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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b争春园 作者:清.春越溪外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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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小姐身穿彩服,如仙女临凡,仍将八宝紫金镯戴着。且说这金镯,当日凤小姐劫散躲在庙内桌下,遇见莫上天领他家去,小姐说明座落之处,莫上天就起不良之心,拐他去卖,只说送他回家没有盘缠,凤小姐将此镯叫他去当,不料他卖与富户人家。那个人家有一个雇工小厮不成人,就偷了此衣服首饰,这金镯恰就在内,他便拐而逃之,走这铁球山下过,遇见山上头目喽罗短住打死,将衣服镯与拿上山来,报了大王。凤公、孙佩认得,存在凤公处。所以今日凤小姐与孙佩成婚,又将这镯戴在手上。这日聚义厅大开东阁,饮至更深,送孙佩与凤小姐合卺交杯,一众人等欢欢喜喜出房去了。这孙佩与凤小姐已完了周公之礼,到了次日,孙佩拜了岳父岳母与众位仁兄。过了数日,郝鸾对众人说道:“愚兄昨夜得了一梦,不知凶吉如何?”孙佩道:“仁兄所梦何来?”郝鸾道:“正交三更睡去,见柳绪身披花红,如同状元一般,望着我笑之不止,正然笑时,又见常让身穿破衣,垢面蓬头,赤足站在愚兄面前,哭而求救。正要问他为着何事,只见来了一双大虎,竟把常让一口衔去。我正欲救他之时,正南上来了一双金师大豹,把那大虫一抓,救下常让,那大豹一声吼叫,就把愚兄惊醒,原来是一场大梦。不知此梦凶吉如何?”孙佩想了一想,回道:“据小弟详来,柳绪披着花对着仁兄大笑,是个捆象,所以反作花红;那常让蓬头垢面望着哭而求救,依反理说,是欢喜了。且东方甲乙木,水能克火,心哭之相,那只大虫是性,那害柳绪之人幸得那双大豹相救,大豹不姓花就姓马。依小弟说来,那柳绪定然受害,常让定然得其大志。”郝鸾道:“贤弟详的不差,我想着当初在杭州结义之时,愿同生死富贵,贫穷共之。今日我们共乐此山,单单只少常、柳二人,这是愚兄一件心事。即不作梦,我也久有此心了,怎能有个奇人连夜进京,访个消息,我方能放心。”鲍刚道:“小弟愿去。”郝鸾道:“贤弟去不得。”鲍刚道:“仁兄何以就量小弟去不得?”郝鸾道:“贤弟昔日性粗莽,做不得细事。”鲍刚有些不悦。只听得有人高叫道:“除了玉蛱蝶,谁人敢去?”郝鸾摇手道:“更去不得,你去进京,要进关,你有大罪在身,如何去得?”马俊道:“仁兄若是别的,小弟还可依你;若论米贼,小弟偏要去。况孙贤弟详梦,要一个姓马的,小弟又姓马,有何虑哉
    ?我一定明日起身。”却说郝鸾等苦劝不从,只得备酒饯行。次日,众人送马俊下山独自一人进京探听常、柳二人信息。不知吉凶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银安殿笑接彩球
 
  却说那马俊在路赶行,不提。且表常、柳二生在路,前后二起到了长安。不意常公升了吏部,米相爷奏了一本,保举常洪柳滂助吴公阻寇去了。二生只得住在书院内,等候班师回朝。常、柳二生时常在外游玩。一日在街坊,只听得三三两两人传说道:“这场大富贵,不知那个有福之人来受用呢。”常、柳二生问个老者道:“这些人乱哄哄的往那里去?”老者道:“皇上有个公主,年方十八,太后择定今日抛打彩球,得者便是驸马。二位何不去走走。倘有天缘,亦未可知。”常让对柳绪道:“贤弟曾言前妻已故,何不去走走?得了彩球,岂非好事?”柳绪道:“不可妄想,我二人只去看看罢。”二人带书童找到彩楼前,果然是光灿烂照明,十分齐正。只见守楼八个太监花帽锦衣,各执黄棍,还有几十个巡拦的太监,场外是御林军。那公侯伯子荫袭公子士民人等,不计其数,谁敢喧哗?只等午时,公主方才出宫抛掷彩球。

