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由于很多时间都在利用毒品,有时候,不得不牵扯上其他相关毒品的势力。
其中,就包括尾崎正彦的儿子九州宏作准备去卧底的某个势力。
近江在查到九州的父亲尾崎正彦暗地里其实是这样一个人,还经常利用自己青年时曾经去某一毒窟卧底帮助缉毒警察的案例来掩盖自己的真面目,对九州报以不信任感,就是由此而生。
再加上九州的确是在这件案子里(为了取得信任更好进行卧底任务)杀了很多同事,之后他本来应该被警视厅保护得好好的家人(却因为保护任务出了漏洞)导致他全家被杀……
在近江看来,九州宏作就是和尾崎正彦是一伙的人物。
尾崎正彦负责毒品的相关事情,而九州宏作……则是留在警视厅当缉毒警察,帮忙自己父亲的行为打掩护,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父亲暴露,牺牲某些人,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比方说,他近江洉的父母。
这样一向来,对于近江来说,九州就跟直接凶手没什么两样了。
而且,因为两人曾经的过命交情……九州的这种行为,对他近江来说,更是不可原谅。
不,不仅仅是九州,涉嫌毒品的所有人,都不可原谅。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不久前工藤新一推理的那样了。
……
当然,近江给予目暮他们的情报里,肯定没有写那么多的无关消息。
他只是把自己潜伏在尾崎正彦身边时,调查出来的一切,完完整整地叙述出来。
没调查出来的或者是没有证据的,他知道警方不可能相信,就暂且不放了——而且如果放上去的话,相信就这么几张纸,是绝对不够用的。
总而言之,情报里的东西都是经过他付出了不少代价亲自查证的。
甚至,如果警方再去验证的话,可能会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所以目暮刚才问他这些东西是真是假嘛……他除了可笑感觉不出其他了。
“你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也可以,我把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我相信。”目暮叹了口气,他的模样也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如果这些是真的,我能理解你的行为了……但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让我们帮你?”
“我怕警视厅里再有人……就像九州一样……”近江撇过头,声音变得很低沉,“你也可以当我暂时无法信任警方了……即使我知道这样根本不对……对不起啊目暮警官,让你们失望了……”
目暮的心里百味交杂。
目暮揉了揉头发,以一种很沉重的声音说话:“好吧……那,近江洉,我以连续杀人犯的罪名逮捕你,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在法庭上我们会要求帮你减免罪行的,当然,你至少得在里面待十多年了……”
“不,不需要了。”近江向外扯开连接自己两只手腕之间的链条,发出轻微的响动,他抬头看着目暮,目暮注意到了他眼里浅浅笑意下对生命的死灰一片,“我申请死刑,越快越好。”
“你看我这种杀了这么多人的人渣,本来就死有余辜啊,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的意思了咩。”
他自嘲地说出这句话。
目暮瞬间沉默下去。
该死……现在,该怎么说呢?
第三百三十六章 直接崩溃()
“你太不珍惜生命了吧。”毛利皱着眉头看着近江洉。
对于后者消极的言语,他根本不认同。
什么叫他这种人渣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意思了?
“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毛利勉励了一句。
他是真的不希望看到以前的刑警变成这番模样。
“行了,你安慰我,小心我重燃了生活的希望再越狱逃跑,那样你们只会更生气。”近江白了毛利一眼,“我觉得我在犯罪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至少在我达成目的之前,你们压根就没怀疑到我身上,所以别让我重燃希望。”
毛利小五郎:“……你这样会把话给说死的。”
“求之不得。”近江淡淡应了一声,“不然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全家死光了,我也亲自报过仇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我可以留念的东西?毒品?真是抱歉,这具让我对毒品欲罢不能的身体只会让我呕吐。”
毛利小五郎再度噎了一口。
他默默憋下自己喉咙里涌上来的血,在近江这样的说法下转念一想……还真是觉得,他没理由活下去了。
近江看着毛利妥协的模样,不由得轻笑:“这不就得……”
“不,你还有生日没过。”但他的话终究是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人打断,还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人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打断。
近江一怔。
毛利和目暮的眼眸也是不由得睁大,他们的目光首先移动到近江身上——因为话里的主角是他,接着就是转移到了灰原哀的身上——因为说话者是她。
“你刚才说什么?”近江有些不自然地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你要生日礼物吗?”灰原没回答近江的话,只是抬头,眼眸炯炯地看他。
近江不由得眯起眼睛,好奇地问她:“你有准备?”
