,只要给他机会,他定不会让您和天下失望的。”
皇上的脸色便猛地拉了下来。
云一亭见状没敢再说。
宫泽哲遂接着开口道:“陛下,古语有曰:有舍必有得,唐睿宗李旦三让天下,因而得以在武后的眼皮底下善始善终,其过人之处便在于知进退也。”
皇上一听便知宫泽哲这是要他明辨时势、退而保身,顿时又愤怒又惊恐,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他冷声道:“宫爱卿拿朕跟那从来没有政治理想的李旦相比,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宫泽哲忙跪下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希望陛下因势行事,不误自己,也不误天下。”
这话说出来就很不讨喜了,皇上大怒,一拍桌子道:“放肆!”
宫泽哲见状赶忙道:“良言苦药,虽不好听,却臣为陛下着想的心却是真的。”
皇上怒目看着他们,嘴角不住地颤动。
这些人,曾经用尽所有的溢美之词来赞颂他,却又在他的身体抱恙之后让他看到自己的不济,这是多么残忍的反差啊。
昔日高高在上、从不允许自己失败和被看轻的今上赵乾在这一刻忽然坚定了心志——只要朕还没病入膏肓,就坚决不让他们遂了心愿。
他不仅不会让他们遂了心愿,还要请各方神医来给自己治病,争取早日恢复当年的雄风。
曣国的神医那么多,他就不信找不到几个能治好他这病的。
他半眯着眼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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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缓缓()
之后,皇上无论他们怎么说也都不为所动,有时甚至还尖刻地质问和回击他们。
皇上自精神有疾病之后骂人就格外不留情。
他们两个深知缘由,所以当皇上发脾气时他们就乖乖地闭嘴。
今上赵乾固执起来是无论别人怎么说也听不进去的,因此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恭敬地起身告辞。
离开英华殿后他们没敢马上去东宫找太子,而是先回了各自的衙门。等到太阳即将下山时,他们一前一后地到了东宫。
太子放下手中的棋子,听他们汇报。
在听他们汇报的当儿,太子的表情始终平静无波,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样。
两人这时反倒替太子着急起来。
宫泽哲道:“殿下,要不要再想想办法?”
太子平静答道:“先看看陛下接下来的反应再做打算。”
他对自己的父亲一向尽最大的可能去宽容,或者说,他不马上采取逼迫的手法也是为了不加重父亲的病。
但宫泽哲却有些担忧,提醒道:“殿下,这是个契机,望不要错过。”
太子点头道:“本宫在密切地观察着。”
云一亭说:“在下也支持殿下的决定。”
将皇上逼得太紧对谁都不好,毕竟现在大权仍然握在皇上的手上。
宫泽哲没再说什么,但依旧心事重重。
如今赵聿贤也在京城,皇上对他的态度有时候比太子殿下还好。关于这一点,宫泽哲知道以太子的聪慧不会不觉察到。但太子似乎并不怎么担心。
太子不太担心,是因为他知道沛王赵聿贤是个什么样的人,同时还有兄弟间的一份信任。
当然,他也并非毫无警觉,只是他没把这些微妙心思表现出来罢了。
待宫泽哲和云一亭离开,皇上的头就一抽一抽地疼,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三两下就将桌上的茶杯和文房四宝都扫落在了地上。
张公公赶忙上前安慰道:“陛下失怒,他们说归说,决定权还是在您身上的。”
皇上当然知道决定权还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却也同时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能量和威仪在一点点地退减了。
从他们跟他谈起这件事开始,他便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到了这天晚上时,那种危机感便越来越强烈了,甚至外头的脚步声和风声都会让他以为是太子提剑杀他来了。
不行,必须得尽快将自己的病治好,躺在床上的皇上对咬着牙齿道。
像是下一个很大的决心。
次日,皇上秘密下令在全国召集懂治这种病的人来。
不出五天,来自全国各地并经过考核的三十人便被悄悄地安排在了皇城西侧的一所宅子里,由张公公这边派人去轮流请他们进宫来给皇上看病。
于是,在两天里,皇上见完了这三十人。
其中大部分人并没有提供得了让皇上感到满意且可信的治疗方法,只有一位年约六十岁的老妇给出的治疗方案让他精神一振。
老妇叫祝韫,出身于中药世家,丈夫也是当地有名的大夫。
这种治疗方法跟施/咒很相似,只不过在大夫施行时说的不是咒语,而是一种能让人昏昏欲睡并且慢慢减退内心的焦虑和恐惧的语言,与此同时,大夫还会给病人施以针灸,以加强其药力。1
皇上对此法很感兴趣,便问:“这治疗法会不会对人造成什么的伤害?”
祝韫很肯定地答道:“不会。”
“大概要多久才能治好?”
“要看陛下的体质和心灵质量。”
皇上点了点头,接着问:“治好后会复发吗?”
“也要视陛下的心理素质而定。”
皇上皱了皱眉,不满道:“说来说去,还是得靠朕自己啊。”
祝韫微笑道:“很大一部分确实得靠陛下自己。但是,只要陛下接受了这个治疗,并且严格按照草民的指示来做,治愈的可能性高达八成。”
皇上大喜,遂重赏了她,并让她明日上午过来给他治疗。
祝韫听毕忙答道:“施展此术前医师须得斋戒百日,否则效果虽有,但是不高。”
竟然要斋戒百日?皇上一听就郁闷了。一百天,整整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里可以发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