  忽见一内监手执黄旗传谕道:“皇上有旨:出场文武官员后裔士民人等,凡有家眷者,不许进场,如违,族诛。”言完去了。那些有妻室无貌者皆纷纷出场。常让道:“愚兄别你了,明日到驸马府来贺喜。”柳绪道:“岂有此理?兄何必将弟戏耍?”常让道:“作个不着,兄不妨去碰碰机会。”柳绪道:“虽是正说,我一人怎好在此?”常让道:“本是不敢违旨。”柳绪道:“小弟量也无福,不若一同回去罢。”常让道:“岂有料得不中的,恐有机缘亦未可知。贤弟在此,我出去了。”柳绪遂带了书童远远站着。

  直至午时,彩楼上走出八名妃子,摆了香案卷起珠帘,只听一派音乐,公主驾临;又见太后与娘娘宫娥俱上彩楼。皇太后命公主拈香礼拜天地,礼毕,旁是侍女捧上一个金系盘儿,内放着五色彩球,玲珑好看,有八条绣带,那带上有金铃四个。皇太后将球递与公主,公主接在手内,公主移步香飘,佩声微动,走至帘边,露出娇面,犹如天仙一般。那下面看的人暗道:“好个公主,不知是谁的福?”众人思议纷纷,只见那公主把球向空中一抛,众宫女即扶公主同太后与正宫娘娘下楼升辇,仙乐悠扬,回宫去了。那球在半空中如神人捧着,飘飘扬扬,或东或西,引得那些公子蠢士民个个仰头伸手,东奔西跑,想接彩球。惟有柳生站住不动,看着他们抢接那彩球。忽然向东飘,众人跌跌爬爬往东去;猛然往西一飘,铃珰刚刚打着柳绪的头,那三十二个金铃叮叮当当晌了一阵才住,遂缠住柳绪身上,要解也难解下来了。只见有几十个人飞奔来要抢彩球,幸有巡场的太监,那里容得这般人胡闹?遂手执黄棍乱打,说道:“抢球的是谁?与我拿着。”那知是米府家丁,被打不过只得退下。原来米相的儿子死了,把史通承继为子。米相心想篡位,故叫众家将扮做公子,那个得了彩球都是让史通的,史通作了驸马,就好借公主之势横行的了。有了史通在内,自己便好举事的了。谁知天理不容,又被太监护着这得彩球的人。史通看,原来就是柳绪,心中越发气闷。刘栋在史通耳边说道:“大爷总不要紧,都在门下身上,包管驸马还是大爷做。”史通只得领了家丁回去。那些太监早把柳绪抬了,飞奔午门。这书童不知好歹,吓得溜了去了,不提。

  且说太监到了午门,放下柳绪,老太监进宫启奏天子,皇上随即登殿传宣,文武公卿侍立两旁。米中立与史明德在朝,心想十拿九稳彩球是史通得了,及至一看,不胜大惊,只见驸马传到金銮殿,山呼万岁,天子见柳绪面如傅粉,唇似涂朱,俊雅风流,天子大悦。柳绪只称:“臣系浙江杭州府人氏,臣父柳滂,官居礼部,随征去了。臣叫柳绪。”天子道:“原来是柳滂之子。”心中大悦,想道:“外貌虽好,不知内才如何。天子便问:“卿年十几岁?平日作何事业?”柳绪奏道:“臣少年时父训攻书,已入洪门,年十八岁。”天子听得柳绪十八岁,比公主长两岁,心中更喜。又说道:“寡人今有一题,卿若能作,即作文章一篇,呈朕考阅。”柳绪奏道:“万岁旨意,焉敢有违?求万岁赐题。”天子赐柳绪平身,太监摆了书案在于殿前,柳绪立于案前,天子赐题是:“得天下英才而教有之”一句。柳绪领题一看,举笔书笺,并不思想,一刻工夫已写完篇,俯伏呈缴皇上。皇上命太监将卷子捧到龙案上,天子看了一遍,真是字字珠玉,出言锦绣。忽见太监走来奏道:“皇太后有旨,即宣驸马爷进内宫。”太监随领柳绪进宫朝见太后,拜毕,太后见柳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心中甚喜,便问道:“卿能咏诗否?”柳绪奏道:“少知一二。”命太监取过文房四宝,赐柳绪坐下。那柳绪谢恩,又赐香茶一盏,饮毕,太后道:“今当中秋佳节之时,以秋景为题,赋七言律一首。”柳绪领旨,拂纸濡笔,一挥而就,并不思索。宫女呈上,太后与正宫娘娘一看,诗曰:

  蕊瑞花开别样秋,疏桐依旧凤来投。

  一轮冰鉴临金阙,万树天香护玉楼。

  酉女停车仙乐奏,飞琼慢舞彩云浮。

  肖郎今识清都景,不戏蓬瀛不复游。

  臣柳绪恭呈御览

  太后与娘娘看毕,称羡不已。太后命太监领驸马到宫楼听旨。去不多时,内宫传旨道:“皇上有旨,先宣驸马进府,候十五日完姻。太监缴旨送柳绪去了。那同柳绪相好之人,无不欢喜。但米中立等心中气闷,同众门生在相府坐着,埋怨史通无用。有刘栋在旁道:“相爷休怪公子,实因那内监阻拦的凶。如今有一计,难得公子面目与柳绪无二,据门下看来,要谋驸马,反掌之易。”米相道:“那柳滂又与老夫作对,幸得皇上不准。如今他儿子做了驸马,柳滂回来,他父在殿上一本,子在宫内一本,老夫焉得不受他的累?不知你有何计策可得大事?”刘栋在米相爷耳边道:“为今之计,要相爷亲去,带银百两,快马一匹,如此如此,赚了他,着人在外面僻静处放下一张梯子,将他骗出来,叫他奔南门逃去,再着家丁赶上前去杀了他,即将公子撮进府去,守门太监那里知道?请相爷上裁。”米相爷听了大喜:“妙计,妙计。”一面假做起边报凶信,一面命家丁牵马取梯子在僻处伺候,米相爷带了银子,故作慌张之状,来到驸马府前。守门太监见是米相,就不阻挡,就接入了后堂,与柳绪见礼坐下,内监殷勤毕,柳绪道:“晚生有何德能,敢劳老太师深夜降临?”米相爷把眉一愁,说道:“老夫尚未曾来贺驸马,因有边报到了,故此来迟。且有一件机密大事来报驸马,驸马可命内监到前面去,老夫好说的。”柳绪便吩咐内监暂退。米相爷离坐,把门掩住,在袖中取出假边报递与柳绪道:“驸马看此便知。”柳绪展开一看,是报开常洪、柳滂顺了海寇,吓得柳绪魂飞魄散,双膝跪下,说道:“求太师爷开一线之恩,救晚生一命。”米相扶起,说道:“你只与老夫不薄,我恐明日圣上震怒,不便相救。故此黑夜前来。为今之计,救你逃之入生,但只是可惜彩球之名。”柳绪道:“如今父为反逆,还说甚么彩球?不知何计可逃?”米相爷道:“那前后门是走不得的,恐太监们阻拦,必须要越墙而逃,外面已安排了梯子,并快马一匹等候你,你可出南门,并无阻拦。这是白银一百两,与你带为路费。”柳绪接过,感谢不尽。米相爷同到后墙下面,并无接脚之物,来到假山上面,见垂杨柳覆墙头,柳绪一看,果然有张梯子,竟爬下去。那家丁低说道:“相公来了么?马在此。”柳绪忙跨上马,家丁又指他向南门去路,急急而逃。家丁见他去了,才把史通从梯上游进府去,自搬梯子回去了。米相爷见史通来,方开了中门,假作宾主之状,假驸马送出,相爷去了。太监们一时那里辨得出真假来?刘栋又忙催家丁赶出城去杀那柳绪。未知后来吉凶如何,且看下回即知分解。

 
 