“你要生日礼物吗?”灰原依然没回答,只是重复着问话。
近江揉了揉头发,终究是点了点头:“好啊,如果你有准备的话,我不介意接受的。”
“你稍等。”灰原冲着近江颔首之后转身离开。
雨已经停了不短时间,从九州到达命案现场那时候就已经停下。
所以灰原很轻松就快步走向了某辆车子,然后默默抱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和一封信回来。
近江就那么看着灰原的行为举止,直到灰原最后掉头回到他身边。
“给你。”灰原把手里的东西举高,对他说道。
近江弯腰接过盒子和信封,首先打开了盒子,注意到里面刻着自己名字的十字架时,不由得一怔,他伸出手在十字架表面划过去,十字架表面上浮起淡白色的泡沫,是奶油。
这是一个做成十字架形状的蛋糕。
由于手上还戴着手铐,近江无法在端着盒子的时候解开信封,他把蛋糕暂时还到了灰原哀的手上,又去解开了信封。
他把信封横着放,轻轻抖动,首先倒在另一只手掌心上的是一些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拍摄了一个人,照片里的人,有的昏迷不醒,有人则是干脆被割下脑袋倒在血泊中,断了性命。
第一种人,他们的照片背面贴着剪裁下来的新闻,标注着这些人都被警方绳之以法,入狱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第二种人,他们的照片正面贴有小纸条附有他们的罪证,罪无可赦的罪证。
而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有一个共同点。
和致死他父母的毒贩有关。
近江怔了一下,脸上不由得浮现出莫名的情绪。
他捏紧着照片,看着信封,却忽然觉得手好像有千斤重,怎么样也抬不起来。
但终究,他的手还是颤巍巍地抬起,轻轻地伸入信封。
他抽出了信封里仅存的最后一张信纸。
“暂时把我能报复的对象全部解决了。”
“所以,能好好跟我说话了吗?”
“生日快乐,近江。”
没有署名,但是这上面的字迹对他来说非常熟悉,他怎么可能不认得。
他手似乎颤抖得更加剧烈。
信纸从他的手下滑落下去,落在湿漉的地面上,瞬间透明下去。
照片也是一样的待遇,散落下去,被脏兮兮的地面染上了不应该的污秽。
“这是……什么?”近江声音颤抖地看向了灰原。
他渴望一个答案,却怕那个答案说出来的时候,他承受不了。
就像是他为了复仇染上毒瘾后,渴望毒品,却同样惧怕毒品一样。
这位是很矛盾的心理。
而矛盾的心理,往往会让一个人失态。
近江现在就是如此。
灰原哀看着近江风轻云淡的脸上终于是出现了崩坏,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讥讽笑容,但那种饱含负面情绪的笑容却是有着温度,有着一种如同地狱之火的温度。
“你问我这是什么?看了不就知道吗,这是九州宏作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不信。”近江摇头。
“人家可是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些东西,就为了在你生日的这天帮你庆祝,你就是这种态度?”
