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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是习惯。不管得到的回答是什么:儿子睡了,在学习,在拉屎,也都要到所在地玄瞅一眼,证实似的。吴桐从儿子房间出来,正要脱外衣,却见双樱笑模笑样地盯着他,他不摸头脑,问句:“咋啦?”双樱笑笑说:“精神焕发哟。”吴桐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与王梅见面的兴奋劲儿还留存在脸上,让双樱一览无余。“你也精神焕发呵,你不是也去约会了吗?“”你少来。”双樱抗议:“见的那个男人怎么样呢?”吴桐问。“反正比你强。”“这么说你看中了。”
双樱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说:“我看中了顶屁用,双桃相中才作数哩。”
说到双桃,吴桐便来了火气,忿忿说:“挑三拣四,她以为她是谁呵!是妙龄小女?”双樱替妹妹辩护:“桃子也就说你长了个老板肚,就记仇了?”吴桐说:“她说我不是老板长了个老板肚。”双樱问:“说错了吗?”吴桐咽了下唾沫,想要是今晚王梅说的事实兑现了,就是错了。想到这忍不住要把这事说给双樱,可这时双樱打断了他。“你看看我。”双樱站在吴桐面前说,同时将没戴乳罩的胸朝前挺挺。吴桐不解她的意思,眼在双樱身上横竖看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看不出变化?”双樱再把身子转转。吴桐“噢”了一声,说:“穿了新衣。”“怎么样?”双樱问。“挺好。”吴桐答。“好在哪儿?”“式样颜色都不错。”“我不是说衣裳。”“不说衣裳说啥?”
双樱十分扫兴,双桃说的“准晕”在吴桐身上不仅没有实现,竞没一点感觉,她嘟囔句:“老土,没情调。”
睡到半夜醒来,吴桐发现身上还穿着衣裳,就开始脱,脱得一丝不挂了便钻进双樱被窝里,把双樱搂在怀里。在他们家,一切都是有序的,包括夫妻的性生活。两人从有关资料得知,如他们这般年龄婚龄的夫妻每周两次为佳,他们便照章行事。还有,发牛的时间应该在睡了一觉之后,此时精力旺盛,他们也遵循不贰,像遵守工作守则一般。当然,这是现在。自从学校分给这个小套二房子,才将萌萌分出去,夫妻俩可以单独在一起。吴桐记得当时全家人住一问屋时,他和双樱总是提心吊胆的,躲着避着,做地下工作似的,生怕孩子发觉。那时萌萌才三四岁,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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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萝卜头不知怎么就神经兮兮的,对他爸充满戒备。吴桐每晚躺下给他讲故事哄他快睡,手从被窝下面伸到双樱那边,萌萌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的动静,一旦发现不对头便高声质问:吴桐你干什么?!他就赶紧缩回手。分了房子这事就解决了,人妻牛活可以按部就班地来。今天并非是“法定”同房日(所以才分了被窝),吴桐醒来却兀地有了要求。双樱睡得很死,身体软软的热热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就像一块刚刚烤好的蛋糕。欲火高涨的吴桐对自己的“越规”终是有些怯意,犹豫着不知该把双樱弄醒,还是不管那一套。他记起双樱在睡前似有不悦,心想把她弄醒事情倒会麻烦,不如偷袭。偷袭他也是中规中矩,小心翼翼地褪下双樱的内裤,只要将这道程序完成,事情便无阻无碍,任双樱怎惮抵抗也终是虎口下的羊羔。不过今番倒大出他的意料:上身后双樱醒来,竞然没有反抗,只是迷迷糊糊地问句:“今天周几?”吴桐信口说:“周三。”双樱说:“不对吧?”吴桐答:“没错。”双樱说:“咋我觉得不是。”吴桐说:“是,是,是……”随着“是”字的节拍加快动作频率,双樱就呻吟起来,顾不上日子对与不对了。
一如既往,完事后双樱变得柔情似水,软热的身子水蛇似的缠绕着丈夫,以防他抽身而去,很快又睡过去,打着细细的鼾。吴桐却睡不着了,脑中又闪现出与王梅见面的那一幕。他想等双樱醒来,便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一定会高兴得发疯,因为这是他们生活的重大转机。
但大出吴桐意外的是,当早晨醒来他将事情和盘托给双樱时,双樱连想都没想,便泼了吴桐一头凉水:不干。
吴桐匪夷所思,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出乎吴桐意料的是,在一次家庭会议上,一向与他相左的双桃这次竟然站在他这一方,首先表态,说:“这是好事,大好事,没什么可犹豫的。”
吴桐暗自松了口气,把感激的眼光投向双桃。他知道双桃的意见很重要,她对双樱有影响力,作为姐姐的双樱从小就被妹妹牵着鼻子走。
“桃子说得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看是好事。”双樱爹表态。
“眼前看是好事,可往后呢?”双樱妈说,“就说那个姓曹的,才提拔了个副科长,就开始出坏水了,”