第四十一回 常让怒怪假柳绪
 
  且说彩楼跟前柳绪的书童当时吓得飞奔回来,进书院见了常让,叫道:“常相公,我家相公惹下祸来了。”常让听说,吃了一惊,问道:“有何大祸?你快说来。”书童道:“我家相公同小人站在场内,看那公主抛彩球,只见那彩球东荡西飘,猛然落下,打着我家相公,缠在身上,又有些人奔来抢球,被太监们拿黄棍打散了,便把我家相公抬起来,不知往那里去了。故此小人急急跑回来报知相公,望相公相救我家相公。”常让听得此言,便朝天作了三个揖,说道:“谢天谢地,今日柳贤弟登仙了。”又对书童道:“你家相公如今是椒房贵戚,乃皇上的女婿,你不必着惊。”又叫家人再到午门访信。家人去访,将晚回来,说道:“果然柳相公得了彩球,进朝见驾,御考其才,又到后宫见太后与娘娘,才送进驸马府去了。”常让听了十分欢喜,当晚畅饮一回,料理次日恭喜。

  再说柳绪骑了快马跑出南门,行有二十余里。此时约有二更天气,忽见树林内跑出一个人来,手执刚刀,直奔将来,大喝道:“留下买路钱来。”柳绪乃懦弱书生,不会骑得惯马,听得强盗赶来,他心慌手软,跌于马下。那人赶到身边,将他腰内银子搜去,又把他衣服马匹劫去,幸喜不曾伤他性命,骑了马,飞奔大路去了。柳绪吓死半晌,爬起四处一看,惟有满山烟月,拍面秋风,只得凄凄惨惨信步往小路逃灾。

  且说米相家丁追来,分路找寻有二十多里,忽见那大路上一人飞马而去。刘栋忙叫家丁打马赶上,团团围住那人,那人吓得心慌脚软,被米府家丁提过马来,一刀砍了。却是腰间带刀,众人心疑,仔细一看,不是柳绪。刘栋上前看了一看,心中想道:柳绪必是被这人短劫杀了他的性命,故此马匹衣服银子被这人所得。我们如今将马匹衣服带了回去请功,只说柳绪是我们杀了。众人道:“妙极,妙极,我们且将就在城外过一宿,明日进城回覆相爷。”大家沿路寻店安歇去了,不提。

  且说常让次日起来,梳洗完毕,换了一身华服,又带了家人,到了驸马府来。见那府旁彩蓬齐整,守门太监十数个在门首伺候。常让道:“人生在世,富贵难料。前日柳贤弟同我住在书院,今日做了驸马,便如此光华。”叫家丁对管门说:“烦爷进去禀驸马爷一声,常让相公特来贺喜。”守门人问道:“可有帖子?”家丁道:“亲身而会,不曾带帖。”守门的不敢怠慢,便去禀知驸马:“有一位常让相公来恭喜驸马爷的。”那史通知是常让,吃了一惊,想道:“这狗头从那里来的?若是会他,岂不被他识破?便道:“你对那姓常的说,驸马爷有事,不得工夫。你不过是门下走狗,不便相见,另日自有赏赐。”太监出来,照着所言说与常让。常让听了此言,就气呆了,想骂他一顿,又不在理,只得忍着气,骂在肚内。回到寓中,气冲冲的叫道:“柳家家人,快去往驸马府中对你相公说,我骂他负义小人无情。”柳绪家人答应,即奔往驸马府中去了。

  且说史通生怕人来看出破绽,即着家丁对管门的太监说:“无论驸马亲戚人等,都不许入内。”那柳家家人来到府前道:“小人要见主人。”守门的回道:“今奉旨,一切人等不许入府。待十五日完姻之后,方得进见。”家人没法,只得回家了。