“我不信。”近江依然在坚定地摇头,魔障般的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由不得你不信。不然你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还有谁对你这么在……”
“我不信!”近江的声音猛然拔高,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咆哮一句,手里的信封也是瞬间被他撕成了粉碎。
白色的碎片飘飘洒洒,如下雨一般从天空降下,迷乱他人视线。
一众人怔怔地看着前方。
雨中,有人跪下,跪在了散落一地的照片上,双手抖个不停地捂住了脸。
指缝之间,隐约可以看见一双涨红的眼睛。
“我不信……”他沙哑着嗓子,“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是他为了功勋故意牺牲了观月和仲间他们,是他让我的父母惨死在贩毒之人手里,是他的父亲和弟弟把我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现在你告诉我他一直在帮我报仇!他是无辜的!我怎么相信他是无辜的!你让我怎么……”
近江渐渐弓下身体,痛苦蜷缩,泛白的嘴唇张合,语无伦次的声音在最后带上了明显的哭腔。
他整个人简直在瞬间濒临崩溃。
灰原木着一张脸看着对方的狼狈:“所以说,你是蠢货一个。”
“我……”近江的嘴唇哆嗦。
“恩将仇报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杀害自己朋友的父亲和弟弟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舒服吗?快乐吗?”根本就没有给对方回应的时间,灰原就仿佛扔炸弹一样,把一连串对于近江来说近乎残忍的问题抛掷出来。
“我不……”
“啊,你一定很开心吧。”灰原自作主张地替近江回答了刚才的问题,“因为在你看来他就是罪该万死的人,背叛了你和他之间的友谊,背叛了你,杀了你的全家,把你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灰原的话就仿佛利剑,一剑一剑地插在了近江的身上。
近江捂住耳朵;“不,不是……”
“哦,对,的确不是,罪该万死的人是你猜对。”灰原终于听了一回近江的声音,但接下来的话却仿佛是用一把撒了辣椒的剪刀在对方的心脏肆虐。
“是你,不信任他,背叛了他,把他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一直一直猜忌他,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他的身上,自以为是地替他定罪,刚才还对他狙击,把他弄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现在,你满意了,你没有遗憾了,对吧?”
灰原凑近近江的耳边,轻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近江的脸色惨白,没回答。
“看来是没有了,我记得你刚才还意气风发地想要申请死刑呢。”灰原轻轻一笑,伸出手,将近江背后的步枪拿过来,放到了近江手里,“既然你活着这么没意思,那么,不如试试吧,一枪解决自己。”
喂——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目暮准备制止灰原这种对近江无休止的刺激行为,然而却被她一个冰冷冷的眼神直接瞪了回去,但毕竟是顾忌到生死攸关的问题,他还是硬着头皮准备说话。
毛利拦住了目暮。
目暮一惊,茫然地看着毛利,不明所以。
“看着。”毛利的表情是他很少见到的严肃。
比起灰原哀,目暮还是很信任毛利的,他沉默了一下,退后了一步。
而也就在这时,近江缓慢地伸出手,握住了枪口。
“试试吗?一枪之后,你什么痛苦都没有了。”灰原的声音犹如恶魔的蛊惑。
近江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长长的步枪身上,紧咬牙关。
下一秒,他终于是松脱了手,没了支撑的枪落到地上。
他颓然坐在地上,苦笑:“抱歉,如果在你给我生日礼物前,我有勇气,但是现在,原谅我没有……”
“那么……你的选择?”
第三百三十七章 端正心态()
近江修长的手指紧握着枪管。
他的眼神分外迷茫,整个人的意识似乎都不清楚。
灰原哀静静地看着他。
在她默默的注视下,近江的手终究是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从枪管上松开,无力地垂落下来。
“我现在是不是……”近江脸色惨淡地看着灰原哀,“是不是一个疯子?”
“疯子,你是指什么方面?”
“我对不该动手的人动手了……还是一心为我好的人……我一直误会他,猜忌他,甚至……”
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九州中枪倒在地上的画面,心口蓦地一疼,他拳头捏紧,抬起手臂重重一巴掌就扇向自己的脸。
“我这个混蛋!”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摸到自己脸庞上的时候,灰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手腕。
近江茫然地看着灰原。
“不是让你来自责的,你自责,有任何用处吗?你犯下的罪行,可能被掩盖吗?别用这种方式逃避你自己的内心。”灰原没有犹豫就再度揭开了近江的伤疤,露出下面血淋淋的伤口。
她抬头,盯住近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还有,别在中途转移话题,这对人很不礼貌,你不是想死吗,我刚才让你开枪自杀,为什么不做?你怕?”