“姓曹的”是双桃的前夫。
“他出坏水和当副科长挂拉不上。”双桃辩解说.“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不是个东西当初咋要死要活跟他?轰都轰不散!”双樱妈揭双桃的短。
吴桐知道双桃与“姓曹的”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姓曹的”除了混了个副科长再满身没一处周正地方,但是长了个甜嘴,双桃就叫那张甜嘴给“套牢”,不顾三七二十一地要嫁。全家人一起反对,怕她私自登记,把户口本都藏起来了。可那个“姓曹的”不是等闲之辈,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先搞大了双桃的肚子,以实际行动让所有反对的人闭了嘴。
按说老太太的揭短也能让双桃闭嘴。可不然,双桃是个永远不肯服输的人,她近乎在嚷:“干吗老是拿姓曹的说事,他还算个人吗?现在说的是哥,说的是十万年薪。”“你是光看见好处了。”双樱妈说。“当然要看好处了,没好处谁去当官呵。”“光看见好处也不行呵,不看那些抓起来的贪官,个个没个好下场。”双樱妈说。“说偏了说偏了,说小吴咋说上贪官了呢?”双樱爹转舵说,“事不能老往坏处想,那样谁还有上进心呵。”“你们知道咱派出所的汪副所长吗?”双樱妈问。“知道,咋又说他?”双桃问。“都说汪所长是所里最和蔼最关心群众疾苦的公安干警,是上级表扬的模范人物。可死了才知道,是个贪官,是贪官不说,还是个杂种,手里窝着海了的钱不让媳妇知道。什么人呵。”双樱妈说。
吴桐也知道那个胖乎乎的汪副所长,听说了他的事:半年前出了车祸,死了,开完告别遗体仪式后,按规定家属当着派出所的人的面,打开了他的办公桌的抽屉,一看,里面满登登的全是钱,足有几十万,还有厚厚一摞子存折。见状派出所的人赶紧闪开了,说除了枪和子弹其余都是私物,拿回去吧,拿回去吧。汪的媳妇一句话也没说,把钱和存折卷巴卷巴拿走了。可这事没保住密,传得沸沸扬扬。
“他从哪弄来那么多钱呀?”双樱爹不知是向谁发问。
“这还用问?”双桃说。
“反正我不同意吴桐调动工作。”双樱表态说。脸色很难看,显然是受了汪所长幽灵的影响。
“你说就算了?”双桃横眼看着姐姐。
“我说算我的一半,吴桐一定要去,就先把婚离了。”双樱说。
“你这小冤家,咋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呀。”双樱妈埋怨说。
“要不,这事以后再说吧。”吴桐说,他知道今天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吴桐陷入极度的情绪波动中,茫然不知所为。双樱的决绝态度事实上形成“一票否决”的态势,拦住了他的去路,双樱最后倒是说了实话,她主要是担心王梅居心不良,在一次她参加的吴桐的同学聚会中,一个同学忘记双樱在场,在诟病王梅时开吴桐的玩笑,说王梅曾对人说班里的男生她最喜欢吴桐,双樱听见了没当回事,同学间的胡言乱语不足为凭,就是那天王梅请吴桐吃饭,她也没往歪处想。可事情急转直下,王梅又以不可思议的条件让吴桐到她身边,这就有所警惕了。当然除了警惕王梅,她相信那句“男人有钱就变坏”是永恒真理。她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多少野心的女人,男人能挣来万贯家产自然好,可要是把男人搭上,把家毁了,这蚀本的生意她坚决不干。
日子似乎又成老样子,他照样教书,照样为减肥上下班步行,照常定点定时定量地与双樱做夫妻功课。他一直没给王梅回音,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说不去泰达的理由(他真的没想出一个可信理由)。同样王梅也没再给他打电话。他既盼着王梅与他联系,又害怕王梅与他联系,很矛盾。
如果陶楚没有出现,吴桐仍将在烦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那天在班上他接到陶楚的电话,他有些意外,陶楚是很少给他打电话的。电话里陶楚声音急切,问他认不认识公安局的人。他问出了什么事。陶楚说我儿子李赛被派出所抓起来了,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吧。吴桐一惊,问你现在哪儿?陶楚说我在派出所门口。吴桐说我马上过去。
撂下电话,吴桐和杨老师对调一节课,便奔出校门,拦一辆出租车上去。在民安路派出所外面下来,他看见脸色苍白、跳舞似地转着圈的陶楚。吴桐招手把她引到附近一处街角。陶楚一边流泪一边对吴桐诉说事情经过。其实那时候陶楚还不知道全部情况,所知只是儿子李赛同学的电话内容:中午放学出了校门,有手机的同学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说他们几个同学走到八十九中门口与他们学校的几个学生发生冲突,吃了亏,希望他们立刻赶过去支援。李赛便和同学奔到八十九中门口,看到自己的同学被围在中间情势危急,便一拥而上展开“拯救同学行动”(同学语),结果把对方一个学生的头打出血,派出所接到报警便把李赛一伙拘留起来。陶楚说完急得又落下泪来。
“你儿子今年到不到十六岁7”吴侗问。
“刚过十六岁生几。”陶楚哽咽着。
“麻烦了。”吴桐脱口说,又问,“他是不是……带头的?”