  这日马俊刚刚寻到书院,对门主人说道:“你去报知常爷,说我马俊来看。”门上人进去禀知常让,常让正在恨柳绪之时,又见来了个盟兄,便心灰意懒,就像呆子。马俊走进,叫道:“贤弟,俺来了。”常让揩着眼泪,慢慢答应道:“原来是马兄,小弟失迎了。”马俊见常让眼流泪,愁眉不展的模样,便问道:“贤弟有甚过不去的事情,这般模样?”常让道:“一言难尽。”才起身来见礼,坐下,复拭泪说道:“小弟并无过不去之事,只因负义忘恩的柳绪。”便把他做了驸马,不认兄弟,还说是他门下走狗,叫我另日去领赏,“你道气也不气,可恨不可恨?”马俊道:“贤弟且勿怪他,这也是小事,恐是他门上人传错了名姓。”常让道:“岂有传错之理?这是柳绪一时富贵变了心肠。真乃小人之辈。”马俊道:“你今不要烦恼,待我马俊前去见他。若他相会,俺替贤弟道及此情,叫他陪罪。”常让道:“兄到他处倘若不会,反受其辱。非是小弟放肆,况小弟与他自幼相交,时刻不离,尚且如此,仁兄虽然与他结盟,不过相会几次,一别许久,只怕竟忘了仁兄。依小弟之意,不若不去。你我做丈夫的,何必趋奉他?”马俊会意,想道:“贤弟是个吏部公子,俺乃平民百姓之人,俺却不依,偏要去走走。”言毕起身,除下宝剑便走。常让相留不住,方才去了。那柳家家人就回来说道:“小人往我相公府中,却不得进去,府门前有太监阻住。”常让道:“我叫马兄莫去的好,如今看来真是无益。”且说马俊找到驸马府前,叫道:“门上的人烦你进去通报驸马,说俺马俊要见。”那门上人看了马俊一眼,不像个有来历的人,说:“要见我驸马作何事呢?”马俊道:“俺与你驸马同乡,又是结义过的,特来奉贺。”那些守门的道:“早间有个常相公,也是同乡之人,我们进去禀报,被驸马爷大呼叱了一顿,吩咐我们以后但有往日门下走狗来见,俱回他另日来领赏。”马俊听了大怒道:“你且进去禀声,俺定要会。”门上人见马俊凶恶,只得进去禀了一声,便出来回道:“驸马爷道:方才有旨意下来,凡一切亲交,毋许擅入,候完姻之后,谢过了恩,方才会客。”说完都坐在门凳上说话,不瞅不睬。马俊方知常让之话不差,急得凶心顿起,怪眼圆睁,说道:“俺看你驸马做得长久做不长久。”那守门人大怒道:“你是那里来的野棍?敢在此无礼?快些走了便罢,若走迟了,拿棍子打你狗腿。”马俊见门上人骂他,越发动怒,却不便行凶,只得忍在心中,气忿忿回到常让的寓处。常让见他满面怒气,便说道:“仁兄如何?不听小弟之言,故有此气。”马俊道:“罢了罢了,今生不得与柳绪开
    交。”常让道:“等他完姻之后,再作道理。”便叫家丁摆上酒席过来,饮了几杯。常让问道:“山上诸位长兄安否?”马俊将三进开封取宝剑,并劫凤小姐上山之事,说了一遍。常让道:“小弟被张三、李四二人骗进院内,遇凤小姐行刺,幸我醒来,问其来历,方知是孙佩弟妇。回去禀了舅舅,捉拿拐子,不知又被拐子同院内妈儿一同逃走,不知去向。今得仁兄又做一番好事,完了他二人大事,真感仁兄恩德莫大。”马俊无心闲话,心中只恨柳绪,便问道:“今乃中秋佳节,不知公主是甚么时候出宫?”常让道:“闻说戌时。”马俊道:“若是撞见这无义之人,让他招得成驸马,俺也算不得手段。”常让道:“仁兄凡事要忍耐。”再三相劝,忽然一阵神风,寒雾满天,纷纷大雨,下到天晚方住,渐渐明星亮月。常让举杯对月闷坐,马俊起身,换了一套短衣,带了宝剑,对常让道:“俺要去杀柳绪呢。”那常让一听此言,吓得战战兢兢的,说道:“三思而行,不可后悔,还要忍些气。”扯住马俊衣角不放他走。马俊那里肯听?说道:“这气恼难消。”把常让推了一交,纵身上屋,要杀柳绪。不知杀得成与不成,且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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