“不……”近江的嘴唇被咬出了血,他摇头,“如果在你给我生日礼物之前,我可以眼睛也不眨地就让子弹射穿我的脑门,但是现在……我做不到,我真的怕,我真的怕……”
“我怕我一闭眼下地狱看见他满脸仇恨看……”
啪。
近江撇过头,脸上浮现出鲜明的五指痕迹。
灰原把手收回去,冷冷瞪了他一眼:“人还没死,别说这种晦气话,而且就算死了,你会下地狱,他只会升天堂,而且会在天堂冲你微笑,然后把你拉上来,在天堂和你把酒言欢!”
“可……”近江转过头来,眼神之中的死灰却还未退散,“可是子弹的确射中了他的胸口……”
“不对!”
他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跳了起来,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心脏长在右侧!和常人不一样!”
想到这里近江就猛地一个转身准备冲出去:“我要去医院找他——”
但是他一步还没有迈出,灰原就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以近江的本事挣脱小孩子的力气自然不难,然而他对于灰原莫名有一种打从心里的敬畏感觉,察觉到是她拉住了他,他的脚步顿下,疑惑地看着她。
“现在不想死了?”
“……我、我不知道,至少、至少让我去医院跟他道歉……如果他不原谅我的话……我可以死在他面前。”近江的嘴唇哆嗦,以一种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默默说出这番话。
灰原的脸抽了抽。
看来近江的脑袋,还是没转过弯来啊。
真糟糕。
“喂……你知道他送你十字架的寓意是什么吗?”灰原默默举高自己左手上的蛋糕。
近江思考,在脑海里自动查资料。
十字架,一种古代处以死刑的刑具。
“他……准备让我背着十字架的横木游街,再让人把我的手臂钉在一条横木上,最后把我的双脚钉在直木上面,让我慢慢死去吗?”近江默默将行刑的过程说出来。
灰原哀:“……”
“我现在去订做十字架。”近江以为她默认,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坚定点头。
灰原哀:“……”
够了。
她终于是忍无可忍。
她说:“近江,看看你脖颈上戴着的十字架项链吧,你难道就不懂十字架的真正含义?”
近江的手本能按住了锁骨边缘,触碰到了他一直带着的项链。
“在耶稣在十字架上受死之后,十字架已经从最初的刑具开始,赋予了新的意义,代表着爱与救赎。”灰原哀看着近江,将蛋糕推到他怀里去。
近江对于灰原的动作毫无知觉。
他只是茫然地看着灰原:“救赎?”
“他恐怕知道连续杀人案就是你犯下的,毕竟你在案件之初,曾经还把杀人的罪名推到他身上,而有机会这样做的人,必须很了解他——也只有你能做到。”
“我……”
“我保证他对他父亲以及浅间公司的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他只以为你是因为被菊地等人杀了劝架所以才会堕落成这番模样,所以他帮你报仇,送你这种生日礼物,就是希望你能悔改,变回你原来的自己。”
近江一怔。
他垂下脑袋,没说话。
但灰原哀知道他很显然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这样就好。
“行了,去见他吧,道歉是必须的,但是,如果见到他的尸体,也别寻死觅活了——你死了的话,太便宜你了,至少要好好活一辈子赎你犯下的罪。”
灰原的语气依然是淡漠,说出的话却是浓浓的的大道理。
当然,心灵鸡汤灌完之后,毒舌也少不了。
“不过,九州之前会原谅你是因为你还没动手到他的头上,他若是侥幸未死,想到你差点用步枪杀了他的事实,还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掐着你的脖子把你按在地上揍个半死。”
可惜她即使再毒舌,刚才浪费了那么多口舌,现在近江对她除了敬畏也只有感激。
他冲她一笑,然后默默走到了目暮的身边,双手合十,鞠躬恳切地请求着什么,大抵是让他去医院看看九州情况。
目暮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布,盖在了近江手上,然后把他带上了一辆警车,离开。
留在原地的人终究是只剩下了灰原哀和毛利小五郎。
“走得真急。”灰原哀看了看还在自己手里的盒子,默默将其放在了地上散乱的照片和碎纸屑上,“罢了,反正这里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