“好像他是里面最大的。”陶楚说。
吴桐觉得事情严重.他想了想,说:“陶楚,你别慌,一定要冷静,现在得赶快找人,公安方面,还有医院方面,还有被打孩子的家长,得分头找,越快越好,晚了局面便难以控制。对了,李赛他爸爸知不知道这事?”
“我给他打电话了,他光知道焦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不行,咱分头行动,我去找分局的一个熟人,让他给派出所打打招呼,先把案子压住,别上报;你打听一下受伤孩子在哪儿治疗,知道了打电话告诉我;你再对孩子他爸爸讲讲,打听一下那孩子的家长是什么人,什么单位的,家住在哪,快去向人家求情。当然,得送礼,安抚住他们不向公安方面施压。”吴桐条理分明地说。以前办过类似的事,知晓其中的过节。陶楚用泪眼看着吴桐,眼光布满感激和依赖。吴桐无形中感到一种压力。
和陶楚分手后,吴桐又立刻快马加鞭往公安局长阳区分局赶。在出租车上他先给那个认识的警员小赵打电话。小赵是分局财务科会计,曾在财会培训班学习过,也算是他的学牛。电话甲小赵非常客气,一口一个吴老师叫,又说不用亲自往局里跑了,在电话上把事说说,能办的一定办。吴桐说他已经在车上了,马上就到。对方就不说什么了。
吴桐在分局门口下车,小赵已等候那儿了,握手后原地站着把事情对小赵讲了。小赵听了没说什么,拿出手机拨号,吴桐等在一旁,留意小赵的话。他觉出有些不妙,果然小赵挂机后说:“事情挺复杂。”吴桐问:“咋?”小赵说:“所里说性质很恶劣,团伙抢劫。”“抢劫?!”吴桐头一炸,连忙分辩说:“没有没有。”小赵问:“吴老师谁告诉你的案情?”吴桐说:“李赛的家长。”小赵问:“李赛是谁?”吴桐说:“就是打人的学生。”小赵说:“家长不了解情况,抢劫的情节已经录了口供。”吴桐心想麻烦大了。他望着小赵问:“这会怎样处理呢?”小赵说:“单抢劫一项就构成刑事犯罪,伤害一项视伤害程度,轻微伤以上也构成刑事犯罪,这事是复杂了。”小赵张张手,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吴桐头上沁出汗珠,怔怔地站着不动。
“吴老师,那个孩子的家长是你的什么人?”小赵问。
“他妈妈是我的中学同学。”吴桐如实说。
“吴老师,你真想帮她吗?”小赵望着吴桐的脸问。
“当然。”
小赵点点头,诚恳地说:“吴老师我要是只为应付你,会说尽力帮忙,可你是老师,我不能不负责任,把事揽下到最后办不成,我对不住你,你也对不住求你帮忙的人,所以请吴老师理解。”
吴桐不言声了。
回到学校,杨老师已代他上完了课,坐在桌前看一本家庭杂志,见吴桐回来问句:“事办完了?”吴桐摇摇头。杨老师见吴桐情绪低沉,关切地问:“遇到麻烦事了?”吴桐正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机响了,他一边掏手机一边往教研室外面走,在走廊电话接起来了,是陶楚哭咧咧的声音,她告诉吴桐在医院找到了那个被打伤的孩子,头用纱布包着,她向孩子的家长道歉,人家理都不理,丢出一句:这事由公安局处理。吴桐问:“孩子住院了没有?”陶楚说:“没有。”吴桐说:“这么看伤得不重。”他冷丁想起小赵讲的案子仃抢劫情节,心不由往下一沉,不知该不该告诉陶楚,正思忖着,那边陶楚问他在哪儿,他说已旧学校了。陶楚问找到公安局的熟人没有。吴桐说找到了,人家答应帮忙,又说一旦有消息我就告诉你。陶楚说谢谢你了吴桐。通完话吴桐没挪步,站在那儿愣神,他心里很难受,也很自责,他欺骗了陶楚,说什么公安的熟人答应帮忙,哪有的事呵,小赵明确表示无能为力嘛。这时冷丁想起小赵说的那句“吴老师你真想帮忙吗”的话,当时他没在意,现在回过头琢磨,这句话肯定是有含意的。他接着掏出手机,再找小赵。小赵说吴老师你说。吴桐便把他的想法明确说给小赵:他知道真想办成一件事情“意思”得到。这方面希望小赵能从中协调一下,怎么办就怎么办,花钱不成问题。小赵真诚地说:“吴老师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你误会了,你说的那个案子,在杠杠上面,至少得搬动区局一二把手才成。”
“我明白了,明白了,小赵,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吴桐由衷说。快下班时陶楚又来了电话,声音愈加悲切,说她已打听到消息,李赛和他的同学不仅伤人还抢了人家的钱。陶楚在电话里又哭起来,说:“吴桐你可要帮帮我呀,别把李赛抓起来判刑,那样他一辈子就完了。”吴桐说:“陶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全力以赴的……”说到这儿只能听到陶楚呜呜的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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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接着给双樱打了电话,叫她下了班什么也别干,去学校门口接萌萌,带他回家。双樱疑惑问:“不是早就不接了吗?”吴桐生硬地说:“接,从今以后要接。”双樱问:“为什么?”吴桐说:“回家再说。”
这天晚上吴桐失眠了。脑子里翻动的整个是陶楚的事。他从记忆中搜寻所有熟悉的人,看其中有没有人能“搬动”公安局领导,最终他想到一个:金正。金主席,论级别金主席不高,处级而已,但他毕竟是个名人,名人交际广,求他帮忙也许能成。心里有了些许安慰,瞌睡虫便飞来了,睡着了。
早晨出门刚把手机揿开,陶楚的电话便打进来了。他知道陶楚不打家里的电话是怕给他惹麻烦。只听陶楚急急地问:“吴桐你在哪儿?”他说:“我在路上。”陶楚又问:“能不能见见?”他说:“现在不行,我第一二节有课,也没法调了,下了课我找你行吗?”陶楚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声音里已有了哭腔。
他不知道两节课怎么下来的,甚至不知道自己都讲了些什么。他抱着讲义往教研室跑,进了办公室坐下刚要抓电话,电话铃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小赵。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动,想或许小赵有好消息告诉他吧,然而小赵说的不仅不是好消息,反倒是个坏消息。小赵说他又从所里摸了摸情况,所里正准备往分局报材料,案件性质定为合伙抢劫。情节是打斗之后“胜方”向“败方”索要“赔款”,说由于他们的挑衅耽误了回家吃饭,要出打的费,败方一个学生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钱没用来打的,一块买冰激凌吃了,还没吃完就被抓。吴桐这才清楚所谓“抢劫”的过节,听过倒松了口气,他问小赵:“这够得上抢劫吗?”小赵说:“也许吧。”吴桐说:“抢劫的对象应该是陌生人,抢认识的人,明明知道会被指认出来,这在逻辑上说不通呵。”小赵说:“这看怎么理解了,说抢夺也可以。”吴桐问:“抢夺是什么性质呢?”小赵说:“轻,够不上刑事。”吴桐有些激动地问:“既然在两可之间,为什么一定要定抢劫呢?他们还是些孩子,为什么不能放一马?”小赵说:“吴老师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把这事告诉你,是觉得这个案子有可操作性,你就按我昨天说的,赶在派出所上报分局前把事化解。”吴桐说:“小赵,我明白了。真谢谢你了。”
他看看表,知道陶楚正在等自己与她联络,但事情没有着落联络了也没意义。他走出办公室,下了楼,走到操场边上的一棵梧桐树下给金正家里拨了电话,铃响了好长时间也没人接。
万般无奈时,吴桐忽然想,何不自己到派出所去一趟,摸摸情况,这么想定便速速赶到民安路派出所。
许是自己也觉得此举过于莽撞,吴桐进到门里心“噗噗”地加快跳动,像自己做了坏事一般。他轻轻走到一个年轻女民警桌前站下,又轻轻叫了声“同志”,说:“我是为那个学生打架的案子来的。”女民警问:“你是家长?”他说:“不是。”不等女民警说话,一个四十多岁的男民警粗声粗气地说:“出去。”他吓了一跳,却没动,他对男民警说:“同志。”男民警又说:“出去。”他急中生智,说:“是小赵让我来的。”“哪个小赵?”“分局财务科的小赵。”“不晓得。”“他,他来过电话的。”“来电话的多去了,谁记得。”男民警这么说口气倒缓下来了,再打